思科交换机配置ssh:人性的本真、放逐与无奈---庄子与李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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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本真、放逐与无奈---庄子与李白(十)

来源:国学网 作者:飘红

庄子认为,整个世界“万化而末始有极”,处于永恒的变化状态。如“天籁”、“地籁”,便是万物无不运动的形象描述。中国画除了运用“上下无定”的三远法作画,而且还用了“散点透视”法来描绘山水风景的动荡不定;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均不同”。

中国的山水画是艺术家精神漫游的具体写照。“体会无穷而游无朕”。(《庄子·应帝王》)好的山水画总是给人“游于太虚之境之感”。如八大山人画鱼鸟,寥寥几笔,只感到整幅是水,是天空云霭;“马一角”马远,“夏半边”夏圭,画中景物只占半边或一角,令人感到无限的辽远。空间上的无限意境,又是时间上永恒的意境,给人一种逍遥于无极的精神放逐之感。

说了这么多,我们该提到伟大的诗人李白了。与其说李白是诗人,还不如说李白是画家。诗人用诗作画,这种本领不仅仅李白有,许多诗人都有,最突出的应该是王维。我们回过头来看《峨眉山月歌》:“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恙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诗人于此诗中的视点不受任何拘束,跳跃性很大。景色因之而显得格外的虚幻和空灵。山水之景的自然美,流动美于此可见一斑。

再如“望天门山”:“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诗题为“望天门山”,那么诗人是站在何处而望的呢?诗人不是静止的,而是不断地变换方位,从不同的角度来望。头两句是由高到底望,见出了江水劈山穿峡的气势而西来北折的流向;第二句则是诗人从急驶的船上向上仰望,这样看天门山便有了“两岸青山相对出”的感觉。结句则是作者登高向上游远眺,这样便望见了“孤帆一片日边来”。此诗中除了采用了山水画的“散点透视法”、“三远法”等手法以外,还有一种非常突出的写作手法,那就是写出了景物的动态美。

李白的山水诗总给人一种动态运动的感觉,但即便如此,却不给人一种浮躁的感觉,因为他手下的山水之美给人带来的只有遥远、虚静或壮观。另外,李白于此诗中也使用了中国山水画的另外一种技法,就是大处勾绘,小处点染,突出了山水的色彩美。碧水白帆,青山红日,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立体的图画,这是一幅活动的图画.再来看《蜀道难》:“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以大视野的方式,采用了大视角来俯瞰山水景色。从高到低,由远到近,层层叠叠,浩浩荡荡。另有《游天姥吟留别》:“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由广到纵,由低到高,笔锋疾转,余味无穷。“青冥浩荡不见底, 日月照耀金银台”由低到平,由高到平,即险又神,令人如入仙境,惊诧唏嘘,不能止音。“云清清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流动飞扬,不速而缓,运动变化于不知不觉之中。仙境在诗人柔美的笔触之中缓缓打开了大门。“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柔美顿时变为豪放、雄壮。这种运动是一种有气势的运动。震天动地,虎啸龙吟。以天观山,以大观小,使天姥山横空出势的雄姿,跃然眼前。景色的壮美,撼人心魄,使人振奋!“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诗人终于放逐了自己的灵魂,自由自在地循美(道)而去。

什么是美?和谐即美。什么是道?和谐即道。因此。可以说山水之美,就是山水之道。谁把山水描写的最美谁就悟道最深。

那么,我们以下再看李白的山水诗,便可以直接找寻道的痕迹了:

从以下这首诗中可以看出道的流动之美:

《古风》十八:“天津三月时,千门桃与李。朝为断肠花,暮逐东流水。前水复后水,古今相续流。新人非旧人,年年桥上游。……

又如《古风》十一:“黄河走东溟,白日落四海”。“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下面这首诗中则运用了中国山水画技法中的“以大观小法”,“三远法”和“散点透视法”,而这三种方法正是中国山水画家捕捉道亦即美的方法:“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以大观小法)“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泼喷流射东海”。“三峰却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开”。(三远法)(《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

下面,让我们来欣赏一下李白的《望庐山瀑布二首》:

其一

西登香炉峰,南见瀑布水。

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

剡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

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

仰观势转雄,壮哉造化功。

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空。

且谐宿所好,永愿辞人间。

其二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最后,我想将“中国山水画”替换为“李白的山水诗”:

“李白的山水诗以道为天地之美的最高本质。在写诗时,不拘泥于有限的具体事物的形与色,而是诗翁之意不在物,‘诗者舞笔,意在天道’。诗人在作诗时,‘以一管笔拟太虚之体’,‘以一点墨摄山河大地’,‘嘘吸太空,牢笼万有’,李白诗的审美前提便是‘心师造化’,‘以天地为师’,为‘自然传种’”。“李白的山水诗‘气韵生动,虚实相生’……”“李白的山水诗‘体尽无穷而游无朕’。李白的诗总是给人一种‘游于太虚之静’之感”。“李白的诗也做到了庄子的‘得鱼而忘筌,得意而忘言’。‘超以象处,得其环中’”。

李白,正是有道在心悟出了道之所在,才创作出了那么多高新不古,美妙绝伦的山水诗篇!“五岳寻山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心爱名山游,身随名山远”(《金陵江上遇蓬池隐者》),“久欲入名山”(《闻丘丹子于城北营石门幽居……》),“愿游名山去”“落日忆山中”,山水游,成了精神游,是显而易见的。漫游于山水之间,只要诗人、哲人能够使自己的精神或本真彻底的放逐,不为尘世所拘累,自由自在地游于“无何有之乡”,这就是诗人、哲人的最终的胜利。

所以,人性的本真、放逐与无奈是一个悲剧性的过程,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喜剧性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