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老师yidejia:陆波经典美文集锦（10）——静夜思

陆波经典美文集锦（10）
编辑制作：林夕梦





静夜思
陆波
一样的小床。
一样的月光。
不一样的是今夜不再有梅香流淌。
梅啊，冬天里怎能没有梅呢？生活中怎能没有冬梅呢？“寻常一般床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不同的是如诗如梦的迷离倘恍，不同的是如痴如醉的年少轻狂，不同的是梅的暗香梅的清亮梅的激情梅的芬芳啊！
现在，我来到这个没有冬天的地方，在不见梅花的日子里老是回望着一种丁香般的目光：幽怨，怅惘，空荡荡。我的心我的痛，在过去了不知多久的今天，还的一如既往，你的名字和我们那些美丽无比的故事如今已凝固成一尊雕像，在孤独寂寞时让我战栗得发抖痛心得发狂咀嚼得神情怏怏回味得眼泪汪汪……
凄楚。
落寞。
生活中难耐是孤独，生命中难熬是寂寞。梅哦，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该做什么？在无你相伴的时刻，我又做得如何？
每当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时候，寻找绚丽夜生活的都市人如潮水般涌上街头。红尘滚滚，物欲横流。曾经沧海，难为水诱。除却巫山，不是云友。不向往歌舞场中关关雎鸠，不羡慕夜总会里君子好逑。躲进小楼，一卷在手，让心潇洒出尘地在方块字之间遨游，不也是一种难得的追求和惬意的享受？
夜深人静时分，推开一扇纳天地之气的窗户，扭亮一盏明黑白之色的台灯，斟一杯热茶香喷喷，点一支香烟雾腾腾，拥书入怀，便仿佛拥有孤独寂寞难耐难熬时相依相偎的红梅红粉。如你般知我心之所思，抚我心之所痛；聆我心中曲，圆我心中梦。它们或轻轻地拨动我柔情万种，或热烈地荡起我瀚海雄风；与我欢乐同高歌，跟我痛哭齐失声。读书读得如醉如痴，如呆如疯，如入无人之乡，如在神仙之境。常常不知东方之既白，旭日已高升。书中奥妙点睛处，令我心领神会，发出会心微笑；高潮跌宕处，使我屏气凝神，心惊肉跳；郁结隐晦处，又使我眉心紧皱，冥思苦想萦怀抱……悲喜剧感喟不已，大团圆皆大欢喜。正人君子使我肃然起敬，奸佞小人让我嗤之以鼻，豺狼当道令我疾首蹙额，快意恩仇叫我扬眉吐气……童话使我反璞归真，史书让我掩卷沉思，散文令我回味无穷，小说叫我陶醉入迷……
夜夜烹书煮字，优哉游哉。佳人不在，好书入怀。即使天塌半边，也不惊不怪。读遍老庄，复读尼采；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康德歌德排排，唐宋明清代代，都在斗室里轻嚼慢咽细加剪裁。
想起李太白，诗剑笑傲，飘逸豪迈；想起钱钟书，学贯中西，大师风采。他们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斯人难再，足以不朽，而不朽的永远存在！
正如书，正如灯下心血凝成的绝唱，它们铸成人类文明的金杖，永无休止地指引着人类社会前行的方向。日月漫漫，天地泱泱，读书之乐，乐也长长……
一样的小床。
一样的月光。
一样的没有梅香的日子，幸有书香润心房。
我愿读书万卷，读白云苍狗，读沧海桑田；读人情冷暖，读世事变迁。我希望通过读万卷书来行万里路，把万水千山走遍，归来偶把梅花写，写出心香一片，长留天地人间。
美艳。
惊绝。
分手时，我们不懂爱情
陆波 我静静地坐在海边的礁石上，任漫卷的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喜欢到海边看夕阳，几分陶醉，几分忧伤，那是爱人的心碎了，一片一片飞到天上……”这首歌在我的心底流淌，有那么几滴温热的液体，悄悄地滑过我忧郁的脸庞。
我曾经别父弃母抛却了自己，去寻找一个名叫爱情的东西，试图在他的王国里留下我飞翔的痕迹。我清晰地记得他曾对我的疼爱与怜惜，记得那一片男性世界的伟岸和雄奇，让我忘了一切不开心，种种温馨和惬意阵阵袭来如潮似汐；记得他曾在我生日时给我意外的惊喜，让我感动得泪水决堤；记得我耍脾气时他着急的可爱模样，也记得17岁的树林雪花飘舞，仿佛天堂里的幸福雨，他我着我的手，眼神里写满了不尽的爱意，温暖了整个冬季……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句让我痛彻心肺的“我们分手吧”飘散而去了！从那一刻开始，浓浓的思念和深深的悲伤就一直占据着我的心，爱他，用尽了我全部的力量和一生的青春！拼命搜集他所喜爱的球星的照片和绯闻，虽然我以前是多么地讨厌篮球运动；努力去听卡拉扬的歌剧，虽然我是一个乐盲听得无动于衷；狠心剪掉自己那一头秀发只为讨他的欢心，虽然我厌恶一个假小子的发型……不过，也因他有了花前月下的美景，有了我轻舞飞扬的心情，有了我灿烂明媚的笑靥，有了我幸福到骨子里的心愿——恨不得化作一尾游鱼，活在他的心里……
总以为我们不是伯劳不是雨燕我们是鸳鸯是粉蝶是连理枝是比目鱼双宿双栖长相厮守不分离，总以为我们的相遇相识相知相恋是一段人生的珍奇，总以为我们两个都会把对方永远珍藏在心底，总以为那个美丽的梦境就在山那边的树林里，却谁知亲爱的你挥了挥手，轻轻地说了声拜拜，我们就从此分开，似乎水到渠成，就像两片云彩。
我默默地在沙滩上徘徊。掏空的感情一如漂浮在空中的云烟，越是想赶走越是熏得人忍不住潸然。忽然想起世上有个叫做“红沙漠”的地方，被誉为是最适合看日落的所在。关于“红沙漠”也有很多唯美的传说，凡是越过这片沙漠的人都可以找到真爱，听说那里面有一种青翠的仙人掌，可以治愈因爱而心碎的人的伤，听说仙人掌上有一条变色龙，收集到它的眼泪就可以让爱人回头……我多么渴望我可以穿越这片沙漠，获得真爱；多么渴望被治愈刻骨铭心的伤痛，多么渴望拥有那条变色龙的眼泪，让他回心转意——可这毕竟只是传说，已经失去了的东西便意味着永远失去了。
当燃烧的地平线上拖起的只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身影，当走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仍是在踽踽独行，当风把沙粒吹进眼帘再无人撩开眼皮吹吹，当雨打湿归途再无人撑着伞在雨中翘首等待，此时，我才蓦然明白：分手时，我们不懂爱情！
就这么分手了，再回首，只有背影与背影之间越来越大的距离，只有分手与分手之后越来越多的泪水盈盈。只怪当时年纪轻，我们都不懂爱情。如果那时你能说，不要仰视前面了，这就是爱情，你要好好珍惜；如果那时我能说，不要再去追逐了，这就是爱情，你要好好努力——爱情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长久的一举手一投足的注意。可惜我们太注重于自身的分量，我们太放眼于周围的风景，我们不懂爱情呵，我们把爱情想象得那么神奇，那么高深，那么浪漫，那么天真！
渐渐地渐渐地许许多多如烟往事升起：很后悔终究没有给你一片小屋的钥匙，没有给你一串远行的叮咛，没有珍惜你每一次跋涉而来的激情，更没有让你显示出你的膂力你的强悍，没有让你变成我的偶像我的图腾。
就这么分手了，下一个故事不管有没有主角出现都在继续。时光已经不能倒转，可是人却可以掉转头去，我们分手的那个地方已被我望成了一道悔恨的里程碑，一个缠绵的驿站。我们曾经有那么多机会去体验，从轻轻的步履中听出忙乱的心颤，从无意的话语中听出有意的期盼，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呵，这一切都是那么妙不可言！
请不要走远，转过身来，我们会从这里重拾爱情。经过一次沉淀一次洗礼，爱情已经不再虚幻不再迷离，而是实实在在的一轮光辉。请走进这轮光辉吧！记住，分手时,我们不懂爱情。
为你受尽所有罪
你飘然而去，身影愈发渺茫。我在你消失的小路尽头，一路驻足，一路张望。你身后拉长的影子，把夕阳撕裂成片片忧伤。一路追逐，一路绝望，我跌落在世界的尽头，伴着如血的残阳，无法洞穿世事的沧桑，只能坐在地上，用嘶哑的嗓音无助地对着彼岸歌唱。
我能说什么？我又当怎么说？天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鸟已飞过。有多少刻意就有多少刻薄，有多少欢乐就有多少失落。时间的细沙在指间悄悄滑落，带走了青春激情，流出了失意冷漠，剩下一颗痛苦的灵魂在心底唱着苍凉的歌。
多少回擦肩而过的时候用目光默默地向你问候，你却无从觉察没有回头，任我的注视遗落在不知名的道口，任青春的脸颊被那抹遥远的云霞烧透。
但是，每个有月亮的晚上，我却偷偷地捧起心的花苞，虔诚地为你祝福为你祷告。虽然不信佛祖不信上帝，你仍是我的信仰我的诗。不敢冒昧打探你的消息，却又极想听到关于你的话题。吃饭，学习。洗衣，买东西。心坎堆满凡尘俗世的杂物，仅留一片洁白的领域，只为供你。
为了你，总喜欢忙里偷闲铺开一页晶莹的信纸恭谨地书写本来疏忽淡漠的心情故事。
为了你，喧嚣的生活总派生出许许莫名的忧郁和淡淡扯不断理还乱的心绪。
为你痴为你醉为你累得心憔悴，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受尽所有罪。
其实，你说得对。一切都不过是那么平淡的轮回，只是偶尔生发的一些小小的插曲让我去追放我去飞。跳脱，活泼，让我们手足无措。换了别人也许就在这样的插曲中寻找到一种所谓的幸福，而我却只能在这幸福的背后驻足。
明明知道，有一种漂泊的爱永远没有归期，有一份流浪的情永远无望相许，有一个明媚的花季已错过花期，依然坐在梦的台阶上望断山长水阔天涯路，固执地追寻你渐行渐远的脚步。
春天的花秋天的果，没有你的日子怎么过？一次次期望一次次失落，于是，在朦胧中总想寻找一种超脱。每次的雨巷尽头，丁香树后，都会撑起戴望舒那把湿淋淋的油纸伞，让伞骨上晶亮亮的泪和着深郁郁的情一起幽怨地滑落。
从此，学会把一个名字珍藏在心底，每天轻轻轻轻轻地念叨千万遍。叫得久了，喊得痛了，喉咙里都是晦涩的茫然。忘记了心里空出的那一片，究竟是为谁浸染被谁撕裂。
从此，时光荏苒，世事变迁。我在你早就遗忘的世界开始孤单的跋涉，聆听岁月的慈悲，低着头，噙着泪。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一杯冰冰凉凉的冷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酿成一颗一颗的热泪。
有一种往事叫曾经，有一种日子叫艰辛。长大成人后的我们还有谁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季节，云淡风清；曾经有一段岁月，泪水晶莹？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们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云卷云飞，让我们心碎却不憔悴。淡淡的情怀淡淡的幻梦，淡淡的心绪淡淡的黄昏，淡淡的雨滴淡淡的眼泪，淡淡的年岁淡淡的伤悲。
木头对火说，抱我。于是木头幸福地消失了。火哭了，于是火熄灭了。这是何等的魄散魂飞，这是何等的心交力瘁，但因为爱的存在，累也就无怨无悔。
——为你受尽所有罪
——因为爱你永不悔
今夜不再有你
你走了。
我又一次领悟到了造化的无为和人生的无奈：分娩才两天，你就从我身边走开！
当你出门时，我端坐床上不敢把身子转过来，但我眼眶里的每一滴泪水都蕴涵着自身的怨艾你可曾注意？我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激荡着对你的挽留，你可曾明白？
幸好我不能到车站去为你送行，虽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说过这次应聘的无奈，可只要我看着你上车，我一定会拖着你大叫——
“我不准你走！”
“我不要你离开！”
然而你毕竟还是走了。
你走的那个清晨，一定有很大的风，不然，我怎么会冻得蜷缩成一团而久久不敢启窗张望？
你离开的那一时刻，列车的轰鸣声也一定很大，不然，我的心怎么会被辗得生痛而隐隐不断？
好不容易挨到夜幕降临。灯光下我凝视着睡梦中的孩子：那高耸的鼻梁分明是你既大且挺鼻子的缩影，那小巧的脸蛋纯粹就是你英俊脸盘60％的复印。朦胧中我恍惚又感觉到了你，于是我轻轻地吻了下去，就在吻的刹那，我突然明白过来：今夜不再有你。
今夜不再有你！
重新抚平床单的褶痕，重新打量你呆过的空间，重新把枕头并拢，然后又忆起什么似的低头沉思------仿佛耳边的呢喃又重新在呼唤，几经缱绻，最后我们慵懒地依偎成一团---张眼一望，真不敢想像------是的，今夜不再有你！
没有你的夜晚，我在被窝里独自翻看着日历，顿时发现没有你的日子全是灰色的记忆。没有一丁点诗意，甚至没有一丁点生气。我不忍心也不愿意去看那一行特别漫长的阿拉伯数字，扳着手指头计算了好半天，随之起程的都是想念的思绪，而我的叮咛也化作午夜的风，轻飘而去------
不见你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烦愁。我揣摩着你的距离，估算着你的行程，明知你还没有到达，可是总忍不住有一种冲动：去拨动电话，要听你的声音，然后贴着耳机对你说：“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想你的夜晚，空间很静很静，只听见时钟的滴答声。儿子也很安详。我用长裙懒懒地包裹着自己，斜斜地躺在床上，紧紧地倚着儿子。真想听你说：“好喜欢你！”于是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俯在你耳边，无言的呼唤，无声的期盼，把你塞进我温柔的心脏，让你渗入我多情的血液。突然产生一个奇想：要么让你不在的日子快点跳过去，要么让我化作一只鸟儿飞到你身边。
于是我闭上眼睛，在心底默默地祈求：
今夜不再有你
对你的怀想如潮似汐
不要
我什么也不要都可以
只要与你永远
永远在一起
——（选自《真情》1994年第8期陆波文）
真的好想你
有那么一种崭新而又执着的感情，我不知道该怎样说给你听你才会相信；有那么三个古老而又神奇的汉字，我不知道从说出它的开始，你我之间还能否延续成一个优美而又永恒的故事？
我知道我们只是茫茫人海中两颗孤独的星辰，但我实在想不到我们竟然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街头偶然相逢！于是，有一种叫冲动的感觉老是在我心中汹涌。你那甜美的形象和天使的笑靥终于引发我守望了二十八年的思念，挥之不去，日久弥坚。缠绵，缠绵不断的缠绵，仿佛再现梦中无数的浪漫和不尽的缱绻，又仿佛在几百年前就已与你两情相悦，今生有约，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能够与你相知相恋。
你我分别，甚至不见你那回眸一瞥，但从此想你已成为我生命日历中一种机械化作业，不需要任何特殊的条件，更无须去刻意摹写。只是某时某刻会有一个芳名在脑海中突然浮现，不经意，却是那么真切。于是，你的体态，你的容颜，便随之涌来眼前——真的是你吗？我们真的再一次相见？揉揉双眼，内心不禁怅然，就算其中还掺杂着丝丝温热和淡淡的一种叫幸福的感觉。
尤其是这样的日子。
没有准备的冬雨骤凉，不期而至的寂寞孤单，一帘一笼的烟雨弥漫，一团一卷的海风送寒，今夜，我静坐窗前，听风声呢喃，总像你纤纤玉手在轻叩门环，刹那间鼓起我思念的风帆，只想直驶你妩媚的深潭，不知道，你那温柔的港湾，会不会收容我的疲惫不堪？
并不是贪恋一时相处的快感，也不是沉湎于未来美景的虚幻，只是心中暖暖地知道，远远的有一个你，与我有着共同的情愫相通的心愿，于是便有了一份厚厚的憧憬和深深的期盼。我们紧紧地相携相挽，并肩行走在华灯闪烁的街头，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任由两旁惊讶的人群欣喜地看来嫉妒地瞧，偶尔双目相交，彼此会心一笑，那种感觉，真好！
你的一切还好吗？缤纷的生活，复杂的世态，太多的忙碌，太多的无奈。不见你的日子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把自己珍爱？梦牵魂绕之后才读懂了保重的含义是另一种情怀。是的，不是我不明白，怕只怕人心如同这个世界一样变化太快，所以，无论是谁，都必须好好领取而今现在。
窗外，海风飘摇；窗内，我心窈窕。这里的夜色静悄悄，这时的心潮浪滔滔。虽然，头顶有融融灯光，心中有亭亭君貌；虽然，飞越重重山峦，穿过条条大道，我可以在心中与你对视和你拥抱，向你倾诉对你微笑：年轻真好！美貌真好！有激情真好！有身体真好！但我还是好想执子之手，与子共享良辰美景般般好……
真的，你可知道？这样的夜晚，我无法不怀想你的激情你的味道，柔柔地，浓浓的，想得有了心痛，想得有点心跳，还有些须莫名的哀怨和撩乱的烦躁……
明知相思了无益，无奈真的好想你。
——长相忆，不经意总是轻轻想起你！
家有小女如花开
湖南·陆波 抖掉一周的喧嚣和纷繁，随着放学铃声的扩散，上岸的水手复又扯满牵挂的风帆，直驶家中温暖的港湾。丢下书本和教案，来不及擦一把汗，顾不上吃一口饭，常常盯着正在摇篮里酣睡的女儿细看，忍不住抚摸那如花似蕊的脸蛋，在湿润的手感里，含混地喃喃自语道：宝宝，宝宝——，幸福的感觉如同汹涌的海潮，一波接着一波地润过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女儿出生在一个秋风送爽的日子，我给女儿取了一个芬芳夺目的名字：陆地樱子！因为菊花太淡，桂花太滥，对女儿的厚爱使得那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在刹那间盈满，天蓝蓝，水蓝蓝，地有樱花更蓝蓝，希望女儿的一生能像樱花一般的美好和灿烂，是祝福，也是期盼。
女儿从小就寄养在乡下奶奶家，也许亏她奶奶调养有方，女儿一直比同龄伙伴高出一个头，爽爽朗朗的笑声，大大方方的姿态，显得特别的活泼可爱。慢慢地，女儿就像一朵水灵灵的樱花，因健康而饱满，因饱满而滋润，柔柔地凝望，好像是望着淡淡的花开；轻轻地抚摸，好像能摸出湿湿的水来。
慢慢地有了房子，就把女儿接了回来。出于厚爱，女儿的穿着可谓丰富多彩，一两天换个款式，三四天变个花样，女儿如花，女儿真的如花开！常见女儿随着阳光的流动变换着色彩，即使是风至雨来，居室里也开着一朵新鲜的永不倦怠！春夏秋冬，时序更改，惊奇得让人天天爽心，日日开怀，那才真正地叫做花的色彩呢！
女儿咿呀学语，那声音好像是从我们生命的深处传来，给人一种遥远的亲切与期待；女儿会说话了，一声声地喊着叫着：“爸爸——，妈妈——”我们的舌蕾好像长到心瓣上面去了，心里甜蜜蜜的；女儿会唱歌了，清清爽爽，甜甜脆脆，喉咙中就像含着两块薄薄的铜片；女儿进幼儿园了，女儿读一年级了，女儿会缠着爸爸讲故事了，女儿会跟着妈妈读课文了，琅琅的书声和着黄昏的风雨间或清晨的芳香，在家中荡漾，在心中荡漾，这才真正叫做花开的声音呢！
在终日的劳碌与奔波之后，在跋涉的艰辛与疲惫之后，在活着的辛苦与郁闷之后，花朵给予我们月光般的温柔与阳光般的明媚。出外归来，飞到门口的女儿一把钩住脖子，我的胸前便好像贴上一朵鲜花；伏案办公，绕在膝前的女儿就像一片花瓣，静静地静静地栖息，给我们的生命以无限的恬美；更多的时候，女儿像一朵春风中的花，像一只花中的蝴蝶，翩翩起舞，鲜艳的色彩在居室中摇曳跳动，童稚的语音在空气里流溢滚动，我们就好像包裹在她的活泼与美丽之中——解语花，女儿分明就是一朵娇娇嫩嫩柔柔美美的解语花呢！
女儿是花，鲜鲜艳艳而又芬芬芳芳地开在我们的家里，点缀着我们的生活，滋润着我们的日子；我们是原野中的那方沃土，是桌子上的那只瓷瓶，如花的女儿真真切切永永远远地长在我们的根脉之上，插在我们的心房之中。
——[作于1998年5月，是年女儿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