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小品搞笑大全集:淮海战役领导权问题－总前委 - 温相

1.九月会议上强调的集权


说到淮海战役总前委不能不从1948年的“九月会议”谈起。

先来看《毛传》上怎么记载这次会议的：

——一九四八年九月八日，中共中央在西柏坡召开了政治局会议。到会有政治局委员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彭真、董必武七人，还有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邓小平、陈毅、贺龙、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薄一波、曾山、邓颖超、滕代远、饶漱石、廖承志、陈伯达、刘澜涛十五人和李维汉、杨尚昆等中央、中央军委重要工作人员十人。这是中共中央自撤出延安后举行的第一次政治局会议，也是到会人数最多的一次中央会议。 ·········一九四八年九月的政治局会议是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它为最后打倒蒋介石，夺取革命在全国的胜利，建立新中国，从军事上、政治上、组织上和思想上都作了重要准备。——

这次会议的中心议题即：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后面还有句革命无不胜，但一般文献资料中并不载）

这句“加强纪律性”是这次会议的重要主题。为此，会后中共中央专门做了有关决议。

这次决议中强调指出：“将一切可能和必须集中的权力集中于中央和中央代表机关手里。”【注】（《陈毅年谱》上册，第527页）

所谓的“中央代表机关”就是指的是当时成立的各中央局和中央分局。而当大敌当前时，三十年代初红军的“总前委制度”再次被搬了出来。

而淮海战役成为“三大战役”（包括后来的渡江战役）中第一个开始设立总前委的大会战则其来有自。

淮海战役的总前委成立的时间是1948年11月16日。

前一天，宿县宣告解放。宿县的解放，毛泽东后来专门在11月23日的电文中强调指出：”我们已估计到第一阶段可能消灭敌人十八个师，但对隔断徐蚌，使徐敌完全孤立这一点，那时我们尚不敢作这种估计。这种形势的造成，主观上是因为我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会合并攻占宿县，客观上是敌人只有某种程度的防御能力(对于这一点决不可轻视)，很少有攻击能力(对于这一点必须有充分认识)。“也就是说从这一天开始，大打淮海的轮廓已经很清晰了。

小淮海演变成大淮海，中野、华野两大野战军并肩作战、齐头并进，南线决战迫在眉睫等等因素让毛泽东决定恢复设立总前委，作为统一领导两大野战军和战争阶段一切必要事宜的指挥机构。
淮海战役的总前委成立的时间是1948年11月16日。

前一天，宿县宣告解放。宿县的解放，毛泽东后来专门在11月23日的电文中强调指出：”我们已估计到第一阶段可能消灭敌人十八个师，但对隔断徐蚌，使徐敌完全孤立这一点，那时我们尚不敢作这种估计。这种形势的造成，主观上是因为我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会合并攻占宿县，客观上是敌人只有某种程度的防御能力(对于这一点决不可轻视)，很少有攻击能力(对于这一点必须有充分认识)。“也就是说从这一天开始，大打淮海的轮廓已经很清晰了。

小淮海演变成大淮海，中野、华野两大野战军并肩作战、齐头并进，南线决战迫在眉睫等等因素让毛泽东决定恢复设立总前委，作为统一领导两大野战军和战争阶段一切必要事宜的指挥机构。

毛泽东在1948年11月16日代军委起草的电文关于成立总前委内容如下：

刘陈邓，并粟陈张〔２〕，告谭王，韦吉〔３〕，华东局，  
中原局，豫皖苏分局，苏北工委，华北局：
    （一）各电均悉，处置甚妥。（二）若华野于歼灭黄兵
团〔４〕后，能接着歼灭邱李〔５〕几个师，将该两敌打得
不能动弹，则于大局极为有利。（三）若中原于攻克宿县后
能续歼固镇一带之敌，并以一部进驻蒙城，则可能推迟黄维
〔６〕向宿县进攻时间，并威胁蚌埠。（四）李延年〔７〕
现在蚌埠充六兵团司令官，辖九十六军、九十九军。据李称
三十九军（即原驻烟台，后运锦西，现运浦口之八军王伯勋
〔８〕部两个师）十六日可到蚌埠、凤阳。请刘陈邓加以注
意。由锦西南运之五十四军（阙汉骞〔９〕四个师）是否亦
将加至蚌浦线〔１０〕，则尚待侦查，假定该部亦到，则南
线将有黄维、刘汝明〔１１〕、李延年、王伯勋、阙汉骞等
部共计二十五个师，是一个大敌，必须妥筹对策。（五）中
原华东两军必须准备在现地区作战三个月至五个月（包括休
整时间在内），吃饭的人数连同俘虏在内，将达八十万人左
右，必须由你们会同华东局，苏北工委，中原局，豫皖苏分
局，冀鲁豫区党委统筹解决。此战胜利，不但长江以北局面
大定，即全国局面亦可基本上解决。望从这个观点出发，统
筹一切。统筹的领导，由刘、陈、邓、粟、谭五同志组成一
个总前委，可能时开五人会议讨论重要问题，经常由刘陈邓
三人为常委临机处置一切，小平同志为总前委书记。

                                   中央军委

                                 十六日十八时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毛泽东手稿刊印。

这封电报的通告规格是相当高的，“告谭王，韦吉，华东局，  中原局，豫皖苏分局，苏北工委，华北局”，当时中共的各大战略区，除开东北局、西北局未告以外，其他战略区都已经告知，这说明淮海战役总前委成立的规格。

关于总前委的权限，毛泽东在电文中说得很清楚：望从这个观点出发，统 筹一切。统筹的领导，由刘、陈、邓、粟、谭五同志组成一个总前委，可能时开五人会议讨论重要问题，经常由刘陈邓 三人为常委临机处置一切，小平同志为总前委书记。

这里面有两层意思，也就是两个“一切”。总前委负责统筹一切，而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组成总前委常委，临机处置一切。

那么，这个“一切”主要包涵什么内容呢？
关于总前委的职权，《陈毅年谱》上册第535页中介绍地很清楚。

“统一指挥淮海前线作战和领导战区支前工作与后勤保障工作。”

《谭震林传》编写组编撰的《谭震林传》第253页中也做了介绍：

“统一指挥淮海前线作战和领导战区支前工作与后勤保障工作。”


也就是说“一切”包涵的主要内容指的就是“统一指挥淮海前线作战和领导战区支前工作与后勤保障工作。”

关于后勤保障和支前这样的工作，《粟裕年谱》第417页转引中央军委在12月20日给前线的电文中专门指出“请小平同志考虑召开一次总前委会议，讨论今后三个月的粮食供应、弹药补给、交通运输及其他有关后勤支前的工作”。

这份电文再一次强调了总前委主要职权中“支前和后勤保障”的内容。

那么，指挥作战这项职能有没有原始电文强调呢？我们不妨来看看。

毛泽东代中央军委在1949年2月11日发给刘陈邓、饶漱石、康生、粟裕、谭震林、曾山、林彪、聂荣臻等人的电报中提及渡江战役计划的电文是这么写的：

一九四九年二月十一日）                
                                                      
刘陈邓，饶康曾，粟谭〔２〕，并告林，聂〔３〕：
    丑佳电〔４〕悉。（一）同意你们三月半出动，三月底
开始渡江作战〔５〕的计划,望你们按此时间准备一切。
（二）饶康曾到后即开一次华东局会议，依据上述计划及中
央丑齐电〔６〕方针（丑齐电中整训时间应缩短半月至三月
半为止）部署一切。（三）你们丑佳电所列八条，除第八条
以林罗〔７〕一部先行南下一事，已告罗荣桓同志并另电通
知外，其余七条凡由华东及你们自己解决者，由此次华东局
会议自筹解决，凡由中央解决者另电处理。（四）刘伯承、
邓小平、张际春、陈赓〔８〕四同志参加华东局为委员。
（五）总前委照旧行使领导军事及作战的职权,华东局和总
前委均直属中央。（六）江淮、皖西必须立即统一，究以立
即建立安徽省委为宜，还是以豫皖苏分局移至合肥统一江淮
皖西两区及淮北安徽部分为宜，请在你们此次会议（邓子恢
〔９〕如尚在你们那里，应参加此次华东局会议）上解决，
并立即施行，报告中央备案即可。（七）二中全会定三月一
日开会，会期五天至七天，你们一切工作须于二月二十五日
以前布置完毕，除因工作不能到会者外，一切到会的同志均
须于二月二十八日到达中央，地点仍在石家庄。

                                 中央军委

                                       丑真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毛泽东手稿刊印。  

这份电文的第五条写道：“（五）总前委照旧行使领导军事及作战的职权,华东局和总 前委均直属中央。”

这里的“总前委”指的就是淮海战役总前委，而“照旧行使领导军事及作战的职权”则指明了淮海战役总前委在淮海战役中所被赋予在战争中指挥的权限。

这里面还强调指出了总前委与华东局的关系，是平级，都是直属中央，而在这封电报发出后一个月，也就是1949年3月，中共中央正式任命邓小平为中共华东局第一书记。也就是说渡江战役总前委书记和华东局第一书记都是邓小平一个人兼任。此时距离渡江作战也只剩下几十天了。这种现象其实在淮海战役（大淮海）前夕已经上演了一次，那时候邓小平就是以中原局第一书记兼任总前委书记，事权归于一身，这是中共夺取天下大军作战时的前提条件之一。

在淮海战役总前委中，刘陈邓是常委，经常由他们三个人临机处置一切，邓小平是常委的头，即书记。在这个临机处置一切即领导军事指挥作战以及支前、后勤保障的领导班子中，邓小平是班长。邓小平在领导后勤和支前的工作是显著的，也是有目共睹的。而毛泽东一贯强调如果没有切实的后勤保障，那么军事胜利是无从谈起的。陈毅更是说白了，淮海战役是小车推出来的，点明了后勤和支前的重要性。

事实上，自古以来，后勤保障和支前的工作就是头等大事。《史记·萧相国世家》中记载这么一段往事：

 汉五年，既杀项羽，定天下，论功行封。群臣争功，岁余功不决。高祖以萧何
功最盛，封为酂侯，所食邑多。功臣皆曰：“臣等身被坚执锐，多者百余战，少者
数十合，攻城略地，大小各有差。今萧何未尝有汗马之劳，徒持文墨议论，不战，
顾反居臣等上，何也？”高帝曰：“诸君知猎乎？”曰：“知之。”“知猎狗乎？”
曰：“知之。”高帝曰：“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
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指示，功人也。且诸君独以身随我，多
者两三人。今萧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君臣皆莫敢言。

    列侯毕已受封，及奏位次，皆曰：“平阳侯曹参身被七十创，攻城略地，功最
多，宜第一。”上已桡功臣，多封萧何，至位次未有以复难之，然心欲何第一。关
内侯鄂君进曰：“群臣议皆误。夫曹参虽有野战略地之功，此特一时之事。夫上与
楚相距五岁，常失军亡众，逃身遁者数矣。然萧何常从关中遣军补其处，非上所诏
令召，而数万众会上之乏绝者数矣。夫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何转漕
关中，给食不乏。陛下虽数亡山东，萧何常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也。今虽
亡曹参等百数，何缺于汉？汉得之不必待以全。柰何欲以一旦之功而加万世之功哉！
萧何第一，曹参次之。”高祖曰：“善。”於是乃令萧何[ 第一] ，赐带剑履上殿，
入朝不趋。

攻城略地、披坚执锐不过是“功狗”，而“转漕关中，给食不乏“则是”功人“，功人与功狗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除了指挥支前和后勤保障以外，邓小平有没有具体领导军事和指挥作战呢？有没有这方面的实例和回忆记载呢？答案是肯定的，不过，这一点我们要在稍后的段落中谈及，此处不赘。

我们接下来要谈，总前委常委刘伯承、陈毅、邓小平临机处置的第一件大事，也就是关乎淮海战役全局胜利的头等大事是什么，过程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