麸皮怎么做窝料:伪满州皇宫揭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2 20:08:18
一部伪满皇宫秘史,揭开傀儡戏的真相。

内容简介

从“九·一八事变”到“八·一五光复”,日本军国主义者精心策划、一手扶植的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寿终正寝,而痴心于借助日本人实现复辟梦的大清国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在当了十四年伪满“康德”皇帝后也不得不在日本主子的“保护”下开始了仓惶出逃……所谓的伪满皇宫,是指坐落于吉林省长春市光复北路以缉熙楼、勤民楼为主体的一组建筑,无论在规模上还是气势上都无法与伪满时期如关东军司令部等建筑相比,明确表达了日本人对“康德”皇帝的地位和作用仅作为政治符号的建筑诉求;不唯如此,实际上就是“康德”皇帝的豪华监狱,由此也就不难想象伪帝过着怎样不自由的郁闷生活。然而,高墙深院、戒备森严的伪宫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家,也绝非传统意义上公侯王府,这里的真正主人是日本人。因此,这里发生的一切与外界的全然隔绝也就不足为奇了。
中国末代皇帝史著名专家王庆祥先生,精心收集已严重散佚的伪宫档案材料,以及当时宫内人员的来往信函,并采访了许多当事人,如“福贵人”李玉琴、溥仪胞弟溥杰、溥仪族侄毓螗及其妻子杨景竹、侍从李国雄等人士,相互参验、小心钩沉,为世人揭开了伪宫鲜为人知的种种内幕。

作者简介

王庆祥:1943年生于沈阳,1968年毕业于吉林大学历史系。现任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长春市政协常委兼文史委副主任、长春溥仪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毛泽东周恩来与溥仪》(人民出版社版)、《溥仪的后半生》、《末代皇后和皇妃》、《淑妃文绣》、《爱新觉罗.溥仪日记》(整理注释)、《罗振玉王国维往来书信》(校注)等各种版本40余部著作,千余万字,有英、德、日、韩等译本,还参与了电影《火龙》(编剧)、《末代皇后》(原著)、电视连续剧《非常公民》(历史顾问)和电视专题片《爱新觉罗。溥仪》(历史顾问)等多部影视作品的制作,策划了北京、天津多处溥仪生平展览项目,先后承担国家各级课题并获奖多项,是著名溥仪研究专家。

目录

再版前言
第一章 帝宫布局
一座囚禁傀儡皇帝的豪华监狱
勤民楼内无法“勤政爱民”,怀远楼内难奉列祖列宗
缉熙楼是溥仪的寝宫,也是婉容的冷宫
溥仪对同德殿疑神疑鬼
第二章 从政剪影
溥仪出关是为了当真正的“大清皇帝”
培植政治势力的心血白费了
“操练精兵十万入主中原”的梦
第三章 傀儡生涯
耍弄政治木偶的前台小丑——吉冈安直
傀儡戏的舞台监督——关东军司令官
“御前进讲”就是向溥仪灌输傀儡思想
溥仪成了一个“两面人”
三十年代能“日理万机”的机器人
傀儡皇帝的抗争与失败
第四章 残暴之君
虔诚的佛家弟子
最后一批太监的悲惨命运
生活在溥仪制订的“守规”下
像防贼似的防备厨子
宫内的孤儿最可怜
暴君的笑脸
第五章 内廷生活
由溥仪支配的“內帑金”和“内廷司房”
传统龙袍与日本式军礼服并用
中餐与洋饭并举
独居和“不求”华美房屋
出访、“巡幸”和宫外活动
第六章 “学者”风度
溥仪在“宫”中读了不少书
志在“帝王之学”,也好“医药之学”
溥仪每日记、每事记。可惜大部焚毁了
第七章 人生情趣
仅存于世的十几首诗
书法有功底,作画也传神
音乐、戏剧、电影、杂耍,无所不好
溥仪也是“球迷”
稀奇古怪的爱好
第八章 “万寿圣节”
关于“天子”降生的神话
溥仪生日与复辟派
“万寿圣节”与伪满政治
第九章 “王朝”末日
面临灭顶之灾的伪帝宫
仓皇的出逃,可悲的退位
溥仪被俘之谜
遗弃的珍宝和逃散的皇亲
附录:“康德皇帝”与“大同大街”
原版后记

书摘插图

第一章 帝宫布局
一座囚禁傀儡皇帝的豪华监狱
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在筹划建立伪满的时候,决定把“首都”设在长春是很费了一番考虑的:起初想在沈阳,嫌离关内太近,遇事没有回旋余地;而哈尔滨虽距内地很远,但多年来属于苏俄的势力范围,怕不牢靠;吉林市当时为吉林省首府,有一定数量的满人,距爱新觉罗氏的发源地长白山最近,但该市市区太小,又不处在交通冲要之地,也被关东军否定了;最后确定在长春。
当时,长春也是一个很小的城市。楼房很少,除吉长道尹公署、吉黑榷运署、中国银行、交通银行、益发合官银号和文庙等几处较好的建筑外,再没有好房子了。
一九三二年三月八日,溥仪到达长春。关于他的落脚之处,周君适先生述之较详。他在《伪满宫廷杂忆》一书中写道:
“执政府”原定设在前吉黑榷运局的房子,因修缮尚未完工,暂设前吉长道尹衙门。“国务院”也暂时设在这里。与“执政府秘书长办公室”仅一墙之隔。前吉长道尹衙门虽是一栋破旧的大宅院,但布置得极为华丽。……溥仪到达之后,在这一所光怪陆离的“执政府”和“国务院”里里外外,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新贵”,其中大多数是El本人。陈曾寿有两句诗:“入幕客卿偏济济,布金供帐夥沉沉。”就是指当时的情景而言。
在吉长道尹衙门,溥仪住了二十多天,便率领“执政府”搬进吉黑榷运局旧址。这里的办公大楼当时确是长春的上等好房,但是,拿它作“执政府”的官邸实不般配。因此,又收买了附近的一些土地,加以扩充,并在内部粉饰、装璜一番。
在帝宫建筑群南面有两座大门,靠西边的一座叫来薰门,靠东边的一座叫保康门。原来,在这两座门前是一大片小土房子,住着赤贫如洗的百姓。当日本人确定要把这两座门以北的“盐仓”改造成伪满的“首脑”官衙以后,便使用有限的几张票子,把这一带老百姓通通赶走了。
平时,保康门总是关闭着。人们出入,走靠西边的来薰门。进入这座门,是一条南北走向的通道,通道的左边是溥仪的护军营房、溥仪的“御用”马饲养棚和溥仪的“卤簿”车库。而通道的右边,跨过兴运门,便进入“帝宫”的范围了。
兴运门应该算是人“宫”的正门,有一座并不高大的水泥门楼,其正上方有一圆洞,内镶时钟,它的下面又雕有二龙戏珠图案,这一切都在四根圆形立柱的支撑之下。有时,溥仪就在兴运门前临时搭起的高台上举行集体的接见仪式。一九三四年五月七日,日本人为了灌输奴化中国人民的思想,把东北各地的所谓“童子团代表”领到兴运门前小广场。由溥仪亲授“正修童子团”团旗,即所谓“亲授式”。
从兴运门入宫,门内左侧便是“宫内府”,它是一个由三合房组成的院落。伪满成立之初,这里是“执政府”代行府中令宝熙和“执政府”秘书长胡嗣瑷办公的地方。实行“帝制”以后,前任“宫内府大臣”沈瑞麟和后任“宫内府大臣”熙洽在这里办公。此外,从原“执政府”中另分出一小支人马设立“尚书府”,专司钤用“御玺”、“国玺”,以及文书“上奏”事项。其前任“大臣”郭宗熙及继任“大臣”袁金铠和吉兴,都先后在这里办公。
所谓“办公”,说起来实在无聊。拿伪尚书府来说吧,按编制在“大臣”之下设秘书长一人,又常年缺员。秘书官二人,其中“H系”一人,“满系”一人,当然是日本秘书官说话算数;办事员二人;雇员一人;差役二人。至于伪尚书府的公务活动,还是听听最后一任伪尚书府大臣吉兴的供词吧,他说:
一九四四年春,我由侍从武官长转任伪尚书府大臣,职责是看守伪皇帝的“御玺”和盖印。所有伪皇帝的诏书、叙勋证书、任命状,以及伪满政府所颁行的一切重要法令、章程、规则,都须盖用伪皇帝御玺,由我监视用印。所盖之印,每月月终列表统计,奏报伪皇帝溥仪。我的任务除监视用印外,别无他事。我所盖印的文件,内容都是些出卖祖国人民利益,奴役、剥削和压迫人民的一系列反人民的反动文件,对于效忠日寇、屠杀人民来说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因此,这无疑也是“帝宫”之内的一宗耻辱了。
兴运门的门内右侧有两所瓦房,一所是警卫室,日夜有人值班;另一所是奏事处兼消毒室,来人经此传达,而且无论谁入“宫”都必须在这里消毒。溥仪最怕细菌,这是他独出心裁的创设。在“帝宫”中一直不离溥仪左右的他的一位族侄毓喦回忆说:
溥仪当时比谁都讲卫生,酒精盒不离左右,苍蝇落在他身上一下,也得用酒精棉花擦擦。……在溥仪的影响下,我当时也是时常消毒。上趟街回到伪内廷,全身衣服都要用酒精喷雾器喷。不仅我如此,大部入内廷的都如此。谁有肺病就离他远远的。当时我们有一个姓白的数学老师死了,因为听说他是肺病,连我们念书的屋子都用硫磺消了毒。我读的书因为老师摸过,便把书放在碳酸溶液中泡了半天。
由此来看,溥仪在“帝宫”的入门处安设消毒室,那是一点儿也用不着奇怪的。不过,这兴运门既然并不阻挡跨洋刀的日本人进人,也一定抵御不了病菌的袭来。
从帝宫的总体规模来看,有东西两重大院,走进兴运门便是西院,而与兴运门相对,紧贴东院大墙的地方有一排青砖平房,这就是“宫内”日本宪兵的宿舍。关东军把眼睛放在这里真是最绝妙不过了。由此向西看可以清楚地望见从兴运门和西院第二道门——迎晖门进进出出的人们,向南看可以掌握通往保康门的动向,同时又刚好守着西院通向东院的角门。与这日本宪兵宿舍并存的是设在勤民楼一楼西侧的日本宪兵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占据了“帝宫”的冲要,是专门监视正好位于西侧的楼梯的,谁从这儿登梯“觐见”溥仪都了如指掌。也许关东军的首脑们知道这种明目张胆的监视行为未免过分,责令“宫中”宪兵平时只穿“协和服”。如果不看他们的作为军人标志的领章,就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日本人。对于这种日本宪兵的“保护”,溥仪确实是很反感的,他后来回忆说:
……当我到了长春,爬上了伪执政的椅子,以及后来又爬上了伪皇帝的“宝座”之后,日本帝国主义的武装爪牙——宪兵,不但没有丝毫放松对于我的“保护”,而且反倒愈益加强起来。例如在伪宫内府我所住的“缉熙楼”庭院外边,就有几名关东军派来的宪兵,日夜不离地住在“勤民楼”旁的厢房内,脱下了他们的所谓“虎皮”——日本宪兵的正式军装,改穿上特制的一种制服,成立了一个伪“宫内府宪兵室”。凡是来见我的人,除非他有神话中的隐身法之外,是谁也逃不脱他们的监视的双眼。……不但对有谁来见我,都能一目了然,并且每个宪兵都抱了一本“阎王账”,夜以继日地从事“有闻必录”和“有见必报”的监视工作。
事实正像溥仪所说那样,“帝宫”内的日本宪兵对溥仪实行严密监视。有一次,那些宪兵怀疑有人乘他们不备溜进了内廷,于是连夜对缉熙楼各房间以及西花园中的每一个角落进行搜查,结果连个人影也没有找到。“康德皇帝”对这伙荷枪实弹者的举动,不但丝毫不得干涉,反而要表示感谢。这次搜查事件发生后,溥仪就曾亲派族侄毓曲,到伪宫内府日本宪兵室登门道谢,“感激”他们
的“保护”之恩。
从总体结构看,东西两院各有一组建筑。西院是在旧“盐仓”的基础上改造的,而东院则是一九三五年以后新建的。
勤民楼内无法“勤政爱民”,怀远楼内难奉列祖列宗
在西院中,由北向南并列三座灰色的西式楼房:怀远楼、勤民楼和缉熙楼。
从兴运门进院后,穿过与它平行的迎晖门,前面便是楼心为天井的方形建筑——勤民楼,这是溥仪办理政务和举行典礼的场所,相当于北京紫禁城中的太和殿了。这里,也曾举行“登极”、册立“贵人”、祝寿以及宴会等庆典活动,但是却没有北京那庞大的仪仗、庄严肃穆的中和韶乐和丹陛大乐的演奏,以及那午门之上的钟鼓齐鸣。
勤民楼三个字是在溥仪就任“执政”以后,亲自取的名字。他当时正值“春秋鼎盛”之年,雄心勃勃地要完成“复辟大业”。他曾对陈曾寿发誓说:“将忍耐一切困苦,兢兢业业,发誓恢复祖业,百折不挠,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于是取“勤政爱民”之意,为他的“金銮殿”确定了名号。
勤民楼的正门在南面,叫作承光门。溥仪常常在会见关东军司令官之后,在这个门前的半圆形台阶上,摄一张“协和”影,登在书刊、画报上。因此,这承光门也就成了一扇尽人皆知的“名门”。
从承光门入内,西侧是日本宪兵办公室和“帝宫”警卫处,而东侧是第一候见室,室内有两根圆形立柱,围绕它摆着一圈沙发椅。除了关东军司令官可以直接上楼面见溥仪外,凡被召见的人员都要在这里等候。由于候见者有时很多,又往往各有所属,逐渐添设了三个候见室,都在一楼东西两边的房子中。
在第一候见室的北墙中间有一道小门连通着“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的办公室,室内设有写字台和沙发。吉冈有时晚上就住在这里,监视并指挥溥仪的一举一动。在一楼东边的房子中,还有侍卫处、夫役室等,而比较重要的是侍从武官处。
因为侍从武官处是以保护“皇帝”的人身安全为职责的,所以溥仪对这一机构的人选相当重视,以最亲信者充任。伪满第一任侍从武官长张海鹏就是溥仪最信任的人。人们知道,早在一九一七年张勋闹复辟的时候,张海鹏便同冯麟阁一起,由东北跑到关内参加“辫帅”的军队。后来复辟失败,冯麟阁被抓,张海鹏则化装逃出紫禁城,返回老巢新立屯。从此,溥仪视张氏为忠臣,准备起用。一九三一年十一月间,溥仪观察东北政局以为有机可乘,首先就命族侄宪原、宪基,携带“密旨”到洮南张海鹏的驻军中,“封”张氏为“黑龙江大将军”,命其督军北上,以求一逞。伪满成立后,年过六旬的张海鹏却笔直地挺立在溥仪身后,当上了第一任侍从武官长。
在侍从武官长之下,设侍从武官五人。这五人的级别都不低,按规定拥有少将或中校以上军衔的陆军军官四名和校级以上海军军官一名。侍从武官的职责是:第一,伪皇帝举行典礼时,如“特派式”、“亲任式”,“建国节”、“万寿节”或接见外国“使节”,侍从武官要在溥仪的左右两侧站班。溥仪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要到“建国神庙”去参拜,这时侍从武官也随行伺候。第二,溥仪出访日本或到外地“巡幸”,侍从武官都要随行,日夜不离身边。第三,每年年终侍从武官都要代表溥仪,携带慰问金和慰问品,到日本侵略军驻地和伪军队、伪警察驻地慰问,向士兵宣读溥仪的“敕语”。
在伪满末期曾担任侍从武官四年之久的满丰昌,回忆自己的那段生活时写道:我任侍从武官四年多,曾代表溥仪到过沈阳、哈尔滨、旅顺、横道河子、齐齐哈尔、佳木斯、富锦、黑河、通化、承德、赤峰、海城、虎头、安东等地的日伪部队和病院进行慰问,举行慰问式,宣读圣旨,并按官兵人数和等级,发给慰问金和慰问品。伪国兵法颁布后,征兵时,还曾代表溥仪到哈尔滨和兴城进行征兵检查和观察。
满丰昌还谈及受到派遣的侍从武官,代表溥仪在各地执行任务的具体议程,正是大木偶支派小木偶,一举一动早就规定好了。满丰昌写道:
被遣武官须按照行程计划,实行通例,偕随行官一名(系由武官处内军需、文书等充任),由彼携带慰问品、慰问金、圣旨等。每到慰问地点,当地日、满军司令官以下诸军官及文官等出迎之,至贵宾室少息。实行高级文武官员谒见式完了后,即乘车到寓所休息,日满驻军司令官须送至室内略作寒暄即去。
被慰问的日满军司令部将官兵整顿好之后,再由副官迎接侍从武官到该部大门内,司令官以下官兵敬礼,然后到休息所休息,十分钟后即开始慰问式。首先由副官引导侍从武官出,台上司令官以下行礼;其次随行官将圣旨呈于侍从武官,由侍从武官展开、举起,司令官以下官兵行最敬礼;最后由侍从武官宣读一遍,完了。在全场最敬礼中侍从武官退席,返回寓所,同前礼遇。关于慰问品、慰问金等之颁发。则由随行官与该部副官接洽办理。欢送礼遇同前。
侍从武官因为是代表伪满的“当今圣上”,所以,走到哪里也是颇神气的。
通过承光门内的狭窄楼梯,登上勤民楼的二层,东侧便是正殿,它就在侍从武官处上方,室内颇具规模,就像一个大礼堂,棚顶用木板镶嵌,呈现为一个一个的方格;墙壁是绿色的,上面绘有金色的团花图案;在圆形的窗户外面有一条狭窄的木制走廊;室内还装有四只日本式的六角形电灯,一拉开关,这屋里也算灯火辉煌;地面上铺的是红色的地毯,整个殿厅可以说是五颜六色。不过这种“中西合璧”的陈设,虽然华丽有余,但是庄重不足。溥仪就是在这间殿厅中举行第三次“登极”仪式的,当时,他坐在面南设立
的“宝座”上,这个安放在有两磴台阶的台子上的“玉座”,既不是北京金銮殿中那样的紫檀木龙椅,也不是欧洲式的软包沙发,而是兼有二者特点的叫不出名堂的东西。“宝座”的前面有丝绒的幔帐,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帽几。溥仪就坐在这儿接受百官的朝贺。在溥仪登极之前,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五日,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兼“驻满特命全权大使”武藤信义大将和伪满总理郑孝胥,分别代表
两国政府在《日满议定书》上签字,这个签字仪式就是在这里举行的。在这间不大的殿厅之中,却出卖了我国东北广袤的山河!
二楼西南侧的一间房子被称作西偏殿,特任式在这里举行。伪满官吏有特任、简任、荐任和委任四个等级,特任最高。凡晋升为特任的官员都要走“特任式”的过场。其程序是这样的:举行仪式的那天上午十时,官员来到勤民楼第一候见室等候。溥仪到达后再由侍从武官导引新升特任官员,由东门进入西偏殿,向溥仪行九十度鞠躬礼,并接受溥仪授予的《特任状》,然后便从西门走出
西偏殿了。在举行仪式过程中,溥仪并不讲话,因此这一仪式前后不过三两分钟。
既有西偏殿,当然少不了对称而处的东偏殿,那是溥仪举行一般仪式的场所。关于那些仪式的大致程序,满丰昌说:
当宫内有外宾觐见及举行特派式或授予式时,侍从武官长偕同侍从武官二人,侍卫处长偕同侍卫官二人,到伪皇帝的寝宫迎驾,迎到西偏殿休息片刻,再迎到东偏殿作正式接见。在皇帝右侧侍班者为侍卫处长及侍卫官一名,左侧侍班者为侍从武官长及侍从武官一名,勤民楼北面的怀远楼是一九三四年建起来的,在两座楼的二层中间还修了一条“空中走廊”。怀远楼落成后,溥仪便把原勤民楼北侧佛堂中列祖列宗的牌位,移到怀远楼二楼东侧,这里便成了“太庙”。每逢年节,溥仪穿上“朝服”面向列祖列宗行三跪九叩大礼。而怀远楼二楼西侧,并越过通道,连同勤民楼的西侧和北侧,在嘉乐殿建成之前一直作为“皇帝”赐宴的场所,溥仪为之命名为清宴堂。堂内设有奏乐的地方,赐宴时奏乐助兴。溥仪不但在这儿宴请过蒙奸德王,还违心地与曾刺杀其父的汪精卫同桌共饮,可想而知,在那种场面上又兴从何来?还有一件事值得提提:一九三五年五月二日,溥仪第一次访日归来,就在这间长形房屋内,发表了所谓《回銮训民诏书》。此后十年间,伪满政府强迫全东北的老百姓,背诵“诏书”上的陈词滥调,并在典礼或集会的时候,面对“诏书”鞠躬行礼。所谓“清宴堂”,经此污染,岂能不混?
怀远楼的楼下则是“宫”内一些办事机构的办公室,如近侍处,“帝室”会计审查局以及掌礼处等。缉熙楼是溥仪的寝宫,也是婉容的冷宫勤民楼南面,正对着承光门的是中和门,它就像北京紫禁城中的乾清门一样,在“帝宫”内起着划界的作用:中和门以北算作“外廷”,是溥仪办公和典礼之所;而中和门以南则是溥仪的游息之处,它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东边是“寝宫”缉熙楼,西边是球场和花园。
缉熙楼是溥仪活动最多的地方。到了伪满中、后期,因为“画可”无聊,勤民楼懒得去,而对东院同德殿他还存有疑虑,因此,白天晚上都不离开缉熙楼了。
缉熙楼也是一座西式楼房,有三层。不过三楼只有一间库房,溥仪在那里堆放些木箱,其中装的无非是笔墨纸张以及折扇之类不值钱的东西。从实际利用看,这也是二层楼房。
溥仪住在二楼西侧和西南侧。缉熙楼的楼梯在楼内正中北面,登上二楼正对楼梯口在南面的房间便是溥仪的中药库。室内有衣柜和药架,各类名贵中药无不俱全。溥仪临时穿用的衣服和鞋也在这间屋中存放。
溥仪和药品有不解之缘,走到哪里便在哪里建立药库,先储中药,逐渐连西药也大量购存了。毓苗回忆溥仪嗜药的情形说:
溥仪好药,汉药、洋药他当时买了不少。如治疗伤寒、痢疾和肺病等的特效药,溥仪当时都有。唯独“鼠疫”,那时我知道既没有预防的药,也没有治疗的药。……一九四二年秋天以后,溥仪在黄子正提议下买了不少洋药,大部是德国拜尔药厂出品的。从此,他时常吃各种滋养药和消化药,每天还继续注射“司保命”,这是德国制造的一种荷尔蒙,也就是强壮剂。起初,每天注射两公撮(2CC),逐渐增加到八公撮、十公撮。因为他当时的注射器由我负责消毒,用多少药也是我给往注射器里灌,所以我知道得最详细。
中药库的西边便是溥仪的“寝宫”了。房内布置富丽堂皇:四壁用淡绿透黄的绢缎裱糊,其上还有圆形的图案花饰;棚顶雪白,而地毯是银灰色的。室内陈设的桌子、衣柜等家具都是用深红色的硬木制成。靠西墙北侧有写字台,上面放有鸡血石印章和文房四宝,旁边设了一把大型弹簧转椅;靠西墙南侧摆着大衣柜,里面陈放溥仪穿用的西服、外套。衣柜的前窗之下还有个铁匣子,里面装
有一些伪满的法令、文件等,其中就有一份《帝位继承法》;正南面放着一张小桌,桌面上铺着织锦。左右各有一具圆形的带棱的高座花台,而桌前有一只可以活动的卧椅;南窗上都是双层窗帘:外面是黑红色的夹层防空窗帘,不透光,而里面还有一层白纱窗帘;东南角上装有一架太阳灯,以便溥仪能随时取得人工的日光照射。特别奇怪的是,就在这架太阳灯两侧,分别放着两具人体模型,
其大小高矮简直和真人无别,颜色也和肉色一样。两具人体模型为一男一女,都是裸体,男的高些、颜色也深些,女的略矮,颜色也稍浅。平日总是各用一块黄布盖着。毓螗说,他不知摆这模型是干什么用的,但从来不敢向溥仪询问;贴东壁靠南安放着溥仪使用的咖啡色新式钢丝床,带有弹簧床垫。上面铺着两条毛巾毯,又罩一层绿底粉花褥单,再上面用一条红缎面、明黄里的床单覆盖。溥
仪睡觉怕热,无论冬夏只盖毛巾毯,天热盖一条,冷时几条合用。床上还放有菊花囊倚枕五个,其中有一只青缎枕是“明贤贵妃”谭玉龄亲手绣制的,溥仪十分珍爱;床头有个小柜子,上有明暗度适宜的小桌灯,小柜上经常放着作佛事用的念珠和自卫用的马牌小手枪。此外还有一台带唱机的两用超短波收音机,入睡之前溥仪要收听广播的。在床头小柜的侧面还装有三只警铃,都直通卫队,一为红色,一为白色,一为绿色,当发生最危险的情况时便按动红色警铃;在小柜前面有一屏风是用于遮挡“龙床”的,它是日本式的,在喷了黑漆的木架上,挂着绿绢围屏,屏上还绣有一枝梅花,在“寝宫”的东北角上,放着一架穿衣镜台,而在镜台前面是一张咖啡色的两屉木桌,桌上放着钢笔、手表、打火机等生活用品。这就是溥仪当了十四年傀儡皇帝所居住的地方。
……书摘与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