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剑林家栋版国语tvb:人文主义的建筑空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21:49:11
   内容梗概:
   图书馆的建设对每一所高校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那么,如何来比较完美的设计、建造一座图书馆,并且对图书馆进行良性的批判与沉思呢?
   现代科技的发展直接关系到了图书馆结构空间的量、形、质等三个方面,它扩大了图书馆的内涵的影响力和重要性。而现代主义的粗糙的传播以及对之生硬的理解有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图书馆的意义,使之离中国传统的人文主义越来越远。
   如何来纠正、弥补这种偏差?首先在图书馆的功能上,要明确图书馆的物理结构和虚拟架构;其次要明了图书馆并不仅仅是一座钢筋混凝土,而是具备美学、人文、符号特征的多维空间;第三在图书馆的美学原则上,要讲求形式美的多样统一。
   也就是说,图书馆的物理结构一定要服从于它的虚拟架构,实体遵循精神内涵的需要,同时对于图书馆这个人造空间,要充分考虑它的各方面的特性,使之有机的融合在一起,而非生搬硬凑,“有机”才能发挥图书馆对人、对思想的引领、指导与批评的作用,当然还要在“有机”融合的时候照顾到多个要素间的审美关系,做到比例协调、完美和谐。从设计上来讲,就是图书馆要体现出浓厚的文化性,要从中体现文化的演进、发展。
   图书馆现在已经成为每一所高校的标志性建筑。图书馆使人明白历史和风俗、学会求真审美、学会欣赏文化差异,更重要的,学会宽容。
   正文:
   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和社会的全面发展,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中国高等教育事业进入空前大发展的时期。高等学校规模的急剧扩大,对图书馆提出了新要求,改建、扩建或重建图书馆,成为大学校园建设的重头戏之一。建一座什么样的图书馆,怎样建好图书馆,提上了高校领导的议事日程,也成为图书馆长的重要课题。
   当前图书馆的筹建,引进了一些新理念,在设计方面有所创新与特色。对于实现一流目标、建筑实体与虚拟空间、功能与造型、一次投资与日常营运费用等问题进行了探讨。
   然而图书馆毕竟不同于其它建筑,它是人类知识的园地,启蒙的摇篮,它的浓厚的人文气息熏陶着人们。这样一个建筑空间,它必然要区别于商业的、政治的或其它一些用途的建筑空间。
   现代科学技术在结构空间的建造中占据特别突出的地位,这不仅是由于它在实现对于自然空间围事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且还因为它直接地关系到空间的量、形、质等三个方面。 “我们对物理性的建造行为和空间状态的敏感性━就像人们对数学概念和对音乐的敏感性一样是独特的,并且不能通过从其它艺术领域的借用或转译来获得,当然这种敏感性也不会在所有人那里都能成为根本的、有意识的和得以完善地发展出来的敏感性。建筑物的重要性还在于它展示出我们做事的方式。我们所建造的是我们的意识、我们的思维反映的直接性和力度的见证,也是一种全面性的见证——我们建造的一切都成为我们所描绘和配置的空间的意义的一部分。否则的话,我们就会仅仅满足于‘表现性’(representing)的空间,尽管表现性艺术是一门博大的艺术,但我们知道它并不包含建筑最本质的东西。表现是试探性的。绘画就是一种表现。我们可以将我们的绘画按三维陈列来表现空间,但一阵风就可以将这些绘画刮走。因此有某种十分重要的东西存在于我们的理解中,即表现是一种试验;而我们则叹服于建筑物的‘最终结果’之中。”[1]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使我们所建造的对象——图书馆如自然那样永恒持久吗?也许,但作为一种催动艺术作品诞生和驱动艺术作品进化的生成力量,建造的艺术及其伟大的技艺可以具有一种更广大的影响力和真正根本的重要性。
   当今在建造的艺术风格上,现代主义的影响随处可见,但对现代主义的一知半解及对它的粗糙运用,使图书馆的外在形式大多脱离了中国延续两千年的人文传统。张道一先生曾这样来描述对传统文化的看法“张果老倒骑驴,骑在驴上向后看上下几千年,纵横数万里,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在比较中鉴别,在现象中归纲,理出一条思路,驴儿驮着往前走,走向新的时代,不是固守于旧的迂腐不化,而是创造着新的去开拓未来。”[2] 虽然在二十世纪我们的世界有佩瑞特,有康,分别站在现代主义的开端和结尾。但是受新的工业化和制造技术的影响,他们所感知的更多的是从旧现实主义转向一种新现实主义的整体的转化,他们在寻找新艺术的内容。即使一种深层的现实主义意识植根于象塞尚(Cezanne)这样的人的作品中(奥占方曾很漂亮地说道,塞尚已经决定抛弃物体的表象),但对现代者们来说,生成的内在冲动源于一种新的空间概念,边界意识的解体以及对那些关于物质现实的陈旧意识的超越的渴望。这种对国内高校来说过于现代的空间、建构概念,与世代相传的古代传统、古典人文主义是不合拍。不论在外在的空间结构,还是在内在的精神气蕴,都与美学上倡导的“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3]相去甚远。
   我们必须清楚我们所要建造的是图书馆,而非古罗马的大斗技场,也不是悉尼的国家歌剧院。图书馆的功能首先在于它的视觉符号、物理结构上,即众多知识的空间载体,其次是它的感觉符号、虚拟架构,即人文主义的象征。这两个功能之中,虚拟架构的功能尤其重要,犹如一个人,图书馆的气质与内在美,就体现在它的视觉符号的所指蕴涵的感觉符号的能指。身处一个不具备气质与感觉的图书馆中,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枯燥、无奈以及心理上的焦急与浮动,姑且不论人文主义的要求,仅这一点离做学问就相距几何?
   建筑空间,都是人们凭借着一定的物质材料从自然空间中围隔出来的,但一经围隔之后,这种空间就改变了性质由原来的自然空间而变成人造结构空间。为了经济有效的达到目的,人们还必须充分地发挥出材料的力学性能;巧妙地把这些材料组合在一起并使之具有合理的荷载传递方式;使整体和各个部分都具有一定的刚性并符合于静力平衡条件。作为图书馆的建筑空间,它不但变成了人造结构空间,而且变成了充满学理与精神的人文空间、美学空间。图书馆突破了结构空间的三维特性和书籍期刊的平面特性,它有效的结合了二者并糅合为一,成为具有美学特征、人文特征和符号特征的多维空间综合体,它有了传承、沉思的灵性。古诗云:“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图书馆作为一个这样的空间结构,不论对它的被承载者——书籍,还是它的所承载者——读者,都是灵魂的栖居地,精神的“复乐园”。穿行于图书馆,徜徉于书山字海,沉思于空灵之境,建筑空间的人文气息诱发思想的深邃与祥和,激发出一个伟大思想的诞生——如此方不愧为一个伟大的图书馆。
   图书馆与其它建筑结构相同的一点,就是它们都共同遵循形式美的法则即多样统一,但在形式处理上又由于审美观念的发展和变化而各有不同的标准和尺度。不明确这一点,就会陷入思想上的混乱,甚至会因为各自标准和尺度的差异,而否定普遍、必须的共同准则。
   既然形式美的多样统一是意境空间建造的准则,那么,主从、对比、韵律、比例、尺度、均衡……都不过是多样统一在某一方面的体现,如果孤立来看,它们本身都不能当作形式美的规律来对待。图书馆作为一个沉思的灵性之境,其意境空间就非主从、对比、韵律、比例等单方面的体现,而是各个单方面的综合体的复合体现:人文空间与人造空间的主从、古典人文空间与现代人文空间的对比、中庸思想与极端思想跳动的韵律、外部空间与内部空间的比例、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均衡……
   怎样才能达到图书馆的多样统一呢?很多人认为无成法可循,但正如格罗皮马斯所指出:“构成创作的文法要素是有关韵律、比例、亮度、虚实等法则,词汇和文法可以学到……”图书馆艺术也有它自己的语言,必然有它的词汇和文法。
   近代科学技术的伟大成就为我们提供了手段,不仅对于满足功能要求要经济有效并强有力得多,而且其艺术表现力也为图书馆空间提供了极其宽广的可能性,巧妙地利用这种可能性必然能创造出丰富多彩的图书馆艺术形象。
   标志性建筑的审美象征性应该纯粹且富于建筑性,比如广州的五羊或丹麦的美人鱼,就因为过于具象,总显得不够纯粹,不够力度,因而标志性就不强;而如巴黎圣母院、悉尼歌剧院、北京天安门、上海外滩就要纯粹得多,因而更容易进入记忆。一个平和的、平民的、平等的现代化高等学府,不应该有充满局促性和焦躁性的公共空间,无论这种局促和焦躁的政治的、经济的、种族的、阶级的、性别的解释是如何头头是道,这本身就是野蛮、封闭时代的残存物。
   博物馆的传统,让人明白历史与风俗:
   图书馆的传统,让人求真:
   美术馆的传统,让人审美;
   文化宫的传统,让人学会欣赏文化的差异,学会宽容。
   ……
   所谓人文,其实并非一种纯粹的“主义”,倒不如将之归于这些可爱的"多余物",这些"多余物"依附于某一实体,最终会成为人类仅有的东西,倘若有终极价值,它们就是终极价值的陈列馆。
   更重要的,这些事物不应该成为仅仅用来装点的门面,不应该成为心窄气短的样子,而应把一种雍容大度从"多余物"中酝酿成型。
   当代设计的着眼点从设计的客观存在与设计师的主观意识上转移到把设计本身置于文化领域内,从宏观的文化价值形态中进行分析。
   设计,我们可以看作是艺术同哲学、宗教等一样都是文化的一个领域,“是作为精神的存在,以一定的理念为指导原理的精神、价值创造的一种形式。”[4]历史上各个时期的文化都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设计也同样如此。图书馆设计是否也应该这样?使得若干年后,后人看待当代设计时,认识到它体现了文化的演进和发展。
   马林诺夫斯基在其《文化论》中辨证的分析了文化的两方面——物质性和精神性相互关系。图书馆正是将这种相互关系表现的淋漓尽致。
   设计是“以人为本”的,这其中的人可以分为两种:主观形态方面的人(即设计师)和客观形态方面的人(即大众群体)。图书馆在其物质性上属于主观形态方面的人,在其精神性上属于客观形态方面的人。这种建筑设计上的两重性决定了主观形态方面的人在图书馆的建造中既要有设计师本人主观的因素,又要摒弃个人的主观因素。这是一个在任何的建筑空间设计中都必须面临的二元悖论。
   早在17世纪,捷克著名的教育家夸美纽斯就告诉我们,对基本事物的思辩,有助于我们将感觉训练得能够正确把握事物间的区别,因为"如果我们不事先正确地理解必须做或必须说的一切,那么就不可能明智地行动和说话"[5]。建造,就是建筑师的"行动"和"说话"。
   希腊艺术家所塑造的形象,正如海水表面波涛汹涌,但深处却总是静止一样,即使在一场剧烈的情感中也体现出“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那么对于图书馆,却正好相反应该在表面的静穆和高贵中体现出心灵的伟大与单纯、震撼与悸动。
   莱辛的《拉奥孔》认为诗是时间的艺术,画是空间的艺术。我们可以认为,图书馆具有时间与空间的双重属性——时间的深邃和空间的阔大。
   审美对象是客观的,美的本质属于人的精神本质范畴。人的精神具有独立性,还能创造“第二物质”(也叫“第二自然”)。图书馆本身属于独立的客观存在,但图书馆的本质却是隶属于人的精神本质范畴。
   正是在图书馆的客观与独立中,显现出人的精神与心灵的浩瀚与神秘。
   最后,我想用歌德的一句话来结束本文:
   “我们所有人都拥有生活,但很少人拥有对生活的想法。”
   注释:
   [1]《对建构学的思考━在技艺的呈现与缺席之间(Tectonics Considered ━Between the Presence and the Absence of Artifice)》卡雷斯•瓦洪拉特(Cales Vallhonrat)翻译 邓敬   校对 朱涛(本文原载于PERSPECTA:The Yale Architectural Journal杂志第24期。)
   [2]《装饰》2001第四期P56
   [3]《拉奥孔》(德)莱辛
   [4]辽宁美术出版社  张夫也  孙建君主编《传统工艺之旅》 2001。6第一版。P47
   [5][捷克] J•A•夸美纽斯著,杨晓芬译:《图画中见到的世界》,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