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电影剧照:如此真切,爱无罪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6:01:05

第一章1

  分手!

  我做出最后决定。

  这不是一件快刀斩乱麻的事,我们毕竟认识两年多了。一种爱、遗憾和恐惧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像是把心爱的贝壳放进大海里,永远地消逝了,回声却缭绕着。

  分手吧!轻盈的贝壳刺破了我的脚心,路已无法再走下去,还是分手吧。

  到这一时刻,我才清楚,他立在我心中的只是一个外壳,而不是内涵。这样的爱太浅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呢?是内涵褪去了颜色?还是我太不明白生活中自己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确实搞不清。

  驾车在1号高速公路上奔驰,一边是无际的黑沉沉的海水,“哗,哗,哗”地拍着洛杉矶延绵的海岸,另一边是地中海式的住宅,面对大海寂静着,偶尔几个窗户燃起橘色的灯光。世界上的一切似乎已经沉在梦中,只有天空的星星眨着眼睛。过去的一切就像车窗外的景色一样飞快地掠过,被黑夜、被海浪声淹没了。只有车灯驱赶着海雾,为我开拓着艰难的行程。

《憾惜爱-难道这样去爱有罪吗》第一章2

  其实,我刚刚还和彼得在餐厅里一起共进晚餐。那是一家中等的美国餐厅,它的波士顿蛤肉汤味道特别好,我们常来光顾。虽然不是周末,晚上七点半,也是晚餐的高潮。餐厅能容纳40多人,中间的座位都是深色桌椅,大多是两人或四人方桌,零星的几个是六人椭圆桌或八人圆桌。周边的餐桌是备给两个人的,每张餐桌被镶着黄红绿色玻璃片的木制墙隔着,温馨而雅致。两人和四人桌几乎坐满,六人桌和八人桌则还空着,这让人不难猜想,这一带是白领聚居区。

  我们约好在餐厅外会面。彼得比我来得早,坐在长凳上等我。看我走过去,他站起身,迎上来拥抱我,不轻不重地吻我,然后拉着我走进餐厅。带位的金发小姐看了我一眼。在美国,我已习惯了美国女人的这种目光,好奇的、不满的。一个亚洲女性,和一个美国男人,而且是一个体面的中年美国男人走在一起,这种目光自然会更赤灼些。她们是不满,甚至气愤,气愤亚洲女人掠夺了她们的绅士,她们好像听到她们的绅士在对东方女人说,“美国女人不知道怎么爱,我们不像是她们的情人,倒更像是她们的钞票。”西方现代女性的偏见莫过于此。

  我毫不留情地回敬了金发女郎的眼光,除了你英文讲得比我地道,你还有什么?你什么也不如我!

  不知彼得怎么看待这类事情。我们在一起时从来不讨论这类问题。我们彼此都忌讳谈论对方的国家和民族特性。不管美国新闻媒体怎么吵闹中国的事情,他都保持沉默,我也很少当着他的面揪美国的小辫子,但我们不回避谈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弱点。人或许就是这样一类动物,可以解剖自己,却不允许被解剖。我如果说美国人无知,新闻记者问洛杉矶大街上的人,艾菲尔铁塔在哪里,如果有人回答在纽约,他听了一定不高兴。但他可以告诉我这个故事,并嘲笑:“这个没有脑浆的家伙,艾菲尔铁塔在巴黎呀,这都不知道!”被解剖就像被侮辱,特别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被侮辱的感觉会越深重。记得那句诗吧,“怒发冲冠三千尺”,中国人不可辱,美国人也不可辱,外国人是绝不可辱自己的。

  彼得对那位目光特别的带位小姐很有礼貌,但却态度强硬地要求给我们一张靠窗户的餐桌。他每次都是这样,他自己挑选餐桌,而不是被带位。跟他在一起,我绝对放心,安全与舒适他都会一一考虑。他是我的大男人。

  彼得喜欢透过玻璃窗观赏街上的夜景。流动的汽车,过街的行人,偶尔掠过一个骑车人,车把上挂着个小篮子,长筒法式面包在小篮里一颠一跳,彼得见了,都会大叫:这个人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头发一定比我多!

  彼得是一个工作狂,明知道骑自行车买东西是件愉快的事,也不会去愉快一下。去年,我送他一幅墙画作圣诞礼物,画面上,一条石子铺的路,一片橘色的砖墙,墙上缀着藤枝,红色和藕荷色的枝叶绽放无余,桔色砖墙的中间是一扇黑门,门边停着一辆绿色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串暗紫色的香肠。自行车的主人大概是想回家取一瓶红葡萄酒到朋友家小聚。多惬意的欧洲城市小景!他不是不懂这幅画,他喜欢它,也不是我含蓄,没有直接挑明应到大自然中去狂一下,但从那个圣诞节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洛杉矶。他的人生理论是先挣钱、后享受。我则告诉他,应该边挣钱、边享受。此时,这样坐在餐厅内的窗边观赏风光,都算是他生活的享受。

  平常,我们喜欢坐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加菜,互相喂饭给对方,爱抚对方。起初,我不好意思,但慢慢地也就喜欢这样了。这是十足的浪漫,十足的情人“约会的情调”。现在,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彼此却没有为这种异样的彬彬有礼而惊讶和不满。我们好像刚刚认识,保持距离,就是风度。

  我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我想分手,所以很庆幸他没有选择一家高级的法国餐厅,否则我会有罪恶感。但面对着这个身高一米八、金头发、蓝眼睛的美国男友,我不知该怎么张口说一个“不”字。不是我舍不得他这张吸引我的脸和他那强健的身体、得体的举止,而是我担心我提出分手会严重地伤害他。伤害会让他恨。他的恨会让我恐惧。

  如果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而遭拒绝,他会受到严重伤害,因为这样的男人常会本能地以为凭着自己的相貌应该会被女人永远地爱,尽管他可以不爱她。如果一个相貌堂堂而性格很强的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而遭拒绝,他或许会更具危险性。如果这个相貌堂堂、性格强的男人在与女人打交道时情绪智商不高,他会想不开:我有什么不好,凭什么轮得上你跟我说再见?!如果他又有些童年的遭遇,那么,成年问题就要开平方,随着年龄的增长,心灵的痛苦由一颗小雪球变成一个硕大的雪球,冻在北极,4u4ad.com/title/tt1992138/">平安车险官网

  我茫然不知所从。这些特点彼得都有。他是我的男朋友,现在正坐在我的面前。他叫彼得·施林伯 Peter Schlinberg。我有时叫他彼得大帝(PETER THE GREAT)。

  在我们的关系中,彼得自然而然地扮演着大帝,一位所谓的温和而开明的大帝。但是,大帝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