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多义词大全,举例:久战六法——读《挺经》卷十一《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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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战六法

——读《挺经》卷十一《久战》

 

卷十一《久战》。上篇讲蓄养锐气,“大约用兵无他巧妙,常存有余不尽之气而已。”强调士气在决战中的关键作用。中篇讲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力戒浪战。下篇讲审时度势,统筹全局,选择最佳时机进行决战。

本卷题为“久战”,但其内容不是指战略性的持久战、消耗战,而是指战役性的决战、攻坚战、围歼战,是在将作战双方情况都吃透了非久战不可胜的硬仗、恶仗。这是曾国藩总结天京之战的心得体会。

1917年,24岁的毛泽东在写给黎锦熙的信中说:“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观其收拾洪杨一役,完满无缺。使以今人易其位,其能如彼之完满乎?”毛泽东在这段话的后面阐发了必得“大本大源”才能改造整个社会的认识。所谓大本大源,即是“宇宙之真理”。我们把它理解为人类的根本智慧:仁爱心、平等心、清静心。毛泽东指出:活外必先明内,“无内省之明”“必无外观之识”。这是一段非常精到的论述。

曾国藩运筹和指挥的天京之战,从1862年5月到1864年7月,打了两年多,是中国军事史上有名的典型战例。之所以说这一仗“完满无缺”,是因为这一仗以围攻天京为主战场,曾国藩巧妙运用了当时清朝政府18个省中13个省的财力、物力、军力,一举歼灭了太平军的全部有生力量和主要将领,而使自己始终处于调动敌人却不被敌人调动的有利地位,而他制胜的法宝,是从大本大源中获得的清静心。曾国藩正因为有“内省之明”,才能有打胜这一仗的“外观之识”。纵观古今,以文人带兵而又能完满无缺地完成这种大决战,比曾国藩更胜一筹的,恐怕就只有毛泽东了。

从中外兵书典籍中我们看到,打仗的基本游戏规则不外是“势”和“虚实”这三个字。

曾国藩的善于运势,表现为围点打援,围洪秀全而打李秀成、李世贤。曾国藩的善用虚实,表现为避敌之强,击敌之弱,以逸待劳,以静制动,挫敌锐气,奇正随变。

在时代主题由战争、政治转变为经济发展、经济竟争之后,久战的心法还有没有借鉴作用呢?回答是肯定的。一个企业集团的成长和发展,也必须讲究“势”和“虚实”。经营者的“做势”,就是做品牌,“运势”就是运用品牌效应来聚集资源、调度资源,把自己做大做强。经营者的“善用虚实”,即是灵活地运用自己手中的有形资本(财富)和无形资本(品牌、技术、经营管理等),通过人才而实现资源的最佳配置,良性转换。“虚实”,又是运势过程中的扬长避短、舍虚取实,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集中兵力营运项目。这同样需要“大本大源”的内力内功,同样需要洞悉幽明的清静心,同样是“无内省之明”,“乃无外观之识”。

以下是我们根据曾国藩的言论和事迹而整理的“久战六法”,谨抄奉有意者共研。

1、妙算无漏方能持久:

《孙子兵法》云:凡战,必胜乎庙算。“庙算”是决战前的运势和策划。曾国藩筹划军事,有“谋定而后动”的特点(李鸿章语)。他说:要谋取金陵的话,必须占据长江上游,“理当舍去枝叶而图根本。”1860年曾国藩与胡林冀力排众议,确定进军安徽攻打安庆,截断太平军的水上通道以合围天京的战略方针。从1860年到1864年攻下天京止,这一战略方针指导着湘军集团快速发展。二三年之间湘军总兵力扩充到四十多万,至攻下天京时已达五十多万人。先后有二十三人担任总督、巡抚,全国十八个省已有十三个省被湘军集团控制,占总数百分之七十二。难怪曾国藩说是“倚天照海花无数”。在这种态势下,总攻天京已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曾国藩在第二次自安庆赴天京外围雨花台湘军大营巡视后,向同治帝的奏折中分析了当时的敌我态势,洞幽烛明地指出,长期内战,已使苏皖两省民不聊生,赤地千里,“今耕者废业,烟火断绝,贼行无民之境,犹鱼行无水之地,岂有能久治之理?”同时指出,太平军内讧不断,洪秀全在杨、韦内讧后采取了不信任外姓的错误政策,滥封诸王,“贼中群酋受封至九十余王之多,各争雄长,败不相救;而官军和衷相济,三湘两湖,呼应灵通;此其可喜者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在久围强攻的同时采取灵活的招抚政策,瓦解敌军,“大赦群酋,广为招抚”,则胜算必操于朝廷,可以出现“赤眉百万同日纳降之盛轨”。

后来的战事证明曾国藩的判断和决策都是正确的,招抚政策也发生了一定的作用。只是太平军打得太顽强,始终没有出现“同日纳降之盛轨”。

曾国藩的胜算最传神处是对双方战斗力的估计。湘军上下同心,团结紧密,统帅部指挥如意。而太平军内讧不止,分崩离析,形不成一个拳头;统帅部朝令夕改,飘忽不定,每误战机。战斗力是双方谁胜谁负,谁能耐久的关健。曾国藩在这一点上远胜洪秀全,可以说把洪秀全给算死了。

2、向内部世界搬救兵:

1862年5月,曾国藩调动湘、淮军七万余人,分兵十路,包围天京。但天京作为天国的京都已达十二年之久,驻有大军三十余万,且城高濠深,易守难攻。如果用强攻,即使百万大军,也无从破入。在经历了九江、安庆攻坚战后,曾国藩已获得了攻城经验。他决定采取久围待机的战术,切断天京粮道,待其弹尽粮绝时,进行最后的攻坚。攻击的重点是控制水、陆路运输线。

主攻天京的是曾国藩的四弟曾国荃统领的吉字营。曾国藩原拟用“十面埋伏”之策,调集十路大军各集城下。但这个计划却没有实现。李续宾部被阻于寿州,鲍超部被阻于宁国,多隆阿部借故按兵不动且率军远去陕西。彭玉麟和杨载福的水师因战船年久失修,不得不停泊上游修补。曾国荃孤军深悬,处境十分危险。

这时,曾国藩及时调整部署,让曾国荃转攻为守。深沟高垒,死守雨花台湘军大营,待后续部队陆续抵达后再转攻势。

曾国藩告诫其弟,危急之际,不要靠别人,专靠自己,才是稳着。1862年9月13日,曾国藩《致沅弟季弟》信中说:“凡在危急时刻,只有自己靠得住,而别人都不可靠。靠别人防守,恐怕临战时会乱;靠别人战斗,恐怕会猛进而速退。”只有靠自己才能守而不乱,进而不退。谁是你的援兵?你自己!

靠自己,最根本的是靠战场最高指挥官的“勇”与“识”,即内部世界的定识定力。

“勇”是死守待援的坚忍精神。“夫战,勇气也”。曾国藩指出:“不带勇则已,带勇则死于金陵,犹不失为志士。”他又说:“贼以坚忍死拒,我亦当以坚忍胜之。”“唯有休养士气,观衅而动,不必过求速效,徒伤精锐,待瓜熟蒂落,自可应乎奏功也。”(《久战》)什么叫勇?坚忍方谓大勇,逞勇斗气,则只是匹夫之勇,用兵之大忌也。

“识”是坚持持久战法,力戒浪战。“凡与贼相持日久,最戒浪战”,“故余昔在营中诫诸将曰宁可数月不开一仗,不可开仗而毫无安排算计”。(《久战》)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看准了以后再猛打,打则必胜,这就是“识”了。

3、稳住军心是前提:

正当湘军聚集力量向天京集结时,围攻天京的湘军突然发生一场大瘟疫,连续两月,每天死上百人,军营内互相传染,死者山集。曾国藩的五弟曾国葆也死于这场瘟疫。这是继他的三弟曾国华阵亡之后,第二个亲弟弟死于战场了。进退两难之际,曾国藩带着一百多尊洋炮从安庆赶往湘军大营。他与曾国荃分析了战场局势后,认为遭瘟疫的不独湘军,太平军也一样横遭疫害,而此时此刻,胜负之决首在军心。谁能稳住军心,谁就稳操胜券,于是曾国藩迅速从湘军各部调集兵源补充吉字营,使这支主力部队增至三万五千人。同时采取了增加军饷,抚慰死者家属等一系列稳定军心的具体措施,使作战部队很快恢复了元气,官兵斗志高昂。

4、以缓对急、以守待攻,耐心等待对手犯错误:

两军持久对峙,谁也赢不了谁,这时哪一方主观上出了毛病,犯错误,哪一方便是输家了。曾国藩的静字诀老辣深沉,定下心来,咬定雨花台不放。而洪秀全这时却在战略上犯了以急对缓、以躁对静的大错误。

就在曾国藩视察雨花台大营时,太平军在苏州召开了高级将领会议。李秀成主张坚守天京,以逸待劳,待机歼敌。但洪秀全被清军气势吓得惊慌失措,诏令各地主力回援天京与围城的曾国荃决一死战。于是李秀成调集二十万大军合围雨花台湘军大营,号称八十万。调来的太平军多是苏、浙、赣募集来的饥民,没有受过军事训练,也没有精良武器。用这样的军兵去攻打深沟高垒的湘军大营,对付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湘军主力,打了两个月多,折损了三万多人,却始终没有将雨花台攻下来。但曾国荃在头部受伤的情况下仍坚守在第一线,死守阵地。而太平军因粮草不继,洪秀全又突然改变主意,这时却突然撤退了。洪秀全令李秀成从天京撤下来后,立即联合江北捻军去攻敌人后方武汉,切断湘军补给线,迫使曾国藩回师援救以解天京之围。洪天王一前一后两次错误决定,使太平军豕突狼奔,疲于奔命。而在这时,湘军彭玉麟部却采用偷袭端掉了太平军的粮食、军械、火药库九袱洲,而后与曾国荃合围天京。等到李秀成攻武汉受阻回援天京时,清廷已调集近八十万大军围定天京。太平军再竭三衰,锐气尽挫,湘军却以逸待劳,只等最后一决。

5、集中全力练绝招:

兵者,诡道也。虚实相倚,奇正互用,方能制胜。曾国荃以坚守雨花台,不断派兵向四围扩大战果,断绝太平军粮道为“正”,而以深挖地道,准备偷袭天京为“奇”,共挖了八条地道,耗时一年多,全部通到了天京城内。在地道挖过城墙之后,曾国荃命吉字营每天向城内开炮,打得天摇地动,以掩盖挖地道的巨大响声。由于湘军保密严格、配合巧妙,这一奇招居然瞒过了天国臣民而得以成功。

6、选准时机,聚焦猛攻:

曾国藩攻击天京的时机,定在天京外围全部扫清,城内粮食完全断绝,天国核心首领精神崩溃之时。在相继攻克了苏州、杭州等各处太平军据守的城池,天京成为一座孤城之后,仍在耐心等待最后攻击时机。1864年春夏之交,天京城内粮食绝尽,洪秀全命官兵吃一种叫“甜露”的野草充饥,每天饿死的军民成百上千。四月十六日,这位四十九岁的天王终于熬不住了,崩驾于龙床。而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曾国藩终于定了聚焦猛击的决心。对天京的总攻时间定在洪秀全逝世三个月之后的七月十九日(农历六月十六日)。午夜时分,八处地道终点炸药同时爆炸,轰隆巨响,天崩地裂,大批湘军从地道口潮水般涌出,一时烟火遍地、杀声震天。太平军不防此变,倍觉慌张,守军方寸大乱,四散溃逃。被杀的太平军将士及老百姓一万多人。其余的多从湘军留出的太平门突围出去。李秀成保护幼主仓忙出逃至清凉山,不久相继被俘问斩。李秀成智勇兼备、文武双全,堪称太平军后起之秀。可惜其忠言不被洪秀全所信,早已心灰意冷。城破之前将天京数万难民放出逃生,李秀成虽勉力守至最后,但惨败到这种地步,却是生前始料未及的。而曾国藩以奇招险胜,也属有幸。历时两年多的天京之战,终因决策者内质毫厘之差而殊,成败存亡至天地之远。

纵观天京之战全过程,曾国藩的真正对手是李秀成而不是洪秀全。就善用虚实而言,李秀成比曾国藩强十倍。但就善于运势而言,李秀成由于没有最后决定权,与说了就算的曾国藩相比差距就大了。可见,善用虚实与善于用势比,后者对胜败的决定性意义要大得多。善谋势者得天时,善度势者得地利,善用势者得人和,善运势者得成功。反之,则全败。势之盛撮土为将,持石为兵,势之衰,天地圣人不能振。久战之要,尽在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