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左右的创业项目:新闻写作的风格多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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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写作风格的多样化
中广网    07月04日 16:12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赵飞
随着传媒竞争加剧和受众需要,我们的新闻写作有了很大改进,但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应该看到,我们的新闻写作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国外的理论成果及实践经验,从而走向新闻写作个性化、风格化的道路。
众所周知,新闻报道和写作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问题或方法问题,首先应该是新闻观念问题,人们如何“理解”新闻将直接决定新闻工作者如何“报道”和“写作”新闻。
有关统计数据显示:早在80年代初,北京读者就提出,各报应有自己的特点;浙江读者要求多登“独家新闻”;江苏读者希望减少重复的国际新闻,以腾出篇幅刊登有自身特色的内容。时至90年代,受众认为“重复报道太多,办报缺乏特色。”这些数据迫使现代媒体必须面对严峻的现实,迫使他们的思考对象不仅是相对抽象的新闻报道观念,而且还包括具体的新闻务实尤其是新闻写作技巧。其实构成独家新闻的原料,与独家新闻同生而同至,是别具慧眼的发现,是新闻传媒别具匠心、独树一帜的特色和风格。要体现新闻的特色和风格就必须改变甚至扫除束缚我们头脑的障碍,借助文学因素来实现新闻写作风格的多样化。下面就从三个方面来分析。
障碍之一:对于新闻文体的严格划分
造成写作形式单一的首要因素便是对于新闻文体过于严格的划分标准。
新闻文体,实际包含了两个层次的内涵:一是话语体系,主要是指记者报道新闻事实所采用的文章结构和文字表达方法;一是思维格式,是指反映话语体系所承载、蕴含的记者对于新闻事实的认识方法。下面就从话语体系这一点上谈谈文学因素在新闻中存在的必要性。
在新闻史上,西方的新闻属于文体较为成熟和不断创新的“领先者”。美联社著名记者索尔佩特说:“我所能想到的关于写作的规则,没有一项我没有打破过,甚至于对于我自己的规则也是这样。关于写作,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指南,除了我上面刚刚说的一条”。《普利策新闻奖获奖作品选》序言中说:“一个作品的好坏,必须基于作品本身的效果,而不能只看它是否遵循规则。”由此可以看出,新闻报道和写作形式是应该灵活掌握的,“作品本身的效果”才是最重要的,因而借鉴文学写作中的技巧也未尝不可。
传统的新闻写作方式,即“倒金字塔”结构之所以能够长期主宰新闻写作领域,是由它自身的特殊优势所决定:首先它适应了快速传播的需要和读者的阅读习惯,保证读者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了解最重要的新闻事实;其次,它便于编辑们从尾部删节而无损其文学结构。应该承认的是,“倒金字塔”结构对于简洁、清晰的新闻文体写作风格的形成,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是,“倒金字塔”一成不变的结构程式不可能不导致人们的严重不满,记者和读者都同样期待着变化。
看来,我们的新闻写作确实到了超越“倒金字塔”结构,实现新闻写作作风风格化的时候了。长期以来,人们大力提倡文学创作风格的多样化和创作流派的繁荣,因为“风格”是作家创作个性趋于成熟的标志。但是,当人们提到新闻写作时,就很少有人鼓励不同的写作风格或流派。道理很简单,除了“倒金字塔”结构这样的标准体裁外,其它形式的新闻写作均属“异数”。我认为,既然我们承认报道和写作是一种融入了作者的全部勇气、才华和想象力的创造性活动,既然我们否认新闻报道是一种照相式的机械行为,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抹煞新闻写作中“风格”范畴的存在,也就是说不可抹煞写作中文学因素的必然存在和重要性。
障碍之二:对于客观性和真实性的偏执理解
打破新闻文体的固定模式,强调新闻中的文学因素之后,我们不免怀疑这样是否会影响到新闻的客观性和真实性。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客观性和真实性。
“真实”是新闻的生命,是中外新闻界普遍遵守的重要原则。就“真实性”而言,它主要是针对新闻报道内容的,但由于新闻报道的“真实性”是一个“事后”概念,即报道发表以后与新闻事件的最原始记载反复验证后才可以被证实的概念,因而“事先”确实新闻报道的真实性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注重实证精神的西方新闻界在肯定“真实性”作为新闻报道的基本要求之一的同时,较多地倾向于使用“客观性”一词,因为相对于一个容易引起怀疑的、需要事后复核方可确定的概念,“客观性”是一个比较现实容易满足的要求----毕竟,以什么立场去报道,如何处理报道主体和报道对象之间的关系,是每一个新闻工作者在开始工作时都必然面临,必然解决而不必事后验证的问题。从这个角度上,新闻报道的“真实性”关乎报道内容的“真伪”,是一个科学概念,而“客观性”则关乎报道者的立场、态度和职业素质,是一个伦理学概念。从逻辑上讲,“客观性”立场是“真实性”内容的前提,而“真实性”内容则是“客观性”立场的可能后果之一。事实上,人们对新闻报道“真实性”的执著追求,常常首先转化为对报道者“客观性”立场的强烈关注。
那么,新闻报道怎样才能做到“客观”呢?通常流行的看法是:报道者应尽可能地“悬置”自己关于某一新闻事件的立场、态度和观点,报道者力求“公平”、“平衡”、“一切靠事实说话”。《华盛顿邮报》记者巴思曾经自豪地写道:“客观性这一传统是美国新闻界的一大荣耀。”但是他们所倍感自豪的这一传统却遭到“新新闻学”论者的挑战。撇开其功过是非,后者对于“客观性”标准的深刻值得借鉴。
“新新闻学”论者反对那种把记者主观的洞察力和新闻直觉从“硬梆梆的”事实中剔除干净的写作手法,从而破除了“客观性手法”的神话。在他们看来,新闻事实是一个值得怀疑的认识论的假设,对未加分析的事实的崇拜使那些有关重大新闻的分析文章基本上只是对原有事实进行了重新编排,所谓的外部说明不过是重复和服从于已知的东西。这样一来,新闻主观认知和职业敏感等真正显示事实“意义”的东西被擦得干干净净,新闻作品只是一个个缄默的、僵硬的事实的罗列。“新新闻学”论者在从事新闻写作时不愿意把自己的观点隐藏在材料之中而摆出不偏不倚的姿态,相反,他们打破了把事实和观点分开的陈规报道从幕后跳到台前,以自己十分鲜明的政治观点阐述其所报道的事实的意义。美国学者认为:“在这种新闻中,作者作为一个中心人物出现,成为一个对各种事件进行筛选的个人反应器。”“新新闻学”以极端的形式反对新闻报道的“客观性”招致了主流媒体(传统新闻界)的强烈不满。但“新新闻学”并不反对新闻的真实性,它的主旨和出发点正是要以记者强烈的情感、宝贵的直接体验和真切的个人见证去揭示事实的真相,发掘出其中被遮蔽的意义。在我国新闻报道和写作领域里,人们常常把未加分析、大可怀疑的“客观性”态度和新闻内容的“真实性”简单地混和起来,常常以局外人的冷静态度描绘事物,没有了感染力,反而会减弱作品的可信度也即真实性。也许现在记者们最缺乏的不是冷静的态度和精确地描绘事物的能力,而是对于新闻职业而言最可宝贵的热情、想象力和激动人心的效果。
换个角度来看,人们公认最“客观”的自然科学也无法做到“绝对真实”,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便是明证,爱因斯坦甚至认为对科学家最重要的是想象力而不是推理力,“只有大胆的思辩而不是经验的堆积,才能使我们进步。”人们常说,新闻是明天的历史,历史是昨天的新闻,既然新闻报道的主观性是无法避免而且是十分重要的,记者们就没有理由让僵硬的事实束缚住自己的手脚和创造力。在尊重事实的本质(不加以歪曲和夸大)和新闻活动自身特性(对社会生活最迅速的反应)的基础上,新闻工作者为什么就不能大胆地表明他们对于社会生活的态度以及个人化的、无法替代的洞察力呢?如果他们的洞察力和想象力有助于揭示新闻事实的被遮蔽的真相或意义,难道不是有助于达到更高的或真正意义的“客观性”和“真实性”吗?
在“新闻必须真实”的问题上,新闻界的认识是一致而明确的,即新闻一定要如实地再现客观事实,但再现的手法也有许多,同样真实的场景,不同的写作手法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正如前面所论述的,“客观”是不绝对的客观,因而在再现事实的基础上,恰当地运用文学手法将更有利于增强受众的视听效果。
新的启示:新闻文学的出现
新闻文学是一种把新闻学和文学整合起来建立的新的、边缘性的写作文体。它的前身就是前面提到的“新新闻学”的作品,既具有新闻体裁的要素,也具备文学体裁的特征。在他们看来,“新新闻学”一方面解救了新闻的危机,即以激动人心的手法超越了单纯事实的枯燥,使读者对新闻作品保持强烈的兴趣;另一方面又解救了文学的危机,把文学从纯虚构的想象世界带入真实的社会生活。应该承认的是,如何实现新闻和文学的融合,怎样在事实准确和文学技巧之间维持平稳,是非常难做到的。
现实总是超越着争论,在对“新新闻学”进行不断讨论的同时,新闻文学早已作为独立的写作体裁存在着,并发挥着单纯的文学作品所难以承担的作用。广义而言,它包括报告文学、纪实小说、口述实录等等。对新闻文学来说,“新新闻学”是必需的,因为它是一种关于恢复和重视社会真相的诚实叙述,所关注的正是人们的切身利益和那些形形色色有待解决的社会问题。从另一方面来看,新闻文学又是“文学”的,因为它可以运用一切文学手段,引起读者对自身生存状况的强烈关注和新鲜感受。从这个意义上说,新闻文学确实把新闻和文学的使命合二为一,以一种不可替代的方式守望着社会的公正和人性的尊严。“新新闻学”者早在几十年前就对这种新型的写作方式作了前瞻式的理论吁求,而对我国目前处在改革阶段的新闻界来说也可以从中获取应有的启示,处理好两者的关系,改进新闻写作方式,从另外的角度看事物,实现新闻写作风格的多样化。
最后,我们应该明确的是,新闻作品首先是它的新闻性,文学因素的存在是为写作个性风格化服务,决不能喧宾夺主,为了文学性去传达错误的信息。
既然并非人人都能做“请日试万言,倚马可待”的李白,那么不妨向“两句三年得”的贾岛学习一下,认真地对待每一篇新闻稿件,为未来的新闻事业积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