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肾阳虚体质的表现:仝小林重剂用药经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16:35:56
附子重剂应用探讨
□ 仝小林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
●属于阳虚阴寒偏盛,寒邪痹阻经络,直犯脏腑等阴寒重证痛证;或寒湿内困胶结不化,痹阻经隧关节,经久难除等寒湿痹证;或大热伤阳耗阴,阴不敛阳,阳气将脱,阴阳离绝之危证,可大胆应用大剂量附子。
●仲景用附子常离不开甘草之佐使,甘草或干姜与附子同煎,可降低附子之毒性。
●大剂量应用附子的时候,必久煎至不麻口为度,关键在于煮透,而不是控制它的用量或避免使用某些品种。
附子的大剂量应用,古已有之。如唐代《备急千金要方》记载用附子达“四两”者(合今约130克,按第5版《方剂学》所载古今度量衡换算法),近人祝味菊、吴佩衡等善用大剂量附子屡起沉疴。但同时也有不少医家因畏其剧毒而不敢应用,或用之不当,反致中毒。附子,“药中四维”之一,足见其重要,要善用,不可滥用,不必禁用。
应用广泛
古今善用附子者,首推张仲景。如附子与干姜、甘草相配而为回阳救逆第一方,此是附子的最重要配伍,又称“仲景附子配伍法”。火神派诸家如吴佩衡、范中林、卢崇汉等用附子时,最常用的就是四逆汤,吴佩衡还经常加入肉桂,称为“回阳饮”。唐代孙思邈创温脾汤,将附子、大黄、人参、干姜、甘草熔于一炉,功在温补脾阳,攻下冷积,近人用于急性菌痢、慢性肾炎,疗效很好。宋代陈自明《妇人大全良方》中的参附汤,为回阳固脱的代表方剂,是抢救心力衰竭的主方。清代王清任所创急救回阳汤,将附子、干姜与桃仁、红花配伍,成为回阳救逆法与活血祛瘀法组方的典范,为治疗心衰、挽救生命开拓了一条新路。附子能温肾阳,朱良春既用附子于肾阳虚惫不能化气行水、尿少所致之水肿,又用于虚劳之夜尿频多、腰痛神疲等症。附子又为痹证要药,朱良春治风湿热痹常用附子配苍白术、黄柏、蚕沙、忍冬藤、萆薢、薏苡仁;不唯痹证,诸多慢性炎症,亦多用附子。同时附子也可与清热解毒、活血化瘀药配伍。近年来以附子为主的四逆汤及其改进剂型,治疗感染性休克、心源性休克,广泛用于临床。
应用指征
张仲景用附子的指征主要是“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还强调“小便色白”亦是少阴病特点,一般多用在亡阳虚脱、阳虚、寒性痹痛、阳虚水泛等四方面,均属于寒证(或称阴证)。急重症均选生附子,以其性猛烈,斩关夺将,力挽狂澜之势,用于回阳救逆,逆转病势,以取速效;熟附子性缓而偏补,用于一般阳虚证如风湿痹痛等,以图缓功。南京中医药大学黄煌教授总结出“附子脉”:脉微弱、沉伏、细弱,或脉突然浮大而空软无力。
舌象也很受重视,四川范中林先生认为,凡舌质淡或淡红、暗淡,舌体胖或有齿痕,舌苔白腻、灰腻、白滑者,即舌无热象者,均为附子或四逆汤的使用指征。刘渡舟教授认为:“少阴寒证……若验之于舌,则舌带糙米色,或如猪腰,或如淡墨,或白苔而润,或无苔而燥,或舌短不能伸。
附子不止用于虚寒证。朱良春热病用附子的标准为:舌淡润嫩胖,口渴不欲饮,或但饮热汤;面色苍白,汗出,四肢欠温,小便色清。虽同时兼见高热、神昏、烦躁、脉数,亦当用附子,以振奋衰颓之阳气,避免亡阳厥脱之变。盖热病死于热者不多,而死于心力衰竭者众。而抢救热病心衰,也就是“救逆”的首选药物,即为附子,临床要抓住热病耗伤心力这个要害。
笔者用附子的经验是:辨证属阳虚阴寒偏盛,寒邪痹阻经络,直犯脏腑等阴寒重证痛证;或寒湿内困胶结不化,痹阻经隧关节,经久难除等寒湿痹证;或大热伤阳耗阴,阴不敛阳,阳气将脱,阴阳离绝之危证。
剂量与安全性
吴佩衡使用附子,对一般性虚寒证,附子用量通常为20~100克,急性阴阳格拒、阴盛阳虚之危候,则为60~250克。民国时期名医恽铁樵用附子经验,凡亡阳之证和阳虚重候当用50克以上。有人总结王子泉老中医应用附子经验:一般证候用量可在25~30克,重症可至50~60克,少数危急重症可至100克以上。有人提出,服药后判附子增减进退有“三问”:睡眠、小便、动静——若服药后变得久不能睡,或烦躁不宁,或彻夜不眠,小便黄赤或短涩,即当减其用量。祝味菊认为,对从未服过附子的患者,可从小剂量开始,逐步加量等。
附子大剂量应用中,其抑毒增效药物的配伍非常重要。仲景用附子常离不开甘草之佐使,甘草或干姜与附子同煎,可降低附子之毒性。笔者认为,甘草用量在附子的一半左右时,足以监制附子之毒。刘力红教授指出,炙甘草使姜、附真正起到持续的温煦作用。还可配白蜜和乌梅等。
附子与半夏同用,药典认为属于配伍禁忌。但大量的临床证明,针对“寒”、“痰”,二者同配并没有毒副不良反应,反而增强疗效。已故老中医王子泉的经验是,禀赋不足,肺肾阳虚,复受外邪,无力温水化气,致使寒湿化痰,壅塞于肺发为咳喘之症,内外合邪,既有宿寒,又有湿滞,如果不用姜附则无以助阳逐寒,舍半夏、南星则不能燥湿祛风,如果囿于“十八反”禁忌,必然顾此失彼,贻误病情。
煎煮方法
附子毒性的主要成分为乌头碱及其衍生物,这类双酯型生物碱不稳定,在加热条件下会水解成毒性很小的单酯型生物碱和乌头原碱,进一步可水解为胺醇类生物碱,其毒性仅为乌头碱的1/4000~1/200。在大剂量应用附子的时候,必须严格遵照煎服方法。
善用大剂量附子的火神派医家,倡导久煎1~3小时。老中医王子泉认为,消除附子的毒性,关键在于煮透,而不是控制用量或避免使用某些品种,其方法如下:①煎煮前,尽量一次加足水,待水开后再投入附子,如中途水不够,只能添加烧开的沸水,切勿中途断火或加冷水;②煎煮的时间要以附子种类及用量而异,常规剂量的黑、白附子,煎煮1~2小时,如是盐附子、乌头,或附子剂量达到200克以上,就要煎煮2~3小时,然后取出少许嚼一下,如不感到麻口,就可加入他药同煎。
笔者用附子的经验为:止痛时从15克开始,逐渐加量,最大可至240克,必久煎至少半小时以上口尝无麻感,同时可配甘草、生姜、白蜜以减药毒。
延伸阅读
古今医案摘录
吐血——四逆汤(郑钦安医案)
清末光绪年间,成都知府朱大人之妻患吐血病一年余,诸药无效,诸医束手。延郑氏来府诊视。诊见:病人面色苍白,虽是夏至季节,床上仍铺毛毡,盖丝绵大被,十分怕冷。舌质淡红,舌苔白腻。
处方:炙附子120克,炮干姜120克,炙甘草60克。
朱知府看方后瞠目结舌,此方干姜、附子均是大热之药,且量大超常,治此等呕血重症,焉有不惊之理。孰料病人服药后自觉周身凉爽,胸口舒畅,吐血竟然止住,且食稀饭两小碗。病人坦途,由此而愈(《中医火神派医案全解》)。
郑钦安把血证分为阴阳两纲,称之为“阴火”和“阳火”。以其多年经验,认为阴火引起的血证远多于阳火,“失血之人正气实者少也,正气一衰,阴邪上逆,十居八九,邪火所致十仅一二”。本案可见一斑。
重用附子治糖尿病胃瘫(病历摘要)
高某,女,38岁。2008年4月28日初诊。因反复恶心呕吐5年,1型糖尿病史12年就诊。2002年开始出现恶心呕吐,并诱发多次酮症酸中毒,胃镜检查为“胃瘫”,予胰岛素泵治疗,血糖控制尚可。就诊时症见:恶心呕吐,晨起尤甚,腹痛腹泻,泛酸,嗳气味臭,无烧心,纳眠差。舌淡,苔白,舌底瘀滞,脉细弦涩。
西医诊断:糖尿病胃瘫。中医诊断:消渴,呕吐,腹泻 。
中医辨证:中焦虚寒,胃虚气逆。治法:温中降逆止呕。
处方:附子理中汤合小半夏汤、苏叶黄连汤加减。淡附片30克(先煎8小时),干姜30克,云苓60克,苏叶梗各9克,黄连15克(单包),白芍30克,炙甘草15克,红参15克(单煎兑入),清半夏15克。
2008年5月5日二诊:腹泻减轻,晨起呕吐及进食后呕吐次数明显减少,仍泛酸、胃脘烧灼痛。纳眠好转。脉细弦紧数。调整处方:附子30克(先煎8小时),干姜30克,藿梗9克,煅瓦楞子30克(先煎),黄芪45克,桂枝30克,白芍60克,炙甘草15克。
2008年5月20日三诊:腹泻基本缓解,已一周未发生呕吐。泛酸及胃脘烧灼痛消失,纳眠可。以上方加减服用3个月,患者复诊时诉未再发生呕吐,已无不适症状。故可停服中药,以胰岛素治疗为主。
此患者为1型糖尿病胃瘫,已出现虚火内焚的中医病机。患者有恶心呕吐、嗳气臭秽、泛酸、眠差症状,可见胃中虚火仍盛,有热象。规律性腹痛腹泻,且舌淡苔白,舌底瘀滞,脉细弦涩,显示出脏腑虚寒之象。其泛酸而无烧心,乃真阳不足之故。针对患者脏腑虚寒,胃失和降,方用附子理中汤、半夏泻心汤合连苏饮加减。
患者脾肾虚衰,胃阳衰败,故配合大剂量淡附片以回阳益肾。另外,治疗中阳衰败型胃瘫,反药的应用是一特点。半夏与附片合用,温阳降逆止呕之功尤著,临床未发现二药同用引起的毒副作用。D4
影子 (2010-12-05 10:15:28)
熟地黄重剂应用探讨
□ 仝小林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
●熟地黄主滋阴养血,善补真阴,可治疗诸劳虚损,阴虚阳虚俱可应用。依张景岳之言,则对于外感表证、呕吐、泄泻、痢疾、水气、痰饮、肿胀、反胃等病皆可应用。
●今人不敢用大剂量熟地黄,恐其滋腻碍胃,殊不知对于急危重症,只有大剂量用之,使阴血充足,阳气才能有所依附,才不至于脱陷。只要对证,即可放胆用之,亦可从小剂量开始逐渐加量,少则30克,多则90克、120克不等。
应用概要
大补真阴,熟地黄最宜。张景岳善用熟地黄治疗多种疾病,不论外感、内伤、寒热、虚实,每多应用熟地黄,极大程度地扩大了其应用范围。如左归饮、右归饮治肾之真阴真阳不足,金水六君煎滋肾健脾化痰治肺肾不足之痰喘;三气饮治风湿痹证;济川煎治老年虚性便秘;固阴煎治阴虚滑泻;胃关煎治脾肾虚寒之久泻;化阴煎治小便癃闭、淋浊等症;五物煎或决津煎治妇人血证;胎元饮治妇人胎动不安;赞玉丹治男子阳痿不育;六物煎治小儿痘发不畅;理阴煎、大温中饮治真阴虚弱、外感风寒之证;六味回阳饮治元阳之将脱;当归蒺藜煎治外科疮疡邪毒等。
然而,对于熟地黄的应用,尤其是对于景岳治疗痰涎痞满、虚寒泄泻之证仍重用熟地黄,有许多医家提出了异议,指出熟地黄滋腻碍脾,有痰湿者不宜。如《本草蒙荃》云:“夫补血剂,无逾地黄、当归,若服过多,其性缠滞,每于胃气亦有亏尔。”《本草述钩元》引缪仲淳语曰:“凡胸膈多痰,气道不利,升降窒息,药宣通者,汤液中禁用熟地。”在临床上受此影响而畏用熟地者更众。
对于熟地黄之“滋腻”、“腻膈生痰”,张景岳认为,“脾主湿,湿动则生痰”,“痰之化无不在脾,而痰之本无不在肾”,“治痰者,求其本,痰无不清”。所以景岳之金水六君煎,以熟地黄滋补肾阴为主,以治痰之本,合二陈汤健脾化痰之源以消痰。
清代陈士铎也纠正了这个论点,给予了相应的论述:“或谓熟地至阴之药,但其性甚滞,多用之而腻膈生痰,万一助痰以生喘,亦甚可危也。此正不知熟地之功力也……夫痰有五脏之异。痰出脾、肺者,用熟地则助其湿,用之似乎不宜。倘痰出于心、肝、肾者,舍熟地又何以逐之耶。”清代名医王旭高则明确指出熟地黄能消虚痰:“虚者乃平素肺肾内虚,肃降摄纳无权,脾胃气弱,不克化饮食精微,即痰饮之类……夫熟地最能消虚痰,以其能填补肾气而化无形之痰也。”对痰喘日久有肾虚者,不论是否夹有痰湿,即使有“舌苔黄浊不化”,熟地黄亦在所不忌,且大剂重投,认为“肝肾之虚大著,当以摄纳为要”,并且告诫后学“勿嫌腻膈而畏之”。因此熟地黄不仅能滋阴养血,补肾强精,更能纳气归元,消虚痰饵。张景岳的贞元饮即以熟地黄为主药大补肾中元气,治“气短似喘,呼吸急促,提不能升,咽不能降,气道噎塞,势急垂危”之症,而金水六君煎更是开补肾化痰、治上实下虚喘症之先河。
熟地黄真的腻膈吗?熟地黄味厚,质黏腻,碍胃助湿,确有其事,但不能笼统言之,即使古人言此也是指胃虚或痰饮内盛等特别情况而言。南京中医药大学张成铭先生认为,对脾胃湿盛、中虚气滞者,熟地黄的确会滞气呆运,助湿生痰,反增腹胀纳呆之弊,而对痰浊在肺、脾胃运化正常者,则无此弊端。而就“虚痰”来说,则非熟地黄不能消,再者临证对虚实夹杂之痰喘患者,常补肾化痰并举,润燥同进,故而并不见熟地黄腻膈碍胃、助湿生痰之弊。
笔者认为,熟地黄主滋阴养血,善补人身之真阴,可治疗诸劳虚损,阴虚阳虚俱可应用。依景岳之言,则对于外感表证、呕吐、泄泻、痢疾、水气、痰饮、肿胀、反胃等病皆可用。气机阻滞、痰湿水泛、脾虚成泄、外邪束表等证,也绝不是忌之慎之,只要合理配伍,便可化弊为利。
重用理论依据
张景岳堪为善用熟地黄之第一人。他从维护人体元阴与元阳之理,推崇熟地黄。提出人体“阳非有余,阴本不足”,并强调了“阳虚多寒,宜补而兼温;阴虚有热,宜补而兼清”,且景岳有“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的著名论断。唯熟地黄“味厚气薄”,“阴中有阳”’“能补五脏之真阴、补肾中之元气”,又因其属阴性缓,故倡“非多,难以奏效”。景岳不论温阳或益阴时每多重用熟地黄,或用熟地补虚以治形,或阴中以求阳。
近现代善用熟地黄如裘沛然先生,用之治疗多种疑难杂症。裘沛然认为疑难杂症的病机较为复杂,而在许多情况下都有正气虚弱,或虚实夹杂的情况。因此,培补正气是一个重要治则。熟地黄能救阴,补精血,为治疗一切精血亏损之证的要药。故裘先生治疗疑难杂症,不忘扶正固本,多在方中加入熟地黄,扶正以祛邪,在疑难杂症中可获良效。
用量与注意事项
善用熟地黄,深谙运用熟地黄之法者,多主张应重用。景岳用熟地黄,常用至一二两甚至二三两,如滋阴补肾之左归饮,熟地黄用量为1~2两;温补肾阳之右归饮,熟地黄用至1~2两;大补气血的两仪膏,熟地黄用至一斤。
清初名医陈士铎在《本草新编》中论述熟地黄应当大剂量应用,“或问熟地宜多用以奏功,抑宜少用以取效乎?熟地宜多不宜少也。然而用之得宜,虽重用数两不见多;用之失宜,虽止用数钱未见少。用之于肾水大亏之日,多用犹觉少;用之于脾土大崩之时,少用亦觉多;用之于肾火沸腾之病,用多而殊欠其多;用之于胃土喘胀之症,用少而殊憎其少。全在用之得宜,而多与不多,不必计也。”“熟地系君药,可由一两以用至八两。……补阳之药,可少用以奏功,而补阴之药,必多用以取效。以阳主升而阴主降。阳升,少用阳药而气易上腾;阴降,少用阴药而味难下达。熟地至阴之药,尤与他阴药有殊,非多用之,奚以取胜。”
对于熟地黄的使用剂量,笔者认为,只要对证,即可放胆用之,亦可从小剂量开始逐渐加量,少则30克,多则90克、120克不等。对于急危重症,只有大剂量用之,使阴血充足,阳气才能有所依附,才不至脱陷。
但熟地黄性静味厚,不可乱服久服,久服必碍于阳气的升发,服滋阴药后,若口渴咽干症状已消除,舌苔已生,不欲饮水,当停止滋阴;食欲恢复正常后,又开始减退,当停止滋阴;大便由干燥转为湿润后,又变得稀溏而黏滞,当停止滋阴;睡眠恢复之后,又变得嗜睡,身体重,腿无力,当停止滋阴。
延伸阅读
古今医案摘录
吐泻虚脱证——养阴回阳(张锡纯医案)
候某之子,5岁,因凉泻之药太过,致成慢惊,胃寒吐泻,常常瘛疭,精神昏愦,目睛上泛,有危在顷刻之象。为处方,用熟地黄二两,生山药一两,干姜、附子、肉桂各二钱,净萸肉、野台参各三钱,煎汤一杯半,徐徐温饮下,吐泻瘛疭皆止,精神亦振,似有烦躁之意,遂去干姜加生杭芍四钱,再服一剂痊愈。
盖阴者阳守之,血者气配之。熟地黄大能滋阴养血,大剂服之,使阴血充足,人身元阳之气,自不至上脱下陷也。正如张景岳《类经附翼》所言:“不知此阴字,正阳气之根也……阳不可以无阴,非形无以载气也,故物之生也,生于阳,物之成也,成于阴,此所谓元阴元阳,亦真精真气也。”人身之阳气根于真阴精血,阳气虚脱是“阳失阴而离”,且“非补阴何以收散亡阳之气”?
重用熟地黄治疗不安腿综合征(病例摘要)
任某,男,78岁。因“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不安腿”就诊。患者患糖尿病10余年,一个月前双下肢腓肠肌至足心出现烧灼感、不适感,夜间尤甚,拍腿、走动后症状缓解,伴头晕、心慌,体重一个月内下降4千克。刻下症见:乏力,腰酸,双下肢抽搐伴烧灼感、不适感,左臂至指尖麻木,手指颤抖,手足心热,咳嗽咯痰,痰色白,量多,耳鸣,咽干,眠差多梦,尿频,大便略干,舌红少苔,脉细数。
西医诊断: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不安腿。中医诊断:消渴,血痹。
中医辨证:肝肾不足,络脉瘀滞。治法:滋补肝肾活血。
处方:六味地黄丸加减 。药用熟地黄120克,山萸肉30克,丹参30克,鸡血藤30克,全蝎9克,葛根30克,酒大黄6克,海浮石30克。
服上方14剂后,二诊诉双下肢灼热感明显减轻,抽搐减轻,腰腿酸痛减轻,无咳痰,耳鸣减轻,饮食正常,睡眠好转。再服上方14剂后,三诊诉双下肢灼热感基本消失,双手麻木明显好转。继予汤药调理后,改服水丸控制血糖,定期复诊。
本案系肝肾不足所致血脉瘀阻之证。患者年老,肾脏亏损,阴精不足,阴血涩滞,下肢脉络瘀阻,加之肝血不足,血不荣经,筋脉失养而发病。本方重用熟地黄为君,滋阴补肾,填精益髓,配以山萸肉养肝涩精,助熟地黄以充复肾中阴精,又佐以活血通络之品通畅血脉,加强滋补阴血之功。此方中重用熟地黄至120克,取其甘温入肾,重补肝肾,肾水足、肝木养,则肌肉筋脉得用、气畅血足,“不安”之状自消。D4
zyx (2010-12-05 15:23:32)
收藏了,谢谢。
中医药高手 (2010-12-08 11:36:08)
哈哈,我也购了仝小林《重剂起沉疴——古今医家大剂量用药经验集萃》一书,现正在阅读中。仝小林治疗SARS及糖尿病等经验,非常可贵。
中医药高手 (2010-12-08 11:37:52)
上文讲到裘沛然喜用熟地黄,见《壶天散墨》。
影子 (2010-12-29 14:15:01)
黄芪重剂应用探讨
□ 仝小林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
●经过适当配伍,黄芪可广泛用于各种虚证及虚实夹杂诸证,具有益气升提、补气活血、收口敛疮之功,不论是内科、外科或妇儿等科疾病,都可发挥较好的作用。
●黄芪是升阳之药,轻用升压,重用降压。治疗低血压常用补中益气汤,其中黄芪用量不超过15克;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黄芪必用至30克以上。
应用广泛
黄芪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味甘,微温,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大风癫疾,五痔鼠瘘,补虚,小儿百病。黄芪一直为临床历代医家所推崇和重用。如《伤寒论》之黄芪桂枝五物汤,治疗血痹之身体不仁。《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之玉屑膏,黄芪、人参各等份为末吃,以盐汤送下治疗尿血并五淋砂石、疼痛不可忍受之证。《重订严氏济生方·痈疽疗肿门》有排脓散方,谓治肺痈得吐脓后,宜以此药排脓补肺,取绵黄芪(去芦,生用)二两。《太平圣惠方》之黄芪粥,黄芪一两,合粳米治疗五痔下血不止。《济阴纲目》中当归补血加葱白汤,当归二钱,黄芪一两,葱白10根,用于产后乳少或无乳。王清任之补阳还五汤,重用黄芪治疗中风后之半身不遂;黄芪防风汤中,大剂量黄芪佐以少量防风治疗脱肛等。张锡纯创有黄芪膏、清金益气汤治疗虚劳,大剂量黄芪之生肌散补气托毒治疗疮疡,用升麻黄芪汤治疗产后之转胞。
现代名医邓铁涛自拟强肌健力饮,以大剂量黄芪为主治疗重症肌无力,黄芪用至120克。朱良春用大剂量黄芪配地龙治疗慢性肾炎,陆德铭用大剂量黄芪与女贞子治复发性口腔溃疡,笔者治疗偏枯、痿废、血痹,黄芪一日用至500克。
黄芪善补胸中大气,能显著改善胸闷、气短、乏力等宗气不足症状,可用治疗心功能不全、心肌炎或者心衰等。南京中医药大学的黄煌教授曾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合桂枝茯苓丸治疗冠脉搭桥术后多发性肌炎病例,生黄芪用至80克,无不良反应。
黄芪是传统疮药,有生肌作用,尤适用于“久败疮”。外科名家赵炳南有黄芪膏一方,用黄芪浓煎成膏,加入等量蜂蜜。然用量过大可致胸闷腹胀、食欲减退,并可出现头昏潮热等,尤其是肌肉坚紧、大便秘结者,少用或慎用;多汗而发热、咽喉红痛者,不宜使用。笔者遇到伤口久不愈合的病人,常用经验方“参归杞汤,”用大剂量黄芪配伍党参、当归、枸杞等,并可加老母鸡一起煎服。
笔者认为,经过适当配伍,黄芪可广泛用于各种虚证及虚实夹杂诸证,有益气升提、补气活血、收口敛疮之功,不论是内科、外科或妇儿等科疾病,都可发挥较好作用。
用量煎煮
黄芪是升阳之药,是否能升高血压呢?然而药理证明,大剂量黄芪能降血压。邓铁涛的经验是,黄芪轻用则升压,重用则降压。治疗低血压常用补中益气汤,其中黄芪用量不超过15克;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必用30克以上。但黄芪仍是益气升阳之药,在肝阳上亢或有内热之高血压时,如用黄芪降压就犯“实实之诫”了。张锡纯曾对王清任之补阳还五汤作补充:“然王氏书中,未言脉象如何,若遇脉之虚而无力者,用其方原可见效。若其脉象实而有力,其人脑中多患充血,而复用黄芪之温而升补者,以助其血愈上行,必至凶危立见。”诚警戒之语。
对于脏器下垂者,又宜重用黄芪以升之。邓铁涛治疗子宫脱垂,治以补中益气汤加首乌,黄芪必须重用30克以上。曾治胃黏膜脱垂之患者,用四君子汤加黄芪30克,配枳壳3克作为反佐,一升一降,再诊时已无胃痛。《中草药新医疗法资料选编》载脱肛方,用黄芪4两,防风3钱。“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认为,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也,防风之分量不宜多用。
中医理论认为,黄芪既能升阳举陷,又能利尿;现代药理证明,黄芪能增强心肌的收缩力,保护心肌细胞,扩张血管和冠状动脉,降血压。黄芪是一味能提高机体免疫力、增强细胞生理性代谢的双向调节药物,既能升高低血糖,又能降低高血糖。其不同调节作用主要通过不同的配伍和剂量实现。黄芪用量差异很大,轻者10~20克即可;若配伍桂枝、甘草等益气升阳升压,用量15~30克;补中益气、降压摄血,用量30~60克,甚至更大剂量,可补气化瘀。
黄煌认为,张仲景用黄芪有3个剂量段:黄芪大量(5两)治疗水气、黄汗、浮肿,中量(3两)治疗风痹、身体不仁,小量(一两半)治疗虚劳不足。临床应用可据之适当变化。如治浮肿,量可达60~100克,治半身不遂、骨质增生疼痛等,可用30~60克;用于上消化道溃疡,可用15~30克。
南方医科大学的钟洪等认为,正盛邪实时黄芪用量偏少,正虚邪少时黄芪用量偏大。一般来说,黄芪用量5~10克能升阳举陷,15~30克利尿作用显著,但用至50~60克则尿量反减少。老年人气虚不摄、夜尿或尿频清长,则需用50~80克以益气固摄。脑中风后遗弛缓性瘫痪,宜用30~50克。
黄芪治疗痿证时,常用100~120克,最大用至500克,大补脾胃之元气,使气旺以促血行,祛瘀通络而不伤正,用时可佐陈皮以防壅滞。
黄芪有生用和炙用之分。名医焦树德认为黄芪生用偏于走表,能固表止汗、托里排脓、敛疮收口;炙用重在走里,能补中益气,升提中焦清气、补气生血、利尿。黄芪皮功用同黄芪,但善于走表,偏于固表止汗及气虚水肿。对于胸闷胃满、表实邪旺、气实多怒者勿用。
配伍应用
黄芪与不同的药配伍时,剂量不同,功用各异。具体为:1.生黄芪与知母相配,按1:1的比例时功能益阴清热,治疗阴虚内热证;若按2:1或3:1时,重在补气,变温补为平补,用小剂量知母相配,制黄芪之偏温,使其补而无温燥太过之虑。2.与当归相配,当用量比例为5:1时,可补气生血,治疗血虚证或气血两虚证。3.生黄芪配防风按1:1的比例使用,可走表扶正祛邪,按4:1的比例使用,则入里补气升阳。4.与人参等分大剂量使用,可补肺肾、定喘嗽,治疗肺肾两虚之喘咳;而当黄芪量大时,可领人参出表,人参量大则领黄芪入里。5.生黄芪与甘草按6:1的比例配伍,大剂量作汤剂入药,可补气通淋;小剂量作散剂入药,可安和五脏。6.黄芪与茯苓的比例为1:2时,治疗气虚水肿、小便不利效果较好。此时,黄芪用量不可过大,否则其升提之性可能会影响茯苓之渗利之功。7.黄芪与升麻相配,当剂量比约为5:1~3:1时,重在补中益气;当比例为5:3时,升提力强,重在治上焦之虚。8.黄芪与桃仁、红花、当归尾、赤芍、川芎、地龙相配,其剂量达到全方的84%时,用治气虚血瘀之中风半身不遂。
黄芪配生地黄,乃上海的夏翔教授的经验药对。临床见舌质红者,用甘温之黄芪加生地黄配成药对,以制约黄芪温燥之药性。生地黄具类激素样作用,黄芪能提高及调节免疫功能,故二者配伍,能在治疗与免疫密切相关的疑难杂病中发挥重要功效,可用于风湿热、类风湿关节炎、干燥综合征及系统性红斑狼疮等自身免疫性疾病。黄芪性温,阴虚阳亢者忌用,生地黄甘寒,脾胃薄弱者慎服,二药同施,则能扬长抑短。一般复发性口腔溃疡,慢性炎症如肾盂肾炎等,黄芪剂量大于生地黄;自身免疫性疾病、过敏性皮肤病等,大多生地黄剂量胜于黄芪。黄芪用量15~60克,生地黄剂量15~120克。
使用体征
黄煌认为,黄芪主治“汗出而肿”。患者平时汗出比较多,稍有体力活动,就容易出汗,或者皮肤比较湿润。所谓“肿”,主要为全身性浮肿,以下肢为明显。黄煌总结黄芪应用指证包括:
患者的体质:面色黄白或黄红隐隐,或黄暗,缺乏光泽。浮肿貌,肌肉松软,腹壁软弱无力,按之无抵抗感及痛胀感。他称之为“黄芪腹”。平时易于出汗,畏风,遇冷风易于过敏,或鼻塞,或咳喘,或感冒。大便不成形,或先干后溏。易于浮肿,特别是足肿,手足易麻木。舌质淡胖,舌苔润。
中老年人应用黄芪的机会较多:缺乏运动,营养不良,疾病、衰老,均可导致肌肉松软,腹部尤为明显,并可伴有水肿等。这种人即《金匮要略》所谓“骨弱肌肤盛”的“尊容人”。中老年中这种体型尤为多见。
邓铁涛认为,舌淡有齿印,脉虚大或寸部弱,再参查有否其他气虚之证,便可考虑使用。
延伸阅读
医案精选
体位性低血压——补阳还五汤加味(张琪医案)
吕某,男,63岁,1974年8月初诊。反复发生晕厥一年余,经检查诊断为体位性低血压,血压直立位时90~100/50~60mmHg,卧位时220~230/120~130mmHg。伴头晕眼花,甚则晕厥,两腿软,直立位时面色苍白,冷汗出,脉濡;卧位时面色红润,舌苔干,脉洪大无伦。延余会诊,按气虚不能率血,营气随体位偏注论治,投以补阳还五汤:
黄芪150克,赤芍15克,川芎15克,归尾15克,地龙15克,桃仁15克,红花15克。
连服上方50余剂,病人血压卧位、直立位皆在150~160/90~100mmHg之间,头晕腿软等亦随之好转。
重用黄芪治疗胃下垂(病历摘要)
白某,女,56岁。因反复胃脘疼痛30年,于2009年2月初诊。有“胃下垂”病史30年,兼有浅表性胃炎。刻下症见:胃脘及腹部发胀疼痛,遇冷及食凉后加重,时恶心,食少,饥饿时心悸,周身畏寒,乏力,易上火,牙龈肿痛,腰部酸痛,眠差多梦。小便频,大便不成形,食油腻或遇冷后腹泻。苔白略干,舌底瘀,脉沉偏弱。
中医诊断:胃痛。中医辨证:脾胃虚寒,中气不足。治法:补中益气,温养脾胃。
处方:补中益气汤加减:黄芪145克,红参9克,枳实15克,炒白术30克,附子15克(先煎8小时),生姜30克。
2009年3月二诊:服上方7剂,恶心、腹痛减轻,仍畏寒气短明显,增附子至30克以除陈寒,增红参以补益气血。苔厚有湿,加茯苓30克健脾利湿。至6月八诊时,已服以补中益气汤为主之方剂百余剂。其间随证调方,现腹痛畏寒已除,牙龈肿痛亦不见反复,小便调,大便略软,苔黄厚,舌底瘀,脉沉细弦略数。仍以补中益气汤为主,以全其功:黄芪90克,枳实15克,炒白术30克,红参9克,升麻6克,柴胡6克,黄连3克,生姜18克。
胃痛之病,医者多以理气和胃之法治之,若见胃胀、牙龈肿痛之症,更易辨为实热证以清胃导滞之法治之。然患者患此病已30余年,且以“胃下垂”起病,现症见畏寒,遇凉病重,其虚其寒可见一斑,而胃胀一症,气虚不行,亦能有此表现。牙龈肿痛,为李东垣所谓“阴火”是也,太阴有寒,迫阳明之气上行,故致经气不利而肿。治宜补中益气为主,用大剂量黄芪,提振脾胃之气,脾胃气旺,故气行得畅,胀痛自除,又以附子逐其陈寒,加强除痛之力,亦可引阳明之火下行,故使虚阳不亢,病久缓图,故使服药时间长久,以断其根。D3
影子 (2010-12-29 14:40:17)
麻黄重剂应用探讨
□ 仝小林 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
●麻黄辛、苦、温,非大热。临床使用麻黄,应注意鉴别患者的体质,一般来说,患者面色黄暗,皮肤干燥且粗糙,肌肉松浮,具浮肿倾向;恶寒喜热,易于着凉,着凉后多肌肉酸痛,无汗发热;易于鼻塞、气喘;易于浮肿,小便少,口渴而饮水不多;身体沉重;舌体较胖,苔白较润,脉浮较为有力。
●麻黄毕竟有泻无补,温燥发散,一般而言应中病即止,不宜长服久服。外感时病用麻黄,得汗即须停用;哮喘、痹证等内伤病用麻黄,须较长时期使用者,一般不宜大量,而宜得效后减量,同时须注意调整配伍。
谈“麻”色变之由来
麻黄为发汗解表之要药,然而有人视麻黄为虎狼之药,不用或少用,甚则谈“麻”色变,原因何在?
金、元时期,刘完素为纠正辛温发汗的片面性,遵《内经》之旨,阐发火热病机,自制“双解”、“通圣”辛凉之剂,不遵仲景用桂枝、麻黄发表之法,成为反对张仲景用辛温发汗的翘楚。明末清初,叶香岩、王孟英、吴鞠通等温病大家相继出现,辛凉派占了上风,罢黜辛温麻桂,独崇辛凉银翘,惯用辛凉之银翘、桑菊等方。江西的万有生教授说:“不少人以为流感是热性病,用凉药治疗。初时还以辛凉为主,银翘、桑菊广为运用,后来渐至苦咸大寒(如板蓝根)等。至今国内感冒药市场为寒凉药占领,结果是大量的可用辛温解表的麻黄汤一两剂治愈的风寒感冒患者,却随意用寒凉药,令表寒闭郁,久久不解,酿成久咳不已,或低热不退、或咽喉不利等后果,而医者、患者竟不知反省。”
有人以为麻黄辛热开泄,性温力猛,易于化热助火,亡阳劫液,殊不知善用麻黄者大有人在。近代温阳派大家徐小圃,善用麻黄宣肺治儿科,有“徐麻黄”之称。他指出,药不论寒温,要在审证明确,用之得当,不然,即桑菊荆防亦足偾事。有是病用是药,根据病情缓急选择药物剂量,同时掌握其配伍方法,临床使用麻黄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应用广泛
麻黄辛、苦、温,非大热,首见于《神农本草经》。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用麻黄,已大大超越《神农本草经》所述的治疗范围。例如麻黄汤中配伍桂枝,发汗解表,治伤寒表实证;伍杏仁宣肺平喘;麻杏甘石汤中配伍石膏,清宣肺热,治疗肺热喘汗证;麻黄升麻汤中配伍升麻,发散寒邪、升举阳气,治疗上热下寒的阳郁证;麻黄细辛附子汤中配伍附子,温经扶阳、补散兼施,治疗少阴肾阳虚感寒证;麻黄加术汤中配伍白术,行表里之湿,治因湿而身体骨节烦痛;越婢汤中配伍生姜,宣散水湿,治疗水气在表的风水证;甘草麻黄汤中配伍甘草,宣散缓中、缓脾散水,治疗水气病里无热的里水证等。
《神农本草经》谓麻黄还能“破癥坚积聚”,五官科名家干祖望喜用麻黄,其推荐的七星剑汤(明代陈实功方),主治外科中阳中之阳的疔疮。其中就有麻黄,要求为“服后出汗”,干祖望称此为“网开一面,赶毒出去”、“扫地出门”,远胜“关门打虎”清解法,“开门”功劳全在麻黄。清代名医王洪绪,悟出三昧真谛,深知逐邪(表法)比解毒(清解)更为实用,以麻黄作君药的阳和汤更是百用百效的千古奇方。盖阳中之阳的疔疮,大毒当依靠发汗来把它排出体外,而阴中之阴的阴疽也恃其解肌作用来畅开大门,之后再祛邪外出。清代名医尤怡称“麻黄开腠理,使阳气申泄”,干祖望补充“畅玄府,利毒邪外出”,笔者续貂一句:盖皮痹也,病位在皮表,汗而发之。对于周围神经病变和中枢神经系统的脱髓鞘疾病,因属中医“皮痹”范畴,笔者以发汗活络外洗方治之,基本组成是:生麻黄、川桂枝、透骨草、生艾叶、川芎各用30克,外加葱白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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