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期货公司招聘:义乌歧途：社会秩序的恶化与基层治理的溃败 / 亦忱 / 第1页

来源：百度文库编辑：中财网时间：2024/04/29 21:11:51

义乌歧途：社会秩序的恶化与基层治理的溃败
亦忱提交日期:2011-08-01 20:21
义乌歧途：社会秩序的恶化与基层治理的溃败

——来自浙江义乌的社会学田野调查报告

亦忱●发自义乌·杭州·上海

（调查时间2011-6-15至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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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笔者将这组田野调查报告结集之后，总的冠名为：
《义乌歧途：社会秩序的恶化与基层治理的溃败》。
这五个调查报告的阅读次序按发布的时间倒排。
对所有愿意阅读此文的凯迪网友，本人将一律奉送。
请各位网友在跟帖中留下电子邮箱。——亦忱于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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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乌骗局：一位欧洲华侨在义乌国际商贸城受骗始末

——义乌调查之五：倾听受骗华侨陈先生对吴波成等人的悲惨控诉

亦忱●发自浙江义乌·杭州·上海

【亦忱按语】这篇文章，是脱胎于一位欧洲陈姓华侨在义乌国际商贸城受骗损失惨重之后的上访信件。

今年4月初，一位在义乌国际商贸城惨遭浙江商城集团吴波成一伙欺骗而血本无归的欧洲华侨陈先生，曾委托他聘请的公司经理将一封上访信件及许多影印件的证据材料，发到了我一个公开的邮箱内。后来，我阅读这封信件之后，将这篇出自一位华侨之手的上访文稿，稍作文字润色即转呈给了义乌市委的一位相关领导阅处。原以为，此事有了义乌主要领导的过问，应该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

然而，四个月过去之后，日前闻听这位给我邮来信件的经理诉说道，此事半点进展也没有。这位华侨眼下处于进退两难的悲惨境地，简直在义乌活得生不如死。

下面的文稿，全部摘自这位上访华侨的信件内容。考虑到这位华侨迄今还在侥幸地瞒着他在国外的众多供货商，一直没把自己在义乌国际商贸城中濒临破产境地的惨状，如实告诉这些合作的厂家，因为这些国外的厂家一旦知道其失去履约的能力，其导致的巨额违约索赔，将彻底毁灭他东山再起的任何希望。所以，笔者故而出于不给这位华侨平添困扰的考虑，而将控诉内容中所关涉的一个国名，做了必要的脱敏处理。

（2011/8/1）

（图1：为义乌国际商贸城卫星图片，绿箭头所指，是新建的四区市场）

以下，为这位陈姓欧洲华侨在上访信件简介自己身份的准确信息之后的正文内容：

“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金方平、吴波城等人的操控下，在义乌市长何美华等人极力纵容和支持下，无视基本的商业信用，虚假作出承诺，单方违背合约，致使我公司造成经济损失达3600多万元，目前已导致本人担任法人代表的两家公司濒临破产，并将面临日后***（三个*号代替的是某国名，下同——亦忱注）一百多个品牌厂家的经济索赔，同时也会给义乌市政府的诚信、法治形象，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国际影响。”

这位陈姓华侨的基本诉求是：

“请义乌市政府和该市的上级政府和相关部门，依法制止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吴波成等人的违约行为，切实维护我公司的合法权益。”

请大家看看这位华侨在上访信件中所阐述的事实和理由是不是能站得住脚：

2007年8月，时任义乌市委书记的吴蔚荣（后提拔调任浙江台州市出任市长）及义乌商城集团总裁吴波成到***招商。在他们的热情邀请之下，我这个旅居***30余年的老华侨，决定放弃国外一切的优越条件，被他们花言巧语哄骗回国，并利用自己与***国家高层领导的人脉优势和自己半生打拼赚来的全部资本，决定为义乌在***广为招商，以便更好地造福家乡，报效祖国。

当时，吴波成为了让我打消疑虑，使我没有后顾之忧地回国投资而吃下一颗定心丸，他便全权代表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和我签订了一份《合作备忘录》。

在《合作备忘录》的第1条中，我们曾这样约定：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为我公司提供义乌国际商城二期H区五楼四单元2500平方米场地，由我公司负责筹建“***馆”，用于展示***产品，并负责对外招商事宜。

在《合作备忘录》第2条中，则明文约定了义乌商城集团对我公司招商的优惠条件和回报是：“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收取我公司场地租金每平方600元/年。租期是五年。作为奖励，浙江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第一年将50%的租金作为奖励，支付给我们。以后每年递减10%，最后一年的奖励不低于该场地实际租金的20%。我方在招商所产生的宣传、中介服务等费用，由我方与进场企业商定收取”。

然而，就在本人抛弃了***的大好商机，被浙江商城集团总裁吴波成花言巧语招来义乌，入驻义乌国际商贸城之后，吴波成领导之下的浙江商城集团内部却频频地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背信弃义的令人心情万分纠结和失望的事情：

（图2：义乌国际商贸城三分公司歪曲备忘录条款，率先违约的证据材料）

一、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故意泄露我公司的商业秘密，导致本公司损失惨重，给本公司顺利进行商业运作存心制造了巨大的人为障碍。

1、2008年1月至5月间，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先后多次将本公司与之签订的《合作备忘录》中核心条款“年租金600元/平方米”，恶意地泄露给我的招来的客户，甚至不惜以挖本公司墙角的“每年返还50%”、“年租金200元/平方米”等极低的招商条件，挖走我从国外招来的商户，从而，不断地导致我招商行动多次失败，招商成本也不断增加，招商难度更是相应地越来越大。

2、2008年8月，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明知西班牙客户是我邀请来投资的，却擅自派员将其挖走与之绕过本公司而直接签约。结果导致本公司给他们平白无故做了嫁衣裳之后，还被许多人耻笑。

3、2008年9月，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吴波成的一手导演之下，竟擅自取消五个我已落实好投资商的商位，其面积近500平方，而转签给其他商城的客户，并还强迫我与之签定追加的霸王条款，交纳承诺保证金人民币10万元。

（图3：华侨陈先生商位被断电，已经不能使用的情景）

4、当我面对商城集团如此频繁地作出背信弃义坑人的行为，而上门找到吴波成提出，商城内部核心管理层多次泄露商位租金底价，已经导致本公司将面临严重的经营困境等问题时，吴波成的态度却极为冷漠和百般搪塞，仅仅是用这种毫无诚意的诸如“希望你们顾全大局，克服困难尽快先完成招商工作，不要影响集体开业，在国家领导来进口馆参观之前一定要完成品牌展示，其他事情等开业以后都好说的”说辞，来敷衍和打发我。

5、根据2007年12月义乌商城《国际馆招商运营指南》的指示：“选择总代理总经销兼分级代理销售，依靠义乌市场强大辐射力和庞大网络体系实现销售”，商城吴波成总裁及义乌市政府领导多次来欧盟馆明确指示，一定要引进最好的商品和更多的品牌、奢侈品，要打造“买全球和卖全球”、集经营、展销、洽谈于一体的进口商品展贸中心。”为此，我公司不惜耗资650多万元人民币，签约百余家***知名品牌的中国总代理。但开业后，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吴波成的一手操持下，却要求零售低价位的小商品，将市场定位改为“培育成国外进口日用生活消费品的集聚区。”从而，导致我公司当初为了响应吴波成等人的号召，而投资大批用于商城展示的价格不菲的高档奢侈品样品，根本无法产生丁点销售量！相关国外品牌代理更是一直无人问津！

（图4：华侨陈先生之前经营的国际馆，大都像此情景早已人去楼空，成了被废弃4个月的场馆）

6、商城在邀请我合作时多次承诺为进口馆每年计划投入几亿元进行全方位广告宣传，并说仅在各大机场、高速公路就要投资四千万的广告费用。可至今并未兑现这一承诺。与此形成极为荒唐的对比是，商城近年所带来我们展馆参观的人流，根本就没有一个商业团队，却全是来自其上级的政绩考察团和未来市场投资的考察团，从而导致我们投入巨资装修的商品展馆一门庭冷落，整个进口馆大部分投资商处于严重亏损的状态。

二、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单方毁约

1、2007年9月17日，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与我在米兰签订的场地租期是五年，也就是从2007年9月17日起至2012年9月16日止。但是，在2010年4月，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吴波成等人在事先毫无协商的情况下，却擅自提出一年后所有商户均需搬迁的荒唐决策。这一决策，致使我公司遭受***百余厂家因合同无法履行必须支付巨额的索赔。

（图5：陈先生逐条批驳商城集团对上歪曲事实的材料第一页截屏）

2、2010年5月底，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员工，仅仅擅自电话通知本公司搬迁后，随即就将新场地租金，翻了四倍多而一举就提高到每年2800元/平方米。

3、2010年8月, 吴波成虽然表示“集团将延续原来的优惠政策，继续给予3—5年的培育发展期，减免部分场地租赁费”，但《合作备忘录》中的明确约定是“我方在招商所产生的宣传、中介服务等费用，由我方与进场企业商定收取”。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此举根本就是一个骗局！证明创建该市场本来就计划6-8年的市场培育期，导致我招商投资、中介费用根本无法收回！

4、《合作备忘录》签约面积2500平方，实际划分给我公司招商的场地面积，实际测量值是2076平方，2008年9月又被吴波成强势单方擅自取消了500平方米。2010年12月，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竟然电话通知我，搬迁后只能给我公司提供2个免费商位共约140-240平方米。如要增加商位，第一个商位收费1000元/平方米，第二个商位收费2000/平方米。

（图6：外商被驱赶之后的国际馆荒无人烟的景象）

三、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单方毁约造成的其他后果

1、部分我招商来的商户由我向厂家担保，商户因市场没有生意故意拖欠订货保证金、货款、运输、清关、装修费等费用，现商城撇开我擅自与我招商正在经营的商户联系搬迁事宜，势必会恶意长期拖欠上述费用。

（图7：陈先生摊位内设施虽然一样不少，但生意却永远做不成了）

2、部分商位是***厂家联合租赁并委托我方经营的，但是所有装修费、经营管理开支费用目前均由我公司垫付，如果商位一旦被搬迁，厂家可能会以此为借口，而拒绝支付或者取消合作、取消我花巨资签约的中国总代理权资格。

3、我方正在联系和洽谈***一制造业城市与浙江丽水地区建立友好城市，计划将皮鞋、服装的生产基地引入到浙江，带动地方经济和先进的制造技术，如果欧盟馆退出或者缩小规模，将直接影响到两个城市的友好合作，并危及这一商机最终可能泡汤。

（图8：刚刚得到准确消息，这堵美国馆自费修建的酒窖砖墙，未经摊主同意被拆了）

四、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拒绝与我公司协商解决搬迁问题

当初，我带商城总裁吴波成等人在正式召开***国家立法大会时，曾直接进入上院会议厅参观，并受到了参议院副议长、国家元老等政府官员的亲切接见。之后，分别到米兰、佛罗伦萨等地四、五星级酒店参加我事先准备的为期五天的企业招商会，由我拿自己的商誉和诚信为义乌商城背书，向各大区行业协会会长进行招商宣传，不但将自己的诚信和商誉为义乌商城在意大利做了免费宣传，而且仅五天的陪同招待费用，就从本公司开销了30多万元人民币。

就在吴波成等人在意大利招商期间，我还邀请***参议院官员共同参与招商，决定以政府出资奖励企业的形式为义乌招商，***政府为此立即派政府官员和***国家投资银行分管中国区域的处长，到义乌商城与吴波成等人商议合作事项。同时，我则竭尽全力邀请***新闻媒体、华人商会、行业协会、***知名企业共420多个厂家，先后举办了17次盛大的专为义乌招商的招商会，邀请了十几批共计百余家厂家，从国外到义乌考察投资环境。为了将自己被套住的商位找到商家进场经营，如今已倾我所有资金3600多万元，如今又将面临100多厂家的巨额索赔。

当初，义乌市政府和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竭力邀请我为义乌招商引资，外事办积极配合。现在，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单方毁约，竟然根本就不认为他们泄露我的租赁底价是泄露商业机密的行为，更甚至于以“市场竞争本来存在优胜劣汰”、“招商是没有费用的”、“如果老外不愿意搬，我可以让你们欧盟馆一家呆在五楼！”的冷漠做法，令我们必须去独自承受当初热血沸腾地、不计成本地支持招商的惨重后果。他们这一擅自决定搬迁一个市场的荒唐决策，既不符合国际操作惯例，更不考虑违约后百余家***厂家的后遗症，全然不顾我方现在的身处绝境的行为，凸显了吴波成一伙不讲起码商业诚信的官员，是一群见利忘义，背信弃义，毫无人性的冷血商业杀手和衣冠楚楚的骗子。

（图9：已经被强制关闭的国际馆一角）

目前，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正在抓紧落实对明年新市场的招商，经常带着国外考察团在欧盟馆宣传“这里汇集了很多欧洲知名品牌，***高档的服装和皮鞋”，全然不顾我们内心的酸楚和欲哭无泪的悲惨处境。

显而易见，我们只是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吴波成一伙商业骗子们，为义乌商城未来市场招商布下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棋子，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吴波成一伙人，仅仅是拿我们当诱饵而已，并和***一百多家厂家开了个后果相当严重的国际玩笑。

到了2011年2月21日，吴波成一伙操控商城的人，竟然在合同期内突然宣布搬迁，却只提供我200平方商位，年租金200元/平方，如需增加商位，第一个按500元，并按照需要增加的商位数量按每个商位500元递增，最高为2000元/平方，并要求2月24日报名申请资格认定。吴波成在会议上使用其一惯的伎俩，继续忽悠全世界的商人，说什么“全国都到这里拿货，实现100亿”，并公然厚颜无耻地对我做出如此霸道地表示：“我一分都不会赔偿！我们在尝试过程中有些事情也是试试看，也不是很明了，答应你的时候含含糊糊，但是你造成的损失，你也应该体谅，你也不要忽悠领导，由于我们当时没有说明了，你想利用招商的平台想从中赚钱，结果贴钱进去，你想不开也要想开！你们也可以和我们协商。”但是，我多次要求协商都被吴波成严词加以拒绝。

现在，商城员工多次来电催促我报名申请，一个为商城竭尽全力招商付出所有的人竟然需要资格认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我拒绝按照吴波成一伙人的意图就范的情况下，现商城已与我招商的客户签约并收取租金，造成撇开我擅自与我的客户直接形成租赁关系的事实，根本无视当初委托我招商《合作备忘录》的存在！

下面，是这位欧洲华侨在上访信件所写的“最后的话”：

2011年3月4日，国务院正式批复《浙江省义乌市国际贸易综合改革试点总体方案》。根据《方案》，义乌到2015年要基本形成有利于科学发展的新型贸易体制框架，到2020年率先实现贸易发展方式转变，提升义乌在国际贸易中的战略地位，使义乌成为转变外贸发展方式示范区、带动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基地、世界领先的国际小商品贸易中心和宜商宜居宜游的国际商贸名城。

而在义乌这一华丽转身的背后，殊不知，我们这些倾力为义乌商城发展的可怜华侨，为之倾家荡产而打造的欧盟馆，竟然被义乌商城冷酷地作为进口馆“成功招商”的免费跳板！成为义乌市政府“扶持进口馆”决策的冷漠牺牲品！成为义乌所谓“试点方案”的冷血奠基石！

综上所述，我公司认为，中国小商品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曾是义乌市乃至中国商界的楷模和标杆。义乌市政府曾因此而作为诚信政府、法治政府、阳光政府，而被世人广为所知。可如今，这个举世知名的义乌国际商贸城，却在吴波成这样的缺乏起码商业诚信的衣冠楚楚的骗子们操持下，竟然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虎口，和令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商业陷阱。

我相信，神州大地有日月，中国处处有青天。我公司衷心期盼各位领导重视我们的遭遇，倾听我们的控诉，妥善处理这一被吴波成一伙背信弃义之徒所玩弄的招商、搬迁丑剧，认真了断我们所面临的100多个***厂家索赔等事项。

控诉人： ***华侨陈**

于2011年4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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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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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乌田野调查缘由：从利益之争演进到价值观和道义之争

——义乌调查结语：在超脱个人利益纷争之后应该践行正义

亦忱●发自浙江义乌·杭州·上海

去年10月初，义乌市长何美华和国际商贸城有限公司总裁吴波成等人，据未经证实的传言，为实现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强行将义乌国际商贸城二区旅游购物中心的230余家商户，全部从这个经营了6年，已经非常成熟的市场，不惜动用公安的力量插手商业纷争，而驱赶到了人气清冷的新开四区5楼市场。结果，遭致这些商户的顽强抵制。

后来，在何美华和吴波成等一帮人用强使狠操持下，几位领头集群赴浙江省信访局上访表达诉求的商户，均被当地公安干警半夜从床上拎到派出所里训诫了10多个小时，加之这些人大都是些在国际商贸城中拥有多个值钱摊位的富商，所以，他们均在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心态支配下，而乖乖地就范了。

为此，从去年10月下旬开始，笔者曾在多个网站上，撰写了一组披露此一纷争缘由和相关事实来龙去脉的帖子，以告知于众。当时，因为这些帖子非常理性，属于摆事实讲道理的文章，所以，尽管义乌市有关部门将删帖公关做到了北京国家有关部门和某省省委宣传部，均在那些富有良知的新闻舆论管理者不予配合的情境之下，其删帖努力均无功而返。

在删帖无望的情况下，义乌市委某常委遂通过本人一好友传话，亲口告知笔者，表达了愿意协商解决此问题的意愿。但是，令人极为愤慨和遗憾的是，义乌市国际商贸城金方平董事长和吴波成总裁等蛮狠不讲理的决策者，却无视国内外最起码的商业诚信原则，并践踏最基本的经济常识，继续不纠正这一荒唐的摊位搬迁决定。

事实上，国际商贸城的决策者及其上级的领导者，之所以要这样巧取豪夺商城中正在使用的最优质存量摊位，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对商城中为国家纳税达6年之久的230余经营户们，打着发展和规范摊位区划的旗号，进行明目张胆的疯狂劫掠。因为，在义乌有个众所周知的常识：义乌国际商贸城一区和二区的摊位使用权，是极有价值的可流转资产（其中，被裁撤的二区市场旅游购物中心的230余个绝佳摊位，则是国际商贸城的存量摊位中最卓越的摊位）。目前，这两个区位的摊位，已经暴涨到一个摊位价值到400万元左右的水平，而且，拥有摊位者可以随时脱手加以变现。

通观国际商贸城发展的历史，目前商城集团及其上级领导们以个人寻租为目的，之所以要将这些摊主驱赶到门可罗雀，其守摊者甚至多于顾客的清冷市场再去受煎熬，显然是一种既丧尽天良，又违背经济学原理和基本政治常识的糟糕决策。然而，义乌的相关决策者们，却死不认错，拒不纠正这一荒诞的市场搬迁决定。

于是，本人最初出于曾参股在国际商贸城从商，而有利益牵涉的动机，在去年10月之后写了一组文章，来论述义乌有关部门这样做的理由不成立，试图通过摆事实，讲道理，来促使义乌的有关领导能纠正这一明显的决策错误。但是，很遗憾，在时过10个月之后，义乌的有关机构和领导，却不仅对本人的合理诉求置若罔闻，而且，竟将这些绝佳的摊位撂荒近300天不闻不问，置国家和诸多投资者的利益损失而丝毫不痛心。据初步测算，仅仅因为国际商贸城这一决策处于瘫痪状态10个月，至少导致国家税收和商城租金收入流失，不少于5000万元。

正是面对此一僵局必须尽快化解的考虑，本人便从6月中旬起，自费深入义乌进行了一次带有社会学和政治学意义的田野调查，试图搞清楚这个传说中出产所谓“义乌经验”的地方，为何会发生如此荒诞的诡异之事。

坦率地说，这50余天来，本人通过在义乌走访各界人士，广泛接触那些频频奔赴北京上访的义乌资深访民群体，从而，彻底地逆转了之前对义乌形成的一些极为肤浅的看法，真正意识到，在义乌这个弹丸之地，不仅黑社会活动极为猖獗，而且，在义乌的党政机关内部，确实存在着不止一个披着合法外衣的贪腐团伙。正是这一来自田野调查的基本结论，也从根本上改变了本人当初的利益诉求。

在此，本人可以坦然告诉国内外网友，当初本人之所以严厉批评国际商贸城作出一个事涉230余户商家摊位搬迁的荒诞决策，现在看来，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问题了。

今后，本人关注义乌的重点，将转移到这个地方在征地拆迁和旧村改造中，令人震骇的超级腐败问题。在进一步撰写带有学术色彩的分析文章之后，将结集出版一本研究一地政情民意，剖析贪腐团伙是如何形成的专著，从而，希望在现存体制的框架内提出一些有针对性的改良建议，对纯净义乌的政治环境和社会空气，作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本人会一如既往地继续帮助那230余户摊主讨得一个公道，但此事显然已经不再是本人关注义乌问题的重点了。

总而言之，本人通过此次在义乌城乡的田野调查，已经把自己的立场从当初维护那些摊主的利益不受侵害，开始转变到为我们国家的社会转型，而解剖一个城市的发展是如何步入歧途，及其如何采取措施才能调整的正确的轨道上来的学术研究。本人今后围绕着义乌社会调查所展开的全部活动，已经从参与维护义乌所有市民和商人的合法利益不受侵害，开始转移到维护我们国家的价值观和公正与道义该如何兑现的问题上来。

（2011/8/1·此次第一阶段赴义乌田野调查文稿全部发表完毕）

（上图为本人在国际商贸城参股经营了近6年的摊位，目前处于撂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