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纯阳门派跟宠大全:中国失去外蒙之痛 ——真正祸首是北洋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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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失去外蒙之痛 ——真正祸首是北洋政府



中国失去外蒙之痛

拒绝改良,丧失外蒙
  外蒙之脱离中国,前因后果,归结到一点:慈禧集团绞杀戊戌变法而引发1911年的辛亥革命,从而使民族问题找到了极端的表达方式。1898年的戊戌变法,是一场切中时弊、和平、理性的改良运动,虽然它对于中华民族而言来得未免太晚(距离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国惨败已长达58年,其间多少次丧权辱国、民生涂炭的耻辱记录),但还是受到中国最反动的政治势力的残酷绞杀,浸灭于血泊之中,逼得热血青年、改革家无路可走,也无法再做什么朝野之间的“良性互动”,改良骤然演变成革命,以暴力推翻满清王朝,武昌起义是这一逻辑发展的自然结果。
  当武昌城头起义的枪声响彻全国,各省纷纷效法武汉而宣布独立,外蒙古也在这风潮中宣布独立,理由主要是两个:受压迫,保土保教。活佛在致中央驻库伦(即后来的乌兰巴托)办事大臣的通牒中说:“我蒙古自康熙年间隶入版图,所受历代恩遇,不为不厚。但近年以来,满洲官员对我蒙古欺凌虐待,言之痛心,今内地各省既相继独立,脱离满洲,我蒙古为保护土地、宗教起见,亦应宣布独立,以期万全。”但当时的独立风潮,内涵有所不同,内地各省是摆脱满清王朝,外蒙则是脱离中国。
  整个中国的一切智慧和力量,都集中到全力推翻满清王朝这一目标上,终于爆发革命,于是,大一统王朝开始解体。外蒙之决然摆脱中国,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俄国的鼓动,也与日俄之间三次密约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满清政府对外蒙实行的苛政,激起外蒙贵族和民众的强烈反抗。
  清代设外蒙官制,其中有“驻库伦办事大臣”一职,此职“尤为美缺,满员营谋者,非二十万金不能得。其入款之丰,年可五十万两,历任大臣无不贪婪。抚驭无方,蒙情日漓。加以活佛诛索无厌,蒙人不堪其扰,活佛亦觉不排去将军,无以饱其囊橐,杂二之心日滋不已。此时即无第三者之挑拨,形势已渐趋险恶,况有蓄志侵略之俄人在背后从中鼓动乎?果也宣统二年三多接篆库伦大臣,以举办新政,引起蒙人借题向外之意。又三多昏聩,办事失当,蒙人图谋独立,倚俄为护符。几清室闻知,停办新政,而势已燎原,无可救药。”(高博彦编著:《蒙古与中国》,第92-93页)在朝廷文电接二连三催促下,外蒙设立了宪政筹备处等许多机构,“一切经费,悉令蒙人供给,蒙人不堪。”值得注意的是,晚清覆灭前夕实行立宪而在外蒙搞的这种新政,不仅没有得到人们拥护,反而由此激发了一场独立运动。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满清帝国自康雍乾盛世之后,经嘉道咸同光宣数朝,已成风雨飘摇朝不虑夕的破烂茅庐,无力自保,实已沦为必受欺辱的弱国。弱国无外交。中国不断受到西方和日本欺辱,这也是人人可见的痛苦事实。在这样一个国家里,每个民族、每个人,都丧失尊严,饱受侮辱。这一事实不能不严重动摇人们在这个共同体里生活的信心,离心离德,并渴望选择一种新的国体模式,选择自己的未来。武昌起义恰好造成这样一个历史契机。外蒙的活佛哲布尊丹巴及其手下那些大喇嘛们,抓住这个机会,宣布独立,国号为大蒙古国,设立政教合一的政府体制。

  希望重归中国怀抱

  这是外蒙第一次脱离中国而独立,但局面并非不可挽回,倘若民国政府和随后的北洋军阀政府,能够以积极负责的态度妥善对待和处理外蒙问题,事情完全有回旋余地,而且历史也果真出现绝好的转机。外蒙宣布独立后,随之出现三种情况。其一,外蒙的两种主要势力——以喇嘛代表的宗教势力(即所谓黄党)和以王公代表的世俗势力(即所谓黑党),产生严重分歧、矛盾。在满清统治下,外蒙王公享有优厚年俸,独立后便断绝了这份年金;而且,王公的爵位由中国政府册封,爵位可以世袭,这也随独立而成泡影;政权由活佛控制,可任意指派手下大喇嘛担任各种要职,旧章悉破,各王公利益受到损害,他们对此极为不满。其二,外蒙独立后,并没得到什么实际利益,也未真正独立自主,它转而受到沙皇俄国的控制和剥削,使外蒙人民对这种独立也颇不满。那种感觉大约有点像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其三,沙俄对外蒙,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而无暇西顾。俄国卷入大战,精疲力竭;外蒙对俄国已生厌恶感,此时更增轻蔑心,于是滋生摆脱俄国控制的欲望。在这种情势下,活佛召集全蒙王公会议,商议何去何从。他们决定撤销自治。
  
  北洋第二次激走外蒙

  1919年6月,北京段琪瑞政府任命徐树铮为全权管理西北边疆事务特使,兼任西北边防司令。这是一个权力很大的职务,徐氏是段琪瑞最亲信的人物,此要职自然不能给别人。徐树铮率4000军队抵达外蒙首府库伦,通过都护使陈毅,在蒙古活佛、王公之间反复游说,与他们拟定了撤治条款63项。外蒙已表示取消自治。
  此时若能趁此以宽仁态度对待蒙人,摒弃前嫌,实可重修旧好。然而,大驾光临的徐树铮却以大员身份,傲睨他人,不仅不尊重陈毅已将达成的条款,反而一反陈毅的怀柔政策和协商态度,不做相应的让步,自恃武力,一味用强,力主从速解决问题,拒绝外蒙提出的若干条件,坚持要求外蒙无条件撤销自治。这种毫无弹性的强硬态度,使外蒙官员产生抵触情绪。徐氏严词限令外蒙政府36小时给予答复,否则兵戎相见;而且,在册封活佛哲布尊丹巴时,令其起立受封,这种傲慢态度使蒙人深感受辱。从这种处事态度看,徐氏显然既非外交家亦非政治家,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外蒙喇嘛与王公对此霸道态度虽然极为愤慨,但兵临城下又委实无奈。他们那一点兵力远非徐氏军队的对手,只好暂时屈服,于同年11月16日签字,撤销独立自治。北京那边,对这一重大事情,也只采取以一纸空文搪塞的敷衍态度。
  历史若总是由一时的某种暴力或兵力上的暂时优势而决定,那么事情就未免太简单了,恰恰相反,炫耀武力,仰仗强权的人,最后总是兵败山倒,一塌糊涂。徐树铮大耍武夫威风,上层蒙人,无论王公还是喇嘛,都衔恨于北京政权,只是暂时压住,等待机会再掀风波。
  徐树铮及其所属派系忙于内斗,别有他图,急返北京;他临行时还把陈毅软禁,将蒙事托付另一人。这样,外蒙复归实际上不过是一纸空文。他们没有做任何辅助工作,而且,驻扎在库伦的军队首领之间关系不和,旅长褚其祥和骑兵团长高在田彼此闹气。
  机会果然很快就来了。1920年,徐树铮受到抨击,直系将士发表檄文,宣布徐树铮六大罪状,其中第二条罪状就是谴责他对外蒙采取的错误政策。同月,直系发表为驱除徐氏、解散安福系而致边防军西北军书,总统徐世昌不得不将他免职,但直皖战争还是未能避免,结果段氏皖系大败;7月9日,段琪瑞下台,徐树铮遭通缉,逃入日本使馆。
  此时中国陷入军阀政客们的新一轮权力角逐,民族大局在他们个人和派系利益面前,变得微乎其微。中原内乱和上层争夺,也必然使边防军队人心涣散。此时,外蒙活佛与喇嘛、王公,抓住机会,再次策划独立问题。他们同时向俄国红军和白军双方要求支持,请求他们帮助外蒙把中国驻蒙军队赶出外蒙。外蒙之所以如此不择手段地寻求帮助,再求独立,究其原因,还在于对中国政府那种霸道做法深深衔恨、大失所望。此外,中国的政争、内斗乃至战争(直奉战争),徐树铮的逃匿,驻扎外蒙兵力的薄弱(不足以抗击俄国巴龙恩琴白匪势力),驻兵首领内部的不和,以及当时风行世界的民族自决学说,都对外蒙再次独立有着重要作用。此时,北京政府在徐氏下台后,重新启用态度温和、办事扎实、与蒙人有私谊的陈毅,也无济于事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

  此后的外蒙,并未得到自由。它先后落入两股俄国势力之手。白匪军1921年2月攻陷库伦,成立外蒙政府,仍尊活佛为君主,于同年3月21日第二次宣布独立。外蒙人民大遭其罪。此时的外蒙王公不堪其虐,请求北京救援,中国舆论亦为之大呼。北洋政府先是无动于衷,继而勉强派张作霖为蒙疆经略使以敷衍了事。东北军阀张作霖心中自有小算盘,其志本在中原,岂肯将大军开到外蒙?他只派张景惠等部开到察哈尔热河,便按兵不动,任凭俄人在外蒙驰逐争夺,只作壁上观。
  中国第二次能有所为而不为,置外蒙人民之所求而不闻,眼睁睁地听任别国力量蹂躏外蒙。此次丧失外蒙,显然是北洋军阀之误国。对于这段历史,马鹤天的《内外蒙古考察日记》(记述作者1926-1927年间在蒙古所见)有记载说,当时外蒙一切政权,由巴龙恩琴操纵主持,俨然太上皇帝。蒙人不堪,复请中央援救。赤俄亦声言,中国如不出兵,彼当进兵代驱白党。北京政府置若罔闻。俄国红党,乃指导蒙古国民党,召集军队,在恰克图设立蒙古临时政府,与库伦相对立,并派红军与蒙军进攻外蒙……这些记载都显示,由于北京政府软弱和不负责任的态度,对蒙人的请求和苏俄的“声言”“置若罔闻”,便意味着主动放弃自己的主权和领土。1921年7月苏俄红军与蒙军攻克库伦,消灭白匪,外蒙成立人民革命政府,以君主立宪制为国体,依然尊活佛哲布尊丹巴为君主,但对其权力严加限制,只能掌管宗教事务,无权干涉政治。
  到此,中国的势力在外蒙完全消失,外蒙则几乎完全受苏俄控制,他们派军队驻扎在外蒙首府库伦,各个重要机构均有俄国人做顾问,掌握着实权。虽然在1924年的《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中有“苏联政府承认外蒙为中华民国之一部分,及尊重在该领土内中国之主权”和有关苏联撤军的条款,但已是一纸空文,外蒙之独立已成事实。中国失去了外蒙,版图和主权大损,而外蒙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独立,不过是换了另一个更强大的国家来控制和保护它而已。对中国而言,这真真可谓“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不久,经中俄两国同意,外蒙政府决定于1945年10月20日在库伦就外蒙是否独立问题举行公民投票。投票结果,97.8%赞成独立,2.2%弃权外蒙。总理乔巴山将结果通知中俄两国政府。中国政府于1946年1月5日宣布承认外蒙独立。这是外蒙第三次独立。这次它永远脱离了中国版图。
  在一个多民族国家,如何使各民族彼此和睦相处,创造一种良好的社会生态环境,这是需要有远见的政治家们认真思考的。我们应当从外蒙脱离中国这一历史往事中得到有益的启示,不再重蹈历史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