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悦视听官网:齐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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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文化
齐鲁文化,确切地说,不是一种单一的文化,而是齐文化和鲁文化的融合。春秋时期的鲁国,产生了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学说,而东临滨海的齐国却吸收了当地土著文化(东夷文化)并加以发展。两种古老文化存在差异,相对来说,齐文化尚功利,鲁文化重伦理;齐文化讲求革新,鲁文化尊重传统。两种文化在发展中逐渐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具有丰富历史内涵的齐鲁文化。
形成融合
1982年夏,考古工作者在沂河、沭河流域发现了若干组细石器埋藏点,并命名为“沂沭细石器文化”,据考古研究,可能就是北辛文化的源头。这一关键环节的发现,使沂沭的旧石齐鲁文化
器文化与北辛文化之间找到了联结点,并与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谱系连接起来,组成了鲁南地区的中国史前文化的完整序列。而这一山东的史前文化,就是山东的土著居民东夷人创造的,土生土长的东夷文化。其中大汶口文化是以泰安的大汶口遗址命名的,分布范围广泛,距今约6000年;龙山文化首先发现于章丘龙山镇,分布范围与大汶口文化大体一致,距今约3900~4400年前。这两种文化(大汶口、龙山)的发展时期被认为是东夷文化的鼎盛时期。西周初年,姜太公被封于齐,以治理夷人;周公被封于鲁,以拱卫周室。分封齐、鲁,标志着东夷文化向齐文化演变,宗周文化则在鲁国完整地保存下来。 姜太公到了封地以后,实行开明的文化政策,“因其俗,简其理”促成了东夷文化向齐文化的转变。与之相反,周公之子伯禽到鲁地后,变其俗,革其礼,推行重农抑商的周文化。两种不同的文化使齐国和鲁国的人文经济趋于不同的发展方向:齐国的社会风尚带有明显的工商业氛围,崇功利,轻伦理,文化风气开放,注重实用;鲁文化更多地表现出农业社会的文化特征,文化风气保守,因循周礼,不思变通。 战国时期,以孟子二度游学于齐为契机,齐文化与鲁文化开始融合。孟子在齐国居住时间长达十几年,他的学术思想受到了齐学的熏陶。荀子在齐、鲁文化合流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荀子兼顾齐学,因而丰富和完善了自己的儒学思想,同时又通过学术交流,把他的儒学思想在齐国文士阶层传播开来。在诸如此类的背景下,齐文化和鲁文化走向融合,共同构筑了山东人的齐鲁文化。方言魅力
语言崇拜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社会现象之一,许多风俗习惯的形式与民俗故事的流传是与语言崇拜联系在一起的。比如到了胶东,宴席一般要备“吉祥菜”——鱼和炖豆腐。宴席到了最后,如果端上一盘整条的鱼,便表示酒宴结束,即使再贪杯的客人也应该知趣地干完杯中酒准备吃饭。以“鱼”谐“余”,表达幸福欢快的生活没有完结,余福长久。长岛等地过年少不了“炖豆腐”,也是取其谐音:“炖”音近粮囤的“囤”,“豆腐”谐音“都富”,还有“幸福”的寓指,可见,这道菜所包含的社会意义远远超过它自身作为菜肴的价值,已经成为渔民心中美好祝愿的载体。山东方言图
不仅如此,在山东方言中,人们有时会觉得某种说法不文雅,或是不合乎讨吉利的心理,便避而不用,用一些文雅或是吉利的说法来替代。比如,烟台、威海等地过年蒸饽饽时,经常会由于火猛而致饽饽裂开口子,当地人叫“饽饽笑了”,不说“饽饽裂口子了”。笑是人的动作,赋予物体,将其拟人化,饱含了人民群众烘托祥和气氛的感情色彩。 胶东地区称水饺为“姑扎”,水饺煮破了、碎了一般叫“挣了”。其实,饺子“破了、碎了、挣了”都是一件大家不情愿的事实,但一句“姑扎挣了”则使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平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在当地人看来,饺子“挣”得多就是预兆将来能挣好多钱。由这一方言民俗还演绎出一个生动的小故事《挣与赔》: 有个做生意的,家里雇了个上锅的(方言词,厨师),姓裴。商人有个讨口彩的脾气,凡事儿都想讨个吉利,逢年过节就更不例外了。这年腊月三十晚上,商人和孩子老婆一大家子坐在炕上喜气洋洋地喝酒吃菜,上锅的伙计就在地上煮饺子,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商人又上来了讨口彩的毛病,他高声问上锅的:“伙计,姑扎怎么样了?齐鲁大地地图
挣了多少?”商人问这话的目的是希望上锅的回答挣得很多很多,哪怕一个没挣也要这样说。在商人的脑子里就有这样的迷信,说饺子挣得多就预示着主人来年会挣更多的钱,发更大的财。可是这位耿直但有点不开窍的上锅的偏偏就不明白主人的这层意思,况且他煮的饺子确实一个也没有破碎的,于是他高兴而且坚定地回答说:“一个也没挣!你放心吧,有我老裴(赔)在,一个儿也挣不了。”风俗文化
自远古时代,以齐鲁为代表的山东地区就确立了堂室、栏厩、宅院为结构的家庭居住模式,孟子称作“五亩之宅”。数千年来,以家庭副业、树艺木果、饲养六畜为内容的庭院经济在自给自足的家庭经济中占有相当大的成份。 山东地区庭院经济的开发始于齐鲁立国,姜尚、管子、晏子、墨子、孟子的富国思想中都有发展庭院经济的主张,反映着鲜明的庭院创收的富民意识。管子认为,“养桑麻,育六畜,则民富”,“六畜育于家,瓜瓠荤菜具备,国之富也”,“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很显然,管仲已把庭院经济纳入他治齐的经济政策之中。齐鲁庭院
孟子把庭院经济纳入其“仁政”措施。他向梁惠王构画了一个田宅、农桑、禽畜相结合的自给自足的小农家庭经济蓝图:“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孟子不像孔子那样不关心耕稼园圃。孟母三迁的故事,说明孟子特别留意四邻的生业。东邻杀猪,也要问个为什么。孟母失口说了个“啖汝”,只好当真从东邻买肉以明不欺。再联系孟母断织的故事,这买肉的钱应为纺织所得。所以,上述主张来自孟子对邹鲁庭院经济的经验,带有向梁惠王交流的性质。 墨子没有孔孟那么多的人道、伦理情感,他对整个社会的批判都从尊重私有财产出发,以劳动者外在的物质功利为价值取向。从“入人园圃,窃其桃李”,“攘人犬豕鸡豚”,到“入人栏厩,取人马牛”;从“小为非”到“大为非”,通过非道德数值的递加、积累,来论证自己的思想主张。可以说,墨子是第一个阐明齐鲁人庭院保护意识的思想家。 魏晋时期,士族官僚掀起一股聚敛财富的潮流,领导这场齐鲁庭院
新潮流的是山东琅邪(今临沂)人王戎。 王戎身为朝廷三公,其聚敛财富的方式,一不贪污受贿,二不盘剥吏民,而是以山东庭院经济的方式经营田园。他亲执牙筹,昼夜忙碌,虽失三公身分,却显示了山东人劳动致富的本色。 北魏青州人贾思勰的《齐民要术》,除农业知识外,详细记载了树果的培植嫁接,禽畜的饲养医治,农业副产品的加工等,可以说是庭院经济的总结和指导性著作。其体例和创意来自山东人独特的经济眼光。 北齐琅邪人颜之推还把庭院富家的经验作为家训告诫子孙,“稼穑而食,桑麻以衣,蔬果以蓄,园场之所产,鸡豚之善埘,圈之所生”,“能守业者,闭门而为生之具以足”。“筑室村果,生则获其利,死则遗其泽”。琅邪颜氏以文学传家,却以树艺木果,饲养六畜为治家守业之本,显然是来之于山东庭院富家的传统。 司马迁讲,邹鲁“颇有桑麻之业”。“齐鲁千亩桑麻”,“与千户侯等”。 桑麻滋养出无与伦比的齐鲁“女工”。姜太公到齐,即“劝其女工之业”。到春秋时,齐地女工率先使用铁制的刀针。《管子·海王》载:“一女必有一刀一针”。《论衡·程材》讲:“齐部世刺绣,恒女无不能。”当时,齐地制做的精美丝织品有“冰纨、绮绣、纯丽传统祭孔大典
之物,号冠带衣履天下”。到汉代,临淄、定陶、亢父(今济宁)成为丝织业的三大中心。唐代诗人杜甫“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织不相失”的诗句,足以反映齐鲁家庭纺织业的领先地位和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 除桑麻外,齐鲁庭院内外的经济树种还有漆树。孔子弟子有漆开、漆雕哆、漆雕徒父;宋国蒙(今山东曹县南)人庄子做过漆园小吏。《汉书·地理志》讲,兖州“厥贡漆丝”。说明春秋战国时期山东已有漆树、漆园,汉代兖州的漆产量、质量已很可观,并成为朝廷贡品。 现代常见的树类,大都已在古代扎根于齐鲁宅院。《诗·齐风·东方之日》有“折柳樊圃”的诗句。榆树春生榆荚,可良用救荒。《齐民要术》称“能种(榆)千顷,岁收千匹”。古人称槐树为三宫槐或守宫槐。北宋莘县人王#亲植三株槐树于庭院,说:“吾之后世必有为三公者。”其子王旦果然在宋真宗时拜相,成为一代名臣。直到今天,山东仍多柳、榆、槐等树,各地还有以此命名的村庄。 “瓜桃李枣”是山东人对庭院百果的概称。管仲治齐,大力提倡种植瓜瓠百果。值得一提的是齐鲁的吊瓜和葫芦,几千年来一直生长在庭院,至今也没移植到田间。 中国传统的六畜是马、牛、羊、猪、狗、鸡,其广义应包括骡、驴、猫、鸭、鹅等所有的家畜和家禽。 从春秋发明牛耕开始,牛就和农家结下了不解之缘。齐人宁戚是个喂牛的,他以《饭牛歌》说齐桓公,其中有“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的词句。农谚讲:“蚕无夜食不长,马无夜草不肥”,大牲畜要在夜里添刍料,宁戚的歌反映了齐地所积累的养牛经验。战国时,齐将田单被困在即墨(今平度市东南),竟能在久困的城内收得千余头牛,以火牛阵大破燕军。唐代登祭孔大典
州东牟郡(今蓬莱)、莱州东莱郡(今莱州)、密州高密郡,“土贡牛黄”。牛黄是牛的胆结石,十分稀少,上述地区又非牧区,主要来之家畜,可知山东庭院养牛之多。 古人以车代步,马多为有车的富家所养。孔子讲:“有马者借人乘之。”冯谖说孟尝君“狗马实外厩”。直到民国,山东的富户门前都竖有拴马桩,有的用穿鼻石直接砌在墙壁上。高大豪华的宅院,再拴上几匹马,显得十分气派。至于其它家畜,更是山东人的家常生业。曾参家养猪,曾父烹猪以存教,与孟母如出一辙。 齐鲁人民同树果六畜在庭院内共处了几千年,对它们倾注了太多的辛劳和感情,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他们用人的情感去挖掘树果六畜的文化意蕴,体味出人生哲理、社会人伦和道德价值观念,使树果六畜成为人的文化载体和符号,并以此显示人的主动立场和主体地位。这种思维方式及全部内容,也反映了齐鲁文化乃至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 其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中国人往往为树果披上生命的灵光,墨子
为禽畜赋以人的名分。 桃李为弟子、槐树为三公、石榴为多子房,桃子、李子、杏子均以“子”命名。人兽之别本来有强烈的道德界定,可自古中国人就人与禽畜互名。先秦时的狗就有名字,山东、河北人呼猫为男猫、女猫。龙的传人称儿子为“犬子”,山东人名多“禽”,孔子名儿曰“鲤”,弟子名司马牛。颜之推讲,“北土多有名儿为驴、驹、豚子者”。这种以人度物的现象,反映了树果六畜已是庭院中不可分割的一员,是中国人热恋故土家园心态的折射。远离家乡的人,望见家中的老槐树,家中的鸡狗,都会倍感亲切,它们就是家园的代表和象征。 其二,庭院经济培养了山东人民勤劳致富的自觉意识和正义感,增强了对亏人自利、不劳而获行为的鄙视。 农夫“蚤出暮入,强乎耕稼树艺”,妇女“夙兴夜寐,强乎纺绩织#”,是齐鲁人民的优良传统。鲁相公仪休家道富足,其妻因职业癖好而纺织不停,由此可知齐鲁妇女对家庭纺织的热衷和专一,对勤劳致富的自觉意识。直到今天,山东人对房前屋后、庭院栏圈都要精心规划,从不闲置。这种劳动致富的自觉意识,使山东人对“非机杼之物”从不起非分之想。“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普通百姓或许不熟悉孔夫子的这段话,但他们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墨子反对窃人牛马桃李的主张与他们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偷鸡摸狗的“小为非”被山东人所不齿,轰轰烈烈的“江洋大盗”的胆气则为人们所钦服。 其三,古代山东人从树果六畜中引发和体味出为人处世的哲理和原则,管仲
并将其纳入日常生活的吉凶祸福之中。 像“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取其所长,弃其所短”,“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尊客面前不叱狗”等成语,都是各阶层人们体味出的处世哲理。山东人从远古就有着逢凶化吉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招凤之桐,三公之槐特别受人青睐;桑与“丧”谐音,一般不栽在门前;男女婚姻,要看属相是否相和;梨不分着吃。这些都反映了脆弱的小生产者对“凶祸”的恐惧,对吉祥、美好生活的向往,并在被动、命定意识的背后,透露出一种以自己的智慧、进取来主宰生活的主动意识。儒学影响
作为齐鲁文化核心的儒学产生于春秋时期的鲁国,由孔子开创,孟子、荀子等继往开来,而且在孟、荀所处的时代在周边的齐、卫、燕、赵、魏等国都有不同程度的传播发展。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客观上为儒学的进一步走出山东创造了时机。但是,儒学复古和崇尚仁义的思想观点并不被崇尚法制、专权的秦始皇所重视,反而制造了“焚书坑儒”的文史劫难。直至西汉,齐鲁的儒生民国初山东图书馆
们才得以施展才干抱负。汉武帝在位时采纳儒生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最终奠定了儒学的正统地位。 儒学在山东有着广泛而深厚的社会基础,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山东人的性格。比如,山东人淳朴厚道,与人为善,任劳任怨,顾大局,重实干。但是在另一方面,山东人的性格中又包含着固步自封、循规蹈矩、偏执狭隘的特点。 齐鲁文化在中国文化和文明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这是人所共知的。 海岱地区是中华人类发祥地之一,它有四五十万年人类活动的历史;也是中华文明发祥最早的地区,大汶口文化中期就发现了中国的象形文字——陶器文字,距今接近6000年;它有迄今发现最早的新石器文化。作为同一文化系列的龙山文化、大汶口文化和北辛文化的上源,后李文化已上推到距今8000年前,这是迄今中国大地上发掘的新石器文化最早的年代。 有一则故事讲,中国东西南北中各省区的人交胜争谈自己地区的名人名物,每省都说自己那里有多少名山、名水、名人。最后问到山东人,山东人说:“我们山东名山、名水、名人最少。只有一山、一水、一圣人。”山东名山、名水、名人虽少,却都是名高无比的。一山即泰山,号称五岳之尊;一水即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一圣人即孔子,古被尊为万世师表,今被列为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首。由此三者,即足可看出齐鲁文化的历史地位。泰山与齐鲁文化的地位
“泰山”古称“东岳”,为中华五岳之首。 泰山,论高、论大,它不仅在中国大地上不上数,就是在五岳之中也仅排位第三,居中间地位,论方位,泰山在东,故称东岳。按中国传统,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齐鲁大地待08圣火图
中”是“中心”、“中央”所在,是至尊、至要的位置。东、西、南、北为四边,居次要地位。然而泰山在人们心目中,却占有众山的至高、至大、至重、至尊的地位。这种违背常识的传统观念是怎样形成的?除了从文化方面是找不到解释的。 “封禅”,是中国古代民族或国家最高祭典。因为它是人间“帝王”与天、地通话的仪式。《史记·封禅书》正义云:“此泰山上筑土为埴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盲禅者,神之也。”又引《五经通义》云:“易姓而王,致太平,必封泰山,禅梁父,何?天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 我们中华先民心中最高的主宰神是“天”,其次是地。即所谓“皇天后土”。《尚书·大禹谟》:“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皇天是至高无上的君主,主宰着人间万民万物,君权是皇天授给的。因此,“易姓而王,致太平”,必封泰山禅梁父,上报天,下报地,以“报群神之功”。 但是,一般帝王还没有资格封禅,一定要受命于天,奄有四海,致天下太平者才有资格。这么隆重的封禅祭仪,在五岳之中,人们不选择最高的北岳恒山和居中心尊位的嵩山,而选择东边中等高度的泰山,除了泰山坐落的位置海拔起点低而相对高度较高,由华北平原望去突兀雄伟之外,最主要的是儒家思想成为国家正统思想后,山东的儒生们极力鼓吹泰山的神圣。长期居住在泰山一带的人们,以为泰山最高,上可通天。因此,登上泰山之顶,筑坛祭天,与皇天通话,报天之功,在泰山下小山上除地祭地,报地之功。 既然泰山上可通天,下可通地,于是就成了代表天地主生主死之神。人死魂归泰山的传统习俗,又是泰山一带为古民族聚居、文化发达的一个佐证。管仲
泰山一带为齐鲁地区原始民族的文化中心之一。据文献记载为传说时代,据考古发掘为新石器时代已无问题。因为有大汶口文化和传说的无怀氏、伏羲氏、神农氏、炎帝、黄帝等封禅泰山的丰富资料为证。但是否至此为止,似乎还可上推。因为管仲说的72家中,可记得的12家,那不记得的60家不可能都在无怀氏以后。特别是孔子说,古代易姓而王封泰山禅梁父,“可得而数者七十余人,不可得而数者万数也。”(《史记·封禅书》正义引《韩涛外传》)这里透露给我们一个信息,泰山封禅不是始于无怀氏,而是更早。早到什么时间,无从查考。但据有史记载的秦始皇至宋真宗1200余年间有8帝14次封禅泰山,大体约85——150年有一人次。我们不说那“万数”需多少年,只说70余家,也需万年左右。孔子与齐鲁文化的地位
所谓“一圣人”是指孔子。其实,齐鲁地区古圣人何止孔子一个,上古的三皇五帝都是负有“圣”名的人物,他们与齐鲁与泰山有密切关系,已见上文,勿须多说。只说春秋战国时代称“圣”者孔子之外,就还有兵圣孙子、工圣鲁班、医圣扁鹊,以及次一等的复圣颜渊、述圣孔仅、宗圣曾参等。 “圣人”之下,是大批贤哲。孔子弟子就有72贤。齐地管、晏之后,战国时代,稷下学者,多至数百千人。是这批圣贤再造了齐鲁文化的辉煌。到两汉,齐鲁仍人才济济。魏晋之后,文化随人南迁,齐鲁地区才逐渐失去其先进地位。这些由上文已大体可以看出,无须多说,似乎也不最重要。最重要、最能说明齐鲁文化在中国文化史上突出地位的还是孔子。 学术界公认,中国传统文化不管内容多么复杂,其核心和主干是儒家文化,孔子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尽管儒家文化经过孟、荀及汉儒屡次改造,特别是董仲舒的改造,被汉武帝定为独尊的儒术,已非原来的孔子儒家,儒学已经齐化,成了齐鲁两国文化的融合体。但是孔子的创建之功,是怎么也抹不掉的。虽说“中华无仲尼,万古如长夜”的说法有些过头,但说孔子是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大师则是恰当的。 所谓承上启下,继往开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连接上下的中介工作,而是一项极为宏伟的创辟工程。对于孔于是在怎样的历史背景和文化环境中创建其儒家学说的,是一个很大的课题,这里难以展开,只能粗略地加以概说。如何评价孔子的这项宏伟的文化建设工程,我们从列宁评价马克思开创共产主义理伦体系那里得到一些有益的启发。列宁认为马克思的科学共产主义理论是在“吸收和改造了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这个基础上创立的。他说:“马克思研究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凡是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一切他都用批判的态度加以审查,任何一点也没有忽略过去。凡是人类思想所建树的一切,他都重新探讨过,批判过,在工人运动中检验过。”虽然孔子和马克思的时代不同,代表的阶级不同,不能同日而语,但对吸收他们那个时代以前人类创造的有价值的齐鲁大地
东西,对他们以前人类创造的一切站在时代的高度,用时代的眼光一一加以审查、批判和研究,并结合社会现实的运动加以创新,则是有共同性的。 孔子追慕三代,效法先王,直攀唐虞,而尤崇西周,有“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论语·八佾》)的话。因周代经过周公制礼作乐,对前二代文化进行了批判性的继承和发展,是当时最先进的文化。但是,孔子的开创性工程,决不是只对周礼文化依样胡芦,而是对殷、夏两代文化以至唐虞之世也都有所批判总结和继承的,特别对史前占领先地位、能代表中华上古今正宗传统的东夷文化,他很感兴趣,曾向郯子问夷礼。“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论语·子罕》)他还有“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论语‘公冶长》)的话。东部沿海或附近岛屿,正是当时夷人还存在的地区。他对《韶》乐极尽赞美之词。《论语.八佾》载:“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述而》又载:“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孔子认为《韶》乐不论是艺术形式(美),还是思想内容(善),都是达到了美、善之至的。而《武》则在形式上达到了完美,而在思想内容上还未达到至善。为什么?据传说:《韶》是大舜所作,《武》是周武王时的音乐。大舜是东夷人。也就是说,孔子在音乐方面,崇尚东夷胜过了西周。为什么他认为《韶》与《武》比较,艺术形式都达到了完美的程度,而思想内容《武》没有《韶》完善呢?这大概是因为《韶》体现的东夷文化“仁”的精神本质,要比《武》体现文化“仁”的精神本质,要比《武》体现的周礼文化的精神更高。孔子儒学思想体系是以仁为思想内容,以礼为规范形式的,它的核心是“仁”。“仁”是东夷人的本性,东夷文化的精神本质。《说文解字·羊部》云:“夷俗仁,……有君子、不死之国。”《汉书。地理志》说;“东夷天性柔顺,异于三方之外,故孔子惮道不行。设桴于海,欲居九夷,有以也。” 孔子整理《六经》,系统研究了古代文化遗产;他周游列国,全面了解当时社会情况,然后以其超人的智慧,综合创新,建立了自己的既承古代文化传统,又开后代文化传统的庞大思想文化体系——儒学。 过去学术界往往囿于“述而不作,信而好古” (《论语·述而》)的夫子自道,以为孔子对古代文化 遗产只是整理编删,对于周礼文化也只是依样画葫 芦地进行复制,因此,肯定其保存古代文化遗产的贡献,而否定其前无古人后启来者的新的文化建构的创造,甚至说他守旧复古,一心想着恢复西周奴隶制。这是偏见,是不符合孔子思想实际的。 冯友兰先生对夫子自道有一种解释是比较中肯的。他说:“孔子虽如此说,他自己实在是‘以述为作。”’他和他开创的儒家学派“讲‘古之人’,是接着‘古之人’讲底,不是照着‘古之人’讲底。”山我赞成孔范今先生的意见:“不必泥于字面的意思,误以为孔子的思想不过是守旧式的总结和坚持。孔子的夫子自道,不过是在表明所倡有据,为自己指向伦理性实践的学说提供一个‘已然性’的实践基础而已。……很难想象……孔子作为一位开创一大学派的大师会一味泥古,裹足不前……我们并不想否认孔子在对社会政治经济变革上所表现出来的保守态度,但作为一种文化变革的范式,即打着崇古的旗号进行新的文化建构,从文化的角度或者从对历史变革的更宽泛的理解来看,对其内蕴深刻的革新意义,却不能不予以正确的认识。”“要科学地认识这一问题,我们必须从对将文化变革与政治历史混同一体以及对历史丰富内容的简单化理解中解脱出来。就从对历史的态度和作用来说,看到社会转型期所出现的文化失范即所谓“礼坏乐崩”现象,企图从人文精神方面补历史之弊,调整人们的社会生存,即如现在人们寻找失落的人文精神一样,这怎能被视之为拉历史倒车呢?” 其实,孔于是一位伟大的改革家,他对三代文化观念进行了革命性的改造。他“能在‘天人合一’的混沌文化背景中,独对‘人道’做出耀古烁今的创辟,从而真正建构了古老中华文化核心秩序,并铸造了传统人文精神之魂。”三代文化,天地鬼神盛行?可以说是一种“天”主宰的鬼神文化。孔子改造了三代文化中的人格神观念和天命观念,排除了对鬼神的虚妄迷信,摄取了其中天命观的精髓,“为自己的入学建构找到了一个逻辑的前提,也为之奠定了一个天人合一的东方哲学基础。” 孔子最深刻最有价值的创造,是他引仁入礼,把东夷人文化精神中最本质的“仁”同三代文化、特别是周代文化中最基本的礼,结合起来。建立了他以仁为核心内容,以礼为规范形式的仁学思想体系。什么是“仁”?“仁者人也”,这是最基本的概括。孔子对仁的解释很多,但都是讲的做人的道理,其中最核心—条叫做“仁者爱人”。“爱人”是做人的根本原则,也是处理好人际关系的最有效最完美的方法。所以康有为说,“仁者,人道交偶之极则。”郭沫若先生说:“所谓仁道”,“也就是人的发现。”的确在奴隶社会,奴隶主不把奴隶当人看待。只有在奴隶解放的时候,才能出现这种“仁道”思想。孔子的“仁学”是适应奴隶解放这个潮流的。 但有些论者,至今把孔子的“人”或“民”说成是奴隶主贵族阶级,我们认为这太曲解孔子的原意了。其实,孔子的“人”是泛指人类,“是作为一种不同于他物的‘类’的概念出现的。”“把‘人’看作社会构成的基元,看作处理人际关系的起点”,“不仅使其学说必然蕴含了对个体生命存在的平等意识,而且也获得了对于人类的永远的意义。孔子说:‘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无人为大。’(礼记祭义))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和文化背景中,这确是振聋发聩的一声,其意义决不只是为一个时代所占有,岣“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在孔子的亲和思想中,不仅没有族界,而且没有国界,凡天下有人之处均应如此,这和后世狭隘的民族主义、狭隘的国家主义没有共同之处。” 孔子的又一伟大革命性的创建,是他创办私学和提出“有教无类”的主张。“有教无类”为人人有受教育的权利确立了一个平等的原则,创办私学又为使人人受教育开了先河。这对过去“学在官府”又何尝不是一次革命性的开创?因此,说他是“中国第一个使学术民众化”的人,实不为过。 孔子崇尚周礼,但对周礼决不是原封不动地照搬或死板机械地套用。而是循着其基本原则和思路加以改造和发展,其中有许多重大的突破。如他引仁入礼,要求礼一定要符合仁的精神,也就是守礼不违仁,故他说:“人而不仁,如礼何?”(《论语·八佾》) 孔子所创立的儒学,不仅成为中华民族得以凝聚的文化之根,影响到中国传统文化发展的独特模式,而且超出了它的原生区域和民族,走出了国界,远播东亚,形成了东方儒家文化圈,近世又波及西方,唤起“生活在那里的智者,也会在新人文主义的潮流中呼吁到东方去寻找孔子的智慧。” 孔子儒学之所以能被统治阶级定为正统思想,主要是因为孔子的思想满足了统治阶级统治人民的需要。一是赖于孔子超人的智慧,“好古敏求”,“学而不厌”,“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的奋斗精神;二是他以睿智机敏的扬弃全面批判继承古代文化传统,完成了一次文化观念重大转型的开拓、改造和创新,伎古老的传统文化在新的历史时期获得一次新生和飞跃的发展。故孔子儒学。作为中国传统文化赖以凝聚的核心,为学者之宗,流传两千余年,几经阶级的、民族的、思想文化的斗争风雨和大批判的劫难而批而不倒,弃而不掉,今天和今后也还会在新的现代文化的构建当中作为一种不可忽视的因素发挥它的应有作用。孔子在中国文化史上,实在是一位为前世集成,为后世立极的人物。他的学说成为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核心之一,主要是因为他为统治者提供了御人之术,才为统治者捧起来的。 总之,齐鲁地区是古代中华文化和文明发祥较早的地区之一,齐鲁文化是黄河与泰山既冲撞又结合的产物,两度繁荣,且通过孔子完成转型,承上启下地联为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