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装备栏mod: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8 13:26:49
今世,我眼角微深的画眉,如雪冷却了几度春秋?纵然相思易有,相望难求,也可缱绻一世。若得来世,请君勿忘,愿与君执手天涯。
1、 初相识,云淡风轻
教导处,慕云飞的桌前堆满了新生档案。再过两天新生正式入学,不知这一群青春年少是否顽劣张扬?一边天马行空,一边继续熟悉手中的新生资料。
林婉云,档案袋中赫然跳出这个名字,慕云飞的心不由轻轻抖了一下,不仅仅是这个名字与自己的名字重字,倍感亲切,更重要的是在最后的一批新生录取通知中,慕云飞听过这个女生的故事,听说她家境窘迫,母亲曾在一年前神智不清,才刚大病初愈。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女生,大概是生有一双忧郁的大眼睛,而且应该落落寡欢有些不合群吧?这样想着,不禁默念了几遍“林婉云”,心底闪过一丝怜惜,但顷刻间转瞬间即逝,继续饶有兴致地研究她的档案:年龄:十八,比慕云飞足足小了一轮。
第一堂课,慕云飞夹着讲义来到大专文秘班,除了教授这个班级的中文,另外兼任班主任。说是讲义,其实是花名册,主要是与学生相互认识,为日后师生的和睦相处作好铺垫。慕云飞飞快地环视教室一周,发现台下的面孔均是那么亲切可爱,作了诙谐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就依花名册依次唱名并自我介绍。
“林婉云”,慕云飞念完稍作停顿,就发现前排有个女生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齐耳短发,干练精神,聪慧双眼,炯炯有神,脸上因羞涩荡起红晕,但迅速恢复平静。廖廖数语,声音柔软而又透着坚定,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就像平静的湖面吹来一阵春风,淡淡的,轻轻的。慕云飞不经意间多看了一眼,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继续新生介绍。
2、 弹指间,似水流年
作为学习委员,林婉云明显突出班上其他学生,慕云飞不知何时早已将她划入得意门生的首选,当然没少给表扬,看着林婉云每次因表扬而闪亮的眼神,慕云飞也会眼里含笑,总是悄然而又迅速地闪过一抹温柔。
这个女生总是给人不一般的感觉:温婉,活泼,灵气逼人,而且写一手好字,爱好文学,常见诗作发表于校园诗刊,尤以散文见长。最特别的是脸上时常挂着微笑,像一株太阳花,永远以最阳光的一面示人。慕云飞常透过镜片看她因微笑而散发光芒的脸,总是难以置信,这就是那个有着不幸家庭背景的女生,也许因为她善于将悲伤隐藏,藏在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掩饰她的顽劣。
有一次,慕云飞正在课堂上唾液横飞地讲着课,林婉云小姑娘没多久就神游太虚,只一会儿功夫,她就拿出一张白纸,将左手盖在纸上,然后很专注地描摹起自己的那只手,只一会儿功夫就大功告成,遂对折放于桌子一角以便课后再欣赏,然后正襟危坐,认真听讲。
不知何时,慕云飞已迈下讲台,边讲课边踱到林婉云的课桌边,出其不意地拿起她放在桌边对折的那张纸,一只手跃然纸上,生动形象,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归于原处,仍然是一边讲课一边踱回讲台,没有任何的停顿,这对于那些上课看小说或见周公的学生来说,完全是不知情,只是林婉云的脸已是红一阵白一阵地,没想到偷偷开一小会儿差,居然被老师逮住了,好在慕老师只字未提,只是多年以后,他们却仍然记得只有他们知道的那一幕都留在了彼此脑海深处。
晚自习的时候,学生们都是自由安排,大部份时候会来教室自修,慕云飞从来不去干涉,所以也很少到教室,一般都是由学生会安排各班的考勤。只是有一天,慕云飞却收到学生会主席的投诉,班上的学生近半数不在教室。
慕云飞带有一些愠色地来到教室,竟发现林婉云的位置是空着的,然后是其他的学生,男女学生近半数不在教室,心里除了恼怒外,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惆怅,她和他们去了哪里?经多方审问,才告之她带着几个女生被男生们带去了舞厅。想必晚上大概是要翻越校门才能入内了,只是校门那么高,她们女生要如何翻越?
第二天上课前,慕云飞恼怒地让昨天翻越校门晚归的学生主动站起来,教室里顿时悄无声音,只是令人窒息的死寂。正要发作,蓦然看到林婉云站了起来,眼里居然透着一丝无畏,俨然一幅豁出去的架式。慕云飞看在眼里竟有丝怜惜和不忍,然后其他的学生也纷纷站立于课桌前,大都耷拉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样子,叭有她,大义凛然的样子,竟让慕云飞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虚张声势地说教一通。
再后来让慕云飞头痛的一次是某个晚上,都下了晚自习到了就寝时间,突然有男生来报,有女生坐在校外的河边不肯回宿舍,细问原来是情感纠葛,但导火线却是同室女生的口角之争,而肇事者居然又是林婉云。慕云飞不觉轻蹙眉头,随即来到河边劝回了那个女生,不过说实在话,入学前的家访是慕云飞亲自去的,对她的映像并不好,只是觉得有些肤浅,没有深度,远不及林婉云。
然而在慕云飞脑海刻下烙印的却是学校组织的一次公益活动。
慕云飞接手筹划了一次福利彩票销售活动。从人员分配到管理,均由慕云飞一手操办,各分队组长均由各班教师任职,很自然的慕云飞成了林婉云所在小队的组长,四天的公益活动,慕云飞一直和林婉云在一起,师生一起叫卖彩票,业绩斐然。每当他们销售的彩票中了大奖,林婉云总是像个孩子似的在慕云飞面前欢笑跳跃,仿佛是她自己中了奖似的。中间小憩时,他们像个好朋友愉快地交谈,完全没有了师生的界限,只是从那时起,林婉云带笑的那张脸和蓬勃的朝气刻在了慕云飞的心底,深深珍藏。
再后来,看着林婉云在运动场上挥舞着羽毛球拍,慕云飞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换下了叫安然的另一个女生,直接与林婉云较量一番。没想到一个不小心,一个踉跄,慕云飞身子一斜坐到在地,林婉云那个丫头居然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抬头间蓦然撞上职工楼上师娘犀利的眼神,小妮子吐吐舌头,收敛了笑声,在师娘关注的眼神下又大战了几个回合就草草收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3、 轻别离,销声匿迹
两年的时光飞快流逝,林婉云的齐耳短发已垂至双肩,一袭白裙走过校园,说不出的飘逸和温婉。她与班上的男生恋爱了,不动声色,眼眸深处多了份闪烁的光芒,慕云飞藏于镜片之后的眼神常常被牵引,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欢喜又有莫名的惆怅,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
分别在即,不觉已到毕业前夕,校方安排了有意向实习学生的联系单位,慕云飞仍然优先给林婉云一个较好的实习单位,希望对她将来分配工作有一线帮助。其他班级的学生已经开始毕业合影了,唯独他们班,到最后如同一盘散沙,是因为不敢面对别离的伤感,还是心底深处的不舍,慕云飞自己也说不清。只在校园一角无意碰到林婉云时,脱口问了句:
“你怎么不同我合张影?”
“你又没叫我同你合影啊?”这小妮子仍然一幅没心没肺的模样,慕云飞欲言又止,她却欢喜地与迎上来的男友相继离去,独留下慕云飞怅然若失。
原本校方分配工作的承诺竟成一纸践约,对于找不到出路的学生最后被校方冠冕堂皇地送去南方的城市开始了打工生涯,到最后留在南方城市的已是廖廖无己,林婉云就这样成了散落天涯的蔷薇。出发那天,慕云飞躲在办公室里黯然神伤,到底是不忍看到离别的那张脸,两年后慕云飞也调往县重点高中任教。
只是这一别,竟是销声匿迹,竟然再也不见,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将思念晾晒成一枚风干的书签,夹在记忆的书签里,偶然翻开,赫然发现她依然在那里。
4、 再回首,灯水阑珊
分别十五年过去了,我的学生们,你们还好吗?“今夕满目浠河水,夜中唯有秋雁声”。但愿,你们的生活,一如你的微笑,我知道,你们早已在生活的洗礼中,成长为一只翱翔于蓝天的雄鹰了,我在默默地为你们祝福!慕云飞常对对去有一丝缅怀,还有梦中时常出现的那张微笑着的脸,她还好吗?
意外的,慕云飞在校园里遇到了当年叫安然的女生,请她到办公室小坐后,了解了一些当时那些学生的近况,不自觉地,慕云飞问起了林婉云,听说她发展得不错,终于舒了一口气而笑逐颜开。临别时慕云飞告诉安然,让林婉云回来后去学校找他。
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毕业后的第十四年的春节聚会,林婉云才和老公枫双方露面,他们是当初两对成功班恋中的一对,这么多来,一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转眼到了年底,圣诞节一到,新年的脚步也就近了。
刚同儿子窝在被窝里看完圣诞大片,林婉云的QQ提示音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好友安然上线了。这个女人老是飞来飞去,自去年会面以来差不多一年没见了,期间因公出差几次约好了见面,最终都临阵脱逃放了鸽子,真是可恨。林婉云立马打了个笑脸过去,好久不见,又开始了好久没联络的QQ聊天。
聊着聊着,安然提起了慕云飞老师,
“上次去一中看见慕云飞老师了。”
“他让我跟你讲回来后去他那儿玩玩”
“是吗?我都没见过他了,说不定认不出我了。”
“他还记得你!”
“你有他的电话吗?找时间给他打个电话。”
“没有,我上次去一中无意碰到的。”
“那我怎么去找他?”
“一中去找呀”
“我以为你特意去看望他。”
“没事去找不好意思吧?”
说起慕老师,林婉云笑道:“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俩打羽毛球,他换下了你,又与我较量,结果自己摔了一跤,把我笑得不行,当时师娘还看着哩。
“呵呵,当然记得。”
下了线,林婉云心中尘封的记忆忽然生动起来,想起当年在课堂上开小差被抓获;翘晚自习上舞厅,半夜翻越校门进宿舍;与女生斗嘴等些个的顽劣,还有那个与自己一决高低的慕老师,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盛满笑意,他临别前为什么不同他合影的一问,感觉他对自己好像是有着一些喜欢,但是又怎么可能呢?他是自己的老师啊,而且他从来什么都没说。
这样想着,林婉云突然好想联系上慕云飞。几经周折终于通过网络打听到了慕老师的电话,想到就要将中间的空白与过去衔接起来,林婉云的心竟不住的欢喜雀跃。脑海里有个模糊的身影,还是当年依稀的模样,那是几乎被忘却了的慕老师的形象,这些年来,他还好吗?
5、 云涌时,春暖花开
“两年师生情,多年不相忘”
林婉云下午发了条短信过去后,就开始紧张地等待五点钟慕老师下课时间的到来,随着下班铃声的拉响,林婉云的心呼拉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还记得我吗?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地拨通了那串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慕云飞先生吗?”林婉云调整好呼吸,最终用严肃的口吻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是。”
“有人要投诉你。”
“投诉我什么?”
“你多年前是不是在电大任教?”
“是的。”
“有人投诉你将她们轰走后不管不问。”
“林婉云?”
意外的,听到慕云飞叫出自己的名字里,林婉云压抑好久的笑声再也忍俊不住。电话那头的慕云飞听到那熟悉的玲珑笑声,心里顿时荡起层层温馨,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只有林婉云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顽皮透着活泼。林婉云再也装不下去了,没想到慕老师一下子就会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两人都在电话里逼不急待地问起各自的情况。
饭桌上,林婉云与老公枫提起与慕老师的联系时,枫也被感染了,笑道:“慕老师还欠我们一个毕业典礼。”林婉云再次笑出声道:“这次春节回家组织一个聚会,让慕老师给你们补办一次,最好是给你们每人带一个博士帽,然后再纷纷扔进浠河里,呵呵。”双方沉浸在往事的美好回忆里,那里曾是婉云幸福开始的地方,看着枫,婉云禁不住再一次取笑道:“我居然会碰上天下最最笨的人”,眼里却满是柔情蜜意,枫心照不宣,笑而不语,这个只有他俩知道的往昔从来都是最温暖的回忆。
十五年的空白慢慢被填满,每天说起的都是从前。
当晚慕云飞应林婉云之请留下了自己的QQ号码,只是说自己从来不聊天。林婉云立即调皮地回复短信“不是不聊天,而是电脑那端没有要等待的人。”,没想到就这么不经意的轻轻一句,竟让慕云飞平静的心湖里荡起了层层涟漪。当成功加为好友时,林婉云觉得很温暖,居然连网名都音近,而且还重字,太过巧合了吧?
每天手机短信或QQ聊天,几乎不曾中断过。太多的共同感受和共同语言,让慕云飞沉浸在网络里,仿佛又回到青葱岁月,不能自己,那种狂热与激情让他忘记了彼此曾为师生的对立身份以及整整相差了一轮的年龄差距,每天都想与林婉云说几句,哪怕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或简短的几个字,与之前从不聊天的自己完全判若两人,每天都想了解她的情况,她的喜怒哀乐。等待林婉云QQ头标亮起来是他每天打开电脑时最期待的事情,当她不在线时,就进入她的空间,看她的文字:细腻、温婉、深情、绵长,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的文字,却不知道那些文字如同盛开的罂粟,灿烂无比,却充满剧毒,一经沾染,永无宁日。慢慢的,林婉云已是他心中澎湃的海,日夜奔腾不息,那颗渴慕的心却只能深藏海底。
初次联系上的喜悦让林婉云兴奋不已,平常不怎么聊天的她,因慕云飞的上线,心里竟开始有小小的欢愉,永远聊不完的话题,关于过去,关于文字,关于爱好,忽然发现慕云飞就是另一个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的自由和骄傲,有一种飞翔的感觉。每天收到他的短信就是最开心的时候,虽然只是个简单的问候,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宠溺的孩子。
虽然重逢在深冬,却在云涌时,盛开了两个人的春暖花开,默然欢喜。
6、 桃花劫,欲走还留
临近岁末的一个休日,林婉云与好友按本地人的习俗,去附近的寺庙里烧香祈福,听说那里的算命先生很灵验,俩人遂很好奇的请人算了算。这一算倒给林婉云心中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她后来与慕云飞纠结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吧。
千篇一律,每一个算命先生都说林婉云的命好,而且桃花旺,只是这次特别不同。他说这次的桃花运不好处理,因为不好拒绝,如果处理不好,有可能会有私情,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双方家庭,看来是一个桃花劫啊。
通过QQ聊天,和空间日志的评读,慕云飞当初对林婉云的好感突然之间生动真实起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藏在记忆深处,一种想诉说的冲动时时撞击着自己的胸堂。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重逢的第十天,亲自布下了两人的桃花劫。
慕云飞:你知道交友最高境界是什么?
林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
慕云飞错,是久未联系,但常在心中。
林婉云:是说我在你心中吗?
慕云飞:你说呢?
林婉云:我不是你,怎知道?
慕云飞:恋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林婉云:愿闻其详。
慕云飞:她忘记了他是谁,但她还在他心中!
林婉云看着刚才的这段对话,怔了怔,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他是喜欢自己的。忽然想求证自己当初的感觉是不是对的,情不自禁地打了一行字,发送过去。
林婉云:斗胆问一句:你当初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你可以沉默,但如要回答必须是正面回答。慕云飞:不是一点点!
正是这么轻轻一问,林婉云怎么也没想到自此坠入红尘,在桃花劫中几番浮沉。对她来说,慕云飞的供认不讳深深地震憾了她。她只是觉得当初的那个慕老师对自己与对别人总是有些不同,望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充满笑意,并且柔软,虽然彼此几乎不曾交谈过,但那眼神所传达的言语是无法掩饰的,特别是临别前他问自己怎么没同他合张影,林婉云就肯定了慕云飞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的世界只有枫,因为枫她已拒绝了好几道风景,所以也无暇探究慕云飞对自己的感觉。但是这么突兀的直白,还是让林婉云措手不及,难以置信,当初的那个老师怎么可能是真地喜欢当年的自己?
林婉云:我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敢相信。慕云飞:没关系,上帝也没说不可以。林婉云:所以我很怕师娘。慕云飞: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是事吧?
林婉云:从来没有,很有克制力。林婉云:记得吗?有一次就在操场上你和我打羽毛球,师娘一直盯着看哩。那种女人之间对峙的眼神,只要远远地瞟一眼就知道,好像怕我抢了什么似的。慕云飞:师娘好像有感觉,女人的直觉厉害。
林婉云:你当初到底是不敢向我表白。慕云飞:怎敢表白,岂不误人!这点责任感还是有的,不能害人。林婉云:但是在心底默默喜欢一个人是很痛苦的。慕云飞:我是有两孩子了。林婉云:那你怎么会让自己一不小心就喜欢了?时过境迁,应该不会再喜欢吧?慕云飞:有时事情是顺其自然的。美好总在心里,喜欢就喜欢,没有理由。
林婉云求证了当年的感受,心里荡起丝丝甜蜜,转而又掠过一丝不安。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很奇特的画面:他吻了自己,从此后这个画面就像一个梦魇挥之不去,日夜鞭笞着她的灵魂,让她不安和害怕。
第二天,林婉云就很冷静地给慕云飞发了邮件:“当这一切都被证实了时,我就开始害怕。你自己都承认,想理性地不打扰我,可还是想了解我的近况,我的喜怒哀乐,你能否认吗?多少个时刻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我,而我何尝不是回味着这突然的尘封的过去里,我怕,我怕我们会一起偏离现实太远,也许你可以自欺自已不惑,但是你知不知道,往往不能控制是感情的自由发展,我怕一发不可收拾。“
慕云飞意外的收到林婉云的邮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些伤感,思索良久还是作了回复。
“看了你给我的邮件,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你,我不知道我们的联系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精神压力及害怕,为了不影响你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我不得不中止与你联系,尽管我很不愿是这样,但我不能做一个自私的人,我会珍藏在心中,直到永远,你如果有什么想向我说说的,可发邮件,我还是你的忠实观众,我看后即删。”
这是他们重逢的第十一天,也是第一次的纠结别离。林婉云收到邮件后,心里忽然又有些不忍。当晚他们又在又在网上相聚了,谈起了邮件的事情。
林婉云:我到底还是错了,你这么决裂。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可以将我从你心里连根拔起?
慕云飞:怎么会呢!我也处在极度的矛盾中,我怕给你带来伤害。其实发出去也很后悔的。
林婉云:我为什么要说那么多的话,也许我的感觉根本就是错误的,你告诉我,我的感受都是错误的,对不对?
慕云飞:你没有错,害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应该会注意的
林婉云:我怕一切会不受控制,你真地能控制吗?
慕云飞:当然,我比你年长吗。你深爱着你的家庭,怎么会糊涂呢!况且,我们几乎不可会面。
林婉云:是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慕云飞:顺其自然吧,只在精神世界里保存一份相通,不可以吗?
林婉云:我不知道,真地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慕云飞:你不必在外在上表现出来,就行。你的害怕真的令我很矛盾。
林婉云:我不知道,脑子里有些乱。我宁愿相信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慕云飞:我要下自习了,你也该休息了。你的直觉没错,为什么总是否定呢?
慕云飞的廖廖数语就化解了林婉云的别离纠结,第二天俩人又开始没事般地在网上相聚。只是这种欲走还留的别离如同病毒一般时时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加重。
7、 师生缘,泪洒天堂
如果我不小心流下一滴泪水,那是因为我不愿忘记你是谁……
因为儿子被送回老家过寒假,林婉云突然有了大把的空余时间,一次清理电脑空间时,无意发现了三年前题为《借来的哥哥》的文章,只是开了个头,再读时一下子勾起了如海的往事,忽然心血来潮想将它写出来,想了想还是把题目改成了《永远的老师哥哥》。那是一段对自己成长岁月的追忆,几番风雨,几番哭笑,一个孩子的成长蜕变慢慢浮现。只是那个哥哥太过英年早逝,他离开的时候二十八岁,林婉云十八岁。
慕云飞的脑海里全都是林婉云的影子,挥之不去,除了每晚在QQ上聊天外,日常也会经常发发短信,虽然只有廖廖数字,但足以让人心安,虽然短信几乎都与风月无关。周六,慕云飞又是一整下午的课,上午备好了课就打开了QQ,林婉云没有在线,心里闪过一丝失望,只好打开她的空间,去品读那里的文字,了解她的过去,每天读两篇日志,间或写写评论,这已是慕云飞近来的习惯。日志评论完了,林婉云还是没有在线,她不是不用上班么?在做什么呢?遂百无聊耐地发了一条短信,结果一直没有等到回复,心里无比的失落,以致于下午关机上课的过程中,心里还老是在想,她会不会回短信呢?
这边的林婉云却一刻也没闲着,早早在坐在电脑前,开始了洋洋洒洒地写作。因是隐身登录,所以慕云飞看不到她在线,但他上线时,林婉云是知道的,因为设置了好友上线提醒功能,所以慕云飞的上上下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大早就收到慕云飞的短信,但她并没有回,也没有时间回,对于写作的爱好她有点痴狂,从来都是一气呵成,只是没想到这次顺着笔端会写那么长,完全不受控制,写到动情处竟多次痛哭流泪,垃圾筒里堆满了纸巾。
那个童年里的邻居家的老师哥哥又回来了,从自己的顽劣淘气到成长蜕变,那个哥哥付出了满腔的心血,甚至在撒手人寰前对自己命运的改写,无不让林婉云感动,所有的感恩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一声“小妹”打湿了林婉云想念的心。她再也写不下去了,停了下来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为那个老师,那个哥哥。好久没有这么动容地哭过,忽然觉得是那么地疲惫,更没想到回忆和想念是那么地伤人。独自哭了好久,心情也慢慢平复,又开始了继续追忆,只是在写作前,给慕云飞回了条短信“我在写作,写到动情处一边写一边哭, 你若能看见,必能看见我哭红了的眼。”
周末赶写了两天,已快接近尾声,直到周二晚上才将这篇洋洋洒洒近两万字的文章写完。写罢,林婉云禁不住读了一遍又一遍,每读一次泪流一次。这是她的另一特点,每有新的日志发表后,总是喜欢一读再读,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在那里欢喜落泪。
关于那个老师哥哥,这么多年来,从诗歌到散文,林婉云写了至少有五个版本,还记得当年还是慕云飞学生的时候,曾投稿过一个书刊,结果还得了个二等奖,但无人知晓。只是喜欢,却并不声张,所有的文字只是忠实于自己的内心,无须旁人认可,就当是自娱吧。因了童年里的那个老师哥哥,林婉云一向对老师有着不由自主的好感。林婉云还是将这篇心血之作发表在网络文学里,因相同的身份,相仿的年龄,并转了一份给慕云飞。
意外的是,这篇文章不但在网络里发表了,而且获得了好评,除加盖了“推荐”的好文标识,编者的评语也写得非常好:“五年师生缘,一生兄妹情。哥哥,你走出我的视线,却永远不会在我生命的记忆力淡化。若有知,你可否看到的我不会断线的泪,那是我不愿忘记你是谁;若有知,你可否看到我用泪水为你写的这篇文,每个字重千金,每笔每划都是我在用心雕刻你。若有知,请来好哥哥生路上等等我,小妹还想伴你行……”
第二天,慕云飞也谈了这篱文章的感受:
“我中午有幸拜读了你的大作,内心触动很大,你的哥哥应该和我是同龄人吧,我为他的不幸表示沉痛的哀悼,为有你这样的妹妹,表示欣慰。我知道你是含泪写出来的,其间又经历了一次心灵痛苦的历练,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率真而又活泼的女孩,不知道你有这么曲折的童年,和这么感伤的历程。他能在短暂的生命历程里,树立这么高大的形象,那么善于教育学生,并且真正是学生的人生导师,影响学生的生命历程,这是我这个有着二十八年教龄的老师无法做到的,仅此一点,我就应该向他表示我的深深敬意!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把感情看得很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还可以在美丽的回忆中去向往和景仰,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虽苦涩,但也是甜蜜的忧郁。我觉得你要读就读我这个现实中的哥哥吧,正如我读你,读你千遍也不厌倦,我有我的个性,我有我的特点,我不会成为别人的影子的。”
慕云飞被林婉云的这篇回忆之作深深地震撼了,想不到她会如此用情地去感恩和怀念曾经善待过自己的人,一种由然而生的怜惜如海水般涌了上来,真想替那个哥哥来好好地疼爱这个痴情的妹妹。只是慕云飞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天堂里的老师哥哥居然成了林婉云日后打击自己的锋利武器。
很快就到年底放假了,作为游子的群主,林婉云第一次主导了这次同学聚会,而当年的班主任及任课老师,慕云飞是当之无愧的嘉宾,这着实让其他同学非常意外和惊喜。
重逢的画面在林婉云的心理一遍遍上演,充满了期待和不安,甚至一直纠结,当自己出现在慕云飞的面前时,要不要当着其他同学的面与他不着痕迹的握手?林婉云紧跟在枫的身后出现时,到场的同学还廖廖无己,一眼就看见慕云飞己满面春风地坐在那里,身形因中年发福而没有当初的玉树临风的模样,但给人很温暖的感觉,看他们进来,立马起身,然后笑着说:“来,握个手。”枫疾走上前握住了慕云飞的手,师生一番寒暄过后,林婉云也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轻轻握住了慕云飞的手,顿觉一股暖流通往自己的心头,他的手既温暖又宽厚,第一次握手的感觉竟如此美好。
握着她的小手,慕云飞竟有种异样的感觉,只是太过短暂,依然是水灵的大眼,依然是满脸的微笑,虽已轻染岁月的风霜,但风姿绰约的体态洋溢着一种成熟的美丽。
对其他同学来说,那无疑也是一次愉快而圆满的聚会。
相隔十五年的岁月在重逢时忽然衔接起来,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就在昨天,只是其他的同学均停留在昨天,唯独林婉云走进了慕云飞的今天,甚至明天。
8、 兄妹情,暗香浮动
自从林婉云第一次向慕云飞提出逃离后,这竟成了两人之间经常性的拉剧战。
也许是水瓶座的女生太自由,也许是狮子座的男生太霸道。对于林婉云瞬间的变化,慕云飞总是捉摸不透,越是这样越是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林婉云越来越深地感受到慕云飞对自己的情感浓烈了。那早已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深深的爱。可是一想到爱,林婉云就是那么的害怕。与枫相濡以沫的爱情虽然在流年里悄然淡化,但他的爱已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曾经激情澎湃的爱情早已演变成和风细雨的亲情,枫在时,林婉云的世果就是安稳的。可是慕云飞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平静,同时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她一次次地选择转身。可是,慕云飞却做不到,曾经隔断了十五年,她一直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曾淡忘。看到她不停转身,逃离,慕云飞更是不忍了,心里是满满的疼痛和怜惜。林婉云,不要逃离好不好?我要你一辈子呆在我的心里。
情人节前夜的聊天里,他们原本好好的聊天,到最后又不欢而散:
慕云飞:明天我发短信你吗?
林婉云:为什么这么问?
慕云飞:明天是个特殊节日。
林婉云:你自己怎么想呢?
慕云飞:朋友知己也是有情人吧?你同意我就发,否则就不发。
林婉云太敏感了,无论自己如何回答都不好。如果说想,那么就主动将自己推到情人角色,大家都心知肚名,情人节的祝福从来都是给情人的。如果说不想,那也不是她的内心话,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隐隐的期待,但是这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偏偏慕云飞这么不合时宜的一问,林婉云又一次负气地决裂。
当然再次的,冷战了几天后,俩人又和好了。面对自己内心日益强烈的情感,慕云飞总是不能自己,更不想伤害到林婉云。所以最后为了不让她再逃离,遂以哥哥自居。
林婉云:有时候真让我怀念哥哥,要是他在就好了。
慕云飞:我就是你的哥哥啊。
林婉云:是吗?你真地可以成为哥哥?
慕云飞:其实我当你的哥哥,我也是很愿意的,那样倒好,可以无话不谈的。免得我们彼此纠结,免得你总是再追问林婉云:你真地愿意,我认了也无妨。慕云飞:那你怎么不叫哥哥好啊?林婉云:哥哥好。慕云飞:妹妹好啊。
后来林婉云告诉他:哥哥,我再也不会逃离了,如果你待我好了,我就当是天堂的哥哥又回来了;如果你待我不好了,我就当是那个哥哥对我小小的征罚。慕云飞心底跳出一些苦涩:她到底还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影子,但是转念一想,她再也不会逃离,心里又涌起一丝甜蜜。
到了他们重逢的那天,慕云飞没忘作了一首小诗发给林婉云,倒也让她内心独自欢喜:
两月兄妹情,缠缠在我心,久久没相忘,真情永留存。
但是林婉云所能给的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她总是会在慕云飞猝不及防的时候别离,不管他能不能承受。
连着几天,慕云飞都没有上网,也没有短信,林婉云心里满是期待,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倔强的她就是不主动,她想他总是会告诉自己的。果然,第三天慕云飞的短信来了,告诉她母亲住院,白天忙于上课,夜晚忙于看护。林婉云心里满是关切,立马写了短信,可是在发送时又犹豫了,想到这几天他突然没有了音讯,自己又是期待又是失落,终于一狠心没有发出短信。而那边的慕云飞却一直在医院的卫生间旁等待着林婉云的回复短信,五分钟,十分钟,足足过去了半小时,慕云飞无比失落的回到病房,忽然间感到是那么的无助。只是在更晚些时终于等到林婉云的关切短信时,心里一下子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一个月之后,母亲终于出院,但让慕云飞更失落的是,母亲因中风卧床虽无生命危险,但却神智不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中的酸楚唯有向林婉云倾诉。而林婉云得知这样的消息时,顿时有种身同感受的痛,不觉想起往事,而流下泪来。高二那年第一次真实面对母亲的神智不清,林婉云心里充满了恐惧,以致于很长一时间都在黑夜的噩梦里颤抖,似被人掐住咽喉追赶,可是更受罪的是自己的母亲啊,所有的痛苦她都浑然不知。那是太痛苦的一段记忆,林婉云轻易不敢提及,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哥哥会遭遇她如此相似的经历。闭上眼睛,真想给他自己最深的拥抱,希望可以让他不那么难过。可是相隔如此遥远的他们,连见一面都是那么地不容易,唯有在心灵上去抚慰了。
其实比起林婉云,慕云飞母亲的病情轻了很多,至少她可以呆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也伤害不了任何人。而林婉云是多次面对母亲的旧病复发,第二次母亲病了是因为自己外出打工,母亲因为过于想念而相思成灾,而父亲央所有人隐藏了真实和痛苦,担心婉云承受不了,而从千里迢迢的南方独自回到家里,顾然思儿念儿,却更担心儿的安危,怕她迷失了回家的路。终于在一年以后,母亲盼来了女儿要归来的消息,病情竟慢慢减轻,最终还了女儿一个平安的母亲。
第三次发现母亲病了是她新婚回门的那天,母亲顶了一只碗倒盖在头顶上,眼神清醒中透着迷离,嘴里呢喃有声,心里有个还祥的感觉,遂把父亲叫到一边,叫他留心一点,母亲有些不对劲,可能是犯病了。而父亲则告诉她,母亲确实是病了,已有好几天,只是没有明显发作而已。林婉云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出嫁的那天,家里来满了客人,母亲对着她哭,眼睛里除了不舍,还有别样的什么,总之是如此的不同,也没有往心里去,只当是一个普通母亲嫁女时的别离吧,哪知是母亲对自己的不舍而引发了她的旧病,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婉云宁愿选择守护母亲终生不嫁。但是没有如果,所幸母亲一年后也慢慢痊愈了。
一个周末,林婉云找出了很久以前在网上发表的文章《母亲》,发给了慕云飞,通过对母亲神智不清的片断描写,希望他可以在自己曾经的伤疤里,找到坚强的力量,勇敢地去面对现实。读罢,慕云飞的双眼流下泪来,为林婉云历经坎坷却依然微笑,更为母亲。因而,心也与林婉云更加的靠近。
9、相思重,梦里贪欢
随着彼此交往的加深,慕云飞对林婉云的了解越来越深刻:独立自信、坚强乐观、聪明才气、善解人意,但也任性多变,瞬息万变,可即使是这样,慕云飞已经越来越忘不了她,对她的想念也与日俱增。所以慕云飞总是会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的深情,而林婉云就像一只惊鸿,一有风吹草地就开始逃离。心底总是害怕,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时时在耳边回荡,以提醒自己不要沦陷。第一次面对林婉如的决裂时,慕云飞有些不知所措,终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喝得大醉,并给林婉云发了一条短信:我心悲凉,大醉。一看到短信,林婉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像个闯了祸的孩子,又焦急又不安。他怎么样,还好吗?立即回了短信过去,可那边是再无回音。
林婉云一次次地拿起手机,看是否有新的短信,其实只要有新短信,提示音足以让她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翻看手机,脑子里只有一句“我心悲凉,大醉。”,对于孩子的作业也无耐心了,只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甚至想打个电话,但怕他酒醉不醒,酣然大睡,接电话的可能就是师娘了,这样对他不好,那个不知何时早已默记于心的号码始终没有勇气拨出去,只是一晚的不安和担忧。第二天,他们又在网上相见了,至于醉酒的事只字不提,林婉云也不忍再提决裂。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仍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刺猬,离不了,却也无法靠得太近。
因为工作关系,林婉云也少不了些饭局和应酬。而近来的一次聚餐中,林婉云忽然想把自己灌醉,好想让自己逃离这个现实,那个慕云飞不知不觉中竟成了压在她心里的石头,不得安宁,虽然他说会像那个哥哥一样对自己,可是那么明显,这个哥哥的用情那么深,他只是用“哥哥”来将自己囚于他的心上,不许逃离,因为每一次的逃离都会换来他的歇斯底里,反而用情更深。而自己灵魂深处,对着这个有着诸多共同爱好和默契的昔日老师今天的哥哥,如此贪念。只有在他的面前,自己才可以自由自在,像只飞翔的小鸟,快活而又骄傲。
酒过几巡,已有些微醉意,但作为小小主管的林婉云这次并没有刻意地拒绝属下的敬酒,那些酒里全都装着慕云飞的影子,脑海里全都是他说过“我心悲凉,大醉”,以及后来的每一次酒醉都是因为自己的决裂或者冷漠,可是他不知道,不是不相爱,而是不能爱,不能因为自己而伤害了各自枕边人,还有那个算命先生说过的话,时时警醒着自己。
没想到林婉云这次真喝多了,当转至第二场的KTV包房时,其他同事仍在继续唱歌喝酒,她却连动也不敢动,只是满脸通红的紧靠着沙发闭了眼睛休息。没多久,那个曾多次向他示好的上司也坐来了他的身边,并且握着林婉云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当林婉云想抽出自己的手时,他却握得更紧。接着,他稍稍侧转身来直接吻向了林婉云那微闭的双唇,他说着不要让其他同事看见,惊得林婉云一下子睁开了双眼,还好其他同事要么在唱歌,要么在玩游对,好像没有发现有人在注视他们,可是就那么一间房,眼睛的余光足以扫描一切,如此的暧昧怎么可能会不被知晓?虽然匆忙而又短促,但他还是在林婉云的唇上流连了多次,最后的轻咬,让林婉云有些疼痛而低叫了一声,他才罢休。林婉云心里莫名的失落,为什么强吻自己的人是别人,而不是慕云飞?
林婉云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知道这时候已经有人在电脑那端等候了,遂用手机登录QQ,果然没一会儿,慕云飞的头像开始闪动起来。任何时候,只要林婉云上线,慕云飞就会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一看到慕云飞在线,林婉云立刻像决堤的海。
当慕云飞问起她在干什么时,林婉云说自己喝多了,还被上司K过。慕云飞的心痛了一下,随即又是莫名的担忧,不知道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接着是林婉云的QQ头标一直闪烁不停,而她的这一次醉酒终于让慕云飞看到那个真实的林婉云。
林婉云:想不想我?
慕云飞:妹妹时时在我的心中出现,你说想吗?林婉云:你真地爱我吗?我想听你亲自告诉我
慕云飞: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心不变。但我不会伤害你,我会默默付出。林婉云:想过吻我吗?我想你明确地告诉我。
慕云飞:想啊,非常想,妹妹知道了吧。。
林婉云:我想你,我想你好好地吻我。
慕云飞:你真想我,我就尽情吻你吧。
回到家里,慕云飞几乎一夜无眠,一直担心着林婉云的安危。也第一次感受到她那份浓烈的内心,可是她可曾知我内心的狂热?梦是最真实的想念和煎熬:“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醒来方知缘是劫,少年难寻。”
10、情难舍,含泪低垂
慕云飞:你走的太急,我开始怀疑,曾经你是否来过。如果只是幻觉,那为何情节如此清晰?走了,离开,没有,只是遗憾。我渐渐明白,挽留没有用。于是我给能给的自由,于是我只有独自承担,独自感伤。慕云飞:这个微笑,用尽疼痛的力气;这回释然,用尽铭记的场地;这场告别,用尽去爱的勇气;这次哭泣,用尽你爱的表情;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爱你。
看着慕云飞的QQ留言,林婉云眼里涌满泪水。是的,我是决定再次逃离,可是这次,你真地给我自由不再挽留么?这样想着的时候,泪水跌落下来,砸在键盘上,心却硬生生地痛得厉害,但还是任性的将他的QQ图标拉入到黑名单内,既然断,那么就断得彻底吧。
“我挥动残裂的翅膀,飞过万水千山,却飞不进你的心房。”这是林婉云诗作里的一句话,可此刻是如此贴切地形容了自己。如果可以永远在梦里,或者永远在醉里那该多好啊,这样你就永远不会那么清醒地别离,为什么,每当我试图向你靠近时,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受伤?我的爱,从来不求你的回报,让我用自己这颗沧桑的心默默地来爱你不行么?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是掌控不了自己的内心,它也许是老了点,但并不带杂质啊,只是,只是简单想爱,在爱,为什么你总是要那么无情地一次次伤害?
慕云飞已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多少次的别离,可是没想到林婉云这次会那么绝,居然将自己的QQ列入黑名单,电脑里单曲循环着那曲《绝不放手》:
“我们的爱像潮水,放纵之后收不回
请不要离开我,在这下雨的时候
请不要离开我,当我独自喝醉在街头
请不要离开我,绝不放开你的手,哭的时候让泪往心里流……”
万般无奈的慕云飞,一边听着这首歌,一边回忆着彼此一路走来支离破碎的片断,心里的悲凉难以名状。不得已只好给林婉云发邮件,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内心:
“妹妹,也许是你对我的误解太深,才决定删去我,但对我来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尴尬和使自己处于发呆发怔的状况,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回想我们快半年的朋友交往,我很感谢妹妹,虽然有纠结和感伤,但我是幸福的,有妹妹一路风雨同行,哥哥很知足。我也思前想后,我错在哪里呢?妹妹对我这么大的误会和反感?首先是我不应该在妹妹的追问下,袒露心迹,让妹妹为难,其次或许我靠得太近,让妹妹感到压力和害怕,总想着逃离。其实,我是非常真诚的,后期我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理性的去与妹妹交往。我的内心里倒真的有一位好妹妹,我愿一生的去关心她保护她,出自兄妹真情,没有虚伪,我叫的十分自然和感动。
妹妹,无论何时不要怀疑哥哥的真诚,更不要取笑哥哥在这样的年龄还那么的犯痴。做出什么选择,那是你的自由,但我心不变,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林婉云在周末的中午躺在床上,用手机收看了慕云飞的邮件,才刚读罢,没能控制住的泪水顺着脸颊纷纷滚落下来。刚好嗜好钓鱼的枫回到家里,钓鱼也曾是慕云飞最喜欢的,同枫一样。因怕枫和儿子看见自己落泪,不能自己的她只好将自己深深地埋在枕头里装睡,只是泪水几乎湿了一大半个枕头,才慢慢平息,不禁想起了自己诗作中的一段话:
“我看见你了,在红尘中,垂钓
钓起了一段一段的岁月,
点点滴滴如同鱼儿跃出水花
而我,正是那嬉戏的鱼儿
不小心撞上了你的钩
在掳获与放生之间,你主宰着我的自由
面对你颤抖的手,我凄美一笑无语泪流。”
岁月太沉,载不动太多的故事,总会有一些过往悄悄地沉淀,而红尘中的纷纷扰扰,缘起缘灭也将会随着时间的钟摆风云落定,于是相似终不成灰。
林婉云只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在掳获与放生之间,你主宰着我的自由,面对你颤抖的手,我凄美一笑无语泪流。”,“面对你颤抖的手,我凄美一笑无语泪流”这句话,原本是慕云飞写这封邮件的标题,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默契,正是这份默契和相知才让俩人如此强烈吸引,只因了林婉云一次次的理智决裂而彼此痛苦,却又在无形中加深了这段感情。
11、倾情处,缱绻缠绵
一路沦陷,一路逃离,在见与不见中,林婉云最后决定抱着诀别的勇气回来见慕云飞。
暑假终于过完了,林婉云不仅要将儿子接来身边继续就读小学二年级,还要坚持将刚满三岁的女儿接来自己身边,所以有了回来的理由,也终于可以见慕云飞。
到家的第二天就约好了见面,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林婉云很想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就像是对着哥哥一样,可是最终还是不敢,一天的行程慕云飞已于前一天计划周全,先去城郊的森林公园,然后吃过午饭乒乓球交流,最后去他的学校,也是林婉云的母校走走,毕竟已经阔别十七年未曾踏入。
公园的游客并不多,景致也萧条,与林婉云曾到过的许多地方都是无法比拟的,只是静谧,到处都是虫叫和蝉鸣。刚走没多久,慕云飞忽然顺手拥着林婉云前行,亲呢而又自然。林婉云并没有拒绝,只是身子不觉轻轻颤抖了一样,很异样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不敢看他。就这样相拥着走了一会儿,慕云飞放下拥着的手臂,轻轻地牵着林婉云的手,并与之十指相扣,那一瞬间,婉云完全被掳获了,任由他这样地牵着,任由他十指相扣,并时时感受着他指扣的力量,那是从这颗心到达那颗心的必经之路,婉云的脑海里完全一片空白,没有自己的思维,只与他相依前行。后来,当慕云飞再次拥住婉云并将她拥向自己时,两人的额头轻轻碰触,看着他含笑又深情的双眼,婉云禁不住一阵慌乱,仿佛触摸到了那被他吻着的无数次的梦魇,所以当慕云飞提出在旁边的小道上休息时,婉云拒绝了,她知道,从他拥着她的那一刻起,他再也不是老师,再也不是哥哥。
俩人一路无语,都从心里默默感受着这份美好。直到出口处,俩人才在石凳上坐下歇息,聊起了他们喜欢的文学,林婉云完全忘了自己回来是要与他决裂的,曾经想好的话在这一刻却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吃饭的时候,慕云飞提起了林婉云的反复,他说若是年青人早就放弃了,不知为什么自己能那么能忍她的打击。而林婉云说她真地不是故意的,她自己真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慕云飞在服务员诧异的目光中叫了四瓶啤酒,俩人对半分。一瓶下来,林婉云早已是桃红满颊,眉目含情,说不出的娇羞。吃罢出来,慕云飞说去比试比试乒乓球,林婉云轻轻摇了摇头,说头晕,想休息一会儿。坐在后座上,整个人无力地紧靠在他的后背上,慕云飞只好带她去休息。
一进酒店房间,林婉云就直接面朝外的侧卧在床,窗外刺眼的光线晃得她有些不舒服,慕云飞帮她拉上了窗帘,她便安静地睡了,模糊之中听到隔壁的水流声息。
洗漱完毕,慕云飞在林婉云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看着她睡着的脸,心跳加速。将林婉云的身子往里推了推,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的脸正对自己,然后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拉起她的手臂挽住自己的后颈,整个身子压了上去,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上她的唇。她的唇是那么的娇嫩柔软,慕云飞再也控制不了自已,突然加大力度,对着那个唇用力的吻了下去,同时也感受到林婉云回抱着自己,闭着眼睛默默回应着。
此时林婉云的醉酒也醒了大半,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完全沉醉在他的吻里,他的吻那么疯狂那么深,仿佛要吻进骨头里,那令人震颤的舌尖一直索要,忽然一个婉转,吮吸住了自己的舌尖,并将她带到他吻的最深处,直到婉云疼痛抗拒,慕云飞反而吻得更凶。吻,让他们忘了一切,婉云感受到云飞的强悍,不容拒绝,以致于多处留下他的吻痕,耳垂,颈脖,臂膀,身侧,甚至是胸部,当他轻轻噬咬着她们,轻轻的疼痛让婉云忍不住叫出了声,于是更加激发了云飞的兴奋,他那么想要,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去碰触她,那里不属于你。那么突兀,云飞却让婉云碰触了他,那么地不安分,婉云快要不能控制自己了,最后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没有冲破最后的防线,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跳进对方的胸膛。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彼此的倾情和忘我。吻和没有缝隙的拥抱是他们唯一的言语,任云飞趴在自己的胸口,听心房搏动的声音,婉云的酒精完全褪去,云飞也无比留念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婉云的脸颊,那么温柔,那么宠溺,眼眸里全是化不开的深情,婉云依然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云飞的眼。
时间总是充当了幸福的杀手,分别的时刻到了,婉云还在静静地躺着,将头枕在云飞的大腿上,任时间静静流淌,爱也是淡淡的。临走前,对镜梳妆,双唇有些微的红肿,而颈脖处的红红的吻痕,那么醒目,如同烙印,那是云飞爱过的痕迹,也许今生都不能磨灭。从此,婉云总喜欢轻咬下唇,因为那是被他吻过的地方。
奈何重逢时短,别离时长。
因为时间不早,云飞带着婉云在校园里简约地走了一圈,太阳已西斜,只好送婉云回家。关于这次会见,云飞刻骨铭心,遂留诗一首,而对于婉云来说,何曾不是一次致命的诱惑,遂在云飞的佳作下附了一首,原来两人是如此的相通。
“山一程,水一程,山水相依诉离情。送一路,问一路,满腔牵挂语不休;
思悠悠,恨悠悠,天南海北望成愁;念千年,想千年,今生今世难忘怀。”
“十里亭,百里亭,走走停停不了情,千珍重,万珍重,声声珍重相思梦,
聚依依,散依依,总是聚散两依依,忆相知,忆相怜,难忘旧日共缠绵。”
夏花绚烂,相思成蝶。唯有采撷片片相思,系于蝴蝶翅膀,随它跨越千山,飞越沧海,送达蔚蓝的相思彼岸。
12、残梦生,晓月无眠
那一吻,完全烫伤了彼此的思念。
慕云飞忘不了忘情吻着林婉云时的剧烈心跳,仿佛又回到激情澎湃的青春时代,而她的影子完全占据了自己的心房,挥之不去,只有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即便如此,工作的间隙总是会深深地想起,重逢的那一幕不停地在脑海重复再现。
对于林婉云来说,那一吻,吻乱了她的心湖,永无宁日,思念开始的地方,就是他曾拥着自己与之十指相扣,十指连心,那是心灵彼此相依的震颤。特别是他的吻和拥抱,是她日日夜夜的想念。可是即便如此,林婉云一如从前,不冷不热,不远不近,静静地在那里,依然是平静过后深深的别离,这让慕云飞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走到她的心中。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杨宗纬吵哑的这首《听说爱情回来过》一遍遍回荡在林婉云耳边。哥哥,你知道吗?我想你,很想很想。可是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却离我那么遥远。我们不可以相爱,可我忤逆不了我的内心。哥哥,你知道吗?我只能逃离,只有深藏,藏到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因为我的爱太过汹涌,太过深沉,可是我们不能相爱啊。为避开孩子们的打闹,枫在林婉云部门聚餐回来后就去睡了。当婉云头重脚轻地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刚好又收到慕云飞质问的为什么不回复的质问短信,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思维却出奇的亢奋,而想念忽然变得那么强烈。告诉慕云飞自己酒喝多了,随着短信聊天的深入,林婉云忽然问道“哥哥,我总有种直觉,你很想要我,是不是这样呢?”慕云飞被说破的心思不免尴尬起来,并没有正面回答,谁知林婉云又说道:“哥,我想你吻我,爱我,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慕云飞再也掩藏不了自己,完完全全的妥协了“我也一样,好想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感受到你的热吻了。”这是交往以来两人第一次相互诉说的滚烫情话,而以前彼此压抑深埋,都不抵这几句那么震撼自己。慕云飞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问了句“哥要你,你给哥吗?”,看到这里,婉云在酒精的作用下无力地回了“嗯”,万千的情意涌上各自心头,灵魂深处,彼此相依。最后慕云飞关爱地告诉林婉云早点休息,婉云一遍遍翻看着刚才的短信,不能自己,但在关机前还是将它们彻底删除了,尽管舍不得,因为这么缠绵的话语以前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有。
妹妹,如果你能不那么清醒,甚至能像你醉酒时那该多好啊,因为那时的你是那么热情和炽烈,哥哥愿在你这团火里燃烧,哪怕像一只飞蛾。然而你的炽烈从来都是惊鸿一瞥,更多的时候你给我的是无情的打击和诀别,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猛,主宰着我的浮沉。这一次,你并没有删掉我,而是从我的好友列表里彻底消失了,仿佛你不曾来过,甚至连你的空间我都无法进入,那个联系你我的网络世界就那么突兀地被你埋葬了。不但如此,你的决绝邮件中还将你心中天堂里的那个哥哥搬出来,深深地刺伤我,你说你和我交往主要是因为那个哥哥的原因,在叫哥哥的时候想着他。我成了你精神寄托的安慰,这让我悲哀,我在交往之初就多次说过,你要感受我这个现实中的平凡的人,我不做别人的影子,也不会成为你怀念别人精神安慰的工具,那样对我太不公平,太不人道了。你的这份邮件通篇的主题是对于我这个哥哥,虽然交往这么久,但丝毫没有好感,更谈不上爱你,我只是你怀疑的对象和作为影子存在的哥哥,妹妹,你为什么要说的那样直白呢?你就不会藏在心中吗,让我也保留一份自尊和美好呢?
慕云飞这一刻对着电脑,心里早起狂澜,恨不能就此别过,可是心口为什么会那么地痛?感叹自己就像那秋日里的断翅蝴蝶,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水到无穷处,坐观云起时。梧桐枯峥嵘,声响如哀鸣。陌上轻寒,尘缘若梦啊。可是,妹妹,我依然透过昔日的尘烟,看见了你目光婉约、巧笑倩兮的旧时模样。
“秋风飒飒起,梧桐叶落时。夜寒霜露冷,月淡残梦生。
人前微笑里,最是落寞处。两两心为善,凄凄满别情。”
慕云飞的诗作充满了悲戚之情,这是自己连续第三天给林婉云发邮件,可她好像突然不见了,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独自吟咏着她曾经的诗句:“昨夜西风紧,晓月照无眠”,原来是写给自己的。
13、天尽头,青鸟飞过
当弗郎西斯卡看着金凯开车离去的时候,泪水从她的两颊流下来,而同样泪水也从金凯的脸颊流下来,看到这里,林婉云也流下了泪水,这是她第二次看《廊桥遗梦》。第一次是与枫,当弗郎西斯卡看到金凯的车就在前面等候时,她的手一直放在车门把手上,在要不要打开车门追随金凯而去的念头里作着痛苦的斗争,最后当金凯驱车离去时,弗郎西斯卡痛苦得泪流满面。这个情节一直盘踞在林婉云的心中,挥之不去。而这次独自一人再看时,依然被这“让心灵为之落泪的绝版之爱”而深深震撼。在激情与理智面前,弗郎西斯卡最终选择了责任,所以最终她还是哭着与金凯吻别了。正是这种真挚纯洁的爱情,让林婉云不断为那些美丽着的情感而一遍遍的潸然落泪。
林婉云再一次想到了别离,除了别离别无选择。
可是哥哥,我该以哪种方式与你别离?再一次的,林婉云又想到了《青鸟》,“如果真地有前世今生,那么,前世,我必是一只青鸟,幻化后飞来今生。我就是一只青鸟,由前世飞往今生,直到生生世世,永不停息,飞翔就是我的灵魂和骄傲!”写下这最后一篇日志,她就再也没有更新了,因为他会懂。
忙碌是逃避现实的最好借口,新的网络课程就要开课了,她已决定不再登录QQ,会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尘封往事,抛却怅惘彷徨,做一株艳丽的太阳花向阳绽放。他总是会懂的,但怕他不懂,所以还是在QQ上给他留言了:
“总是戒不了这文字的毒:思想活跃的时候特别想写,然后一气呵成,却也畅快淋漓;思想滞涸的时候就休养,却平静不了多久,还是想写,只是不知道写什么。每次写完了后,又忍不住读了又读,所以晚上的很多时间都花在那些文字上。昨晚又将所有的日志重新看了一遍,发现这一年来的日志居然超过了总日志的一半以上,如果说之前的都是些感触的话,那么之后的多是感悟了。对我来说,这也是人生的一次历练过程。对于我的这段人生经历,我无悔,也感谢你:让我的人生多了份不同色彩和经历,并帮助我成长。我也祝福你今后的人生:瑰丽、缤纷、阳光普照。”
当林婉云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段文字时,眼里忽然升起雾气,忍了忍,还是淋然泪下。心里低语道:“哥哥,你是懂我的,对不对,你一定读得出这祝福代表着别离。”心里的某处忽然有种疼痛的感觉,又习惯性地轻咬下唇,闭上眼睛,心一横地点了发送。
下午当慕云飞看到这段文字时,心里像被哲了一下,莫名的感伤塞满了胸膛。妹妹,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猝不及防,为什么自始至终,你一直要逃离?为什么总是要自己为难自己?而这次你给我的竟然是不着痕迹的别离。对着电脑发了好一会儿呆,慕云飞还是给林婉云回复了留言:
“我说过喜欢读书的女人永远年轻,喜欢写作的女人永远浪漫。你的作品每篇都很精彩,使人百看不厌,因为你是在用心去写作的,文章就会如行云流水,真实自然,我很喜欢读,再加上你的文字功底很好,善于展开联想和想象,营造丰富的意境,虽然有时我也会给你挑刺,但说实在话,我自己还是写不出你那样美的文字,因为我这样的年龄的人写的东西大多是比较倾向于质朴一些,自从在你的带领下,走进网络,给与我不一样的体验,我非常感谢你,愿我们都成为你笔下的青鸟,向着阳光飞翔吧。”也唯有如此了,将自己的落寞深藏。
上完最后一节课,慕云飞默然地走在校园里,不知不觉走到曾带林婉云走过的地方,心里又涌起难以名状的感伤,不由自主地又点燃了一支烟。
妹妹,你可知?那些千字万言的墨色,是一棵等待的树,细细描述着你的一夕路过。只是,未及料,你今世的走过,已然手拈着莲花,笑如佛指温泽,于是,树叶翩翩而落,皆是我的素语,再不可轻易诉及相识相遇,还有不堪提的相聚。你依然可以站在你的路口,我在此处依然换落日月不休,念与不念,自有它的眉目。
远处,那轮落日已隐没在云层深处,而满天的晚霞出奇地璀璨绚烂,天尽头,是青鸟飞过的痕迹,“蓬山此去多无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慕云飞弹掉手中的烟头,任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裹了裹风衣,双手插进口袋,脸色倏忽间暗淡了下来,慢慢走远,脚步说不出的落寞,暮色落在他那微胖的身上,有些沧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一见君,
如故知,
似曾相识,
相见何太迟.
思君君不知,
欲把相思与君知,
君之情意让我思,
我为知音长相思.
一见君,
如故人,
爱慕情深,
前世的缘分.
思君难见君,
常常想与君相逢,
我思君处君思我,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1、 初相识,云淡风轻
教导处,慕云飞的桌前堆满了新生档案。再过两天新生正式入学,不知这一群青春年少是否顽劣张扬?一边天马行空,一边继续熟悉手中的新生资料。
林婉云,档案袋中赫然跳出这个名字,慕云飞的心不由轻轻抖了一下,不仅仅是这个名字与自己的名字重字,倍感亲切,更重要的是在最后的一批新生录取通知中,慕云飞听过这个女生的故事,听说她家境窘迫,母亲曾在一年前神智不清,才刚大病初愈。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女生,大概是生有一双忧郁的大眼睛,而且应该落落寡欢有些不合群吧?这样想着,不禁默念了几遍“林婉云”,心底闪过一丝怜惜,但顷刻间转瞬间即逝,继续饶有兴致地研究她的档案:年龄:十八,比慕云飞足足小了一轮。
第一堂课,慕云飞夹着讲义来到大专文秘班,除了教授这个班级的中文,另外兼任班主任。说是讲义,其实是花名册,主要是与学生相互认识,为日后师生的和睦相处作好铺垫。慕云飞飞快地环视教室一周,发现台下的面孔均是那么亲切可爱,作了诙谐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就依花名册依次唱名并自我介绍。
“林婉云”,慕云飞念完稍作停顿,就发现前排有个女生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齐耳短发,干练精神,聪慧双眼,炯炯有神,脸上因羞涩荡起红晕,但迅速恢复平静。廖廖数语,声音柔软而又透着坚定,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就像平静的湖面吹来一阵春风,淡淡的,轻轻的。慕云飞不经意间多看了一眼,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继续新生介绍。
2、 弹指间,似水流年
作为学习委员,林婉云明显突出班上其他学生,慕云飞不知何时早已将她划入得意门生的首选,当然没少给表扬,看着林婉云每次因表扬而闪亮的眼神,慕云飞也会眼里含笑,总是悄然而又迅速地闪过一抹温柔。
这个女生总是给人不一般的感觉:温婉,活泼,灵气逼人,而且写一手好字,爱好文学,常见诗作发表于校园诗刊,尤以散文见长。最特别的是脸上时常挂着微笑,像一株太阳花,永远以最阳光的一面示人。慕云飞常透过镜片看她因微笑而散发光芒的脸,总是难以置信,这就是那个有着不幸家庭背景的女生,也许因为她善于将悲伤隐藏,藏在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掩饰她的顽劣。
有一次,慕云飞正在课堂上唾液横飞地讲着课,林婉云小姑娘没多久就神游太虚,只一会儿功夫,她就拿出一张白纸,将左手盖在纸上,然后很专注地描摹起自己的那只手,只一会儿功夫就大功告成,遂对折放于桌子一角以便课后再欣赏,然后正襟危坐,认真听讲。
不知何时,慕云飞已迈下讲台,边讲课边踱到林婉云的课桌边,出其不意地拿起她放在桌边对折的那张纸,一只手跃然纸上,生动形象,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归于原处,仍然是一边讲课一边踱回讲台,没有任何的停顿,这对于那些上课看小说或见周公的学生来说,完全是不知情,只是林婉云的脸已是红一阵白一阵地,没想到偷偷开一小会儿差,居然被老师逮住了,好在慕老师只字未提,只是多年以后,他们却仍然记得只有他们知道的那一幕都留在了彼此脑海深处。
晚自习的时候,学生们都是自由安排,大部份时候会来教室自修,慕云飞从来不去干涉,所以也很少到教室,一般都是由学生会安排各班的考勤。只是有一天,慕云飞却收到学生会主席的投诉,班上的学生近半数不在教室。
慕云飞带有一些愠色地来到教室,竟发现林婉云的位置是空着的,然后是其他的学生,男女学生近半数不在教室,心里除了恼怒外,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惆怅,她和他们去了哪里?经多方审问,才告之她带着几个女生被男生们带去了舞厅。想必晚上大概是要翻越校门才能入内了,只是校门那么高,她们女生要如何翻越?
第二天上课前,慕云飞恼怒地让昨天翻越校门晚归的学生主动站起来,教室里顿时悄无声音,只是令人窒息的死寂。正要发作,蓦然看到林婉云站了起来,眼里居然透着一丝无畏,俨然一幅豁出去的架式。慕云飞看在眼里竟有丝怜惜和不忍,然后其他的学生也纷纷站立于课桌前,大都耷拉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样子,叭有她,大义凛然的样子,竟让慕云飞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虚张声势地说教一通。
再后来让慕云飞头痛的一次是某个晚上,都下了晚自习到了就寝时间,突然有男生来报,有女生坐在校外的河边不肯回宿舍,细问原来是情感纠葛,但导火线却是同室女生的口角之争,而肇事者居然又是林婉云。慕云飞不觉轻蹙眉头,随即来到河边劝回了那个女生,不过说实在话,入学前的家访是慕云飞亲自去的,对她的映像并不好,只是觉得有些肤浅,没有深度,远不及林婉云。
然而在慕云飞脑海刻下烙印的却是学校组织的一次公益活动。
慕云飞接手筹划了一次福利彩票销售活动。从人员分配到管理,均由慕云飞一手操办,各分队组长均由各班教师任职,很自然的慕云飞成了林婉云所在小队的组长,四天的公益活动,慕云飞一直和林婉云在一起,师生一起叫卖彩票,业绩斐然。每当他们销售的彩票中了大奖,林婉云总是像个孩子似的在慕云飞面前欢笑跳跃,仿佛是她自己中了奖似的。中间小憩时,他们像个好朋友愉快地交谈,完全没有了师生的界限,只是从那时起,林婉云带笑的那张脸和蓬勃的朝气刻在了慕云飞的心底,深深珍藏。
再后来,看着林婉云在运动场上挥舞着羽毛球拍,慕云飞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换下了叫安然的另一个女生,直接与林婉云较量一番。没想到一个不小心,一个踉跄,慕云飞身子一斜坐到在地,林婉云那个丫头居然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抬头间蓦然撞上职工楼上师娘犀利的眼神,小妮子吐吐舌头,收敛了笑声,在师娘关注的眼神下又大战了几个回合就草草收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3、 轻别离,销声匿迹
两年的时光飞快流逝,林婉云的齐耳短发已垂至双肩,一袭白裙走过校园,说不出的飘逸和温婉。她与班上的男生恋爱了,不动声色,眼眸深处多了份闪烁的光芒,慕云飞藏于镜片之后的眼神常常被牵引,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欢喜又有莫名的惆怅,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
分别在即,不觉已到毕业前夕,校方安排了有意向实习学生的联系单位,慕云飞仍然优先给林婉云一个较好的实习单位,希望对她将来分配工作有一线帮助。其他班级的学生已经开始毕业合影了,唯独他们班,到最后如同一盘散沙,是因为不敢面对别离的伤感,还是心底深处的不舍,慕云飞自己也说不清。只在校园一角无意碰到林婉云时,脱口问了句:
“你怎么不同我合张影?”
“你又没叫我同你合影啊?”这小妮子仍然一幅没心没肺的模样,慕云飞欲言又止,她却欢喜地与迎上来的男友相继离去,独留下慕云飞怅然若失。
原本校方分配工作的承诺竟成一纸践约,对于找不到出路的学生最后被校方冠冕堂皇地送去南方的城市开始了打工生涯,到最后留在南方城市的已是廖廖无己,林婉云就这样成了散落天涯的蔷薇。出发那天,慕云飞躲在办公室里黯然神伤,到底是不忍看到离别的那张脸,两年后慕云飞也调往县重点高中任教。
只是这一别,竟是销声匿迹,竟然再也不见,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将思念晾晒成一枚风干的书签,夹在记忆的书签里,偶然翻开,赫然发现她依然在那里。
4、 再回首,灯水阑珊
分别十五年过去了,我的学生们,你们还好吗?“今夕满目浠河水,夜中唯有秋雁声”。但愿,你们的生活,一如你的微笑,我知道,你们早已在生活的洗礼中,成长为一只翱翔于蓝天的雄鹰了,我在默默地为你们祝福!慕云飞常对对去有一丝缅怀,还有梦中时常出现的那张微笑着的脸,她还好吗?
意外的,慕云飞在校园里遇到了当年叫安然的女生,请她到办公室小坐后,了解了一些当时那些学生的近况,不自觉地,慕云飞问起了林婉云,听说她发展得不错,终于舒了一口气而笑逐颜开。临别时慕云飞告诉安然,让林婉云回来后去学校找他。
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毕业后的第十四年的春节聚会,林婉云才和老公枫双方露面,他们是当初两对成功班恋中的一对,这么多来,一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转眼到了年底,圣诞节一到,新年的脚步也就近了。
刚同儿子窝在被窝里看完圣诞大片,林婉云的QQ提示音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好友安然上线了。这个女人老是飞来飞去,自去年会面以来差不多一年没见了,期间因公出差几次约好了见面,最终都临阵脱逃放了鸽子,真是可恨。林婉云立马打了个笑脸过去,好久不见,又开始了好久没联络的QQ聊天。
聊着聊着,安然提起了慕云飞老师,
“上次去一中看见慕云飞老师了。”
“他让我跟你讲回来后去他那儿玩玩”
“是吗?我都没见过他了,说不定认不出我了。”
“他还记得你!”
“你有他的电话吗?找时间给他打个电话。”
“没有,我上次去一中无意碰到的。”
“那我怎么去找他?”
“一中去找呀”
“我以为你特意去看望他。”
“没事去找不好意思吧?”
说起慕老师,林婉云笑道:“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俩打羽毛球,他换下了你,又与我较量,结果自己摔了一跤,把我笑得不行,当时师娘还看着哩。
“呵呵,当然记得。”
下了线,林婉云心中尘封的记忆忽然生动起来,想起当年在课堂上开小差被抓获;翘晚自习上舞厅,半夜翻越校门进宿舍;与女生斗嘴等些个的顽劣,还有那个与自己一决高低的慕老师,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盛满笑意,他临别前为什么不同他合影的一问,感觉他对自己好像是有着一些喜欢,但是又怎么可能呢?他是自己的老师啊,而且他从来什么都没说。
这样想着,林婉云突然好想联系上慕云飞。几经周折终于通过网络打听到了慕老师的电话,想到就要将中间的空白与过去衔接起来,林婉云的心竟不住的欢喜雀跃。脑海里有个模糊的身影,还是当年依稀的模样,那是几乎被忘却了的慕老师的形象,这些年来,他还好吗?
5、 云涌时,春暖花开
“两年师生情,多年不相忘”
林婉云下午发了条短信过去后,就开始紧张地等待五点钟慕老师下课时间的到来,随着下班铃声的拉响,林婉云的心呼拉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还记得我吗?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地拨通了那串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慕云飞先生吗?”林婉云调整好呼吸,最终用严肃的口吻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是。”
“有人要投诉你。”
“投诉我什么?”
“你多年前是不是在电大任教?”
“是的。”
“有人投诉你将她们轰走后不管不问。”
“林婉云?”
意外的,听到慕云飞叫出自己的名字里,林婉云压抑好久的笑声再也忍俊不住。电话那头的慕云飞听到那熟悉的玲珑笑声,心里顿时荡起层层温馨,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只有林婉云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顽皮透着活泼。林婉云再也装不下去了,没想到慕老师一下子就会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两人都在电话里逼不急待地问起各自的情况。
饭桌上,林婉云与老公枫提起与慕老师的联系时,枫也被感染了,笑道:“慕老师还欠我们一个毕业典礼。”林婉云再次笑出声道:“这次春节回家组织一个聚会,让慕老师给你们补办一次,最好是给你们每人带一个博士帽,然后再纷纷扔进浠河里,呵呵。”双方沉浸在往事的美好回忆里,那里曾是婉云幸福开始的地方,看着枫,婉云禁不住再一次取笑道:“我居然会碰上天下最最笨的人”,眼里却满是柔情蜜意,枫心照不宣,笑而不语,这个只有他俩知道的往昔从来都是最温暖的回忆。
十五年的空白慢慢被填满,每天说起的都是从前。
当晚慕云飞应林婉云之请留下了自己的QQ号码,只是说自己从来不聊天。林婉云立即调皮地回复短信“不是不聊天,而是电脑那端没有要等待的人。”,没想到就这么不经意的轻轻一句,竟让慕云飞平静的心湖里荡起了层层涟漪。当成功加为好友时,林婉云觉得很温暖,居然连网名都音近,而且还重字,太过巧合了吧?
每天手机短信或QQ聊天,几乎不曾中断过。太多的共同感受和共同语言,让慕云飞沉浸在网络里,仿佛又回到青葱岁月,不能自己,那种狂热与激情让他忘记了彼此曾为师生的对立身份以及整整相差了一轮的年龄差距,每天都想与林婉云说几句,哪怕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或简短的几个字,与之前从不聊天的自己完全判若两人,每天都想了解她的情况,她的喜怒哀乐。等待林婉云QQ头标亮起来是他每天打开电脑时最期待的事情,当她不在线时,就进入她的空间,看她的文字:细腻、温婉、深情、绵长,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的文字,却不知道那些文字如同盛开的罂粟,灿烂无比,却充满剧毒,一经沾染,永无宁日。慢慢的,林婉云已是他心中澎湃的海,日夜奔腾不息,那颗渴慕的心却只能深藏海底。
初次联系上的喜悦让林婉云兴奋不已,平常不怎么聊天的她,因慕云飞的上线,心里竟开始有小小的欢愉,永远聊不完的话题,关于过去,关于文字,关于爱好,忽然发现慕云飞就是另一个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的自由和骄傲,有一种飞翔的感觉。每天收到他的短信就是最开心的时候,虽然只是个简单的问候,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宠溺的孩子。
虽然重逢在深冬,却在云涌时,盛开了两个人的春暖花开,默然欢喜。
6、 桃花劫,欲走还留
临近岁末的一个休日,林婉云与好友按本地人的习俗,去附近的寺庙里烧香祈福,听说那里的算命先生很灵验,俩人遂很好奇的请人算了算。这一算倒给林婉云心中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她后来与慕云飞纠结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吧。
千篇一律,每一个算命先生都说林婉云的命好,而且桃花旺,只是这次特别不同。他说这次的桃花运不好处理,因为不好拒绝,如果处理不好,有可能会有私情,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双方家庭,看来是一个桃花劫啊。
通过QQ聊天,和空间日志的评读,慕云飞当初对林婉云的好感突然之间生动真实起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藏在记忆深处,一种想诉说的冲动时时撞击着自己的胸堂。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重逢的第十天,亲自布下了两人的桃花劫。
慕云飞:你知道交友最高境界是什么?
林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
慕云飞错,是久未联系,但常在心中。
林婉云:是说我在你心中吗?
慕云飞:你说呢?
林婉云:我不是你,怎知道?
慕云飞:恋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林婉云:愿闻其详。
慕云飞:她忘记了他是谁,但她还在他心中!
林婉云看着刚才的这段对话,怔了怔,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他是喜欢自己的。忽然想求证自己当初的感觉是不是对的,情不自禁地打了一行字,发送过去。
林婉云:斗胆问一句:你当初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你可以沉默,但如要回答必须是正面回答。慕云飞:不是一点点!
正是这么轻轻一问,林婉云怎么也没想到自此坠入红尘,在桃花劫中几番浮沉。对她来说,慕云飞的供认不讳深深地震憾了她。她只是觉得当初的那个慕老师对自己与对别人总是有些不同,望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充满笑意,并且柔软,虽然彼此几乎不曾交谈过,但那眼神所传达的言语是无法掩饰的,特别是临别前他问自己怎么没同他合张影,林婉云就肯定了慕云飞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的世界只有枫,因为枫她已拒绝了好几道风景,所以也无暇探究慕云飞对自己的感觉。但是这么突兀的直白,还是让林婉云措手不及,难以置信,当初的那个老师怎么可能是真地喜欢当年的自己?
林婉云:我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敢相信。慕云飞:没关系,上帝也没说不可以。林婉云:所以我很怕师娘。慕云飞: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是事吧?
林婉云:从来没有,很有克制力。林婉云:记得吗?有一次就在操场上你和我打羽毛球,师娘一直盯着看哩。那种女人之间对峙的眼神,只要远远地瞟一眼就知道,好像怕我抢了什么似的。慕云飞:师娘好像有感觉,女人的直觉厉害。
林婉云:你当初到底是不敢向我表白。慕云飞:怎敢表白,岂不误人!这点责任感还是有的,不能害人。林婉云:但是在心底默默喜欢一个人是很痛苦的。慕云飞:我是有两孩子了。林婉云:那你怎么会让自己一不小心就喜欢了?时过境迁,应该不会再喜欢吧?慕云飞:有时事情是顺其自然的。美好总在心里,喜欢就喜欢,没有理由。
林婉云求证了当年的感受,心里荡起丝丝甜蜜,转而又掠过一丝不安。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很奇特的画面:他吻了自己,从此后这个画面就像一个梦魇挥之不去,日夜鞭笞着她的灵魂,让她不安和害怕。
第二天,林婉云就很冷静地给慕云飞发了邮件:“当这一切都被证实了时,我就开始害怕。你自己都承认,想理性地不打扰我,可还是想了解我的近况,我的喜怒哀乐,你能否认吗?多少个时刻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我,而我何尝不是回味着这突然的尘封的过去里,我怕,我怕我们会一起偏离现实太远,也许你可以自欺自已不惑,但是你知不知道,往往不能控制是感情的自由发展,我怕一发不可收拾。“
慕云飞意外的收到林婉云的邮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些伤感,思索良久还是作了回复。
“看了你给我的邮件,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你,我不知道我们的联系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精神压力及害怕,为了不影响你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我不得不中止与你联系,尽管我很不愿是这样,但我不能做一个自私的人,我会珍藏在心中,直到永远,你如果有什么想向我说说的,可发邮件,我还是你的忠实观众,我看后即删。”
这是他们重逢的第十一天,也是第一次的纠结别离。林婉云收到邮件后,心里忽然又有些不忍。当晚他们又在又在网上相聚了,谈起了邮件的事情。
林婉云:我到底还是错了,你这么决裂。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可以将我从你心里连根拔起?
慕云飞:怎么会呢!我也处在极度的矛盾中,我怕给你带来伤害。其实发出去也很后悔的。
林婉云:我为什么要说那么多的话,也许我的感觉根本就是错误的,你告诉我,我的感受都是错误的,对不对?
慕云飞:你没有错,害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应该会注意的
林婉云:我怕一切会不受控制,你真地能控制吗?
慕云飞:当然,我比你年长吗。你深爱着你的家庭,怎么会糊涂呢!况且,我们几乎不可会面。
林婉云:是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慕云飞:顺其自然吧,只在精神世界里保存一份相通,不可以吗?
林婉云:我不知道,真地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慕云飞:你不必在外在上表现出来,就行。你的害怕真的令我很矛盾。
林婉云:我不知道,脑子里有些乱。我宁愿相信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慕云飞:我要下自习了,你也该休息了。你的直觉没错,为什么总是否定呢?
慕云飞的廖廖数语就化解了林婉云的别离纠结,第二天俩人又开始没事般地在网上相聚。只是这种欲走还留的别离如同病毒一般时时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加重。
7、 师生缘,泪洒天堂
如果我不小心流下一滴泪水,那是因为我不愿忘记你是谁……
因为儿子被送回老家过寒假,林婉云突然有了大把的空余时间,一次清理电脑空间时,无意发现了三年前题为《借来的哥哥》的文章,只是开了个头,再读时一下子勾起了如海的往事,忽然心血来潮想将它写出来,想了想还是把题目改成了《永远的老师哥哥》。那是一段对自己成长岁月的追忆,几番风雨,几番哭笑,一个孩子的成长蜕变慢慢浮现。只是那个哥哥太过英年早逝,他离开的时候二十八岁,林婉云十八岁。
慕云飞的脑海里全都是林婉云的影子,挥之不去,除了每晚在QQ上聊天外,日常也会经常发发短信,虽然只有廖廖数字,但足以让人心安,虽然短信几乎都与风月无关。周六,慕云飞又是一整下午的课,上午备好了课就打开了QQ,林婉云没有在线,心里闪过一丝失望,只好打开她的空间,去品读那里的文字,了解她的过去,每天读两篇日志,间或写写评论,这已是慕云飞近来的习惯。日志评论完了,林婉云还是没有在线,她不是不用上班么?在做什么呢?遂百无聊耐地发了一条短信,结果一直没有等到回复,心里无比的失落,以致于下午关机上课的过程中,心里还老是在想,她会不会回短信呢?
这边的林婉云却一刻也没闲着,早早在坐在电脑前,开始了洋洋洒洒地写作。因是隐身登录,所以慕云飞看不到她在线,但他上线时,林婉云是知道的,因为设置了好友上线提醒功能,所以慕云飞的上上下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大早就收到慕云飞的短信,但她并没有回,也没有时间回,对于写作的爱好她有点痴狂,从来都是一气呵成,只是没想到这次顺着笔端会写那么长,完全不受控制,写到动情处竟多次痛哭流泪,垃圾筒里堆满了纸巾。
那个童年里的邻居家的老师哥哥又回来了,从自己的顽劣淘气到成长蜕变,那个哥哥付出了满腔的心血,甚至在撒手人寰前对自己命运的改写,无不让林婉云感动,所有的感恩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一声“小妹”打湿了林婉云想念的心。她再也写不下去了,停了下来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为那个老师,那个哥哥。好久没有这么动容地哭过,忽然觉得是那么地疲惫,更没想到回忆和想念是那么地伤人。独自哭了好久,心情也慢慢平复,又开始了继续追忆,只是在写作前,给慕云飞回了条短信“我在写作,写到动情处一边写一边哭, 你若能看见,必能看见我哭红了的眼。”
周末赶写了两天,已快接近尾声,直到周二晚上才将这篇洋洋洒洒近两万字的文章写完。写罢,林婉云禁不住读了一遍又一遍,每读一次泪流一次。这是她的另一特点,每有新的日志发表后,总是喜欢一读再读,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在那里欢喜落泪。
关于那个老师哥哥,这么多年来,从诗歌到散文,林婉云写了至少有五个版本,还记得当年还是慕云飞学生的时候,曾投稿过一个书刊,结果还得了个二等奖,但无人知晓。只是喜欢,却并不声张,所有的文字只是忠实于自己的内心,无须旁人认可,就当是自娱吧。因了童年里的那个老师哥哥,林婉云一向对老师有着不由自主的好感。林婉云还是将这篇心血之作发表在网络文学里,因相同的身份,相仿的年龄,并转了一份给慕云飞。
意外的是,这篇文章不但在网络里发表了,而且获得了好评,除加盖了“推荐”的好文标识,编者的评语也写得非常好:“五年师生缘,一生兄妹情。哥哥,你走出我的视线,却永远不会在我生命的记忆力淡化。若有知,你可否看到的我不会断线的泪,那是我不愿忘记你是谁;若有知,你可否看到我用泪水为你写的这篇文,每个字重千金,每笔每划都是我在用心雕刻你。若有知,请来好哥哥生路上等等我,小妹还想伴你行……”
第二天,慕云飞也谈了这篱文章的感受:
“我中午有幸拜读了你的大作,内心触动很大,你的哥哥应该和我是同龄人吧,我为他的不幸表示沉痛的哀悼,为有你这样的妹妹,表示欣慰。我知道你是含泪写出来的,其间又经历了一次心灵痛苦的历练,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率真而又活泼的女孩,不知道你有这么曲折的童年,和这么感伤的历程。他能在短暂的生命历程里,树立这么高大的形象,那么善于教育学生,并且真正是学生的人生导师,影响学生的生命历程,这是我这个有着二十八年教龄的老师无法做到的,仅此一点,我就应该向他表示我的深深敬意!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把感情看得很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还可以在美丽的回忆中去向往和景仰,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虽苦涩,但也是甜蜜的忧郁。我觉得你要读就读我这个现实中的哥哥吧,正如我读你,读你千遍也不厌倦,我有我的个性,我有我的特点,我不会成为别人的影子的。”
慕云飞被林婉云的这篇回忆之作深深地震撼了,想不到她会如此用情地去感恩和怀念曾经善待过自己的人,一种由然而生的怜惜如海水般涌了上来,真想替那个哥哥来好好地疼爱这个痴情的妹妹。只是慕云飞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天堂里的老师哥哥居然成了林婉云日后打击自己的锋利武器。
很快就到年底放假了,作为游子的群主,林婉云第一次主导了这次同学聚会,而当年的班主任及任课老师,慕云飞是当之无愧的嘉宾,这着实让其他同学非常意外和惊喜。
重逢的画面在林婉云的心理一遍遍上演,充满了期待和不安,甚至一直纠结,当自己出现在慕云飞的面前时,要不要当着其他同学的面与他不着痕迹的握手?林婉云紧跟在枫的身后出现时,到场的同学还廖廖无己,一眼就看见慕云飞己满面春风地坐在那里,身形因中年发福而没有当初的玉树临风的模样,但给人很温暖的感觉,看他们进来,立马起身,然后笑着说:“来,握个手。”枫疾走上前握住了慕云飞的手,师生一番寒暄过后,林婉云也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轻轻握住了慕云飞的手,顿觉一股暖流通往自己的心头,他的手既温暖又宽厚,第一次握手的感觉竟如此美好。
握着她的小手,慕云飞竟有种异样的感觉,只是太过短暂,依然是水灵的大眼,依然是满脸的微笑,虽已轻染岁月的风霜,但风姿绰约的体态洋溢着一种成熟的美丽。
对其他同学来说,那无疑也是一次愉快而圆满的聚会。
相隔十五年的岁月在重逢时忽然衔接起来,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就在昨天,只是其他的同学均停留在昨天,唯独林婉云走进了慕云飞的今天,甚至明天。
8、 兄妹情,暗香浮动
自从林婉云第一次向慕云飞提出逃离后,这竟成了两人之间经常性的拉剧战。
也许是水瓶座的女生太自由,也许是狮子座的男生太霸道。对于林婉云瞬间的变化,慕云飞总是捉摸不透,越是这样越是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林婉云越来越深地感受到慕云飞对自己的情感浓烈了。那早已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深深的爱。可是一想到爱,林婉云就是那么的害怕。与枫相濡以沫的爱情虽然在流年里悄然淡化,但他的爱已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曾经激情澎湃的爱情早已演变成和风细雨的亲情,枫在时,林婉云的世果就是安稳的。可是慕云飞的出现,扰乱了她的平静,同时她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她一次次地选择转身。可是,慕云飞却做不到,曾经隔断了十五年,她一直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曾淡忘。看到她不停转身,逃离,慕云飞更是不忍了,心里是满满的疼痛和怜惜。林婉云,不要逃离好不好?我要你一辈子呆在我的心里。
情人节前夜的聊天里,他们原本好好的聊天,到最后又不欢而散:
慕云飞:明天我发短信你吗?
林婉云:为什么这么问?
慕云飞:明天是个特殊节日。
林婉云:你自己怎么想呢?
慕云飞:朋友知己也是有情人吧?你同意我就发,否则就不发。
林婉云太敏感了,无论自己如何回答都不好。如果说想,那么就主动将自己推到情人角色,大家都心知肚名,情人节的祝福从来都是给情人的。如果说不想,那也不是她的内心话,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隐隐的期待,但是这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偏偏慕云飞这么不合时宜的一问,林婉云又一次负气地决裂。
当然再次的,冷战了几天后,俩人又和好了。面对自己内心日益强烈的情感,慕云飞总是不能自己,更不想伤害到林婉云。所以最后为了不让她再逃离,遂以哥哥自居。
林婉云:有时候真让我怀念哥哥,要是他在就好了。
慕云飞:我就是你的哥哥啊。
林婉云:是吗?你真地可以成为哥哥?
慕云飞:其实我当你的哥哥,我也是很愿意的,那样倒好,可以无话不谈的。免得我们彼此纠结,免得你总是再追问林婉云:你真地愿意,我认了也无妨。慕云飞:那你怎么不叫哥哥好啊?林婉云:哥哥好。慕云飞:妹妹好啊。
后来林婉云告诉他:哥哥,我再也不会逃离了,如果你待我好了,我就当是天堂的哥哥又回来了;如果你待我不好了,我就当是那个哥哥对我小小的征罚。慕云飞心底跳出一些苦涩:她到底还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影子,但是转念一想,她再也不会逃离,心里又涌起一丝甜蜜。
到了他们重逢的那天,慕云飞没忘作了一首小诗发给林婉云,倒也让她内心独自欢喜:
两月兄妹情,缠缠在我心,久久没相忘,真情永留存。
但是林婉云所能给的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她总是会在慕云飞猝不及防的时候别离,不管他能不能承受。
连着几天,慕云飞都没有上网,也没有短信,林婉云心里满是期待,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倔强的她就是不主动,她想他总是会告诉自己的。果然,第三天慕云飞的短信来了,告诉她母亲住院,白天忙于上课,夜晚忙于看护。林婉云心里满是关切,立马写了短信,可是在发送时又犹豫了,想到这几天他突然没有了音讯,自己又是期待又是失落,终于一狠心没有发出短信。而那边的慕云飞却一直在医院的卫生间旁等待着林婉云的回复短信,五分钟,十分钟,足足过去了半小时,慕云飞无比失落的回到病房,忽然间感到是那么的无助。只是在更晚些时终于等到林婉云的关切短信时,心里一下子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一个月之后,母亲终于出院,但让慕云飞更失落的是,母亲因中风卧床虽无生命危险,但却神智不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中的酸楚唯有向林婉云倾诉。而林婉云得知这样的消息时,顿时有种身同感受的痛,不觉想起往事,而流下泪来。高二那年第一次真实面对母亲的神智不清,林婉云心里充满了恐惧,以致于很长一时间都在黑夜的噩梦里颤抖,似被人掐住咽喉追赶,可是更受罪的是自己的母亲啊,所有的痛苦她都浑然不知。那是太痛苦的一段记忆,林婉云轻易不敢提及,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哥哥会遭遇她如此相似的经历。闭上眼睛,真想给他自己最深的拥抱,希望可以让他不那么难过。可是相隔如此遥远的他们,连见一面都是那么地不容易,唯有在心灵上去抚慰了。
其实比起林婉云,慕云飞母亲的病情轻了很多,至少她可以呆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也伤害不了任何人。而林婉云是多次面对母亲的旧病复发,第二次母亲病了是因为自己外出打工,母亲因为过于想念而相思成灾,而父亲央所有人隐藏了真实和痛苦,担心婉云承受不了,而从千里迢迢的南方独自回到家里,顾然思儿念儿,却更担心儿的安危,怕她迷失了回家的路。终于在一年以后,母亲盼来了女儿要归来的消息,病情竟慢慢减轻,最终还了女儿一个平安的母亲。
第三次发现母亲病了是她新婚回门的那天,母亲顶了一只碗倒盖在头顶上,眼神清醒中透着迷离,嘴里呢喃有声,心里有个还祥的感觉,遂把父亲叫到一边,叫他留心一点,母亲有些不对劲,可能是犯病了。而父亲则告诉她,母亲确实是病了,已有好几天,只是没有明显发作而已。林婉云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出嫁的那天,家里来满了客人,母亲对着她哭,眼睛里除了不舍,还有别样的什么,总之是如此的不同,也没有往心里去,只当是一个普通母亲嫁女时的别离吧,哪知是母亲对自己的不舍而引发了她的旧病,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婉云宁愿选择守护母亲终生不嫁。但是没有如果,所幸母亲一年后也慢慢痊愈了。
一个周末,林婉云找出了很久以前在网上发表的文章《母亲》,发给了慕云飞,通过对母亲神智不清的片断描写,希望他可以在自己曾经的伤疤里,找到坚强的力量,勇敢地去面对现实。读罢,慕云飞的双眼流下泪来,为林婉云历经坎坷却依然微笑,更为母亲。因而,心也与林婉云更加的靠近。
9、相思重,梦里贪欢
随着彼此交往的加深,慕云飞对林婉云的了解越来越深刻:独立自信、坚强乐观、聪明才气、善解人意,但也任性多变,瞬息万变,可即使是这样,慕云飞已经越来越忘不了她,对她的想念也与日俱增。所以慕云飞总是会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的深情,而林婉云就像一只惊鸿,一有风吹草地就开始逃离。心底总是害怕,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时时在耳边回荡,以提醒自己不要沦陷。第一次面对林婉如的决裂时,慕云飞有些不知所措,终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喝得大醉,并给林婉云发了一条短信:我心悲凉,大醉。一看到短信,林婉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像个闯了祸的孩子,又焦急又不安。他怎么样,还好吗?立即回了短信过去,可那边是再无回音。
林婉云一次次地拿起手机,看是否有新的短信,其实只要有新短信,提示音足以让她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翻看手机,脑子里只有一句“我心悲凉,大醉。”,对于孩子的作业也无耐心了,只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甚至想打个电话,但怕他酒醉不醒,酣然大睡,接电话的可能就是师娘了,这样对他不好,那个不知何时早已默记于心的号码始终没有勇气拨出去,只是一晚的不安和担忧。第二天,他们又在网上相见了,至于醉酒的事只字不提,林婉云也不忍再提决裂。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仍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刺猬,离不了,却也无法靠得太近。
因为工作关系,林婉云也少不了些饭局和应酬。而近来的一次聚餐中,林婉云忽然想把自己灌醉,好想让自己逃离这个现实,那个慕云飞不知不觉中竟成了压在她心里的石头,不得安宁,虽然他说会像那个哥哥一样对自己,可是那么明显,这个哥哥的用情那么深,他只是用“哥哥”来将自己囚于他的心上,不许逃离,因为每一次的逃离都会换来他的歇斯底里,反而用情更深。而自己灵魂深处,对着这个有着诸多共同爱好和默契的昔日老师今天的哥哥,如此贪念。只有在他的面前,自己才可以自由自在,像只飞翔的小鸟,快活而又骄傲。
酒过几巡,已有些微醉意,但作为小小主管的林婉云这次并没有刻意地拒绝属下的敬酒,那些酒里全都装着慕云飞的影子,脑海里全都是他说过“我心悲凉,大醉”,以及后来的每一次酒醉都是因为自己的决裂或者冷漠,可是他不知道,不是不相爱,而是不能爱,不能因为自己而伤害了各自枕边人,还有那个算命先生说过的话,时时警醒着自己。
没想到林婉云这次真喝多了,当转至第二场的KTV包房时,其他同事仍在继续唱歌喝酒,她却连动也不敢动,只是满脸通红的紧靠着沙发闭了眼睛休息。没多久,那个曾多次向他示好的上司也坐来了他的身边,并且握着林婉云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当林婉云想抽出自己的手时,他却握得更紧。接着,他稍稍侧转身来直接吻向了林婉云那微闭的双唇,他说着不要让其他同事看见,惊得林婉云一下子睁开了双眼,还好其他同事要么在唱歌,要么在玩游对,好像没有发现有人在注视他们,可是就那么一间房,眼睛的余光足以扫描一切,如此的暧昧怎么可能会不被知晓?虽然匆忙而又短促,但他还是在林婉云的唇上流连了多次,最后的轻咬,让林婉云有些疼痛而低叫了一声,他才罢休。林婉云心里莫名的失落,为什么强吻自己的人是别人,而不是慕云飞?
林婉云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知道这时候已经有人在电脑那端等候了,遂用手机登录QQ,果然没一会儿,慕云飞的头像开始闪动起来。任何时候,只要林婉云上线,慕云飞就会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一看到慕云飞在线,林婉云立刻像决堤的海。
当慕云飞问起她在干什么时,林婉云说自己喝多了,还被上司K过。慕云飞的心痛了一下,随即又是莫名的担忧,不知道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接着是林婉云的QQ头标一直闪烁不停,而她的这一次醉酒终于让慕云飞看到那个真实的林婉云。
林婉云:想不想我?
慕云飞:妹妹时时在我的心中出现,你说想吗?林婉云:你真地爱我吗?我想听你亲自告诉我
慕云飞: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心不变。但我不会伤害你,我会默默付出。林婉云:想过吻我吗?我想你明确地告诉我。
慕云飞:想啊,非常想,妹妹知道了吧。。
林婉云:我想你,我想你好好地吻我。
慕云飞:你真想我,我就尽情吻你吧。
回到家里,慕云飞几乎一夜无眠,一直担心着林婉云的安危。也第一次感受到她那份浓烈的内心,可是她可曾知我内心的狂热?梦是最真实的想念和煎熬:“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醒来方知缘是劫,少年难寻。”
10、情难舍,含泪低垂
慕云飞:你走的太急,我开始怀疑,曾经你是否来过。如果只是幻觉,那为何情节如此清晰?走了,离开,没有,只是遗憾。我渐渐明白,挽留没有用。于是我给能给的自由,于是我只有独自承担,独自感伤。慕云飞:这个微笑,用尽疼痛的力气;这回释然,用尽铭记的场地;这场告别,用尽去爱的勇气;这次哭泣,用尽你爱的表情;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爱你。
看着慕云飞的QQ留言,林婉云眼里涌满泪水。是的,我是决定再次逃离,可是这次,你真地给我自由不再挽留么?这样想着的时候,泪水跌落下来,砸在键盘上,心却硬生生地痛得厉害,但还是任性的将他的QQ图标拉入到黑名单内,既然断,那么就断得彻底吧。
“我挥动残裂的翅膀,飞过万水千山,却飞不进你的心房。”这是林婉云诗作里的一句话,可此刻是如此贴切地形容了自己。如果可以永远在梦里,或者永远在醉里那该多好啊,这样你就永远不会那么清醒地别离,为什么,每当我试图向你靠近时,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受伤?我的爱,从来不求你的回报,让我用自己这颗沧桑的心默默地来爱你不行么?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是掌控不了自己的内心,它也许是老了点,但并不带杂质啊,只是,只是简单想爱,在爱,为什么你总是要那么无情地一次次伤害?
慕云飞已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多少次的别离,可是没想到林婉云这次会那么绝,居然将自己的QQ列入黑名单,电脑里单曲循环着那曲《绝不放手》:
“我们的爱像潮水,放纵之后收不回
请不要离开我,在这下雨的时候
请不要离开我,当我独自喝醉在街头
请不要离开我,绝不放开你的手,哭的时候让泪往心里流……”
万般无奈的慕云飞,一边听着这首歌,一边回忆着彼此一路走来支离破碎的片断,心里的悲凉难以名状。不得已只好给林婉云发邮件,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内心:
“妹妹,也许是你对我的误解太深,才决定删去我,但对我来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尴尬和使自己处于发呆发怔的状况,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回想我们快半年的朋友交往,我很感谢妹妹,虽然有纠结和感伤,但我是幸福的,有妹妹一路风雨同行,哥哥很知足。我也思前想后,我错在哪里呢?妹妹对我这么大的误会和反感?首先是我不应该在妹妹的追问下,袒露心迹,让妹妹为难,其次或许我靠得太近,让妹妹感到压力和害怕,总想着逃离。其实,我是非常真诚的,后期我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理性的去与妹妹交往。我的内心里倒真的有一位好妹妹,我愿一生的去关心她保护她,出自兄妹真情,没有虚伪,我叫的十分自然和感动。
妹妹,无论何时不要怀疑哥哥的真诚,更不要取笑哥哥在这样的年龄还那么的犯痴。做出什么选择,那是你的自由,但我心不变,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林婉云在周末的中午躺在床上,用手机收看了慕云飞的邮件,才刚读罢,没能控制住的泪水顺着脸颊纷纷滚落下来。刚好嗜好钓鱼的枫回到家里,钓鱼也曾是慕云飞最喜欢的,同枫一样。因怕枫和儿子看见自己落泪,不能自己的她只好将自己深深地埋在枕头里装睡,只是泪水几乎湿了一大半个枕头,才慢慢平息,不禁想起了自己诗作中的一段话:
“我看见你了,在红尘中,垂钓
钓起了一段一段的岁月,
点点滴滴如同鱼儿跃出水花
而我,正是那嬉戏的鱼儿
不小心撞上了你的钩
在掳获与放生之间,你主宰着我的自由
面对你颤抖的手,我凄美一笑无语泪流。”
岁月太沉,载不动太多的故事,总会有一些过往悄悄地沉淀,而红尘中的纷纷扰扰,缘起缘灭也将会随着时间的钟摆风云落定,于是相似终不成灰。
林婉云只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在掳获与放生之间,你主宰着我的自由,面对你颤抖的手,我凄美一笑无语泪流。”,“面对你颤抖的手,我凄美一笑无语泪流”这句话,原本是慕云飞写这封邮件的标题,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默契,正是这份默契和相知才让俩人如此强烈吸引,只因了林婉云一次次的理智决裂而彼此痛苦,却又在无形中加深了这段感情。
11、倾情处,缱绻缠绵
一路沦陷,一路逃离,在见与不见中,林婉云最后决定抱着诀别的勇气回来见慕云飞。
暑假终于过完了,林婉云不仅要将儿子接来身边继续就读小学二年级,还要坚持将刚满三岁的女儿接来自己身边,所以有了回来的理由,也终于可以见慕云飞。
到家的第二天就约好了见面,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林婉云很想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就像是对着哥哥一样,可是最终还是不敢,一天的行程慕云飞已于前一天计划周全,先去城郊的森林公园,然后吃过午饭乒乓球交流,最后去他的学校,也是林婉云的母校走走,毕竟已经阔别十七年未曾踏入。
公园的游客并不多,景致也萧条,与林婉云曾到过的许多地方都是无法比拟的,只是静谧,到处都是虫叫和蝉鸣。刚走没多久,慕云飞忽然顺手拥着林婉云前行,亲呢而又自然。林婉云并没有拒绝,只是身子不觉轻轻颤抖了一样,很异样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不敢看他。就这样相拥着走了一会儿,慕云飞放下拥着的手臂,轻轻地牵着林婉云的手,并与之十指相扣,那一瞬间,婉云完全被掳获了,任由他这样地牵着,任由他十指相扣,并时时感受着他指扣的力量,那是从这颗心到达那颗心的必经之路,婉云的脑海里完全一片空白,没有自己的思维,只与他相依前行。后来,当慕云飞再次拥住婉云并将她拥向自己时,两人的额头轻轻碰触,看着他含笑又深情的双眼,婉云禁不住一阵慌乱,仿佛触摸到了那被他吻着的无数次的梦魇,所以当慕云飞提出在旁边的小道上休息时,婉云拒绝了,她知道,从他拥着她的那一刻起,他再也不是老师,再也不是哥哥。
俩人一路无语,都从心里默默感受着这份美好。直到出口处,俩人才在石凳上坐下歇息,聊起了他们喜欢的文学,林婉云完全忘了自己回来是要与他决裂的,曾经想好的话在这一刻却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吃饭的时候,慕云飞提起了林婉云的反复,他说若是年青人早就放弃了,不知为什么自己能那么能忍她的打击。而林婉云说她真地不是故意的,她自己真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慕云飞在服务员诧异的目光中叫了四瓶啤酒,俩人对半分。一瓶下来,林婉云早已是桃红满颊,眉目含情,说不出的娇羞。吃罢出来,慕云飞说去比试比试乒乓球,林婉云轻轻摇了摇头,说头晕,想休息一会儿。坐在后座上,整个人无力地紧靠在他的后背上,慕云飞只好带她去休息。
一进酒店房间,林婉云就直接面朝外的侧卧在床,窗外刺眼的光线晃得她有些不舒服,慕云飞帮她拉上了窗帘,她便安静地睡了,模糊之中听到隔壁的水流声息。
洗漱完毕,慕云飞在林婉云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看着她睡着的脸,心跳加速。将林婉云的身子往里推了推,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的脸正对自己,然后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拉起她的手臂挽住自己的后颈,整个身子压了上去,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上她的唇。她的唇是那么的娇嫩柔软,慕云飞再也控制不了自已,突然加大力度,对着那个唇用力的吻了下去,同时也感受到林婉云回抱着自己,闭着眼睛默默回应着。
此时林婉云的醉酒也醒了大半,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完全沉醉在他的吻里,他的吻那么疯狂那么深,仿佛要吻进骨头里,那令人震颤的舌尖一直索要,忽然一个婉转,吮吸住了自己的舌尖,并将她带到他吻的最深处,直到婉云疼痛抗拒,慕云飞反而吻得更凶。吻,让他们忘了一切,婉云感受到云飞的强悍,不容拒绝,以致于多处留下他的吻痕,耳垂,颈脖,臂膀,身侧,甚至是胸部,当他轻轻噬咬着她们,轻轻的疼痛让婉云忍不住叫出了声,于是更加激发了云飞的兴奋,他那么想要,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去碰触她,那里不属于你。那么突兀,云飞却让婉云碰触了他,那么地不安分,婉云快要不能控制自己了,最后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没有冲破最后的防线,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跳进对方的胸膛。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彼此的倾情和忘我。吻和没有缝隙的拥抱是他们唯一的言语,任云飞趴在自己的胸口,听心房搏动的声音,婉云的酒精完全褪去,云飞也无比留念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婉云的脸颊,那么温柔,那么宠溺,眼眸里全是化不开的深情,婉云依然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云飞的眼。
时间总是充当了幸福的杀手,分别的时刻到了,婉云还在静静地躺着,将头枕在云飞的大腿上,任时间静静流淌,爱也是淡淡的。临走前,对镜梳妆,双唇有些微的红肿,而颈脖处的红红的吻痕,那么醒目,如同烙印,那是云飞爱过的痕迹,也许今生都不能磨灭。从此,婉云总喜欢轻咬下唇,因为那是被他吻过的地方。
奈何重逢时短,别离时长。
因为时间不早,云飞带着婉云在校园里简约地走了一圈,太阳已西斜,只好送婉云回家。关于这次会见,云飞刻骨铭心,遂留诗一首,而对于婉云来说,何曾不是一次致命的诱惑,遂在云飞的佳作下附了一首,原来两人是如此的相通。
“山一程,水一程,山水相依诉离情。送一路,问一路,满腔牵挂语不休;
思悠悠,恨悠悠,天南海北望成愁;念千年,想千年,今生今世难忘怀。”
“十里亭,百里亭,走走停停不了情,千珍重,万珍重,声声珍重相思梦,
聚依依,散依依,总是聚散两依依,忆相知,忆相怜,难忘旧日共缠绵。”
夏花绚烂,相思成蝶。唯有采撷片片相思,系于蝴蝶翅膀,随它跨越千山,飞越沧海,送达蔚蓝的相思彼岸。
12、残梦生,晓月无眠
那一吻,完全烫伤了彼此的思念。
慕云飞忘不了忘情吻着林婉云时的剧烈心跳,仿佛又回到激情澎湃的青春时代,而她的影子完全占据了自己的心房,挥之不去,只有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即便如此,工作的间隙总是会深深地想起,重逢的那一幕不停地在脑海重复再现。
对于林婉云来说,那一吻,吻乱了她的心湖,永无宁日,思念开始的地方,就是他曾拥着自己与之十指相扣,十指连心,那是心灵彼此相依的震颤。特别是他的吻和拥抱,是她日日夜夜的想念。可是即便如此,林婉云一如从前,不冷不热,不远不近,静静地在那里,依然是平静过后深深的别离,这让慕云飞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走到她的心中。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杨宗纬吵哑的这首《听说爱情回来过》一遍遍回荡在林婉云耳边。哥哥,你知道吗?我想你,很想很想。可是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却离我那么遥远。我们不可以相爱,可我忤逆不了我的内心。哥哥,你知道吗?我只能逃离,只有深藏,藏到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因为我的爱太过汹涌,太过深沉,可是我们不能相爱啊。为避开孩子们的打闹,枫在林婉云部门聚餐回来后就去睡了。当婉云头重脚轻地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刚好又收到慕云飞质问的为什么不回复的质问短信,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思维却出奇的亢奋,而想念忽然变得那么强烈。告诉慕云飞自己酒喝多了,随着短信聊天的深入,林婉云忽然问道“哥哥,我总有种直觉,你很想要我,是不是这样呢?”慕云飞被说破的心思不免尴尬起来,并没有正面回答,谁知林婉云又说道:“哥,我想你吻我,爱我,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慕云飞再也掩藏不了自己,完完全全的妥协了“我也一样,好想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感受到你的热吻了。”这是交往以来两人第一次相互诉说的滚烫情话,而以前彼此压抑深埋,都不抵这几句那么震撼自己。慕云飞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问了句“哥要你,你给哥吗?”,看到这里,婉云在酒精的作用下无力地回了“嗯”,万千的情意涌上各自心头,灵魂深处,彼此相依。最后慕云飞关爱地告诉林婉云早点休息,婉云一遍遍翻看着刚才的短信,不能自己,但在关机前还是将它们彻底删除了,尽管舍不得,因为这么缠绵的话语以前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有。
妹妹,如果你能不那么清醒,甚至能像你醉酒时那该多好啊,因为那时的你是那么热情和炽烈,哥哥愿在你这团火里燃烧,哪怕像一只飞蛾。然而你的炽烈从来都是惊鸿一瞥,更多的时候你给我的是无情的打击和诀别,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猛,主宰着我的浮沉。这一次,你并没有删掉我,而是从我的好友列表里彻底消失了,仿佛你不曾来过,甚至连你的空间我都无法进入,那个联系你我的网络世界就那么突兀地被你埋葬了。不但如此,你的决绝邮件中还将你心中天堂里的那个哥哥搬出来,深深地刺伤我,你说你和我交往主要是因为那个哥哥的原因,在叫哥哥的时候想着他。我成了你精神寄托的安慰,这让我悲哀,我在交往之初就多次说过,你要感受我这个现实中的平凡的人,我不做别人的影子,也不会成为你怀念别人精神安慰的工具,那样对我太不公平,太不人道了。你的这份邮件通篇的主题是对于我这个哥哥,虽然交往这么久,但丝毫没有好感,更谈不上爱你,我只是你怀疑的对象和作为影子存在的哥哥,妹妹,你为什么要说的那样直白呢?你就不会藏在心中吗,让我也保留一份自尊和美好呢?
慕云飞这一刻对着电脑,心里早起狂澜,恨不能就此别过,可是心口为什么会那么地痛?感叹自己就像那秋日里的断翅蝴蝶,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水到无穷处,坐观云起时。梧桐枯峥嵘,声响如哀鸣。陌上轻寒,尘缘若梦啊。可是,妹妹,我依然透过昔日的尘烟,看见了你目光婉约、巧笑倩兮的旧时模样。
“秋风飒飒起,梧桐叶落时。夜寒霜露冷,月淡残梦生。
人前微笑里,最是落寞处。两两心为善,凄凄满别情。”
慕云飞的诗作充满了悲戚之情,这是自己连续第三天给林婉云发邮件,可她好像突然不见了,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独自吟咏着她曾经的诗句:“昨夜西风紧,晓月照无眠”,原来是写给自己的。
13、天尽头,青鸟飞过
当弗郎西斯卡看着金凯开车离去的时候,泪水从她的两颊流下来,而同样泪水也从金凯的脸颊流下来,看到这里,林婉云也流下了泪水,这是她第二次看《廊桥遗梦》。第一次是与枫,当弗郎西斯卡看到金凯的车就在前面等候时,她的手一直放在车门把手上,在要不要打开车门追随金凯而去的念头里作着痛苦的斗争,最后当金凯驱车离去时,弗郎西斯卡痛苦得泪流满面。这个情节一直盘踞在林婉云的心中,挥之不去。而这次独自一人再看时,依然被这“让心灵为之落泪的绝版之爱”而深深震撼。在激情与理智面前,弗郎西斯卡最终选择了责任,所以最终她还是哭着与金凯吻别了。正是这种真挚纯洁的爱情,让林婉云不断为那些美丽着的情感而一遍遍的潸然落泪。
林婉云再一次想到了别离,除了别离别无选择。
可是哥哥,我该以哪种方式与你别离?再一次的,林婉云又想到了《青鸟》,“如果真地有前世今生,那么,前世,我必是一只青鸟,幻化后飞来今生。我就是一只青鸟,由前世飞往今生,直到生生世世,永不停息,飞翔就是我的灵魂和骄傲!”写下这最后一篇日志,她就再也没有更新了,因为他会懂。
忙碌是逃避现实的最好借口,新的网络课程就要开课了,她已决定不再登录QQ,会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尘封往事,抛却怅惘彷徨,做一株艳丽的太阳花向阳绽放。他总是会懂的,但怕他不懂,所以还是在QQ上给他留言了:
“总是戒不了这文字的毒:思想活跃的时候特别想写,然后一气呵成,却也畅快淋漓;思想滞涸的时候就休养,却平静不了多久,还是想写,只是不知道写什么。每次写完了后,又忍不住读了又读,所以晚上的很多时间都花在那些文字上。昨晚又将所有的日志重新看了一遍,发现这一年来的日志居然超过了总日志的一半以上,如果说之前的都是些感触的话,那么之后的多是感悟了。对我来说,这也是人生的一次历练过程。对于我的这段人生经历,我无悔,也感谢你:让我的人生多了份不同色彩和经历,并帮助我成长。我也祝福你今后的人生:瑰丽、缤纷、阳光普照。”
当林婉云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段文字时,眼里忽然升起雾气,忍了忍,还是淋然泪下。心里低语道:“哥哥,你是懂我的,对不对,你一定读得出这祝福代表着别离。”心里的某处忽然有种疼痛的感觉,又习惯性地轻咬下唇,闭上眼睛,心一横地点了发送。
下午当慕云飞看到这段文字时,心里像被哲了一下,莫名的感伤塞满了胸膛。妹妹,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猝不及防,为什么自始至终,你一直要逃离?为什么总是要自己为难自己?而这次你给我的竟然是不着痕迹的别离。对着电脑发了好一会儿呆,慕云飞还是给林婉云回复了留言:
“我说过喜欢读书的女人永远年轻,喜欢写作的女人永远浪漫。你的作品每篇都很精彩,使人百看不厌,因为你是在用心去写作的,文章就会如行云流水,真实自然,我很喜欢读,再加上你的文字功底很好,善于展开联想和想象,营造丰富的意境,虽然有时我也会给你挑刺,但说实在话,我自己还是写不出你那样美的文字,因为我这样的年龄的人写的东西大多是比较倾向于质朴一些,自从在你的带领下,走进网络,给与我不一样的体验,我非常感谢你,愿我们都成为你笔下的青鸟,向着阳光飞翔吧。”也唯有如此了,将自己的落寞深藏。
上完最后一节课,慕云飞默然地走在校园里,不知不觉走到曾带林婉云走过的地方,心里又涌起难以名状的感伤,不由自主地又点燃了一支烟。
妹妹,你可知?那些千字万言的墨色,是一棵等待的树,细细描述着你的一夕路过。只是,未及料,你今世的走过,已然手拈着莲花,笑如佛指温泽,于是,树叶翩翩而落,皆是我的素语,再不可轻易诉及相识相遇,还有不堪提的相聚。你依然可以站在你的路口,我在此处依然换落日月不休,念与不念,自有它的眉目。
远处,那轮落日已隐没在云层深处,而满天的晚霞出奇地璀璨绚烂,天尽头,是青鸟飞过的痕迹,“蓬山此去多无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慕云飞弹掉手中的烟头,任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裹了裹风衣,双手插进口袋,脸色倏忽间暗淡了下来,慢慢走远,脚步说不出的落寞,暮色落在他那微胖的身上,有些沧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一见君,
如故知,
似曾相识,
相见何太迟.
思君君不知,
欲把相思与君知,
君之情意让我思,
我为知音长相思.
一见君,
如故人,
爱慕情深,
前世的缘分.
思君难见君,
常常想与君相逢,
我思君处君思我,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生我未生
谁知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歌词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出自……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出自哪个故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出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的下几句是什么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出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下两句是什么
求“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出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下一句是什么?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的意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生我未生【超级质疑】我生君已老
谁知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后两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全诗是什么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这首诗的作者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出自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 什么意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出自哪里?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很不生逢时,日日与君好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