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娜的朋友有哪些:陪你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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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走白头



滕张芳子1989 发表在 荷韵轻香|散文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5-1.html 分享到新浪微博QQ空间人人网腾讯微博


终于把手中的案卷整理完毕,林看看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又是一个被案子捆绑的夜。他站起身揉揉已经有些僵硬的背,突然看见窗外树叶枝桠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一枝一叶,一场枯荣,冬季已经浩浩荡荡的来了。
林简单地把桌子收拾一下,婉谢了同事送他回去的提议,大步跑进雪中,任朵朵雪花亲吻他紧绷的灵魂。
冬季的夜寒意甚浓,安静的街道给人徒添些许清冷,林在街上信步走着,突然已经回想不起上一次这样信马由缰地徜徉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自从到公安局上班以来,职业的使命以悄无声息的方式侵入到他的生命里,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根深蒂固,即使是牵着妻子的手逛街,他的目光也总是不自觉地掠过妻子身上绚烂的新衣,忍不住搜索潜伏在人群中的某些人。
想着想着,家就到眼前了。林害怕打扰到妻子,习惯性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妻子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还没得及看完的书。看到这一幕,林有些愧疚,妻子是等他等的睡着的吧,这个在大学时代就与他许下“执子之手 与子携老”的女子,一直用自己的行动践行着当初的誓言。毕业那年,她握着绚烂无比的青春对他说,你的心就是我的海角和天涯,我不能去得更远,想与你此生共赴天涯海角,不是游走半个地球,而是人间相伴。那一刻,他的心里涌起了满满的感动,这个看起来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小女生,那么勇敢地把他们的未来黏在了一起。
警校毕业后,她说服父母来到他的家乡,在努力适应与想象中华丽浪漫落差甚远的现实之余,独自吞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等诸多不适应的悲凉情绪。一开始,他们分在不同的派出所里,很少有机会见上一面,每个月到局里上交报表变成了两个人的约会,每个月的20号,他们一起到各个部门核对数据,上交各种报表,忙完之后便找个地方吃一顿简单的午餐,叽叽喳喳说着这个月发生的事,说道兴奋处手舞足蹈,只是为了让对方更真切地感受到彼时的心情。后来,他们都调进了城里,本以为会有多一些的时间相处,却没有想到那变成更加奢侈的愿望。林在刑侦,案情就是命令,加班是家常便饭的事,她是看守所唯一的女管教,随时都需要注意在押人员的思想动态,爱情站在云端,不时和他们打个照面。
想起往事,林更加觉得愧疚了。他轻轻抽掉妻子手中的书,却看见她批注在书上的娟秀小字:如果下雪了,我们不撑伞,一路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一路到白头?一时间,各种情绪向林涌来,他轻抚着妻子熟睡的脸颊,她等他等的睡着在沙发上,是想和他牵手走白头的吧?记得她答应他求婚的那个晚上,龙山城里也下了很大的雪,他兴奋地背着她在午夜的街头漫步,她为他留长的头发在风中舞动,路灯温柔地亲吻地上一双相偎相依的影子。
听闻着妻子均匀的呼吸声,林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他轻轻摇醒妻子,细心地为她围好围巾,在妻子诧异的眼神中牵起她的手,细语呢喃:“下雪了,我陪你走白头。”
出门,满目都是皑皑白雪,晶莹的世界呵气成冰。林发动车子,大朵大朵的雪花在车灯的照射下翩翩起舞,妻子一扫刚被喊醒时的慵懒,望着窗外的雪花兴奋不已。睡着的县城少了白天的喧嚣和拥挤,看着妻子认真专注的侧脸,林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他停好车,把妻子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十指紧扣,站在湘鄂情大桥还未对接的断桥处,林想起曾陪妻子看电视时听到的一句台词: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的一点朱砂?适时,他善意地嘲弄过总被带进剧情的妻子,现在,他仿佛听到苍穹深处有人大声传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即使不下雪,我也会牵着你,一起走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