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二手脚手架多少钱:[转载]华国锋辞去中央主席内情:陈云建议其“让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3 05:57:56

[转载]华国锋辞去中央主席内情:陈云建议其“让贤”

(2011-09-27 23:31:38) 转载标签:

转载

千秋功罪,历史评说 原文地址:华国锋辞去中央主席内情:陈云建议其“让贤”作者:我集邮导读:    华国锋辞去中央主席内情:陈云建议其“让贤”    “两个凡是”经典表述不是出自华国锋华国锋辞去中央主席内情:陈云建议其“让贤”(本博主按:了解党的历史,此篇文章值得一读)

(背景音乐—弯月亮  汤加丽)

    不知道作者是谁?阅读之后,感觉可信度存在,可能是当年的真实状态。当然,华国锋忍辱负重。因此转载,作为参考资料。我是坚决赞成华国锋的中国人。华国锋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人物,中华民族最优秀的赤子,我要永远赞扬华国锋。                                                              ——刘金桓      
    核心提示:陈云说:“那一天我跟先念同志到国锋同志那里去的时候提出,国锋同志要有自知之明,在毕生的工作里头,加号是多少,减号是多少。加号指的正确的,减号指的错误的。我讲了一句,希望国锋同志珍惜已有贡献,就是说,不要随便丢掉已经有的这一点贡献。”
    华国锋“淡出”政治舞台
    “淡出”是一种电影术语,又叫“渐隐”,指的是画面逐渐由清晰到模糊、到消失。
    华国锋自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起,在中国政治舞台上,经历了从显要到逐步降职的“淡出”的过程……
    在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上,虽然中国的实际领袖已经由华国锋转为邓小平,但是华
              胡锦涛与华国锋亲属握手,表示深切慰问                       国锋在名义上仍是中共中央主席、中国国务院总理、中央军委主席,仍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所以,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发表之后,不知内情的人,只是从《公报》第五段中关于华国锋提议“少宣传个人”那一段话中,隐隐约约感到华国锋的“英明领袖”地位发生了一点麻烦。不过,这只是“隐隐约约”而已。
    虽然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为了保持安定团结的局面,决定对中共高层领导“只增不减”、“只进不出”的原则。但是,该“减”该“出”的,毕竟还是要“减”要“出”。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最初的人事大变动发生在1980年2月23日至29日召开的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上。全会批准了汪东兴辞去中共中央副主席职务的请求。这样,也就“减”去了汪东兴。
    全会还批准了纪登奎、吴德、陈锡联的辞职要求,免除他们所担负的党和国家的领导职务。
    全会决定增选两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即胡耀邦和赵紫阳。
    全会决定成立中共中央书记处,
选举胡耀邦为中共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江泽民与华国锋亲属握手,表示深切慰问             万里、王任重、方毅、谷牧、宋任穷、余秋里、杨得志、胡乔木、胡耀邦、姚依林、彭冲为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
    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的人事变动,意味着华国锋虽然仍担任中共中央主席,但是这个主席已经成为“空头主席”了。
    1980年5月6日至9日,华国锋率中国党政代表团到南斯拉夫参加铁托总统葬礼活动。接着,华国锋从南斯拉夫前往罗马尼亚,应邀到罗马尼亚进行短暂访问。
    1980年5月17日,华国锋主持刘少奇追悼大会。
    1980年7月4日,《人民日报》发表特约评论员文章《正确认识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文章指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不仅要消除“神化个人”的现象,而且要处理好领导班子中个人与集体的关系。不言而喻,这篇特约评论员文章是针对华国锋的。
    1980年7月30日,中共中央在发出的《关于坚持“少宣传个人”的指示》中说:当前在执行三中全会制定的要“多歌颂党和老一辈革命家,少宣传个人”的方针时,还存在着一些问题。这一指示,同样暗含对华国锋的批评。
    赵紫阳除了成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之外,尚未安排其他职务。但是,不久之后,便显露了对赵紫阳的重要安排。
    那是在1980年8月30日至9月10日召开的五届人大第三次会议上,华国锋辞去了国务院总理的职务。这样,华国锋失去了他在“政”方面的最高职务。
    赵紫阳接替华国锋,成为中国国务院第三任总理。
    
    华国锋辞去国务院总理职务,是根据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关于实行党政分工的决定。
    1980年9月9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民主的大会改革的大会》指出:
    这次会议的革新精神,突出地表现在对国家领导制度的重大改革上。中共中央已经决定把党的工作和政府工作切实地明确地分开,各级党委第一把手已不兼任政府职务。
    正因为这样,不光是华国锋辞去了国务院总理,邓小平、李先念、陈云、徐向前、王震也不再兼任国务院副总理。
    应当说,华国锋辞去国务院总理职务,属正常人事变动。
    政治局召开9次会议解决华国锋问题
    1980年10月20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决定,在今后二三十年内,一律不准挂现任中央领导人的像,以利于肃清个人迷信。
    1980年10月23日,中共中央发出《转发华国锋同志的信的通知》。华国锋提出,今后在公共场所不再悬挂华国锋同志的像和题词。
    于是,在粉碎“四人帮”之后,在公共场合并排悬挂毛泽东和华国锋画像的现象不复存在。华国锋的画像纷纷被取下。华国锋语录以及题词也被纷纷取下。至今,唯一被保留下来的华国锋题词,那就是天安门广场上的“毛主席纪念堂”六个镌刻在大理石上的金字。
    对于华国锋来说,他的职务的最大变迁是在1981年6月27日至29日召开的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上。在此之前,华国锋担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共中央全会总是由华国锋主持。
    然而,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的公报上,却是这么写着:中央政治局常委胡耀邦、叶剑英、邓小平、赵紫阳、李先念、陈云、华国锋同志主持了会议。“中央政治局常委……主持了会议”这样的提法,是中共中央历届全会公报或新闻公报上所没有过的。这一次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们的排名顺序,也是从未有过的,胡耀邦排名第一,而本来排名第一的华国锋变成了倒数第一!
    发生如此显著变化的原因,公报中是这么写的:
    全会一致同意华国锋同志辞去党中央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职务的请求。全会通过无记名投票,对中央主要领导成员进行了改选和增选,选举的结果是:
    胡耀邦同志为中央委员会主席;赵紫阳同志为中央委员会副主席;华国锋同志为中央委员会副主席;邓小平同志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由中央主席和副主席组成,他们是:胡耀邦、叶剑英、邓小平、赵紫阳、李先念、陈云、华国锋;习仲勋同志为中央书记处书记。
    也就是说,胡耀邦接替华国锋,出任中共中央主席。邓小平接替华国锋,出任中央军委主席。
    华国锋辞去中共中央主席职务之后,仍被选为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
    华国锋职务的重大变化,虽然是在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上才正式作出决定,其实早在半年多以前——1980年11月10日、11日、13日、14日、17日、18日、19日、29日和12月5日,中央政治局连续开了9次会议,专门讨论华国锋问题。除刘伯承、聂荣臻二人因病未参加(聂荣臻来信同意会议内容)和陈永贵、赛福鼎二人未通知到会外,实到政治局委员21人,候补委员1人。中央书记处7人列席,共计出席者29人。
    召开这9次会议的原因,是自从1980年8月中下旬举行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以来,不少人向中央提出,华国锋不宜继续担任中央委员会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于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9次会议,对此进行讨论,并向十一届六中全会提出的人事更动方案。
    11月11日下午,陈云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作了重要发言。陈云讲了三点意见:
    第一点,揪出“四人帮”,是华国锋对党的“一个很大的贡献”。那时,华国锋“是负主要责任的”。但是,揪出“四人帮”以后,我们党没有能够实现心情舒畅、生动活泼这样的局面,使人“大失所望”。
    第二点,“华国锋同志当主席不适当”。陈云说:“那一天我跟先念同志到国锋同志那里去的时候提出,国锋同志要有自知之明,在毕生的工作里头,加号是多少,减号是多少。加号指的正确的,减号指的错误的。我讲了一句,希望国锋同志珍惜已有贡献,就是说,不要随便丢掉已经有的这一点贡献。”
    第三点,“我认为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十二大谁作报告决定下来,哪个当主席哪个作报告。”
    胡耀邦和叶剑英的发言
    胡耀邦在政治局会议上作了重要发言。他在肯定华国锋成绩的同时,也对华国锋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胡耀邦说:华国锋是1938年参加工作的,也应该说是老同志了。有同志说是坐直升飞机上来的。我个人觉得这么说不妥当。40多年来,华国锋同志也是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工作经验,也有一定的水平。这个,我看也应该是肯定的。国锋同志和一些老同志一道,在粉碎 “四人帮”这个问题上,确实是作出了很大贡献的。这是历史事实。我们的党和人民是不会忘记这一点的。粉碎“四人帮”以后,全党、全国人民,包括老同志的确是真心诚意拥护国锋同志的……但是,我觉得,国锋同志没有正确对待一个党员对党和人民应该作出的贡献。
    在谈到华国锋同党、同人民的关系摆得很不正确的时候,胡耀邦列举了华国锋的5条表现,批评了华国锋对毛泽东晚年错误采取的态度。胡耀邦指出:按理来说,国锋同志内心不是对毛泽东同志晚年的错误全都赞成的。我可以举一个例子,国锋同志很关心生产,至少有三次:第一,我们在湘潭时期,他对生产的兴趣很大;第二,他自己讲,1971年揭露林彪时,毛主席同他谈话,批评他:你满脑子都是生产;第三,1975年他在听取科学工作汇报提纲座谈会上的讲话。可是国锋同志在粉碎“四人帮”后讲的却是另外的东西,什么基本路线,什么阶级斗争为纲,什么全盘肯定“文化大革命”,什么继续革命,等等。但也不会是真心话。这里边就产生一个实用主义的问题。这就是要害的地方。国锋同志在对待毛泽东同志的问题上,是拣他的需要,只顾眼前,不顾后果,只考虑个人得失,不考虑党和国家的安危。这是一种典型的实用主义,这很不好。
    胡耀邦还指出,国锋同志继续当党的主席、军委主席,看来党内多数同志是不会赞成的。因此,国锋同志自己提出要辞去这两个职务,我觉得好。这对党、对华国锋同志自己都有好处。
    还有人在会上对华国锋说:“你在过去四年工作中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但是显然缺乏作为中央主席必要的政治能力和组织能力。”他还指出:“国锋同志对军委工作不能胜任是大家知道的。”
    叶剑英在发言中做了自我批评,检讨自己在宣传华国锋中说过过头话,作了过高的赞誉,有“周公辅成王”的封建思想作怪。
    叶剑英回忆了毛泽东临终时欲言未语的难忘情景,说道:
    “据《三国志》第三十五卷《诸葛亮传》里记载,刘备在白帝城临终托孤时,对诸葛亮说: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之后,诸葛亮并没有照刘备的话去办,而是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毛主席临终的时候说,我不行,快完了。政治局的全体同志到毛主席那个房子,排队一个一个见主席。那时,他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看完后,退回休息室。过了一会,护士又把我叫到主席面前。当时主席看了我一眼,说不出话来,我又退了出来,不久,主席心脏就停止跳动了。当时我就想,主席为什么要第二次叫我呢?还有什么嘱托(叶剑英讲到此处,心情很激动,流下了眼泪)?我剖析毛主席在世时自己的心情,我确实把华国锋同志当做‘后主’看待,尽管我自己精力不足,水平不高,还是想尽力扶助他。我对他还讲过一些过誉的话。这是一种旧的封建思想在作怪。借此机会,我应作自我批评。”
    针对华国锋过多的辩解,不肯承认错误,不敢承担责任,叶剑英说:这次政治局会议确实开得很热烈。华国锋同志犯错误,我也是有责任的。当初刚刚粉碎“
四人帮”,我的头脑里也有愚忠愚义思想,有时明知华国锋同志的意见不对,但给他提出来后,他一拒绝,我也没有坚持,就这样酿成现在的局面。所以,这种情况,我也有份。
   
《通报》向全党打招呼
    叶剑英在政治局会议上还说:“如果国锋同志不愿意承担责任,那就由我承担好了。所有中央这四年来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你们怨我、批评我都可以。我早就提出要辞职,今天在这个会上我再提一遍,我请求党中央让我离休。这是我雷打不动的意见。”经过叶剑英这样一说,华国锋表示不再辩解,愿意虚心听取大家的意见,接受批评。
    会议自始至终平心静气,到会的29人都发了言。大家在发言中肯定了华国锋的功劳,但是认为,华国锋担任现职是不适当的。
    在最后一天的会议上,华国锋表示欢迎大家对他的批评。他再次提出辞去中共中央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的职务,并要求在六中全会以前,不再主持中央政治局、中央常委和中央军委的工作。
    华国锋提议由叶剑英担任中共中央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这两个职务。
    叶剑英坚决推辞,再次提出批准他离休。
    叶剑英和其他同志一致提议由邓小平担任中共中央主席。邓小平婉言谢绝。他认为,在60多岁的人当中,胡耀邦政绩显著,所以力荐胡耀邦担任中央主席,并对胡耀邦说要“当仁不让”。
    邓小平说,他自己只愿意担任中央军委主席。
    中央政治局认为华国锋确实需要集中力量考虑自己的问题,因而同意他不再主持中央工作的意见,但在六中全会作出相关的决定以前,他仍是中央的主席,仍要以中央主席的身份接待外宾。政治局还表示,六中全会将继续选举华国锋为中央政治局常委,选举他做中央副主席。
    中央政治局会议指出,华国锋犯了“左”的错误和其他错误,但不要说成是路线错误。路线、路线错误、路线斗争等提法没有明确的科学含义,使用这些提法过去在党内造成很不好的后果,以后要尽量少用。中央政治局最后通过三项决议:向六中全会建议,同意华国锋辞去中央主席、军委主席的职务;向六中全会建议,选举胡耀邦为中央委员会主席,邓小平为军委主席;在六中全会前,暂由胡耀邦主持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常委的工作,由邓小平主持中央军委工作,都不用正式名义。
    当时,考虑到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问题,为了使党内军内高级干部在思想上有所准备,中央政治局决定把这次会议的内容通知省级常委以上的同志,并由他们向参加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四千名高级干部传达。并要求:“为了保证全党全国全军的安定团结,中央要求所有上述同志严格保密,绝对不得外泄。”中共中央政治局一致通过了《中央政治局会议通报》。
    这个《通报》,实际上是向中共全党打招呼。《通报》向全党通报了华国锋在粉碎“四人帮”以后所犯的“左”的错误和其他错误,共五条:
    一、提出了完全违背马克思主义的“两个凡是”的错误观点;
    二、继续“文化大革命”的错误观点;
    三、阻挠平反冤假错案和为老干部恢复工作;
    四、制造新的个人崇拜;
    五、经济冒进,犯了主观唯心主义的错误。
    《通报》还通报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向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建议,同意华国锋辞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的职务,选举胡耀邦为中央委员会主席,邓小平为中央军委主席。也就是说,华国锋在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上辞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职务,早在半年多前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就已经决定,并已通报全党。
    在华国锋即将辞职而未辞职的这一段微妙的时间里,华国锋虽然身为中共中央主席,但是实际上中共中央日常工作已经由胡耀邦主持。华国锋已经很少以中共中央主席身份公开出面。
    1981年元旦,华国锋拒绝出席中共中央新年茶话会。

两个凡是”经典表述不是出自华国锋

                                2011年08月31日10:15《文史参考》韩钢

    [导读]上述经过说明,这个经典表述不出自华国锋。华国锋说没说过“凡是”呢?说过,但与这个经典表述的背景或词句并不一样或不完全一致。 

对华国锋的争议从何而来

继毛泽东之后,华国锋作为中国最高领导人,任期四年零八个月:1976年10月至1981年6月;作为权力核心实际主政,却只有两年零三个月:1976年10月至1978年12月。如今,华国锋已逝,官方也有了一些新的评价。但盖棺却并未论定,关于华国锋,还有许多事实需要还原。

1980年以来,官方对华国锋主政两年的评价尽管有贬有褒,却贬多于褒。最权威的结论,可用“一正四负”来概括。

“一正”:“在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有功,以后也做了有益的工作”。“四负”:一是“推行和迟迟不改正‘两个凡是’的错误方针,压制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二是“拖延和阻挠恢复老干部工作和平反历史上冤假错案的进程”;三是“在继续维护旧的个人崇拜的同时,还制造和接受对他自己的个人崇拜”;四是“对经济工作中的求成过急和其他一些‘左’倾政策的继续,也负有责任”。

很长时间里,笔者相信“一正四负”的评价。近些年来阅读更多史料和口述回忆后,笔者发现:“一正”的结论过轻,“四负”和衍生的负面评价不少有违事实或过于武断。本文希望通过对历史材料的梳理,把以往对华国锋的一些“负面”看法做一些说明,以澄清华国锋同志在“文革”之后的一些历史问题。

华国锋没有阻挠邓小平复出

一个流传至今的说法,称华国锋坚持“批邓”、阻挠和拖延邓小平的再次复出。近些年披露的一些材料说明,事实恰好相反。据吴德口述,1976年10月,抓捕“四人帮”之后的一次政治局会议上,华国锋宣布了三条:第一条是请邓小平出来工作;第二条是要在中央会议上堂堂正正地出来;第三条是要为邓小平出来工作做好群众工作。会后,李先念、陈锡联、吴德一起去北京西山看望了邓小平,表达了中央请他出来工作的愿望。

事实上,粉碎“四人帮”之后,邓的境遇很快得到改善。据叶剑英办公室主任王守江回忆,粉碎“四人帮”之后,叶向他传达中央的指示,为邓小平今后工作的方便,由王给邓小平送阅中央文件。王守江说的是“传达中央的指示”。邓小平的女儿毛毛在回忆录里也说,是“中央作出决定”恢复邓看文件的权力。既然是“中央”意思,也就是华国锋的意思。

毛毛的回忆与王守江的叙述有一点不同。王守江说给邓送阅文件,是叶剑英安排邓小平住到北京西山以后的事情。据毛毛的回忆和《邓小平年谱》,邓是1977年2月3日出院住到西山的。而毛毛说第一批文件是送到医院的,这比王守江说的时间,早了近两个月。邓患前列腺炎、严重尿潴留,于1976年12月10日住进解放军三○一医院。毛毛称,12月14日,中央就作出决定,恢复邓小平看文件。12月16日,华国锋、汪东兴批示同意为邓小平进行手术治疗。据《邓小平年谱》,邓住院期间曾被接到北京西郊玉泉山,听取华国锋、叶剑英、李先念、汪东兴介绍粉碎“四人帮”的情况。恢复阅读文件,批准实施手术,高规格的集体面晤,对尚是“待罪”之身的邓小平来说,不只是生活和医疗待遇的改善,更是政治上的松动。很可能华国锋和高层这时已经知会邓,请他重新出来工作。

邓小平闲居西山时,好几位政治局成员曾前往探望。前引吴德口述就提到,他和李先念、陈锡联去西山看望邓,明确表达了中央请他出来工作的愿望。苏振华、倪志福也曾去西山向邓小平汇报上海的工作情况。苏、倪对邓说:现在“四人帮”粉碎了,全国清查“四人帮”篡党夺权的罪行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形势很好,你出来工作的条件也成熟了,请你尽快出来领导我们工作吧!邓说:我也老了,前台工作还是由华国锋同志和叶帅他们去做吧,我可以给你们当个顾问。苏、倪连忙表示:你要出来就不是当顾问,你水平高,经验丰富,毛主席早有评价,我们都拥护你。政治局成员看望邓小平,不会是个人行为,没有高层决定恢复邓的工作的背景,断不会作出这种表示的。

暂缓叫邓小平出来,主要是策略考虑

华国锋和高层的打算,是过一段时间再恢复邓小平的工作,而不是马上让邓出来。但这不是“拖延”,而是华和高层的一种策略考虑。抓捕“四人帮”和华国锋继位,是中共历史上一次前所未有的权力更替。执政以后,中共高层权力的变更从来都由毛泽东决策,毛作出的决定,一言九鼎,不容置疑。毛生前钦定华国锋出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虽然有向华交班的意图,但从无解除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职务的打算。1975年,在江青等人同邓小平的矛盾日趋激烈时,毛曾指责江青等人搞“四人帮”,说过要“解决”江青等人的问题。但是毛认为江青等人“问题不大”,而且话里有话地告诫“不要小题大做”。

毛逝世后,尸骨未寒,华国锋等人就抓捕毛的遗孀和毛倚重的几个人物。严格说来,的确是一次非程序的强力行动,不能不说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抓捕“四人帮”之后,海外即有华搞“非毛化”的舆论,国内也有华搞“右派政变”、“宫廷政变”、为邓小平“翻案”的流言。“批邓”毕竟是毛泽东的意旨,撤销邓的职务也是毛作的决策。华和高层不能不担心,刚刚抓捕了毛的遗孀,又马上停止“批邓”、恢复邓的工作,极有可能授人以柄,坐实“非毛化”和“政变”、“翻案”之类的说法,引发华和高层背离毛泽东遗志的更多非议,威胁新的权力核心的巩固和国内政局的稳定。

1977年1月6日的政治局会议上,谈到解决邓小平的问题要“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时,华国锋说:“现在有人不主张这样搞,主张打倒‘四人帮’后,小平马上就要出来工作。如果一打倒‘四人帮’,邓小平就要马上出来工作,可能要上‘四人帮’一个大当……如果急急忙忙提出要邓小平出来工作,那么四号、五号文件,毛主席处理的这些问题,还算不算数?这样人家会不会说是为邓小平翻案?是不是不继承毛主席的遗志?”华国锋事后也曾解释:“中央决定当时要继续提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口号,是经过反复考虑的。这样做,就从根本上打掉了‘四人帮’及其余党利用这个问题进行反革命活动的任何借口,从而有利于稳定全国的局势,有利于对‘四人帮’斗争的全局。”极力主张恢复邓小平工作的叶剑英当时也说过:小平是要出来工作,不过要晚一点。车子转弯转得太急要翻车的。小平这个事是毛主席提的,政治局通过留党察看、以观后效的,现在一下子马上出来不行,要有一个过程。不然,真成了宫廷政变了。叶还说,小平晚一点出来,也可以显示华主席的能力。现在粉碎“四人帮”很得人心,但是他在其他方面怎么样呢?还要让群众看一看嘛。可见,经过一个过程再恢复邓的工作,不是华国锋一个人的意思,而是高层的共识 

“两个凡是”经典表述不出自华国锋

1977年1月,是周恩来逝世一周年。年初开始,北京许多市民已经到天安门广场送花圈,写诗词,贴标语。除了纪念周恩来,很多内容涉及天安门事件和邓小平,表达了对高层的不满。

1月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华国锋肯定“小平同志的问题,要解决,但不要急”。关于天安门事件,华承认“此事确实受到‘四人帮’压制”,甚至说“天安门事件是压出来的”,但也说“确有少数反革命”。他强调此事“毛主席有指示”,“一定要说毛主席指示错了,会在群众中引起很大争论”。对这些动向,华显然不满,但态度却比较温和容忍。对天安门广场的情况,他表示“悼念周总理,贴大字报,送花圈,让他送”,还说“有些不同的看法不要紧,要引导,领导这一层要讲清楚”。总的精神,华是要求“服从同‘四人帮’斗争这个大局”,“毛主席、毛泽东思想这把刀子不能丢”。华和高层不是不解决两件大事,但希望事情按照高层设想的步骤解决,以免干扰高层预设的“大局”,其关键是不能“损害毛主席”。这是华和高层的政治底线。

第二天,汪东兴指示中共中央办公厅副主任李鑫组织写一篇社论,注意引导大家学文件,把对天安门事件、邓小平问题的注意力转过来。过了几天,情况有变化。14日,汪东兴布置新任务,为华主席起草两个讲话,一个是在小范围内谈谈小平同志问题,一个是在学大庆会议上的讲话。

1月17日,李鑫主持讨论讲话提纲的起草问题,讲了这样一些意见:现在人们提出的问题,一个是邓小平同志出来工作的问题,一个是天安门事件的问题,解决这些问题要从大局讲起;干部和群众的言论和行动要服从中央的整个战略部署。还说:要讲高举毛主席的旗帜,处理这两个问题要肯定毛主席正确,不能损害毛主席的形象。按照李的意见,理论组写出了讲话提纲的第一稿。

1月21日,理论组讨论修改第一稿。在李鑫主持下,第一次在稿子里写了这样两句话:“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都必须维护,不能违反;凡是有损毛主席形象的言行,都必须制止,不能容忍。”这是第一次提出“两个凡是”,即“两个凡是”的第一个版本。

为什么写了这样两句话?李鑫后来说:“在起草过程中,最难处理的就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要稳定局势,就要高举毛主席的旗帜,不能讲毛主席有错误,不能提‘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是错误的;同时,又要讲请小平同志出来工作是正确的,必需的。这样,起草工作就十分为难,怎么说也说不圆满。由于我强调了高举毛主席的旗帜,稳定局势,在讲话提纲第二稿中出现了‘两个凡是’的提法。”这说明,“两个凡是”有特定的指向,针对的不是邓小平复出,而是当时有关邓小平复出和天安门事件平反的社会舆论。

讲话提纲稿修改到第四稿,情况又有变化。高层原拟召开的中央党政军机关负责人会议不开了,改为召开中央工作会议。2月3日,李鑫再次召集起草者开会,传达汪东兴的指示:讲话推迟,先发表社论。李鑫还说,汪东兴同志要求把讲话稿中关于“高举”的那些话加到社论里去。“高举”的那些话,就包括“两个凡是”。汪东兴显然此前看过了已经起草的稿子。理论组再次回过头来修改社论稿。按照汪的指示,李鑫要求起草者将讲话提纲里“高举”、“维护”的意思加到社论稿里面。“两个凡是”的提法就这样移植到了社论稿里。当然,不是原封不动地“移植”,而是作了些修改,后半句话改成“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这是社论的第五稿。

第二天,李鑫将稿子报送汪东兴。汪批示:“这篇文章,经过李鑫同志和理论学习组同志多次讨论修改,我看可以用。”1977年2月7日,《人民日报》刊出《学好文件抓住纲》。社论最后说到:“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这两句话成为“两个凡是”的经典表述。

上述经过说明,这个经典表述不出自华国锋。华国锋说没说过“凡是”呢?说过,但与这个经典表述的背景或词句并不一样或不完全一致。一次是1976年10月26日同中央宣传口负责人的谈话。谈到揭批“四人帮”问题,华国锋说:批判中要注意,凡是主席点过头的、批(示)过的不要去批,比如八个样板戏还是要肯定的,某演员不好,可以换人。在这里华针对的是揭批运动的具体问题,提醒揭批“四人帮”不要触及毛泽东。一次是1977年3月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他说:“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在揭批‘四人帮’的斗争中,一定要注意,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都必须维护;凡是损害毛主席形象的言行,都必须制止。”

华国锋不曾拖延和阻挠恢复老干部工作

拖延和阻挠恢复老干部工作、平反冤假错案,被认为是华国锋的主要错误之一。但是说到具体情形,几乎所有的著述都是讲的汪东兴;至于对华国锋,只有简单的政治结论,事实则含糊不清。

1980年11月,中央政治局连开九次会议批评华国锋。胡耀邦在发言中说过这样一段话:“对大批受迫害的、有能力的老同志的解放、使用,我觉得国锋同志不积极,不热情,不公正。我当组织部长以后,国锋同志公开地同我讲哪一个人不能解放,这倒还没有。我总要讲一个公道话,从1978年以后,确实没有过。但是,我经常向他反映一些干部的情况,他总是说,哎呀,这个事我不熟悉,把材料弄清楚吧。多半是这种情况。”华国锋主政时期,胡耀邦是中组部部长,又曾经与华共事,对华比较了解,他的评论应该有分量。胡耀邦说得很清楚,华没有反对解放哪个老干部,只是“不积极,不热情”。“不积极,不热情”同有意“拖延和阻挠”当然不是一回事。

事实上,一些史料和口述,还反映出华的另一种状况。以胡耀邦本人为例。1976年“批邓”运动中,胡耀邦受到严厉批判,已经被边缘化,在家中赋闲。胡耀邦透露,1977年2月26日,华国锋、汪东兴曾找他谈话。谈什么,胡耀邦没有说。据胡耀邦女儿满妹的著述,华找胡耀邦谈的是请他出来工作的事情。满妹回忆,抓捕“四人帮”后,经叶剑英提议,华国锋亲自登门看望胡耀邦,请胡到中央党校工作。胡婉拒了,华登门无果。1977年2月26日,华再次邀胡到中南海商谈工作问题。这次是华国锋、汪东兴一起同胡耀邦谈的,华告诉胡:中央党校即将恢复,请胡去党校主持工作;胡仍不从。后来是叶剑英出面,胡才答应。

张爱萍的复出,同样是华国锋亲自召见谈话的。张爱萍“文革”前任副总参谋长兼国防科委副主任,“文革”发动之后不久,1967年即被逮捕入狱,1972年4月方出狱。1975年初期复出,任国防科委主任;1976年“批邓”运动中再次被打倒。据张爱萍之子张胜记述,粉碎“四人帮”之后,华国锋召见张爱萍,告诉他:中央专委现在由他来接。华和叶帅商量过了,相信张一定能把“两弹一星”抓上去。华还说,通过1975年,他就看出张爱萍来了。张胜还记述了华对张爱萍一番颇为坦诚的谈话。

胡耀邦、张爱萍都是“文革”初期的“走资派”,还在刚刚过去的“批邓”运动中被诬为邓小平的“黑干将”。华以中央主席、国务院总理、中央军委主席的身份,或登门,或约见,求贤若渴,一片诚心,不仅没有“阻挠和拖延”,甚至也看不出“不积极,不热情”。 

在“真理标准”讨论中很开明

按照官方叙史,华国锋压制了“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但相关材料和著述,大多也是讲的汪东兴,涉及华国锋往往语焉不详。

1978年,理论界提出许多问题,议论蜂起。中宣部的官员顾虑甚多,希望华国锋能出面讲讲理论问题,以统一思想。华的看法是:现在议论多,思想活泼,知识分子从“臭老九”变成了“香老三”,又一步登天了,成了工人阶级自己的一部分。至于理论问题,诸如“资产阶级法权”、“按劳分配”,华认为讲早了不好。他还是主张让大家讨论,各抒己见,他说讲早了人们会认为党中央主席讲了,大家就不好说了。客观上给了人们讨论问题以某种宽容。

“真理标准”文章发表前一天,华国锋出访朝鲜回国。据华本人说,因为有许多事情亟待处理,没有顾上看。6、7月间,华听到关于这篇文章的争论情况,才知道对文章有不同看法。可以肯定,当时绝非所有常委都认为文章主题好。但没有材料显示,华国锋本人否认主题好;也没有材料证明,华对这场争论施以了打压。

“真理标准”讨论受到责难,主张者一时压力不小。有材料显示,华国锋不赞成戴政治帽子的做法。1978年7月4日,华国锋同胡耀邦、谭启龙谈话,对“砍旗”的帽子有批评:“现在有一种苗头,动不动就说矛头对准谁,就说你要砍旗子。这样说,你叫人家怎么办呢?胡耀邦说,我们搞‘四不’(即不戴帽子,不打棍子,不抓辫子,不装袋子)。有人爱整人,结果整到自己头上。”这一番话,对着“真理标准”文章的组织者胡耀邦讲,不说是对胡的支持,至少说不上是“压制”。1978年8月18日,胡耀邦在中央党校介绍了一个情况:“王任重问华主席,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是怎么回事?华主席说,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要搞清楚,从团结的愿望出发,达到团结。”华承认“真理标准”是“一个重要问题”,要求“要搞清楚”,说明他不仅包容了讨论,而且给予讨论某种支持。

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真理标准”文章发表后,一些主要报纸和理论刊物非但没有停止反而继续发表有关文章,地方官员也纷纷表态支持,倒是反对的观点在报刊上鲜见。如果华真要“压制”这场讨论,事情也许更加曲折。

改革开放的倡导者之一

关于改革开放起源的历史叙述,很少提到华国锋,似乎华与改革开放无缘甚至是对立的。其实这是一个误解。粉碎“四人帮”之后,华国锋最早提到“改革”,是1977年5月公开发表的一篇文章。文称:“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生产力的发展也必然会使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上的不完善的地方暴露出来,唤起人们去加以改革。”当然,这是秀才班子起草的稿子,属于官样文章;而且这里所说的“改革”源自主流意识形态的理论,同后来的改革含义殊异。

在借鉴和学习外国经验问题上,华国锋不是一个保守的领导人。1975年他任国务院副总理分管科技工作时,就曾感叹“科技人员不敢看外国书,思想有顾虑”。1977年初,项南(时任第一机械工业部党的核心小组成员兼农机局局长)向他汇报考察美国农业机械化的情况。项南一边汇报,一边放映拍摄的纪录片,华对美国农业生产的发达和农业机械化的先进程度感到惊诧。一个人种1600多亩地、一年生产150万斤粮食的事实尤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项南感慨地说:“华主席,我们总在说要缩小三大差别。实际上,我在美国看到的真实情况是,美国的城乡差别、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差别比我国小。”他向华国锋建议:“我们搞四个现代化,应该借鉴资本主义的先进经验。”华“内心有所触动”,对项南说:“我相信你说的情况是真的……”。他说:“‘四人帮’闭着眼睛,不学外国技术,那才是真正的爬行。”

华国锋认为:“我们搞四个现代化,要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同时学习外国的先进经验。要学习外国,就得出去考察了解……出去考察一下,看来很需要,可以解放思想,看看国外有什么好东西,看看资本主义的弱点,联系自己作为借鉴。”对干部的思想保守现状,华国锋十分感慨:“现在有个问题,高干思想跟不上,怎么办?多出国,多考察……我们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中国不仅是毛泽东思想的故乡,也是夜郎自大的故乡。”

最早酝酿“经济特区”

考察外国反馈回来的信息,给华国锋很大刺激,更坚定了华国锋改革的决心。从哪些方面进行改革?华国锋当时比较关注的是行政效率、企业管理、分配制度等问题。他主张精简行政和管理人员,对企业干部实行考核,在企业里实行政治挂帅和奖励相结合的分配制度。华国锋还指出了过分集中的问题,“要警惕我们的部片面强调集中统一,各部什么事都想抓在自己手里,都想自己管”,他要求“要发挥两个积极性”。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华国锋当时就主张“要利用价值法则,加快资金周转”。他举例,现在钢材库存 1380万吨,正常库存有600多万吨就够了,多了700吨。这反映企业管理有问题,积压了物资、资金。他说:“资本家多积压一个月就不得了,半年就不顾一切往外抛,赔了本是要跳楼的。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不能学,他们的技术、管理方面好的经验可以学,洋为中用嘛!”由此提出:“要按经济规律办事,计划为主,也要利用价值法则。”

说到前瞻性,还有件事情值得一提。1978年6月,赴港澳经济考察组提出一个十分新颖的建议:利用宝安(即今深圳)和珠海毗邻香港和澳门的地域特点,把宝安和珠海建成具有相当水平的工农业结合的生产基地和对外加工基地,建成吸引港澳游客的游览区,使其成为新型的边防城市。华国锋非常关注这个动议,他说:“有些意见我很赞成,有些要进一步探讨。比如在宝安、珠海两个县搞出口基地,那里的工资问题、工厂摆法问题要研究……加工订货,进料加工,来料加工,原则定下来,具体问题还要研究,最好搞个文件,经过讨论,发下去执行,首先在上海、广州、北京、天津把来料加工搞起来。总的意见,参观以后,看准了的东西,就要动手去干,不要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看准了,就要抓落实。比如来料加工,不要议论议论、热闹热闹就完了,要切实落实,把它办起来。”这实际上是后来建立深圳、珠海经济特区的最早酝酿,也是对外开放实施“两头在外”战略的最初萌芽。然而,很长时间以来,这个史实几乎无人知晓,几近湮灭。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离开政治舞台

1978年11月至12月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和12月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中共历史上最为民主的一次会议。但对华国锋来说,这次会议成了他政治上的“滑铁卢”。富有意味的是,这个结果同他的包容和宽厚有关。

中央工作会议一开始,不少与会者即提出解决历史遗案的问题,并对包括“两个凡是”在内的许多问题提出批评,直指几位政治局委员包括中央副主席汪东兴,也间接触及华国锋本人,会议气氛尖锐而激烈。华国锋作为主持者,没有采取压制和对立的姿态,反而多次肯定会议发扬民主,开得生动活泼。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这样敞开思想讨论问题,是很好的”。会议的最终结果,同华的包容、宽厚不无关系。然而,无论他是否意识到,这次会议之后他实际上已开始失去权力核心的地位。

中共历史上,华国锋不算是强势政治领袖。他主政的两年多,高层权力核心经历了两次变化:一次是毛泽东逝世后最高权力真空的填补,一次是从他本人转移到了邓小平。经历如此大的变局,中国内地保持了平稳和安定,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新的震荡,并开始了深刻的社会变化和转型。胡耀邦在1978年12月的一次会议上说:“我个人的看法是:粉碎‘四人帮’两年多来,是拨乱反正的两年,是扭转乾坤的两年。两年多,我们搞了一场政治上的搏斗,阶级斗争的大搏斗,确实是一场政治大革命,出现了多少惊心动魄、雄伟壮观的场面。”两年多时间“扭转乾坤”,原因自然不是单一的,而主政的华国锋不能不是一个重要因素。

错误的根源在长期的“专政”制度

1977年1月,周恩来逝世一周年。民间自发举行了声势不小的纪念活动,一些地方出现要求为天安门事件平反,追究吴德、陈锡联、吴桂贤等人责任的大字报,令高层十分紧张。华国锋当即指示“对此反革命大字报,应该追查”,并亲自签发通知,要求各地了解“有没有出现关于天安门事件的大字报、大标语以及政治谣言的情况”,报告中央。按照这个指示,1月份,北京市和一些地方逮捕了一批所谓“谣言制造者”和“反革命分子”。

1977年2月8日和22日,中共中央先后发出《关于坚决打击政治谣言的通知》(即中发1977年五号文件),批转《全国铁路工作会议纪要》(即中发1977年六号文件)。两个文件认定,“在一些地方,出现了攻击和污蔑中央领导同志的大标语、大字报。现在社会上还流传不少政治谣言”,“政治上十分反动,恶毒攻击一些已经去世的和现在的中央领导同志,妄图蛊惑人心,煽动群众挑拨离间,分裂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要求“对攻击毛主席、华主席和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现行反革命分子,要坚决镇压”。

华国锋本人就亲自批发了北京市关于“李冬民事件”的报告。李冬民系北京重型机器厂工人,时年32岁。1976年,李曾参与“四五运动”,写大字报对“批邓”表示不满。1977年1月8日前后,李和十多位年轻人在北京长安街贴出大标语,要求让邓小平出来工作、为“天安门事件”平反。李的活动被北京市公安局跟踪,市委第一书记吴德武断地认定李是借纪念周恩来,以“天安门事件”做文章,“阴谋策划先提‘保邓’口号,让邓出来工作,然后宣布打倒‘四人帮’是右派政变,打出保王洪文口号,号召推翻以华主席为首的搞‘右派政变’的党中央”。2月25日,北京市公安局将李冬民逮捕。28日,北京市委给中共中央上报《关于一个反革命集团案件的情况报告》。此后,一些地方和部门又逮捕了一批人。有关逮捕的准确数据,迄今未见官方公布的材料。更厉害的是,3月28日,国务院发出三十号文件,要求对攻击毛主席、周总理、华主席和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破坏揭批“四人帮”斗争的现行反革命分子,要坚决逮捕法办;“对极少数罪大恶极,证据确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者,要坚决杀掉”。据一些材料称,抓捕“四人帮”之后,全国处以死刑的所谓“反革命分子”达44人(还有两种模糊的说法,一说四十余人,一说五十余人)。

华和高层的处置,自然是出于对可能发生的政治动荡的忧虑。深究起来,这个错误的根源并不在华国锋,而在于长期的“专政”制度和传统。“文革”时期的“恶攻罪”,将以言定罪推到极致。 1967年1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关于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加强公安工作的若干规定》,即“公安六条”。其中第二条规定:“凡是投寄反革命匿名信,秘密或公开张贴、散发反革命传单,写反动标语,喊反动口号,以攻击污蔑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的,都是现行反革命分子,应当依法惩办。”这项没有经过立法程序规定的“罪名”,成为政治斗争、派系斗争的工具,导致了难以计数的冤假错案。1977年的“打击政治谣言”,当然不能与“文革”相提并论,但手段却沿袭了“文革”,只是把“攻击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的罪名换成了“攻击毛主席和华主席”。从性质上说,它是“专政”制度悲剧的重演,而这一点才是最应该反思的。

                                                                        —来源:刘金桓博客  

华国锋的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职务,从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保持到1982年9月的中共“十二大”。

  1982年9月12日-13日,在中共十二届一中全会选举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时,华国锋落选了。当然,他的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职务,也就不复存在。从此,华国锋一直是一名中共中央委员。从1982年的中共“十二大”、1987年的中共“十三大”到1992年的中共“十四大”、1997年的中共“十五大”,华国锋一直当选为中共中央委员。

  除了中共中央委员之外,华国锋没有再担任别的职务。

  2002年11月,由于年事过高,华国锋没有作为十六大中委候选人,但他仍是十六大代表。华国锋请了病假,没有参加会议。

  2007年10月,华国锋出席了中共十七大。

  2008年8月20日12时50分,“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曾担任党和国家重要领导职务的华国锋同志,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87岁。”

(背景音乐—弯月亮  汤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