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开纸与a4纸差别大吗:《我不要做大嫂!》 孤光残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08:24:11
 《我不要做大嫂!》BY 孤光残影(完)
"藤里先生,谢谢您的光临。"
站在料理台后面,我一如既往的迎来送往光临我那个小小面摊的客人。
"啊,谢谢绯色君的招待,真的是很美味......告......告辞!"
今天也一如既往的,仅用了两分钟就把那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吃下去的藤里先生,如同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位,当然,如果不算坐在......旁边的那三个浑身煞气,面前堆了十几个空碗,一看就是黑道干部的家伙们。
从一周前这些家伙找我到开始,就每天都上演相同的戏码,从我出摊吃到最后一个客人走。因为他们的"光顾",六天以来我的客人急剧下降到了原来的一成。我简直要暴怒了,如果不是他们在旁边做嘴角下八字状的盯着我的客人们,那些常客为什么不敢靠近!?好不容靠过来的客人又怎么会吃得这样痛苦!?
黑道又怎样?黑道就能妨碍别人做生意么!?
实在是受不了那几个影响我生意的混蛋,我解下围裙扔进料理台,站到那几个人面前,双手捏得卡卡响:
"你们几个有完没完啊!如果吃完了就赶快结帐滚蛋!"
"呜--"
被吃到一半的面条噎住喉咙,面上带疤的男子的脸猛烈的红了起来,我几乎在同时可以看到他的魂魄都飞出体外。旁边两个小弟忙使劲拍着他们老大的背部,直到该男子把梗在喉咙里的面条顺利咽下。
"大......大哥......喝水!喝水!"其中一个奔到我料理台后面,弯腰从大桶里舀出一大碗水。
"呜!咳咳......啊~~~"喝过碗里的水,他终于顺过一口气。如同前六天一样,他仰起头用恶心得可以让我鸡皮疙瘩乍起的眼神凝望过来:"绯色,我......"
"等一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阻止了他的话,他却几乎连尾巴都要摇起来的点点头,还有想继续凑过来的趋势。
一巴掌糊上那张在面前放大的刀疤脸,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那
是我洗抹布的水。"
"扑------"
"大哥!!!!!!!!!!!!!!!!快!快送大哥上医院去!"旁边的小弟之二几乎哭出来,转头冲我以标准的黑道请求姿势跪下,大声喊道:"大嫂!拜托你了,请和大哥回家吧!"
"滚!不许叫我‘大嫂'!"
一拳挥到那狗仔飞进太空做星星。 我,绯色敬也,十四岁那年就被同样身为黑道的父亲以"政治联盟"为理由,一脚踹进了当时在全日本黑道排名第二的播磨组里当"学徒",跟着比我大八岁、年纪轻轻便继承播磨组,也就是眼前这个被医生插上了洗胃机的男人--播磨乾太郎学习武道和经营。
十四岁的我和二十二岁的乾太郎本不应有共同语言,不过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老师,甚至是一个前辈,我于是认真的跟随在他的身边。
本来一切都那么和谐平静,可是十六岁那年,被人称为"关西赤鬼"的老爸竟然突发脑淤血,抛下我和整个绯色组撒手人寰。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尚未成年和正式接手组织的我几乎一蹶不振,那个时候多亏有乾太郎帮忙,绯色组才不会乱成一团。我还天真的以为这就是老爸的用心,一旦他出现意外,绯色组会在播磨组的保护不被任何势力瓜分。
结果就是我的天真葬送了我的"前程"--一直以来都因为信任老爸那句"敬也你还小,凡事要多听乾太郎的指点"的遗言,接任绯色组之后,我几乎遇到难题就会依赖乾太郎,以至于那些手下们逐渐开始称乾太郎为"大哥",以至于我满十八岁生日那一天,有一位律师拿着老爸的亲笔遗书宣读将我"嫁"入播磨组、以绯色组作为嫁妆时,他们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开口叫我"大嫂"!
我,一个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的大男人,又是绯色组的继承人,为什么非要"嫁"给这个不善言谈到十天不会说上一句的话,同样身为男人的家伙不可呢!?
拿着有老爸签名和公证盖章的遗嘱,我气到几乎想把老爸从坟墓里掘出来问个清楚。遗嘱还说明要立刻举行婚礼,结果我就在懵懂之中被手下一群早已改口叫我"大嫂"的家伙推进了婚礼礼堂。
婚礼隆重而奢华,几乎全日本的黑道都收到了邀请。当然,在会场现场,除了看到那十五层的婚礼蛋糕以及二十七层的香槟塔,他们同样也看到了身穿传统白色新娘和服的我!
一夜间,他成为了全日本最大的黑道首领,而我却几乎成了全日本的黑道笑柄!
不!还有比这更凄惨的!那一夜我几乎体会到了真正的修罗场--那个一百九十几公分的男人,喷着醉酒后的腐臭气息,无声无息地接受了遗嘱的内容,将我全身的贞操掠夺殆尽。
掀桌!他妈的老子不干了!
被那拥有野兽般精力的男人整整摧残了一周,我千辛万苦才找到机会逃离,可谁知道那混蛋竟然将我的护照藏了起来。无法出国,我在开始的两年只好东躲西藏,最后跑到这个民风淳朴的乡下小地方支起拉面摊,又苦心经营了三年多终于有了点小成绩,客人们回头率刚刚开始攀升,却又被这个混帐男人一声不响地找上门来,要我回去继续做播磨组的"大嫂"! --活该!
看着被洗胃机折磨得眼泪鼻涕一把把,不停地吐出洗洁剂泡沫的乾太郎,我心中涌上了报复性的快感。
突然挂在腰间的手机"呱呱呱"的叫了起来,我恍然想起今天因为他们耽误了太长时间,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转身避过两个狗腿,我接起电话:
"对不起,乃茉,你先带着影太郎睡吧,我手头有点事情,一会就回家。"
"出了什么事情么?敬也?"女人的声音温柔而温暖,"影太郎一直叫着要找爸爸呢。"
"没关系,我能处理的......你和影太郎先睡吧。"
合上电话,我下决定必须和那个男人说清楚--我有了家庭,也有了孩子,我不可能再做回全日本最大的黑道家族的"大嫂"!如果他敢破坏我现在的生活和家庭,哪怕是诉诸武力,我也要和他抗争到底! 虽然早在我十八岁的那天晚上就知道这家伙的体力是怪物,但再次领教他坚毅的神经和肉体时我也忍不住感慨——我早就哈欠连天,就连他的两个只不过在医院陪了一夜的手下都已经在打盹了,身为被洗胃机折磨了一夜的人,竟然还可以坐在我对面喝茶!
一直在医院折腾到早晨七点多才回家,播磨组的两个小弟帮我推着拉面摊车跟在豪华的宾士轿车后面,而我则在宾士上被乾太郎一直圈在怀里,直到车开到我家门前。
“爸爸!爸爸!”
儿子很粘我,才一个晚上没见,我刚一进门就象个小炮弹般地冲进我怀里,然后死赖着不肯走开。于是我只好抱着小家伙,坐在只有三叠大的客厅里和那位刚在医院洗完胃的全日本最大的黑道组长进行“谈判”。反正孩子还小,什么也不懂,听到什么也应该无妨。小家伙除了和我小时候象得好似双胞胎外,左耳后面的绯红色胎记,也证明他的确拥有绯色家的血统。
坐在我对面,组长大人明显有些局促。修长而有力的手臂伸过桌子,我以为他想用蛮力拽我的领子或者怎样,可谁知道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我儿子的脑袋。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绯色影太郎,今年……”
儿子说着很认真的低下头,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对于黑道出身的我来说,出于习惯性的会给孩子起类似太郎、太一之类的带排行的名字。看着他稍微有些笨拙的掰手指,我一抬手按住他小小的手指头,代替他回答:
“他再过生日就四岁了。”
“小影下个月生日哦!”
小家伙见被我抢了答话,立刻不服气的昂起小脑袋补上一句。
本来还担心根本对小孩子毫无忍耐之心的乾太郎,会把我离开的火气一并迁怒到孩子的身上,哪知道那个家伙竟然拿小孩子调侃我:“敬也,这孩子不但和你长的很象,连脾气也一样。来,影太郎,叔叔送这个给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
“爸爸?我可以要么?”
看着乾太郎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来的镀金钢笔,小家伙眼睛里闪起了精光。
那一瞬间我竟然有点恍惚,也许是我以前当大少爷当惯了,对这种东西根本毫不在乎。可一路跟着我过清贫日子的影太郎,会被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所吸引便一点也不奇怪了。
“恩。”本来不想让孩子接受这个男人的任何好处,可看到他眼睛里的渴望我还是忍不住点点头,于是小家伙欢天喜地的接过钢笔。 乃茉端来茶,将杯子递给乾太郎的时候也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神丝毫没有畏惧。将影太郎交给她,她便抱着孩子很有礼貌地退出房间,将拉门带上。
喝了口茶,记忆中不擅言辞的乾太郎竟然轻轻称赞道:“茶泡的很不错,眼神也不错,真是个好女人。敬业,你的眼光很不错。”
看来这几年,他也确实变了不少,学会了怎样与人平等的面对面的进行沟通。从十四岁跟着他开始,我便几乎没有听过从他嘴巴里跑出来任何一句赞扬。
——除了那七日七夜没完没了的性爱中,他一直不离嘴的那句“敬也,你好美”。
一想到那难以忘记的日日夜夜,我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不管怎么想忘记都很难,压抑住向那个男人脸上一拳挥过去的冲动,我的语气也越来越恶劣: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称赞我的眼光么?播磨组快倒了是不是?没想到堂堂的组长大人竟然闲到这个份上。”
“敬也……”他定定地看着我,“不要闹脾气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一家和乐熔融的气氛他当是假的么?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播磨组长大人——闹脾气对于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家庭,而且还很幸福。”
“那就跟她离婚,影太郎我可以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育。”
我被他的话刺激了神经,忍不住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矮桌后站起来:
“你在开玩笑么?播磨大人!?你难道要用黑道的力量来逼迫我屈服?”
“你是绯色组的组长,你必须回去。”
他并没有起身,但只是坐在那里,就足够造成对我的压力。
“我老爸已经把绯色组拱手送给你了!你还要什么!?我回去也不过是挂个组长的虚名而已!我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组员在我走了之后有任何对你的不满么!?还有!你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你想找哪一个不行?为什么偏偏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愤怒地掀翻桌子,看着茶杯茶壶打翻在地后,我看到那男人脸上竟然露出弱小的野猫被人欺负后的不甘表情。
——被欺负的人是我才对好不好!?你现在拿那幅表情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我非常清楚,英俊而充满男子汉霸气的乾太郎从少年时代开始,风流韵事便没有断过。就算脸上多了一道恶狠狠的伤疤,也不能阻止他房间里进出的不同女人。演员、艺伎、模特、女企业家、女医生、有钱人家的小姐、新婚的少妇……总之,有数不清的女人,她们全部都躺过我被凌虐了七天七夜的那个房间!
那身为绯色组继承人的我算什么呢?一个不被父亲承认的儿子么?
那七个日夜里的我又算什么呢!?一个以组织的兴盛为代价,委曲求全承欢在男人身下的妓女么!?
“绯色……”
他破天荒没有叫我的名字,而是称呼了姓氏。真是好笑,经过五年多前的那一场闹剧之后,我应该已经改姓“播磨”了不是么?
他站起身,矮小的房间里,他的头都几乎顶到了房顶。两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想起那一次的惨痛经历:
“你不要任性,你有你的责任,我们一定要遵循你父亲的遗愿,一起把播磨和绯色组经营成为日本最强大的组织。”
“男人的责任?父亲的遗愿?组织的经营经营?所有的这一切,包括我男人的尊严和荣耀,全部都在那个夜里被你剥夺殆尽!”
我无法挣脱,他的力气还是那样惊人。挫败地放弃了挣扎,我仰起头,再一次忍下了胸口压抑了多年的揪痛:
“你一定要逼我死在你的面前,你才会甘心是么?播磨乾太郎?”
“……!!”
听完我的话,他的脸上挂起迷惑的表情,手上钳制我的力道也突然放松。我趁机摆脱了他的制约,向后退了几步。只是那么一个瞬间,我恍然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息。
“你宁可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牵动着那道疤痕,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然后非常干脆,毫不给别人反驳机会地单方面宣布:
“那么,我……放你自由……” “穿黑衣服的叔叔!谢谢你的钢笔!”
看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影太郎从我的怀里跳下追到门口,冲背影凄凉得几乎可以媲美秋风与落叶组合的乾太郎道谢。然后在对方回头的时候,又说了让我血液骤然凝结的话:
“还有哦!爸爸刚刚算错了,太郎下个月是要过五岁生日哦!”
乃茉轻轻地发出一声惊叹,抱在我胳膊上的手紧张地握了握,我安慰的拍拍她——即便是被发现,我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只是反映了几秒,乾太郎那如野兽般的身躯便扑过来,一把抓住无处藏身的我的手臂,恶狠狠地质问道:
“原来在离开我之前,你就已经和那个女人搞在一起了?!” 一抬手掐住我的下巴,乾太郎硬生生的将我和乃茉分开,暴怒地吼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离开是为了躲开我,却没想到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然后,他的手上又加了点力道:“你那种在我怀里哭闹着的身体可以抱女人么!?”
面上的疼痛和言语的侮辱让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狠狠一记捶向那男人的颧骨——但结果却是我的拳头被他一手格开,另一只掐着我下巴的手也已经招呼上了我的脸。身体被打得飞了起来,我重重地摔倒在走廊上。
“老大!”
“大嫂!”
“爸爸!”
“敬也君!”
——好痛!
挨了那家伙的铁拳头,我想我的脸一定会肿得很难看。愤怒和羞愧几乎使我忘记,这是他的本能。他被家族中的拳师训练得几乎如同一台战斗的机器,早在几年前我也许还能勉强在他脸上留下一块擦伤,但脱离组织多日已沉迷于平静人生的我,今时今日想要伤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乃茉是我的女人,我就是为了她才离开你的——现在,请离开我的家!”
我勉强撑着墙站起来,眼睛仍然无法离开那个面带悔意却眼带杀气的男人——
一定要说的话,他真的是个完美的男人,就连脸上那道疤痕,也无形中为他增添了些许霸气。光是这样和暴怒的他面对面,我就已经双腿颤抖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我所能反抗的。
所以,我只能逃。
“你为什么要逃呢?敬也君?”
抱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吓到的影太郎,乃茉面对那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男人,毫无畏惧的开了口:
“你看看这个男人充满嫉妒的脸!对于他,你是如此的高高在上!如果你肯回去他几乎要亲吻你的脚了,可为什么要逃走的却是你呢?”
“乃茉!唔……”
想要更严厉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可逐渐麻木的半边脸被扯痛,有些妨碍我说话。
“女人!你给我闭嘴!”小弟之一非常不满意乃茉对乾太郎的讽刺挖苦,差点冲过去要教训她,却被我一眼瞪得缩回了头。另一个可能看我被他们老大打了,觉得我也许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重要,就大着胆子要过来捉乃茉。
就在我想好好教训教训那不懂规矩的小子时,乾太郎一挥手拽住他的领子向门外扔出去:
“你们两个给我站好……听她说……”
“老大……老大……”被扔出去的那个摔得莫名其妙,爬起来仍旧一脸惶恐。
“闭嘴!”
我趁他们三个说话的空档,再次站到乃茉前面,将她和影太郎护到身后。乾太郎再次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眼中的虐气又更重了一层。
“嫉妒得想要杀人却无法获得爱人的心的男人……真是太难看了。”
乃茉在我背后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的胆大我不是没有领教过,但拜托你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好么?不要毁掉我苦心经营的平静生活好么!?
“乃茉,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
“你们两个还是小孩子么?播磨组长大人,您也算是一位大人物,为什么要象被抢走玩具的孩子一样发脾气呢?”
毫不在乎我的乞求,也根本不在乎乾太郎眼中越来越重的杀意,乃茉的声音愈加尖利:“为什么不能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呢!?一旦失去了所有机会,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呢?”
“——!!”
她的话激得我身体一颤——是啊,一旦失去了所有机会,被留下的那一个,要怎样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呢?。
乾太郎的拳头越握越紧,刺红的鲜血滴下。可就在我以为到了极限已经认命的准备再受他一拳时,他却释然般地放开了手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敬也,你……找到了一个好女人……”
——恩?他说什么?
“唉……”
我背后,乃茉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敬也君,我本以为播磨乾太郎只不过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却没有想到他真的是个笨蛋……我多少有些理解了你的心情。”
我脸上一热,别过头去:“乃茉,好了,他这样说是肯承认我和你……”
“敬也君,任性也要有限度!也请你考虑一下我的立场,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就随便给别人添麻烦!”
说着话,乃茉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让我本来就强撑着的身体一个踉跄向前,却正好被乾太郎一把接进怀里。靠在对方结实的肩膀上,鼻腔里立刻充满了熟悉的味道,眼睛周围竟然在瞬间有了温热的感觉。紧接着,被我们的吵闹惊吓得有些眼圈红红的影太郎,又被塞进我怀里。
乾太郎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乃茉小姐……”
“敬也君,如果你要是选择让我帮你照顾影太郎的话,就必须要问他的‘亲生父亲’要抚养费才可以。”
“乃茉,你……?!”
听见她将我拼命想要隐藏的东西轻描淡写地告诉给这个男人,困倦、疼痛、紧张,以及紧张过后的放松脱力,将我拖进了黑暗的晕厥旋涡。但我还是能感觉的到,身后的男人,用他强有力的手臂,将我和怀中的影太郎一起抱住。 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直到感觉到脸上的刺痛,我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乾太郎趴在床边睡着的脸,大概我睡了很久,久到连他的体力也支撑不到等我醒来。
看着他的睡脸,我想起五年多以前的那个夜晚,自己也是等他睡着后轻轻地离开。
至于理由?可以说是自己不想服从父亲的安排,也可以说是我不想成为众人的笑柄,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过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其实离开的理由很简单,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唯一,也没有资格要求成为他的唯一。
他是全日本最大黑道家族的组长,他不能后继无人,他早晚有一天会找上一两个绝色美女,为自己生下一两个儿子,继承家业。可我呢?就算我再爱他,又能给他什么?同样身为男人的我,甚至连独占他的资格都没有!
我是爱他的,我骗不了自己!一直以来,从我十四岁那一年开始,每天每天,我都在追逐着他的背影。可一旦想到他在那些和我缠绵的日夜之后还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忍不住地从心底翻起几乎令自己窒息的嫉妒——我可以忍受让自己在他的身体下面以一个男人的姿态承欢,我也可以站在他的身边,成为帮他撑起半个天空的黑道男儿。
可是,我就是不能容忍他再看着别人,
我的嫉妒,会让我失去最后的自尊!
所以,我要逃…… 一直躲避着组里的寻找,直到五个月以后,我才意识到影太郎的存在。
乃茉姐的丈夫紫藤健是绯色组的前任干部,也是父亲生前的忘年交。他离开绯色组自立后,只用了四五年时间,便成为日本东北地区小有名气的黑道大哥。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紫藤大哥是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所以逃出播磨组后,一时无处可去的我,便一直借助着他的蔽护。
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那次是几个帮派聚会,为了解决掉想偷袭紫藤大哥的人,我和七八个小混混动起了手。自四岁起便受到训练的身体,本来解决那几个垃圾非常容易,可却因为疏忽而被对方的一个混蛋一棍子打到了后腰,不得已被送去了乃茉姐的诊所。
全身详细的检查之后,她的笑容变得很奇怪。和健哥交谈了一会后,她在检查仪器的电脑屏幕上,给我指出了一个已经可以分辨出手脚的孩子。
一瞬间,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就在那里,静静的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圆球,安静地睡在我的体内。乃茉姐告诉我,虽然受到了之前的伤害,但他却是个勇敢顽强的宝宝。
就在那天晚上,健哥交给我一封父亲留下的信。
父亲在信上告诉我,在我一岁多时便去世的母亲,其实才是绯色家真正的继承人。父亲只不过是爷爷的养子,他耳朵上的红色胎记一直是假的,而我这样的身体,是和我拥有同样红色胎记的绯色家的男人们,世代所保守的秘密。
那时候我才知道,深爱着母亲的父亲,不希望我成为下一个带着“秘密”的牺牲品,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关于家族的任何事情。他希望我单纯的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继承绯色组——但因为历代的男丁都不够兴旺,到了我父母亲的那一代,绯色组看起来虽然还是万人之众,但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了不让身为独子的我受到伤害,为了保护祖宗们留下的基业,父亲将我送到乾太郎的身边,以求在我继承组织位置的时候,可以得到播磨组的庇护。
由于父亲的身体从送走我开始便一日不如一日,与此同时,年少的我又表现出了对乾太郎无法自拔的迷恋。知道自己无法撑到我成年并深爱着我的父亲便下定决心,利用那份几近闹剧的遗嘱,将被我强行压在心底的情感借公告天下。
父亲相信,我的感情不会没有回报。
我也相信父亲对我的爱,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是,他恰恰忘记,作为一个即将成为绯色组继承人的男孩子,我那份被他们从小培养起来的自尊,自然而又决绝的抵触着所有的事实。
在我的内心深处,仍然逃避着自己的那份感情,逃避着秘密被揭开之后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身为一个男人生存了十八年的我,怎么可能会去告诉另一个男人,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一副身体呢?
尽管,那是我深爱着的人。
这个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的身体,他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嫌弃呢?
所以,我要逃。我逃了,他便会追来……那样,至少我还知道他心里有我…… “唔?你醒了?”
乾太郎被我翻身的轻微震动惊醒,迅速在椅子上坐直,按了按眉骨确定自己完全清醒之后,准备帮我叫医生。
“不用,我没事。”
拦住他的手,却在不经意之间让彼此的肌肤碰触。热情的温度在碰触点迅速扩散开,我们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电流所震撼得无法言语。
尴尬持续了好久,那宽大手掌才伸了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脸:
“对不起,打了你……我……”
“算了,反正我从来就没办法打赢你……”
躲避着他的手,我尽量侧过脸不去看他。
他尴尬地收回手,待了一会才问:“那么……刚才乃茉小姐说的关于影太郎……抚养费的事情……还有,亲生父亲的事情……”
算了,既然所有的东西都被知道了,我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影太郎是他上幼稚园的名字,而他真正在户口上注册的名字是……播磨影也……”
“他……是你生的么?”
“恩。”我难堪地点点头,这时候与其说羞涩,不如说无地自容。不但象个女人一样在他身下承欢,还象个女人一样给他生了儿子,承认这个事实无异于摧毁我全部的自尊。
我猜,乃茉姐在我昏迷的时候应该,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才对。
乾太郎强迫我转头看向他,手指微微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却不会让我感到疼痛:
“那么你是离开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
“不是……他五个月大的时候,我打架时不小心被伤到腰,才知道已经有了他……”
他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口气立刻变成了记忆中对我训话的不满:
“你……竟然带着五个月大的影太郎去打架!?”
“我是根本不知道嘛!”
我才刚刚开始放低身段,他就立刻摆出一幅说教的样子,简直让我不爽透顶,口气也不由得强硬了起来。
“你……!!”
乾太郎另一手也伸了过来,以为他要准备惩罚我,我不由得反射性的缩了一下脖子。可他只是将我的肩膀抱住,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
“笨蛋,你总是做一些让我心脏停止跳动的事情!”
“……对不起……”
看起来,他不但接受了我,也原谅了我的任性。
“敬也,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
他的吻从额头转移到嘴唇,熟悉的,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吻。
“恩……”
我的嘴巴和舌头都被占上,无法用连贯的句子回答他。
另外,回去之后,谁要是再敢张嘴闭嘴的叫我“大嫂”,就别怪我的拳头不客气!!! 尾声:
又是一个七天七夜。
那个精力无穷的男人,抓住准备去洗澡的我的脚踝,一把将我拽回褥子上,企图再次施以“暴行”。
“乾太郎……人家说男人射精过多会死很早……”
介于身高和力气的差异,我早就放弃抵抗,只能任由他象翻烙饼一样把我翻来翻去。已经酥软到几乎一碰就会高潮的地方,再次被巨大的东西贯穿,令我浑身颤抖不已。不过那光滑而灼热的触感,让我知道他又没遵守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遵守的“约定”,戴上他应该戴的东西。生气的踹了他的小腿一脚,我红着脸推开他:
“你……一点都没有做父亲的自觉么?五郎才三个月大,如果和弟弟年龄间隔太小,将来念书的时候会被同学笑话的……”
他闻言抬起头,被刀疤贯穿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说到这个,昨天晚上我梦到岳父大人,他特意拜托我,要在这一代让绯色家人丁兴旺起来。”
“你胡说!父亲才不会拜托你做那样的事情呢……而且……你昨天哪有睡觉啊!?”
“下次你有机会梦到岳父大人的时候自己向他求证不就好了么?”
“强词夺理的混蛋……唔!”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岳父大人失望的。”
“走开啦!!!!!!” (完)
《七日情》
  
  洗过澡回到房间,床铺已经被重新整理好。新的棉被,新的褥子,新的枕头,新的和式睡衣。
  换掉又有什麽意义呢?反正一会总是要被弄脏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凌辱,日夜交替间,连睡眠都成为恩赐。
  帮我换上和服睡衣,已经年过四十的播磨组的内务主管长崎刻也,用六天前就更换了的称呼近乎命令的通知我:
  “大嫂,您可以睡一会,组长现在在公司开会。”
  “……”
  父亲的一纸遗书,将我彻底抛给了播磨乾太郎──那个据说在黑夜里,也可以让敌人看到他周身散发出黑色霸气的男人。
  十四岁开始跟从在二十二岁的他的身边,观摩学习黑道帝王的各种手段。可是我的成绩似乎从来没有让他满意过,每次我竭尽全力所完成的任务,最多也只是换来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也许对於他来说,名义上作为绯色组继承人的我是被送到他身边“学习”,实际上不就是为了依附强势麽?对於他来说,也许我一直都是一个碍眼的累赘。
  要不老爸突如其来的遗嘱,恐怕年满十八岁的那天,在我有能力继承绯色组的那天,他并不会娶我,而是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杀掉,然後将绯色组占为己有才是。
  父亲的遗嘱看似无比荒唐,却毕竟是保全了我的一条性命……可是,这性命却是用我身为男人……不!用身为人的尊严所换来的……
  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六天前,他撕碎了我的所有尊严。
  之後便是日夜无休止的索取,一次又一次,直到彼此筋疲力尽,他却还是会拿出各种道具继续折磨我的身体。往往体内已经装满了他灼热的精液,却还要用肿胀的地方吞下粗大的道具──似乎对於他来说,得到我的身体并不满足,而折磨得让我失去所有力气,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第一天的时候,我还会反抗,会以死相逼,
  第二天的时候,我的力气只剩下将他们端来的饭和水丢得到处都是,
  第三天的时候,我已经不剩什麽力气,只能在被清理身体的时候刻意地不去配合,
  而到了今天,第六天的时候,我终於学会了沈默。
  反抗无非是增加自己的痛苦,有力气反抗不如乖一点,也许可以找到机会,逃离那个男人的桎梏。现在的他,对我丝毫不放心,身边总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我根本无法踏出播磨家的大门半步。
  可是他怕什麽呢?
  害怕权利的分割?绯色组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所有的组员都对我这个曾经的“大哥”,现在的“大嫂”毫无障碍的接受,好像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实质上选择了跟从播磨组。
  害怕我的报复?将绯色组作为嫁妆送给播磨组是父亲的遗言,作为下一代的我,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如果我反咬一口或者干脆报复,信奉“道义至上”的整个日本黑道,都会将绯色组和“违约者”划上等号。
  害怕我离开?可笑,我就是离开了,又能有什麽影响呢?我已经是全日本黑道的笑柄了,对於他来说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了不是麽?
  他又不爱我,他只是借这个机会玩弄我,摧残掉我的自尊而已。
  又或者我如果是个女人,哪怕可以母凭子贵的独守空房,也比这样被凌辱著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抛弃要强得多吧?
  可悲的是,我爱他,就算他现在这样对我,我还是爱他……
  就算不知道哪一天他会抛弃我,我还是无法放下他……
  就算死在他的手里,也比被他抛弃来得好……
  
  长崎出去後将拉门拉上,还给我片刻的独处时光。侧过身,我呼吸著新的床铺里太阳的味道,虽然身体已经疲惫到无法动弹,精神上的重担却仍然让我无法立刻入睡。
  露在浴衣外面的手腕上有青紫的痕迹,那是被那个男人狠狠按住的时候所留下的淤伤。那个如野兽般狂野的男人,想尽一切办法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都留下了伤痕,青青紫紫红红绿绿,好像在标记他的所有物一般。
  ──他的……所有物?
  记得第一天夜里,在我几乎拼死的反抗中,他曾经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一手强行进入我的体内搅动,撩拨起我的欲望後,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
  然後,他用自己粗大炽热的武器将我狠狠贯穿,毫不留情的撕扯开我的身体,仅仅用血和汗做润滑,在我痛苦得几乎嘶哑的喊叫声中纵情地发泄著自己欲望。
  我知道他为什麽如此粗暴的对待我,因为,他恨我……
  老爸的遗属确实让我在保全性命的同时成为全日本黑道的笑柄,但同样,乾太郎在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绯色组时,也成了别人茶余饭後的聊资。
  娶一个男人?一个呼风唤雨的黑道帝王娶了一个男人?这不是让他颜面扫地的事情又是什麽?他一样和我象白痴一般被穿上了婚礼服装,一样和我喝过合龛酒,一样在结婚契约书上签署了他自己的名字。为了获得绯色组,他同样付出了一些自尊作为代价。
  所以,他现在变本加厉的粗暴待我,应该是为了以泻心头之愤。
  所以,在第一个夜里,在他低吼著将精液注满我的腹腔时,我们之间,只有性。
  
  白天的时候,除了和我做爱,我几乎看不到他人。也许他去了别的房间休息──他大概是不放心和我同床共枕,害怕自己在睡梦中被杀死。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看到人的他,突然闯进我们的房间。几乎没有脱下衣服,只是急匆匆地拉开裤子拉练就将我按在塌塌米上,从後面将我贯穿。
  被强迫著扭过头接受他的吻,却嗅到了他颈项间几乎将我淹没的浓郁香气──那是女人的香水味道,一个至少是象我和他如此亲密距离的女人留下的香水味道。
  身体在叫嚣的索要更多,心脏却在痉挛中缩得更小。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胸口也象被什麽东西死死堵住,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溢出。
  嫉妒,从身体的深处炸开。
  被激发出来的欲望,带著无处发泄的恨意,我在他背後留下深深的抓痕。
  高潮来临之际,却象被下了咒一般,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唇:
  “乾太郎,我……爱你……”
  感觉到他猛然一个颤抖,随之而来的便是体内突然膨胀的性器猛烈挺进了几十下的凶猛撞击,还有熟悉的被滚烫液体冲刷肠道的灼热感觉。
  然後,他并没有象前一天那样将道具放进我体内堵住那些汹涌而出的精液,却反倒吩咐了长崎为我清洗身体,并安排我休息。离开之前,他还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轻吻,温柔得让我几乎有了他其实也爱我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是妄想。
  突然发觉,只要一想到他,我的胸口就痛得要命。真是太可笑了,一直在拼命的叫嚣著男人自尊的自己,却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痛苦。
  播磨乾太郎,一直如山般伫立在我前面的男人,一直只留下背影给我的男人,我要怎麽样才能真正的得到他呢?杀了他?还是杀了自己?
  我苦笑著闭上眼睛──他需要的只是权利,所以无论是死还是活,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腿内侧的搔痒感觉将我弄醒,却在睁开眼睛的瞬间,下体已经肿胀滚烫的入口便被一举侵入。
  “啊!”
  疼痛混杂著快感,我低低地惊叫了一声。浴衣的下摆被撩开,仰躺在男人盘坐著的腿上,我就象AV片里的女优一样在男人面前双腿大开。无论重复多少次性爱,也无法习惯因为对方的粗大尺寸所导致的疼痛,迫使我本能的扭动著身体想要挣脱。
  侵犯我的人并没有停止,反而更用力的向深处挺进,直至敏感的入口处碰触到他滚烫的球体,男人才低低地沈吟著吐了口气。
  “敬也……”他呼唤著我的名字,手指在我的胸口和下体流连。包裹到男人根部的地方被撑至极限,里面也仿佛被顶到内脏般的钝痛著。我刚刚想大口呼吸几下,便又被他弯下身体狠狠吻住。
  身体的弯曲导致了性器角度的变化,硬挺的男性顶端狠狠抵住了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并随著激烈的动作无意识的厮磨著那个点,很快,我的身体便激烈的痉挛起来。
  带著嘲笑的翘起嘴角,抹了一把我刚刚释放出来的液体,乾太郎捞住我软到塌陷的腰,狠狠冲刺起来:
  “敬也,你真是淫荡的身体啊,只是插进去就可以让你射了是麽?看来不好好惩罚你是不行了!”
  “不……我……啊!”
  手腕被捆住,然後是再次的挺进。男人近乎疯狂的享用著我的身体,汗如雨下,如钢铁一般的前端顶得我几乎呕吐。剧烈的频率根本不给我丝毫的喘息,几乎无力射精的部位也因为腹部和褥子的摩擦而再次挺立。
  “唔!”
  乾太郎低低呻吟了一声,然後迅速撤离我的体内。尔後,他弯下身体,在我耳边喘息未定的吐出炽热的气息:
  “你就这麽喜欢男人的东西麽?夹得那麽紧,害我几乎射了……”
  “当然不是!”
  我用力推开他的身体,虽然没地方可去,但是我就是想离开这个男人远一点,哪怕多一公分的距离也好。不然,真的有可能会被他拆成碎片。
  “去哪?”他抓住我的腰,一只手握住我勃起的地方,轻柔的抚摸著。快感从下面一路攀升,我的腿立刻跟著抖了起来,同时,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是你的家,你的男人在这里,你没有其他地方可去,知道麽?”
  “那种事情谁会知道!”
  倔强的回答似乎激起了他的怒气,一抬手将我的腰拉起,後面被抵上了一个坚硬的触感。
  这不是他的东西!
  我刚想回头,撕裂的痛苦便猛烈而来。
  “啊!疼!”
  “这是你绯色家祖传的武士刀,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它坚硬的手柄……是不是,敬也?”
  ──什麽?他竟然用绯色家传的武士刀来……
  “呜!变态!”
  坚硬的,根部被麻质布料包裹住的刀柄,肆意地摩擦著我的内部,火烧般的疼痛也从结合的地方蔓延至身体的各个部位。混合著疼痛,从身体内部升腾起了熟悉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啊!哈……”
  “看来你喜欢……”
  说著,他残酷地翻转手腕,让那坚硬粗糙的表皮狠狠摩擦了一圈。
  “啊!”尖叫飞逸出口,我的眼前几乎一片血红。几乎令我窒息的疼痛过後,我抬起已经颤抖的手,用尽力气抓住他想继续动作的手腕:
  “乾太郎……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麽?”
  “如果你肯认输,我也许考虑放过你……”说著,他在我背上落下一串轻吻。
  “认输……?哈哈……哈哈……”
  我笑得流出了眼泪:“乾太郎……我还有什麽输好认呢?”
  “哎……你太倔强了……”
  话音未落,与剑柄不同的炽热凶器再次挺进我的体内,毫不怜惜的冲撞,再次将我拉进欲望的深渊。
  
  然後,那一夜,他第一次睡在了我的身边。
  清晨阳光微放,几乎筋疲力尽的我忍著疼痛从他怀中起身。而睡梦中的乾太郎拉著我和服的一角,嘴巴里喃喃地念著:
  “敬也……我爱你……”
  “……”
  那一声模糊的呢喃,几乎锁住我即将放飞的灵魂。
  “乾太郎,我要去一下卫生间……放开我一下好麽?”
  低下头,我尽量隐藏住声音里的颤抖。
  “恩……”
  他松开了手指,轻轻翻了个身。
  按住心脏狂乱跳动的胸口,我轻轻推开拉门,只是片刻的犹豫,我便将所有的痴迷和爱,关入背後的房间之中。
  四年以来,我一直居住在这里,我非常熟悉播磨家的一草一木。
  回到我曾经的房间里,拉开熟悉的抽屉,并没有翻找到我记忆中放置於此处的护照。
  是他!他拿走了我的护照。
  时间太少,我不确定他几分锺之後会发现我已经逃跑。换上一身简单的衣服,抓起装满著现金的背包,忍著下体的酸软和疼痛,我踩著窗户的边缘翻身爬上屋顶──这是我以前为了跑出播磨家和同学去夜游而常用的手段,虽然回来之後没少挨过骂,但从来没有人发现我究竟是如何躲过门卫的。
  从屋顶一路跑到後院的墙壁边缘,我低头看了一下表,五点三十五分。
  凌晨五点半,是垃圾车收垃圾的时间,司机总是很准时的在五点三十六分经过播磨家的後院。
  果然,今天也不例外,昏黄的车灯在晨雾里扫出一片稀薄的明亮。
  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
  跳上垃圾车的顶部,我回头望著离视线越来越远的庭院──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追上来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