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姐妹为宠冠后宫不惜让汉成帝绝后

赵飞燕

提起汉成帝的后妃赵飞燕姐妹来，大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一对以淫乱后宫闻名的姐妹，在历史上一直被人们视为“祸水”。但是实际上这罪名归根到底还应当算到汉成帝刘骜头上。

汉成帝在历史上也是个以荒淫闻名的皇帝。他做太子的时候，他的父亲汉元帝特地为他选了大司马车骑将军平恩侯许嘉之女为妃。许妃是个聪慧美貌的女子，又知书识礼，很受太子刘骜喜爱，一直到刘骜继位为皇帝，后宫的其他妃嫔都难得进见。刘骜继位后班婕妤开始得到宠幸，班婕妤也是一位温文知礼的女子，虽然受到宠幸却从不逾制非礼。她知道帝王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曾作《怨歌行》叹道：

常恐秋节至，

凉台夺炎热。

在许皇后和班婕妤受到宠幸的时候，汉成帝的后宫生活还不算太过分，可是鸿嘉(前二○年至前十七年)以后，汉成帝的后宫生活就开始放荡起来了。起初是宫人李平得到成帝宠幸，被立为婕妤，并且被赐姓卫氏，成帝说：“当初武帝卫皇后也是出身微贱。”将李平比成了卫子夫。从此人们都称李平为卫婕妤。不久，成帝又得到了赵飞燕姐妹，贵倾后宫。从此许皇后、班婕妤等就失宠，再难见到成帝了。

赵飞燕原名叫赵宜主，是阳阿公主家的舞姬。有一次汉成帝便服外出游玩，来到阳阿公主家中，公主设宴招待成帝时，让府中的舞姬为成帝歌舞助兴。赵宜主生得妖娆艳丽，跳起舞来轻如飞燕，汉成帝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得知这个舞女绰号“飞燕”，回去后立即让人将她召入宫，整天与赵飞燕在一起，沉湎于歌舞宴饮之中。

赵飞燕有个妹妹，名叫赵合德，同她的姐姐一样妖艳，汉成帝知道后，也让人将她召入后宫。将赵飞燕姐妹都封为婕妤。从此以后这姐妹二人终日伴着成帝，在后宫放荡胡为。成帝索性也不再过问朝政，大权渐渐落到王太后家人手中。

赵飞燕姐妹出身微贱，受到超越礼制的尊宠，十分得意。许皇后和班婕妤这时虽然失宠，但是地位却还在赵飞燕姐妹之上。于是鸿嘉三年(前十八年)赵飞燕就诬告许皇后和班婕妤诅咒皇帝，结果许皇后被废。班婕妤也受到拷问，她叹息答道：“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一’，修正身，做好事，尚且未能得到富贵，再去干那些诅咒的邪恶事还能得到什么呢？我知道倘若鬼神有知，是不会接受这种不臣之人的祝告的；倘若鬼神无知，那么祝告诅咒又有什么用呢？因此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成帝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赐给她黄金百斤，没有怪罪她。可是班婕妤见赵飞燕姐妹骄妒专宠，知道早晚还要受她们排斥陷害，向成帝请求去长信宫服侍太后去了。正是“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许皇后被废以后，汉成帝就想立赵飞燕为皇后，可是王太后觉得赵飞燕出身微贱，不同意，也不直接说明白，事情拖了一年多。太后的外甥淳于长为侍中，多次往来成帝和太后间传话，这样才明白了太后不愿立赵飞燕为皇后的缘故。

永始元年(前十六年)四月，汉成帝下诏封赵飞燕的父亲赵临为成阳侯，这一年六月，就正式立赵飞燕为皇后了。

可是自从赵飞燕被立为皇后以后，汉成帝又慢慢迷恋上了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赵合德被选入宫时，披香博士淖方成曾叹息道：“这就是祸水。”为此被贬了官。成帝将赵合德封为昭仪，她居住的昭阳舍也重新修建，新建的昭阳舍不仅油饰得金碧辉煌，而且连门槛都用铜制，外面包上黄金，台阶则均用白玉制成。墙壁上装饰着金环，镶嵌着玉璧、明珠、翠羽，可谓是空前绝后。

赵氏姐妹专宠多年，却都不能生育，她们于是千方百计不让别的妃嫔怀孕产子。元延元年(前十二年)中宫女史曹宫怀孕生了个男孩。这时候宦官田客来找掖庭狱丞籍武，传命让他将生下的孩子不论男女，和侍婢一起送到暴室狱中去。籍武只得照命行事。

曹宫对籍武说：“请好好地保存好我儿子的衣胞，您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儿子啊！”

三天后，田客又来问籍武：“孩子死了没有？”

“尚在，还没有死。”籍武如实回答。

田客走去不久，又回来对籍武说：“皇上和昭仪(赵合德)听说孩子未死，大怒。为什么还不杀掉？”

籍武知道这些都是赵飞燕姐妹的主张，顿时跪了下来，哭道：“不杀此儿，我自知活不成；杀了此儿，我也是一死！”于是写下一纸奏书，请田客交给汉成帝，那奏书中写道：陛下未有继嗣，子无贵贱，唯留意。”

田客再从后宫出来时，交给籍武一份诏书，说道：“今夜五刻，将孩子交给宦官王舜，在东交掖门等候。”

籍武有些不放心，又问起成帝的态度：“陛下得臣上书后，说了些什么没有？”

“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瞠目发愣。”田客说罢匆匆去了。

籍武依命将孩子交给王舜，王舜受诏将孩子收养宫中，并且为他选了乳母，叮嘱乳母道：“好好抚养孩子，将来有赏，千万不要泄露此事。”这已是孩子出生八九天之后了。

几天以后，田客又交给籍武一份诏记，里面有个密封的小绿箧，诏记中写道：告武以箧中物书于狱中妇人，武自临饮之。

籍武打开绿箧，里面装的是两枚药丸和一张小纸，上面写道：“告伟能(即曹宫)：努力饮此药，不可复入。汝自知之。”

曹宫拿到这封书信，恨恨说道：“果然如此，赵氏姐妹欲擅权宫闱！我儿是个男孩，长得像他祖父孝元皇帝。如今孩子在哪里？恐难逃她们姐妹的毒手！怎样才能让太后知道啊？”她说罢吃下那两颗药丸，中毒而死。

为孩子接生的六名宫婢也被召入后宫，出来后对籍武说：“昭仪说：‘你们没有过失。要是愿意自杀的话，出去自杀就是了。’我等回答说愿意自杀。”六人全都自缢而死。

籍武将此情形表奏于上，后来那个孩子又被人持诏领走，从此不知下落。但是史官们却记下了：“是岁，昭仪赵氏害后宫皇子。”

另一个因怀孕而遭到同样命运的是许美人。这位美丽温柔的妃嫔曾一度深得汉成帝喜爱。汉成帝多次背着赵氏姐妹悄悄召幸许美人。元延二年(前十一年)十一月，许美人生下一个男孩，消息传到赵合德耳中，她不由大怒，指着成帝嚷道：“每次见不到你，你总是说到我姐姐中宫那里去了，那么许美人的儿子是从何而来的？你这不是一心想立许氏吗？”嚷罢，一面打自己，一面用头向墙上撞，从床上滚到地上，号啕大哭，不肯吃东西，还哭喊着要出宫回家。

这一来成帝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再三劝道：“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怎么反而发脾气呢？真让人弄不明白。”直到成帝也不肯吃东西时，赵合德才撒娇道：“陛下既然这么说，为什么不肯吃东西？陛下过去常说‘决不负你’。如今许美人有了儿子，就变了？”

成帝说：“我说过立你们赵氏姐妹，决不会再立许氏的，我要让天下没有能超出赵氏之上的，你放心吧！”

于是成帝派人送了毒药给许美人，命她自尽，并且让人将孩子带来。

孩子是被放到苇箧中带来的。众人都被命出去，宫内只有成帝和赵昭仪。过了一会儿成帝招呼人们进来将苇箧和诏书持送掖庭狱丞籍武，诏书中写道：告武，箧中有死儿，埋屏处，勿令人知。

在赵氏姐妹控制下，宫中生子的妃嫔都被害死，还有许多怀孕时就被她们派人用药堕了胎。

这些事情虽然干得十分缜密，却无法瞒过掖庭令吾丘遵和籍武，只是掖庭丞吏以下都是赵氏的亲信，吾丘遵和籍武势孤力单，不敢贸然泄露。他们本想将事情真相告诉太后，但尚未来得及动手，吾丘遵就病死了。

就这样汉成帝始终未能有子。民间已经开始流传这样的民谣：

燕燕，尾涎涎，

张公子，时相见。

木门仓琅根，

燕飞来，

啄皇孙。

皇孙死，

燕啄矢。

歌谣中的张公子指的是成帝，因为他每次便服出游时，都与富平侯张放同行，自称张公子。

绥和元年(前八年)，定陶王入朝，赵氏姐妹和骠骑将军曲阳侯王根曾接受定陶王太后的贿赂。赵氏姐妹又与王根狼狈为奸，于是劝成帝立定陶王做了太子。

第二年春天三月十七日夜，汉成帝宿于未央宫中，夜里睡得很平静。第二天清早起来正在穿衣服时，突然不能说话，不一会儿就死掉了。这大概是脑血管病，可是民间都归罪于赵合德，传说是因为她的淫乱而导致成帝脱阳身死。皇太后也因此感到怀疑。于是诏令大司马王莽等人说：“皇帝暴崩，群情喧哗称怪，命与御史、丞相、廷尉治问皇帝起居发病的情况。”赵合德自知民愤极大，自杀而死。

妹妹虽死了，但姐姐赵飞燕还在。哀帝继位后，她还一度被尊为皇太后，虽然有人要求追究她乱宫的事，可是因为当初哀帝被立为太子，得力于赵氏姐妹，因此不肯追究。直到哀帝死，她才被太后贬为孝成皇后，不久又废为庶人。最后赵飞燕终于自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