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先锋怎么调才不卡:朝鲜摄政王张成泽：枭雄还是忠臣？

朝鲜摄政王张成泽：枭雄还是忠臣？

2012-01-05 13:3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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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泽被视为朝鲜二号人物或潜在的下任领导人。金正日去世后金正恩体制启动，张成泽露出“真面目”的日期也日益迫近。

外部观察员认为，目前摆在张成泽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辅佐金正恩顺利接班，甘做二号人物。二是取代金正恩独揽大权。但在回答这一问题之前，首先要提一个核心问题。那就是金正日生前对张成泽有何想法？金正日也可能对张成泽抱有同样的怀疑。从确立接班体制的2009年初到2011年12月去世，这3年来金正日内心究竟有何想法呢？在过去的3年里让金正日最揪心的问题，或许就是如何创造自己死后也能让儿子顺利接班的条件。

金正日为金正恩如何建立接班体制，可以根据张成泽的历史轨迹进行分析。金正日从1995年起走先军政治之路，把军方地位提高至淩驾于党的位置。这与金正日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重视党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军部在1995年先军政治后不断扩大影响力，2004年鼓吹对高英姬的个人崇拜等，最先提倡权力世袭。高英姬是金正日的第三任妻子，也是金正恩的生母。

独裁者不能过于依赖一个势力，如果军部对选定接班人也能行使影响力，这对独裁者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金正日从2005年开始大力扶植党势力，以削弱军部的影响力。在这一过程中张成泽于2006年复职，并扮演了重要角色。为牵制军部而扶植党势力的工作，在2010年9月举行的党代表大会上初步完成。

以张成泽为首的民间党干部势力制定了削弱1995年后在先军时代提升的军部经济、政治影响力的计划。民间党干部势力一方面在2007年与美国推进无核化谈判，另一方面在当年10月与韩国举行了第二次首脑会谈。当时韩国总统是卢武铉。与此同时，党干部势力在内部大力强调计划经济，并严格限制市场活动。张成泽也晋升为行政部部长。

金正日和民间党干部势力的国家战略基本构想是，在内部加强反改革和公安统治，并大力发展赚外汇事业，以赚取维持体制所需的外汇。民间党干部势力计划通过掌控外汇资金来源，支撑国家经济，并从金正日手中接过建立接班体制的主导权。

但2008年开始南北关系恶化，这给了军部再次掌握发言权的机会。军部取代民间党干部势力负责对南关系，并实行军事化管理。而就在军部大显身手的时候，金正恩接班工作从2009年开始提速，军部对接班过程的影响力也得到增强。这意味着金正日的计划出现了差池。以张成泽为首的民间党干部势力从2010年起修改旧国家战略，重新推进。在内部加强反改革和公安统治的战略没变，但把赚外汇事业合作对象从韩国改为中国。

2010年6月最高人民会议召开时先军时代的主要功臣都被大幅削权，军部也进行了大换血。此外，在2010年9月举行的党代表大会上对中央党进行了整顿。先军时代不得志的张成泽阵营人物纷纷受到重用。

金正日一方面为削弱军部的影响力，扶植以张成泽为首的民间党干部势力，但另一方面也没有忘记打压双方。金正日在把金正恩确定为接班人后，让金正恩在党对军队的监视机构——党总政治局积累经验。

金正日让金正恩先掌控侦察总局、国家保卫部、保卫司令部等公安工作机关。此外，金正日在2011年将自己的心腹李明秀任命为人民保安部部长。金正日此举是为了削弱应负责公安机关及司法机关的党行政部部长张成泽的权力。此外，金正日在2010年9月举行的党代表大会上，把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作为金正恩的第一个正式职位。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大多是军人，但金正日硬是把张成泽安插到委员会中。2011年，金正恩亲自指挥了对咸镜北道、两江道、平安北道的长期、高强度的“非社斗争”（对非社会主义现象的斗争）。也就是说，金正恩取代张成泽行使了行政部部长许可权。

从这一系列事件看，张成泽和被视为张成泽阵营的人士的任务和许可权是内治（书记崔容海、干部部长金平海、平壤市党书记文京德）和对南、对外关系（国际部长金永日、统一战线部部长金养健）。有人说，总参谋长李英浩也是张成泽阵营的人，但从李英浩的职责和结构利害关系看，与民间党干部集团不同。

总而言之，张成泽的作用非常重要，但也不能夸大其词。军部的影响力可能比民间党干部势力更大。那么，张成泽阵营的民间党干部集团有扩大势力的机会吗？预计这个机会只有在民间党干部主导推进的赚外汇事业取得成功时才会出现。张成泽似乎热衷于扩大与中国的经济关系。赚外汇事业要想取得成功，首先要保持长期稳定的对外关系。但金正日去世前在朝鲜的让步下，与美国举行六方会谈的条件已经成熟。

金正日葬礼期间对内外最引人注目的是金正恩，可是也刻画了在其身后影子般跟随的张成泽。朝鲜民主化网研究委员金荣桓对此认为，今后金正恩掌控权力的过程中的关键是怎样维持跟张成泽的关系。2011年12月30日，金荣桓接受DailyNK采访时表示：“灵车行列上，张成泽排在了金正恩和李英浩之后，这表示金正恩在心理上非常依赖张成泽。”“虽然金正日费心思制造了牵制张成泽的手段，可是金正恩能不能很好地利用是个未知数。”他还说：“张成泽会在金正恩体制上跟李英浩一起起到很大的作用。”“特别是金正恩会更加依赖张成泽，张成泽广泛参与朝鲜体制，也就是‘准摄政’的可能性大。”

他特别指出：“这种‘准摄政’关系含有相当大的危险要素。”“长远来说，如果张承泽的‘准摄政’程度提高，金正恩有可能会丢弃张成泽。可是相反，也有可能张成泽会谋反。”“如果李英浩与张成泽起到掌控朝鲜核心权力精英们的作用，那么这对金正恩来说会是双刃剑。”“虽然金正恩通过这两个人物提高对干部们的掌控，但是如果张成泽和李英浩怀有二心会很危险。”他认为：“虽然金正日担心这种情况而构建了重用张成泽的同时进行牵制的两面战略，可是还不清楚金正恩会不会继承和利用。”“今后，金正恩会很难稳定维持权力。”

金荣桓关注的是金正恩年轻的事实。他说：“金正日可能非常深刻地考虑过自己死后的事情，并仔细地教给金正恩掌控干部们的方法等。”“可是这种统治术进入到20几岁金正恩的耳朵里的有多少呢？”

就金正日死后10多天的追悼、治丧期间，他表示：“表面上看精英们服从金正恩，看起来没有严重的不安因素。”“可是在我们不清楚的情况下，内部有可能产生不稳定因素。”他认为：“金正恩可能会照搬金正日对干部们的统治术和对内外政策。”“这种继承优点多于缺点。因为朝鲜社会属于非正常社会，所以如果金正恩试图进行改变，体制可能会面临危险。”在关于金敬姬在金正恩体制中的作用时，他说：“据悉金敬姬的健康不太好，很难在保卫金正恩体制上起到积极作用，只会起到辅佐张成泽的作用。”

有分析称，金正恩时代的朝鲜除了有金敬姬和张成泽夫妇外，还有掌控监视机构的“掌权四人帮”。他们分别是国家安全保卫部第一副部长禹东测、人民保安部部长李明秀、劳动党组织指导部第一副部长金京玉和总政治局第一副局长金正阁。其中禹东测、金京玉、金正阁三人是成为金正恩时代最高权力机构的中央军事委员会成员。朝鲜人民军现役大将李明秀今后也很有可能进入中央军事委员会。一位消息人士表示：“金正恩通过这四个人率先掌控了体制监视机构。”

据悉，金正恩2009年1月被提名为接班人后，在负责公安和国民控制工作的国防委员会行政局接受了“接班培训”。尤其是2010年9月举行相当于“太子”册封仪式的劳动党代表大会前后，他将国家安全保卫部（搜捕异见人士）、人民保安部（监视人民）、组织指导部（监视干部）、总政治局（监视军队）这“四大监视机构”的负责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

掌控5万多名保卫部成员的保卫部第一副部长禹东测在金正日和金正恩面前“发誓效忠”。他2009年4月在最高人民会议上当选国防委员会委员，成为第一个保卫部出身的国防委员。禹东测毕业于金日成大学，2009年晋升为上将后仅过一年，便于去年4月被授予大将军衔。去年9月，他又当选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

人民保安部部长李明秀（大将）曾担任总参谋部作战局局长。据观测，他于2007年被调任为负责公安机构的国防委员会行政局局长后，从2009年初开始负责金正恩的接班培训工作。李明秀于今年4月晋升为人民保安部部长，指挥23万多名保安员。保卫部和保安部目前由“金正恩的监护人”、劳动党行政部部长（兼任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张成泽全权负责。

组织指导部专门负责劳动党和军队干部的人事和监察工作。金正日于1972年担任劳动党组织书记和组织指导部部长，亲自掌控党组织。而金正恩则是将自己的亲信任命为第一副部长。据一位高层脱北者透露，1960、1970年代，金正日在组织指导部接受接班培训时，对劳动党干部拥有人事权和监察权的第一副部长李龙河曾与其一起工作。拥有军队干部监察权的第一副部长金京玉2010年9月和金正恩一起获得大将军衔，并成为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据悉，李龙河和金京玉分别代替了2010年5月遭遇离奇交通事故并死亡的第一副部长李济刚和2010年4月因心脏麻痹去世的第一副部长李勇哲。据悉，李济刚和李勇哲同张成泽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负责在军队中搜捕反金正恩派的总政治局第一副局长（兼任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金正阁很早就和总参谋长李英浩（兼任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一起被评价为“新军队”的核心人物。

金正日去世后，金正恩率先通过四大监视机构加紧控制人民。一位消息人士当天表示：“朝鲜当局目前正大幅加强对流传各种传闻的市场的管制。”据悉，进入2011年以后一度活跃起来的集市因此而再度萎缩，导致大米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最近出现暴涨趋势。一位脱北者说：“最近和（朝鲜）内部无法通电话。有传闻称大规模检查组被派往各地。”日本《读卖新闻》报道说：“金正日去世后当局下令不准5人以上聚在一起。”

2009年11月至12月，朝鲜将保卫部第一副部长禹东测和时任人民保安部部长朱相成陆续派往北京。中国的一位消息人士表示：“据我所知，当时与中方讨论了脱北者问题。”中国作为朝鲜最强的邻国，已经对该国新领导的人选表示赞同。但他认为，这并不意味着朝鲜政权的归属问题已经有了定论。“虽然金正恩从金正日手中接过政权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还没有完全落实到实处。”给金正恩顺利接权带来阻碍的是他的年龄。朝鲜社会中的传统观念是：领导人应该具备一定的阅历。朝鲜权力机关内部的斗争也给金正恩顺利接班带来难度。朝鲜的执政层内部有两派，一派主张以中国为榜样实行经济改革，而另一派对此则表示反对。过去几年来，朝鲜政府中拥护经济改革的人愈发变成少数派。国内没有值得一提的反对派。德国科学与政治基金会的亚洲专家希尔佩特指出：“谁在朝鲜反对金氏家族，他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希望。”

在所有的争执中，朝鲜政府将维护执政的连贯性作为首要任务。认为应该保留核项目，因为核武器是威慑西方国家时有效的筹码。韩国问题专家指出：“其实朝鲜的最高领导层最后都坐在一条船上，虽然他们有时候划桨的方向并不相同，但他们都希望能够维持现存的政权。”

朝鲜的邻国，特别是韩国，正在怀着极大的忧虑以及紧张情绪关注着朝鲜政局的发展。德国阿登纳基金会的一位韩国问题专家称。朝韩关系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进入“云里雾里”的状态。韩国总统李明博对朝鲜奉行的是一种强硬的政策。

韩国问题专家指出：“朝韩两国目前没有真正展开对话，两国关系处于冰冻的状态。”他认为，真正出现转机可能要等到韩国现任总统李明博任期结束，也就是2013年以后。最近抵达平壤的两个韩国吊唁代表团也不能改变这一状况。官方公布的消息显示，这两个代表团都是以私人名义组织建立的，由韩国前总统金大中的遗孀带队。她希望尽量能够和朝鲜取得接触。另外一位带队的是现代汽车公司董事长玄贞恩，他一直致力于维护与朝鲜的商业往来。除此以外，朝鲜官方不允许他国的吊唁代表团前往平壤。

德国科学与政治基金会的专家希尔佩特认为中国是朝鲜的保护伞。中国支持朝鲜政府，因为政府害怕从东北部涌入中国境内的朝鲜难民会成为当地的不稳定因素，而在这些地区内生活着大量的朝鲜裔少数民族。如果朝鲜政权垮台，那其中期的影响将有可能是朝韩统一成为一个亲美的资本主义国家。那时就会有美国军队站在中国的边境上。这对于中国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

朝鲜政权的整合掩盖了所有其他的问题，这也导致了外交问题被内政的基本问题所排挤。希尔佩特说：“专制政权中的接班人问题总是会给该国的局势带来巨大的不稳定因素，所以朝鲜现在全国上下的目光都在内政问题上。”他把东亚现在的局势比作暴风雨来袭之前的平静。但没有人能够预测，暴风雨何时会真正来临。

20多岁就站在朝鲜权力中心的金正恩，成为党和军队的总指挥，以惊人速度继承金正日大部分职务的金正恩表面看来似乎掌握了所有权力。但实际上，他掌握的权力不太可能达到父亲金正日的程度。

不仅如此，国内外还陆续对“金正恩体制”能走多远提出质疑。

就金正恩体制能否落实的问题，韩国政府外交和安全部门官员大都认为：“需要进一步观察，但不太容易。”政府的一位高层负责人表示：“没有人知道金正日去世后金正恩是否掌握实权。至少还要观望3至6个月。”政府内部有人认为，如果金正恩体制早期不能发挥领导力，发生其他事变的可能性将变大。他们指出，将金正恩推举为军队和劳动党等集体领导体制“脸面”的势力如果认为其不可靠，就会出现严重的权力分裂局面。高层脱北者A某说：“金正日总是独自决定一切，而毫无国政运营经验的金正恩则不同，他做重要决策时必须征求其他人的意见，而在此过程中，参谋之间可能会发生路线上的斗争。”

另外也有不少人认为朝鲜体制短期内不会陷入不稳定状态。他们指出，虽然金正恩很年轻，而且毫无经验，但目前的权力阶层需要他的存在，因此目前体制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1994年金日成去世后，韩、美两国也纷纷出现“朝鲜即将灭亡”的说法，但金正日还是在遭遇大饥荒等困境的情况下，掌权17年之久。

国家安全战略研究所责任研究员李基东表示：“金正日从21世纪初期开始推进世袭，金正恩短期内以陪同金正日进行现场指导的方式为接班做准备。‘金正恩单独领导体制’短期内应该会保持稳定。”梨花女子大学教授曹东昊表示：“中国希望韩半岛稳定，具体来说就是朝鲜稳定，但这不是因为中国喜欢朝鲜，而是出于国家利益的考虑。如果朝鲜出现动荡迹象，中国一定会通过政治、军事、经济援助使朝鲜稳定下来。”

有观测称，金正恩体制能否落实取决于如何度过首个百日。朝鲜可能会于金日成诞辰100周年纪念日，即2012年4月15日前后宣布进入强盛大国时代。金正恩和他身边的核心权力阶层在此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如何发挥领导力，将决定朝鲜体制的未来。金正恩使国内状况迅速稳定的过程中，对人民的控制和施压力度将会进一步提高，一位消息人士说：“金正恩被提名为接班人的2009年以后，朝鲜大幅加强了对脱北者的管制。”另外，朝鲜很有可能对韩国采取更强烈的对峙态度。朝鲜国防委员会宣布“不会同李明博政府交往”也是出于这一原因。治安政策研究所首席研究员柳同烈指出：“金正恩成为接班人是因为要继承朝鲜所谓的‘革命传统’。如果改变当前路线，等于是否定革命传统，因此可能会表现出更具挑衅意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