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搞笑祝福:无处不在的潜规则

观点中国 opinion.china.com.cn    时间：2011-08-09    人物：光音
当设计规则的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多数人并没有权力来修正规则时，规则的崩坏，社会的混乱，就是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了。
公平、正义、民主、和谐、尊严、福祉、爱心、良知……多么美好的词汇啊，难道它们不是理所应当的社会追求吗？难道不是必然的社会原则吗？当然不，若非有合理的规则来保障，这些只怕都是幻想。因为当设计规则的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多数人并没有权力来修正规则时，规则的崩坏，社会的混乱，就是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了。因为根据奥尔森的说法，“小集团比大集团显示出更强的生命力”。
比如，人人生而平等，敬畏自然，热爱祖国，这些或是天赋人权，或来自智慧结晶，或属于公民道德。想必任何人都不会有太大的异议。但不知何时，它们竟变成了可以揉捏的橡皮泥，可以讨价还价的交易品。
江苏常州警方认为分色管理租户只是一种手段，政绩至上是不是意味着结果重于手段，个体尊严让位于社会形象？
甘肃舟曲不顾地震台反对，上马了大批无证小水电，在舟曲之痛刚满一年之际，那些伤痕未复的人是不是必须为了“未来”的发展，就不得不承担“现实”的风险？
至于黑龙江方正县为“日本开拓团”立碑，黄山市某地推出“花姑娘”旅游项目，究竟在怎样的规则体系下，基本的价值观念也可以改变，公序良俗也可以罔顾？
是不是有一种更伟大的、崇高的规则，使主导社会发展的为政者与多数人必须遵守的规则对立，除它之外，一切皆是浮云？
比如，传承文明，仁慈行善，前者是一种自觉，后者是一种本能。文明的传承过于专业，只能依靠特定的团体来担负此责。而善良存在于每个人内心，非积沙聚塔不能发挥最大效力，所以人们将爱心寄托于独立的组织。
故宫也好，红十字会也罢，他们都只是接受了全民的委托，行使被民众赋予的权力。然而一旦集体凌驾其上，规则形成于内，自身利益觉醒，于是沦落成“经济动物”，愈专业，愈封闭，愈信任，愈邪恶。在这被遮蔽的大众视线之外通行的是另一种规则，灰色充斥其中，利益畅行无阻。
比如，免除恐惧，平安生活。社会的诞生就是为了降低个体的生存成本，尽可能的保障物种的延续。这是每个人都应当拥有的权利与自由。
但是味千拉面的“骨汤门”、肯德基的“豆浆门”、麦当劳的“蛆虫门”……一次次的击破了我们的生存底线。如果食品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个体生存都受到威胁，我们又如何去追求社会的进步，文明的发展？
即使社会重建出一种新的信用秩序：诸如国外品牌值得信赖，手艺人更有道德，有信仰者不作恶……但最终我们不得不痛苦的发现，在它降临到这片土地之时，依然被更强有力的利益至上的规则所击溃。
事实上，规则的合法性应当来自于所有参与者的约定与认同。一方面，它因保护相关者利益获得人们的自觉服从，另一方面，它又因为与伦理、道德等文化因素保持一致而拥有天然的正义性。它不应当是强制的，而是经过授权的；不应当是赐予的，而是共同分享的。
即使少数人，也不得不在表面上同意，并且提倡某种公开的、神圣的、共同约定的正式规则，但正是由于规则设计中存在了不稳定的元素——不受约束的权力，才有了隐藏在正式规则之下、却在实际上支配着社会运行的；不见于口耳相传，不见于文案书牍的；野蛮生长于庙堂之高、汹涌袭向江湖之远的；把社会切割的支离破碎，把多数人控制于股掌之间的，即少数人制定的——潜规则。
我们诅咒潜规则，唾弃台面下的交易。但我们又何尝不想享受遵守潜规则带来的利益：摆脱道德的束缚，接受下层膜拜，享尽奢华，周游列国……但这很可能也只是幻想。那些正式规则的破坏者，潜规则的制定者，占据着金字塔顶端的有限空间，而通向那里的路径越来越窄，门槛越来越高。
比如，中国重点大学的农村学生比例已经开始持续的滑落，这预示着社会阶层的固化，跨阶层流动的难度也与日俱增，仿佛昨日教科书上提到的血统论重现于世……长此以往，大多数人只能沦落到仰望星空、空谈道德的地步。最终社会将分崩离析，只剩下丛林法则，人类回归本能，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除此之外人类的一切美好的成果，都将不复存在。
为什么我们不得不服从于那些潜规则？不得不接受那种糟糕的未来？
举个例子，如同数学是自然界通行的语言，经济学应该是人类社会通行的语言，经济法则支撑了整个人类社会的运转。在市场经济下，信用就是灵魂，是维持经济能够有效运行的一个基本因素。但崇尚市场经济的美国，在陷入信用危机，面临标普宣布下调评级时，强硬表态：“无论一些评级机构说什么，美国一直而且将始终是3A国家。”虽然理论上，它too big to fail ，它不可能破产，但它的举动分明是在挑衅这个规则，它可以任意妄为，无所畏惧，不是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上至一个国家，下至一个社团，甚至是个人，如果它不可替代，如果它享受着权力却不受制约，那么我们不得不时常容忍它对规则的肆意侵犯。甚至有时我们必须屈服于它的潜规则。
事实上，这才是，最大的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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