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党恩小学生演讲稿:白银电视台14集大型电视系列片《黄河258》解说词精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03:41:43

 

白银电视台14集大型电视系列片

《黄河258》解说词精编

 

 

     核心内容提示:

     黄河流经白银258公里。这258公里,是一条黄河经济、旅游、文化带,是水电能源聚集的黄金水道,是黄河灌溉农业的绿色长廊。在这里,灿烂的远古文明和充满时代气息的现代文明交相辉映。丝绸之路、长城在白银地区和黄河发生了交汇,以黄河为依托的多元文化在白银依次展开。14集大型电视片《黄河258》用电视纪实的表现手法,把目光投向黄河上游白银地区沿黄的人文历史、自然风光和社会发展,《黄河258》创作人员怀着对黄河朝圣般的心情,带你走近黄河流经白银的258公里河道,寻找区域文明的发展脉络,凝炼特色文化,助推白银新一轮发展。

 

描绘白银文化的历史轨迹;展示荡气回肠的大河文明;

讲述鲜为人知的黄河故事;反映波澜壮阔的沧桑巨变。

 

  〔导读〕寻找白银文化的脉络

 

    在古老的非洲大地,埃及人的祖先找到了尼罗河,他们在尼罗河下游创造了我们熟知的狮身人面、金字塔;在南亚,一条恒河养育了印度古国,使今天无数的佛教人士心怀虔诚出入山门寺庙;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孵化了智慧的古巴比伦,让我们很小就知道《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在东方,我们华夏儿女的祖先,发现了一条黄色的大河,数千年来,在这条大河的两岸,以汉人为主的中华各民族繁衍生息,创造了连我们自己都觉得神奇的东方文明。

人类依水而居,文明依托河流。

    在广袤的甘肃大地,我们同样能发现以河流为版块形成的不同文化区域。党河、疏勒河孕育了敦煌文明,这一点毋容置疑;北大河造就了“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的肃州文化;弱水、黑河哺育了“半城芦苇半城塔”的张掖甘州;石羊河从“马踏飞燕”的武威凉州流过;涓涓洮河水孕育了甘南草原和陇中大地;渭河培养出悠久的麦积石窟、大地湾文化;流入嘉陵江的西水形成了礼县秦人的故乡;泾河的支流环江形成环江流域的陇东地域文明;陇南的青山翠岭间有长江水系的白龙江、岷江湍湍流过。
    水生万物,“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我们把目光缩小到白银,黄河带着青藏高原的寒气浩浩荡荡流进白银,黄河流经白银258公里,丝绸之路穿越黄河的几大渡口就在这一段黄河河道,祖厉河带着黄土地的泥沙在这里注入黄河。两条河流在白银大地亿万斯年,孕育了独具魅力的区域河流文明,《黄河258》就是以这一段黄河的258公里河道为线索,用电视的方式为白银人提供一个进入历史的新途径。

    我们应该秉承怎样的文化心态,看待在黄河两岸成长起来的我们自己?黄河的古老文明,砥砺着我们心灵记忆的一个个历程,充裕着我们思想成长的一次次蜕变。黄河是有精神的,我们这个民族是有共同性格的,生活在白银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凭着一条大河的恩赐,创造了灿烂的远古文明和紧随时代的现代文明。

    白银是一个多元文明并存、多民族文化交融的“过渡带”,属于农牧文明和农耕文明、草原文明和青藏文明这四大文明的交汇处,历史上也是中原政权和西域各族犬牙相争的前沿。这样一个曾经狼烟滚滚、战旗烈烈和田园牧歌、水车轻吟相互穿插在一起的文明之地,历史为我们留下了数不清的遗迹与思考,这块古老的大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们是谁?我们来自哪里?我们的祖先在这里书写了怎样不同寻常的人生故事?对于我们今天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这一脉相承的文化怎样影响和造就着我们的地域文明和精神底色?

    “白银黄河段是中华古文明的十字路口”。从文化上讲,这个十字是由黄河和丝绸之路两个大的文明形成的交叉,这也是特殊的地理条件决定的一个奇特的文化现象,黄河白银段,以东是传统的农耕文明;以西是以祁连山、天山和河西走廊一带的西域游牧文明;以北则是河套平原、贺兰山为线的北方草原文明,曾为西夏属地;西南是甘南、青藏的外延,属于高原文明,古为吐蕃属地。从这个概念讲,黄河白银段的古老渡口非常形象地形成了中华古文明的十字路口。

    白银能不能称为中华古文明的十字路口?《黄河258》摄制组拜访了敦煌研究院李正宇教授,他是享誉国内的敦煌学和丝绸之路文化研究的权威专家。李正宇教授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明确的、肯定的。他说,黄河白银段,就凭丝绸之路穿越,就凭处于几大文明交汇的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来讲,完全可以将白银称为中华古文明的十字路口。

黄河和丝绸之路形成的十字,就是白银区域文化的脉络,在白银这块古老的土地上,从蒙昧走向文明的过程一定不会悄然无声,她总要发出各种声响,就像黄河水流过一样。黄河文明对这块土地的影响必将深刻而长远。

 

第一集  黄河文明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华夏文明的摇篮,她从雪域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蜿蜒流出,一路走来。

    黄河从积石山进入甘肃,从甘肃省兰州市穿城而过,在金城关的俯瞰下,穿铁桥、过东岗、入什川、抵青城,一路浩浩荡荡,向白银奔来。

    从大峡开始,黄河就进入了白银境内。

    白银,这个以贵金属命名的城市,是中国有色金属的摇篮,是中华古文明的十字路口,这块2.12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黄河上游。

    白银,曾经为共和国的工业发展书写过辉煌的一笔。如今的白银,成为国家首批资源枯竭转型城市,焕发出勃勃生机,正在以崭新的姿态走向新的时代。

    黄河流经白银258公里,在这片热土上,人们与这条大河休戚相关,相依相守。

2009年4月,白银电视台《黄河258》摄制组从黄河流入白银的西峡口村出发,沿黄河北上,历时4个月,行程数万里,拍摄黄河白银段258公里内壮美绮丽的自然风光,记录了黄河两岸博大精深的文明轨迹,同时也真实地反映了白银沿黄两岸的沧桑巨变。

    “白银好地方,好就好在一条黄河”。黄河自西南向北流过白银,形成了物产丰富的沿黄文化经济带。

    《白银史话》一书中对黄河有这样的记载:“你所看到的白银,历史悠久,文化灿烂,黄河文化、西夏文化、中原文化等多种文化在这里相互渗透、融合发展。溯源寻根,这一切皆源于白银体内的那条大动脉——黄河。”

    在黄河两岸,千百年来,不知发生了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史前文明时期,白银境内沿黄两岸,先民们就已经繁衍生息,吴家川、中泉岩画神秘而生动,是打开远古时代的一部史书;靖远大芦、会宁新庄塬、景泰芦阳镇等地出土大量的文物,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时期的陶器、石器、玉器举不胜举。秦、汉以来,历朝历代,以黄河为屏障,和西域的少数民族政权“犬牙交错、拉锯相争。”黄河两岸留下了数以百计的古城、烽燧、关隘和古战场。

    几千年来,我们的先人们从古长安出发,沿着古丝绸之路,经会宁沿关川河、祖厉河北上,首先要过的一道天险就是横亘在丝绸之路上的黄河,河西走廊是整个东西方来往交流的必经之路,而黄河的白银段,恰恰是这个必经之路上的咽喉,靖远、会宁因此而被称为“秦陇锁钥”。

    古时候,从中原到西域,必须要经过黄河的渡口,而这些渡口,又恰恰集中在白银的258公里黄河河段上,大川渡、虎豹口、索桥渡、迭烈逊、乌兰津、五佛沿,这些黄河的古老渡口,不知迎来了多少东来西去的阵阵驼铃和马蹄声声。

    丝绸之路从长安出发,经会宁沿祖厉河北上,在索桥古渡穿过黄河,由河西走廊到中亚、西欧。白银黄河段的这些古老渡口,形成了中华古文明的十字路口。

    1988年,从靖远北滩出土的鎏金银盘,是西方商人遗留在古丝绸之路上的遗物,这个一千多年前在东罗马帝国铸造的银盘,正面浮雕上出现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和大夏国的文字,成为丝绸之路上东西文化交流融合的见证。

    白银的黄河两岸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历来战争频发。“金戈铁马入梦来”,“古来征战几人还”,还有像“明月黄河夜,寒沙似战场”这样的边塞诗,无不反映出了战争与黄河的关系。在历代军事家的眼中,黄河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险关,千百年来,西征的将士们穿梭于白银的黄河两岸,刀光剑影,战旗烈烈。

    人类的文明总是以江河、水源为依托,古人“依水而居、逐草而迁”,这是基本的生存法则,世界上最伟大的古代文明都是以大河为线而集中展示的,白银黄河段是灿烂的黄河古文明的重要组成,是白银古文明的脊梁和骨架。

    白银地处黄土高原、蒙古高原、青藏高原的交汇处。在古代,这里是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西夏文明和吐蕃文明交融交汇的十字路口,历史文化的积淀极为丰富。古往今来,生活在白银黄河流域的先民们,他们用勤劳和智慧创造了灿烂的黄河文明。

    当你从高空俯瞰黄河,这是何等的壮美,大河气象、蜿蜒流淌,不尽黄河滚滚来;

    当你从黄河峡谷顺流而下,你一定会满怀激情,陶醉其中,黄河两岸山川秀美、人杰地灵,万古黄河谱华章;

    当你留恋于黄河岸边,你会看到大峡、乌金峡的水力发电设施,你一定会想到黄河水正变成动力和光明走向广大的城市和农村,成为经济发展的能源和人们赖以生活的必需;

    当你在白银大地看到景电工程、靖会工程、兴电工程的电力提灌设施,看到渠道里流淌着的黄河水,你就一定会想到,这是黄河水像母亲的乳汁一样养育和滋养着黄河流域的人民。

    在历史的长河中,黄河两岸发生着沧桑巨变,其中新中国成立以来的这60年最具有代表性。60年来,沿黄人民的经济文化生活今非昔比,黄河水利事业的蓬勃发展更是造福一方百姓。60年来,沿黄两岸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依托黄河的资源优势,使黄河的开发利用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阡陌纵横、稻花飘香、万亩良田、多业发展。黄河两岸的沧桑巨变,正是新中国成立60年来历史发展的见证,也是民族复兴、国家走向强盛的真实写照。

    黄河白银段,有着发达的灌溉农业。白银黄河文明的基础是引黄灌溉农业,目前黄灌区覆盖三县两区的17个镇、26个乡,涉及69万人口,粮食产量占全市的70%,蔬菜产量占全市的80%。黄河白银段可开发的水能资源将近200万千瓦,蕴藏着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白银黄河两岸历史悠久,人文资源丰富,开发基础条件好,沿河峡谷盆地相间,村舍密布,风景秀丽,拥有大量的文化旅游资源。在黄河岸边,平川水泉、白银四龙的乡村旅游如火如荼,“农家乐”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了;靖远法泉寺古老悠长的钟声正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景泰黄河石林更是以黄河神奇大峡谷的独特魅力接纳着五湖四海的游客。一个以黄河历史文化、自然景观、农业观光为一体的黄河旅游文化产业正在形成。

 

第二集  水丰川平

 

    大峡是白银黄河段的四大峡谷之首,位于白银区水川镇。1991年,一座现代化的水电站在大峡西口建成,电能传四方,高峡出平湖,从此,一道雄伟的大坝横亘在黄河之上,站在峡谷西岸的山头上向下望去,黄河从天地之间的连绵群峰中奔涌而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是唐代诗人李白赞美黄河的一句名句,在古人眼里,这从天上而来的黄河,一定处处风急浪大、处处激流险滩。

    在大峡的一些险要河段,事实也确实如此,这里曾是黄河上游水运中最险要的一段,只要说起大峡的艰险,那些过去以放筏子为生的筏子客们都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解放前,白银的交通十分落后,到处是荒滩野草、丘陵沟壑,别说是公路,就是骡马行人走的便道,也是时断时续,从兰州经白银到青海、宁夏,从黄河走水路成为很多冒险家的选择。这条沿黄河北去的水上交通线,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她曾是从甘肃北出兰州至宁夏、到内蒙和山西一带的交通要道。

    当时,黄河水路上的交通工具,主要就是羊皮筏子。兰州、白银两岸的穷苦人家中,一些胆子大、身体强壮的年轻人,就做了筏子客。

    在大峡中,狮子沟是个当年土匪出没的地方,有很多筏子客在这里遭到打劫,有些甚至魂归黄河。民间有传说,狮子沟的沟口,每当夜深的时候,河面上就会传来人的哭声和救命声,令人毛骨悚然,有胆子大的筏子客深夜路过狮子沟,仔细听了,原来是风从狮子沟里吹过发出的声音,因为狮子沟地形奇特,怪石嶙峋,风从峡谷里形成的声音酷似人的哭声。

    那时候,筏子客的生活很苦,因为筏子的运输成本非常低,为了养家糊口,他们拼的就是一条命,铤而走险的人不少。

大峡是从兰州到包头途中最危险的一段,这一段的险境有:将军柱、煮人锅、大撞崖、小撞崖、锅底石、棺材石、大照壁、月亮石等,真是三步一险,五步一礁,稍不留神,就会筏散人亡。

    在大峡中,“煮人锅”一段的黄河极为艰险,这里有一个大漩涡,一边的水向下流,一边的水向上旋,撑筏子的浆稍不用力,就会被旋进“锅”里,撞在礁上。羊皮筏子行到这段水面,黄河的水底就象有个妖怪把羊皮筏子往水里拽一样,每到这个时候,从兰州下来“送峡”的老水手们就朝着浪里喊:“过了,过了”。

    这些经验丰富的筏子客们都相信,在大峡的黄河水里,是有水妖的,为了敬水妖,筏子客们把随身携带的馍馍、干粮向水里扔,有时甚至把好几斤重的锅盔扔向水里,祈求平安。

        2009年4月,《黄河258》摄制组沿当年筏子客漂流的大峡谷逆流而上,进入这条当年筏子客们谈虎色变的激流险滩。给我们开船的船夫叫郝相信,这位精瘦干练的西峡口村人,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兰州到包头一带划筏子,从小就在大峡里长大的老郝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摄制组放心地坐上他的船进入了大峡峡谷。

    大峡全长31.5公里,峡谷深、水流急,最狭窄的地方仅有30米,水急浪大,险石丛生,将军柱、大照壁、煮人锅、狼舌头,这些听上去令人恐怖的地名,它的背后是筏客子谋生的心酸和无奈。

    大峡电站的建成,使大峡的水位上升,整个大峡河谷的落差变小,水流比以前平缓了很多,大峡就像一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突然变得性情柔顺,平易近人了。

    现在,从水川,一直到靖远一带,已经很少有筏子客了,只有在景泰的黄河石林旅游景点上,当地龙湾人还在放筏子招揽游客,筏子已经成了一种水上休闲娱乐工具。

    黄河从西峡口出来向东北方向的下游流去,山川豁然开阔,在一片无边的河岸滩地上,出现了成片的村舍和果树,这里,数不清的杏树、梨树,一棵接着一棵,成片的果园,一片接着一片,枝叶在绿色的海洋里荡漾,花香在无边的花海中飘洒,这就是水川镇,黄河岸边一个车水马龙的古老小镇。

    水川是黄河流入白银的第一个乡镇,黄河的泥沙在这里冲积成一条狭长而平坦的河谷平原,因水丰川平而得名。

    水川,“携黄河之灵气、浸沃土之精华”,在这里的每一个村落,你都能够感受到黄河赋予这片土地的生机与富足。

    “水丰川平”是对水川的美誉,水是黄河水,川是黄河滩。黄河以博大的胸怀滋润着这里的山川,养育着两岸的百姓。

水川,一个“水丰川平”的希望之地,现在,她正在以现代农业为支点,把黄河赋予她的灵气发挥到极致,水川人正在这个希望的田野上耕织着新的希望。

 

第三集六德书院

 

    白银区水川镇的蒋家湾小学,坐落在黄河北岸。

    一百多年前,这里是一座书院,叫六德书院。晚清时期的甘肃教育界,六德书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的上院青城书院,和当时的兰山书院、五泉书院、皋兰书院等齐名,是著名的金城六大书院之一。

    李凯德,字泽南,生于1775年,是六德书院的创办人,也是青城书院早期的创办人之一。据《皋兰县志》记载:“道光12年,水川进士顾名、举人张锦芳联合青城文士乡绅,经皋、金两县知县核准,在青城创办了青城书院,时众多境内童子后生前往求学。道光23年,水川蒋家湾绅士李凯德倡导并捐银创建蒋家湾六德书院,建成厅堂、斋房41间,成为境内最早的学校。”

    在六德书院的建设中,李凯德倾其所有,捐资办学。创建六德书院的时候是1845年,当时李凯德已经整整70岁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为了让黄河北岸的孩子们能上学,他奔走呼吁,付出心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六德书院建成两年后,李凯德与世长辞。

    李作杰是李凯德的六世子孙,今年80岁。李作杰老人对其祖先李凯德的生平事迹耳熟能详。他保留着李凯德生前唯一的一张照片,虽然残缺不全,但是李凯德炯炯有神的目光还是能让今天的人们感受到他性格中的坚毅。

    2009年4月,李作杰老人前往青城,这一次,他要去寻找李凯德在青城书院是否保留有关记载。《黄河258》摄制组随老人一同前往。

青城书院和水川蒋家湾的六德书院隔河相望,在历史的长河中,六德书院已经不复存在了,而青城书院躲开了百年来的硝烟和战火,躲开了百年来的人祸和天灾,更值得一提的是,青城书院竟然还躲过了“破四旧”的那场文化浩劫,这和黄河北岸的片瓦不留的六德书院相比算是莫大的荣幸。一定有那些知书达理、心怀天下的有识之士或奔走呼吁,或暗中相助,让青城书院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浩劫。

    青城书院建于道光12年,那时,黄河水运的发展带动了条城一带的经济复苏。随着棉花的大面积种植,当地的纺织、印染业开始兴起,同时也带动了以水烟制品为主的手工业的发展。李凯德的粮店“源顺号”就是在这个时候创办的。

    在水川和青城,李氏兄弟有庞大的农业体系,开“斗行(粮店),兼开商店和烟厂,李凯德的水烟销往上海、天津一带,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成为巨富。

    商贾云集、民情风雅的古条城一派繁荣。像李凯德这样的开明商人开始思考,开始承担社会责任,他们认为,拯救民族的根源还在教育,兴办学堂、书院一时在青城、水川的上层人士间热议。

    1832年春天,经李凯德等人提倡,青城书院开始修建,李凯德率先捐款,社会各界积极筹资,同时,李凯德等人的义举得到了社会各界和清政府的支持,经甘肃省府和皋兰、榆中两县批准,在青城水烟赋税中抽成,用于书院的修建经费,建成了条城地区第一座书院——青城书院。

    青城书院早建于六德书院数年,当黄河南岸传来朗朗读书声的时候,位于黄河北岸的蒋家湾一带的孩子们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稍微大一点的就开始过河念书,每天坐羊皮筏子,经常有学生落水,李凯德弟兄几人便下定决心要在黄河北岸建一所书院,让学生免受渡河之苦。

    至道光25年,由李凯德兄弟六人出资创建了条城第二座书院,因李氏弟兄是德字辈,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都是“德”字,弟兄六人建学,所以称为六德书院。

    六德书院遗留的一块石碑在蒋家湾小学的锅炉房,这也是六德书院留给我们的唯一记忆了。

    这块石碑叫六德书院碑,于清道光25年,也就是公元1845年夏立。碑的主要内容记载了当年建设六德书院的资金来源和建校资金的支出情况。

    碑文记载:我邑虽有青城书院,而我族半处河朔,涉险堪虞,可若河闻之,古有修族学者,窃慕其高风,而仿其遗志,建立义学一处,共计四十一间。

    显然,六德书院当年有41间房屋,遗憾的是,当年的41间房子现在居然连一间都没有保存下来。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六德书院遗留的这块石碑。

    在这个石碑上,李凯德的名字出现了两处,但是两处都被人故意破坏了,原因我们无从知晓,虽然毁掉了“凯德”二字,但是李凯德的字——泽南二字则保留了下来,清晰可见。

    被人擦掉的是碑文,擦不掉的却是造福桑梓、爱心助学的精神,这种精神是永存的。

    李凯德兄弟六人慷慨解囊,纷纷捐款捐物,少则一百千文,多则数百千文,其中老二李耀德的六儿子叫李继洞,学名李绍晟,是道光23年的举人,其著作有《青城纪略》及杂诗,六德书院建院时,李捐出所有家产,毕生精力献身书院的教育事业,当年捐献的“源顺号”的20亩大花园,其实就是李绍晟的私家花园。

    因为什么事项要花这笔钱?怎么花的?具体花了多少?在这个账目中都有记录,就连民工吃饭的钱都记得清清楚楚,详细刻在石头上,这是建设六德书院期间的详细财务支出,并以那个时代最隆重的方式公布出来,接受大家监督,态度之严谨、账目之清晰,令人惊叹!

    青城书院比六德书院早建13年,六德书院建成之初,困难重重,青城书院鼎力相助。碑文上有这样的记载:“青城书院给六德书院每年拨银26两整。”六德书院和青城书院的关系可见一斑。

    两座书院,一个在黄河之北,一个在黄河之南,当年,书院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回荡在黄河两岸,把文明和进步的星火传遍了神州大地。

    时光荏苒,岁月沧桑。从六德书院的第一堂课开始,至今已经有164年了,期间,那些默默无闻、献身教育的历届教师们,他们不计报酬,有的只求糊口,有的仅靠校田勉强维持正常教学和生计。民国18年,中国大地赤地千里,饿死的贫民不计其数,哀鸿遍野,当时的六德书院,同样陷入了空前的困难,只剩3、5个饥肠辘辘的学生,然而校长李俊老师坚持上课,从不间断,在那个饥饿的年代,李俊用心血注解了什么是传道授业的师范精神。

    六德书院,黄河上游一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古老书院,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相信,毁掉的只是那些物化的房子,不灭的是薪火相传的教育精神,这种精神是永恒的,就像这黄河的水一样,生生不息,源远流长。

 

第四集平堡吊桥

 

    黄河水带着泥沙从乌金峡喷涌而出,冲击出一个平堡川。

    黄河在平堡环绕而过,西、南、北三面环水,东边背靠大山,依山傍水、山水相间,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这应该是得天独厚的好“风水”。

    平堡在黄河的东岸,从白银市区到平堡要穿越黄河,而唯一的通道便是横跨黄河的平堡吊桥,这座看似普通的黄河吊桥,却有着一个令人感慨万千的经历、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

    平堡黄河吊桥是土生土长的当地农民,在资金没有保障、技术严重匮乏,甚至连正式的建桥手续都没有的艰难条件下,平堡农民以空前的热情和超常的意志,奇迹般地建起了这座旷世桥梁,开创了中国农民自发组织在黄河上建造钢缆吊桥的先例,被誉为“中国农民第一桥”。

    在平堡桥头一家名叫“黄河”的农村照相馆,从一堆发黄的照片中,我们翻看着这一张张40年前建造平堡吊桥的老照片。照片的保存者名叫吴宗仁,今年73岁,是当年大桥的建设者。

    吴宗仁老人告诉我们,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当时的平堡还很落后,南坪和麻地沟一带均为旱地,产量很低,土质好一点的地在黄河对岸的四龙,每天人畜摆渡,早出晚归,争抢过河,出行十分不便。

    有一次,由于上船拥挤,平堡农民王万财的妻子和孩子掉进黄河里丧身,失去亲人的王万财精神失常,客死他乡。这些逝去的鲜活生命,疼在平堡人的心上,唤起了平堡人修建大桥的决心。

    1965年,一个叫冉旭的平堡人,在白银有色公司露天矿看到很多旧钢丝绳,他就想,如果把这些旧钢丝利用起来,固定在黄河两岸,上面搭上木板,人和架子车就可以过河了。我们平堡农民能不能自己建一座桥?

    一帮赤手空拳的农民,在冉旭等人的号召下,集结在黄河边上,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个个摩拳擦掌,发誓要干一件他们的祖先从未干过的事情。

    从乌金峡口的滔滔黄河之上,数百双刚刚放下锄头和犁把子的手,拿起了大锤和钳子,他们用智慧和汗水,正在创造着中国桥梁史上的一个壮举,一个奇迹。

    1967年4月25日,平堡吊桥破土动工,农民建设者成立了建桥委员会,他们请来了省交通厅的工程师苏钰,苏钰的到来使这座还在农民头脑中的大桥开始有了眉目。

    桥梁设计师苏钰吃住在现场,和农民中的一些能人一起商量建桥的方案。

    在农民建桥委员会的积极游说下,当时的定西地区行署和靖远县政府分别下拨了3万元和1万元,有了这些启动资金,中国农民第一桥的建设拉开了帷幕。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缺乏钢筋和水泥,开工不到两个月,工程被迫停了。这时候,有的人开始说三道四、冷嘲热讽。他们觉得农民建大桥脱离实际,有人说:靠一帮农民,想在黄河上造一座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

    甚至有人鼓动一部分人开始撤离工地。同时,定西行署下发了一个文件,也要求停建。工地上宣读了这个文件后,大家一片哗然,很多人聚在工地上不舍得离开,有的人含着热泪开始收拾工具。

    就在这个时候,当时的靖远县县委书记张虎城来了,这是一位独臂英雄、抗日将领。张书记到现场一看,人们站在黄河边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中,有人摸着眼泪,哭着给张书记说,“书记,你就让我们干吧”。

    看到平堡人建桥的决心这么大,张书记顶着违抗上级命令的压力,果断支持农民建桥。随后,建设者们开始分头筹措资金,有的上省交通厅、有的跑行署、有的到县里、还有的在民间集资,困难可想而知。甚至有的人就像沿街乞讨一样,他们沿黄河在平堡的上下游一带各家各户募集废铁烂铜。

    “功夫不负有心人”。甘肃省终于将平堡吊桥列入建设计划,并要求确保质量,停止使用废旧钢丝,由省计委下拨了23吨新钢丝绳,具体施工继续由平堡农民承担,省交通厅分批拨款用于购买建桥材料。

    工程再建的消息在平堡传开了,这个消息像春雷一样炸在人们的心头,人们奔走相告,有的人激动得掉下了眼泪。工程再建的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平堡人。中、小学校的孩子们来了,师生集体出动,在河滩上帮助搬运石头、沙子;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来了,他们洗沙子、砸石子,干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妇女儿童也来了,她们送饭送水到工地,妻子给丈夫鼓劲加油,孩子为爸爸擦汗递水。

    这是一座凝聚着老一代平堡人梦想和豪情的大桥。今天,当我们踏上大桥的时候,我们心中涌上对当年建桥农民的敬意。

大桥未建之前,平堡只是黄河上游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那时候,因为交通不便,平堡没有一辆机动车,大桥建成以后的40年来,平堡人仅拥有各种机动车辆达到了3000多辆。40年的时间长得足以让人忘记很多事情,40年的时间,短得我们来不及梳理多变的思绪。平堡吊桥的40年,是平堡有史以来发展最快的40年。

    今天的平堡,是一座紧跟时代步伐的现代乡镇,黄河滩地的农业科技,就像平堡大棚里灿烂盛开的黄花,在平堡吊桥下的黄河岸边尽情绽放。大棚里的鲜花名叫非洲菊,是一种鲜切花,平堡的花卉种植正在形成一个特色的农业优势,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外地花商。交通的便利带来了平堡现代农业的发展,新鲜的李子从采摘下来到运到黄河对岸的白银市,不到1个小时的车程。

    40年前,这座大桥缩短了平堡和白银的距离,同时也缩短了平堡人和现代文明、城市文明的距离。40年来,平堡人在瞬息万变的时代变迁中赋予了平堡吊桥神圣的使命,让这座“中国农民第一桥”成为历史的丰碑。

    平堡吊桥,赢来“中国农民第一桥”的赞誉,这本身就体现了一种精神。平堡吊桥的精神,就是敢于担当的精神、就是敢为人先的精神。一个地方,有了这样的精神,无论岁月更迭、时光流逝,她都会根植于此,造福于此。

 

第五集人文靖远

 

    每天的凌晨4点多,这个时候,靖远县城的很多人还在睡梦中,但是在蔬菜批发市场,菜农们已经早早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黄河流经靖远县154公里,在全国,黄河流经里程最长的县就是靖远。黄河在靖远蜿蜒流淌,冲出成片成片的河谷滩地,这些平滩湿地,很多地名里都带着一个“滩”字,蒋滩、下滩、糜滩、三滩、北滩、西滩、茨滩、坝滩、还有东湾滩、靖远滩,滩地里种植着各类蔬菜,每天早上的4点到6点,是蔬菜交易的高峰,那些远销到新疆、青海、四川、内蒙的蔬菜,大都是在这个时间完成交易的。

    靖远是闻名全国的蔬菜之乡。这里是西北最大的蔬菜原产地批发市场。市场上人声鼎沸,繁华的背后是一条大河的恩赐。

    老贾,因为他在兄弟中排行老大,蔬菜批发市场上的人们都把他叫贾大。老贾和乌鲁木齐的北园春、兰州的张苏滩这样的大型蔬菜批发市场有着很好的合作关系,很多菜农愿意把菜交到老贾这儿。

    现在,老贾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市场上走一走、看一看,了解当天的行情,仔细查看蔬菜的质量。

    【转场】:靖远乌兰山。

    乌兰,蒙古语,红色的意思,因山上曾经生长着一种叫乌兰花的红色草木而得名。站在乌兰山上,整个靖远县城尽收眼底。这个黄河边上的千年古城沐浴着大河文明,积淀了独有的厚重文化,赢得了“陇原旱码头,西部灵秀地”的赞誉。

    春秋战国时期,靖远为羌、戎等少数民族游牧的地方,战国末期为秦国领地,秦统一中国后属北地郡,西汉武帝元鼎三年,这里开始设祖厉县,以此推算,靖远已经有2100多年的县级行政建制历史。明朝因边防需要,于正统二年设立靖虏卫,靖远成为明王朝和北元蒙古国军事冲突的前沿阵地,清顺治年间改名靖远卫,靖远这个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黄河像一道天堑,把中国的中、西部分割成东、西两半,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靖远一带的黄河两岸曾经上演过一幕幕民族之间互相争斗又互相妥协、互相残杀又互相融合的人间悲喜剧。世居在这里的靖远人把适者生存的规律推向了极致。在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和种族争斗中,逐渐形成了靖远人骁勇、强悍和团结、宽容的性格特点。

    靖远籍作家宋育红说,文革期间,靖远受到的冲击相对小一些,“左倾”冒进的错误很少犯,上世纪60年,靖远饿死的人比周边地区相对要少。

    “天下黄河富宁夏,甘肃黄河富靖远”。黄河岸边的靖远,沉稳而内敛,她不显山露水,不刻意张扬。这种踏踏实实的感觉,皆因有一条黄河从这里流过。

    到靖远来,不吃一碗靖远羊羔肉是一件遗憾的事情。这里是西北地区最大的羊羔肉集散地。每天平均有500到1000只羊羔在这里交易,靖远羊羔肉从这里走向全国各地。

    在西北五省区,随处可见打着“靖远羊羔肉”招牌的餐饮店。靖远羊羔肉是和兰州牛肉面齐名的陇原名吃。早在1998年,靖远羊羔肉在国家工商总局注册了商标,2001年通过国家绿色食品认证,成为国内首家哺乳动物产品绿色食品品牌。

    靖远有着悠久而辉煌的游牧文化,境内的吴家川岩画,史前文明时期先民画的就是大角羊,羊成为当时人们心中的图腾。在靖远南街的古玩店里,有一只硕大无比的雄羊头骨,店主说,这个头骨至少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古时候,北八乡一带水草丰美,羊的骨骼能长到如此庞大是有可能的。现在,在靖远的很多山区,古老的羊圈随处可见,这些羊圈大都用石头堆砌而成,不知什么年代,也不知什么人,在靖远的沟沟峁峁,与羊群为伍,以大山为伴,这些古老而神秘的羊圈,演绎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转场】:(靖远县秦剧团)

    秦小凤是靖远县秦剧团的团长,国家二级演员,每天早上起来,她都要练功,她的徒弟叫尚红,是个只有18岁的小姑娘。秦小凤每天都要指导徒弟唱戏,纠正舞台动作。“西——湖——山水,你听,这个水,这儿,声音要委婉一点,你听,我再唱一遍,西——湖——山水……”

    秦剧团是个业务繁忙的单位,秦小凤更是个大忙人,这两天,剧团要到会宁的老君坡去演出,会宁方面已经来人,协调演出的具体事项。

    靖远位于黄河上游,著名的丝绸之路在这里越过黄河。黄河靖远段的古老渡口是丝绸之路通往河西走廊的必经之路,黄河和丝绸之路从路径上形成一个十字。

    今天的靖远,早已结束了那个金戈铁马的卫戍之地,她正在以开放的姿态与时俱进,正在以崇文重教提升城市的品质。

    【转场】:(靖远师范)

    靖远师范东依乌兰山,北临黄河水,是白银创办最早的中等专业学校。早在1934年,从中国大学毕业的靖远人苏振甲先生任教育局长,他利用庙宇修建了30多间房舍,于1935年正式创办了靖远师范。

    靖远师范一直以来注重对学生的人文素质的培养。社会上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说靖远师范毕业的学生,无论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大都写得很漂亮,这也是靖远师范人文环境的一个缩影。

    在时代的发展中,靖远师范在秉承着传统人文理想的同时,在汹涌而来的市场大潮中,他们还不断调整着教学的思路,学校以艺术类教育为办学特色,发挥优势,加强音乐、美术等艺术专业教学,这种尝试已经初见成效。

    【转场】:(书法家关振邦家里)

    靖远师范的老校长,关振邦。93岁高龄,靖远人都叫他关老爷子。关老爷子是上世纪80年代靖远师范的代表性人物,他严谨治学、博采众艺的师长风范成为那个年代从靖远师范走出来学生的集体记忆。

    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期,靖远师范先后培养了14000名师范专业背景的人才,他们受到社会的高度认可,有人把靖远师范称为甘肃教育队伍的“黄埔军校”,虽有夸张之嫌,但也说明了学校当时的辉煌。

    现在的靖远师范,由于国家对中师教育政策的调整,学校受到不小影响,但是,70多年的风雨历程中积淀下来的人文精神、教学理念和厚重的教育文化不会消失,这是学校的核心价值,是学校二次创业的不竭动力。

    靖远人和黄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部靖远的历史,就是靖远人和黄河打交道的历史,几乎所有的靖远人和黄河直接或者间接的发生着关系。对黄河的情感,已经深深地植入到靖远人的血脉之中。

 

第六集法泉钟声

 

    数千年来,佛教从古印度传入中国,苦行的僧人沿着丝绸之路向东走来,在佛教东传的过程中,留下了象敦煌莫高窟、武威雷台寺、永靖炳灵寺,以及靖远法泉寺这样的佛教圣地。

    法泉寺位于古丝绸之路北大路的主干道上,古代的商旅,从长安西出秦岭,途经平凉、会宁,沿祖厉河北上过黄河渡口,法泉寺便是必经之地。

    黄河从法泉寺山门前静静流过,见证着法泉寺僧侣们的艰辛与苦难、荣光与造化,也见证着法泉寺数千年的沧桑与兴衰、生机与灵验。

    现在,没有人知道第一个来到法泉寺的僧人是谁,是谁在这个叫“红山石崖”的地方开凿了第一个石窟,把千年厚重的佛教文化根植于此并传承下来。

    在法泉寺跨越千年的记忆中,搜寻和法泉寺结缘最早的人,有一个人的名字便闪现出来,这个人就是达摩祖师。

据《佛经故事》一书记载:“法泉寺原名锁口,南北朝时,佛教传入中国,菩提达摩曾到锁口寻找衣钵传人。”由此可见,法泉寺的创建与达摩有着很深的渊源。

    在法泉寺杨梢沟的洞窟里,达摩合掌静思,感悟着人生之苦之乐。这个古印度国王的三太子,自愿放弃权贵,来到中国弘扬佛法,他走遍大江南北,说佛讲经,口授心传。有一首诗这样赞美他:“达摩东渡一字空,全凭躬行心上悟,若在纸上下功夫,笔尖蘸尽洞庭湖。”

    达摩是什么时间来到法泉寺的?现在只能有一个大致的推断,时间锁定在公元500年到530年之间是比较合理的。现在的法泉寺,有一座达摩的塑像,高约一米,左边是断臂的大徒弟慧可,右边是手里拿着一只鞋的弟子。法泉寺的达摩塑像据说是唐代晚期的作品,现为省级保护文物。

    在法泉寺,同一时期的还有释迦牟尼的一座浮雕像,刻在大佛洞洞穴顶部,具有明显的唐代风格。

    在一千多年的风雨中,释迦牟尼像如何保持颜色不褪色,这几乎是个谜。释迦牟尼的眼神是那么的安详、恬静、生动、传神,和同在一座寺院的达摩像静静地对话,他们之间一定有一种空灵的感悟,有一种贤仙间的默契交流。

    在法泉寺的东北角,有一个拱门和山岩合围的院子,叫小桃园。公元1458年,小桃园来了一位书生,他身体瘦弱但目光坚定,说着一口兰州话,这个人叫彭泽。彭泽在法泉寺一住就是三年,潜心苦学,期间创作了《东山八景》、《爱日轩赋》等著名诗文。

冯禧,明代靖虏卫人,也就是现在的靖远县城人,康熙48年编撰的《重纂靖远卫志》中这样记载:“贡生,冯禧,甘贫好学,笃孝于亲,敦爱于弟,雅重友谊。与金城彭辛庵友善”。此处的彭辛庵就是彭泽。

    明成化年间,这两个为理想和抱负在靖远读书的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一段旷世的生死之交。

    公元1483年,在法泉寺学有所成的彭泽和靖远人冯禧在西安同时考入国子监学习,成为同窗好友。可是开学仅十几天,冯禧就接到父亲去世的噩耗,便决定辞学奔丧,回到靖远。

    一晃四年过去了。一天,冯禧正在自己开办的学馆里给学生上课,门外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脸色蜡黄、身体虚弱,一看,来者竟然是自己的老同学彭泽。原来,彭泽从国子监毕业后从西安返回兰州,经过靖远时,一路劳顿,得了伤寒,便找到冯禧。冯禧将彭泽搀扶到自己房间,悉心照料。

    当夜,彭泽的病情加重,上吐下泻,大小便失禁。有一天夜里,彭泽高烧不止,昏迷不醒。冯禧连夜出门,到靖远县城去请大夫。

冯禧找到大夫,大夫一看天还没有亮,摆摆手,不愿意去。这可急坏了冯禧,他“扑通”一声跪下,说:“恳请大夫理解冯禧救人的心情,我的同学彭泽危在旦夕,望尽快动身。”

    冯禧流着眼泪说:“兰州彭泽是我的同学,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他的诗文才学在我靖远无人能比,先生一定要救他,我倾家荡产、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冯禧的诚意感动了大夫,当夜,冯禧和大夫赶到彭泽住处。

    当时的彭泽大小便失禁,房间里污秽不堪,恶臭熏人。到了晚上,彭泽说着十分吓人的胡话,一会说鬼来了,一会说妖来了,而且,每天晚上有猫头鹰在病房前的树上盘旋着、叫着,气氛十分恐怖。

    冯禧没有离开彭泽半步,他与彭泽同睡在一张床上,每天换洗彭泽的衣物。为了随时照顾彭泽,冯禧一直和衣而睡,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冯禧对彭泽的悉心照料,就是父母兄弟都难以做到。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彭泽刚刚从学校毕业,还没有求取任何功名,只是一介书生,冯禧对彭泽的付出不带有任何功利色彩,只是出于为人的道义和对同学的友谊。

    三年后,彭泽考取了进士,被授予工部主事一职,在之后的仕途中,彭泽一路高升,从刑部主事、员外郎、徽州知府,直到川陕总督、兵部尚书,成为朝廷要员。

    彭泽曾邀请冯禧出来考学做官,被冯禧谢绝了,他说:“我当时求取功名是为了赡养父母,现在我的父母人都辞世了,我求取功名又有什么用呢。”冯禧在靖远是出名的孝子,他的这些言行感动着后来的人。

    一段旷世传奇的朋友之情,一段感天动地的生死之交,这种真诚友谊跨越了时空,穿透了历史,成为后人效仿的典范。

    551年过去了,今天的法泉寺,庙会上的人们游走在小桃园的门口,人们在彭泽住过的东山之滨建起了很多庙宇,祈福的人们燃起了一柱柱檀香。

    彭泽和冯禧的故事早已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故事。一座黄河岸边的千年古寺,古往今来,不知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仁人志士,彭泽和冯禧的故事只是其中的一朵小浪花。

       1993年,法泉寺恢复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1995年,引水入寺,植树种草,养花养鱼,同时平沟建桥,修桥铺路,法泉寺的旅游资源得以开发。2000年,法泉寺位列中国百大名寺第39位,2004年,法泉寺被列入省级森林公园。

    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人们纷至沓来,参加规模宏大的法泉寺庙会。

    法泉寺近年来发展很快,这和宗教知名人士张玉仙的辛勤付出密切相关。

    张玉仙是个有传奇色彩的人,她立志修复法泉寺。为了保护和弘扬这一历史文化,她不惜羸弱的身体和家中拮据的生活,云游八方,浸风沐雨,可以说奉献了全部心血。

    法泉寺的钟声响了,悠长悠长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在法泉寺的晨钟暮鼓中,人们反复揣摩着张大千写在山门前的两句话:“岩前拄杖看云起,松下横琴待鹤归”。“拄杖”和“横琴”都是让时间在身边静静流淌,让心灵在感化中慢慢平静,让人格在彻悟中得到更高的生命取向。

    还有一幅靖远籍的全国著名诗书画家范振绪的楹联:“深堂有月同参佛,清昼无人自检书”。大师对这句话的深层解释是:佛在世,以佛为师,佛不在世,以戒为师。

 

第七集  水映旱塬

 

    水是生命之源,是整个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前提条件。

    2005年,靖会电灌工程把黄河水送到了会宁县城,这是白银境内黄河向南流出最远的地方。县城居民第一次喝到了黄河水,从此,会宁县城的缺水问题得到了彻底解决,黄河水改写着这个古老县城的历史,一个曾经因为缺水而出名的地方,现在,干渴已经淡出了很多人的记忆。人们对自来水管道中流出的净化水已经习以为常。

    靖远南部和会宁北部是极度干旱的农业地区。“滴水贵如油,十旱九不收”。人们年年盼雨、天天盼雨,旱塬上极度缺水的人们在烈日下望眼欲穿,大自然的残酷考验着人们的生存意志。

    拍摄于1971年冬天的一张照片,真实纪录了当时白草塬人从祖厉河拉冰的场面。因为缺水,白草塬人要从几十里以外的祖厉河撬下冰块,再用毛驴车,翻越几十里的山路运到自家的水窖里,融冰解渴。

        30多年前,白银市靖会电灌工程的开工建设,唤醒了这片沉寂而干涸的土地。

        1971年,穷则思变的靖会人民开始建设靖会电灌工程。10月份,两万多人的建设队伍云集黄河靖远段以南,红旗插满了山头,歌声在峡谷间回荡。至此,靖会电灌工程的大规模建设拉开了序幕。

建设者们来自靖远和会宁的几十个乡镇,他们走出大山深沟,告别了年迈的父母,告别了妻子儿女,在1971年最冷的季节里,他们来到工地,喝的苦咸水、住的土窑洞、吃的包谷面窝窝头,人们怀着无比高昂的热情,发誓要把黄河水引向旱塬。

    在靖远县西郊,有一个叫迎门滩的地方,这里是黄河北去的滩头,也是从古至今东西渡河的关口。在这里,靖会电灌工程的一泵站开始取水,取水管就像一只龙头伸进黄河,把黄河水源源不断地送进总干渠,流向靖、会两县的万顷良田。

    靖会工程的前期工程两年多时间建成,第二年夏灌15000亩,冬灌3万亩,这在水利建设史上是个奇迹。

    靖会灌区有效灌溉面积达23万亩,覆盖靖远、会宁两县的8个乡镇。荒原变成良田,旱塬发生巨变,从黄河边上延伸出来的这条178公里的水利干渠,像血脉一样把黄河和靖远、会宁灌区的30多万人民连接起来。

    有人这样形象地评价靖会电灌工程的历史地位:在上世纪70年代,靖会工程是灌区百姓的救命工程,80年代是脱贫工程,90年代是致富工程,而现在,靖会工程成了灌区人民的小康工程。

    40多年过去了,今非昔比,看看现在的白草塬,黄河水通过17级泵站,提水总高度达到529米,黄河水几乎沿着天路来到这片干涸的高原。靖会电灌工程的建设,承载着旱塬人太多的梦想和希望。

    白草塬是靖会灌区海拔最高的一块地方,7月份的塬上,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黄河水静静地从塬上流过。

    张廷将是会宁白草塬的一位农民,今年,他种的洋芋喜获丰收。

    张廷将的孩子在西安上大学,家里平时就他和老婆两个人。张廷将身体好,是个勤快人,一天到晚,里里外外闲不住。这个性格开朗、幽默的山地农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张廷将的家在一个古老的堡子里面,张廷将说,塬上风大,他的这个堡子挡风好,冬暖夏凉。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和老婆商量着想买一个潜水泵。

    靖会电灌工程的支渠就从张廷将家门口流过,现在,买潜水泵,建一个果园成了张廷将今年的重要规划。

    下午,张廷将要到地里去浇水,在村口,他碰到了正在果园里干活的老丁,老丁的两亩果园每年收入1万多元,收入非常稳定。

老丁买了一辆皮卡车,这件事情激发了张廷将的信心,在老丁身上,他看到了建果园的希望。

    在黄河白银段,靖会工程是最早建设使用的大型电力提灌工程,到了1984年,另一个大型电力提灌工程建成,那就是白银靖远兴堡子川电力提灌工程,人们习惯上把她简称为“兴电工程”。

    兴电工程,位于白银与宁夏交界处,属于大型高扬程提水灌区。1984年总干渠建成通水,兴电灌区受益地区包括靖远、平川、海原、沙坡头四个县、区的10个乡镇,20万人口,其中从干旱山区移民7万多人。现在,兴电工程已经发展有效灌溉面积32万亩。这个数字远远大于靖会工程的灌溉面积。

    靖远北部地区是一片绵延数百里的高原山地,这里干旱少雨,缺粮缺水,虽有一条黄河,但是黄河在大峡谷里流淌,人们只能望河兴叹。

    兴电工程建成以后,解决了靖远北部地区10万多人吃粮和饮水困难。

    站在北滩乡一个叫独山的地方放眼望去,大面积的灌区农田尽收眼底,阡陌纵横、绿树成荫。

    焦玉军的家在靖远东升乡,今年,他种的枸杞丰收在望。

    中午,一家人吃完饭以后,老焦从车库里开出他新买的小车,在我们摄制组的同事表示惊讶的时候,他说,现在,在我们这个灌区,农民买车真的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人一年的收入就可以买一辆车。

    在一张白银地图上,如果把黄河的灌区都画出来,最大的不是靖会工程、也不是兴电工程,而是景泰川电力提灌工程,这是黄河上游最大的电力提灌工程,也是中国扬程最高的提灌工程。灌区面积达到百万亩,惠及甘肃的景泰、古浪、武威,民勤,以及内蒙的阿拉善左旗,灌区最远的红崖山水库,距离景电黄河取水口数百公里之遥。

    景电工程书写了黄河上游水利开发最辉煌的一笔。建设者抗风沙,冒严寒,顶酷暑,筑暗渠,使黄河水劈山跨涧,穿越沙漠,引黄河水再造绿洲的梦想变成现实,安置移民38万人,有人形象地说:现在的景泰川,就是一个人造的绿洲、人造的大自然。

    老照片上当年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姑娘们,现在都是满头银丝的古稀老人,他们把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黄河水利事业。逝去的是岁月,留下的是精神。回想白银大地上水利工程建设初期,那是一场荡气回肠的人生历练,是一段永生难忘的峥嵘岁月,是一段战天斗地的苦乐年华。

    金秋时节,灌区到处是丰收的景象,累累硕果挂满枝头,穿行在绿色世界,人们感受着黄河水利工程带给灌区人民的幸福。

    从黄河之滨,翻越高山峡谷,从山涧丘陵,穿越平原沟壑,黄河水一路奔腾着,流向百里之外的川塬阡陌,流向久旱盼甘露的旱塬人民,这是白银水利工程创造的一个奇迹,更是一个时代留给我们的精神丰碑。

(武志元策划 赵晓林撰稿 作者单位:白银市广电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