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韵瑜伽倾国倾城教学:二战前日本人的另一面

二战前日本人的另一面

              ----读《菊与刀》的几点感受

                         许锡良

 美国女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RUTH BENEDICT)著的《菊与刀》我几年前就已经认真阅读过，为了加深理解里面的内容，我又把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留美博士新户渡稻造先生写的《武士道》对照着读。感觉我们虽然与日本交流的历史有上千年之久，但是我们这个民族其实从古到今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日本这个民族。更主要的是，无论是我们比日本强的时候，还是我们比日本弱的时候，我们似乎都不屑于去认真地研究一下日本。这可能是我们这个民族最为致命的弱点。

 且看看二战胜利后，美国作为绝对的胜利者，对日本的态度首先是认真研究，然后再提出相应的对策。在美国刚刚战胜日本，甚至还没有取得完全的胜利的时候，美国人已经开始了他们极其认真的日本研究工作。美国著名的女人类学家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作出日本人类学意义上的研究，对日本的历史人文风俗习惯都作了有根有据的考察与研究。终于写成了《菊与刀》这本很有影响的世界性名著。可以说，不读《菊与刀》就难以真正了解日本人。虽然这是一个美国的学者写的。而且作者也从来没有去过日本作实地考察，因为美国与日本的长期交战，所以她只能凭借文献资料进行“遥研”。但是，鲁思的分析与考察是建立在大量的文献资料、电影、历史故事及对在美国的日本人的访谈得出的结论。她的许多见解是非常独到而且是非常准确的。我们中国与日本有上千的交流历史，而且百年来中日交恶不断，但是翻来翻去却没有一本中国人自己写的，与《菊与刀》同样具有学术与思想份量的著作。这是令人感叹的。中国强于日本时，如唐代，我们是不屑于去研究日本，而远弱于日本，并被日本打败的时候，我们是极其不愿意去研究日本。作为中国无可逃避的近邻，如果他是友好的，你不了解人家，只是不能够作一个合格的朋友而已，但是如果他是不友好的，甚至是敌人，我们也不了解，那么我们就可能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甚至可能有灭顶之灾。近百年来，日本人对中国的研究是了如指掌，日本人对中国的了解有如一个高明的解剖师把中国这具尸体放在手术台上解剖了不下二百次。而中国却始终是对日本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中国与日本打交道，我们总是吃亏啊。

 当你读到六十年前鲁思在其名著《菊与刀》中日本人的罢工方式时，是否是你想像之中的罢工呢？她说：“今天日本的罢工与战前日本的农民起义很相似，那时农民请愿常因年贡、赋役过重，妨碍正常生产。它们不是西方意义上的阶级斗争，不是企图变革制度本身。今天，日本各地的罢工也没有降低生产。罢工者喜欢采取的办法是由工人占领工厂，继续工作，增加生产，使经营者丢脸。在三井系统一家煤矿中，‘罢工’的工人把管理人员全部赶出矿井，把日产量从250吨提高到620吨。足尾铜矿的工人在‘罢工’中也增加了生产，并把工资提高了两倍。”(《菊与刀》第215页。)

 请问世界上还有第二个这样奇怪的罢工方式吗？罢工的结果是生产效率提高了两倍多。我们中国人在这个问题上理解了日本吗？

 再看二战前日本人的婚姻与家庭关系。日本蓄养情妇的风俗由来已久，而且是公开化的。且看鲁思的描述。“只有上流阶级有钱蓄养情妇。多数男子则是不时与艺妓或妓女玩乐。这种玩乐完全是公开的。妻子为出去夜游的丈夫梳洗打扮，妓院可以给他的妻子送帐单，妻子照单付款，视为当然。妻子可能对此感到不快，但也只能自己烦恼。”(《菊与刀》第128页。)如果中国人用我们的道德观念去要求日本人，你又只有气得吐血三升也无济于事了。前年，日本一个公司(会社)380多人到广东的珠海集体招妓，平均每人二人。珠海不够人数就用班车连夜从深圳送到珠海。此事也闹得全球皆知，却不知道这日本鬼子就是好这一口。他们公司以外出考察的名义，走到哪都是这样的德性。日本人在性方面是没有什么耻辱感的。前几年在《读者》杂志上有一篇台湾学者介绍日本人的文章。也叫《你了解日本人吗》说到作者第一次去日本朋友家里作客，日本朋友在介绍自己母亲时的第一句话就说，他的母亲在二战后为了维持生活，把他们养育大，而向美国大兵卖淫，而且似乎深为此事感到荣耀，言语中流露出的感情是深为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自豪。都说日本是耻感文化，但是日本人在一些问题上，却又没有相应的耻辱感。这就是日本人。我们能够理解吗？

 我们知道日本人在战争中表现是无比凶猛，极其顽固，宁可战死也决不投降的。总之他们极难被打败，如果打败了，也往往是选择自杀，或者与对方同归于尽。不论他们是与美国军队作战，还是与英国或中国军队作战给人的印象都是如此的。但是当二战日本战败，天皇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时，日本人为了能够继续得到生存并得到壮大，他们最敬重和崇拜的天皇，在美国大兵踏上日本的时候就主动去拜见美国的麦克阿瑟将军。这样的谦卑和百依百顺的行为举动连美国人都感到大吃一惊。特别是美国军队踏上日本本土时，却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日本军人是一夜之间突然彻底地放弃了抵抗，全部换上了西装，在港口列队，手里拿着美国的国旗，列队欢迎着美国的大兵进入日本。而这个时候美国士兵们还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他们开始都疑神疑鬼，这是日本人的真实态度吗？这是昨天还拼命抵抗，甚至要剖腹自杀的日本军人吗？但是随后就证明，即使只是单个美国兵深入到日本的乡村，也是极其安全的。日本人绝不再抵抗。为什么不抵抗？日本人说“我们失败了，正义也就不存在了。”(《菊与刀》，第210页。)可见在日本所谓正义不正义完全取决于成败与实力。你认为有理吗？那么你像美国那样彻底地打败我吧。这就是日本人的思维。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留美博士新渡户稻造写的《武士道》是明显为日本武士道精神辩护的一本书，但是，尽管如此也还是在书流露了日本武士精神的一个方面，他说“在武士的教育方面，首先应遵守的一点在于品质的建立，并不重视思维、知识、辩论的智力才能．．．．．．武士本质上是行动的人。”(《武士道》商务印书馆1993年2月第1版，第58页。)日本是承认实力却不承认其他道理的一个民族。在战争年代他们承认武力的强弱，美国人能够彻底地打败他们，他们就从内心里彻底地服气。而中国当年作为战胜国却从来没有一兵一卒踏上日本本土。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家日本人会服气吗？更主要的是我们现在在经济建设的过程中又是再次远远落后于日本，以日本人的逻辑思维习惯，他们会对中国服气吗？如果我们不去认真了解日本，一味地以为抗议就可以取得胜利，其实是太不了解日本人了。当然日本人对美国不抵抗，并不是就此愿意做亡国奴了，而是企图转变策略，打不过美国人，就准备真心诚意地向美国人学习，并且利用美国人的力量来使自己再度东山再起。

 我们现在又看到小泉下台了，换了一个安倍作首相。以为日本可以改变了。其实，只要看看鲁思的分析就很清楚了。她说：“‘社会(当然是指日本)是一个三角，它被大头针固定住一角。’换句话说，三角形在桌面上，是大家都看得见的。大头针则是看不见的。三角形有时往右偏，有时往左偏，但都是围绕着一个隐蔽的轴面而摆动。”(《菊与刀》第208页--209页。)日本浮在上面的人事总是频繁变动，但是真正起作用的却是那个被大头针固定住的那个角。日本人无论换什么人，他们的骨子里的既定方针是不会变的。而且他们非常灵活。你中国人不是需要我们承认罪过吗？为了得到大局，这也并不难做到。但是要真正让我们心服口服的话，还得像美国那样有实力才行。当年美国人占领日本人的全境，而同样作为战胜国的中国却始终没有一兵一卒踏上日本的本土。更为重要的是在和平年代里日本的经济更是遥遥领先于中国，使中国的经济建设及其他发展都难以望其项背。这叫日本人怎么可能真心服气呢？

 日本人是善变的。我常想为一个问题感觉疑惑不解：为什么昨天我们与美国、英国一起奋勇抗击日本鬼子，胜利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日本人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却成了他们的盟友，而中国这个昔日的盟友却成了美国与英国的死敌？我想除了日本明治维新以来学习西方文化，在思想与价值认同上已经没有了障碍以外，更主要是日本人的学习精神及随机应变的能力。我们且看看鲁思当年怎样对日本作出的判断的。她说：“日本的行为动机是随机应变的，如果情况允许，日本将在和平的世界中谋求其地位。如若不然，他们也会成为武装阵营的一员。

“现在日本人认识到军国主义已经失败。他们还将注视，军国主义在世界其它国家是否也在失败。如果没有失败，日本会再次燃起自己的好战热情并显示其对战争如何能作出贡献。如果军国主义在其他国家也失败了，日本则将证明，它汲取了一项教训，即帝国主义的侵略企图绝不是到达荣誉之路。”(《菊与刀》第218页。)这个预言已经离我们现在整整六十年了。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鲁思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2006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