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菲和江蕙什么关系:毛泽东去世时韶山的“蹋天”表情

毛泽东去世时，韶山的“蹋天”表情

作者：一清

今天是毛泽东主席去世33周年纪念日，借此文的发表，重读一段被遗忙的历史细节，以纪念开国领袖毛泽东主席。

毛泽东的去世，于当时的中国，于当时的世界，都是一种震撼。联合国为此下半旗，多达53个国家举行盛大追悼会和下半旗致哀。

有关毛泽东去世全国悲痛的表情，已经有很多的记载，用一句“山河呜咽，天地同悲”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那远去了的历史和全国同哭的悲壮，是我们今天的人们无法想像的。

  （全国同一哭 真情痛断肠）

★ 毛泽东出生在韶山。毛泽东是中国人民的骄傲，当然更是韶山的骄傲。在毛泽东逝世前很长的时间里，做一个韶山人，那是最光荣、最幸福的。一清责编的《韶山的昨天与今天》一书里有这样的一段记载，可以为证：“韶山人外出，本身就是一张特别通行证。办事一路绿灯，钱、物、人源源而来，要什么有什么。有一次，两个区干部到北京某中央部门公干，见前面排队办事的人黑压压制一片，问接待干部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办完。对方回答说：半个月办成算你走运。韶山的两位干部一合计，便甩出了韶山的牌子：我们是韶山来的，毛主席家乡的人民盼望我们早日回去。接待干部一听，忙向领导汇报。领导二话没说，马上表态：把其他事先压一压，先帮韶山人民办妥这件事！”……

这个事情的优先处理，几乎可以代表韶山当时的全部故事。

此后，笔者一直想，毛泽东对逝世，对韶山意味着什么呢？毛泽东去世的当天，韶山都发生了些什么故事呢？

我一直想知道韶山当天的情况，想读一读韶山当天的“表情”。

★ 二十年前当我坐在毛泽东的堂弟毛泽连面前时，他的双目几近失明。毛泽连是毛泽东在世时最亲的一个堂弟，曾11次去北京与主席三哥相见。毛泽连之所以与毛泽东特别亲，是因为毛泽连是毛泽建的亲弟弟，而毛泽建又过继给毛泽东做了妹妹。

面对一清提到毛泽东逝世时他在干什么一事，毛泽连立即陷入了悲伤的情绪。在沉默好半天后，他粗大的双手只是忙于擦去满脸的泪水。他说：我总是相信我三哥能活一百岁的，我们不相信三哥这么快就离开了阳世。“三哥他不该这么快就走啊！”毛泽连仍是一脸的悲痛。

“那一天，我正在园里耨菜。隔壁屋里的三大爹喊我，说毛主席过世了，你晓得么？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反应过来。当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接连着告诉我时，我做梦一样，问自己：三哥他会过世么？那是下午5点多的时候。我还一直不相信，认为是心肠不好的人造的孽。到了傍晚边边上，广播里响起了哀乐，我站在门坎边上，一边听，一边想，一边念，是三哥么？三哥会过世吗？三哥不是要回来吗？我一直不停地问自己。后来，我被人扶到了屋里，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了”……

毛泽连的情况很特殊，毕竟他是毛泽东的亲堂弟。我采访过东茅塘、蔡家塘的很多乡亲，他们大多说的一句话：“当时的感觉就是：不得了了，天蹋下来了！”还有的乡亲回忆时说，当时十分地担心，互相着问：“不会打仗吧”？“不会跑兵吧？”

乡亲们以为毛主席去世了，反动派、清乡团又要回来了。

★ 一清来到了毛泽东曾经的隔壁邻居毛爱桂家里，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当时是1989年，离毛泽东去世，已经有13个年头了。）毛爱桂回忆着说：“那一天，我正在园里择菜。我屋里的大女儿从杨林那边赶了回来，她告诉说，下午有人听广播里说了，说毛主席他老人家去世了。我瞪着眼望着她，打死不相信。就这个时候，广播里响起了哀乐，这个声音让我一下子就傻了。我十分地恐惧，害怕。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毛主席怎么可以死哩？他老人家不会死的。在这之前，有的人从北京回来，也带过口信，说毛主席的身体快不行了，我是又相信，又不相信。……哀乐放完了，广播里的人说，毛主席过世了。我当时一动也没有动，没有哭，但是泪水就像河里的水一样，流啊流啊。我的儿女们听到毛主席过世了，都哭着赶来了。一家人怕我出事，他们围着我劝说。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一直坐到深夜，坐到露水沾湿了全身。好容易到了天蒙蒙亮了，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了，我拄了个拐柱，摸着（当时毛爱桂双眼几近失明）来到毛主席的旧居地，我才这放声大哭出来。而这个时候，韶山的老百姓已经黑乌乌的站了一大坪了，已经有人哭昏在地上了。

“毛主席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哩！”

说完，毛爱桂老人当着我们的面又哭了起来，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时空里。

（毛爱桂辈份大，毛泽东见面后还喊比他年纪小的毛爱桂为“叔叔”）

★ 我们告别了老人，一路向滴水洞的方向走来，我们希望能采访到当年守卫在滴水洞、准备迎接毛泽东主席再次回来的警卫战士。不意，陪我们一起走访的韶山团委书记杨建乔说出了另个的一个“表情”，这个表情所表现的韶山的失落，更是让人心惊：

杨建乔说：毛主席是准备在9月15日回韶山颐养天年的，谁知，老人家再也等不了那几天了就走了。

1976年，毛泽东病重期间，多次要回湖南，中央也为此作了具体安排。唐山地震后，原计划择个日子，护送毛泽东回韶山，那时候，长沙与北京的子爵号飞机经常往返试飞，以取得起飞行数，为迎接毛泽东回家作准备。但后来，毛的病情一直不稳定，回家的日子也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了。

韶山的老百姓并不知道毛主席的病有如此的严重。毛当年视察过的韶山学校，在宣传部门的要求下，正排练着迎接毛主席回家来的歌舞。孩子们欢乐的笑脸，快乐的歌声天天盈满了校园。他们想让毛主席回来时再看一看学校，再给老师们和同学们开开玩笑，打点乡里讲（音“港”），顺便也看看他们的歌舞节目。

但是，9月9日的下午5：00，一切都结束了。当一位听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下午4：00广播的老师有几分害怕地告诉他们毛主席去世了时，一陈死一般的沉默后，所有的孩子都蹋天般地哭了。由快乐的歌声瞬间转为撕心裂肺的痛哭，让韶山学校经历了天地倒转的错位。所有演出的道具都扔在教室里，再没有人管，再没有人在乎，孩子们都朝上屋场涌去，他们要在毛主席的屋前表达哀思，他们的哭声就是此时的唯一。

★ 在韶山的滴水洞，我们没有能找到当年为迎接毛泽东再次回家作了充分准备的当事人，这些人都离开了。但是，我们在有关的档案里，看到了当时的回忆文字。

1976年9月8日，毛泽东主席去世前几个小时，滴水洞紧连省委与北京的专线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了张平化书记的严肃的声音：“请你们准备一下，我将在明天来滴水洞检查工作。中央安排毛主席于9月15日回韶山，准备在滴水洞宾馆调养一段时间。这是按照主席的愿望做的安排。因此，希望你们以最充分扎实的准备迎接主席的到来。”

这是多么让人欣喜的安排啊，毛主席就要回来了，毛主席就要回韶山来了！这个晚上滴水洞的人们，彻夜未眠。连虎歇坪前的松柏都在微风里哼着古老的歌谣，似乎在告诉地底下的先人，韶山之子将要回来了。

大山终于入眠了，睡熟了，但突然响起的一阵铃声，撕破了这里的宁静，专线电话里传来一阵压抑了的声音：“张平化书记明天不再来了！”

这时候已是凌晨4：00，已经是9月9日了。人们在打听着“张书记为什么不来了”的奥秘，猜想着定然是凶多吉少。下午4：00，一切都清楚了，毛泽东主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滴水洞的“蹋天”表情，在岗楼前哨兵和卫士脸上，比谁都更让人心惊：他们不能哭，他们的唇下都结着血痂，那是咬破了嘴唇的血，也是从心底里流出来的。

而此时，韶山被老百姓扎挂起的白花与黑纱几乎覆盖了，低沉的哀乐在山谷田垄间回环，诉说着举国的思念。除此，便只有哭声在传递，泪水在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