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娟的盲派教学视频:简析宋代女性词人创作的特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9:25:04
    宋代的诗词,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女性诗词不让须眉。纵观宋代诗词发展史,许多女性词人对宋词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李清照和朱淑真的词作,以独特的艺术风格和细腻的笔触赢得许多人的喜爱。文章从几个方面对二者的词作进行了一番解读,结合作品本身发表见解,值得参考学习。  ——以李清照和朱淑真为例
  词调作为有宋一代的标志性文学形式,在亘古的文学长河里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为中华的灿烂文化更添了几笔熠熠光辉。宋代作词人数众,且分布阶层广,更有甚者,在宋代理学的围追堵截下竟然出现了可与男性词人匹敌的女性词人,李清照和朱淑真就是其中的两朵绝世奇葩。
  在严格要求妇女遵守“三纲五常”的理学官方化的宋代,李清照和朱淑真敢于突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框架,以可独当一面的诗词创作来赤裸裸地展示女子的才华、挑战男性霸权,甚至领袖“婉约”词风,有谁能不为之惊叹、喝彩。
  在词坛普遍“以男子作闺音”的文化氛围中,李清照和朱淑真的女子身份作词似乎更符合词原是“诗余”的面貌,也更能传达出宋词为“情”而歌的特点。下面就以李清照和朱淑真的词调创作为例来剖析宋代女性词人创作的某些特质吧。
  一、彻底地为爱情而歌
  纵观李清照的《漱玉集》和朱淑真的《断肠集》,我们可以发现,她们终生为情所苦,她们的词也几乎全部都是在反复吟唱着爱情;她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对等的基础上,因此与绝大多数男性词人写给歌妓的艳情词在感情性质上就要高一筹。无论是少女时期对恋人的憧憬,还是夫妻(情人)间的相思,她们都能用生花妙笔一一记录下来。
  作为还未出阁的深闺女子,李清照敢于细腻地描写少女初动春心的情态,“见客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点绛唇•蹴罢秋千》);作为新婚燕尔的妻子,李清照敢于描写自己婚后的喜悦与幸福,“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减字木兰花》);作为独守空房的妇人,李清照大胆地写离别相思之苦,“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剪梅》)、“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醉花阴》);作为孀居的老妇人,李清照用血抒写自己天涯孤旅的悲哀,“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声声慢》)。
  朱淑真作为闺中待嫁的女子,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自己的恋人去西湖幽期,“娇痴不怕人猜。和衣倒入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清平乐•夏日游湖》),完全展现了一个恋爱中女子的情态,甚至某些举动都似现代社会女子的特点(在西湖湖畔倒入情人的怀中);“父母失审”,嫁错夫婿后,幽怨不已,“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减字木兰花•春怨》);身为人妻后思念情人而不得见的痛苦难耐,也敢于在词中流露,“水云间,俏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展转衾裯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江城子•赏春》)。
  对于爱情,她们坦诚相待,不管是无法言喻的幸福还是无法排遣的抑郁,她们都用词调来表述记录;这是天下女子的通病,可以说,在这一点上是没有时间、空间的隔膜的,也唯有女子才能彻底感知这式记录的小小喜悦。而拘泥于理学“三从四德”的道学家们,却认为女子在作品中表露爱情是有伤风化的,王灼就在《碧鸡漫志》中批评李清照的词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搢绅之家,能文妇女,未见如此无顾籍也”。可见,宋代女词人对于在作品中歌咏爱情是多么地执着、赤裸,以致为道学家所诟病。
  二、婉约之外见洒脱
  作为女子,李清照和朱淑真性格里都有亦柔亦刚的因子,这体现在她们创作中的细腻柔婉词风外还有洒脱豪放的一面。
  我们都很熟悉李清照的那首写项羽的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吴江》),以辛辣的口吻鞭挞啦南宋小朝廷的投降派,可见其“倜傥有丈夫气”——范曾植《菌阁琐谈》中语。她虽然固守“词别是一家”,但在诗的豪放之外,词也能在婉丽之外作洒脱的。比如脍炙人口的《如梦令》“中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三言两语交代了少女时期的自己曾与伙伴酒醉迷路的憨态;又比如《渔家傲》中“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以豪迈之气表现了自己对自由的向往和追求;再比如本是离愁别绪的《凤凰台上忆吹箫》中易安也能洒脱俊朗地说道:“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朱淑真的词基本是以凄婉缠绵为主,但也不乏疏俊之作,《蝶恋花·送春》就是一个典范:“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送春归去,虽留恋却能洒脱说再见。这种洒脱在《念奴娇·催雪》中干脆一举化为了雄浑壮丽,“为把玉盐飘撒,沟壑皆平,乾坤如昼,更吐冰轮洁”。
  因而,我们可知,女子的词作虽多以婉约见长,但偶尔也会因潜伏在自身性格里的因素或者家仇国恨而偶作倜傥男子之音。
  三、偶有创新
  创新,在大的方面可指词的体制和作法方面的创新,就小的方面而言,可单是语词用法等的新用。在此,多指语词上的创新,而在女性词人的创新方面,李清照又是集大成者,她的叠字可真是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一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总是能穿越时空地把读者的心揪得很紧。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如梦令》),化用自晚唐韩偓《懒起》中的“海棠花在否,侧卧卷帘看”,却以一句“应是绿肥红瘦”达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效果,化客观为主观,更体现了易安惊人的洞察力,下过雨后,绿叶充分吸收了养分,当然是更艳于海棠花,使整阙词生气盎然,具有很高的格调,渐臻王国维的境界说。
  此外,我们最为津津乐道的“人比黄花瘦”这句比喻也用得非常有创意,比之柳永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更为巧妙。读者不禁要问,因思念而憔悴的女子已憔悴到了什么程度?比黄花还瘦呢。进一步读者又会想,黄花有多瘦?词人不说,全在乎读者,读者想要它有多瘦就有多瘦。
  总而言之,宋代女子虽身居幽巷,却不一概为男子笔下只能是“泪眼问花花不语”的弱小形象;她们能以“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在附属于男人的世界之外开拓属于自己的一方空间,用文学的独特方式试图为自己鸣不平,也为自己找寻生命里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