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县令1大事小情燈火:《岁月如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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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一中英语教师王钦,将他个人生活经历梳理成《岁月如歌》一书,叙述诚挚恳切,文笔朴实无华,写意抒情,平易细腻。虽不是什么黄钟大吕,读之却可听到作者人生旅途中:足下或轻松或沉重的韵律,心上或忧郁或欢快的吟唱。

全书分三大乐章共六十五篇文章。

第一乐章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即从襁褓时期到高中毕业。写了父祖两代对他和姐弟们的辛勤哺育,对举家过日子的精心操持,以及时至今日自己对亲人们情深至骨的不尽思念;写了家乡谷头村的山坡田野、农舍鸡榭、花容草味、谷场柴禾,再现了数十年前老家的原生态模样,每一处都表露出浓浓的爱意;写了幼时与小伙伴们天真无邪的玩乐打闹与上小学、初中时课堂校园活动甜蜜回忆,字里行间充满绵绵不断的眷恋情采,情节具体,文笔清丽。

第二乐章是“青春遭遇风暴摧”,即上世纪60年代初至70年代末。那个时段正是“以阶级斗争为纲”“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的岁月。他那出身富农的家庭成分,成了上臭祖宗下害子孙的“祸根”。对像他这种情况的学生,上边有“重在表现”的政策。王钦在高中三年曾连续两次被评为校三好学生,一直担任班干部,学习成绩又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尖子,“表现”确是“重”而又“重”。可是在极左思潮影响下,1964年参加高考,他考场上得心应手,而政审关绝壁天险,发榜时竟被拒于大学门外。可育的人才变成了可弃的“人渣”,他大张着嘴不能说,只好咽下苦果默默返乡务农。

后来,他曾就读过的锁簧初级中学,惜其才华,说通村里干部让他到锁中当了代课教师,荒漠的心开始获得一丝温馨的荫福。时隔不久,“文化大革命”风暴骤起,他被打成“黑帮小丑”,扫出校门,回村接受批斗,处处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抬手动足都有说道,生活只能在不断放弃自己与防备他人中度过,只能在必须承认现实秩序学会顺从中度过。

所幸他从小受到党的正确教育,给了他力量;他本人心胸豁达,遇到任何屈辱都能想得开。“文革”中像他这样命运的青少年被特称为“可以教育好的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子女”,可是“批斗不止”,哪能看到“教育好”的希望?就这王钦也没有心灰意冷,而将痛苦深藏于灵魂底层,理智地积极适应处境。他不仅练成种田能手,还学会打石头、碹窑、垒坝、油匠等多种劳动技能。他空余时间学绘画,翻看过去学过的初高中课本。他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终于度过秋天的泥泞,冬天的风雪,迎来春天的艳阳。读了书中一节节真实的记述,让人涌起一阵阵同情与敬意。

第三乐章是“中年运转逢盛世”,即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的美好日子。时序变迁,岁月交替,人世间错误的东西总不能统治一切。1978年,党中央召开了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不以阶级斗争为纲,平反冤假错案,改变地富成分,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是中国革命史上又一次灿烂的日出。

王钦的命运也随着大好形势而柳暗花明,重登锁中教坛,由代教考为公办。执教中他牢记1965年第一次到锁中当代教时,原初中班主任冯仁忠老师对他的嘱咐:“教师所以被称作人类灵魂工程师,因人类社会生生不息,绳绳相传,而推动社会发展进步全靠人类的劳动创造。教师是人们获取创造才华知识的启蒙者,因而使命高尚,任务艰巨,关系着国家前途。”于是他将自己生命的发条拧得紧紧的,以饱满的热情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他的头埋入书堆,充实与开拓自己的知识天地;他的脚走近学生,详细了解学生的学习需求,而后精心设计教案,琢磨教学手段,尽力使课堂教学能让学生感知智慧之美的魅力,享受智慧之美的乐趣,吮吸智慧之美的甜蜜。就这样焚膏继晷,昼夜坚持,汗水在炎暑中蒸腾,心血在寒冬中流淌,辛勤的付出终于获得了喜人的成绩,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

然而我们从文章中看到,他从不满足现状,始终奔涌着教到老学到老的拼搏精神。他从自己的实践中不断寻找不足,从别人的经验中不断获取亮点,学大家之长,补自己之差,从而超越自我,提升自我,在教学方法上旧中求新,易中设难,同中创异,与时俱进。他深知教化之功,不仅限于传道、授业、解惑,还在于师生之间的信息沟通,情理相融,才能给学生生活的信念与学习的自信。书中记述的他与赵永胜、王军明等同学亲密无间的交往,就能看出他的良苦用心与丰硕成果。正因为他对事业的执着追求,永不后退,退休后立即返聘回岗。他刚刚入老,余热犹灼,志趣弥高。我相信他一定会在教学上创造更为辉煌的业绩,《岁月如歌》会弹奏得更为优美动听。

                                                 晋如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