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vd原创漏洞证书:玉芙蓉心意从良,马将军巧遇知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1 17:54:14

1.  张开凤原籍在湖北,父亲经商,儿时还算家境富裕,但因被小人算计而家破人亡。一家流落到湖南,张开凤被卖为奴婢,然后一卖再卖,最后沦落风尘,在上海入乐籍,因为南京城南方的清吟小班受到追捧,所以也如风飘柳絮一般被送到南京的八大胡同里。做了一名卖艺女子。

张开凤走出房门,将人送的礼物从二楼扔下,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么点小钱财就相让我陪你一晚,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还有,告诉你的主人,有诚意就得亲自来,钱不是万能的。”

正好马革安抬头,两人目光交汇。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马革安望着女子心想“这等是非之地仍有这样的姑娘,真是难得。”

女子也望着马革安的眼睛,英气逼人,“此人刘参谋亲自陪伴,定有来头,可不是一般人。”

此人是司令马革安,在国民党内部是反内战而手握几十万大军的要人,被蒋介石召进南南京,明则委以重任,实则软禁。

临行时他在车窗前透过黑夜的阴霾,只见月明星稀,列车疾驰驶过,风乍起,飞鸟惊起,风声鹤唳,陷入了深思,深邃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大总统此次召我入南京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个中一定有诈。但是,大总统心思缜密,又老奸巨猾,他的心思岂是我所能揣摩到的。”

马革安坐定,“来人啊,给我拿笔墨来。”

“是,将军。”

只见马革安奋笔疾书。“下一站你就下车,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亲自交给我的秘书赵开阳,然后火速赶回南京与我会合,知道么?”

“是,将军。”

天刚亮,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沐浴清晨第一缕阳光,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火车开始放慢速度驶入站内,一抹红色杀入视线,仔细一看是欢迎的条幅,马革安难得地会心一笑。

“哎呀,革安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大总统军务缠身未能亲自迎接,还请老弟见谅,但是,派我来接你一样,你不会介意吧。”眼前这只笑面虎便是蒋介石的参谋刘试,此人说话幽默风趣但城府极深,表面上与你称兄道弟,心里其实早已计上心头,马革安对其为人处世的方式极其不齿,但人在屋檐下总是要低头的道理马革安还是明白的。

“哪里哪里,大总统忙于国事实乃国家之福,革安怎敢责怪,况且您刘参谋亲自迎接更是让马某深感荣幸。”马革安笑说。“老弟,大总统特别交代要我好好尽地主之谊招呼好老弟,我也不辱使命,今晚的节目可是相当的精彩啊”说着刘试搭着马革安的肩贴耳说笑着,走向早已等待多时的专车浮尘而去。

“来来来,老弟,快来看看大总统为你准备的将军府。”马革安定神凝思,“看来此行不是暂居而是长住,凶多吉少。此次行事一定要小心。”

“老弟,怎么样气派吧?快别愣住了,快进去看看啦。”刘试拉着马革安就往里面走,“怎么样,不错吧,应有尽有啊。最重要的是临街就是大胡同,方便老弟你解寂寞之愁。哈哈”“老弟,你没事吧,一言不发?”

“没事,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有点累了。”

 “我马上就让你赏识一下特别风味的,让你解解困。”

“啊,是真的么?”马革安笑问。

“真的,还能有假,走。”

透过车窗,马革安看到写有“招凤院”的大红灯笼赫然高高悬挂。“革安,到啦,下车吧。”刘试道,“革安我们不醉不归。”马革安笑着与刘试并肩进入楼内。

“哎呀,大爷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啊,”莺莺燕燕此起彼伏传入马革安的耳朵。马革安坐在车里摇着头浅笑。

“老弟,你笑什么啊?”刘试好奇的问道。

“俗脂红粉”马革安刚说出四个字,这不就遇到张开凤向楼下扔东西。

 “这女的是谁啊?这么傲慢。竟敢向楼下扔东西,视若无人。”席中有客人问道。

“她呀,就是南京城名妓张开凤,不是我们这种人能享受的了的,还有她不但傲慢而且狂妄自大,但还是有人不顾一切往她那飞,可惜也是飞蛾扑火,我看,男人要想得到她,只有等她主动以身相许了,唉,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无法接近真是折磨人。”另一个结伴的嫖客答道。

只见楼上老鸨摇摆地向女子走来,“开凤啊,贵客来了,还不快去收拾。”女子对着刘试莞尔一笑,视线掠过马革安,转身优雅的进入房内。

“怎么样老弟?我说今晚节目精彩吧,南京城名妓张开凤不是轻易接客的,今天咱们有艳福了。”刘试说着拉着马革安向包厢内走去。

“二位将军请稍坐片刻,姑娘们马上就来。”老鸨奸笑着说。“对了,老弟啊。因为李军长他们今天有事,所以不能来了,他们说改天会做东为你接风,所以今晚就只有我俩了,这样也好。”刘试大笑道。

“来了来了,姑娘们来了,二位将军,先让姑娘们陪你们喝着,开凤姑娘即刻就来。”老鸨说。

“这开凤姑娘不来哪能喝得下酒啊。”

“刘参谋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开凤姑娘梳妆完毕就马上来。”老鸨解释说。

“这次不会放我们鸽子吧,会不会又把开凤姑娘惹了,愤然离席吧,我这老脸可丢不起了。”刘试答道。

“哎呀不会啦,这次开凤姑娘是奔着马将军来的,顾不上理您。”老鸨解释。

“哎呀,老板娘真不给面子啊,老弟啊,我今天还沾了你的福了。”

“二位慢饮,我先告退了。”老鸨说着转身离开房间。

“来来,老弟咱们喝两杯。”

“刘参谋,我几时才能去见大总统啊,也好快任职啊!”

“老弟你真是不闲着啊,你呀还就什么职,你的职责就是两字:‘享受’。”刘试这番话让马革安一下子明白,原来所谓的离职迁升只是借口,背后应该有不为人知的密谋,连大总统都不急着召见我,看来……

“来来,开凤姑娘来了。”门外传来老鸨尖锐的声音,朱门轻启,女子袅袅,脚步轻盈,梨涡浅笑步入房内。

“二位,开凤姑娘来了。”老鸨说完转身离开。

女子低眉浅笑作揖道:“刘参谋,马将军好。”

“开凤姑娘,你这不是折煞我么。”刘试起身赶忙扶起张开凤,“开凤姑娘,我来为你介绍,司令,马革安。”

“久仰马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开凤姑娘您言重了,在下也久仰开凤姑娘的美名,今日若有什么言辞不敬,还请见谅啊。”

“马将军你哪里话。”

“哎呀,你们俩快别客气了,坐,坐。”

“我早已得知马将军英勇不凡。只是无缘见面,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张开凤笑着说。

“没想到,开凤姑娘对军事也如此关注。”马革安答道。“马某也欣赏开凤姑娘的出淤泥而不染。”

“马将军此话何解啊?”

“开凤姑娘您虽然误入风尘,却不失真我,不被钱财所动,马某佩服啊。”

“马将军,您如今被大总统调入南京,大权旁落,身不由己,抱负难酬,仍然有如此雅致,真是难得。我在敬佩之时,但也为你悲哀啊。”

刘试似乎听出其中话中有话,赶忙打断。“哎呦,以后你俩再互诉衷肠吧,来来,喝酒,菜都凉了。”

开凤笑道“刘参谋此话何意,莫非我此言有不当之处,令您难为情了么?”

“开凤姑娘别这么说吗?这本该是逍遥之时说这些是不是扫人雅兴么?”刘试解释。

“那就让我为二位演奏一曲吧,献丑了!”马革安不解的望下刘试,似乎明白了什么,此后开凤姑娘所演奏的曲子,如诉如讼,如怨如恨,从曲中他明白了其中的因果,细看这个如此弱不禁风的女子却见解独到,给人当头棒喝。想我马革安戎马半生却不如一个小女子明辨是非。这一刻,他对张开凤的敬佩油然而生,不敢再小看这女子。

夜已阑珊,酒局过半,刘试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张开凤淡淡的对着马革安微笑,内心深处不言而喻。“将军,可否有兴趣进一步攀谈?”

“姑娘有意,我怎敢无义。姑娘,请。”

“将军,这边请。”张开凤浅笑盈盈步入房间。马革安紧随其后,进门便浏览着房中的布置。但见清华的窗阁、幽静的湘帘、古雅的妆台、盈案的卷轴,心想:这个女子不但摇曳生姿,还有一种高雅的气质,兼具越女的婉约、湘女的热情。

“将军,请。”

“姑娘请。”

“将军请坐。”

马革安坐定犹豫了一下说:“开凤姑娘,马某一介鲁莽武夫,而且刚才酒意正浓,若是有哪句话伤了你,千万别见怪啊。”“开凤也是有口无心,若有冒昧,将军也别在意啊!”两人相视而笑。“将军,其实我对你仰慕多时,今日若不是你,我才不会和那蒋介石的走狗同桌吃饭,刘试小人得志,做事心狠手辣,根本就不配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而将军你就不同了,少年得志,雄姿英发又爱国爱民,是个受万民爱戴的好将军。”

“开凤姑娘真是过奖了,马某惭愧,”马革安说着不觉嘴角露出一丝善解的笑意。

张开凤一直盯着他的神情变化,不由得问道:“什么事情使你暗中高兴?”

马革安说不出所以然来,就信手去翻看张开凤案上的条屏说。“你这里有这样多的对联,你最喜欢哪一副?”

开凤趁机说道:“都是泛泛之辞,不甚切合情景心态,似无什么称心如意的。你是非常人物,不知肯不肯赏我一联?”不等马革安点头,便取出宣纸,磨墨濡笔递到马革安手上。马革安难以推辞,便挥染云烟,顷刻间写成一联:“自是英雄多磨难,从来侠女广才谋。”

张开凤细细品读,说道:“马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个“侠”字何以见得?”

马革安笑言:“姑娘虽然沦落风尘却洁身自好此乃一侠,姑娘虽然身着旗袍脚踩绣花鞋,却非普通妇孺,反而心系国家大事,此乃二侠。姑娘没有因为在下的身份而言语拘谨,反而细心提点,当头棒喝,此乃三侠。在此还请姑娘多帮我。”

张开凤在一旁神情淡然,陶醉其中。“多谢将军赞赏。将军的墨宝开凤会好好保藏。将军,开凤刚才只是将军的处境胡乱猜测,可能事实未必如此,将军切莫在意。”张开凤说。

“姑娘怎会做出如此猜测?”马革安不解得问。

张开凤转身走向房间内朝北的窗户,马革安紧随其后,“将军请看,在将军没来之前这条街是没有这么多可疑人物的,忽然间出现这么多,还是在将军到来之后,我只是不经意一瞥,便与这些人眼神交汇,这代表什么,我想将军应该比我明白。”张开凤对马革安解释说。

“开凤一介女流,也从未涉足政事,但却明白,今之国家,同前朝并无异样,蒋介石虽是我民国大总统,本应以国至上,却为独裁强权,白养数百参议员,而这数百参议员则是天天纸醉金迷,晚晚寻花问柳,过得不知多么逍遥的生活。”张开凤义愤填膺地说道。

“此女子果真超凡脱俗,见解独到,难得!只是可惜……。”马革安心想。

“对了,马将军此番进京有何打算?”

马革安假意说是为了攀龙附凤,图些功名富贵而已。开凤听在耳里,怒气却不打一出来,“想不到这马革安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实则是个虚伪小人,枉我推心置腹提醒你前途荆棘,怎晓得你戎马半生不是为了国家昌盛而是贪图功名利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开凤却正色道:“那你去做那华歆、荀彧,好好侍候曹操吧!我的陋室龌龊,容不下你这富贵中人!”

马革安笑哈哈地说:“既然佳人下了逐客令,久留无益。且自去吧!有缘再会,就此告辞!”转身拂袖而去。

开凤头也不回,觉得自己错认知己,心里既气愤又委屈。拿起马革安所留字迹,愤怒得撕成碎片,散落满地。躲在门外的老鸨和桂禄看见马革安悄然离去,张开凤却未出来欢送,相顾撇嘴,老鸨气说:“又把客人气走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

  马革安独自漫步在羊肠小道间,回想着今日初到南京时欢迎的阵仗,初见府邸时四周的守卫,以及开凤姑娘的言辞。他开始肯定,蒋介石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与他有关,马革安试探性地回下头,身后的黑影惊慌得一瞬间消失,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他又想到了招凤院的张开凤,这个女子虽然言辞犀利,步步紧逼,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却若即若离,而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在自我保护。可能是因身陷风尘的原因让她伪装强势自我保护吧,也可能是这段种经历让她敏感多疑,不希望别人提及她的出身。不知不觉中触及了她内心最阴暗无光的地方,所以严词相加。马革安忽然会心一笑,笑得不知为何。说起来,张开凤虽是风尘女子却没有风尘味,反而有情有义,敢怒敢言。真是可爱。

“开凤啊,你怎么又把客人气走了!”一位身着红色旗装的女子推门而入,此人真是张开凤的好姐妹小红杏。

张开凤恰在镜前卸妆。“是我看错了他,原以为是个君子,谁知是个伪君子!”张开凤气说。

“哎呀,来这种地方的哪有什么君子啊,君子哪有来寻欢的啊?开凤啊,你明不明白啊?”

张开凤转身来到那女子身边坐下,“好姐姐,我知道,但是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吧,迟早都要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不是吗?这才是女人一生的归宿。”

“开凤,这是你生存的地方,不是相亲的地方?哪个男人会要我们这种女人!就算有,也不会尽如人意。听姐姐的话,以后不要在把客人气走了。如果总是这样,老鸨又要……”张开凤回想起那个皮开肉绽的夜晚。心想“难道我注定一世飘萍,无依无靠?”

  皎洁的月光洒在人间,照着寂寞的人儿。树影婆娑,摇曳着寂寞的黑影。

  马革安刚到府邸门口,守卫便走上前来说:“将军,大总统派人送信给你。”马革安一惊,转念想今朝刘试还说大总统忙于政务,现在就有信送来,马革安加快脚步,步入厅内,侍从送上信来。马革安连忙开启,“明天早晨相会,畅谈国事,衣着不必太拘谨,就当老朋友叙旧,尽兴最好。”马革安心想,既然是畅谈国事怎能穿着随便,于是回房准备。“蒋介石这只老狐狸,不知又在耍什么花招?其中不知是否有诈,若我穿的太过随便,岂不是给自己留下不敬的话柄。刚好给别人除掉我的机会。但是,大总统有意,又怎敢违背,该如何是好。”

堂内,刘试正与蒋介石汇报着马革安的情况。“怎么样?马革安有什么异常表现?”蒋介石问。

“暂时还没有,马革安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今天在招凤院与妓女的话语,好象对大总统的安排并没不满。只是那个妓女张开凤的话语好象是在挑拨马革安,属下当时就拿话把话给引开了。属下已经安排了探子在马革安新府周围,若有异常,定及时向大总统汇报。”

“马革安智虑极深,又心思缜密,就算对卸任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个妓女什么来头,这么精灵,给我注意些。”蒋介石说。

“那大总统又打算如何处置他呢?”

“我本想升任为陆军军长,但现在这个时期,马革安不能重用,否则他日必有后患。你给我好好盯住他,别让他影响我的大业。”

“属下明白。”

“今天我约了马革安来叙旧。马革安一来,是敌是友,一目了然。”其实蒋介石这次召见的岂是马革安一人,他早暗中叫与座手下将官,全部着严整军服,自己也穿上大元帅服,想着看穿便装的马革安坐立不安的窘状。而马革安又岂是轻易受惑之人,他依然是军服马靴手套勋章一样不少。这一回合下来,蒋介石对马革安的为人也有了认识:这样的人对于自己来说,只可用,不可信;只可相敬,不可与谋;可以共事一时,却不可能长久同路。而马革安也了解到大总统容不下他,此次见面,冠名以叙旧,实则是在考验他的忠心。他深知自己的表现已然将他的心迹表露无遗。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不知蒋介石在密谋着什么,不知是否有一天会因自己的一失足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