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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德与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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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

人性

权力

制度

约束

克林顿

杂谈

论道德与制度

在一个社会中，道德的力量也很强大，道德的作用也很重要，它可以从内在约束人们的行为，使人们按照公认的标准处事，从而有助于社会的稳定、和谐；但是与制度相比，制度的作用更重要，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制度，光靠道德约束很难持久，尤其是对一个握有权力的人来讲，个人的道德是靠不住的，这是由人的本性决定的。

我在多篇文章中一直强调，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就是一个人一生的主要目的；好逸恶劳，或者说以最小的消耗取得最大的效益，是经济学的原则，更是一个人的行为准则。不但一个人是如此，一个企业、一个社团、一个组织、一个政党、一个地区、一个国家、一个行政组织也莫不如此。

为什么人们都想发财？都想拥有巨大的财富？那是因为财富可以为自己带来享受、荣耀及权力。拥有财富，吃穿不愁，美味佳肴，豪宅名车；拥有财富，择偶不愁，周围美女任其挑选；拥有财富，超级享受，可以雇厨师为你做饭，雇保姆为你打理房子，雇仆人为你整理庭院，雇司机为你驾车开道，可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拥有财富，充满荣耀，也被人羡慕，如果自己也有点爱心，经常搞点慈善活动，还会受到大家拥护爱戴；如果有志于政界，花点钱还能弄个一官半职。所以，人们都不遗余力追求财富。

为什么说贪官后面都有情人？食色，性也。好色是人的本性。所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古今中外恐怕也不会有几个，除非他生理有毛病。正常的男人没有几个不好色的，差别是敢不敢，有没有经济实力。假设有可能的话，差不多每个男人都想当皇帝，都想妻妾成群，三官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丽待一人。其实，就是女人也一样，我国唐朝女皇武则天、俄国的叶卡林娜二世、英国的伊丽莎白二世做了皇帝也都一样，也都有几个漂亮帅气的“面首”。只不过在人类社会中，女性受的限制多一些，也包括生理方面的原因，所以从表面上看起来，女性比男性要保守一点。中国政法大学张鸣教授在《大革命中的性事》一文中回忆童年北大荒的生活，由于那里女人少、男人多，许多女人都有几个性伴侣，其丈夫也不干涉（可能不敢），其社会倒也其乐融融，没发生过因作风问题而酿成的重大事件。所以从内心来讲，几乎人人都好色，这也是人类绵绵不绝繁荣昌盛的原因之一。那些道貌岸然指责别人心底龌龊、男盗女娼的人，不是伪君子，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假设其有可能，也不见得其表现会多么高尚。所以假设没有制约，几乎每人都想拥有几个情人。在民主国家，一般的老百姓有几个情人都没人管，因为那是他个人的魅力和自由；但他要当公职人员，尤其是拥有一定权力的官员则绝对不允许。为什么呢？怕他以权谋私。从一般道理上讲，愿当官员的情人，不能说没有真正为其魅力所吸引或相知相爱的异性；但大部分都是有所企图的。企图通过其权力谋得好处，而那些官员们也想以某种好处以拴住其情人的心，所以有情人的官员必然腐败，这是民主国家不允许官员有情人的原因，也是我国那些贪官背后都有情人的原因。

为什么没有制约的政党及其领袖最终都走向了专制和独裁？这也是人性之必然。任何人都不想受别人限制。一个组织也是如此。当他不得势时，他反抗限制自己的组织和人，争取和要求自己的权利，要求与得势的势力或组织平等分享权利，或称建立民主制度；一旦其得了势或掌握了权力，他同样不想受别人限制，他则会谋求绝对权力，又变成了他不得势时他所反对的掌权的集团了。这都是人性。所以一个不受制约的组织必然走向专制。在一个组织、一个集团中拥有绝对权力的领袖，甚至不能容忍有不同意见的战友，所以一个不受制约的领袖必定走向独裁。这就是斯大林、毛泽东、铁托、霍查、齐奥赛斯库，还有当今还存在的朝鲜金氏王朝的掌门人，甚至还有希特勒、萨达姆，在打击异已、控制社会的手段和步骤上都惊人的一致的根本原因。在这点上，没有什么东方、西方文化的差异，只有一致的人性。假设不是受到制度制约，美国国会参、众两院的议长和总统，也包括首席大法官，恐怕没有一个不想把自己的权力无限扩大成绝对权力的。当克林顿因莱温斯基那点事被搞得灰头土脸时，当政府以罢工方式抗议国会不批其预算时，当两届任期就要下台时，我想克林顿肯定非常羡慕专制国家的领导人。这也是人性啊。

我用这些例子说明人性都是自私的，都是贪欲的。假设不建立一个相互制约的制度来约束，单靠当权者道德自律是根本靠不住的。尽管大家都“仇富”、骂富人，万一机会来时，恐怕没几个人会拒绝当“富翁”的！尽管大家都骂贪官好色，但自己坐到那个位置，而有美色投怀送抱时，又有几人能抵挡住诱惑呢？你就是抵挡了一阵子，你能抵挡一辈子吗？尽管大家都批蒋介石、毛泽东不民主，搞专制、独裁，但是换了自己就会做得比他们好吗？金庸的《笑傲江湖》中，魔教教主任我行逃出羁押后，听到其教徒在新教主东方不败的调教下，一见面就喊什么“教主英明，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时非常鄙夷，曾骂道“什么狗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当其打败东方不败，重新坐上教主宝座时，听到下面的教徒跪地叩首，大喊“教主英明，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时，则感觉很受用，就接受了这一套。所以，人人都不想被约束；但是没有约束都会成为独裁者。没有几个人愿意自动放弃自己的利益，没有几个执政的政党愿意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但是，不流动的水必会发臭，不受制约的权力必然腐败，这是人性，这是规律。

我这样分析人性，并不是要人们理解、包容那些伤害、损害人们的掌权者，而是要人们充分认识人性，对人性保持清醒的认识，时刻警惕人性之恶。不要相信任何自诩高尚的人，不要相信任何组织美丽的承诺，不要对道德自律抱有太大的希望。如果没有制度约束，任何人，包括你和我，拥有权力都会以权谋私，都会利用权力追求满足自己的私欲的。所以，为了大家都不受专制、独裁的侵害，为了大家的利益都得到保障，我们需要建立一套权力与利益相互制约的制度，对每个人都有约束，包括你我，尤其要限制权力，像美国人那样。只有制度才能约束人性的贪欲。

当然，我不是要“灭人欲”，灭私利，相反我是要大张旗鼓承认每个平民私利和私欲的合理性、正当性：对无职无权的平民，要以不侵害他人的利益为界限，最大限度地保障其私利，因为人们追求自我利益的动机是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唯一动力；但对掌握一定权力的人，则要防止其以权谋私、限制其以权追求满足其个人的欲望，损害平民的私利。所以，要严格限制权力者的权利，要通过建立权力的分立制衡、舆论监督等制度措施，实现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而不能指望他们所谓的自我约束，自我完善。

             二〇一〇年七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