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超人av番号链接:诗经重读(《魏风·伐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20:12:47
打开《诗经》,就好像展开了一幅巨大的历史画卷。咏读《国风》,我们仿佛看到了先民们生动鲜活的生活、劳动的情景,仿佛听到了先民们或愉悦或慷慨、或凄婉或悲凉的歌声。“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朱熹语)。《国风》就是远古的先民们从心底流淌出来的一首首、一段段或悲泣或欢乐的歌声了。

    《魏风·伐檀》可以说是《诗经·国风》中非常脍炙人口的一首经典之作了。对《伐檀》一诗的主题定性,历史上曾经有过许多种不同的见解。有怨刺说儿、有讥政说儿、有不堪压迫不堪剥削的反抗说儿、有政治道德说教说儿、甚至还有君子品行赞美说儿等等,不一而足。最早的《毛诗序》以为是“刺贪也。在位贪鄙,无功而受禄,君子不得仕进耳”;南宋朱熹《诗序辩说》则以为“此诗专美君子之不素餐。《序》言刺贪,失其旨矣”;元末明初梁寅《诗演义》认为是“美君子隐居之志也”;明代何楷《诗经世本古义》认为是“魏国女闵伤怨旷而作”;明代朱谋玮《诗故》认为是“父兄训勉子弟之词”……

    太多了,太多了,简直是说啥的都有。今天的学术界仍在不停地争论着这个问题!我们究竟该相信谁呢?在《诗经》研究方面颇有建树的蒋立甫先生(安徽师大教授)给出了一个比较可信的结论:这是伐木者之歌,它描绘了一幅远古时代的伐木工人伐木劳动的生动场面。一群伐木者砍檀树造车时,联想到剥削者不种庄稼、不去打猎,却占有大量的劳动果实,非常愤怒,你一言我一语发出了责问的呼声。蒋先生接着说道:当伐木者把亲手砍下的檀树运到河边的时候,面对微波荡漾的清澈水流,不由得赞叹不已,大自然的美令人赏心悦目,也给这些伐木者带来了暂时的轻松与欢愉,然而这只是刹那间的感受而已。由于他们身负沉重压迫与剥削的枷锁,又很自然地从河水自由自在地流动,联想到自己成天从事繁重的劳动,没有一点自由,从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平。

    蒋先生讲的真是太好了!然而,好总归是好,可我隐隐约约地总觉得有点儿还不够味道,总觉得某些细节仍有些别扭,总觉得某些地方还不够明朗!可是,究竟是哪儿别扭呢?我忽然想起了明末名士戴君恩《读诗臆评》中的有点儿不冷不热的无厘头之语:“忽而叙事,忽而推情,忽而断制,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这显然是表示不满的牢骚语了。

    思维完善且敏捷一些的人,不禁要问:伐檀放到河边干什么 ?“河水清且涟兮”是在欣赏美景吗?要是在赏景的话,那是高兴事,可为什么会突然联想到“不稼不穑”的“君子”而愤愤然呢?这弯儿转的也太陡了吧!简直教人接受不了!哪里还有历经两三千年经久不衰的经典佳作的风范!给人的感觉中,平添了太多太多的错位、扭曲、凌乱……

    我认为,《诗经》中任何一首诗歌的理解,都必须得把握三个环节:一、原始的创作过程;二、中间的传播过程;三、最终的理解过程。那么,《伐檀》这首诗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呢?几千年前先民们的创作过程,我们只能凭推测和想象了。传播的过程中,应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今天的人们对于这首诗的文字本身,几乎上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了。最后,我们把各种疑问定格到了理解的环节上。

    在古代文献的解释或训诂过程中,东汉年间突然冒出了一个新奇的理论——“通假字”。然而,我是坚决不相信所谓的什么“通假字”的!我坚信:“通假字”理论是一个非常荒谬的理论!是人们在仅仅看到了某些事物的表面现象后,而没有进一步去做深刻地分析和细致地斟酌,就贸然下的一个草率的结论;是人们在遇到略显棘手的稍微复杂的问题时,不求甚解、急于事功的懒惰行为!让人们特别感到遗憾的是,这一错居然就是两千年啊!并且,错至今日仍未倒!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错误总归是错误,谬论永远都还是谬论,它迟早是会被人们揭穿的!因为人类从整体上看,毕竟还是理智的!尽管人类的理智有时候显得是那样地微弱、渺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初时如萤火般的理智之光终将逐渐汇聚成擎天耀世的火炬!

    在这首《魏风·伐檀》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字,它就是“置之河之干兮”中的“干”字。按过去的“通假字”学说儿来讲,这里的“干”字通“岸”字,“河之干”就是“河之岸”了。表面上看来,问题好像是解决了,“河之岸”当然要比“河之干”容易理解多了。可是,新问题又出来了,“河之侧”怎么讲?“河之滣”怎么讲?莫非要把它们一股脑地都看作是“河之岸”吗?这不是太有点儿强词夺理、一意孤行了吗?!

    谁打碎了经典古诗的美轮美奂?谁打破了经典古诗的和谐、安宁?

    是“通假”!是邪雾缭绕、蛊惑人心的“通假”!“通假”学说儿是自欺欺人的学说儿!是我们中国人搬起了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贸说“通假”已可笑,执迷不误更可悲!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求求你,把那误落人间的鬼魅狐妖——“通假字”,统统地收回去吧!

    既然否定了“通假字”,“干”字也就不是“岸”了。那这里的“干”字又作什么讲呢?叫我看,“干”字在这里是一个类似于“上、下、左、右、中”等字的指示字,表示事物的主体部分,今天不是仍然还有“主干、骨干”等词语吗?这正是其原始古义的遗留。“河之干”就是指河的主体部分,是指河的较深水域。这样一来,“干”、“侧”、“滣”便井然分明有序了。“河之干”指河的深水区;“河之侧”指河两边的较浅水域;“河之滣”指河的紧挨河岸的最边缘水域。

    至此,我们的内心开始变得十分地沉重了。《伐檀》一诗所描述的,哪里还有什么“赏心悦目、轻松愉快”呀?哪里还有什么“微波荡漾、赞叹不已”呀?辛酸使人多感慨!苦难促人长悲愤!一幅奴隶一样的伐木工人饱含辛酸、苦难的劳作场面展现在我们面前——

    伐木工人伐倒树木后,艰难地推、拉、撬至河边,然后推入河水中。又有人几乎是裸露着身体趟着清冷、峭寒的河水,将一截截的木头、一块块的木料推入离岸较远的水域,让它们顺水而下……

    河水之“清”是指清冷、清寒。河中的“涟漪、波沦”是人在水中推动木头而产生的,远在身后,近在眼前!

    远古的先民们是借着河水的浮力和冲力在运输采伐的木料啊!我们想象着:为贵族们当牛做马的苦力们从夏干到秋,如今也许已经是乍寒的初冬了,仍然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此时,苦难沉重的伐木者对不劳而获的“君子”们产生出怨恨、愤怒、咒骂,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