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科循环系统框架图:倪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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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篇乃是倪柝声弟兄于一九三六年十月间,在中国福建省东南部的鼓浪屿岛,于同工聚会中所作的见证。照我所知,这是他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如此详细的说到自己的事。平时他很少公开的说到自己的经历;这可能是因恐怕有人把他看高了,过于在他身上所看见、所听见的。(林后十二6。)保罗在林后十二章所题的见证,是等到十四年后纔公开发表。我多次拟将这三篇的见证公开发表,但因体会倪柝声弟兄的心意,故迟延至今-隔了三十七年-当他于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在大陆离世与主同在后,纔在此公开发表。我相信这是适当的时候。我盼望读者不必注意倪柝声弟兄本人如何,乃要注意主在他身上如何作工,并他如何肯让主在他身上作工。如此,主的荣耀纔能从他身上彰显出来。正如保罗所说的:『叫我们主耶稣的名,在你们身上得荣耀,你们也在祂身上得荣耀,都照着我们的神并主耶稣基督的恩。』(帖后一12。)现将这三次见证的内容简列于下:

第一篇:见证得救与蒙召。第二篇:见证几方面:(一)学习十字架的功课;(二)对于工作的引导;(三)疾病得着医治-神是我的大医生;(四)神托付四方面的工作。第三篇:见证三点:(一)如何过信心生活;(二)对钱财的态度;(三)仰望神供给文字工作的需要。这三篇的见证,并不能包括一九三六年以前,倪弟兄所有属灵的生活与工作。当我们读到他于一九三六年以前所出的复兴报、基督徒报与公开的信,就能知道他还有许多的见证与工作是可以述说的。实是因为时间的限制,使他在那一次的同工聚会中不能多所题及。我与倪柝声弟兄在福州城英国圣公会办的三一学校是多年的同班同学。我们二人是很好的朋友,常在一起读书和玩耍。在初中和高中时期,我们都是挂名的教友,满脑子圣经的知识,外面也遵守了基督教的礼仪,如受洗礼、领圣餐、作礼拜、读经和祷告等,但从来未曾由心中接受这位为我们的罪钉死十字架,第三日从死里复活的耶稣基督,作个人的救主。我们都贪爱世界,追求世界的虚荣。倪柝声中文的造诣很深,常向报馆投稿,将所得的稿费用来买发财票。他也喜欢看影戏。我是喜欢运动,要得着名誉和人的称赞。到大学一年级时,我发觉他的生活忽然改变了。他成为一个热诚的基督徒,脱离了以前贪爱世界的生活。他在学校里常向同学作见证,劝人信靠主耶稣。很多同学信了主,并且平时自动到学校的礼拜堂祷告。他在上课时,常常读圣经;但到考试时,每种课程几乎都得到最高的分数,并不因多读圣经而受影响。许多同学因为信了主,生活上大有改变;学校的舍监承认,有些顽皮不守校规的学生,因信了主,生活有大改变,以致他处理学生犯规的案件,减少了许多。倪弟兄曾邀请我参加传福音聚会,但我推辞了,因我一心要追求成为闻名的运动家。但有一天,他来到我的房间,个别的向我传福音,劝我接受主耶稣作救主。当时我与他辩驳宗教问题,但他不与我辩驳,只问我几个问题:『你曾犯罪么?你知道你的罪得赦免么?你知道你得救么?』那时莫名其妙的,我心中觉得难过,以后纔知道这是圣灵的工作。他向我传福音,说神如何爱我,将独生子赐给我,只要我真心相信祂,我就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他问我愿意相信否,我说,『愿意。』他就与我一同跪下祷告。他先为我祷告,我也祷告,求主赦免我的罪,并谢谢主爱了我,拯救了我。祷告完了,一起来,我心中充满了喜乐与平安。我的生活有了大改变,也结了悔改的果子。在他的祷告名单上,我是其中的一个;主答应了他的祷告,感谢主!一九二四年我转学南京金陵大学,受了新神学的影响,使我在信仰上起了动摇。那时倪弟兄正好也在南京,在一个弟兄家里养病,我去找他交通,他帮助我脱离了新神学的影响。当他的病稍愈后,我介绍他到金陵大学传福音,结果有两位同学清楚得救。一九二八年我将离开大学时,有意全时间事奉主。我不愿意作一个受薪的传道人,但不知道如何过信心的生活,于是我去找倪弟兄交通。那时他非常孤单,极需要同心的同工。当我将此事与他交通时,他并没有因需要,或因人情,就随便鼓励我出来事奉主。他只对我说,不是等约但河水分开后纔过去,乃是用信心的脚踏在河水里,河水纔分开。他知道我缺乏这种信心,要等环境安排好了,纔出来事奉主。(五十年前在中国,几乎找不到像倪弟兄那样,过信心生活来事奉主的人。)因此,我就将全时间事奉主的事摆在一边,去教了八年的书。一九三四年春,倪弟兄在上海召开第三次得胜聚会,上午讲基督的中心与普及,下午讲神的得胜者。借着他在这次特会中的信息,主使我得着启示,在我的属灵生活上有了很大的转机。结果,我一生第一次在大会中,站起来表示,要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主。那时我仍任教职。     一九三五年,倪弟兄在山东烟台重新经历圣灵浇灌后,到福建泉州开特别聚会。他约我前往参加。这次特会,他带领多人经历圣灵的浇灌,使人有能力与胆量,作主的见证人。他又传得胜生活的秘诀,就是让基督在里面替活,如保罗在加拉太二章二十节所见证的。这次的聚会,带进一次大复兴。一九三六年十月,倪柝声弟兄到福建鼓浪屿,召开同工聚会,他用电报邀请我参加。那时我已经清楚主的呼召,要放下教职,过信心的生活来事奉主;正在仰望主的带领时,收到倪弟兄的电报,知道是主的安排,所以立即前往参加。感谢主,给我这罕有的机会,听见倪柝声的见证,就是我在这里所出版的三篇见证。这次特别聚会后,倪弟兄和其它的同工就安排我先到广州开工,然后到香港开工。一九三七年,倪弟兄到中国西部云南昆明开工,建立了教会;不久他要离开,盼望我能去帮助那里的教会,我就接受了这个负担,携眷前往。我留在那里工作了三年,直到一九四年纔回香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倪弟兄每次到广州或香港,我一定去找他交通。事前我记下许多问题要问他,但和他交通后,许多问题都不需要问了。每次的交通,我都得着丰盛生命的供应。一九四八年,上海教会有一次特会,我又有机会参加。倪弟兄在会中说到『交出来』的事,话语刚强,满有圣灵的能力;聚会满有主的同在,多人得到复兴,愿将自己和自己所有的都交出来,并在教会中一同配搭事奉主。特会结束的最后一晚,因我要先返福州,倪弟兄在众人面前送我临别赠言如下:基督本来只有一位,但是今天因着工人的观点与重点不同,就把基督分成许多个。若是工人不能将主所要我们摆出来的那一位基督彰显出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失败的。今天有许多人,的的确确与基督有很密切的接触,但另外有许多人只是在拥挤耶稣。(可五24。)或者有人真的摸到主的背,拉到主的手,甚至撕裂主的衣服,但是在生命上一点没有与祂发生关系。在那么多拥挤的人中,生病的不只那一个血漏的妇人,但是在生命上得医治的,只有这一个人。(太九20~22。)今天有人实在认识一位在伯赛大的基督,(可八22~26,)在格拉森的基督,(可五1~20,)在以马忤斯的基督。(路二四13~35。)他们在经验上真正看到神迹异能,甚至有人也能行这些异能,但是如果没有真正内里的启示,这些都没有用处。今天有人可以将以马忤斯的基督,富有感力的告诉人,他们能彀对人解经,甚至人也实在心里火热,但是这些仍然无济于事。真正的工作乃是把一个启示的基督给人。这些话我不但对魏弟兄说,也对所有的同工并弟兄姊妹说。你我假若不能将一个启示的基督给人,我们的工作就是失败的。在这里我们看见主的工人有两个基本不同的立场,一个是重在工作、解经、神迹、异能、祷告得答应等,另外一个乃是将一个启示的基督摆在人面前。同年,就是一九四八年,从六月初到九月底,倪弟兄在福建鼓岭山上,有四个月的时间,训练全国的同工,我也有分参加。我们每日在倪弟兄跟前约有七小时,聆听并接受他话语的供应。我在属灵的认识与为主工作的原则上,得了很大的帮助。在山上他所说到的有下列几方面:(一)怎样使用我们的灵;(二)怎样作神话语的执事;(三)如何读圣经;(四)如何传福音;(五)如何带领初信者;(六)如何处理教会的事务等等。训练中还有见证的聚会,由受训的弟兄姊妹简短的作见证;之后由倪弟兄根据每人的见证,作属灵的诊断,点出各人属灵的难处,并蒙拯救之路。倪弟兄的感觉敏锐,诊断准确;所点出者也正合乎见证者的需要。训练结束以后,同工们就带着他们所得的帮助下山,回到他们原来所在各地的地方教会;结果主大大的祝福,使众教会大得复兴,并得着建造,主的工作得以开展,主的福音大有能力的广传出去,使许多人蒙恩得救。一九五年初,倪柝声弟兄来到香港,不久李常受弟兄也来了。已往两位弟兄同时在一地教会带领聚会,是罕有的事。他们的职事给香港教会带进大复兴。原来只有三百多人的聚会,在短期内增至二、三千人,这是香港教会特别蒙恩的地方。不久,倪弟兄想要回到上海。当时局势非常紧张,弟兄们都劝他不要回去中国大陆。但倪弟兄因着关切大陆上的众教会与同工们,坚决要回去。他像使徒保罗上耶路撒冷之前一样,明知有患难和捆锁在那里等着他,但他『为主耶稣的名,就是死也是愿意的!』(徒二一13。)他因爱主、爱教会、爱弟兄姊妹,实在有这样的心情。回到上海后,有一、两年的时间,倪弟兄趁着还有工作的机会,尽心竭力的殷勤作工。那时全中国地方教会约有六百多处,圣徒约有九万余人,大多得他的帮助。至一九五二年,倪弟兄因着忠心于主,为着真理,忽被逮捕入狱,并且监禁二十年之久。在这二十年中,外界无法直接得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只据闻得知,中共政府利用他翻译英文科学典籍为中文。在他被监禁的期间,只有他的师母(先倪弟兄于一九七一年十一月间离世)得允许每隔二、三周可以去看望他,并供给他日用品。倪弟兄的心脏只有常人的一半大,并且长年患着心脏病,一发作就非常痛苦。然而,主保守了他的性命。直到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他纔被主接去,享受安息。他息了自己的劳苦,作工的果效也随着他。(启十四13。)他的肉身虽被监禁,但主所给他的信息,却无限量的广传到全世界。许多圣徒借着他话语的供应,得了启示,而有属灵的看见;教会得以被建造,许多埋没在圣经中的真理都得恢复。倪弟兄所着的『正常的基督徒生活』和『工作的再思』二书,在欧、美甚为畅销,使许多人得着亮光,在属灵的生活上大有改变,并且因之回到地方教会合一的立场上,作美好的见证。回顾已过半世纪,神藉倪弟兄所传的信息、所作的工,乃是非常的多而且丰富。所出版的这三篇见证,不过是倪弟兄一九三六年以前小部分的事略;我所题及他在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五二年的事,亦仅是几笔带叙而已。从他许多的著作中,我们就能看出,我们的弟兄对神的认识是何等的透亮,他自己是如何绝对摆上,忠心顺服以至于死。他实在是神所重用的器皿,按神的旨意,服事了他那一时代的人,就睡了。(徒十三36。)他也实在『给你们留下榜样,叫你们跟随他的脚踪行。』(彼前二21。)愿主祝福这三篇的见证,使每一位读者『记念那些带领你们,对你们讲过神话语的人,人效法他们的信心,并要想到他们品行的果子。』(来十三7,原文直译。)愿一切荣耀归与我们的神,并主基督耶稣,直到永远。阿们!          编者魏光禧于香港一九七三年八月一日

第一篇 第一次见证-得救与蒙召见证(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

读经: 使徒行传二十六章二十九节:『保罗说,无论是少劝,是多劝,我向神所求的,不但你一个人,就是今天一切听我 的,都要像我一样,只是不要像我有这些锁炼。』加拉太书一章十五  我是出身于基督教家庭。在我之上有两个姊姊。当家母生她们时,我的姑母不欢喜,因为我有一位伯母,一连生了六个女孩。按当时中国的风俗,是重男轻女的。所以当家母生了两个女孩之后,人说家母也要像伯母一样,生半打女孩后纔会生男孩。那时家母虽未清楚得救,但也会祈求主。她对主说,『我若生一个男孩子,我就要把他奉献给你。』主竟然听了她的祷告,我就生下来了。日后父亲对我说,『妈妈未生你时,就已经应许把你献给主了。』得救与蒙召连在一起   我是一九二年十七岁时得救的。我得救前,心中大有交战,要决定是否接受主耶稣作救主,也要决定是否作主的仆人事奉祂。多数人得救时所要解决的,是怎样从罪里被拯救出来;但在我,得救脱离罪与终生的事业是连在一起的。我若接受主耶稣为救主,同时也就要接受祂为主。祂不只要把我从罪中救出来,也要把我从世界里救出来。那时我怕得救,因为我知道一得救后非事奉主不可。因此,我的得救必须是双重的。我不能将主的呼召放在一边,而只要得救。要信主,就两方面都要有;不然,就两方面都不要。在我身上,要接受主,这两件事就要同时发生。 最后的决定    一九二年四月二十九日晚上,我独自在房间里,有坐卧不安之感,问题是要信主还是不信。起先我想不信主耶稣,不作基督徒;但不信又不安,里面起了挣扎。后来我跪下祷告。起初没有话祷告,但过了些时,我看见有许多的罪摆在面前,并知道自己是一个罪人。在我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一面看见自己是罪人,一面也看见救主;一面看见罪的污秽,一面也看见主的宝血能将我洗净,使我洁白如雪;一面看见主的双手钉在十字架上,一面也看见主伸出双手来欢迎我,并对我说,『我在这里等候接受你。』这样的爱折服了我,我无法抗拒,就决定接受主作我的救主。以前看见别人信主耶稣,我就讥笑他们,但那一夜我不能笑。我流泪认罪,求主赦免。认罪之后,罪担就脱落了,人觉得轻松,心中充满喜乐平安。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罪人,第一次经历喜乐与平安。以前或者也有喜乐与平安,但得救后的喜乐与平安纔是真正的。那夜我一人在房间里,我似乎看见了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我对主说,『主阿,你实在恩待了我。』   断送了前途    现在座中至少有三位,是我以前的同学。其中有一位是魏光禧弟兄,他能见证我在校中是何等不得了的学生,同时也是了不得的学生。坏的方面,我是一个常犯规的学生;好的方面,神给我天生的聪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论文常是贴榜的。那时我是个青年人,有许多好梦,有许多计画,为自己的前途设想,以为自己的断案是好的。我谦卑的说,我若向世界去搅的话,很可能会有大成就;我的同学也能见证这件事。得救以后,在我身上有许多新的事发生,我先前的打算都空了,都完了,我的前途都断送了。这事在别人或许是容易的,在我却是艰难的,因为我有许多的理想、梦想与打算。从我得救的那一夜起,我开始过新的生活,因为永生神的生命进入我里面了。我的得救与蒙召事奉主是同时的。自那夜起,我没有一次怀疑我所蒙的呼召。在那一小时中,我决定了我的前途,一定永定。我知道一面主救我是为着我,但另一面主救我是为着祂自己。主一面要我得着祂永远的生命,一面要我来事奉祂,并与祂同工。我小时候不知何为传道,但渐长时,在我眼目中的传道乃是世上最轻微的事,是最下流的。那时的传道人,多是欧美牧师的雇工,须看牧师的情面,每月不过赚得八九块大洋。我根本无意要作传道,不只不作传道,也不作基督徒。想不到,今日竟然拣选了我以前所看为轻微下流的传道职务。  开始学习事奉主   得救以后,我仍然在学校中,但对书本没有甚么兴趣。别人带小说在课室中阅读,我就带圣经在课室中勤读。(虽然倪弟兄在课室中读圣经,但有学期考试时,总是得第一名-编者。)以后我想在属灵方面深造,就离开学校往上海余慈度所办的圣经学校受训练。但不久她就很客气的把我送回,我就回家了。送回的原因,她只说在那里住不方便。以后我知道,那时我的肉体未受对付,我要食得好,穿得好,早晨八时纔起床。余慈度以为我是为着主的好材料,有前途;但以后发觉我的生活不行,就把我送回了。那时我很灰心,觉得我的前途完了。我甚至自问是否得救。是得救了!我以为自己很好了,以为有千万方面的改变了,那知还有很多没有受对付,没有学功课。我确知主已救了我,呼召了我,所以不能灰心。我承认自己是不好,但过些时会有进步。既然在属灵上深造的时候未到,我就决定再回学校。同学遇见我,也承认我改变了;但我的改变还不彻底,有时发脾气,有时出事。我有时候很像一个得救的人,有时候又很像一个未得救的人。因这缘故,我在校中就不彀有刚强的见证;我对魏光禧弟兄传福音,但那时他并不喜欢听。(感谢主!经过倪弟兄的祷告与带领后,不久魏弟兄就得救了-编者。)自从得救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有爱罪人灵魂的心,盼望他们能得救,因此就在学校中开始向同学传福音作见证。作了约一年的工夫,没有一个人得救。那时我以为话越多,理由多,就能救人。我有很多话来讲主耶稣的事,但没有能力,叫听的人不受感动。为别人的得救祷告  后来遇见一位西国的刘教士(Miss Groves,)她是和受恩的同工,她问我得救了一年,曾救了几个人。我怕她问,所以就低下头来,很惭愧的轻声答说,『我有传福音给同学听,但他们不喜欢听,听了也不肯信,这个罪就归在他们自己的身上罢!』她就很爽直的对我说,『你不能引人归主,是因为你与神有间隔,或有隐存的罪尚未对付清楚,或有亏欠人的地方等等。』我承认有上面的情形。她问我是否愿意立即清理。我说我愿意。她又问我:『你是怎样作见证呢?』我说,『我乱拉人来听,不管人听不听,我就开讲。』她说,『这是不对的,你应该先对神说话,然后对人说话。你也要向神祷告,将同学的姓名写下,问神那一个是要你祷告的,按名日日为他们祷告。当神安排有机会时,就向他们作见证。』与她交通后,我就开始对付许多罪,例如赔偿、还债、与同学和好、向人认罪等等。在笔记簿中就写下六、七十人的名字,天天为他们祷告,将每人的名字都题到神的面前。有时每小时为他们祷告一次,在课室上也暗中为他们祷告。有机会时就向他们作见证,劝他们信主耶稣。同学常向我开玩笑说,『讲道先生又来了,我们来听他讲道。』其实他们是不听的。我又去见刘教士,并对她说,『你所告诉我的方法都作了,但为何不生效力呢?』她说,『你不要灰心,还要继续祷告,一直到有人得救。』我靠主恩典,日日继续祷告,有机会就作见证,并向他们传福音。再经数个月后,感谢主,在我的笔记簿中的六、七十位,除了一位未得救外,其余的人一一都得救了。

要得圣灵的充满   虽然有人得救,我觉得不满足,因为学校中、城市里还有许多人未得救,我亦觉得需要圣灵的充满并得到从上头来的能力,纔能拯救更多人归主。我就去见和受恩教士。那时我对属灵的事是幼稚的,我就问她,是否要被圣灵充满,纔能得着圣灵的能力,纔能使多人得救。她说,『是的。』我问她有何方法方能得着圣灵的充满。她说,『你要将自己奉献给神,让神来充满你。』我说,我已经奉献了,但当我看自己时,仍是自己。我知道神已经救了我,拣选了我,呼召了我;虽未完全得胜,但有许多罪恶与坏习惯都脱离了,有许多缠累我的事都放下了。然而我还是觉得缺少属灵的能力来应付灵工。她就对我题起浦力金(Prigin)弟兄的见证如下:浦力金弟兄是美国人,曾到过中国。他已是一位硕士,打算得一哲学博士。他感觉到属灵生命的光景不好,就有追求与祷告。他对神说,『我有顶多不信的心,有的罪没有胜过,也无能力作工。』两礼拜之久,特别祷告,求神用圣灵充满他,为要得着得胜的生命和能力。神就对他说,『你真要么?若真要,两个月以后,不要去考哲学博士,我用不着一个哲学博士。』他就觉得很为难。在他,哲学博士是最稳当要得着的;若是不去,真有点可惜。他就跪下祷告,与主商量,问主为甚么不让他一面得哲学博士,一面作牧师。有一件事顶希奇,神要求了,就是要求了,神从来不和人商量。 他那两个月是最痛苦的。到末了的一个礼拜六,他真是交战。是要哲学博士呢?是要圣灵的充满呢?是博士好呢?是得胜的生命好呢?别人可以得博士为神所用,他怎么不可以呢?他一直挣扎,一直同神商量,他真是没有办法。哲学博士可爱,圣灵的充满也可爱。但是神不肯让步。要得博士,就不能有属灵的生活;要有属灵的生活,就不能得博士。末了,他流泪说,『我顺服。虽然我二年之久学哲学,从小孩起,这三十多年中,一直都盼望得一个哲学博士的衔头,但是,今天为顺服神的缘故,只好不去应考。』他就写信通知学校当局,他礼拜一不去应考,从此永远不要哲学博士了。他一夜顶累,第二天上讲台,他无道可讲,他就简简单单把顺服主这段事讲给大家听。那一天,在那里有四分之三的人流泪得了复兴。他自己也有了力量了。他说,『我若早知结果是如此,我就早顺服了。』后来他的工作甚蒙主祝福,并且他是一个认识神最深的人。我在英国时想去美国会见他,但他已被主接去,所以无人可见了!当我听见他的见证后,就对主说,『我愿除去与神中间一切的间隔,来得圣灵的充满。』从一九二年至一九二二年中,我至少曾向二、三百人认罪。再经过一件一件严格的审查过,我还是觉得与神之间有间隔,不然我一定会有属灵的能力。经过多方的对付,还是得不着能力。

接受神的对付  我记得有一日要去讲道前,打开圣经要找题目,顺手就翻到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除你以外,在天我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我读后就对自己说,『诗篇的作者能说这话,但我是不能的。』那时就发觉我与神中间是有隔膜。今日我的妻子不在场,我可以把我与她婚前的一段故事题一题。十数年前,我与她很有感情,那时她还未得救,当我向她题到主耶稣的事,并劝她相信时,她把我当作笑柄。我对她的关系到底是如何呢?说起爱来,我是爱她,但我让她笑我所信的主。同时我也想一想,到底是主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或是她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我能说,少年人一落到爱情中,就很难将所爱的人放下!我在神前曾表示肯放下,但在心中我不肯。我再读诗篇七十三篇时,对神说,『我不能说,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因在地上我是有所爱。』当时圣灵指示我说,『这就是你的拦阻。』 那一个主日我也讲道,但不知道所讲的是甚么。我对神讲道,要神忍耐,求神先给我力量,以后我纔放下她。我请神慢一点来对付这事。但是神从来不同人讲理由。那时我打算到边荒的西藏去布道,并向神题出好些事,或者能使神不向我题要放下我所爱之人的事。但神的手一指到那件事,祂是不肯收回的。无论怎样祷告都通不过。在学校亦无心读书,追求圣灵能力又得不着。我的心难过,多祷告,我以为苦求能转变神的心。感谢主,一直要我学习拒绝自己,放下天然的爱情,专心的来爱祂;不然,今日我在祂手中是无用的人。祂用利刀来砍断我的天然生命,使我在世学所未学过的功课。 有一早晨我讲道,下午回到房中很难过,对神说,下礼拜一要去读书;同时亦追求圣灵的充满,并基督爱的充满。两周之内我仍不能说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话。感谢神,祂的爱充满了我,我终于肯放下她,大声宣告说,『放下她罢!永非我的人!』这样宣告之后,我就能说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话。那一天,虽未到三层天,可以说已到二层天。我看世界变小了,好象只有我一人腾云驾雾于天上。我得救的那一夜,我的罪担全脱落,但放下我所爱的人那一天(这是一九二二年二月十三日晚的事),我的心中一点霸占的东西都没有了。到下个礼拜就开始有人得救了。魏弟兄(我同班的同学)能为我作见证,我本来是很讲究服装的,我穿有红点的绸缎长袍,那一天我就脱下讲究的衣履,而穿上老旧俭朴的衣履。我跑到厨房里,煮浆糊,拿了一大束的福音标语到街上张贴在墙上,并分发福音单张;这在那时的福建福州,尚是首创之举。  一九二二年下学期,在学校中开始福音工作,有多人得救。我天天为记在簿中的同学祷告。一九二三年起,我们开始用借或租来聚会的地方,广传福音,那时约有数百人得救。凡名记在簿中者除一个未得救外,其余全数得救。这是证明神答应这样的祷告。神是定规你要为罪人祷告,他们纔能得救,这数年中更能证实此事。

学习顺服的功课  一九二三年我们有七位同工,我与另一位比我大五岁的同工是领头的。我们每周五有同工聚会,其余五人都是听我们二人争执。那时我们都年轻,各有各的看法。我说他错,他说我错。那时我的血气未受对付,常发脾气。今日(一九三六年)我会笑,那时我很少笑。二人争执时,我承认错多,但有时候他也有错。我对自己的错容易赦免,对别人的错却不容易赦免。周五我们相争,周六我就去年长的和受恩姊妹那里,控告比我大五岁的那位同工。我说,『我告诉那位同工某事应当那样作,但他不听,你要向他说话。』和姊妹说,『他比你大五岁,你应当听他的话而顺从他。』我说,『是不是有道理或没有道理都要听他呢?』她说,『是的,圣经说年幼的应当顺服年长的。』我说,『这样我是作不到的,基督徒也该按道理行事。』她说,『你不要管有理或无理,圣经是说,年幼的要顺服年长的。』我心里生气说,圣经为甚么这样说?我要发脾气又发不出来。 每次周五起争执之后,我就去见她,向她诉苦;但她又引圣经的话,要我顺服年长的。有时周五下午相争,晚上我哭了一场,第二天就去见和教士,向她诉苦,以为她能为我伸冤,但周六晚我回家时还要哭一场。我是恨自己为甚么不早一点出生。有一次的争执,是我有好的理由,我以为去告诉她,她必定会看出我的同工是错的,并支持我。但她说,『某某同工错不错是另一件事,今天你在我面前这样控诉弟兄,像不像个背十字架的人呢?像不像羔羊呢?』给她一问我实觉惭愧;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我的言语和态度,的确不像一个背十字架的人,不像羔羊。 在这样的光景中,我学习顺服年长的同工。那一年半里,我学了一生中最宝贵的功课。我的头脑充满许多的理想,但神要我进入属灵的实际。那一年半给我认识甚么是背十字架。今日(一九三六年)我们有五十多位同工,若不是在那一年半中学了顺服的功课,恐怕我无法与任何人同工。神将我放在那样的环境中,要我接受圣灵的管治。在那十八个月中,我没有机会出主张,只能哭泣并痛苦的忍受。若不是这样,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难受对付的人。神要将我的七棱八角磨掉,这是不容易的事。但感谢神,赞美神,靠着祂的恩典将我带过去了。  我现在可以对年幼的同工说,你若经不起十字架的磨炼,就不会成为有用的器皿。只有羔羊的灵-温柔、谦卑、和平,纔是神所喜悦的。你的雄心、大志、干才,在神面前都是无用的。我走过这条路,我必须常常承认我的错处。我一切的事都在神的手中。问题不在于对不对,乃在于像不像背十字架的人。在召会中,对与不对都没有地位,算得数的乃是背十字架,并接受十字架的破碎。这纔能流露神的生命,并成就神的旨意。

第二篇 第二次见证(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

今天我要见证四件事:(一)接受十字架的功课;(二)对于工作的引导;(三)疾病得着医治-神是我的大医生。(四)神托付四方面的工作。接受十字架的功课  一个信徒可以阅读、研究、或讲解十字架的道理,但不一定能接受十字架的功课,或真正认识十字架的道路。当我与同工配搭事奉时,主为我安排了许多十字架。许多时候我觉得为难,不肯接受十字架的对付,很难顺服;但我里面觉得,十字架若是主所安排的,虽然艰难,我肯顺服而接受就是对的。主在地上的时候,也是因十字架的苦难学了顺从。(来五8,腓二8。)我岂可例外呢?我起头学习十字架的功课时,约有八、九个月之久不肯顺服。我知道对于主所安排的十字架,我该默默无声的接受。我立志顺服,但那不过是一时的。当事情来到时,我就很难顺服,里面充满了背叛的思想;我觉得很难过。等我认识了主为我安排的十字架,我发现那对我实在是益处。我的同工中,有五个从小就是我的同学;另外一位是从外面来的,比我大五岁。那五位总是站在这一位的一边来反对我。不论我作甚么,他们总是说我错。许多事是我作的,功劳却归给他们。有时我的意见他们不接受,我就上山到神面前去哭。那时我写了一些背十字架的诗歌,我第一次经历甚么叫作『与基督的患难有交通。』(腓三10,原文。)当我与世界不能交通时,我就享受天上的交通。我得救两年,还不知道甚么是十字架;这时我纔开始学习十字架的功课。在学校中,在班上,我总是列于第一位;在事奉主的事上,我也要列于第一位。因此,当神将我放于第二位时,我就不服,天天对神说,我受不了,因为我得到的荣耀和权柄太少,人人都站在那比我大的同工一边。但今天我能从心里感谢神,敬拜神说,这一切临到我,都是神给我最好的训练。神叫我遇见许多的难处,就是要我学习顺服。最终我向神表示,我愿意被放在第二位。当我肯服下来时,我所经历的喜乐与得救时所经历的不同,这喜乐不是广的,乃是深的。又过了八、九个月,许多时候我就愿意被破碎,不作自己想要作的事;但在属灵的路途上,里面充满了喜乐与平安。主服在神的手下,我也愿意这样顺服。主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腓二6,)我岂敢在主之上么?我初学顺服时是艰难的,但越过就越觉得容易。最后我向神表示,我要拣选十字架,接受十字架的破碎,放下我自己的意思。   对于工作的引导  当一九二一年,主的工作在中国数地开始兴起时,对于基督徒而言,有好些真理的亮光还不能区别得顶清楚。例如:恩典与律法辩别不清;对于天国与永生、恩典与赏赐、得救与得胜等,也都不能清楚分辨。一般基督徒在主前对于真理的认识不彀深,亦不彀丰富;但对恩典的福音却比较有清楚的认识,因为那时王明道先生在德州,汪佩真、李渊如两位小姐在南京,我和一班的同工在福州,都对恩典的福音传得相当的清楚。   创刊复兴报  一九二二年的年底,我有一个负担,要办一个报。因为在福州已有人得救,并且人是越过越多了。这个时候,王载弟兄,因到长江一带布道,他的家只有他的师母和孩子,就叫我搬到他家里住些时,好有一点照顾。我就和王师母天天为办报的事祈祷。那时我的经济非常困难,祷告了一礼拜,祷告了两礼拜,祷告了一个多月,还是一文钱都没有。有一天早起,我就说,『不必祷告了,这是没有信心,现在应当先去写稿。难道神还要把钱先给我们,来等我们写稿子不成。从今以后,不为这事祷告了,就去豫备稿子。』等到一切都豫备好了,抄到最末了一个字,我说,『钱要来了。』我最末了再跪下祷告一次,对神说,『神阿,稿子已经写好了,要付印了,但是,钱还一文没有。』祷告完了,顶希奇,顶有把握,神必定要给钱。我们就赞美神。真希奇,一起来,就有人叩门。我想,也许有人送钱来了。因王师母是主人,所以让她去开门。那知走进来的,是一位有钱而又不大舍得钱的姊妹。我想,是她来,不会有钱。但是,她对我说,『某人,我有一件顶要紧的事找你。』我说,『请说。』她说,『基督徒捐钱怎样捐法?』我说,『不该照旧约只抽十分之一,该照哥林多书所说,按着神所嘱咐的抽出来。也可以捐二分之一,也可以捐三分之一,也可以捐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她说,『捐到那里呢?』我说,『不可捐给反对主的礼拜堂,不可捐给不信圣经的人,他们不相信主的流血赎罪。如果没有人捐钱给他们,他们就不能传了。每次捐钱,应当祷告神,或者送给穷人,或者送为工作,总不能放在不正当的组织里去。』她说,『有好多天,主一直对我说,你这个人太爱钱。我起先还不佩服,但现在我服了。今天早起,我祷告,主说,「不必祷告了,钱要先拿出去」。我真难受,现在拿来三十元,交给你为着主的工作用罢。』刚好,这三十元,彀印一千四百本的复兴报。后来又有人送三十元,刚好彀邮票和其它的杂用。这就是第一册复兴报的起头。  复兴的起头  一九二三年一月,我们在福州的王连俊弟兄家一个亭子里聚会,现凑些凳子,到附近的地方请些人来。因主已起首作工,就有许多的人得了救。我们请人的法子,颇有效力。我们弟兄们每人在胸前背后挂上白布。前面写的是『你要死,』后面写的是「信耶稣得救。」还有其它类似的单句。手里拿着旗子,口里唱着诗,这样游行各处。看见的人真希奇。就是这样就把许多人带到聚会的地方来了。天天都是这样游行,天天都有人来听福音。在亭子的外面,在厨房里,在客堂里,都坐满了人。我们租了些凳子聚会,但是,租的期限是两礼拜。现在日子满了,钱也没有了,聚会停止不停止呢?凳子只好还人。我就报告说,以后凡是要来聚会的,都要自己带凳子来。这一天下午,整座山(仓前山)只见人搬凳子。年老的也有,年轻的也有,男学生也有,女学生也有。警察见了,都有点希奇。每天散会时,我们又报告说,愿意把凳子放在这里的,我们尽力保管,不过如有遗失,我们不负赔还的责。要带回去的,就请带回去。这样每天三次聚会,都是各人自己带凳子。感谢主,祂特别的祝福,有几百人得了救。这一次,把救恩的根基,打得顶清楚。本来,在中国,许多信徒对救恩不大清楚。就是从那时起,借着那次的聚会,借着弟兄们到处去传扬,就有许多人清楚了。起首租房子聚会  聚会差不多聚了一个月,我们中间就有一班少年的弟兄说,从今以后,该有一聚会的地方。那时我们缺乏钱,租房子有点作不到。我回到学校里去,和几位得救的弟兄商量,就是和陆忠信弟兄、缪受训弟兄、王畏三弟兄等商量,我们看该继续对学生的工作。我第一次去租何姓的房子。这家里的人都得了救。他们说,只认定租给我,每月房租是九元。我回去和几位弟兄一同祷告,求神给我们钱,因为一进去,就要出三个月的房租。我每礼拜六,都要到马江去听和教士个人讲道。我去了,她就对我说,『在这里有二十七元,是一位朋友叫我送给你们为作工之用。』这个数目刚好,因房租每月九元,三个月要二十七元,不多也不少。我一回去,就很大方的先交三个月。后来又是祷告主,主又有了供给。这是在福州作工的起头。多人的复兴   我一生没有看见有一次复兴胜过那次有复兴的!那次天天都有得救的人。好象无论甚么人,碰一碰就得救了。每天早起五点钟,我一到学校,就看见无论在那里,都有人拿着一本圣经在那里看。总有一百多人在那里读经。本来看小说是很时髦的,现在要看的只好偷着看了。现在看圣经是顶体面了。我们的学校一共有八班,每班有正副班长各一人。顶希奇的,差不多每一班的班长都得救了。所有出名的运动家也得救了。我们的校长说,你们所作的我都佩服,只是你们对圣公会的态度,是我所悲伤的。这是因校长是圣公会的教友,我们却不肯属于宗派之下。天天背着旗子游行的有六十几人。福州不过有十几万的人。我们天天这样背旗游行,天天有几十人出去分单张,整个福州城都震动了。有好多弟兄纔得救,就给他们受浸。这时候,我们按着圣经起首聚会了。在福州的聚会就是这样起头的。后来信主的人越过越多,乡下也起首有工作了。工作上新的起头  一九二一至一九二三年中,各地都有复兴布道会。多人以为只有这样的布道会,引人归主,纔算是为神工作。但神给我看见,神的目的是要蒙恩得救的人,站在地方合一的立场上,代表神的召会,维持神的见证。只是有一班的同工在召会的真理上看法不同。当我花时间查读使徒行传时,就看见神要在各城市建立地方召会。那时这个光临到我身上是相当清楚,给我看见神的目的是在此。光一来就出了问题,因为有的同工未见这个光,大家对工作的重点不同,就有摩擦的事。有的同工觉得应该热心于复兴布道的工作,并且这个工作易见果效;但我的负担是要建立地方召会,对于复兴布道比较冷淡。有一位比我年长的同工常出外开布道会,我心中有时也受试探想开我自己的复兴布道会。然而,我没有那样作;当他出去时,我就照着我的异象去作,他一回来就把我所作的改过去,照着他的意思作。当他又出去时,我就改过来,照着我的异象来作,因此二人时常翻来覆去。在工作上所领受的光既然不同,工作的路也就不同。一条是专门复兴布道的路,一条是建立地方召会的路。主所给我看见的非常清楚,就是不久祂一定会在中国多处兴起地方召会来。我的眼睛一闭起来,就看见地方召会的产生。(至一九四九年止,在中国的城市中,约有四、五百个地方召会兴起来-编者。)到了一九二四年,有的同工对我不满意,神就容让福州教会落在试炼中。为了避免教会分制,我就离开福州。以后南洋有呼召,所以我就去了南洋,从此南洋的聚会也起头了。一九二五年五月间我回国后,就在福州外近海口的一个小镇罗星塔,租房住下了。这时候,我觉得要出一种定期的刊物,多注重一点得救的真理,多注重一点教会的真理,也讲到一点关乎豫言和豫表的事。我办这个报的本意,不过是一暂时的性质。这个报就是基督徒报。一九二五年出了两期,一九二六年出了十期,因着需要的缘故,一九二七年又出了十二期。厦门一带聚会的起头    一九二六年的上半年,我曾到过厦门、鼓浪屿、漳州、同安作一点见证,有顶多的人得了救。下半年我又去一次。不过这时候我人很累,一面领会,一面又写稿子,另外还要写信,我已经有些病了。本来定规聚十天会,那知到第九天我就病倒了。后来有王连俊弟兄来继续作几天的工。厦门、同安一带的聚会也起首了。所以闽南的工作,是在一九二六的下半年就起头了。南京的开工  我在厦门的病,据有的医生说,恐怕有生命的危险,也许只有几个月的盼望了。我并不怕死。不过我想到我多年在主的面前所学习的、所经历的功课,都没有写出来,难道把这些都带进坟墓里去么?因此我就着手准备写『属灵人。』当我未到南京时,就听见有一班弟兄姊妹,站在地方教会合一的立场上擘饼。我到了南京,当然就到会与他们一同记念主。那时我的同学魏光禧弟兄正在南京金陵大学读书,介绍我到金陵大学讲过几次道,就得着了两位弟兄回头过来,我们就接纳他们与我们一同擘饼了。这是我们在南京工作的起头。来到上海  我因要专心写属灵人,不久又离开南京,去到无锡乡间。(在那里写了属灵人四卷。)一九二七年三月,南京有军事行动,弟兄姊妹又音信不通,所以我就动身来到上海。到了上海之后,纔知道弟兄姊妹已先后来此了。我们未到上海之前,在辛家花园汪宅,已有擘饼聚会。我们都到了上海以后,就迁在赓庆里聚会。福音书房,也就是在这时候从罗星塔迁到上海的。第一次的特别聚会  一九二七年底,我们天天有一祈祷会。江北、平阳一带的信徒,因从我们的文字见证得了帮助,就有信给我们。我们看见他们可受造就,我们也觉得在中国的信徒,实在有需要,就豫备开一特别会。一九二八年一月,我们租得了哈同路文德里的房子,二月一日,就起首有特别的聚会了。这一次的聚会,我们中心的信息,是只讲到神永远的旨意,和基督的得胜。我们并没有题到教会的真理等问题。这次聚会,从外埠只来了二三十位弟兄姊妹。神给他们亮光,叫他们知道该怎样走道路。受浸、离宗派等问题,都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四年以来,在江北,得救的、复兴的,已有七八百弟兄姊妹。聚会已有十余处之多。平阳、泰顺一带,也有聚会十余处,得救的、复兴的,约有四千多人了。这都是主亲自所作的工。在上海五年的大概情形  我们自从一九二八年迁到文德里以后,因基督徒报已停刊,所以仍继续发刊复兴报。至于讲经记录,是一九三年纔出刊的。我们几个同工的,在上海数年,目的在要人跟从主的自己,跟从圣经的教训,跟从圣灵的引导,所以并不盼望有甚么人来归于我们,也是不应当盼望有甚么人归于我们。这并非所谓的闭关自守,也不是甚么惟我独是,不过愿意忠心到底而已。我因带病写属灵人这部书,书成我更是大病,差不多的日子都是过床上的生活;地上的帐棚,常有倾倒的可能,所以在上海的头几年,并没有甚么正式的工作。一九三年以后,纔算有一点起头作工。到一九三一年十月纔又有了一次特别的聚会。这次中心的信息,是讲到新约和神的智能两个大题。在外埠的弟兄姊妹,这次来的更多了。疾病得着医治-神是我的大医生  一九二四年我开始得病,起初只有一点热度,身体觉得无力,胸部有点痛,我不知道是甚么病。王和声医生对我说,『我知道你有信心,相信神能医治你,但你可否让我检查一下,看是甚么病?』他检查后,低声对王灯明弟兄说了一些话。我问他们检查的结果如何,他们起初不告诉我。我说,『我不怕。』王医生说我肺病情形很严重,恐须长期休息。那天晚上,我无法入睡。我心情沉重,因为工作未完,即回去见主,似乎对主不起。我决定到乡间休息,与主多有交通。我问主说,『到底你在我身上的旨意如何?若是为你舍命,我死也不怕。』约有半年之久,我摸不到主的旨意,但我心中有喜乐,相信主总不会错。那时各地多人来信,不是说劝慰的话,而是责备我工作太过,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有一位弟兄引用以弗所五章二十九节的话责备我,那一节说,『从来没有人恨恶自己的身体,总是保养顾惜,正像基督待召会一样。』不久南京的成寄归弟兄请我到他家,一面休息,一面帮助他翻译司可福(Dr. C. I. Scofield ) 的圣经函授课程。其时还有三十余位弟兄姊妹来和我交通,我就和他们谈论到召会问题。我知道神的手在我身上,就是要我回到最初的异象中;不然,我也会走上复兴布道家的道路。日过一日,肺病未见痊愈。虽然勉强作一点文字与查经工作,但甚为吃力。每日下午发烧,晚间失眠,常出冷汗。有弟兄劝我要多休息,我说,『恐怕会休息到生锈的地步。』我觉得虽然活不长了,我应当一面信靠神加我力量,一面为祂作工。我问主有甚么未了的事要我作的。主若要我作未了的事,就求主留我的性命,不然,我对世界也没有任何留恋。我本来还能起床,以后就不能了。有一次有人请我去领福音聚会,我勉强起来,求主加我力量。去赴聚会的途中,我常常要抱住电灯柱稍为休息。每次抱柱休息时,我就对主说,『为你死,实在是值得!』有些弟兄知道我这种情形,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我说,『我爱我的主,并且愿意为祂舍命。』经过一个多月的祷告,我觉得应当将我在神面前所学习的,写成一本书。以前我以为一个人要到年老纔可以写书;但那时我以为自己快要离世了,所以必须开始写书。于是我在江苏无锡租了一个小房间,将自己关在里面终日写作。那时我的病开始加剧,连躺下来都不能。写的时候要坐在一张高背椅子上,胸部顶住桌子,以减轻胸部的疼痛。撒但对我说,『你既然快要死,何不死得舒服点,何必如此受苦?』我说,『是主要我这样,你退去罢!』经过四个月,我写完了三卷『属灵人。』在写作期间,不知流了多少血汗与眼泪;在生命无可指望中,神的恩典都将我带领过去。每次写作后,我都对自己说,『这是我对教会最后的见证。』虽然是在百般的艰苦中写作,但我觉得神对我非常亲近。人以为我是受神的折磨,成弟兄来信对我说,『你如此拚命,终有一日会后悔。』我回信说,『我爱我的主,我当为祂活着。』我在漫长生病的期间写了﹃属灵人。﹄我写好要出版的时候约需要四千元。我手中无款,所以求神应付这需要。只有四位同工知道这需要,别人不知道。不久主就供应四百元,我们就与印刷所立合同开始印刷。合同上说,若以后不能按期付款,不只失去首期的四百元,还要赔偿损失。所以我们同心合意为此事祷告。那时我因为仍在床上。印刷所按时来收钱,主都供给我们,使我们能按时付钱。印刷所的人见我们守信用,就说,『除了你们教会的人之外,别人不是这样准时付款的。』此书出版以后,我在神面前祷告说,『如今请让你仆人安然去世!』那时我的病恶化了,夜间不能安睡,晚上醒来,在床上翻来覆去,骨瘦如柴,夜间盗汗,声音嘶哑。人听我说话时,将耳朵放在我口边也听不见。有几位姊妹轮班服事我,其中有一位是老练的护士,一见到我就哭起来。她作见证说,『我看过很多病人,但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可怜的光景,恐怕只能活三四天罢。』有人将这事告诉我,我就说,『就这样了了罢,我也知道我快要死了。』有一位弟兄打电报给各地召会说,我没有希望了,不必再为我祷告。有一天我问神说,『为甚么这么快召我回去?』我在神面前认罪,因怕我还有不忠的地方。同时也告诉神,我没有信心。那一天我专一禁食祷告,也再一次将自己奉献给神,答应神只作祂派定给我的工作。那一天我禁食,是由早晨起到下午三时。同时,同工们也在李渊如姊妹家,为我迫切祷告。我向神祷告,求祂给我信心,祂就给我话语,是我一生不会忘记的。第一句:『义人必因信而活。』(罗一17,另译。)第二句:『凭信而立。』(林后一24,另译。)第三句:『因信而行。』(林后五7,另译。)这几句话使我充满了喜乐,因为圣经说,『在信的人,凡事都能。』(可九23。)我就感谢赞美神,因祂已经给我话语,我相信神已经医治我了。试验立刻就来。圣经说,『凭信而立,』但我还躺在床上。这时我心中交战,是要起身站立,还是继续躺卧在床?人到底是爱自己,以为躺在床上死,总比站着死舒服一点。但是神的话发出能力,我就不顾一切,穿上我一百七十六天来未穿过的衣服。我下床要站立起来,,出了很多汗,好象被雨淋透。撒但对我说,『你连坐都不能,还想站立起来?』我说,『是神叫我站立。』我就站起来,全身又出冷汗,几乎倒下去。我一直说,『凭信而立,凭信而立!』我就走去拿裤子和袜子来穿,穿好了,我就坐下。一坐下,神的话又来了,叫我不只要凭信而立,还要因信而行。我觉得我能起床,并走几步去拿裤子和袜子来穿,已经是了不得了,我怎能希望再行走呢?我就问神:『你要我往那里去?』神说,『你下楼梯到二百十五号李姊妹的家里去。』那里有一班弟兄姊妹,为我的病已经禁食祷告了两三天。我以为在房间里走走也许可以,我怎能下楼梯?我祷告说,『神阿,我凭信能站立,我因信也能行走下楼梯!』我立刻走向通往楼梯的门,把门打开。我老实告诉你们,当我站在楼梯顶的时候,我看那是我一生所看见最高的一道楼梯。我对神说,『你叫我走,我纵使死了,我也要走。』但我接着说,『主阿,我走不动,求你用手扶着我走。』我扶着栏杆,一阶一阶的走下去。我的全身又出冷汗,一面走,一面喊着说,『因信而行,因信而行!』每下一阶,都祷告说,『主阿,是你叫我能走!』在信心中,我似乎是与主手拉着手,直走完了那二十五阶的楼梯。下到楼梯底时,我觉得很有力量,就快步跑到后门,开了门,一直向李姊妹的家中走去。我对主说,『从今以后,我因信而活着,不再是个躺着的病人了。』我就像彼得在行传十二章十二至十七节那样叩门,只是没有罗大出来应门。门一开,我走进去,七、八个弟兄姊妹注视着我,不出声,也不动。大家安静坐着,约有一小时,如同神出现在人间。我也坐在那里,心中满了感谢和赞美。以后我就向他们述说我蒙医治的经过。大家灵里畅快喜乐,高声赞美神奇妙的作为。那天,我们租了一辆汽车,到郊外江湾去见著名女布道家余慈度。她看见我,觉得非常惊奇,因为她不久前纔接到我快要去世的消息。我的出现,被当作是从死里复活一样。在主面前,我们又有一番的感谢和赞美。那一周的主日,我在讲台上讲了三个小时。距今四年前,有一个德国医生的家拍卖东西,我到那里去,一问之下,发现这位医生就是多年前拍照我肺部X光的。他拍了三张,并告诉我没有盼望了。我请他再拍一次,他说,不需要了。他拿一张别人肺病X光的照片给我看,说,『这个人的情形比你的好,但他拍照后回家,两周内就死了。你不必再来见我,我不想赚你的钱。』我听了就非常失望的回家去。四年前,我在报上看到一则广告,说某某德国名医去世,要拍卖房子和家俱。当我知道这位就是曾拍我肺病的X光照片的医生时,我举手赞美主说,『这位医生死了,他曾说我不久要死,现在他倒死了,主真是恩待我。』在主的血之下我说,『这位医生比我强壮,可是先死了,我倒蒙主医治,仍然活着。』那一天,我从他家里买了很多东西,留为记念。  神托付四方面的工作 从生病卧床至得神的医治后,我更清楚知道神所要我作的工是甚么。大约可分为下列四方面:1.文字工作  当我生病之前,我不只到各地领特别聚会,我还有一个大雄心,要写一本最详细、最好的圣经批注。我打算花费很多的精神、时间和金钱,来写一部厚厚的有一百卷之多的批注。在南京病时,写了『属灵人』之后,我知道解经的工作不是我的分,可是以后还是常有这试探。病愈后神给我看见,祂给我信息的中心,不是解经,不是传普通的福音,不是注重豫言或外面的东西,乃是着重生命的活道。所以,我觉得要继续出复兴报,在属灵生命和属灵争战上,帮助神的儿女。每一个时代,都有那个时代所特别需要的真理。我们活在这末了时代的人,也必定有我们这些人所特别需要的真理。复兴报正是这个凭借,好为今时代的真理担负见证。我深深的相信,现今是豫备的时候了,神的儿女要被收割,必须先『熟』(可四29)纔可。提接的时候已到,但是教会豫备了没有,乃是最重要的问题。神在今日的目的,就是要赶快建造祂儿子的身体,也就是教会。正如经中所记:『要用水借着道,把教会洗净,成为圣洁,可以献给自己,作个荣耀的教会。』(弗五26~27。)藉此仇敌能速速被除灭,并把国度带进来。我谦卑的盼望,能在神的手里,在这荣耀的工作上有一点分。我所写出来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读者完全在新造里归于神,在神手里作个有用的人。我现在专一的将我的文字、我的读者、和我自己,交托给那永远保守人的神,愿意祂的灵引导我们进入祂一切的真理!2.召开得胜者聚会  神使我看见,在各地教会须兴起一班得胜者,(如启示录二、三章所说的),作主的见证人。所以,每年召开一次得胜聚会,将神给我的信息,忠心的传扬出去。3.建立地方教会  主呼召我来事奉祂,不是重在各地开复兴布道会,使人多听圣经的道理,不是本身要作一个布道家。主乃是给我看见,祂要在各地建立地方召会,来彰显祂自己,并站在地方的立场上作合一的见证,使圣徒们在召会中各尽功用,过召会生活。神所要的不仅是个人追求得胜,追求属灵等等,乃是要得着一个团体的荣耀召会献给祂自己。4.训练青年人  若是主迟延回来,就需要兴起一班青年人,继续第二代的见证与工作。很多同工已经为这事祷告,盼望能豫备合式的地方,为训练青年人用。我的意思不是要开神学院,或圣经学校,乃是要青年人,住在一起过身体生活,操练属灵生命。他们在这里受训练,得造就,学读经,学祷告,并建立良好的性格。在消极方面,训练是要他们学习如何对付罪、世界、肉体、天然生命等。到了适当的时候,这些青年人要回到各地教会,与众圣徒一同配搭在教会里事奉主。我已经在上海郊外真茹,买了十几亩地,进行计划,不久青年人就可以到那里受训。今后我个人的负担与工作,大概是在这四方面。愿主能得一切的荣耀。我们自己没有甚么,虽然作了一切主所吩咐我们的事,还只当承认自己是『无用的仆人!』(路十七10。)第三篇 第三次见证(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

读经:使徒行传二十六章二十九节:『保罗说,无论是少劝,是多劝,我向神所求的,不但你一个人,就是今天一切听我的,都要像我一样,只是不要像我有这些锁炼。』信心生活  我已经作了两次见证,本来不喜欢再作见证。但昨晚我祷告时,似乎主还要我再见证一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关乎我自己的事,我很少作见证。我常见人用错了见证,以人的见证作为传说的新闻。我亦觉得有的见证不彀稳。有的见证像使徒保罗三层天的经历,须等十四年后纔告诉人。有很多属灵的见证,须过了相当的时间方可说出来,但很多人十四天内就说了出来。关于钱财的事 钱财的事可以是小问题,也可以是大问题。当我初出来事奉时,我很担心生活的问题。我若在公会作传道,每月会有固定的薪水。但我既是走主的道路,就只能靠主过日子,不能按月靠领薪水过生活。在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二二年时,在中国的传道人因信靠主而活的少而又少。这样的人找不到两三个;大多数都是领薪水过生活的。那时有很多传道人怕全时间出来事奉主,都是想,若出来传道不领薪水,没有饭吃怎么办呢?我以前也有这个思想。今日(一九三六年)在中国与我们有交通的弟兄姊妹中,大约有五十余位是完全靠主生活的,这比一九二二年普遍得多了。今日各地弟兄姊妹,顾念到传道人亦比前进步得多。我相信再十数年后,弟兄姊妹对主的工人的需要必能更加以注意,但在前十数年这是不容易的事。   向父母表示要过信心生活   我在先前作见证时曾经指出,我得救之后仍在学校读书,并且亦在校中为主工作。有一晚我与父亲谈到我接受他经济供应的事。我说,『经过数日的祷告,我觉得该向你表示,从今开始我不能用你的钱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一方面是为父之责,一面我亦相信你盼望将来我能赚钱给你用;但我要先告诉你,我作传道,将来不能还钱给你,也不能计利钱给你。我的学业虽未了,但我要学习如何倚靠神。』我发表了这段话之后,我父亲以为是戏言。但从那时起,母亲有时送给我五元或十元,她会在纸包上写『倪柝声弟兄收,』而不是以母亲的身分送钱给我。当我向父亲表示后,魔鬼就来试探我说,『这样的作法是很危险的。假定有一天生活过不去,再来向父亲要钱,那是丢脸的事。你对父亲表示太快了,应当等你工作开展,得救的人多了,也多交朋友,然后来过信心生活。』但感谢主,自从我表示不接受父亲的钱后,直到如今,我未曾向父亲要过钱。  出外工作仰望神的供给  在中国,那时按我所知,只有余慈度姊妹是没有受薪水的传道人,她是靠神而活。她是我属灵的姊姊,我们彼此非常熟识。她有很多中外的朋友,工作范围很大,到处布道。但我的情形是相反,顾念到我的人也很少,所以我觉得为难。当我在主前仰望时,主对我说,『你若不能凭信而活,你就不能为我工作。』我知道需要活的话,与活的信心,来事奉一位活的神。有一次当我数算钱包中的钱,只有十几元,不久就会用完了,我突然想起撒勒法的一个寡妇坛内只有一把面,瓶里只有一点油,(王上十七12,)没有两把面。我虽不知道神用甚么方法来维持她的生活,但我知道神有办法。一九二一年,有一次我与二位同工,先到福建一个地方布道,之后要去另一地方。在我袋中只有四块钱,不彀三人的车票。但感谢主,有弟兄送我们三张车票。在闽南鼓浪屿时,我袋中钱被贼偷去,我就没有路费回家。我们是住在一个人的家里,在一个小礼拜堂里,一天讲一次道。我们讲完了就要回去了。那两位同工有钱可以回去,但我的钱给人偷去了。(那时我们是各用各的钱。)他们决定明天回去,我听后觉得很为难,但我又不愿意向他们借钱。那晚我专心向神祈求,一定要给我路费。这事无人知道。那天下午有数人来谈道,我无心情同他们谈。这时魔鬼来试探我,要动摇我的信心,但我总是相信神是不会误事的。那时我乃是新出来凭信心事奉主的少年人,还没有学过凭信而活的功课。那夜一直向神祷告,以为自己作错了事。魔鬼说,『明早可请同工代买车票,到省城时可以还他。』我不接受这个建议,我还是仰望神。起程时间到了,我手中没有钱,但我照常收拾行李,雇好人力车。此时我记起一个故事,有一位弟兄搭火车,快要开车时手中还无车票,正要开车的剎那间,神安排一个人送他车票。大家要上人力车了,共有三架,我是乘最后的一架。人力车刚拉约四十码时,后面来了一位穿长衫的老人家,呼叫着说,『倪先生,请停。』我叫车夫停车。老人家送我一包食物,另给一信封,然后就走开了。那时我太感激神的安排,就流下泪来。我一拆信封内有四元,正好彀买车票。魔鬼一直对我说,『你看危险不危险?』我说,『有点担心,但不危险,因为神已按时供应我的需要。』到了厦门,又有一位弟兄送我一张来回车票。一九二三年魏光禧弟兄请我去福建北部的建瓯传道。那时我袋里只有十数块钱,约是三分之一的路费。我决定于周五晚动身,就在周三,周四两日一直祷告,但钱还没有来。周五早晨我又祈求,不仅还没有钱来,并且里面有个感觉,要将五块钱送给一位同工。我记起主的话说,『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我本来不爱钱财,但那日我实在爱钱,要拿出来很难。我又向主祷告说,『主阿,你若要我拿出五块钱来,我愿意。』但我里面是不愿意的。我被撒但欺骗,以为祷告后可以不必拿出五块钱。我一生就是这一次为着钱落泪。至终我顺服主,就将那五块钱送给那位同工。钱送出之后,我心中充满了天上的喜乐。那位同工问我为何要将钱给他,我说,『不必问,以后你会知道。』周五晚我就准备动身。我对神说,『十五块钱已经不彀路费,你还要我送出去五块钱,现在岂不是更不彀么?』那时我不知道怎样祷告,我就决定先搭轮船到水口,然后再搭小木船到建瓯去。我只花一点钱到水口。轮船将到时,我觉得不照自己的心意祷告,结果会更好。所以我对主说,『我不知道如何祷告,求你替我祷告。』我又对主说,『你若不给我钱,求你为我安排一只廉价的船。』当我一到水口,有很多船夫来向我兜生意。其中有一位,开价只有七块钱,这价钱是在我豫料之外的。平常的路费比这个多几倍。我就问船夫,为何他收费这么便宜,他说,『这只船是县长包用的,我在船尾可另收一个客人,所以不在乎船费多少。但你要自己买小菜吃。』我口袋中本来只有十五块钱,后来送一同工五块钱,小轮船费约数角,木船七块钱,买小菜一块多钱,到建瓯时,还剩下一元五角。感谢主!赞美祂,祂的安排总是好的。在建瓯工作完毕后,我准备回福州,问题又发生了:我没有足彀的路费回去。我是决定下周一动身,所以我一直祷告到周六。这次我心中有把握,就想起未离福州时,神要我送五块钱给一位同工,但当时我舍不得送出去。那时我读到路加六章三十八节说,『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我就抓住这句话,对神说,『你既然如此说,我求你照着你的应许,为我豫备路费。』主日晚有一位英国鹿教士(Mr. Philips),他实在是清楚得救,并且爱主的弟兄,他请魏弟兄和我吃饭。晚餐时,他告诉我,因着我的信息,他和他的差会得到很大的帮助,并表示要负责我来往的旅费。我对他说,已经有人负责了;我的意思是神负责。他就对我说,『当你回到福州时,我要送给你魏克斯先生(Mr. P. Wilkes),一位主在日本所大用的福音使者,所着「工作的炸力」一书。』我立刻觉得良机失了;我所需的乃是路费,不是一本书。我有点懊悔不接受他的供应。吃完晚饭,我与魏弟兄一路回家。我拒绝了鹿教士的供应,使我单单信靠神;但我心中仍是有喜乐和平安。魏弟兄不知道我经济的状况。我有点意思向他借路费,等回到福州时再汇还给他,但神不许我向他表示。我深信天上的神是可靠的,我要看神如何来供应我。  第二天要动身时,我口袋里只有数角钱。很多弟兄姊妹来送行,有人将我的行李挑走了。我一面走,一面祷告说,『主,你不会只将我带到这里来,而不将我带回去。』走到半路,那位鹿教士派人拿来一封信。信上说,『虽然有人负责你的路费,但我觉得应该有分于你在这里的工作,好不好让我这年老的弟兄得这分儿呢?请你为这缘故收下这一点儿钱吧。』我看了信,觉得这钱是应该收的,我就收了。那笔钱不仅彀用作路费回福州,而且还足彀印行一期的复兴报。当我回到福州之后,那位曾收到我所送五块钱之同工的师母,来问我说,『你临走时,我想你自己不彀用,为甚么忽然送五块钱给我的丈夫呢?』我就问她这五块钱有何问题,她答说,『我们到周三家中留下的只有一块钱,到周五一切都用完了。所以周五整天,我们向神祈求。祈求后我丈夫觉得要出去走走,然后就遇见了你,你就送他五块钱。这五块钱用五日后,神又从别方面供给我们。』她流着泪继续说,『那日你若不给我们五块钱,我们就要挨饿了。我们挨饿不要紧,但神的应许何在呢?』我听了她的见证,心中充满喜乐。主借着我,用那五块钱,供应了他们的需要。主的话实在是信实的:『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这是我一生所学习的功课。我现在有经验,我手里越没有钱,神就越给我钱。这条路是难走的。许多人可能觉得自己能过信心的生活,但试验来时就怕了。你若不能相信一位又真又活的神,我不劝你走这条路。我今日能见证说,神是供给的神。以利亚时乌鸦的供给,今天还是有的。我要对你们说一件事,恐怕你们是难以相信的:我常经历,当我用到最后一块钱的时候,神的供给就来到。我有十四年的经历。每次神都要自己得着荣耀。神供应了我一切的需要,从没有一次亏负我。以前供给的人,今天不供给了;一班一班的人变来变去。这不要紧,因为高高在上的神乃是活神,祂是永不改变的!今日为你们的益处,我不得不题起这事,好叫你们在过信心生活的这条路上一直往前去。像上面所题的事,还有十至二十倍可以述说的。 关于财物奉献方面,你们必须有确定数字抽出来,十分之一或二分之一均可,拿出来摆在神的手中。奉献两个小钱的寡妇,天然方面可能舍不得,但她却蒙了主的称赞。我们要作别人的榜样;神不会亏负我们,所以我们不要惧怕。要学习爱神,相信祂,服事祂,因为祂是配的。我们要感谢祂,赞美祂,因为祂有说不尽的恩典!阿们。在文字工作上仰望神的供应   从一九二二年我就开始印福音单张,因为有的人从来不去福音堂听福音,所以应当将福音送到他们那里去。我将稿写好后,就开始为印刷费及发行费祷告祈求。神对我说,『你若要我答应你的祷告,你就要除去自己一切的拦阻。』在主日,我就以『除去一切的拦阻』为题目来讲道。那时有很多人批评我一个同工的妻子,她是我们中间的姊妹。聚会之后她站在门口。当我进去讲道时,我看着她,心中也批评她,以为别人对她的批评是真的。当我讲完离开会所时,我向她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我为印刷的事又向神祈求,说我已除去了一切的拦阻。神对我说,『你讲甚么道?你批评那位姊妹,这是祷告的一个拦阻,你应该除去,你要去向她认罪。』我答说,『心中的罪不必向人认。』神说,『不错,但你的情形不同。』以后我想去认罪,到见面时,有五次想认又不认。虽然我想去认罪,但我觉得她本来是很佩服我的,我若认罪,她就要轻看我。我对神说,『你叫我作别的事是可以的,向她认罪我就不愿意了。』我继续向神要印刷费,但神不听我的争辩,一定要我认罪。到了第六次,我靠着主的恩典,向她认罪。两人带着眼泪,彼此认罪,彼此赦免。我们充满了喜乐,此后二人在主里更相爱。不久有邮差送来一封信,里面有美金十五元。信中说,『我喜欢分发福音单张,觉得要帮助你印福音单张的事,请你哂纳。』当我除去一切拦阻后,神就听我的祷告,感谢主!这是在印刷的事上我第一次经历神答应我的祷告。那时我们每日约分发千余福音单张,每年印发约二、三百万张,供应各地的教会。自开始文字工作后,数年中神都听我的祷告,供应我们一切的需要。主又要我办复兴报,免费供应人。那时全中国属灵的报都是卖钱的,只有我出的报是白送的。我的编辑室是一个小房间,我常在里面写稿,稿写好了就付印。没有印报款,就求神供应。想到自己所作的就笑起来,因为没有钱就付印了。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当我笑还未完,就听见有人叩门。我开门见一中年妇人,她常来聚会,但我心对她非常冰冷。她是有钱的人,但她很爱钱,看一个小钱如一元大洋钱。我心想她怎么会给我钱为着印报用呢?我就问她有何事来。她回答说,『约于一小时前,我心中觉得不安。当我向神祷告时,神说我不像一个基督徒,因为我从来没有好好的奉献过,我太爱钱财了。我就问神要我作甚么,祂说,「你要奉献钱为着我的工作用。」』她说完就拿出三十块大洋钱,放在桌子上说,『随你怎么用。』那时我看见报稿在桌上,钱也在桌上。我感谢主,也没有谢谢她。她走了以后,我立刻去印刷所接洽印刷的事。她送我的钱,彀印一千四百本报;包装费及邮费,另有人赠送。今日每次出版总在七千多本以上,所有的费用,都是像上面所述的情形,神按时供应我。我从来不作向人募捐的事,有时人还求我收钱。在这一切事上我一直是单单仰望祂。替基督收钱   人在钱财的事上处理不好,在许多别的事上必定也作不好。我们必须专一仰望神,永不可作丢主脸的事。人送钱给我们,我们乃是替基督收钱,千万不可作求人的事。我感谢神,自我向父母宣告不用他们的钱后,我还在学校读两年书。我虽不知道供给是从那里来的,但有需要时神总是供给。有时似乎实在是危险,但神是从来不误事的。我们常是倚靠人,神是不要你仰望人。我们要学一个功课,一面收入,一面付出;千万不可似死海,只有流入而无流出。我们要似约但河,一面有流入,一面有流出。旧约的利未人,是专门事奉神的人,但他们也要奉献十分之一。 
附录:倪柝声弟兄给编者的一封信   光禧弟兄: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觉得要写信给你,但是,我怕我的思想不彀成熟,所以一直迟延。我想,现在是时候了。我盼望你能好好的将此信摆在神面前。对于香港和广州,我怕难处是很大:一,在同工中间;二,在教会里面。以下所说的,我盼望在主的恩典中,能改变这里的情形。(一)作领袖的人,要学习爱人,为别人打算,照顾人,为人舍己,将所有的给人。在人身上,若不能舍己,就无法带领人。学习把所有的给人,也按所没有的给人,主就要起首祝福。(二)工人里面的力量,应等于外面的工作。若勉强伸张,不从容,不充裕,紧张;缺乏水流、安排,和走在主前面,都是不该有的情形。里面丰富时,甚么都是水流,而不勉强。你只能是属灵人,你不能作属灵人。(三)在工作上要学习听。行传十五章的教训,就是听,听所有弟兄的意思,恐怕内中有圣灵的声音。要存心惧怕,听不了弟兄的声音,就听不了圣灵的声音。所有的同工与长老,要坐下听他们。给他们绝对说话的机会。要软,要碎,要听。(四)多人的难处,就是不破碎,也许破碎的字句听见了,但是还不知道甚么叫作破碎。破碎了,对于事务就不敢断定,对于道理也不敢断定。对人不敢自以为认识,对事不敢自以为能作。不敢作权柄,不要人接受自己的权柄。不敢断定人是如何,而便宜的对付。破碎了就不保护自己,就再没有甚么是需要回顾的。(五)在聚会中,在教会生活中不要太紧张。教会中的事务,要学习不必这样多的『躬亲。』许多的事可以分配他们作,要他们学习下断案。你在事前给他们清楚的原则,事后看他们有否照着而作。『躬亲』太多是错的。聚会中要小心,不过分显露,不然,弟兄们要处处都觉得是你作的。学习信托弟兄,分散信托。(六)神的灵在教会中是不能勉强的。只有你顺服祂,否则祂一不供应膏油,教会就感觉疲倦,可能厌烦。你的灵彀强,在十分钟内就能『冲过、』『压倒』听众。灵一软弱,『大声,』说『威吓的话,』『用更长的时间,』都不能补救,反而有害。(七)讲道不要太长或太多,不然,信徒的灵就感觉疲倦了。说话的内容要拒绝平常的思想,和卑下的话语,除去幼稚的比方,和过于普通、使人感觉幼稚的理由。将最精要的,学习在半小时内说尽。不要自己以为是津津有味的,就一定是神的话。(八)祷告会的试探是讲话。祷告会就是要祷告。话语一多,良心就重,祷告就会失败了。(九)一九四八年我在鼓岭的对付,是非常之例外的。工人要多学习,纔能起首有对付。若学习不彀,知识不彀,破碎不彀,断案不可靠,就不能对付人。不要太快有把握,就是要作,也得战战兢兢的作。千万不要把属灵的事看得太容易,要在心思里学。(十)要学习不相信自己的断案,以为对的,不一定对,以为不对的,不一定不对。若能谦卑的学习,最快也要几年。所以现在不应该有把握,或太肯定。(十一)在你自己的断案还未达到可靠的地步,被人听从是危险的事。主要作工在你身上,叫你的思想受对付。人要破碎,纔能明白神的心意,纔能作权柄。权柄乃是根据于明白主的旨意。没有主的旨意和心意,就没有权柄。(十二)一个神的仆人之度量,应当被神扩充,我相信神正在工作中。你不必向里面看,不然就会灰心。神也许就是要你负带领责任,香港的工作也许会引导安排人来。我想,我们应当安息。这封信写得很长了,盼望你仔细在主面前读过。我知道这些话是难的。我盼望主能破碎你,使你在祂手里有用处。敬颂你有主恩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