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老杨所有视频:有关毛江婚事的一些事儿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23:26:53

毛江婚事在热热闹闹展开之前,还有一段序曲。这就是吴丽丽的故事,史称“吴光伟事件”。吴丽丽至今还是一个神秘角色,人们所知甚少。而“吴光伟事件”,相关的公开出版物,多将它故意隐去。

吴丽丽本名吴广惠,又名吴光伟,英文名Lily Wu,被译为“吴丽丽”或“吴莉莉”。据说她出身名门,乃北平女师大高材生。又说她花容月貌,复多才多艺,不仅英文特优,而且能歌善舞,不乏表演天赋。吴小姐虽是学生运动的热心人,却并未加入中共。1937年初,她奔赴延安,大约入了某个学校,比如红军大学或中央党校之类,同时也参加延安如火如荼的演出活动。此时,史沫特莱前来延安采访,吴丽丽被指派担任了史记者的英文翻译兼私人秘书。

吴小姐日后跟一位名叫张研田的国名党人结婚,再后来去了台湾。这样一个吴小姐,原本与江青并无多少相同之处,但她既已卷进毛江婚事,人们便受江青故事的影响,习惯于把她塑造成江青一样的形象,诸如是个洋派的演员,来自上海滩,甚至还离过婚。

自小生活在美国西部牛仔中的史沫特莱,十分激进,又是女权主义者。在中国西部红区里,她如鱼得水,甚至唱起了牛仔歌曲。她激情澎湃,革命的灵感纷至沓来,寻思着以革命精神对延安来一番除旧布新。她倡导节育,又发动灭鼠运动,最大的革命举措,则是把交际舞引进延安。3月的延安,在那座天主教堂里,每当夜幕降临,史沫特莱和吴丽丽就开始教延安的高级丈夫们跳舞。这些丈夫的妻子一般是不会来的,而那些来自北平和上海的男女大学生,却是非常乐意参加。这个交际舞培训班,办得有声有色。斯诺说,史沫特莱使得这些“土包子”举行的舞会,比纽约的第一流舞会更快乐更美好(转见珍妮斯·麦金龙、斯蒂芬·麦金龙《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3,中华书局,1991)。

而吴丽丽则是晚间舞会上的明星。虽置身红都延安,吴小姐并未丢弃一些资产阶级的作风,比如,她一如既往地留着披肩烫发,还喜欢涂浓艳的口红,据说方圆数百里内,她是唯一的涂口红的中国女性。“与延安那些呆板的妇女相比,吴好像神话故事中一位鲜艳夺目的公主。对长期生活在农民中间的延安男人来说,吴不只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可同中国历史上最有姿色的女人杨贵妃相媲美。”(同上,页235)也有些高级丈夫,因为怕老婆而束手束脚,史沫特莱便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他们自己不能从妇女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也就不可能解放全中国。(同上,页234)

但是,史沫特莱闯下大祸了。延安的交际舞,早已让那些夫人忍无可忍,她们认定跳舞不正经,富有挑逗性,是腐朽的资产阶级作风。更实质性的问题,在于她们已然有了恐惧感,担心自己的高级男人,在这个美国女人的勾引下,在与知识性的妙龄女郎的左拥右抱中,快速堕落而抛弃自己的“土包子”女人。

稍晚于史沫特莱抵达延安的海伦·斯诺(即尼姆·威尔斯,斯诺夫人),明显看到史记者处在一种半孤立状态,“妇女们全然不理解她,只有丁玲和朱德常常对她表示同情”(海伦·斯诺《我在中国的岁月》,页307,中国新闻出版社,1986)其实,史沫特莱自己也感到了来自延安夫人的敌意,后来她回忆说:“我在延安妇女界博得一种很坏的名声,她们认为我在败坏红军的风气。”她不得不有所收敛,朱德还要请她上舞蹈课,她拒绝了,朱德反驳道:“我反封建反了整整一生,现在也不打算罢休!”最后,史记者“以民主的名义又教了他一课”(史沫特莱《中国的战歌》,页181,作家出版社,1986)

毛泽东大约不怎么跳舞。史沫特莱以为,“自尊心使他不敢尝试跳舞,他生来缺乏节奏感”(同上,页181)。但毛并不反对延安窑洞里的舞会,他说,因为妇女不会跳舞,她们全都反对跳舞。史沫特莱也曾试图“用跳舞腐蚀毛”,“他想学跳舞唱歌以备有机会出国”,“因而他必须学会最新的狐步舞”(见《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4—235)。毛不怎么跳舞,却也没有闲着,他喜欢聊天。史沫特莱和吴翻译,这两个来自新世界的女人,对毛的诱惑力确实很大。史沫特莱回忆说:“毛泽东常到我和我的女秘书所住的窑洞来,我们三人就会在一起吃一顿简单的饭,谈上几个小时的话。因为他从未迈出中国国境,他提出了上千个问题。我们谈印度,谈文学;有一次他问我是否爱过什么男人,为什么爱,以及我对爱作何理解。有时他引述中国古代诗人的诗句,或是背诵他自己的诗词。有一首是怀念他第一个妻子的……为了弥补他的湖南方言,他向我的秘书学普通话,向我学英语。他学英文歌的努力是一种令人沮丧的失败,因为他的嗓子五音不全。”(《中国的战歌》,页180)

后来,史沫特莱把毛聊天的故事说给斯诺听,斯诺用日文复述了这个故事。按照斯诺的复述,毛在夜晚的工作之前,常常带着一个警卫员,到史沫特莱的窑洞去,他们边喝茶或米酒边聊天。毛对外国表现了极大的兴趣。毛和史同年,他详细询问了她的经历,包括她的爱情生活。毛读过一些译成中文的西方人的诗,他问史沫特莱是否体验过像拜伦、济慈和雪莱这类诗人赞美的浪漫的爱情。史沫特莱谈到了她和查托的婚姻,他们作为情人和同志如何共同为印度的自由而斗争。她说查托是她一生中仅有的真正爱情。接着,毛想确切地知道,“爱情”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和查托在日常生活中怎样表达爱情。如果他们的婚姻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为什么两人争吵以致最终分手?

史沫特莱后来对斯诺说:“他(毛泽东)说他怀疑从西方小说中读到的那种爱情是否真的存在,它到底是什么样。在他认识的人当中,我似乎是第一个体验过这种爱情的人;他似乎觉得在某些事上若有所失。”史沫特莱还感到,吴丽丽好像在毛的内心深处唤醒了一种微妙的、细软的感情和青春的热望。每当她与毛讨论罗曼谛克的爱情时,对话似乎是说给原是充当中间人的吴小姐听的。讨论过程中毛做诗,吴丽丽当然比史更欣赏毛的诗。她以毛诗中所用的韵律赋诗作答,这使毛很高兴。他们详细讨论未来新社会中的男女关系,这些思想,都进入了以旧诗词的形式写就的诗篇。(《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5—236)

这样的聊天,史沫特莱和吴丽丽之间,主客关系已经颠倒,吴丽丽乃是主角,而她自己则可悲地沦为吴小姐的女伴。在给斯诺的一封信里,史沫特莱写道:“我想如果他(毛泽东)有机会出国一定得把他的妻子留在国内。他的诗词在过去几周内有了明显的进步。”(同上,页235)“诗词”“进步”云云,显然是对毛吴关系的讥讽。

海伦·斯诺的《延安采访录》,讲述了“同毛泽东共进晚餐”的故事:

 

毛泽东躺在炕上,枕着史沫特莱的铺盖卷……饭菜弄好后,我们喝了白干。莉莉喝得太多了。毛泽东说,他也喝得太多了。整个晚上,他同莉莉拉着手,她依在他的膝上,显得并不陌生。史沫特莱一直在咳嗽,可她不想去治疗。她屋里经常备有优质红茶,是利普顿牌的。艾格妮斯经常用扑克牌玩单人纸牌游戏、算命,非常有趣。除了丁玲外,我们在延安找不出一个“危险的”妇女可以同莉莉相匹敌,丁玲可算一个,不过她现在也太胖了……艾格妮斯和我假装争夺徐海东,把毛泽东逗乐了。(见叶永烈《“四人帮”兴亡》,人民日报出版社,2009)

 

毛在享受和女人谈心的快感,毛夫人贺子珍却在窑洞里咬牙切齿。她讨厌史沫特莱,把她视作罪魁祸首。两个女人之间,虽没有发生什么争吵,但彼此一直敌视着。史沫特莱呢,她认为贺子珍,“过的是苍白的、修道院式的生活”,“不具备一个革命领袖妻子的必要条件”(《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4)。

终于,6月的一个夜晚,灾难发生了。据史沫特莱叙说,在她已经睡下之后,听到毛泽东轻柔的南方口音,他是去隔壁吴丽丽的窑洞,洞里的灯还亮着。随后,敲门声传来,门打开又关上。史沫特莱刚想重新入睡,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冲上山来。接着,吴的窑洞门被推开,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她冲进隔壁窑洞,看见盛怒的贺子珍正用一个长长的手电筒打毛。毛坐在桌旁的板凳上,没有制止他的妻子。毛的警卫员立在门旁,显得很尴尬。毛夫人狂怒地大喊大叫,不停地打他,一直打到她自己上气不接下气才停手。毛最后站起来,很严厉地说,他和吴同志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毛还警告贺子珍,作为一个党员,她正在毁掉自己。毛夫人突然转向吴丽丽,骂她是“舞厅的婊子”,大概和什么男人都勾搭,还想欺骗主席。吴背靠着墙,像一只吓坏的小猫。毛夫人走近吴丽丽,挥起手中的电筒,另一只手抓她的脸,掀她的头发。血从头上流下来,吴丽丽跑向史沫特莱,躲在她的背后。毛夫人又转向史,大骂她是“帝国主义分子”,又要用手电筒打这个“洋鬼子”。史沫特莱可不是好欺侮的,一把将贺推倒在地。毛夫人躺在地上尖声喊叫,说毛不算是什么丈夫,不算是什么男人,也不算是什么共产党员,自己的老婆在眼皮底下挨帝国主义分子的打,居然一声也不吭。毛责备了贺子珍,认为史沫特莱有自卫的权利。毛气愤已极,但尽力克制着,他命令警卫员扶起贺子珍,强迫她离开了吴小姐的窑洞。

翌日早晨,全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毛不得不重视它,他召开了中央会议,讲明了事情的经过,并听凭中央作最后裁决。会议决定将此事当作“秘密事情”处理,发布了禁止议论此事的命令。但谁也制止不了毛夫人,她召集了许多延安夫人,以求得她们的支持,还要

毛江婚事在热热闹闹展开之前,还有一段序曲。这就是吴丽丽的故事,史称“吴光伟事件”。吴丽丽至今还是一个神秘角色,人们所知甚少。而“吴光伟事件”,相关的公开出版物,多将它故意隐去。

吴丽丽本名吴广惠,又名吴光伟,英文名Lily Wu,被译为“吴丽丽”或“吴莉莉”。据说她出身名门,乃北平女师大高材生。又说她花容月貌,复多才多艺,不仅英文特优,而且能歌善舞,不乏表演天赋。吴小姐虽是学生运动的热心人,却并未加入中共。1937年初,她奔赴延安,大约入了某个学校,比如红军大学或中央党校之类,同时也参加延安如火如荼的演出活动。此时,史沫特莱前来延安采访,吴丽丽被指派担任了史记者的英文翻译兼私人秘书。

吴小姐日后跟一位名叫张研田的国名党人结婚,再后来去了台湾。这样一个吴小姐,原本与江青并无多少相同之处,但她既已卷进毛江婚事,人们便受江青故事的影响,习惯于把她塑造成江青一样的形象,诸如是个洋派的演员,来自上海滩,甚至还离过婚。

自小生活在美国西部牛仔中的史沫特莱,十分激进,又是女权主义者。在中国西部红区里,她如鱼得水,甚至唱起了牛仔歌曲。她激情澎湃,革命的灵感纷至沓来,寻思着以革命精神对延安来一番除旧布新。她倡导节育,又发动灭鼠运动,最大的革命举措,则是把交际舞引进延安。3月的延安,在那座天主教堂里,每当夜幕降临,史沫特莱和吴丽丽就开始教延安的高级丈夫们跳舞。这些丈夫的妻子一般是不会来的,而那些来自北平和上海的男女大学生,却是非常乐意参加。这个交际舞培训班,办得有声有色。斯诺说,史沫特莱使得这些“土包子”举行的舞会,比纽约的第一流舞会更快乐更美好(转见珍妮斯·麦金龙、斯蒂芬·麦金龙《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3,中华书局,1991)。

而吴丽丽则是晚间舞会上的明星。虽置身红都延安,吴小姐并未丢弃一些资产阶级的作风,比如,她一如既往地留着披肩烫发,还喜欢涂浓艳的口红,据说方圆数百里内,她是唯一的涂口红的中国女性。“与延安那些呆板的妇女相比,吴好像神话故事中一位鲜艳夺目的公主。对长期生活在农民中间的延安男人来说,吴不只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可同中国历史上最有姿色的女人杨贵妃相媲美。”(同上,页235)也有些高级丈夫,因为怕老婆而束手束脚,史沫特莱便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他们自己不能从妇女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也就不可能解放全中国。(同上,页234)

但是,史沫特莱闯下大祸了。延安的交际舞,早已让那些夫人忍无可忍,她们认定跳舞不正经,富有挑逗性,是腐朽的资产阶级作风。更实质性的问题,在于她们已然有了恐惧感,担心自己的高级男人,在这个美国女人的勾引下,在与知识性的妙龄女郎的左拥右抱中,快速堕落而抛弃自己的“土包子”女人。

稍晚于史沫特莱抵达延安的海伦·斯诺(即尼姆·威尔斯,斯诺夫人),明显看到史记者处在一种半孤立状态,“妇女们全然不理解她,只有丁玲和朱德常常对她表示同情”(海伦·斯诺《我在中国的岁月》,页307,中国新闻出版社,1986)其实,史沫特莱自己也感到了来自延安夫人的敌意,后来她回忆说:“我在延安妇女界博得一种很坏的名声,她们认为我在败坏红军的风气。”她不得不有所收敛,朱德还要请她上舞蹈课,她拒绝了,朱德反驳道:“我反封建反了整整一生,现在也不打算罢休!”最后,史记者“以民主的名义又教了他一课”(史沫特莱《中国的战歌》,页181,作家出版社,1986)

毛泽东大约不怎么跳舞。史沫特莱以为,“自尊心使他不敢尝试跳舞,他生来缺乏节奏感”(同上,页181)。但毛并不反对延安窑洞里的舞会,他说,因为妇女不会跳舞,她们全都反对跳舞。史沫特莱也曾试图“用跳舞腐蚀毛”,“他想学跳舞唱歌以备有机会出国”,“因而他必须学会最新的狐步舞”(见《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4—235)。毛不怎么跳舞,却也没有闲着,他喜欢聊天。史沫特莱和吴翻译,这两个来自新世界的女人,对毛的诱惑力确实很大。史沫特莱回忆说:“毛泽东常到我和我的女秘书所住的窑洞来,我们三人就会在一起吃一顿简单的饭,谈上几个小时的话。因为他从未迈出中国国境,他提出了上千个问题。我们谈印度,谈文学;有一次他问我是否爱过什么男人,为什么爱,以及我对爱作何理解。有时他引述中国古代诗人的诗句,或是背诵他自己的诗词。有一首是怀念他第一个妻子的……为了弥补他的湖南方言,他向我的秘书学普通话,向我学英语。他学英文歌的努力是一种令人沮丧的失败,因为他的嗓子五音不全。”(《中国的战歌》,页180)

后来,史沫特莱把毛聊天的故事说给斯诺听,斯诺用日文复述了这个故事。按照斯诺的复述,毛在夜晚的工作之前,常常带着一个警卫员,到史沫特莱的窑洞去,他们边喝茶或米酒边聊天。毛对外国表现了极大的兴趣。毛和史同年,他详细询问了她的经历,包括她的爱情生活。毛读过一些译成中文的西方人的诗,他问史沫特莱是否体验过像拜伦、济慈和雪莱这类诗人赞美的浪漫的爱情。史沫特莱谈到了她和查托的婚姻,他们作为情人和同志如何共同为印度的自由而斗争。她说查托是她一生中仅有的真正爱情。接着,毛想确切地知道,“爱情”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和查托在日常生活中怎样表达爱情。如果他们的婚姻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为什么两人争吵以致最终分手?

史沫特莱后来对斯诺说:“他(毛泽东)说他怀疑从西方小说中读到的那种爱情是否真的存在,它到底是什么样。在他认识的人当中,我似乎是第一个体验过这种爱情的人;他似乎觉得在某些事上若有所失。”史沫特莱还感到,吴丽丽好像在毛的内心深处唤醒了一种微妙的、细软的感情和青春的热望。每当她与毛讨论罗曼谛克的爱情时,对话似乎是说给原是充当中间人的吴小姐听的。讨论过程中毛做诗,吴丽丽当然比史更欣赏毛的诗。她以毛诗中所用的韵律赋诗作答,这使毛很高兴。他们详细讨论未来新社会中的男女关系,这些思想,都进入了以旧诗词的形式写就的诗篇。(《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5—236)

这样的聊天,史沫特莱和吴丽丽之间,主客关系已经颠倒,吴丽丽乃是主角,而她自己则可悲地沦为吴小姐的女伴。在给斯诺的一封信里,史沫特莱写道:“我想如果他(毛泽东)有机会出国一定得把他的妻子留在国内。他的诗词在过去几周内有了明显的进步。”(同上,页235)“诗词”“进步”云云,显然是对毛吴关系的讥讽。

海伦·斯诺的《延安采访录》,讲述了“同毛泽东共进晚餐”的故事:

 

毛泽东躺在炕上,枕着史沫特莱的铺盖卷……饭菜弄好后,我们喝了白干。莉莉喝得太多了。毛泽东说,他也喝得太多了。整个晚上,他同莉莉拉着手,她依在他的膝上,显得并不陌生。史沫特莱一直在咳嗽,可她不想去治疗。她屋里经常备有优质红茶,是利普顿牌的。艾格妮斯经常用扑克牌玩单人纸牌游戏、算命,非常有趣。除了丁玲外,我们在延安找不出一个“危险的”妇女可以同莉莉相匹敌,丁玲可算一个,不过她现在也太胖了……艾格妮斯和我假装争夺徐海东,把毛泽东逗乐了。(见叶永烈《“四人帮”兴亡》,人民日报出版社,2009)

 

毛在享受和女人谈心的快感,毛夫人贺子珍却在窑洞里咬牙切齿。她讨厌史沫特莱,把她视作罪魁祸首。两个女人之间,虽没有发生什么争吵,但彼此一直敌视着。史沫特莱呢,她认为贺子珍,“过的是苍白的、修道院式的生活”,“不具备一个革命领袖妻子的必要条件”(《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4)。

终于,6月的一个夜晚,灾难发生了。据史沫特莱叙说,在她已经睡下之后,听到毛泽东轻柔的南方口音,他是去隔壁吴丽丽的窑洞,洞里的灯还亮着。随后,敲门声传来,门打开又关上。史沫特莱刚想重新入睡,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冲上山来。接着,吴的窑洞门被推开,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她冲进隔壁窑洞,看见盛怒的贺子珍正用一个长长的手电筒打毛。毛坐在桌旁的板凳上,没有制止他的妻子。毛的警卫员立在门旁,显得很尴尬。毛夫人狂怒地大喊大叫,不停地打他,一直打到她自己上气不接下气才停手。毛最后站起来,很严厉地说,他和吴同志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毛还警告贺子珍,作为一个党员,她正在毁掉自己。毛夫人突然转向吴丽丽,骂她是“舞厅的婊子”,大概和什么男人都勾搭,还想欺骗主席。吴背靠着墙,像一只吓坏的小猫。毛夫人走近吴丽丽,挥起手中的电筒,另一只手抓她的脸,掀她的头发。血从头上流下来,吴丽丽跑向史沫特莱,躲在她的背后。毛夫人又转向史,大骂她是“帝国主义分子”,又要用手电筒打这个“洋鬼子”。史沫特莱可不是好欺侮的,一把将贺推倒在地。毛夫人躺在地上尖声喊叫,说毛不算是什么丈夫,不算是什么男人,也不算是什么共产党员,自己的老婆在眼皮底下挨帝国主义分子的打,居然一声也不吭。毛责备了贺子珍,认为史沫特莱有自卫的权利。毛气愤已极,但尽力克制着,他命令警卫员扶起贺子珍,强迫她离开了吴小姐的窑洞。

翌日早晨,全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毛不得不重视它,他召开了中央会议,讲明了事情的经过,并听凭中央作最后裁决。会议决定将此事当作“秘密事情”处理,发布了禁止议论此事的命令。但谁也制止不了毛夫人,她召集了许多延安夫人,以求得她们的支持,还要把史沫特莱和吴丽丽驱逐出延安。事情在闹大,愈益不可收拾。最后,毛找到史沫特莱,对她说:“我们曾发誓对那令人不愉快的事只字不提。但是,我的妻子没有遵守诺言,现在城里到处流言蜚语,令人不能容忍。我认为现在应该采取公开行动,驳斥流言蜚语。这次我要和子珍彻底决裂。我说出离婚的理由,人们就会明白事实真相。因此你不必再保密了,愿意的话,你可以说话,为你自己辩护。”

毛请求中央同意离婚以彻底解决问题。此时正值卢沟桥事变发生,延安进入战备状态。中央迅速地作出了决定,正式批准毛离婚。贺子珍受到了批评,很快离开了延安,在西安稍作停留之后,便飞往莫斯科。吴丽丽也被逐出延安,她烧掉了毛的诗稿,加入了丁玲率领的“西北战地服务团”,开赴山西抗日前线。而史沫特莱,成了更加不受欢迎的人,她决定离开延安。不过,8月中旬,她从马上摔下来造成重伤,还不能立即成行。(《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6—239)

以上是斯诺的转述。几年后,在延安,毛向曾志回忆起此事。曾志问毛为何要离开贺子珍,毛说:“不是我要离开她,而是她要离开我。她脾气不好,疑心大,常为一些小事吵架。有次一位外国女记者采访我,美国女人开放无拘无束,我也爱开玩笑,我们又说又笑,这就激怒了贺子珍,她不仅骂了人家,两人还动手打了起来。我批评她不懂事,不顾影响,她不服,为此我们两人吵得很厉害,一气之下贺子珍说要去西安,然后到苏联治病,她身上有十一处弹片。我希望她能回来,写了封信,派警卫员送去西安并接她回来。但贺子珍不回,却捎回一方白手绢,上面写了诀别信,不久就去了苏联。这封诀别信,至今还保存在我的铁箱子里。”(曾志《一个革命的幸存者:曾志回忆实录》,下册,页329,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

毛的回忆,与斯诺的转述有很大的出入。至少,毛在策略性撒谎,他有意遗漏了吴丽丽小姐。毛已经在撒谎了,还是相信斯诺的转述好一点。

把史沫特莱和吴丽丽驱逐出延安。事情在闹大,愈益不可收拾。最后,毛找到史沫特莱,对她说:“我们曾发誓对那令人不愉快的事只字不提。但是,我的妻子没有遵守诺言,现在城里到处流言蜚语,令人不能容忍。我认为现在应该采取公开行动,驳斥流言蜚语。这次我要和子珍彻底决裂。我说出离婚的理由,人们就会明白事实真相。因此你不必再保密了,愿意的话,你可以说话,为你自己辩护。”

毛请求中央同意离婚以彻底解决问题。此时正值卢沟桥事变发生,延安进入战备状态。中央迅速地作出了决定,正式批准毛离婚。贺子珍受到了批评,很快离开了延安,在西安稍作停留之后,便飞往莫斯科。吴丽丽也被逐出延安,她烧掉了毛的诗稿,加入了丁玲率领的“西北战地服务团”,开赴山西抗日前线。而史沫特莱,成了更加不受欢迎的人,她决定离开延安。不过,8月中旬,她从马上摔下来造成重伤,还不能立即成行。(《史沫特莱——一个美国激进分子的生平和时代》,页236—239)

以上是斯诺的转述。几年后,在延安,毛向曾志回忆起此事。曾志问毛为何要离开贺子珍,毛说:“不是我要离开她,而是她要离开我。她脾气不好,疑心大,常为一些小事吵架。有次一位外国女记者采访我,美国女人开放无拘无束,我也爱开玩笑,我们又说又笑,这就激怒了贺子珍,她不仅骂了人家,两人还动手打了起来。我批评她不懂事,不顾影响,她不服,为此我们两人吵得很厉害,一气之下贺子珍说要去西安,然后到苏联治病,她身上有十一处弹片。我希望她能回来,写了封信,派警卫员送去西安并接她回来。但贺子珍不回,却捎回一方白手绢,上面写了诀别信,不久就去了苏联。这封诀别信,至今还保存在我的铁箱子里。”(曾志《一个革命的幸存者:曾志回忆实录》,下册,页329,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

毛的回忆,与斯诺的转述有很大的出入。至少,毛在策略性撒谎,他有意遗漏了吴丽丽小姐。毛已经在撒谎了,还是相信斯诺的转述好一点。 

卢沟事起,乱世更加是乱世。老蒋已无退路,把吴钩看了,光头摸了,说了声娘希匹,就上了庐山,昭告全民抗战。而老毛端坐窑洞,神闲气定,把辣子吃了,电报看了,说:“好么,天下大乱,将来乱出一个新中国!”(《叶子龙回忆录》,页50,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

果然是乱得好。僻处一隅的延安,安静而又端庄,好像是自外于乱世的桃花源,又仿佛是滔滔洪水中的诺亚方舟。怀着各种想法和欲望的年轻人,纯洁的革命者,爱国的愤青,压抑的贵族青年,还有失意穷愁的文人,失学无路的学生,以及形形色色的失业流浪者,一时间络绎于道,涌向古老而破败的延安城。此时的延安,固然是“革命的圣地”,其实一定程度上也是“冒险家的乐园”。

这个艺名“蓝苹”或“蓝蘋”的李云鹤,出了“冒险家乐园”的大上海,又一头撞进了延安城。信仰革命,民族大义,压抑失意,苦闷彷徨,穷愁潦倒,这个小明星身上都有一点。这一点又一点,汇聚成一种巨大的欲望,配合着天性里的不安分,驱策着这匹小烈马上路了。向西,向西。延河在呼唤,宝塔在眺望。心口啊,不要这么厉害地跳,灰尘啊,莫把我眼睛挡住了。到了,到了。1937年8月下旬,李云鹤到了延安城。

8月的延安城,估计还在围绕毛的风流韵事飞短流长。贺子珍正在谋划出走,吴丽丽则正在收拾行装。稍后,她们就要各自走路。两个女人,一片过时的风景,李云鹤来了,仿佛是又一个吴丽丽从天而降。张国焘回忆说,李云鹤的到来,“引起了一点小小的关注”(《江青同志》,页148)。此是比较客观的描述。而江青日后对维特克说,中央领导同志,“全体都出来和我打招呼”,“我和他们都握了手”(同上,页145)。自然是在自我吹嘘,却也有些许事实的影子。还是在西安办事处,李云鹤结识了朱仲芷,遂结伴而行。(朱仲丽《毛泽东王稼祥在我的生活中》,页74,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到了洛川,朱仲芷见到了丈夫萧劲光。萧已是八路军留守兵团司令,属于高级首长,正出席著名的“洛川会议”。小影星蓝苹见了萧劲光,似乎是颇逗萧司令喜欢,他逢人就介绍,蓝苹也就顺便见了其他一些“中央领导同志”。洛川会议结束了,江青一行,同更多的“中央领导同志”一道,乘卡车回到延安。(《叶子龙回忆录》,页64—65)据江青回忆,她乘坐的卡车的前面就是毛的卡车。多少年后,她向维特克说起这个巧合,仍然很陶醉的样子。(《江青同志》,页146)

毛的秘书叶子龙,也被萧劲光介绍给了蓝苹。他清楚地记得,返回延安的那一天,蓝苹坐在车厢前边,“穿一件浅蓝色旗袍,很显眼”(《叶子龙回忆录》,页65)。叶子龙还回忆起蓝苹与毛泽东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第二天,朱仲芷和江青一起来到毛泽东的住处,毛泽东走到屋外,与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屋。”(同上,页65)朱仲芷是王稼祥夫人朱仲丽的姐姐,朱氏姐妹的父亲,与青年毛泽东有着深厚的交情。来延安之前,朱家做好了湖南腊肉,叫朱仲芷捎给毛泽东。朱仲芷前去给毛送腊肉,蓝苹要求一块去。据朱仲丽转述的朱仲芷回忆:

 

江青跟我一块儿去的,也真见到了毛主席。可那天毛主席正好谈完话,在院子里踱步想问题,只和我们谈了几句话,没有请我和江青进窑洞里坐。我不敢多打扰,就把江青带回来了。(朱仲丽《毛泽东王稼祥在我的生活中》,

朱仲芷还没有忘记补充一句:“好精干的人。”精干的江青,就这样轻易地走向了毛泽东。毛江的首次碰面,表面看去,并未碰出什么大火花,但较起真来,没准儿毛心里会咯噔一下,或许还会默念一句:“这妹妹,我在哪里见过?”

为了与延安的新世界相般配,蓝苹改了名曰“江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新的命名,意味着这个小女子又要超越自我,在广阔的红色天地里大干一场了。命名即新生,新生了的江青同志还没怎么动作开来,便很快发现处处掣肘。首先的一关是审查,江青就不好过关。扔掉了“蓝苹”,却扔不掉上海滩的复杂历史。革命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表面上说上就上,大家一哄而上,实则革命讲究资格,要不,怎么连老阿Q都会说一句“不准革命”呢?眼下的革命延安,全中国都在大动乱,它却秩序井然,一点也不乱。衣分三色,食分五等,那全延安唯一的小车给谁坐,谁的窑洞可以点蜡烛,谁可以用心培养自己的“八字胡”,谁可以蹬皮靴使文明棍放狼狗,谁进什么学校的哪一班,谁的什么情趣要克服,这些都是革命规定好了的,一点都不能乱。

江青好不容易过了革命的审查关,进了为延安人所不齿的党校12班,那里充满了待改造分子。熬了几个月,秋去冬来,鲁艺要在来年春天正式成立了,江青看到机会来了,便去争取上鲁艺。这一次,她豁出去了,提了铺盖卷,去找组织部部长陈云,陈看她一个演戏的,就顺手开了绿灯。可是,革命又找上门来了,中央保卫委员会相中了这个小女子,由该委员会三巨头之一的许建国出面,单独找了江青密谈,要她做他们的网员,也就是秘密情报工作者。她的革命任务主要不是演戏,而是在鲁艺潜伏下来,密查学院中混入的各色“坏人”。由于身份特殊,江青只与许建国单线联系,并要求她定期汇报。到了鲁艺,江青如鱼得水,大演其戏,潜伏工作几乎没有怎么做。许建国大怒,江青充分发挥了她的演员本色,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检讨错误,保证以后坚决把潜伏工作放在首位。(杜超《许建国:一个调查江青的人的悲剧》,《文史精华》2007年第8期)

江青能演戏了,在革命的延安继续搞昔日“蓝苹”的勾当。江青这才理顺了自己与革命的关系。与革命的关系顺了,与革命领袖的关系也随之一天天近了。那些日子,江青很出风头,直把爱看戏的罗曼蒂克的毛泽东吸引得流连忘返。

在延安窑洞孤寂地思考、写作的毛泽东,不得不注意上了江青。海伦·斯诺的延安一游,对毛的女人观有一番真切的体悟,她写道:“毛泽东是一个特别喜欢女人的男人,但不是普通的女人。他欣赏美丽、漂亮和才智以及对他本人和他的思想的忠贞。他不畏惧有独立头脑的人,不拒绝口红和卷发。”(见《江青同志》,页162)海伦·斯诺并未见过江青,她的这个体悟,明显从吴丽丽故事提炼而来。现在,忘掉吴小姐,把江青放进去,谁敢说不是不大不小、严丝合缝呢?

所以,维特克说:“蓝苹一到延安,毛泽东就看上她了。”(同上,页163)按照江青自己的讲述,抵达延安后不久,毛发现她就是女演员蓝苹,然后给了她一张他在马列学院演讲的票。出于震惊和敬畏,她不敢要,但很快就战胜了自己的胆怯,收下了票,去听他讲演。(同上,页152)张国焘夫人杨子烈到延安后,也曾听同伴议论道:“蓝苹很漂亮,而且会演戏。她到延安后,毛泽东对她非常着迷,为她的表演大声鼓掌”(同上,页163)

那些深入红区的洋人,一般都能一睹江青的风采。若干年后,毛夫人的惊采绝艳,还让他们回味不已。斯诺眼里,江青是一个身材修长且吸引人的年青女人,会打一手好桥牌。苏联塔斯社驻延安记者弗拉基米洛夫,尽管对延安颇有不满,但他的日记仍旧记下了江青特有的美好:身材削瘦,举止优雅,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美国《纽约时报》记者蒂尔曼·德丁发现,江青和外国人一起抽烟,而且热爱美国的舞蹈音乐,于是惊诧莫名,称在江青的身上,“能找到杰出中国美女的品质”。美国“迪克西使团”的巴大维上校这样写道,“她的举手投足带有一个女演员应有的所有优雅”,“她看起来比大多数共产党领导人的妻子要漂亮优雅得多”。“迪克西使团”的另一位外交官谢伟思,索性一言以蔽之曰:江青“不是美人,但很迷人”。罗伯特·佩恩于1945年才造访延安,见了毛夫人,他感到她“比蒋介石的太太更美丽,表情更丰富”。日后,他还很诗意地记了一笔:“她的身上还带着在山地采集的野花的香味”。(《江青同志》170—174)

 

研究了有关江青的中西资料,罗斯·特里尔得出结论:“不是普通女子蓝苹选中了毛泽东,而是这座小城最有威望的人毛泽东在孤单的时候选中了蓝苹。”(《江青传》,页114)这个结论,许多人会不以为然。他们辩称,江青那样一个戏子,那样一个声名狼藉的“骚货”,从来以勾引男人为天职,毛必是在被动的状态下拉下了水。江青前夫唐纳就曾经说过:“我不认为是毛泽东主动,我想蓝苹是用对我的办法对付他。她有吸引力,而且把自己装扮成革命者,两方面一结合就欺骗了毛泽东。”(同上,页114)杨子烈甚至说:“蓝苹是个放荡女人!”“她就是没有男人活不成。”(同上,页109)还有人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天,编在党校12班的江青,在教室里等候“领导同志”讲话。那天的“领导同志”正是毛,他走上讲台,大家都站起来欢呼鼓掌。江青为引起毛的注意,特意对着他大声指点,并且比别人多鼓了几秒钟的掌。接下来,事情更进一步。当夜,江青给毛写信,谈了对他的印象,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还诉说自己理论水平太差,必须当面求教。毛尚未回信,江青就闯进毛的窑洞,跟警卫就像老朋友一样开玩笑,不获允许就大声向毛问好。据说,那一次毛对她很冷淡,一面看文件,一面听她提问题,而且只就她“理论水平太差”说出了几本书名和文章题目。(同上,页110)

类似的故事,还有一些。像叶子龙的回忆,在讲述了毛江首次碰面之后,紧接着写道:“此后有一天,江青找到我,把两张戏票塞到我手里,说是请主席看戏,要我也去……我把票交给毛泽东,他真的去看了,是江青主演的平剧《打渔杀家》。”(《叶子龙回忆录》,页65)也似是在暗示江青勾引在先。毛为江青的《打渔杀家》高声鼓掌,是延安人所共知的事实,江青主动邀请,也很可能是事实,但事情发生的时间链条,却是很难说清楚。

毛江情事,谁比谁更加主动一点点,这其实是一个无聊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再清楚不过了:毛江二人,都是多情多欲之人,都是罗曼蒂克的革命者,都喜欢打破常规,最大限度实现自我。烈马对烈马,当是互为主动吧。

1938年8月,江青得到调令,从鲁艺调到军委办公室当秘书。实际上也就是到毛泽东身边工作,而且是与毛住在一起了。既已同居,就要张罗结婚。众所周知,毛江要结婚,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据张闻天夫人刘英回忆:

 

原在北方局做秘密工作的王世英同志,当时正在中央党校学习,写了一封信给中央,说江青在上海桃色新闻很多,毛主席同她结婚很不合适。信上签名的人一大串。根据地也有打电报、写信来的。意见都集中到闻天这里,中央的几位领导同志也向闻天反映,希望闻天劝说。闻天觉得这种个人私事,别人不便干预。他也了解毛主席个性很强,认准了的事很难回头。但是大家的意见确实很有道理,党的领导人的婚姻也不能等闲视之。考虑再三,闻天综合大家的意见,以个人名义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毛读罢大怒,当场把信扯了,说:“我明天就结婚,谁管得着!”第二天在供销社摆酒两桌,闻天自然不在宾客之列。(《刘英自述》,页123,人民出版社,2005)

 

杨尚昆也有近似的回忆:“洛甫那个态度很坚决的,不赞成他同江青结婚。以后不是经常毛主席开会就骂么,说我无非是吃喝嫖赌,孙中山能够,为什么我不能够?我看他最忌恨的是这件事。”陈云当时也是毛江婚事的“反对派”之一,他曾经以组织部长的名义找江青谈过一次话,说毛有老婆,并未离婚,提请江青注意。江青告诉了毛,毛打电话给陈云,说,“你这个组织部长竟然管到我家里的事情来了”。(张培森整理《杨尚昆1986年谈张闻天与毛泽东》,载《炎黄春秋》2009年第3期)

 

毛如此一意孤行,冲破阻力,毅然决然与江青结婚,也足可反过来证明:江青确真是迷倒了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