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城超清无删减:清狂人生总怀梦--《清嘉录》作者的才子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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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庆二十三年(1818),那一年,顾禄25岁。因为为去世的母亲守孝,他不再出游,或者参加乡试,闭门无事,开始写他的苏州风土记――《清嘉录》。名字取自陆士衡的“土风清且嘉”之意。
   其实才情纵横的他,早在几年前就写了《雕虫集》、《紫荆花院排律》、《骈香俪艳》、《酒春秋》、《看枫约》、《壶中揽胜》等十种,辑成《颐素堂丛书》刊刻出版。还戏撰有《羽族棋谱》,与友人合辑《烟草绿》一卷。
   富裕豪阔的家境,尽能供他长年挟资出游,观山揽胜,出席文酒诗会。袁学澜在《重过抱绿渔庄感旧记》中如是写道:“我与顾禄相识于青溪邀月榭。顾君正当意气风发、豪气干云、志向清狂之时。游方各地,寻访才俊。当地名贤、势族豪杰,皆在交往之列。日日驰骋在酒会文社之间,以豪侠自命。”
   道光十年(1830),《清嘉录》付梓。分十二卷,每月一卷,按月份条记民间令节风俗、社会风尚、迷信传闻,引录诗词,搜考群书,无怪乎百馀年后尚有学者推重其书曰:“顾氏此作,读之如谏果回味,历久弥甘。”(王伯祥《庋榢偶识》)算是《荆楚岁时记》加《聊斋志异》。读之可纸游名胜,梦题诗联。
   道光十七年(1837),顾禄的诗集与《清嘉录》在日本出版,推崇其诗为:“各体咸备,众妙悉臻,彬彬风雅,比兴不坠。”赞《清嘉录》则是:“慎而不漏,诙而不侈,考证精确,纤悉无遗。”日人甚至到苏州寻他,封他作才子,面陈仰慕之情。
   道光二十年(1840),《桐桥倚棹录》开始刊印。先是借住塔影山馆,因梅雨涨水,移居东溪别业,亦名抱绿渔庄,带着他的蟾姬、鏊儿辈“吟诗读画,消遣岁月”之馀,则采访当地山光古迹,风雨无间,亲撰笔记,并且求证于父老。周作人在《夜读抄》中评道:“顾禄富有才情,兴趣广泛,勤于著述,《清嘉录》和《桐桥倚棹录》乃是他的最大贡献,两书实为清代地方风土小志中的翘楚。”
   道光二十一年(1841),袁学澜再遇顾禄:“端午节,我和友人泛舟在白公祠附近的湖中,只见到湖岸曲折、峻峭突出,一座台阁卧于清波之上。雕槛画柱,湘帘轻垂,阁中有人影晃动。隐约可以看到阁中人挽着佳人,斜倚案几,熏烟袅袅,笑傲其间。仔细观瞧,才知是顾禄与他的家姬在此,而那台阁则是抱绿渔庄。”
   道光二十二年(1842),《桐桥倚棹录》刊刻完成,而顾禄的人生也走过了正午。他被友人陈某人诱惑拉拢,觑觎一位富族的家财,诬告富人行为不轨,富人试图出钱消灾,但是顾禄却贪心无厌,富人最终诉讼到官府,顾禄因此受杖刑,并且打入牢狱。
   道光二十三年(1843),顾禄不堪打击,悄然去世。那个给自己起名叫“茶磨山人”,以顾野王后人自居的顾才子,殁后,亲属均讳言此人,近友亦删除与他倡和的诗词。
   如读者有才如你,不妨为他的际遇写下偈语,而我只有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