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词性:农村改革的新突破

中国的改革开放以农村改革作为“突破点”，安徽凤阳农村联产承包的大胆实践，已经成为现代中国历史的纪念性事件。30年后，胡锦涛总书记考察小岗村，强调了我们党继续实施“统分结合”的联产承包制，并说，“允许农民以多种形式流转土地承包权”。十七届三中全会的公报向国人宣告，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再次将着力解决农村、农业、农民问题，深化农村方面的改革，写在我们伟大事业的议事日程上，立志开创农村改革和发展的新局面。

农业、农村、农民问题关系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农业是发展的基础，农业稳才能国家稳。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的城乡二元结构，我国也比较明显。30年的发展，使我国的经济实力有长足的进步，城乡都有巨大的变化，然而，因为城市的更大发展，二元结构的情况还是存在，城乡差距有的方面还有扩大。比如，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与农民收入相比，1978年为2.68倍（农民的年收入为134元，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为316元），而2007年虽然农民的收入达到4140元，但当年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为13786元，差距则扩大到3.33倍。从城乡发展的规律看，工业化过程中，会出现“两个趋势”，过去是农村以“工农产品的剪刀差”、农用地转变为工业用地、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大量农民工进城）来支持工业和城市发展，如今已经到了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的发展阶段。

十七届三中全会的公报指出；“实践充分证明，只有坚持把解决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坚持农业基础地位，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坚持走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坚持保障农民物质利益和民主权利，才能不断解放和发展农村社会生产力，推动农村经济社会全面发展。”注意公报所说的“农民的物质利益和民主权利”，就说到了问题的实质和要害。30年前的联产承包，在传统体制下曾经两次被批评和否定。当小岗村的18家农户不畏惧政治压力、再此实践受到阻力时，邓小平和万里坚决支持，认为“群众创造认为有用的事情，要总结，不能轻易否定”，联产承包的做法表现了农民群众的“首创精神”。以后，以联产承包为突破口的农村改革以磅礴之势推广到全国。说到底，联产承包，就是农民的“利益”和“权利”。如今，有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三中全会”，人们高度关注农村土地制度方面的改革，把它称为中国新的“土改政策”，因为，又是涉及农民的“利益”和“权利”。

“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土地的巨大效益离不开土地的合理利用和有效配置。世界上有三种土地法律制度：一是土地的私人永久业权，以美国、日本为代表；二是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有偿分离制，以英联邦为典型；三是土地国家所有、部门无偿使用制，前苏联和中国。目前，我国的土地使用权制度虽然已突破了土地国家所有、部门无偿使用的原始的单纯的所有权格局，确认非所有人对公有土地的一系列民事权利，并且，土地的有偿使用还在逐步扩大适用范围，实现这一目标的做法，传统理论着眼于所有制及经营模式的选择。实践证明，公有或私有并不能保证土地利用的有效性，土地制度方面改革的核心要在所有制基础上建立相应的土地物权制度，实行土地有偿使用制，从法律上肯定土地的经济价值，使我国的土地制度从土地所有权为中心转移到土地用益物权上来。联产承包的土地制度是一种进步，这种制度实行的是“统分结合”的方式。“分”，使得农民有了自己可掌握的土地，“统”则为农民的自由结合和组合，形成规模化经营创造了条件。“统分结合”，就使这种土地制度的实施有了更大的运作天地。它主要以多种方式将农村的土地承包权相互转让、流转起来。其实，这个“流转”，我国的法律法规已经有不少规定，一直到2007年通过的《物权法》，有一章“用益物权”，就包括了农村的土地承包。但由于种种原因，这种“流转”和组合还有不少障碍，我们忧虑地看到，我国农村的许多土地，因为强劳力到城市打工，出现大量的抛荒地，而林地的承包权，还是前不久的规定有所进展。我们期待，这次全会的决定将会在联产承包土地的“流转”和组合方面，有实质性的推进。

我以为，农村改革有新突破，是多方面的，包括了农村金融方面的改革等。就说农村土地制度方面的改革，三中全会的决定上提出的方针和举措，比联产承包有着更大的视野和天地。有关专家统计，中国农村土地共分为四种类型：一是270多亿平方米的村镇住宅、宅基地以及60多亿平方米的村镇公共设施；二是4亿亩左右的农村建设用地；三是50、60亿平方米的小产权房；四是18亿亩耕地，以及大批园地、林地、牧草地等。前三类型都属于建设用地。据《经济观察报》报道，《土地管理法》将作重大修改，修改的核心部分就是建设用地，修改后将明确规定：“农民集体依法通过有偿取得的集体建设用地使用权可以转让、出租和抵押。农民集体成员通过无偿分配取得的集体建设用地使用权，经批准后可以转让、出租和抵押。”看来“农民集体成员通过无偿分配取得的集体建设用地使用权”，就有很多文章可做。比如，这个建设用地自然包括宅基地在内。据称零星分散的宅基地若按规划使用，至少可节省土地二分之一以至三分之二。上海的实践就采用建设农民新村，腾出宅基地搞建设，既省出大批土地，还能让农民获得一大块财产性收入，办成“皆大欢喜”的好事情。

放眼世界，我们正经历百年不遇的金融大海啸。外需减少，已经成定局。经济拉动的三驾马车，我们必须多把注意力压在内需上，而“内需”的重要之点就是人口占多数的农民消费的实力上。更大幅度地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这既是我们党的宗旨和社会主义生产目的，又是经济保持健康持续发展的动力所在。认真学习和贯彻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精神，统一思想，同心同德，迎难而上，我们一定能借农村改革的春风，谱写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