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ouple of weeks:论对毛泽东研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14:37:49

           对毛泽东研究

                                                                   佰骥

        正如我所理解的一样,对于毛泽东其人,只有真正读懂他的时候,人们很容易从否定走向肯定。何新就是此一实例,这位在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受到严重冲击的知识分子,在不久前竟然毫不犹豫地下定断语。请注意,何新已经不再是评论毛泽东,而是断语,他说:“毛泽东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家和政治家,是几千年不世出的旷世天才。”“世界历史上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领袖,敢于如此地蔑视包括两个超级大国在内的整个工业化世界以至包括联合国。”“毛泽东的军事指挥艺术出神入化精妙绝伦。相形之下,西方之兵圣凯撒、亚历山大、汉尼拔和拿破仑,不过如同小丘而已。”“毛泽东的个性和人格魅力是无穷的。他具有卓越的艺术天赋、最深刻的直觉灵思和极其广博的人文知识。在对待人的问题上,他关注的始终是群体的“人民”即所谓“大多数”人类权利的普世价值。他永远站在世界上社会上穷苦大众、“弱势群体”即被侮辱与被损害者的那一边。”“在生前,毛泽东曾经一次又一次地震撼了整个世界。在未来,毛泽东必将成为世界历史中一个永恒的话题——一个神话,一个传奇,一个理想,一个梦境!世界历史由于曾有过毛泽东而不寂寞。中国正是由于有了毛泽东,中国才仍然是中国。也正是由于创生了毛泽东,中华文明才再一次向世界最雄辩地证实了它的智慧、辉煌、它的魅力与永恒的生命力!”

        何新把毛泽东定格为中国的象征,穷人的救星,对其的智慧以神话般地肯定。至此,在我理解中,何新将会是非常地痛楚。其一痛楚为何新的个人经历,文革中曾经受到过严重冲击。其二痛楚为何新极力推导的国家主义理论。

        前一个,为个人经历,以何新的对自己的经历理解来看,一直来认为自己是被屈打成“反革命分子”,但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被这场运动所否定的东西存在着合理性,这是对自己历史的否定,这种痛苦是没有遭遇过严酷冲击的人是难以想像的。等于是被冤屈而投进监狱的人,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并非是被完全冤屈,那种茫然与痛苦在何新那样具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身上将会是一种长期而深刻的煎熬。

       何新在评论文革中言道:“毛泽东晚期思想的根本之点在于,毛泽东认为:“社会主义”并不是一个静止无矛盾只需要向前发展经济的平静社会。这个社会作为一种过渡形态,它既存在着向前,向更高级社会形态进步的可能,也存在着向后倒退和复辟,倒退回半殖民地和原始积累的野蛮资本主义的可能。毛泽东认为,社会主义社会内部仍存在着极其深刻复杂的矛盾和斗争。这种矛盾中既包涵着阶级斗争和阶级对抗的内容,也包涵着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矛盾和斗争。而其根本主题,则是内外资产阶级及其政治代表与多数人民大众的矛盾。对这种矛盾,如果统治阶级、执政党处理不好,则发生动乱、暴动或革命是随时可能的。因此,社会革命不会终结,历史永不终结。”

        何新的结论为,“我们可以预言,如果在未来某一天中国也终于出现戈尔巴乔夫、叶利钦式的右派政变或以“自由主义”为名义的内外资产阶级和买办势力的联合专政,那么,以毛泽东的名义,中国工人阶级和贫苦农民大众的联盟和革命造反运动就一定会前仆后继地再度发生。”

        其中何新引用一段毛泽东至今并没有被公开发表的预言作为对结论的肯定,“中国如果发生反共的右派政变,我断定他们是不得安宁的,很可能是短命的。”可见,何新从内心已经肯定了那场革命运动,对他这个曾经受到这场革命运动冲击的人来说,其中痛苦与困惑是常人难以能够理解到的。

        肯定这场运动,何新等于是撕裂了自己的思想,这就很合理地导致出第二个痛楚,就是何新把自己国家主义理论撕碎了。何新对毛泽东认识有过逐步的过程,在其提出新国家主义之前,何新认识的毛泽东,可能与以后的毛泽东将是二个人,以何新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来看,不知道毛泽东文字是不可能的事情,关键在于人们能背会写,但不一定去深究或者理解,多数还可能产生出文字疲劳,在高速度的文字轰击之下,导致了麻木感,看到那些文字的同时,思想却抵触性地弥留在意识当中,而非思索当中。

        何新在其著作《论文化大革命与毛泽东晚期思想》里,是对毛泽东思想及其文革运动的一次重新审视,我把何新在新国家主义之后对毛泽东的理解定位为新认识,何新自己说出了这一点,他说:“我写此文(《论文化大革命与毛泽东晚期思想》),目的主要是用以澄清我个人头脑中的疑问和困惑。”对何新来说这显然是一个重新理解的过程,他结合了现实的社会问题,这在当时社会主义公有制一边倒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深切的地体会,而现在却成为了一个预言,是前瞻式地展现了当时担心的问题,也只有身处现今社会才能深刻理解出文革运动的意义。

        当在《论文化大革命与毛泽东晚期思想》一文之后,何新再一次提笔写毛泽东的时候,何新失去了平衡,他自己匍匐在了毛泽东思想的面前,所以才会有这篇文章前面那些何新对毛泽东的断语。从两者个性与思想来看,何新与毛泽东有某一些共通之处,都能对局势作出前瞻性的预见,都具有对弱势群体本能的关注,但何新关注的主体与毛泽东思想是颠倒的,毛泽东对弱势群体或者穷人的关注是宗旨,穷尽一生把自己定位为穷人保护者与追随者的这种角色,这种心理是马列主义者的条件反射,就如中国共产党政权把自己定位为无产阶级政权,工人阶级先锋队一样。而何新恰恰在其以前的理论中突出了政府或者国家这个主体。也就是说,两者具有类似的思想,但主体颠倒,从这个方面来看,何新的确是“反革命分子”,文革倒没有完全地冤枉他,也正因为何新与毛泽东思想能够沟通,就此,也造就了何新内心深层的痛楚。我敢断言,何新如果早一步澄清毛泽东在他头脑中引成的疑问和困惑,那么新国家主义理论很可能就不会问世。

        这是何新的悲哀,他属于中国知识分子群体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而理解毛泽东恰恰是颠覆他思想的过程,而他之后所有文字中真诚地发出了热爱与认同毛泽东思想的信息,这个过程就带上了悲剧的色彩,也许何新从此将不再有新的国家主义理论推出。其实,我认为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或者同情无产阶级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而又拥有自己独特思想的知识分子,不适合深入研究毛泽东,当理解毛泽东思想后很容易被俘虏,且会产生出深深的焦虑感,那是一种被社会责任感挤压出的具有灼肤之痛的痛苦,以至那种痛苦推导出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修正主义理论及其炮制人产生出怨恨。我同样能够理解到,何新也将产生这样的困惑与痛楚,并将伴随着他很长时间,也许他从此将不再是“反革命分子”,但他也不会再有自己的且与毛泽东思想全然不同的理论。

        何新曾经说道,“虽然我在文革期间成为"反革命分子",挨过整,但我始终是毛泽东的崇拜者(至今仍是)。永远会是。”  崇拜只是在表面上来看,看一个人的风光就足以引起崇拜之心。而其实,何新最近几年一直致力于研究毛泽东思想,最近他的新作《论文革:政治斗争之谜的揭破》,从这本书只能在海外出版来看,何新已经一反以前唱主调而转向了唱反调,从最近几年何新极力为文革正名来看,他的思想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文革是群众意志高于政权或者统治阶级意志的运动,是造反,是颠覆政权的运动,为文革正名等于是颠覆了何新新国家主义的思想。他还有一部新著叫《资本论新释》,相信这两部书将会有一个全新的注释,他最后在对毛泽东的评论中,已经超越了崇拜的概念,他是在发自内心地喊叫着,  “毛泽东万岁!万万岁!”

          佰骥稿于2006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