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7文件共享无权限:风流灵巧俏丫鬟-读《红楼梦》之晴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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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读书会]
发表于:2012-1-4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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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华林居士
头  衔:活力新兵只看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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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主要品读了晴雯贴字、晴雯撕扇、晴雯斗嘴、晴雯送帕、受凉生病等有关章节。本篇继续跟着著品读晴雯这个风流灵巧的俏丫鬟。
还是接着第五十一回晴雯因夜间顽皮受凉生病后,从“胡庸医乱用虎狼药”开始品读吧。话说晴雯重感冒后,宝玉知道王夫人不喜欢晴雯,所以就叫不要声张,以免太太知道了,撵晴雯家去养病。“家去虽好,到底冷些,不如在这里。你就在里间屋里躺着,我叫人请了大夫,悄悄的从后门来瞧瞧就是了。” 晴雯认为还是就告诉大奶奶李纨一声,这样大夫来问起也好说。于是,宝玉就叫一个老嬷嬷给大奶奶传话,说晴雯有凉寒感冒,不是什么大病,而袭人又不在,如果家去养病,这里就没有人了。只要稍稍请一个大夫从后门来看病就行了,不要让太太知道。嬷嬷去了半天,回来说:“大奶奶知道了,说两剂药吃好了便罢,若不好时,还是出去为是。如今时气不好,恐沾带了别人事小,姑娘们的身子要紧的。”此时,睡在暖阁里的晴雯正咳着,一听此言,气得大叫:“我那里就害瘟病了,只怕过了人!我离了这里,看你们这一辈子都别头疼脑热的。”呵呵,只有晴雯才能说出这种语言。宝玉忙劝道,大大奶这样说也是她职责所使,不然太太知道了要说她的不是。又说晴雯素平爱生气,所以现在肝火太盛。
说话间,有人回大夫到了。宝玉就走到书架后回避。(呵呵,丫鬟看病,小主人还要回避。)众丫鬟也回避了。这个大夫进来后,“有三四个老嬷嬷放下暖阁上的大红绣幔,晴雯从幔中单伸出手去。那大夫见这只手上有两根指甲,足有三寸长,尚有金凤花染的通红的痕迹,便忙回过头来。有一个老嬷嬷忙拿了一块手帕掩了。”这个大夫以为晴雯是个大姐。诊完脉,大夫起身来到外间。对嬷嬷们说,小姐的病症是外感内滞,是个小伤寒,吃两剂药就行了。然后这个大夫就开了药方,老嬷嬷将药方拿了进来。宝玉一看,方子上有紫苏、桔梗、防风、荆芥、枳实、麻黄等。气得大骂:“该死,该死,他拿着女孩儿们也象我们一样的治,如何使得!凭他有什么内滞,这枳实、麻黄如何禁得。谁请了来的?快打发他去罢!再请一个熟的来。”
老婆子告诉宝玉,这大夫是私下请来的,不是通过府里管家正规渠道来的,所以要给轿马钱现银子一两。宝玉就叫麝月去取银子。麝月折腾了半天才看见一个小簸箩内放着几块银子和一把小秤。麝月拿起小秤,问宝玉一两的星如何认,宝玉也不认得,又想去问别人。宝玉嫌麻烦,就叫麝月拿一块大银子给大夫就行了。麝月拿了一块,以为是一两重的。那婆子看了笑道:“那是五两的锭子夹了半边,这一块至少还有二两呢!”呵呵,宝玉和麝月都不识斤两,闹出这样的笑话。
打发走那个庸医后,茗烟又请了王太医来,诊断结果倒是与前一样,只是开的方子里没有枳实、麻黄等药,倒有当归、陈皮、白芍等,药之分量较先也减了些。宝玉这次认可了,说这才是女孩儿们的药,以前自己病时,大夫都说禁不起麻黄、石膏、枳实等狼虎药,何况女孩儿们,如何受得了?宝玉也是久病成良医呀。
在第五十二回里,就可品读“勇晴雯病补雀金裘”的故事了。话说晴雯生病卧床,宝玉去看她,见她烧的飞红,摸着烫手,身上也火烧似的。晴雯告诉宝玉,刚才平儿来找麝月出去说话,好像有事瞒着她。宝玉不信,说去听一下就知道了。于是“从后门出去,至窗下潜听。”原来,平儿正给麝月说:凤姐的镯子被宝玉这里的小丫鬟坠儿偷了,被宋妈妈发现,稍稍告诉了平儿。于是,平儿就过来告之此事,防着一点,但先不要声张,以后设法打发出去就完了。最后,平儿说:“晴雯那蹄子是块爆炭,要告诉了他,他是忍不住的。一时气了,或打或骂,依旧嚷出来不好,所以单告诉你留心就是了。”说完就告辞了。宝玉回到房间,将平儿刚才的话给晴雯讲了。说:“他说你是个要强的,如今病着,听了这话越发要添病,等好了再告诉你。” 晴雯一听,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居士案:好一个美人儿发怒的形象,发怒都这么可爱),马上就要叫坠儿,宝玉忙将其劝住了,叫她不要辜负平儿的好意。晴雯道:“虽如此说,只是这口气如何忍得!”宝玉劝她养病要紧。以后,晴雯又服药,又嗅鼻烟,又贴膏药的,什么方都试了。当晚,“宝玉便不命晴雯挪出暖阁来,自己便在晴雯外边。又命将熏笼抬至暖阁前,麝月便在薰笼上。”
第二天,晴雯见吃了药后病还是没好,急得乱骂大夫;“只会骗人的钱,一剂好药也不给人吃。”(庚辰本在此处夹批道:奇文。真娇憨女儿之语也。)麝月劝她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有耐心。晴雯又骂起小丫头们来了;“那里钻沙去了!瞅我病了,都大胆子走了。明儿我好了,一个一个的才揭你们的皮呢!” 吓得篆儿和坠儿都先后跑来进来。看到坠儿,晴雯就说:“你瞧瞧这小蹄子,不问他还不来呢。这里又放月钱了,又散果子了,你该跑在头里了。你往前些,我不是老虎吃了你!”当坠儿凑到跟前时,病卧中的晴雯冷不丁欠身一把将她手抓住,于枕边取了支簪子,朝其手上乱戳,口里骂道:“要这爪子作什么?拈不得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眼皮子又浅,爪子又轻,打嘴现世的,不如戳烂了!”把个坠儿疼得乱哭乱喊。晴雯又叫宋嬷嬷进来,说:宝二爷吩咐,坠儿很懒使不动,又在背后骂袭人,现打发出去,明儿宝二爷会亲自回太太。宋嬷嬷知镯子事发,便笑道:“虽如此说,也等花姑娘回来知道了,再打发他。”晴雯道:“宝二爷今儿千叮咛万嘱咐的,什么‘花姑娘’‘草姑娘’,我们自然有道理。你只依我的话,快叫他家的人来领他出去。”这样,晴雯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地将就把偷镯子的坠儿给处理了。晴雯也真是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读到这里,多有读者道晴雯不是的。居士倒认为,时的晴雯,也才十五六岁。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要她像成年人那样处事稳重,也就失了其“嫉恶如仇”的本性。好了,还是言传正传,品读一下段“病补雀金裘”吧。
晴雯因刚才生气,病势又加重了。晚上,宝玉从老太太处回来,唉声叹气的。麝月一问才知,原来今天老太太高兴送他一件褂子,不料后襟子上烧了一块,幸好天晚老太太、太太没有看见。将褂子脱下来看时,麝月果见烧了指顶大一个眼。便用包袱包了,让人悄悄带去找能干织补匠人织上。那人去了半日,仍旧拿回来说:“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 宝玉急了,说:“明儿是正日子,老太太、太太说了,还叫穿这个去呢。偏头一日烧了,岂不扫兴。”病床上的晴雯,听了半天,忍不住翻身就起来,说让她看看(居士案:从这点看出,晴雯是一个热心肠人,一点都看不得人着难)。她将褂子细细看了一回,说:“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象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 麝月笑道:“孔雀线现成的,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界线?”(居士案:呵呵,公认的针线活高手。)晴雯道:“说不得,我挣命罢了。” 一面说,一面坐起来,挽了一挽头发,披了衣裳,但觉头重身轻,满眼金星,真还撑不住了。但怕宝玉着急,只得狠命咬牙挺住,开始织补起褂子来。“补两针,又看看。织补两针,又端详端详。无奈头晕眼黑,气喘神虚,补不上三五针,伏在枕上歇一会。”直到自鸣钟敲了四下的寅正初刻,才将孔雀金线褂子补完,然后又用小牙刷将绒毛慢慢地剔出来。宝玉将补好的褂子看了看,说“真真一样了。” 晴雯将雀裘补完时,力尽神危,“嗳哟”一声,便身不由已地倒下了。怪不道曹公称她为“勇晴雯”,为了不让宝玉第二天在老太太、太太面前着难,连夜带病补起雀金裘来,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举动,谁说她又不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呢?后来,晴雯调养了好几天,病才好了一些。
第六十回里,芳官等人大闹赵姨娘时,晴雯也掺和进去了。原来贾环看见芳官手上拿着擦春癣的蔷薇硝,觉得很香,也想要来送给他的相好彩云,宝玉就叫芳官分一半给贾环。芳官因蔷薇硝是蕊官送的,却舍不得。于是宝玉叫芳官另拿些来给贾环。芳官回到屋里,打开自己的将化妆品的盒子,里面自己早上还在有的蔷薇硝却没有了,可能屋里其他人借用了。麝月便出主意说,管他的,随便拿点什么打发他去吧。于是,芳官便包了一包茉莉粉给贾环。贾环喜滋滋拿去送给彩云,说是蔷薇硝给她擦癣用。彩云当然识货,打开一看就觉得不对。告诉贾环说,这哪里是蔷薇硝呀,是茉莉粉。不过,彩云也不在意,反正茉莉粉也香,也可用。赵姨娘可忍不下这口气,认为芳官耍了贾环。
于是,赵姨娘就来到了怡红院中,找芳官兴师问罪。芳官也不是吃素的,就与赵姨娘争起来了。说不上几句,赵姨娘就给芳官两个耳刮子。芳官捱了打,就不依了,打滚耍泼的哭闹起来,又一头撞在赵姨娘怀里叫她打。袭人要去劝,晴雯却悄悄拉住她说:“别管他们,让他们闹去,看怎么开交!如今乱为王了,什么你也来打,我也来打,都这样起来还了得呢!”(居士案:好个爱犯上的晴雯。)不久,藕官、蕊官、葵官和豆官听说芳官被打了(居士案:说不定也是晴雯派人去报的信儿),都跑来打抱不平,手撕头撞的,把个赵姨娘团团裹住。而晴雯等一面笑,一面假意去拉。五个小丫头,又哭又闹,弄得赵姨娘反倒没了主意。正闹得不可开交,鬼机灵的晴雯却却早早的派人去报告了探春。尤氏、李纨、探春三个代理管家婆带着平儿与众媳妇赶过来,才将这场风波平息了下去,赵姨娘也弄了个灰头土脸儿的,讨了个没趣。呵呵,面对赵姨娘的以势压人,晴雯一直在暗中帮芳官等人。
第六十一回,间接写了厨娘柳嫂在伙食上照顾晴雯的事,春房里小丫头莲花儿来厨房,说司棋姐姐要碗鸡蛋,还要炖的嫩嫩的,柳嫂不给做,莲花儿道就与柳嫂争起来了,并说柳嫂不公平:“前儿小燕来,说晴雯姐姐要吃芦蒿,你怎么忙的还问肉炒鸡炒?小燕说:‘荤的因不好才另叫你炒个面筋的,少搁油才好。’你忙的倒说自己发昏,赶着洗手炒了,狗颠儿似的亲捧了去。”呵呵,其实晴雯还是有人护着,可能是因柳嫂之女五儿通过芳官与晴雯关系不错吧。
在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里,当然缺不了晴雯这个角色。宝玉过生,要晚间一起吃酒,大家取个乐,叫袭人安排人准备。袭人笑道:“你放心,我和晴雯、麝月、秋纹四个人,每人五钱银子,共是二两。芳官、碧痕、小燕、四儿四个人,每人三钱银子,他们有假的不算,共是三两二钱银子,早已交给了柳嫂子,预备四十碟果子。我和平儿说了,已经抬了一坛好绍兴酒藏在那边了。我们八个人单替你过生日。”宝玉说芳官等人没有多少钱就不要出了。晴雯可不依,道:“他们没钱,难道我们是有钱的!这原是各人的心。那怕他偷的呢,只管领他们的情就是。” 宝玉听了,笑说:“你说的是。”袭人笑道:“你一天不挨他两句硬话村你,你再过不去。”晴雯笑道:“你如今也学坏了,专会架桥拨火儿。”说着,大家都笑了。呵呵,看来宝玉只服晴雯天天用两句硬话回敬,而且是很乐意的,足见晴雯在宝玉心中的地位。到了掌灯时分,林之孝家的和几个管事的女人来从院门前走进来,晴雯悄笑道:“他们查上夜的人来了。这一出去,咱们好关门了。” 林之孝家的看了一下,怡红院凡上夜的人都没少,又吩咐他们不要耍钱吃酒、偷懒睡觉等。然后又到宝玉房间来,请宝二爷早点睡觉,明天上学不要迟到。宝玉忙笑道是。林之孝家的又向袭人等讨茶喝,晴雯便倒了一碗来给她喝。她又说道:“这些时我听见二爷嘴里都换了字眼,赶着这几位大姑娘们竟叫起名字来。虽然在这屋里,到底是老太太、太太的人,还该嘴里尊重些才是。若一时半刻偶然叫一声使得,若只管叫起来,怕以后兄弟侄儿照样,便惹人笑话,说这家子的人眼里没有长辈。”宝玉笑道:“妈妈说的是。我原不过是一时半刻的。”袭人晴雯都笑说:“这可别委屈了他。直到如今,他可姐姐没离了口。不过顽的时候叫一声半声名字,若当着人却是和先一样。”林之孝家的笑道:“这才好呢,这才是读书知礼的。”喝完茶,林之孝家的但带了众人又查别处去了。待她们一走,晴雯等忙命关了门,进来笑说:“这位奶奶那里吃了一杯来了,唠三叨四的,又排场了我们一顿去了。”然后大家就安排酒席。宝玉说:“天热,咱们都脱了大衣裳才好。”于是,大伙儿便卸妆宽衣,坐到桌席上。宝玉与这一群女孩们就开始划拳行令的。玩了一阵,觉得人少了不热闹,便想叫宝姑娘、林姑娘、三姑娘和琴姑娘都来参加。于是,就分头去请。晴雯、袭人怕宝姑娘、林姑娘两个不肯来,又亲自去请。果然宝钗说夜深了,黛玉说身上不好,他二人再三央求说:“好歹给我们一点体面,略坐坐再来。”探春听了却也欢喜。因想:“不请李纨,倘或被他知道了倒不好。”便又命人又请了李纨和宝琴二人一起都到了怡红院中。袭人又死活拉了香菱来。大家便在席上玩起了占花名的酒令。晴雯拿了一个装着象牙花名签子的竹雕签筒来,放在当中。又取过骰子来,盛在盒内,摇了一摇,就开始了游戏。宝玉与众女子,一直玩到二更天,黛玉、宝钗等人才散去。而怡红院的人们关了门,大家复又行起令来。带着三分酒,便猜拳赢唱小曲儿。直吃到四更时分,把酒坛子都喝光了。大家都醉了,便一块倒在席上睡了了过去。第二天,大家醒来发现睡在这里,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然后又说起昨晚之事,宝玉说;“昨儿有扰,今儿晚上我还席。”又说:“那一坛子酒,怎么就吃光了。正是有趣,偏又没了。” 袭人笑道:“原要这样才有趣。必至兴尽了,反无后味了。昨儿都好上来了,晴雯连臊也忘了,我记得他还唱了一个。”四儿笑道:“姐姐忘了,连姐姐还唱了一个呢。在席的谁没唱过!”大家听了,都红了脸,笑个不住。这时,平儿走了进来,晴雯笑道:“可惜昨夜没他。”平儿一问,才知道昨晚的事,平儿笑怪在她那里要了酒却没有请她,晴雯道:“今儿他还席,必来请你的,等着罢。”平儿笑问道:“他是谁,谁是他?”晴雯听了,赶着笑打,说道:“偏你这耳朵尖,听得真。”呵呵,平儿早就看出了晴雯与宝玉的关系非一般人可比,故有此问,也娱乐娱乐。
第六十四回,写晴雯的顽皮。一日,宝玉回到怡红院,四儿看见,连忙给他打帘子,还没待掀起,芳官自内带笑跑出,几乎与宝玉撞个满怀。见到宝玉,忙要他拦住后面的晴雯,说晴雯要打她。话没说完,就听到屋内嘻溜哗喇的乱响,不知何物撒了一地。随后晴雯赶出来骂道:“我看你这小蹄子往哪里去!输了不叫打。宝玉不在家,我看谁来救你!”宝玉忙拦道:“你妹子小,不知怎么得罪了你,看我的分上,饶了她罢。”晴雯见了宝玉,便笑说道:“芳官竟是个狐狸精变的,就是会拘神遣将的,符咒也没有这样快。”又笑道:“就是你真请了神来,我也不怕。”仍要捉拿芳官。芳官早已藏在宝玉身后。宝玉便一手拖了晴雯,一手携了芳官,进入屋内。看时,只见麝月、秋纹、碧痕、紫绡等坐西边炕上抓子儿赢瓜子。原来,芳官输给了晴雯,赖账怕打,跑了出去。而晴雯为了赶芳官,却将怀中的子儿撒了一地。宝玉欢喜道:“如此长天,我不在家,正恐你们寂寞,吃了饭睡觉,睡出病来,大家寻件事玩笑消遣甚好。”宝玉又问怎么没有见袭人呢,她在哪里?晴雯答道:“袭人么?越发道学了,独自一个在屋里面壁呢。这好一会我们没进去,不知她作什么呢,一些声气也听不见。你快瞧瞧去罢,或者此时参悟了,也未可定。” 宝玉进里间一看,原来袭人坐在近窗的床上打结子呢。她见宝进来,便笑道:“晴雯这东西编派我什么呢?我因要赶着打完这结子,没工夫和她们瞎闹,因哄她们道:‘你们玩去罢,趁着二爷不在家,我要在这里静坐一坐,养一养神。’她就编派了许多混话,什么‘面壁了’‘参禅了’的,等一会我不撕她那嘴!”
第七十回,还有晴雯这个疯丫头的表演。这日清晨,宝玉方醒,就听得外间房内咭咭呱呱笑过不停,袭人便笑道:“你快出去解救,晴雯和麝月两个人按住温都里那膈肢呢。”宝玉忙出去一看,只见晴雯等三人被褥未叠,大衣也未穿。那晴雯只穿葱绿院绸小袄,红小衣红睡鞋,披着头发,骑在芳官身上。麝月红绫抹胸,披着一身旧衣,在那里抓芳官的肋肢。芳官却仰在炕上,穿着撒花紧身儿,红裤绿袜,两脚乱蹬,笑的喘不过气来。宝玉忙上前笑说:“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等我助力。”也上床来膈肢晴雯。晴雯怕痒,便忙丢下芳官,和宝玉对抓。而芳官趁势又将晴雯按倒,在其肋下抓动挠。四人裹在一处,互相膈肢,十分搞笑。呵呵,这宝玉这一屋的丫头们,除袭人,个个都是疯劲十足。
第七十三回的“宝玉装病”也是写晴雯的重头戏。话说宝玉得到内线消息,说老爷听了赵姨娘的谗言,明天要考问宝玉的读书情况,“宝玉听了,便如孙大圣听见了紧箍咒一般,登时四肢五内一齐皆不自在起来。” 只得临时抱佛脚,啃起书来,预备明儿盘考。宝玉挑灯夜读倒不要紧,却连累了一房的丫鬟们都不能睡。袭人麝月晴雯等几个大丫鬟倒还好,在旁剪烛斟茶的。那些小丫鬟们却都困眼朦胧,前仰后合起来。晴雯见此便骂道:“什么蹄子们,一个个黑日白夜挺尸挺不够,偶然一次睡迟了些,就装出这腔调来了。再这样,我拿针戳给你们两下子!”(居士案:真是块爆炭。)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间“咕咚”一声,急忙看时,原来是一个小丫头子坐着打盹,一头撞到壁上了,从梦中惊醒,恰好听到晴雯在说此话,她懵懵懂懂的以为是晴雯打了她一下,便哭着央告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居士案:可见平素晴雯管教小丫头们之利害,都怕她。)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小丫头玻璃从后房门跑进来,口内喊说:“不好了,一个人从墙上跳下来了!” 众人听说,便叫人四处寻找起来。晴雯因见宝玉读书苦恼劳神,正要为他想个主意来解脱。逢此一惊,便心生一计,故对宝玉说:“趁这个机会快装病,只说唬着了。” 宝玉听此言,正中下怀。便叫守夜的人打着灯笼四处搜寻,却并无踪迹。于是,守夜的人说可能是小丫头睡花了眼看错了。晴雯哪里肯依,便骂道:“别放诌屁!你们查的不严,怕得不是,还拿这话来支吾。才刚并不是一个人见的,宝玉和我们出去有事,大家亲见的。如今宝玉唬的颜色都变了,满身发热,我如今还要上房里取安魂丸药去。太太问起来,是要回明白的,难道依你说就罢了不成。” 众人听了,只好又去查找。晴雯还生怕事情闹得不大,便与玻璃一起去要药,故意闹的众人皆知宝玉吓着了。弄得满城风雨,王夫人、贾母都知道了。
第二天,贾母便对众人道:“我必料到有此事。如今各处上夜都不小心,还是小事,只怕他们就是贼也未可知。”听贾母如此说,大家都默无所答。探春便说,可近日因凤姐姐身子不好,园内的人比先放肆了,开始聚众赌钱,便有人翻墙的事发生。贾母听了聚众赌钱的事,非常生气,便命即刻查了头家赌家来。谁知一查下,就查出了林之孝家的两姨亲家、厨房内柳家媳妇之妹和迎春之乳母等为首的三人。处理完此事,贾母就睡午觉去了,这时大家才散出。先前因贾母今日生气,都不敢各散回家,只得在此暂候。邢夫人在王夫人处坐了一回,也就往园内散散心来。却见傻大姐手里拿个花红柳绿的东西走来,邢夫人拿起那东西一看,原来是“两个妖精打架”的春囊。(庚辰本在此处夹批曰:险极妙极!荣府堂堂诗礼之家,且大观园又何等严肃清幽之地,金闺玉阁尚有此等秽物,天下浅阁薄幕之家宁不慎乎!虽然,但此等偏出大官世族之中者,盖因其房室香宵、鬟婢混杂,焉保其个个守礼持节哉?此正为大官世族而告诫。其浅阁薄幕之处,毋如主婢日夕耳鬓交磨,一止一动悉在耳目之中,又何必谆谆再四焉!)晴雯让宝玉装病闹得倒不要紧,却引出了“痴丫头误拾绣春囊”的事端。
接下整个贾府就乱套了,发生了“惑奸谗抄检大观园”的变故,晴雯也由此被撵出了大观园,含冤报屈而死,怡红公子又一字一哭,写出“芙蓉女儿诔”的奇文。列位看官,要知细节如何,且待居士在下篇里为你继续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