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多宝和王老吉谁正宗:闵良臣:孔庆东教授,你也真敢胡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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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良臣:孔庆东教授,你也真敢胡说-3

2010-11-28 14:47 中国选举与治理网 我说两句(1)

不塞不流,不止不行,孔子的礼教不废,人权民主自然不能不是犯上作乱的邪说;人权民主运动不高涨,束手束足意气消沉安分守己的奴才,那会有万众一心反抗强邻的朝气。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之下,只能够产生冯道、姚枢、许衡、李光地、曾国藩、郑孝胥、罗振玉,而不能够产生马拉、但顿、罗伯士比尔。幸运的是万世师表的孔子,倒霉的是全中国人民!见《陈独秀学术文化随笔》第239~253页,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1月版

读了李大钊、陈独秀,再来读鲁迅、胡适。可以说,只要认真读过鲁迅、胡适的人,没有几个人会不承认鲁迅、胡适在批判尊孔读经方面的文字是“连篇累牍”。因此,孔庆东一句“他们有谁批判过孔子?”真让人怀疑孔庆东教授的教学质量,在教他的学生时是不是也这样信口开河,也这样糊弄人。

既然说鲁迅胡适批判孔子批判尊孔读经连篇累牍,也就不能不略举一些文字,否则像是我也在胡说。

先看鲁迅。

鲁迅在《十四年的“读经”》中说:“尊孔,崇儒,专经,复古,由来已经很久了。……欧战时候的参战,我们不是常常自负的么?但可曾用《论语》感化过德国兵,用《易经》咒翻了潜水艇呢?儒者们引为劳绩的,倒是那大抵目不识丁的华工!”

又说“所以要中国好,或者倒不如不识字罢,一识字,就有近乎读经的病根了。‘瞰亡往拜’‘出疆载质’的最巧玩艺儿,经上都有,我读熟过的。只有几个胡涂透顶的笨牛,真会诚心诚意地来主张读经。而且这样的脚色,也不消和他们讨论。他们虽说什么经,什么古,实在不过是空嚷嚷。问他们经可是要读到像颜回,子思,孟轲,朱熹,秦桧(他是状元),王守仁,徐世昌,曹锟;古可是要复到像清(即所谓‘本朝’),元,金,唐,汉,禹汤文武周公,无怀氏,葛天氏?他们其实都没有定见。”

在《关于知识阶级》一文中鲁迅指出:“现在中国顽固派的复古,把孔子礼教都拉出来了,但是他们拉出来的是好的么?如果是不好的,就是反动,倒退,以后恐怕是倒退的时代了。”

鲁迅在他的批孔名篇《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中几乎可以说句句字字都是在批孔:“学监大久保先生集合起大家来。说:因为你们都是孔子之徒,今天到御茶之水的孔庙里去行礼罢!我大吃了一惊。现在还记得那时心里想,正因为绝望于孔夫子和他的之徒,所以到日本来的,然而又是拜么?”

又说,“孔夫子到死了以后,我以为可以说是运气比较的好一点。因为他不会罗苏了,种种的权势者使用种种的白粉给他来化妆,一直抬到吓人的高度。”

“若向老百姓们问孔夫子是什么人,他们自然回答是圣人。然而这不过是权势者的留声机。”

“总而言之,孔夫子之在中国,是权势者们捧起来的。是那些权势者或想做权势者们的圣人,和一般的民众并无什么关系。”

“中国的一般的民众,尤其是所谓愚民,虽称孔子为圣人,却不觉得他是圣人;对于他,是恭谨的,却不亲密。但我想,能像中国的愚民那样,懂得孔夫子的,恐怕世界上是再也没有的了。不错,孔夫子曾经计划过出色的治国的方法,但那都是为了治民众者,即权热者设想的方法,为民众本身的,却一点也没有。”

鲁迅在《一点比喻》中说“……孔子又说:刑不上大夫。这就又难怪人们的要做绅士。”

在《礼》中鲁迅对孔子进行了辛辣地讽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静静的等着别人的‘多行不义,必自毙’,礼也。”

在《这个与那个》中用了极其幽默的语言嘲笑阔人、狭人要依靠读经救国:“一个阔人说要读经,嗡的一阵一群狭人也说要读经。岂但‘读’而已矣哉,据说还可以‘救国’哩。‘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那也许是确凿的罢,然而甲午战败了,——为什么独独要说‘甲午’呢,是因为其时还在开学校,废读经以前。”

再来看胡适。

胡适在《〈吴虞文录〉序》中高度赞扬吴又陵先生是一个“四川省双手打孔家店”的老英雄,是一个打扫旧礼教的“清道夫”:“深深挑着一担辛辛苦苦挑来的水,一勺一勺的洒向那孔尘迷漫的大街上。他洒他的水,不但拿不着工钱,还时时被那无数吃惯孔尘的老头子们跳着脚痛骂,怪他不识货,怪他不认得这种孔渣孔滓的美味,怪他挑着水拿着勺子在大路上妨碍行人!他们常常用石头掷他,他们哭求那些吃孔尘羹饭的大人老爷们,禁止他挑水,禁止他清道。但他毫不在意,他仍旧做他清道的事。有时候,他洒的疲乏了,失望了,忽然远远的觑见那望不尽头的大路的那一头,好像也有几个人在那里洒水清道,他的心里又高兴起来了,他的精神又鼓舞起来了。于是他们仍旧挑了水来,一勺一勺的洒向那旋洒旋干的长街上去。”

胡适在其名篇《介绍我自己的思想》中说:“人们常说东方文明是精神的文明,西方文明是物质的文明,或唯物的文明。这是有夸大狂的妄人捏造出来的谣言,用来遮掩我们的羞脸的。其实一切文明都有物质和精神的两部分:材料都是物质的,而动用材料的心思才智都是精神的。木头是物质;而刳木为舟,构木为屋,都靠人的智力,那便是精神的部分。器物越完备复杂,精神的因子越多。一只蒸汽锅炉,一辆摩托车,一部有声电影机器,其中所含的精神因子比我们老祖宗的瓦罐,大车,毛笔多的多了。我们不能坐在舢板船上自夸精神文明,而嘲笑五万吨大汽船是物质文明。”

在《信心与反省》中,胡适说:“我们要指出:我们的民族信心必须站在‘反省’的唯一基础之上。反省就是要闭门思过,要诚心诚意的想,我们祖宗罪孽的深重,我们自己的罪孽深重;要认清了罪孽所在,然后我们可以用全副精力去消灾灭罪。”

在《再论信心与反省》中,胡适更是痛心地说道:“如果过去的文化是值得恢复的,我们今天不至糟到这步田地了。”

“我们今日还要反省,还要闭门思过,还要认清祖宗和我们自己的罪孽深重”。

在《整理国故与“打鬼”——给浩徐先生信》中指出:“我所以要整理国故,只是要人明白这些东西原来‘也不过如此’!本来‘不过如此’,我所以还他一个‘不过如此’。”

我真想不出,面对上面这些文字“实录”,孔庆东教授会不会还要说:“你看一看李大钊、陈独秀、鲁迅、胡适这一代人的文章,他们有谁批判过孔子?没有。”

在键盘上敲至此,实在想抛开孔教授说几句央视的“坏话”。作为一个自诩为“主流媒体”(我曾在批评钱文忠教授的文字中挂过一笔:想不主流也不行啊),越来越让人觉得庸俗不堪。这也并非说本人就多高雅。可你是央视,你每天有以十亿次计的受众,因此,你没有资格庸俗。可看看央视现在有些节目都在做些什么。《百家讲坛》搞什么“我读经典”,像不像文革时大家在台上宣讲自己“学毛著体会”?不同的无非是那时读的是一个国家最高统治者的书,而现在换成了“读经典”。它们在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这就是要向人们宣扬、鼓吹、灌输某种意识。这与现代自由、现代民主理念,相差何以道理计!尤其是现在只要符合所谓的“主流意识”,在讲坛上哪怕是胡说八道,也没有人会去“审查”。我当然赞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如果显然是胡说八道,就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毫不沾边,只能说成是“牛头不对马嘴”。

2007年6月1日晚,2日上午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