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火线 百度网盘 超清:崖山新证: 崖山祠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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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新证: 崖山祠庙名

                  
    崖山是南宋王朝最后灭亡的遗恨之地,也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这里埋葬着宋朝杨太后以及众多殉国宋臣将士。在元朝统治者钳制之下,附近赵姓皇族还要隐姓埋名,人们不可能公开建纪念性建筑,到明代以后才能够在崖山宋宫故址上修建祠庙和楼台,以供游崖吊古。现将这些祠、庙名称及其来历辑录如下:
    大忠祠  明代成化五年(1469),学者陈献章等倡议,按察司佥事陶鲁上奏,建忠义祠于崖山,祀宋丞相文天祥、陆秀夫,太傅张世杰。成化十二年(1476),陶鲁奏请改名大忠祠。竣工时间未详,据陈献章门人事成后请罗伦作的《大忠祠记》,碑文时间是成化十三年(1477)。祠左侧水边立“哀歌亭”,刻诗其下。该祠还曾称过三忠祠。
    慈元庙  南宋祥兴元年(1278)六月,宋王朝移驻崖山,立“行朝草市”,建行宫30间,正殿名“慈元殿”,供杨太后与帝昺临朝议政。明代弘治四年(1491)十月,陈献章与广东右布政使刘大夏等“议立慈元庙于故址之上”,奉祀杨太后。三江赵思仁出资助建,弘治七年(1494)竣工。


    全节庙  即慈元庙。明代弘治十三年(1500),按察司佥事徐纮奏请入祀典,明朝廷赐庙额“全节”,许“祀典如祀历代帝王”,因此称“全节庙”。这是正统名称,较多出现于典籍,而民间俗称国母殿。
    义士祠  明代嘉靖二十二年(1543),修复崖山祠、庙时,于慈元庙右侧增建忠义坛,以纪念抗元死难将士。乾隆五十六年(1791)祠、庙再次重建,忠义坛改为祠庙形式,光绪年间始称为义士祠。
    国母殿  全节庙的民间称呼。民间俗称皇后为国母,原杨太后住的慈元殿因此也就称“国母殿”。整个崖山祠、庙,民间也习惯统称为国母殿。
    崖山祠  崖山祠、庙建筑群的统称,它是经历了多次毁与建后,最后的正式名称:
    ——初建不久,明正德九年(1514),知县徐乾重修一次。
    ——明嘉靖九年(1530),巡按御使李美,以“风波险阻,有司岁时艰于修祀”(何廷仁《重修崖山全节大忠二祠记》)的理由,荒废了崖山祠、庙,改在圭峰山建行宫、行祠祭典。但人们认为,以圭峰山代崖山,是“以神就人”(湛若水《修复崖山慈元殿大忠祠记》),“祠典不正”。明代嘉靖二十二年(1543),督学林云同、知县何廷仁修复了崖山祠、庙,赵崇纲捐资,废在圭峰的行宫、行祠。万历三十年(1602),御史林秉汉重修。
     ——清康熙元年(1662),“迁海移界”,崖山一带居民拆屋毁村内移,崖山祠、庙再毁。雍正七年(1729),清政府“命修历代帝王陵寝及往圣先贤祠墓”,雍正十一年(1733),奉行重建,添设头门一座,祀典仪同古帝王。
    ——乾隆五十六年(1791),祠、庙重建。
    ——民国11年(1922)年,新会、中山、台山等地赵族捐资(一称广东“赵氏五房”各出资三千两银)进行大规模整修。但“古祠已毁倭夷火”(郭沫若《崖门》),1943年日寇把这里夷为废墟。
    ——建国后,1956年开始清理残垣,收拾残碑,兴建碑亭,可庆幸被誉为岭南第一碑的慈元庙碑虽断裂一角,但可修复,全节庙碑等非常有价值的碑刻得以保存。1958年周恩来、董必武、郭沫若等国家领导人前来视察,非常关注。1959年县政府拨款重建“慈元庙故址”正殿和碑庑两间,置遗碑刻于庑内。1979年县政府再次拨款重修。1983年成立“新会县筹建崖山慈元庙故址文物保护区委员会”,政府投资和海外华侨、港澳同胞捐资重建,至1995年告一段落,共用600多万元,历时12年时间。同年11月17日,新会市在这里举行崖山祠等第一批7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命名大会。此前请原国家主席杨尚昆为崖山祠庙题字,据说老人家认为祠是祠、庙是庙,就题写为“崖山祠”,自此“崖山祠”作为正式名称使用。2004年江门市及新会区政府为发展崖门古战场文化旅游区,计划再次修葺崖山祠。

    崖门奇石之“奇”

    崖门奇石不愧有奇名,首先因外表的“奇”而称之为奇石。它“在崖门内,距全节庙约三里,聚众石所成,屹立水中,最高一巨石,突出海面二三丈。”(施见三《新会名胜古迹考略初稿》,1956) 明代以来,被称为奇石。明代新会举人容朝望作《奇石诗》形容:“波心之石生绝奇,凌空屹立势如飞。”相传明代万历年间(1573—1620)有谭氏3兄弟来到奇石附近立村,因目睹这奇形巨石,也就取名“奇石村”(自然村,今属古井镇奇乐村)。除这“上奇石”外,还有“下奇石”,也非常之奇特。《新会名胜古迹考略初稿》又记:“在崖山外,距上奇石五里馀,聚千百石层叠而成,长数十步,石上千百孔,如蜂窝状,每大风起,风入孔中,发出声响,震耳欲聋,过者闻之心惊。东有小山,峙于石旁。” 遗憾者,上世纪50年代建设军港、疏浚航道时炸毁了这珍贵文物。
    世上奇形之石多得很,然而这崖门奇石更主要“奇”在于它特有的“经历奇”。700年前的那场宋元崖门海战,它既是见证者,又是参与者。当时张世杰指挥宋军“结大舟千余,作一字阵,碇海中,中舻外舳,贯以大索,四周起楼棚如城堞。”(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新会县志》) 宋军的连环船阵就系在这海中的奇石上。明代《崖山志》记载:“张公世杰用铁索自崖山贯奇石而锁之,以遏元师者也。”但最后宋军大败,丞相陆秀夫背负帝昺在奇石边蹈海殉国。要研究这场海战的确切位置,奇石留给了后人最重要的方位标志。奇石还成为宋朝灭亡的物证,郭沫若作有“崖门一石兴亡史”(《访新会》)、“危石犹存宋帝踪”(《崖门》)等诗句。
    这奇石是“奇”,被越传越神奇,慢慢变成是陆秀夫背帝昺登上奇石之上跳海。我们设身处地思考,当时有没有这种可能和必要。这显然是民间传说,文艺作品强调渲染,树立高大形象,似乎这样可以更悲壮动人、更显英雄气概。
    由于丞相陆秀夫背负帝昺殉节,奇石成为民族气节的寄托景物,透过奇石的摩崖石刻,可以窥见很多奇趣的故事。当年张弘范在奇石上刻“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12个大字以自表其功,为世人诟骂。新会著名学者张 于元末18岁时,赋诗有“磨崖共说张弘范,把酒惟浇陆秀夫”(《崖门怀古》)之句。明代成化时,广东提学佥事赵瑶看了奇石刻字后,作《登崖山观奇石诗》:“忍夺中华与外夷,乾坤回首重堪悲。镌功奇石张宏范,不是胡儿是汉儿。”此诗刻石在全节庙。有民间流传的故事,说陈白沙先生在纪功字前面添上了一个“宋”字,变成“宋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这是对张弘范重重的鞭鞑,故事生动且耐人思考。至明代成化二十二年(1486),御史徐瑁憎恶纪功字,命人把它磨掉,想改为“宋陆秀夫死于此”。白沙先生认为太简略,对新会知县丁积说:“宋亡时死者数万,不独秀夫也,宜书‘宋丞相陆秀夫负帝沉于此石下’。”徐瑁不同意,认为“臣不宜先君”。由于各人拟出文字争议很大而作罢。至嘉靖二十一年(1542)顺德已辞官知府赵善鸣又提出刻石为“宋少帝陆丞相沉此石下”,但最后未有刻成。之后诗人区大相(?—1614)写了《崖门览古》诗句“崖无灭宋字,波有撼胡声”可参证。直至上世纪50年代时仍不见有字,1958年12月董必武视察崖门也感叹“渔村奇石已无碑”(《游崖门》)。1962年田汉游崖门后,挥写“宋少帝与丞相陆秀夫殉国于此”13个行草大字,被刻在近岸的大石上,以代作奇石供人景仰,石刻曾在“文革”时被铲去,1979年修复。摩崖石刻的故事终于告了一个段落。但是,近来开发崖门古战场文化旅游,又有人提出复原奇石的设想,看来,奇趣的故事还可能继续下去。

    崖山“行朝草市”

    在宋元崖门海战中,崖山“行朝草市”具有历史的独特性。据明代黄淳《崖山志》记载:“张公世杰以硇州不可居,而崖山在大海中,两山对峙,势颇宽广,中有一港,其口如门,可藏舟,殆天险也,可扼以自固。奉帝居之,伐木建行宫,立正殿曰慈元,以居杨太后,外立行朝草市,百官有司皆造军屋三千余间,士卒数万各有依止,于是崖山之墟屹然。”也有说法是“建行朝、立草市”。
    宋代末,崖山是新会海边一个较大的孤岛,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新会县志》记“高四十余丈,绵亘约八十里”,与汤瓶咀山对峙如门,门外是大海,崖门扼守海口,门内可藏大舟。宋朝兵败,迁都崖山,就凭这天险据守。当时建了行宫30间,正殿名“慈元”,是杨太后与小皇帝赵昺临朝议政之地。外围有军屋3000余间,有军民约20万人。宋朝就在这里调兵点将,筹集钱粮,扩充军备,诏各地勤王,以为“天下可朝而中兴可复”。崖山成了宋王朝临时朝廷,荒岛屹然成墟市,一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短暂的辉煌。但不久,元军由张弘范率兵进犯崖山,张世杰指挥宋军抵抗,两军决一胜负,一场举世闻名的大海战就这样爆发,一个王朝就这样覆没。《宋史》记载:“悉焚行朝草市,结大舶千余作水砦,为死守计,人皆危之。”可见“行朝草市”在开战之前宋朝自已焚烧了,是为铁定决一死战的信心。崖山“行朝草市”从诞生到毁灭,时间仅有几个月,但它在历史中、在宋元崖门海战文化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永垂史册。
    “行朝”、“草市”本是两种事物。“行朝”《辞源》解释“指皇帝临时驻在之处,即行在所。”行在所是皇帝所在的地方;“草市”《辞源》解释指城外市集,《辞海》解释是“中国旧时乡村的定期市集”。但崖山的“行朝草市”,是发生在宋元崖门海战独特环境下的历史事物,包含了独特的内容,并成为一个专有词汇,已不同于其它地方的“行朝”、“草市”了。
    如作为旅游景观,崖山“行朝草市”也具有独特风采。当年宋王朝迁都崖山,环境恶劣,条件艰苦,时间短促,只能建立简陋的“行朝草市”,而不可能建造高大的城楼、豪华的宫殿和平直的街道。今天如果能部分复原“行朝草市”,就可以再现当年场面,给人以真实感、沧桑感,而不与其它地方的宋城雷同。有了这特定的建筑群,就可以依托尽展宋式宫殿、军营、仓库、食肆、商铺、医院、民居等等,宋代各式人物形象如帝王将相、禁卫军、市井百姓等,各款战船、乌疍船、水陆兵器模型,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风土人情,大大增强了崖山故址、崖门古战场的可观赏性。
    崖山故址本身是新会“重量级”的文物,正如新会籍学者张大年先生所说:“崖山故址的一碑一石,一草一木,应要视若国家之宝。” 为珍惜它、保护它,在这个地方重修文物时,必须要有历史依据,修“行朝草市”也要符合这个原则。而新修原来所没有的旅游景观,往往容易造成二次破坏,最好是放到崖山故址以外的地方,作为新的旅游配套景点来建设。

   崖门失玺

    700多年前在新会的宋元崖海之战,南宋皇朝覆没,最后一个皇帝在此投海殉节。儿时曾听前辈讲这悲怆的故事,说宋帝昺的玉玺沉在崖门海底,起风下雨会有时浮上水面,因此一直幻想能见到甚至捞到这无价之宝。“宋玺沉落崖海”的传说相信已深深印在一代代新会人的心中,文史、文艺作品多有反映。如新会粤剧团创作的粤剧《崖门失玺》中有一场“失玺”的好戏,专门围绕张弘范想“夺玺”与皇家不让“失玺”来展开。伦海滨的地方掌故《崖门史话》描述更具体:

    (陆秀夫)“他背着赵昺用白绸缚住,不让他掉下来,又拿出玉玺系在赵昺的腰下,便纵身一跳,葬身崖海中去。”

    其它很多文章都有这种说法。
    玺,起源于秦始皇,他统一六国后,规定帝王的印章称“玺”,而一般印章只能称“印”。他的印用玉碾琢而成,因此玺又叫玉玺。而先秦时期的印章大多数用金属制作,官、私印都称“鉩”(音玺xǐ),当时未有纸,主要印在泥上,因此又有将“鉩”写成“土”字旁的。宋室南逃,带着印玺是确定的,但正史未有宋玺沉落崖海的记载。《宋史》卷四十七只说:

    “陆秀夫走卫王舟,王舟大,且诸舟环结,度不得出走,乃负昺投海中,后宫及诸臣多从死者,七日,浮尸出于海十余万人。”

而宋玺被元军缴获的记载却可见。《元史》卷一五六“张弘范”条载:

“宋师大溃。宋臣抱其主昺赴水死。获其符玺印章。”

    宋玺是被张弘范掠去了。一位老前辈说,他曾有一本书,书名已忘记,说张弘范带着这些“符玺”回京庆功并作诗。笔者为此专门找来张弘范个人诗集《淮阳集》,但还未读到这个细节。
    究竟赵昺、陆秀夫带的是怎样的玉玺呢?我们不得而知,但《宋史》卷一五四对宋代的玉玺有详尽的记述。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于公元960年已拿到几年前就制造的“皇帝承天受命之宝”、“皇帝神宝”二玺,又制“大宋受命之宝”。至太宗又制“承天受命之宝”。之后,每朝皇帝都新制一宝,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到徽宗时已形成“八宝”,并各有用处:

    “镇国宝、受命宝不常用,唯封禅则用之。皇帝之宝,答邻国书则用之;皇帝行宝,降御札则用之;皇帝信宝,赐邻国书及物则用之;天子之宝,答外国书则用之;天子行宝,封册则用之;天子信宝,举大兵则用之。”
    “宝用玉,篆文,广四寸九分,厚一寸二分”。

    政和七年(1117),又制一宝,成为“九宝”。但北宋末,朝廷南逃,七宝俱失,只留下“大宋受命之宝”和“定命宝”。到南宋高宗赵构建炎(1127),开始作金宝三件。绍兴十六年(1146),又作八宝:一是镇国神宝,以“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九字为文;二是受命宝,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三是天子之宝;四是天子信宝;五是天子行宝;六是皇帝之宝;七是皇帝信宝;八是皇帝行宝。孝宗即位(1163),又给老子尊号“光尧寿圣太上皇帝”。乾道六年(1170),再加14字尊号。从上述记载分析,按这样的制度,赵昺带着先皇传下的玉玺是一组,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件。
    玺象征皇权,代表国宝。看来,“崖门失玺”,即是宋皇朝政权在崖门失掉的意思,宋玺并不在崖海中。真不愿意儿时的幻想破碎,但又不得不尊重历史事实。灭宋的元军主帅张弘范是汉人,世人唾骂之为叛徒、“汉奸”,因此民间传说宁让玉玺投入崖海,更动人悲壮,使之符合人民的感情需要。

    “厓山”变“崖山”

   “崖”字在新会是个使用频率极高的字,正因为崖(厓)山知名度太高,由此而衍生出很多地名。镇一级有崖门镇,前两年才合并了崖南镇、崖西镇,但崖南(在崖门口南面的意思)、崖西(位于崖海之西)的地名还在使用;村一级有崖渔村、三崖村(由联崖、崖门、下沙3村组成);驻军有崖东××(在崖门东边)。在崖山、崖门的周围,带“崖”字的单位名称多得很,有学校、医院、码头、渔港、水库、企业等,如崖山初级中学、崖西林场、崖南围垦、崖门渔港……不胜枚举。
    新会历史上写作“厓”字,民国时期也有用“崖”,但建国后实行文字规范化,逐渐统一作“崖”。商务印书馆1950年初版、1954年第五次修订的《四角号码新词典》注:厓,同崖。《新华字典》则取消了“厓”的字头,作为异体字并入“崖”。现代文字出版规范的工具书《现代汉语词典》也作同样处理。毫无疑问,地方应按国家规范使用“崖”字,而不应顽固守着“厓”字不放,更何况打字机和印刷厂无“厓”的铅字,连电脑排版也犯难,各级政府文件中大量使用此字更麻烦。整理出版明代《厓山志》要专门造一个“厓”字。而群众初期不习惯多写“山”字头3笔,但在政府统一使用规范文字的环境下,渐渐就成为习惯。查历史档案资料,有一段时间两种写法并存,有的公章已为“崖”,但书写还是“厓”。在今天的新会,作为地名、单位名称写“崖”绝无歧义,相反,写成“厓”字则大众不知所谓。正因为几十年来国家的规范、社会的普遍认同,《江门地名志》、新会政府发布的《标准地名录》都统一作“崖”。《辞海》有“崖门”词条,又解释“崖山即‘厓山’”,“厓,一作崖”。《中国历史地名大辞典》也载:“崖山即厓山”。
    笔者以为,地名的变迁也是历史文化的重要内容,新会地名中的“厓”变“崖”包含了一段历史,也有学问研究。“厓”字作为历史地名写法,在史书中、工具书中、书法艺术中并未失传,更未有人否定。这是一种文化现象。如新会的双水,古籍为瀧(shuāng,音双)水,很特别,《新华字典》还作专门注解“在广东省新会县”,由于是多音字和笔划繁的原因,进入民国后渐写作“雙水”,实行简化字后变成“双水”,并成为今天的标准地名,这也未影响对其历史文化的研究。如果今天非要写“瀧”字、“厓”字不可,似没有这种必要,也不现实,除非是书法作品。《新华字典》条目要修改吗?要将标准地名改过来、将几百个单位名称改过来、将大众的习惯改过来,都不是小事。目前确实有的企业和个人坚持将其名称中的某个字给搞成繁体字,强调它的历史性,如“龙”写“龍”,“竞”写“競”,显然是置国家语言文字规范于不顾,造成混乱。事实上,用了这个“崖”字几十年,也不见得影响崖山、崖门的著名度和历史地位,也同样产生将崖门古战场作为旅游胜地来开发的战略。

     原国家主席杨尚昆题祠名


    如泣如诉《崖山哀》

     崖山与汤瓶(古兜山)咀相对峙、形成雄伟的崖门,700多年前这里曾发生宋元崖海大战,南宋皇朝覆没。反映这一重大历史题材的文艺作品除散文、诗词、戏曲、书画之外,还有一个较少人知道的音乐作品——《崖山哀》。
    《崖山哀》是一首汉筝(客家筝)曲,与《熏风曲》、《出水莲》、《蕉窗夜雨》等同为客家筝曲的代表作。它是传统曲目,由精通中州古调、汉皋古谱(广东汉乐旧称)的客家筝传人罗九香(1902—1978)传谱,他所传筝曲被人整理入《客家筝曲选集》。该曲在《中国古筝考级曲集》中列为考级第九级曲目。该乐谱还可从初级筝曲教程等书籍中找到。有的谱本还注明“六十八板”。《中国音乐词典》(人民音乐出版社1985年版)解释,“六十八板曲”即“流传于广东客家音乐中的六十八板曲,亦称中州古调,以示其来源于中原地区。”因为“中州古调泛指流行于河南地区的传统民间乐曲。”可见,《崖山哀》原先由中原传入。
筝曲《崖山哀》写南宋皇朝南迁新会崖山,海战败于元军,丞相陆秀夫身负帝昺悲壮投入崖海,后人寄哀思于乐。曲调清幽哀怨,痛彻激愤,如泣如诉。此曲的唱片本地市面上不难找到,主要是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出版的筝曲集《蕉窗夜雨》(如图),由罗九香的学生、古筝演奏家饶宁新演绎,市面大量的翻版也用了这个版本,只是改了包装。此外还有何宝泉、尤卉等演奏版本。
    全曲近8分钟。曲调带有广东音乐《昭君怨》和粤曲中苦喉(梅花腔)的“乙凡”调风味。乐曲一开始是主题:
    速度较慢,情绪忧伤、哀怨。旋律展开以主题变奏、回旋方法进行,即每次出现主题音调(或稍作变化)—→加入新材料—→回复主题音调,这样反反复复,缠缠绕绕,给人一步三叹的感觉。大量运用上滑音、下滑音又是此曲的显著特点,形成很浓的哀叹效果。曲中反复出现的切分音 × × × ,也多表现感叹的形象。使用八度双音的地方不少,基本上是落在主音 1 和属音 5 上,这些乐句停顿的地方留下深沉、厚重的余韵。此外,开头部分较多用颤音(吟音)的指法,即右手弹弦、左手在该弦上连续上下地颤动,产生吟咏叹息的听觉效果。乐曲中段加入《将军令》的素材,在“哀”的同时增加壮烈气氛。乐曲的最后部分,旋律改变,力度增强,并重复了一遍,表现坚决的意志和奋进的心情,与前面悲伤、沉闷的曲调风格截然不同,形成强烈对比,节奏也由慢趋快,越来越快,推向高潮,最后一个放慢句结束,像长长舒了一口气。这种形式在广东音乐中最为普遍,可见此曲从中原流入后,溶汇了岭南特色。
    筝曲《崖山哀》和谐、动听,既体现筝曲的“雅”感,又表现题材的忧伤感,内容与形式统一,听众思绪随乐曲高低、快慢、抑扬而起伏,有强烈的艺术效果。一曲听罢,余音萦绕,印象难忘。

    (《岭南文史》2005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