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男图片大图:郁钧剑讲述“伤痛往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2:54:06

郁钧剑讲述“伤痛往事”

 


      数秒钟的煎熬与考验


      1979年3月的一天下午,在北京新街口豁口小七条九号院的二楼,郁钧剑面对总政歌舞团的各位招考官演唱了两首歌:一首是俄罗斯民歌《三套车》,另一首是当时很流行的歌唱周恩来总理的《假如我是一只鸿雁》。第二天一早,他便接到时任总政歌舞团合唱队副队长陆德培的电话:“小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昨天的考试通过了。”


      说来奇怪,郁钧剑考歌舞团每次都是一次过。1975年,他凭一首《乌苏里船歌》考上了总政军乐团,但也是因为家里有“海外关系”而未能成行。而1979年,中国已步入改革开放时代,“海外关系”等政治限制少了很多,这帮助郁钧剑最终走入总政的大门。


      刚到总政歌舞团时,郁钧剑是在合唱队。那时,总政歌舞团的节目以“宏大”为主,一台2小时的晚会,百余人的大合唱就要占去三四十分钟。留给独唱的时间非常少。而在歌舞团,像李双江、寇家伦这样有独唱实力的人又太多。不过,郁钧剑算是幸运的。因为他有在香港出版独唱专辑的“资本”,进入总政没几个月,就有了独唱的机会。“最初是到张家口802军事大演习、云南扣林山等部队慰问演出;到1983年,赶上团里‘培养新人’,我也有机会正式登上了大舞台。”


      郁钧剑清楚地记得,在老政委乔佩娟、副团长胡德风以及合唱队老队长王莹波等人的坚持下,他终于独立登台。“当时团里排练场有块黑板,每天都会标注类似‘下午×点,某某合乐’的字样,而我的名字上,总会莫名其妙地被人画上叉……为了能上台唱个独唱,我确实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正式演出那天晚上,郁钧剑站在舞台上,当大幕徐徐拉开,看着台下满满的1000多名观众,他的心似乎一下子被填满了,“什么都忘了,没什么比这更激动的事情了!”《送别》、《少林少林》两曲歌毕,沉沉的大幕徐徐拉上,郁钧剑退到场边,站在台口,等待……心跳得像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那时不像现在,一个人站在台上自说自话,就能一首接一首地唱下来。我们必须在大幕落下后退到场边,舞台监督会观察台下观众的反应,如果大幕完全合拢后掌声还能持续数秒,才能重新拉开大幕,歌手再次登台。这数秒钟,对歌手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和考验啊!”还好,郁钧剑等到了大幕重新拉开的那一刻。王队长说:“小郁啊,大幕拉开了,就意味着你胜利了,什么闲言碎语都不要听了。”


      巅峰时刻激流勇退


      走上独唱道路的郁钧剑,此后可谓顺风顺水。他不断地参加全国全军的各种大型演出,20次参与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还出访了40余个国家和地区进行演出,录制了40余种独唱专辑。他将美声、民族、通俗等唱法糅和在一起,演唱风格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爱。但就像任何硬币都有两面,郁钧剑虽然“红”了,但也被推进了各种争执的漩涡。“谁排(名)在前谁排(名)在后,谁上了春晚谁没有,谁多唱几句谁少唱几句……这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争执,在文艺团体中却不时发生。”郁钧剑无奈地说。


      其实,对于这些所谓的荣誉,郁钧剑并没有看得太重。“我一直牢记父亲在我赴京时的临别赠言,老子《德道经》中的一句话‘一慈二俭三不为天下先’。”1990年,他甚至将这种心情,写成一首题为《无所谓》的新诗:


      一次成功是一次呕心沥血的跋涉


      走不到头的太阳,永远只能张望


      满眼的金光是密密麻麻在飞溅的创伤


      获奖的喜悦如同一炉报废的钢


      拍纪念照时有一把一只腿短的椅子


      偷偷把胸前的红花垫在下面以免摇晃


      自己懂拿自己寻欢作乐的时候


      便在无所谓里诞生了洒脱


      即使有如此平和的心态,但矛盾还是无法绕道而行。郁钧剑唱了大量军歌,其中在春晚上演唱过的《小白杨》和《说句心里话》,一直在歌坛上有着“到底谁是首唱”的争议。当记者就此事问他时,郁钧剑先是闭口不谈,再三问,才开始“答非所问”:“首唱这个概念,是在1993年毛宁和张咪因争唱《蓝蓝的夜蓝蓝的梦》打起版权官司后才在中国文艺界兴起的。在此之前,任何一个作曲家都会将自己的作品推荐给不同的歌者,希望大家都唱,而这是当时文艺界的常态。那时候中国没有版权意识,谁唱红了归谁。而在我们总政,常常是一个总谱多人唱,也没有什么谁先谁后之分。大量功成名就的歌唱家,都经历过首唱者和传唱者成功之间的矛盾。”


      1999年,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针对此事开导他:“任何一件事,两个人同时做,总有一个吃亏,总有一个占便宜,看你是愿意吃亏还是愿意占便宜。在这个问题上你要想开些,毕竟50年后,谁还记得谁啊。”听了这些话,郁钧剑豁然觉悟,并开始了思考。


      也是在那年,郁钧剑在杭州的一次演出结束后,被一群孩子围了起来:“郁叔叔,给我签个名吧!”郁钧剑一愣:“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我,此前,大家多是叫我‘郁大哥’,最多叫一声‘郁老师’。”紧接着,有个孩子说:“我爸我妈最喜欢听您的歌了!”敏感的他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一个时代就要过去了。他由此萌生了退意。


      2000年,郁钧剑递交了转业报告。总政一直不批,直到2002年12月,他才从总政歌舞团转业到中国文联。郁钧剑在正当红时果断地离开,让许多人始料不及。老政委乔佩娟至今说起此事,还十分惋惜:“小郁就是这样‘任性’,说打报告就打报告,说走就走了,他的离开是我们军队文艺的一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