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度厌食症怎么治疗:琉璃河旧闻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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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河旧闻轶事张克耕琉璃河琉璃河又名刘李河,古称圣水(今名大石河),其源出上谷(今河北省易县)东。宋范成大《石湖集》载:此河“水极清讹,茂林环之,尤多鸳鸯,千百成群”。这当然是诗人在春、夏之初或新秋时所见到的景象。盛夏山洪发作时,则并非如此。解放前,琉璃河上游,每逢夏季霪雨,山洪暴发,致使琉璃河两岸十年九涝。但每次洪水过后,几年种地都不用施肥。所以,这里的人们总觉得琉璃河洪涝,有害也有利。如果三、五年不闹一场,倒还有点想它。解放初期笔者曾在这里度过几个春秋,虽然鸳鸯“不知何处去”,但河水清澈依旧。河上渔船,昼夜来往,有的船载鱼鹰捕鱼;有的不时撒网;如肯花上一元钱,就可在船上买下活蹦乱跳的三斤大鲤鱼,再买上四分钱一斤的“锦复隆”高醋一焖,就可使“小镇飘香”了。当时,两岸茂林依旧,嘉禾平畴,土地还家,万象更新。青年男女冲破封建束缚,追求婚姻自由,所以曾流传:“琉璃河三道弯,搞对象上河沿”的佳话,在此“桑间濮上不知酿造了多少幸福、美满的“对对鸳鸯”!大石桥公元前220年,即秦始皇二十七年,以秦京咸阳为中心修筑驰道,“东通燕、齐,南极吴楚”。据称:驰道宽五十步,路面筑土夯实,道旁广植青松。咸阳至蓟(现在的北京广安门一带)道经涿郡、琉璃河。想此时琉琉河上必要修桥或已有桥,不然焉能通蓟?此后,散见于史籍的有关记载有:宋文天祥被元军俘后押解来元大都,于公元1280年(元至元十六年)十月,途径琉璃河。曾有《过雪桥琉璃桥诗》:“小桥度雪度琉璃,更有清霜滑马蹄”。又在《明成祖实录》中载:永乐十六年(公元1418年)七月,修顺天府琉璃河桥。但古籍所载的琉璃河桥,均未涉及修桥的质料,只有在明嘉清二十五年(1546年)九月所修的桥才明确为石桥。据《日下旧闻考》载:明嘉靖二十五年九月,浚良乡琉璃河,置桥其上,而且修筑二堤,专用条石,中添小桥一座(俗称一孔桥),并设水沟八道以杀水势。堤南北东西共长五百余丈。此后,明万历二十年(1602)年曾重修过,光绪庚寅(1890年)夏连日大雨倾盆,山水暴发,将桥冲断二十余丈,朝廷命直督李鸿章派员监修。大桥北边的那座小石桥,在修柏油路时已被填平,小石桥四角的四大名山(猴山、狮山、象山、虎山)也不知移至何处。琉璃河大石桥西侧的“镇桥梁”与桥齐名,长约五丈。当地人都认为此物为吉祥物,能镇水怪,起护桥的作用,所以过往行人无不抚之神仰,但世有人认为它是修桥时起吊桥石的支架,因顶端有孔;还有人说它是一把钥匙,但锁在哪里?无人知晓。也有古书记载说它是五代时期的王彦章使用过的船篙置于此处的。此物已于1958年大炼钢铁时被用汽焊从地面割断,用吊车运走,化成铁水,充进大炼钢铁的成绩里去了。在桥的南头东侧的河岸上,原有一硕大的乌龟,驮着一通高大的石碑,是明万历三十(1602)年九月立的,主要记载了重修琉璃河大石桥的事情,“文革”期间被砸断了。今尚有一块残碑留在桥头的荒草中,部分碑文仍清晰可读。琉璃河大石桥已于1984年5月24日列入北京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在大桥的南头西侧立碑以昭示路人。陈迹在琉璃河之阳约两公里,于京石公路的东侧,有“琉璃河商周遗址”。1979年列为北京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8年1月,国务院公布该遗址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近年来,国内外学者、游人来此考察、观光者络绎不绝。七十年代初,考古队在立教村、董家林一带发掘出古城一座,根据对大量出土文物的考证,认定为西周北燕封地(因始封燕在今河南,故称北燕)。据《礼记·乐记》载;“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史记·燕召王世家》载: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之后于北燕”等史料记载和出土文物上的铭文,都说明这里确曾是过燕国的都城,有过它的辉煌历史。曾几何时,大石河的泥沙不仅淘尽了主宰过该城的风流人物,而且连这座辉煌一时的都城也淹没于一、二米之下了,沧桑之变,岂人意可左右之耶!据《良乡县志》(民国十三年)载:立教村有金梁斗南墓。梁斗南,登元进士第一,累官至河南都运。立教村南有他的观莲池,今天在琉璃河北岸的大堤上向北望去,遗迹仍依稀可辨。琉璃河大石桥迤北,约五百米,西侧就是远近闻名的老公庙(现为琉璃河中学)。此庙原为明嘉清年间修建的行宫,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重修,清、庚子年(1900年)八国联军西出北京去保定,路过此地,将行宫抢、烧精光。宣统三年(1911年),由四品顶戴太监李乐宾(四十八处都总管),道号李崇祥(按北京白云观法号顺序排“崇”字)筹资重建,工程由修西陵的带工闫子九负责(李乐宾为修西陵都总管),民国六年竣工,于当年闰二月初八开光,名为岫云观,庙宇规制悉仿白云观,并宗白云观道家礼,因岫云观里住的是太监,所以当地人都称它“老公庙”。他们信奉道教,受的是方便戒,可以吃肉、喝酒、吸烟、甚至结婚。岫云观开光的那天参加典礼的有,白云观的观主陈明宾(法号志宾属龙门派)和檀柘寺、戒台寺的和尚。当时盛况,可见一斑。此后,在此常住的老公有:陈大脚(因其脚特大,真名不详)、李崇祥、赵绪坤、李绪友、赵贵清(为西太后打伞太监)、高文明、小魏等。岫云观为下院,上院是上方山的宝金山玉虚宫,老当家的常住上院。岫云观内常年施舍吕祖救苦丹,老公们还会给人看病,特别善于看妇女病和按摩。观内设有一所义学(有学生十几人),不收学费和书费。岫云观共有香火地二百八十庙,老公私人田产约五百庙,共计七八百庙地。庙内设有:管收租、生活的帐房;有做饭、打杂、看庙、护院、长工等二、三十人;养狗十几条。老公们饱食终日,深居简出。室内陈设都是从皇宫带出的。每年盛夏他们骑驴或坐轿,由一群听差前呼后拥地去宝金山避暑。很有气派。解放后,庙里的泥塑佛像被拆掉,改建为学校。现在仅存的有一后皋(实为“阁”共两层,上下各七间),一耳房,一大殿。解放初期尚有五名老公,大都已年迈体弱多病,只 有高文明和小魏稍年轻些,也已年近六十。几个年老的因生活无着,相继它走,不知所终。高文明身体较好,每日推一木轮车,车上放两坛高醋,串村叫卖。那时人们手中货币少,大都是用粮食换。早晨出去推着醋,晚上归来推着粮,再把粮推到醋坊,自食其力也颇辛苦。大约在1954年前后,剩下的两个人(高文明和小魏)由政务院将他们安置在北京的兴隆寺(北长街内),由国家养起了。“琉璃河上看鸳鸯”,笔者无幸目睹,但琉璃河上空和岸边的大雁还是亲眼见过的。五十年代初,每到初春和深秋都有成行的大雁从琉璃河的上空飞过,而且非常守信,从不误期。夜晚成群的大雁就栖息在琉璃河岸边的麦田里,因为琉璃河两岸林木茂密,地势平阔、湿润,麦苗葱茏,便于??择在北起小店河,南到码头这一段较开阔的河岸。但它们却常遭到两岸渔民的暗算。每到过雁的季节,借着夜色,常有三、五条条渔船潜伏在岸边,架上火枪(每条船上至少架三条火枪,分三次打)。待到午夜时分,劳雁正在酣睡之时,三、五条船上的火枪就一齐开火。这时的大雁虽已起飞,但惊魂未定,慌乱日寻不着头雁,低徊盘旋,嗷嗷哀鸣,最易被杀伤。第二次枪响后,真可谓哀鸿遍野了,其音嗷嗷,极其悲凄;少数腾飞者闻其同类哀鸣,亦有物伤其类之情,回顾低旋,正在这时,第三次枪声又响,可怜一群大雁,能幸免逃逸者极少!这时围猎者弃船上岸,手持竹杆,拣拾大雁,对伤残欲逃者用竹杆奋击之,直至就擒。常满载而归。那时,在琉璃河镇的街头和码头集上,时有卖大雁的。到了六十年代初,虽然麦苗青翠依旧但人们却再也望不到大雁从琉璃河的上空飞过了。不夜镇琉璃河镇在琉璃河之阴,因何而得名。据《方舆纪要》载:元延祐四年(1317年),于琉璃河置巡检司。《良乡县志》(民国十三年本)载:清设把总,民国时设警察所,以守卫京畿。镇的南北两头设有墩、堡。解放初期,南门圯毁,北门尚完好。门洞长约丈五许,高约丈许,宽不足丈。南北两门相距约一华里,街道两边商店林立。此门洞上有一间庙宇,供奉真武大帝,泥塑像完好,仍有香火;门洞朝南的一面上方有一块长约三尺,宽约二尺许的匾额,上刻“玄天大帝”。南门洞上朝南的一面也有一块匾额,上刻“燕谷里”。南北门洞朝北方向均无匾额。据此,可推知这两个门洞可能始建于辽金以前,因唐、宋以前,历代均定鼎于中原,故匾额朝南,以象征皇权之所在。自宋以后,北方少数民族相继崛起,政权逐渐北移,此后,这一带所建城池的北门一般都有匾额,而又多为“北辰”、“拱极”之类的题文,如房山、良乡的北门均有如是匾额。琉璃河镇的北门距琉璃河大石桥约百米许,民国时期桥头有木栅,朝夕有兵了守卫。日本时期在桥南头的东侧修岗楼,上下两层,顶上插一太阳旗帜。桥头有伪军把守,日夜盘查过往行人。胜利后,原日伪军队摇身一变,打出了“国军”的旗号,从此琉璃河的人们又重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琉璃河大石桥和琉璃河镇南头的挟河桥的岗楼里驻守一连“国军”,人称“石头军”。来往行人一旦被弄进岗楼,就甭想活着出来,先是把钱物留下,然后把人吊起,割掉舌头,夜晚在人背上绑上大石头,沉入水底,如此死者甚众。当时人们流传着:“宁挨十天饿,不打琉璃河过;宁吃十天荞麦皮,不赶琉璃河集”。琉璃河镇从此一蹶不振。由琉璃河大石桥的南头往东,还有一座小石桥,河身几与琉璃河镇平行,南通挟河,为南场杨惠荣知府派人挖通,以济杨家风水。此桥是民国初年曹锟在此驻军时修建的。当地乡贤吕植并为之树“功德碑”一通,高约两米。碑址在小石桥东侧,解放初期尚保存完好,现已无存。琉璃河镇南门外的挟河石桥,亦为民国初年曹锟在此驻军时修建,原于挟河桥南公路的西侧有碑一通,是琉璃河镇南场杨家(杨惠荣,曾任宁夏知府)为曹锟立的,颂之以“爱民不扰民”之类。此碑解放初尚完好,不知毁于何时。    琉璃河镇汉、满、回三个民族杂居,以汉族居多。据年长的人说,琉璃河镇最早只有三户,其余均为外籍,以河北省白洋淀附近的渔民在此落户者居多,解放前,他们大都既无土地又无固定职业,生活朝不虑夕,大都恃勇、好斗、轻生。1900年,即光绪二十六年,义和团传入琉璃河镇,街内设坛,烧纸焚香,人人赤膊练拳耍刀,口中念念有词,高喊扶清灭洋,群情汹汹。他们拆毁铁路,南至高碑店,北至丰台,是年八月十五日,八国联军占据北京城,不久南下,经琉璃河去保定,将琉璃河行宫抢烧一空,琉璃河镇亦遭洗劫。拳民匿迹。    琉璃河镇自古“系四方官员客旅朝会径行驿程正路”。又兼有水运和铁路之便,商业发达,尤以煤、灰、石之业为最。民国十年左右,琉璃河商业,的繁荣达到鼎盛时期。那时,在琉璃河镇的东、南、西三面的河岸上,经营煤、灰的厂商和过货栈就有三十七家,其中最大的一家叫利民煤栈,据说股东为王克敏。该厂将琉——周铁路一直修进煤栈,然后直接装船运往保定、天津等地。另外,镇上有粮商十八家,布店八家,油坊、药房、杂货店、麻绳铺、皮店、木厂、染坊等都在五家以上;烧锅(酒厂)、醋、酱坊各一家;镇东边的石头铺更是应有尽有,如盖房用的石板、条石、柱础石、碾盘、碾砣、碌碡、磨盘、喂猪用的石槽、门下的石礅、石狮子等。小手工业有:烘炉、打车的、钉马掌、张马尾罗、箍桶、编席、编笊篱等等。为办红白喜事服务的有:杠房、轿子房、吹鼓手、轿夫、裱糊匠,糊纸活的等。琉璃河镇,每年从农历的八月起,到翌年五月,这期间是琉璃河镇最红火的日子。每天昼夜不停地有一千多只骆驼为煤、灰厂(栈)驮脚;人推的独轮木车昼夜往返于周口店与琉璃河之间,每车都推二、三百斤煤、灰,多者四百斤左右,有的一辆小推车要用两个人,一个人在前面拉(大都是孩子或女人),一个人在后面用力推着。那时又是土路,坎坷不平,非常艰苦;更有甚者,则用肩挑。卸船的,装船的,日夜不停。每到夜幕降临,沿河两岸几十家煤、灰货栈汽灯高挑。照得满镇通明。劳动号子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等待卸货装船的船只,从琉璃河镇一直排到十里开外的小店河。这些船大都是从天津、保定运来洋广杂货、食盐、布匹、苇席,缸等。当时黄土坡渡有一个较大的过货栈,他们把运来的货物卸下来,再从琉璃河镇运走煤、灰、石料……为了维护水上众多船只的运输秩序,民国六年,在黄土坡渡专门设立了水上警察,并兼收税,每年的税收也是相当可观,除警察所开支外,余款拨给北洛村隆峰寺乙种工业学校作为办学经费。那时最大的货船有载重十二吨的。为了装完船能顺利驶进正河道,在现在的牡牛河桥的位置设有一水闸,待装煤、灰的船驶进货场后,就把水闸放下,以提高水位,船装满货物,再把水闸提起,货船顺流而下,驶进正河道。如此驶进驶出,日夜不停。“燕谷里”书香据民国十三年《良乡县志》载,那时全县商业税收,良乡城和窦店镇两地相加的款数恰与琉璃河镇的相等,可见当时的繁华景象。由于经济上的繁荣,交通的便利,地理位置的重要,所以在各种政治力量的表现也很充分、鲜明。就文化教育方面的情况,也就足以说明。在这不足三百户的小镇,竟有四所色彩各异的学校。福音堂学校:据说是美国人开办的,男女生兼收,由牧师曹五、曹七主持堂事,兼传授福音课,傅老师(名不详)讲授千字课,后改讲民国课本。另有外科医生丁敏斋(吉羊人)为人看病不收费(由美国教会开支)。是一所影响较大的学校,日本时期此校解散。吕氏家塾:起于清举人吕植(民国十三年良乡县志编纂)曾任直隶府保定优级师范提调,后归家设馆教学,尊崇程朱熹理学,弟子颇多,堪称一方名流。民国以后,由清秀才吕联起(字筱亭)主办,只收吕氏家族的男生。除授民国课本外,兼学四书五经。民国二十四年停办。女子学校:始称琉璃河镇初级女子学校,后改为琉璃河镇高级女子学校。校董有吕筱亭、王华轩、李晓峰,日常校务工作由吕筱亭主持。校规甚严,学生在校内不苟言笑,笑亦不能出声;放学排队出校门,在街上也要鱼贯而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男子学校:琉璃河镇男子小学,校长杜木愚,后易为高环。校址在现在的琉璃河乡造纸厂,讲授民国课本。解放后,仅存的男女二校始合并为琉璃河镇完全小学,高级部设在老公庙,初级部在琉璃河镇里。校长为解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