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流星雨在线阅读:牧师日常的行事为人 -- 司布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6:16:17

牧师日常的行事为人 -- 司布真
我们的题目是牧师与一般人交往,应该是相当自在的时候,他的平常举止要怎样呢?在他的同胞当中,他应当怎样处理他的言谈?让我说,首先也是最重要的,让他不要摆出一副牧师的架子,而要避免任何做作、官气十足、小题大做和妄自尊大的派头。“人子”是一个崇高的称号,神把它赐给以西结,也赐给比他更大的那位:不要让天上的使者作人子以外的任何人。事实上,他要记住,他越简单、越不装饰,就越与那位人子——圣子耶稣相近。尽管你越是一位真正的男人,你就越真正成为主的仆人当有的样式,但太想要变成一位牧师,变得太不像男人,这样的事情是有的。校长和牧师通常有一种特有的外表;在一种不正确的意义上,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太过经常是长满斑点的鸷鸟,看起来和国中的其他居民格格不入,而是笨拙和奇特。当我看到一只火烈鸟在庄严地高视阔步,一只猫头鹰在树荫下眨眼睛,或者一只鹳在庄重地沉思,我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在教导和传道同道中一些威严的弟兄,他们所有的时候都如此得体得惊人,以致十分好笑。他们看来非常令人尊敬、做作、充满威严、重要、自我约束的风度是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但这值得我们去得到吗?

 

西奥多·胡克(Theodore Hook)曾经有一次走到一位在大街上摆着极大架子阔步前行的绅士面前,对他说:“先生,你岂不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吗?”对某些穿教士服的弟兄,我有一半的冲动要说这样的话。我认识一些弟兄,他们从头到脚、服装、语气、风范、领带和靴子,都是如此彻底牧师化,以致一点也看不到他们有人的样子。一位年轻的神学小子穿街走巷,非要穿上一件教士服不可,另外一位属于高派教会的人在报纸上洋洋得意地写道,他穿越瑞士和意大利,在各地都戴着他的四角帽;很少有男孩子是对一顶傻瓜的帽子感到如此骄傲的。在我们的服装上,可能没有一个人会如此极端;但是我们藉着矫揉造作,可能会做同样的事。一些人似乎给他们的灵魂系上一条白色领巾,他们的为人被那浆过的破布绑得喘不过气来。某些弟兄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架势,他们认为这是令人刮目相看的,但这其实是冒犯人的,很明显是与他们自命是跟从耶稣的谦卑之人相对立的。那位骄傲的萨默赛特公爵通过打手势向他的仆人发号施令,不愿屈尊俯就向如此卑贱的人说话;他的儿女绝不能在他面前坐下,他在下午睡觉的时候,其中两位女儿一定要在他威严沉睡时站在他两旁。当骄傲的萨默赛特公爵们投身事奉时,他们用其它几乎同样荒谬的方法装扮出威严的样子。“站在一旁,我比你圣洁”,这句话是写在他们额头上的。

 

一位出名的牧师因着沉迷于某种奢华的嗜好,有一次受到一位高高在上的弟兄训斥,他的花费成了一个强力论据。“好了好了,”他回答说:“这可能有道理,但要记住,我在我弱点上的花费,还不及你花费在浆衣服上的一半。”那就是我在反对的东西,那可怕的牧师的上浆古板。如果你放纵自己在其中,我要真心劝告你,“你去在约旦河中沐浴七回”,把它从你里面洗出去,把一丝一毫都洗掉。我相信,工人大众如此普遍与牧师保持明显距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厌恶他们造作和娇气的方式。如果他们看见我们,在讲坛上,在讲坛外,行事像一个真男人,说话自然,像诚实的人,他们就会来到我们身边。巴克斯特的话仍然是对的:“缺少一种亲切的语调和表情,这是我们大部分讲道的一个极大缺陷,对此我们应当极为小心加以修补。”事奉中的罪恶就是牧师把福音牧师化。如果我们要赢得普罗大众,我们就一定要用人性结合我们的神学。人人都能看穿矫揉造作,人们不大可能被这些事情骗倒。弟兄们,把你们的高跷甩掉,用脚走路;脱掉你们的教士气概,给自己披戴上真理。

 

还有,一位牧师,不管他在哪里,他仍是一位牧师,应当记住他正在执行任务。一名警察或士兵可能会不在岗位执勤,但是牧师从来不是这样。就算在娱乐的时候,我们仍当追求我们人生伟大的目的;因为神呼召我们“无论得时不得时”都要勤奋。无论我们在哪里,主都有可能来问我们:“以利亚啊,你在这里作什么?”我们都应该能够马上回答:“就算在这里,我也有一些事情是为袮而做的,我在努力做这事。”当然,弓上的弦有时候一定要卸下来,否则它就要失去弹性;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把这弦切断。我此刻讲的是牧师在放松的时候;我是说,即使在这时候,他的举动也要像神的使者,抓住机会行善:这不会破坏他的休息,只会使它圣化。牧师应当好像我在新森林地区比尤利那个地方见过的一座房子,里面看不到有一张蜘蛛网。那是一个大仓库,从来没有被清扫过,然而从来没有蜘蛛把它弄脏,留下疏忽打扫的迹象。它的屋顶是用栗树木搭建的,不知道为什么,蜘蛛永不会靠近这木。有人在温彻斯特学校的走廊里也向我提到同样的事,我被告知:“蜘蛛从来不会到这里来。”我们的心思也同样应该没有闲懒的习惯。在伦敦我们为搬运工设立的公众休息区,你们可以看到这句话:“休息,但不要混日子,”所包含的意见值得我们留心。我不是把甜蜜的闲适(dolce far niente)称作懒惰;有一种甜美的无所事事,正是为精疲力竭的头脑安排的世上最好的药物。当思想变得疲倦混乱的时候,休息就不是懒惰,正如睡觉不是懒惰一样;人用合理的时间睡觉,别人不会说他是懒惰。勤奋地睡着,这比懒惰地醒着要好得多。即使在你们休息的时候,休闲的时候,也要作好行善的准备;这就是真正牧师的样子,你们就不需要宣称自己是牧师了。

 

在讲坛之外的基督教牧师应该是一个喜欢与人交往的人。神派他到世上,不是作一位隐士,或者特拉帕苦修会的修道士。他的天职不是整天站在一根柱子上,超越他的国人,就像古时那些愚蠢的“柱上西缅”们一样。你们不可在一棵树的顶上,像看不见的夜莺一样啼啭;而是要作在人中间的人,对他们说:“在一切和人相关的事情上,我也和你一样。”盐放在盒子里是没有用的,一定要用来抹在肉上面;我们个人的影响一定要渗透社会,调和社会。高高在上,远离人群,你们怎能造就他们?我们的主去参加婚宴,与税吏和罪人吃饭,然而却比那些假装虔诚的法利赛人纯洁得多,这些法利赛人夸口的,就是他们与同胞分离。一些牧师需要被人告知,他们和他们的听众是同一类。有一个明显的事实,但我们也许要加以说明,就是主教、教士、会吏总、受俸牧师、乡间的地方主教、教区长、教区牧师,甚至大主教,他们也不过是人而已;神没有把地上的一个角落圈起来作他们的高坛,让他们单独住在里面。

 

如果在教堂的院子里,在聚会的围场上有圣洁交谈的复兴,这就绝非坏事。我乐意看到在我们历史悠久的教堂外面那些高大紫杉树下,围着布满了座位。它们似乎在说:“邻居,在这坐下,讨论讨论那讲道;看,牧师来了,他要和我们一起,我们要有愉快圣洁的聊天。”我们不是很想要和每一个传道人交谈,但是有一些传道人,人愿意花一大笔钱和他谈上一个钟头。我喜欢那种以面容邀请我、让我把他当作朋友的牧师,在这个人的门槛上,你们要看到“欢迎”的字样,感受到没有必要写上那庞贝式的警告,“小心有狗”。那种被孩子围着像苍蝇围着蜂蜜罐一样的人,让我结识他吧:孩子们有第一流的判断好人的能力。拉比们对我们说,当所罗门受示巴女王试验,要看他有多大智慧的时候,她随身带了一些假花,制作得很漂亮,很精心地喷上香水,仿佛就像真花一样。她要所罗门找出哪些是人造的,哪些是真的。这智慧人命令仆人打开窗户,当蜜蜂飞进来的时候,它们立刻飞向天然的花朵,对人造的毫不理会。同样你们会发现,孩子们有直觉,能快快发现谁是他们的朋友,相信我说的,与孩子为友的人,是值得结识的。要对家里每一个成员,对大男孩,年轻的女士,小姑娘和每一个人说一句好话。没有一个人知道,一个笑容,一句真心的话会成就什么样的大事。一个要和人打许多交道的人,他一定要爱他们,和他们在一起一定要感到自在。一个不亲切和蔼的人,最好还是去当一个经办殡仪事业、埋葬死人的人,因为他永远不会成功影响活人。我在哪里听人说过,要作一个受人欢迎的传道人,这人就一定要有心肠才行。我害怕这观察是对某些已经达到大腹便便地步的弟兄的一种温和批评,但是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一个人如果要有一大群会众,他就一定要有一颗宽宏的心,他的心就一定要像沿着我们海岸的那些良港一样,有足够的水域容纳一支舰队。如果一个人拥有一颗宏大仁爱的心,那么人到他那里去,就像船进港口一样,他们抛锚在他友情的避风港内,感觉平安。这样的人在私底下就像在众人面前一样真心;他不冷血,不是靠不住,而是像在你自己的火炉边一样温暖。当你靠近他的时候,没有骄傲和自私会把你冰镇起来;他敞开大门接待你,你马上和他熟悉起来。我劝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这样的人。

 

基督教的牧师也应当非常喜乐。我不相信牧者应该像我在罗马见过的某些修道士,他们用坟墓一般的语调彼此问候,传达这令人高兴的信息,“弟兄,我们都要死去。”对这活泼的问候,这一派每一位活泼的弟兄都回答说:“是的弟兄,我们都要死去。”我很高兴,有极大的权威保证,所有这些懒散的家伙都要死去;整体说来,这差不多就是他们能做的最好事情;但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们大可以使用一些更安慰人的问候方式。

 

无疑有一些人会被牧师庄重的外表本身打动。我曾听说有一个人,他坚信,从某一个教士极其饥饿和憔悴的样子看,罗马天主教信仰肯定有一些正确的地方。他说:“瞧,这人每天禁食、守夜,都苦成皮包骨了!他肯定是多么努力治死肉体啊!”可能的是,那位憔悴的神父身体里面有病,很是辛苦,对于这病,他会很真心乐意摆脱,因此问题不是对食欲的征服,而是消化不良,使他如此消瘦;或者可能是不安的良心,让他自我折磨,变得身轻。肯定的是,我从来没有遇上一节经文提到,骨头突出是蒙恩的一种证据。假如是的话,那么“活骷髅”就要被展现出来,不仅是作为自然奇观,还是作为美德的标准了。世界上一些最大的恶棍在外表上是克己的,仿佛他们吃的是蝗虫和野蜜。以为忧郁的外表是一颗蒙恩之心的指标,这是一种非常庸俗的错误。我向所有要赢取灵魂的人推荐,要欢乐;不是轻浮和浅薄,而是一种亲切和快乐的精神。用蜂蜜捉住的苍蝇要比用醋捉住的多,一个脸上带着天堂气息的人,要比一个外表带着阴间样貌的人带领更多的人上到天堂。

 

年轻的牧师,确实,所有其他的牧师,聚在一起的时候,应当小心不要只顾自家说话,不给别人机会说。他们相当有这样做的能力,对此我们并不怀疑;我指的是他们有教导的能力,愿意出口说话;但是他们一定要记住,人们不愿意不停地接受教导;他们喜欢在谈话的时候自己有机会说话。对一些人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让他们说话更让他们高兴的了,让他们这样高兴,这可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有一天晚上,我和一个人呆了一小时,他给我很大的面子,说他发觉我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朋友,在谈话中最能给他启发,但是我毫不犹豫地承认,就是我几乎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他占用几乎所有的谈话时间。通过操练忍耐,我得到他的好评,有机会在别的场合处理他的需要。一个人没有权利来到桌旁把话全部说完,就像他没有权利把所有东西都吃完一样。我们不可认为自己是圣言先生,在自己面前狗都不可张嘴。不是的;让所有在场的人贡献他们自己所有的,他们就会更认同你尝试用来调和谈话的敬虔话语。

 

有一些聚会,是你要参加的,特别是在你初到一个地方牧会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被你光临的威严震慑住,人要受到邀请,因为新牧师要到场。这样的地位让我想起在梵蒂冈那最好的雕像。有一个小房间被屏蔽起来,拉上帘子,瞧!在你面前站立着那伟大的阿波罗!如果作小圈里的阿波罗令你难受,就终止这荒谬的事吧。如果我是那阿波罗,我就要立刻抬脚离开那底座,到处与人握手,你最好也这样做;因为他们对你的这吹捧迟早都要结束,最有智慧的方法就是你自己把它终结。英雄崇拜是一种偶像崇拜,决不可鼓励这样的事。当英雄像使徒在路司得那样,看到人对他们的尊荣就极为害怕,跑到人群中说:“诸君,为什么作这事呢?我们也是人,性情和你们一样”时,他们这样做就是好的。牧师们不需要长久这样做,因为那些愚蠢仰慕他们的人,很快就会反过来反对他们的,如果他们不向他们扔石头,几乎把他们掷死,他们也会放胆极尽仇恨与蔑视之能事。

 

尽管我说,“不要把话都抢尽了,装出很了不起的样子;”但也不要像个傻瓜。人们会通过观察你公开的发言,以及私下谈话,对你和你的事奉作出评价。很多年轻人因为在客厅里表现不慎,就败坏了自己讲坛上的事奉,因着他们与人在一起时的愚昧或轻浮,就失去了一切行善的指望。不要作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在安特卫普博览会上,在用巨幅画像和锣鼓喧天宣传的许多奇怪物品当中,我看到有一个摊位,里面有“一大奇观”,一人一便士就能参观;那是一个石化的人。我没有花那入场费,因为我已经免费看了如此多的石化之人,有在讲坛上的,也有在讲坛之外的——没有生命、漫不经心、没有常识,尽管承担了人能担当的最有分量的工作,却是完全没有活力。

 

努力把交谈转向有益有用处的方面。要喜欢与人交往,有喜乐,以及其它类似的事情,但要努力有所作为。你们为什么要向风撒种,在石头上耕地呢?毕竟你要看自己,是为着你身边正在进行的交谈负极大责任的;因为人通常认为你应当这样,你要作控制谈话方向的掌舵人。所以,要把它视如一条好的航道。不要使用粗暴或者强力来如此行。把说话的要点安排得井井有条,列车就要在你的轨道上行驶,不会有猛烈的颠簸。作好准备,机灵地抓住机会,在别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带领谈话运行在你所希望的轨道上。如果你在当中是用心的,你的头脑清醒,这件事就是相当容易的,如果你发出祷告,祈求引领,就更是如此了。

 

我绝不会忘记,有一次一个很想喝酒的人,是怎样在克拉彭公地那个地方向我讨酒喝的。我看见他推着一部很大的推车,他在上面只是载着一件很小的包裹,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把包裹放在衣袋里面,把那辆推车留在家里。我说:“看到这么一大部推车装如此小的货物,这真是奇怪。”他停下来,认真地盯着我,说道:“是的先生,这是很古怪的一件事;但我告诉你,就在今天,我还遇见一件比这更古怪的事。在这有福的一天,我一直工作流汗,直到现在,我还没有遇见一位先生,看起来是愿意给我一品脱啤酒喝的,直到我看见你。”我认为他是非常机巧地控制着谈话的方向,我们这些思想里有一个更美好得多的题目的人,应当同样能够引入我们心爱的话题。这人的做法有一种气定神闲的风度,是我羡慕的,因为我发现,要把我自己的话题介绍出来让他注意,这不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然而,如果我像他想着要怎样得一杯酒喝那样,努力思想我怎样才可以使他得益处,那么我肯定,我是能成功达到目的的。如果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救一些人,我们就一定要像我们的主一样,为着好的目的,在饭桌旁谈话——是的,在井边、在路旁、在海边、在屋子里、在田野里都要这样。为着耶稣作一位神圣的说话之人,就像当一名忠心的传道人一样,这是一个多结果子的职分。在这两样工作上都追求卓越,如果你呼求圣灵的帮助,你就要如愿以偿。

 

在这里我想插讲一条原则,尽管对于我现在向你们发言的每一位尊贵的弟兄而言,我相信这是相当没有必要的。不要经常与有钱人同桌吃饭,争取他们的赞助,并且绝不要把自己变成总是流连于茶会和娱乐招待会上的人。主的穷人,祂的病人和祂迷失的羊要求你帮助的时候,你是谁,竟然在追逐侍候这个那个富人呢?牺牲花在书房里的时间,去到客厅里,这是犯罪。为你的教会作招徕的工作,去到人的家里面埋伏等候人,吸引他们坐满你的长凳,这是一种降格的事情,谁也不应当做这种事。看到不同宗派的牧师,在一位有钱人身边飞舞,就像秃鹫围着一头死骆驼,这是令人反胃的。《一位年老、受人敬爱牧师致他进入事奉的爱子》的那封信,极尽讽刺,以下的节选正切合我们现在讲的这一点。人说这封信是抄自《臭菌报》,但我怀疑我们的朋友帕克斯顿·胡德(Paxton Hood)很清楚它的作者是谁:——“也要小心留意所有可能的人,特别是那些可能会来到你镇上的有钱或者有影响力的人;去拜访他们,努力用客厅里的敬虔争取他们支持你的工作。这样,你就能最有效地服侍主的事业。人是需要照顾的,长时间的经验证实了我长久以来一直看为宝贵的信念,就是讲坛上的能力和客厅里的能力相比,简直微不足道。我们一定要靠着神的话语和祷告,效法耶稣会的人[1] 所做的事情,使之圣化。他们靠客厅功夫取得的成功,远比靠讲坛取得的成功来得大。在客厅里你能低声细语,你能遇上一切个人小小私底下的看法。讲坛是一个非常令人不快的地方,当然它是神的大能,等等,但表现出真功夫的是在客厅,一位牧师是好的传道人,这和他是一位完全的绅士相比,他成功的机会更小;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一个人如果不管怎样,却不是一位绅士,那么他就没有一个正当的成功机会。我一直羡慕沙夫茨伯里勋爵在他写的《品格》里的圣保罗人物——他是一位很文雅的绅士。我要对你说,要作一位绅士。我不需要这样说,但是我深信,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希望让那日益增长、富足的中产阶级归正。我们一定要向人表明,我们的信仰是合乎常理、品味优良的信仰;我们不赞同强烈的激情和强烈的刺激;哦,我的爱儿,如果你要成为有用的人,你就要经常在密室中恳求祷告,求神让你作一个得体的人。如果我被问到,你首要的责任是什么,那就是要得体;你的第二个责任就是要得体;你的第三个责任,要得体。”那些还记得五十年前兴盛的一类传道人的人,就会看到这选段讽刺的锐利。现在这恶事大大得到缓解;事实上,我担心可能我们正在漂移到另一个极端。

 

很有可能的是,合情合理的谈话有时候会演变成争论,在这方面许多好人就碰了钉子。合情理的牧师在争论的时候会特别温柔。他要比所有人更不会去犯这个错误,就是以为发脾气是有力量,带着怒气说话是有能力。有一个异教徒,在加尔各答站在一群人当中,听一位宣教士和一位婆罗门教徒辩论,他说尽管他听不懂所讲的语言,但是他知道哪一方是正确的——他知道第一个发脾气的人是错的。在绝大部分情形之下,这是一种非常准确的判断方法。要尽力避免与人辩论。陈述你的意见,让他们陈述他们的意见。如果你看到一根棍子是弯曲的,你要人看它有多么弯曲,只要在它旁边放一根笔直的棍子就相当足够了。但如果你被拉进一场争论,你就应当使用非常强有力的论证和非常温柔的言语。通常你不能通过用力拉扯人的理性来说服他,但你能够通过赢得他的好感,把他说服。有一天我不幸需要一双新靴子,尽管我已经要求做靴子的人把它们做得像独木舟那样大,但我穿的时候还是要费尽力气。我使用一双鞋拔,就像约拿所在那条船上的人一样苦苦工作,但全是徒劳。就在这时,我的朋友递给我一点点裁缝划线用的划粉,这工作片刻之间就做成了。那划粉干得真是巧妙,让人惊叹。先生们,你们去到人群当中的时候,总要带上一点点的划粉,一小袋的基督徒的说服力,你们很快就会发现它的妙处。

 

最后,有了一切的和蔼可亲,牧师应该坚守他的原则,在所有人当中勇于承认和捍卫这些原则。当一个好机会出现,或者他成功创造了一个好机会的时候,让他快快使用这机会。让他坚持原则,语气诚恳,内心有仁爱,像男子汉一样把要说的说出来,并为着这特权感谢神。不需要沉默,也不应该有任何沉默。唯灵论者最疯狂的杜撰、乌托邦式改革家最狂野的梦想、镇上最愚蠢的闲聊、轻佻世人最虚妄的荒唐,都要求人来听他们说的,也得到人的注意。基督岂不应该被人听见吗?岂是因为我们怕被人指责是干涉人,或者被控告是讲黑话,祂爱的信息就不继续被传讲吗?信仰要成为禁忌,所有主题当中最好、最崇高的要被禁止吗?如果这是任何一个社会的规定,我们就不会服从。如果我们不能打破这规定,我们就要撇下这社会,任凭它自己,就像人抛弃一间被大麻风感染的房屋一样。我们不能默许被人封口,我们没有理由被封口。不能带着我们的主和我们在一起去的那地方,我们就不去。其他人自由犯罪,我们却不应该放弃我们责备、警告他们的自由。

 

我们日常的行事为人,如果使用得有智慧,就能成为行善的有力工具。一句话可能引发一串的想法,可能使我们的讲道从来不能触动的人归正。与人长谈,或者把真理带到他们一个一个人面前,这方法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这是另外一个题目,很难属于“日常行事为人”这个题目;但我们结束的时候要说,我们希望自己在日常的谈话中,就像在讲坛上一样,绝不要被人看作是一种好好先生,工作就是把事情变得使众人都愿意接受,受人认同,不管他们的生活会有多不义,作人尽可能不引起任何人不安。这样的人,本应该为他们的听众感到忧伤,却在他们家中出入,与他们作乐。本应警告那些人逃离那将来的忿怒,却在他们的桌旁坐下,轻松地大吃大喝。他们就像那种我听说的美国闹钟,如果你不希望它把你唤醒,它就保证绝不会这样做。

 

愿我们的工作是撒种,不仅撒在诚实和好的土上,还撒在石头上,撒在路上,在那末后的大日欢喜收成。愿我们在零散的时候,在奇怪的场合撒在水面上的粮食,日久必能得着。



[1] 耶稣会,罗马天主教内的一个教团,主要目的是反对新教改革,认为只要目的和动机纯正,虽然使用阴谋诡计也不算为恶,因此行事不择手段,后终为各国忌恨。(参考《英汉神学名词词典》,赵中辉编译,译者注)


备注:本讲道系列系与改革宗经典出版社(http://china-truth.com/)合作完成,为初稿,最终版本将由改革宗经典出版社网站发表,平装本将适时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