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群星礼物原唱:方寸荧幕永远是色彩绚烂光影流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18:50:07
 方寸荧幕永远是色彩绚烂光影流离,故事永远有推陈出新引人入胜的本领。只不知从几时起,握了遥控的手竟也习惯了兴味索然地垂下。曾怀着一腔热血滔滔不绝地表达对张大导演染指武侠的愤慨,如今亦已习惯漠视。
  有一种眷恋,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取次花丛懒回顾。”
  这种感情起先是在金庸小说里学到的。殷离不爱阿牛哥,不爱张无忌,心心念念的只是当初蝴蝶谷里狠狠咬她手背的倔强少年。杨不悔说每个人都有“糖人儿情结”,第一个糖人或许并不是最精致的,却再也无可替代。白马载着李文秀去向杏花微雨的江南,那儿有疏烟淡月碧柳嫣桃,多的是才子佳人公子红妆,“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
  一声叹息。
  然而转念一想,这般的执念我们又何尝没有?
  每个时代总有属于它的经典,但旧时风流总会被雨打风吹去,就像红颜韶华终挡不了岁月悠悠。那些曾经的明妍总会陈旧作泛黄的照片,带着些旧上海老式唱机般低暗沙哑的味道。
  所以也一直有老片被翻拍——红楼梦、上海滩、白蛇传……从某些方面来看,确实是在不断前进的。
  只是,在“淘尽了,世间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的老调依旧回绕起时,总免不了有一丝无奈与酸楚,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孩遭人欺负却终是无能为力。世事变迁中,却总会有一些感情在心底根深蒂固,于岁月流淌间渐渐沉淀,慢慢付作绕指温柔。
  这种感情,我们称之为,怀念。
  有一个不知是怎样开始也不知是如何结尾的故事。碧衫女子含泪凝视着分别在即的恋人,盈盈嘱咐道:君当莫忘绿罗裙,天涯相忆时,寄情怜芳草。于是那抹青青裙角便是心里最最柔软的牵挂。
  
  “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是八三版《射雕》。
  初看时,只八九岁年纪。彼时只依稀记住了那个巧笑灵秀的蓉儿,拈着小辫笑得明亮而狡黠,一声“靖哥哥”直甜到人心里去。只不知那个叫翁美玲的女孩早已伊人渺渺数余载。湖中一叶扁舟,初换女装的蓉儿掀了帘子轻轻唤她傻头傻脑的靖哥哥,自此,世间浮沉,蒙古驸马,对他而言都成了空。“生,你背着我;死,你背着我”。相濡以沫换来的终于是并肩驰骋,共守襄阳。
  金都黄昏,白衣少年轻跃上擂台的一个回眸,又是另一份依恋。他攥着夺来的绣花鞋在夕阳里轻傲飞扬地笑,他说“因为我叫完颜康,我要走自己的路”,眼里深不见底,他披着黑披风负手于山巅时的无尽孤冷落寞,他强忍着毒发只为见妻子最后一面,却又在她赶来时强笑着装作若无其事,他说这是最后一次骗她……穆念慈泪眼迷蒙中轻唱起那一首歌:“早已明知对他的爱,开始就不应该,我却宁愿改我生命,痴心也不愿改”。九死而犹未悔的不止她,还有他。只是他们总是背负得太多太多。
  后来看到《决战玄武门》,蓉儿成了善良纯真的秦惜惜,靖哥哥成了正直又死心眼的江丰,杨康作了一代天子秦王李世民。其实是很高兴看到苗侨伟与翁美玲的对手戏的,那时也正是无线所力捧的荧幕情侣档,一个俊朗一个娇俏,很是赏心悦目。只是君王从来负担最多,真情往往是他们的绊脚石,于是他最终选择了杀她。彩虹出来的一刹那,她欣喜地转身,他将匕首送进她胸口,然而她却浅浅笑了,明媚一如天际云霞。“独霸高处,心中可有感慨,在你心里,是否空虚难耐。梦里几番哀,叹息痛恨你深沉苦海,梦里千番叹息朱颜改……”当时很是喜欢这首《梦里几番哀》,女孩临死前的微笑,怕是那个君王再逃不开的痛楚了。从此夜凉,高处不胜寒。
  斯人已矣。
  1985年,那个明眸女孩为情自尽,香港娱乐圈一片恻然。曾记得蓉儿拉着靖哥哥的手在桃花林里奔跑,轻快如燕,桃花开,开得春风也笑。她的离世,带走了一个轮回的春光烂漫,仿若一场盛大的花事瞬间凋谢。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唯有香如故。
  
  天涯思君不可忘。
  记得这是《倚天》的第一章的回目。
  故事的开端是郭襄骑着小毛驴走遍天涯寻找杨过。寻寻觅觅,淡淡倦倦。
  而我是如此无可救药地喜欢着这个女孩。一直记得襄儿甫出场的一段,风陵雪夜,金钗沽酒,聪慧爽朗却又稚气未脱。难怪得生性偏执如杨过,也会许给她了三个承诺。
  断肠崖杨过跳崖她也跳,绝无犹疑,大概全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十六的年纪未必懂爱,只是那个大哥哥成了她心里永远的梦,再忘不掉,再无人可及。于是天涯思君,朝朝暮暮,终是断送了如花韶华。
  其实是有些怨杨过的。他不该信口胡言挑逗陆无双,不该在程英吹笛时出言道破其心事,不该在情花丛中向公孙绿萼笑得那样明朗。最最不该的,是给了襄儿那样难忘的一个生辰。他可知那个青衫女子曾抚着落花怅然:“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又可知那个如花的女孩骑着驴子寻遍天涯,终于在峨眉顶了断三千尘缘?
  原来红颜弹指老,只刹那芳华。
  
  另一个记忆尤深的回目是“塞上牛羊空许约”。
  其实金庸何等残忍。携手塞上,牵马牧羊,这样美丽的诺言,却终究让它化作一缕清风消散。乔峰双手鲜血淋漓地立着墓碑时,我依稀记得有个一身绯衣的女孩倚着山石浅笑:“乔大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那时,风亦是柔软熨贴。
  也心疼程灵素。她算不得漂亮,却自有清雅气质。
  印象里的是台版《雪山飞狐》里的龚慈恩,伊其实很漂亮,低眉垂眸间清淡如兰,惹人怜惜。难得的是一个使毒的女子却那般善良坦荡,可惜却得不到爱情。
  程灵素最后舍命救胡斐的一幕无疑是惊心且难忘的。烛影摇曳间她为他算好了一切,她俯身吸出他的毒血,她实在是这世上最傻的一个大夫。情亦如剧毒,她都甘之如饴。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苦来我吞就来碗干,仰天一笑泪光寒。”
  这是台版《倚天》里我最喜欢的一句歌词,甚至多于周华健那首传唱大江南北的《刀剑如梦》。
  觉得很武侠。
  年小时就记得那个一身墨青衣衫的光明左使,唇角笑意桀骜而明朗。倚天剑于他看来亦不过破铜烂铁,好一个自负的人,似乎将天下都不放在眼里,却终教一个淡雅如莲的女子羁绊了一生。
  当时的周海媚很年轻,一袭浅粉衣裙,眉锁轻愁,神清骨秀,宛然是初时和顺清丽的周芷若。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小昭那一曲《俩俩相忘》亦是让人怅惘了一生。临别时噙着泪光的一个回眸,无尽眷恋哀伤。自此,东西永隔如参商。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绝代双骄》里,吴岱融白衣翩翩,温润儒雅。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而那时梁朝伟亦有如斯鬼马猾黠眼神,一条滑溜跳脱的小鱼儿。
  玉郎是苗侨伟,挽一个剑花,拈下一朵绯红的花为心爱的人簪在鬓边,人美如画。画外,便有个女子失落了一生的梦。
  郑少秋的楚留香,荷衣蕙带,俊采风流,与阿芝的苏蓉蓉俨然一双璧人。
  “赢得一身清风,尘沾不上心间,情牵不到此心中,来得安去也写意。”
  就让浮名,轻抛剑外。
  
  自古英雄出少年,似水红颜惹人怜。
  始玩《仙剑》,只知心疼灵儿。
  仙灵岛上初遇时,这个蓝衣的女孩笑靥嫣然如桃花,她和逍遥勾手指许约定,总觉得这样单纯温顺的女孩不该承受那样的重担。然而她担了下来,南诏公主,女娲后裔。身着圣灵披风的灵儿圣洁出尘如莲花。她最终选择以身封印水魔兽。淡金色的夕照下,风平浪静,只有灵儿的天蛇杖缓缓落在崖边。而斯人呢,可是天边的那朵彩云?
  另有一个女孩,刁蛮却爽朗,紫杉如花,长剑胜雪。她喊他呆瓜小贼,却伴他一路风霜。她任性莽撞,却为他凉夜披衣。她说若我是彩依亦会舍命救你,她说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坍塌的锁妖塔最终埋葬了莫失莫忘的誓言。
  人间不许见白头。
  只是,当一个是“今生情尽空悲切”,一个是“他夜梦里现芳踪”时,兴许那个曾经意气飞扬的少年心里才是最苦的。从来只有活着的人在受罚。
  对了,还有那个崖边吹笛的单薄女孩,和那只痴心的小蝴蝶,何尝不是风里一朵摇曳飘零的小花,亦让人心疼惋惜。
  宿命,或许就是灵儿的宿命,却累了逍遥一生孤苦。长路寒雪,天涯茫茫,尽头的树下是如花紫杉,旧梦依稀。伊人撑着油纸伞盈盈回身。可曾记得你的承诺?吃到老,玩到老……
  所幸续篇里,仍是给了月如一个不错的结局。
  然而有些东西总是不复当初了。
  
  初中时热播《灌篮高手》。
  那是段天很蓝阳光很明媚的日子。
  每天放学冲回家赶着看一点结尾,几乎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地嚷嚷着要学篮球,虽然技术都很烂。
  而那些个为篮球奉献一切的少年,他们执著的眼神清澈得像是当时的湛湛长天。
  看《大话西游》,至尊宝踩着七彩祥云去救那个在他心里流了一滴眼泪的女孩,她却将他遗忘在凛冽的狂风和撕扯的黄沙里。紫霞说:“我猜中了这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她闭眼,唇角有凄哀绝美的笑。
  几个女生哭成一片。
  而他与她,却已是戏里戏外几度浮沉,如今终成陌路,宛如挥手袖底风。
  有首歌在唱,往日意今日痴,他朝两忘烟水里。
  看《情书》,淡淡日光里,少年藤井树立于半开的窗前看书,被风吹起的白色纱帘不时拂过少年柔和沉静的侧脸。那么干净美好的记忆。
  那个叫杨威利的提督,笑容亲切而散漫,像个孩子般任性地要喝红茶加白兰地。
  天边流云亦微微笑。
  
  呵,我该庆幸的,这满地碧草芳菲,俯拾可得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