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鸣人十大女孩:维一 初识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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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捷克语:Praha)是捷克共和国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位于该国的中波希米亚州、伏尔塔瓦河流域。该市地处欧洲大陆的中心,在交通上一向拥有重要地位,与周边国家的联系也相当密切(特别是在地理上恰好介于柏林与维也纳这两个德语国家的首都中间)。布拉格的面积为四百九十六平方千米,人口为一百一十八·三万。
布拉格是一座欧洲历史名城。城堡始建于公元九世纪。一三四五—一三七六年,在查理四世统治时期,布拉格成为神圣罗马帝国兼波希米亚王国的京城,而达到鼎盛时期,并兴建了中欧、北欧和东欧第一所大学——查理大学。十五世纪和十七世纪,在布拉格先后由于宗教原因发生两次次将人扔出窗外的事件,分别引发了胡斯战争和影响深远的欧洲三十年战争(一六一八年—一六四八年)。工业革命以后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布拉格曾属于欧洲工业较发达的城市之一,在奥匈帝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当时布拉格也曾是一个多民族混居的城市,多元文化是其显著特色,不过经过两次世界大战之后,布拉格已经基本上成为单一捷克民族的城市。在冷战时期,布拉格又发生过数次震动世界的事件:一九四八年共产党夺权、一九六八年的布拉格之春和一九八九年的天鹅绒革命。
——摘自《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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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诗组曲《我的祖国·伏尔塔瓦》片断
作 曲:贝多伊奇·斯美塔那
演 奏:捷克爱乐交响乐团
指 挥: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
参 见:《音乐之声·伏尔塔瓦》

首都 官方语言 人口 国内生产总值
布拉格 捷克语 10,424,926(2008) 2,500.57亿美元 39
面积 货币 时区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78,866 km2 捷克克朗 标准时+1 24,229美元 35
基尼系数人类发展指数 政府体制 加入欧盟时间
25.4%(低) 0.891(高) 议会共和 2004.05.01

初识捷克
·维一·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二十多年前,妻子小青戴过一条漂亮的花头巾,那是留学捷克的承俊姨妈送给她的。头巾确实好看,尤其在那个“满城尽带灰制服”的年代,头巾上花花绿绿的万国旗和字体飘逸的外文字母显得格外惹眼。
花头巾是捷克卡洛维—发利电影节①的纪念品,也是北京街头跑的十路和二十二路“斯柯达”牌公共汽车之外,当年我对捷克(或者确切地说是捷克斯洛伐克)的全部了解。
一九八九年底我再次来到德国,在波恩城里又见到我过去的指导教授欧文·斯考拉先生。除了考古的话题之外,我们不免谈起当时东欧的政局剧变。大约是斯考拉先生祖籍东欧的缘故罢,他对那边的情形十分熟悉。只见他信心满满地对我说:“别的几国我不敢说,二十年之后你去看吧,捷克肯定是发展最好的一个。要知道,二战以前捷克就已经是世界上头十个工业强国之一了呢!”
如今离我那次与斯考拉教授相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二十年。我决定到捷克走一遭,亲眼去看看那里的局面。
我们是从波希米亚南部重镇巴德威斯入境的,那里曾经是“百威”啤酒的创业地。接着我们到了古城克鲁姆洛夫,它因保持了中世纪的旧有风貌而被冠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单位。连带走马观花了一番靠近奥地利边境上那几个有名的捷克古镇之后,我们乘长途汽车去布拉格。无心之中我却留意到,这辆汽车正是久违了的“斯柯达”。
如果说那些边陲城镇是捷克政治经济的神经末梢,那么在布拉格感受到的则是神经中枢的脉动。
为了更靠近古城,贴近布拉格当地居民的生活,我们特意不住旅店,而是在网上找到老城里一家出租的民居。我们在出发之前就与房东兰卡太太互通了几封电邮信,让我吃惊的是,兰卡太太的英文相当不错,反应也快,有问必答。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在德国求学的时候,斯考拉教授一再怂恿我去东欧旅行,但我总怕不通那边繁杂的语言,就把它当作不能成行的借口。斯考拉教授听了大不以为然地说:“至少捷克人和匈牙利人的德文好得很,你根本不用担心!”然而这次我到捷克才发现,捷克人操英语和德语的能力几乎成为年轻人与老年人代沟的一个明显标志。
从历史上说,几百年来,捷克人一直生活在德意志国家和哈布斯堡王朝的王权之下。现代意义上的立国,只能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奥匈帝国解体的一九一八年算起。捷克的上流社会与贵族,以及知识份子传统上都是以讲德语为荣,捷克话反倒成为贩夫走卒的用语。二战以后,虽然在政治与经济上发动了前所未有的“去德国化运动”,驱逐了几十万的德裔居民,查抄没收了大量的德裔企业和财产,但文化惯性的消除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奏效的,这就难怪斯考拉教授认为我完全可以靠德语畅行捷克。不过看来这只是其一,斯考拉教授当时没有看到的其二却是:自一九八九年“天鹅绒革命”之后,美国文化始料未及地席卷全球,语言作为文化冲击的急先锋,抢滩上岸,捷克也未能幸免。加之整整四十年的政经禁锢一朝破闸,渴望了解外面世界的青年人自然迫不及待要掌握英语这柄通行世界的利器。想通了这层道理,我对兰卡太太流利的英文也就不以为怪了。其实,我在巴德威斯和克鲁姆洛夫这样的边陲城镇已经开始领教了这个差别,学会“看人问路”,凡是六十开外的,我会用德语开头;碰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直接上英语,果然是屡试不爽。而最难办的是中间这个年龄段的捷克人,他们受教育的期间封闭在苏东阵营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每每是鸡同鸭讲,徒费口舌。
有了英文流利的女房东,我们心里就有了底气,一点不担心到布拉格会遇到麻烦。然而不巧的是,就在我们抵达的当天下午,兰卡太太突然早产,住进医院,只能由她男朋友和他的女儿来接待我们。兰卡太太的男朋友大概就属于我上述的“中段”人物,对英语和德语一窍不通。亏得兰卡太太想得周到,忍着临产前的阵痛,还没有忘记叮嘱男朋友将他会讲英文的女儿带来。小姑娘大概是个初中学生的模样,果然英文不错,哪里是开门的钥匙,哪里是暖气调节温度的开关,哪里又是网络联线的密码,事事交待得明明白白。我也就不吝夸奖她几句,说她的英语讲得象妈妈一样好。没有想到,小姑娘坦然地笑起来说:那不是我的妈妈,那是我爸爸的女朋友。这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捷克的社会原来也跟中国一样,已经跟着英语一道“与时俱进”了。
兰卡太太的房间在布拉格城中心一座楼房里,走到老城各处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当年最大最有名的“科托瓦”百货公司(相当于北京的王府井百货大楼)就在百步之外,如今它大约不敌竞争,已经将楼下全部租给了一家荷兰食品超级市场经营。这对补充旅行给养非常方便。意外的发现让我们很满意,但麻烦的是,地处闹市就不得不防小人,兰卡太太的房间开门一共要用五把钥匙,从楼房大门,经二道栅栏、楼层铁门到单元房门的上下两道门锁才能进入房间,其中二道栅栏象是牢房的铁窗,似乎比我回中国时看到各家各户的栅门还要坚实。可见捷克在“开放搞活”的经济发展之后,也遭遇到人欲横流的冲击,同样未能免俗。
我正从几把房门钥匙上玩味捷克机械加工的高明,感叹人家的手艺依旧不减当年,小青却发现了另外一番道理:看来兰卡太太是住到她男朋友家,腾出这处房子出租贴补家用。
原来我就听说,捷克从苏俄式经济泥沼里爬出来,特别是现任总统,也是当时的总理克劳斯②治理经济有方,在他的统领下,连续多年经济增长都超过欧元区的平均水平,率先达到欧盟的要求,并且在前年终于重新跻身发达国家的行列,在东欧诸国的政经发展上拔得了头筹,果然不出二十年前斯考拉教授所料。只是我们留心了一下街上商店里的生活必需品,其价格与美国相差并不太多,若是在西方开到这里来的连锁店里,譬如就是最普通的“麦当劳”快餐店,同样的汉堡包甚至比在美国还要贵一些。以统计数字的水准来看,捷克人的收入或许离最富裕的发达国家还有些许距离,但市面繁荣而富足的景象却大大超出了我们原先的想象。我想,或许兰卡太太出租房间的所得没有算进捷克的“国民生产总值”里面去吧?
我们为这个两居室的房间每天支付六十多美元的租金,这对兰卡太太或许不无小补。她告诉我们,虽然她没有自己的网站,但利用网络、电话和传真,她联系到的客人来自全世界天南海北。据说,只要离开老城几站以外的当地社区,餐馆和旅店的价钱就会便宜许多,所以许多老城居民都搬到市郊,腾出原有的房屋出租给游客。我们在布拉格勾留的那些天,到了晚间,满街乱跑的都是外国游客,这样一来,问路的语言倒是容易了一些,只可惜没有人可以胸有成竹地指点出正确的方位,往往是一堆互不相识的外来人操着各类口音的夹生英文,一边端详着地图,一边讨论着似是而非的参观路线。因此我相信,兰卡太太固然聪明,但布拉格城里象兰卡太太这样聪明的人家绝对不在少数。
当然,做成这点一定要有个前提,就是必须保持旧城原有的风貌,吸引住游客才成。倘若没有值得一看的风物,或者甚至糊涂到以为现代化就是将旧城拆得一干二净,那游客还有什么理由一定要住在这里呢?只是兰卡太太一家人做不成,几百个,几千个兰卡太太这样的人家也做不成。它需要政府的眼光和手段。
让人欣慰的是,捷克的政府做成了。我们在进城的路上心中一直还在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六十年来,又经翻天覆地的政局变化,如今这座在二战中唯一没有被战火破坏的欧洲古城会被弄成个什么样子。等我们从地铁里面钻出地面,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座凝重庄严的古教堂,伏尔塔瓦河对岸的皇宫辉煌依旧,这才放下心来。几天看下来,更让人觉得高兴的是,非但旧城保持很好,而且在城中心也看不到一座高耸如云的暴发户式建筑。走在凸凹不平,但地砖浑圆光洁的小巷里,借着昏黄的煤气路灯,完全可以领略到中世纪般的盎然古意。
的确,如今的捷克人懂得,祖宗留下的遗产,是造福子孙的万年摇钱树。旅游业如今已在捷克经济里占了很大比重,去年外国游客就有六七百万之众,布拉格更是必游之地。我们在布拉格时,正值著名的查理大桥在大规模整修。关于修缮计划,据说当初有过不少争论,当然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封掉大桥两端,一切为工程让路。尤其查理大桥完全是供游客观景漫步,封路不会对当地人的出行有任何不便。但几经争论以后却通过了预算几倍于此的方案,采用分段拆修,保持桥体道路大部畅通的做法,连运送建筑石料和工具都是靠伏尔塔瓦河上的船只吊装,不与游人争路。甚至要求正在施工的路段也要保持视野开阔,不得影响风景的观赏。我顺手拍摄了几张伏尔塔瓦河上查理大桥的风景照,如若不是仔细辨认,还真是看不出桥上正在施工呢。
跨过查理大桥,走进对岸的游客中心,接待的女孩子建议我们:看过老城的景致,不妨也去看看新城的瓦茨拉夫广场③。所谓新城,是相对于九世纪建城的老城而言,其实新城也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广场上竖立铜象的“好王”瓦茨拉夫就是十世纪的捷克国王。捷克人一直纪念这位“好王”,而就在“好王”的铜像下不足五十米的地方,人们还在纪念着一位捷克人,一位至今难忘的青年人,他就是布拉格查理大学的学生扬·帕拉赫(Jan Palach),他在一九六九年一月十六日,为了抗议苏俄的入侵而在瓦茨拉夫铜象对面的国家博物馆石阶上愤而自焚。

扬·帕拉赫(Jan Palach)


扬·帕拉赫纪念碑

瓦茨拉夫广场夜景
我记得还是在中国“文化革命”的喧嚣声里,从广播里难得听到了远在捷克发生的“布拉格之春”。那是一九六八年,我当时是个不谙世事的初中生,本身尚且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人家捷克的是非。不过倒是勉强记住了这样一个标准:一九五六年的匈牙利事件,苏俄出兵叫作“平定动乱”,一九六八年的“布拉格之春”,华沙条约组织占领布拉格却是“入侵干涉”,尽管如今我早已懂得这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的权宜说法,两者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是依照这个标准,多年以来,匈牙利的纳吉·伊姆雷④永远是叛徒复辟的代名词,而捷克的亚历山大·杜布切克⑤却还算是个敢于抗争的好汉。纳吉后来被绞死了,杜布切克的下落却一直没有交待。我是很晚才知道,原来他被贬去做了一名伐木工。


杜布切克一九六八年在布拉格的五一劳动节集会上


左起:胡萨克、斯沃博达、杜布切克、克理格尔


一九六八年,苏俄华沙条约组织占领布拉格后的瓦茨拉夫广场(来源:《华盛顿时报》)
然而这个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讲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的杜布切克,却在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十七号开始的“天鹅绒革命”里重出江湖,与刚刚出狱的哈维尔⑥一起,站在有名的“欧罗巴大旅社”对面的阳台上,向广场上涌入的三十多万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发出号召,支持他们和平抗议,争取自由。我事后看过当年的照片,那个时候,瓦茨拉夫广场上人山人海,万人空巷。整个运动虽有不少学生被军警打伤,但抗议者一直保持理性的和平方式,没有死一个人,没有焚毁一座建筑。统治捷克四十年之久的集权政府终于在民意的压力之下彻底低头,放弃权力,举行民选。众望所归的哈维尔当选总统,杜布切克出任国会议长。


一九八九年“天鹅绒革命”时期的瓦茨拉夫广场图一


“天鹅绒革命”时期的瓦茨拉夫广场图二


和平示威:警察与鲜花


“天鹅绒革命”中的哈维尔与杜布切克
按照原先的计划,为了多少体验一下当年的气氛,我们本打算在布拉格的“欧罗巴大旅社”落脚。从那里可以遥望整个瓦茨拉夫广场,这里曾经见证过一九一八年建国大典,一九六八年”布拉格之春”和一九八九年的“天鹅绒革命”诸多历史事件。可是后来听说旅馆年久失修,至今也无法筹得外来投资以重振旧日的辉煌,我们还是知难而退了。不过在布拉格时我们还是二度造访这座地标建筑,听朋友说,他九一年来访布拉格时,还能看到当年运动时涂抹在大道两旁的标语和漫画,而我们如今只能久久注视着对面的阳台,想象着二十年前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爆发出来的呼喊和欢腾。

瓦茨拉夫广场大道上的欧罗巴大旅社
一九八九年的年底,我没有在现场经历捷克的“天鹅绒革命”,但几乎在同一时刻(走笔至此,顺手翻检了一下当年护照上的入境签证日期,得知我是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三十日路经东西柏林),在柏林亲眼见证了看似坚如磐石的柏林墙如何倒塌(见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