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宣言:“三一八”惨案及社会各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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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八”惨案及社会各界的反应

(2010-03-18 17:51:42)转载 标签:

教育

                       “三一八”惨案及社会各界的反应

                                    抱璞   

1926年3月18日上午10时,“反对八国通牒国民示威大会”在天安门广场召开,参加的与会学生和各界人士约有5000余人。大会通过了驱逐八国公使、驳回八国通牒、废除《辛丑条约》等7项决议案。会后开始游行。 

  朱自清先生也参加了大会和游行,他回忆说:“我自天安门出发后,曾将游行队伍从头到尾看了一回,全数约2000人。”其中有工人约50人、各界代表约60人,“其余都是北京的学生。” 

  游行队伍经过东长安街、东单、东四,于下午1时半到达执政府门外。那时在执政府对面有一座大照壁,东西有两座辕门,中间是封闭的广场。约有1000余人进入广场,其他人都聚集在东辕门外的胡同里。 

  朱自清回忆说:“执政府门前排列着200余名卫队,领章上都有‘府卫’两个黄铜字,游行队伍进入广场后只有4分钟,卫队就向群众开了枪,包围在广场外的军警也手持大刀棍棒大肆殴打。” 当时的北洋政府是段祺瑞执政。在官邸前镇压徒手请愿的学生,打死47人,伤200多人,这就是血腥的“三一八惨案”。 

  社会各界的反应 

  “三一八惨案”发生后,《泰晤士报》称这次事件是“兽性”的“惊人惨案”。中国知识分子和媒体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社会良知,周作人、林语堂、朱自清、蒋梦麟、王世杰、闻一多、梁启超、许士廉、高一涵、杨振声、凌叔华等纷纷撰文谴责段祺瑞政府;刘半农作词、赵元任谱曲的哀歌唱遍京城。 

  三?一八惨案发生的当天,鲁迅得知段祺瑞卫兵枪杀请愿群众的事,极度愤慨,那时他正在写《无花的蔷薇之二》,已写了三节,听到这惨绝人寰的消息后,无法再按原来的思路写下去,把满腔的悲愤注入到这篇杂文的四至九节中,鲁迅写道:“这不是一件事的结束,是一件事的开头。墨写的谎说,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血债必须用同物偿还。拖欠得愈久,就要付更大的利息!”并郑重其事地在文末注明:“三月十八日,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为此而终止正常创作,就此惨案连续写了七篇檄文,著名的悼文《纪念刘和珍君》便是其中之一。 

  三月二十五日,鲁迅参加了女师大为刘和珍、杨德群烈士举行的追悼会,他积愤难遣,长时间独自在礼堂外徘徊,题写了挽联:“死了倒也罢了,活着又怎麽做”。并接受追悼会的服务员程毅志的要求,决定写一篇文章记念刘和珍。这一天,写《“死地”》,针对研究系所控制的《晨报》上几个论客的以为学生们本不应再蹈死地的谬论,进行了驳斥,鲁迅说:“几个论客,以为学生们本不应当自蹈死地。那就中国人真将死无葬身之所,除非是心悦诚服地充当奴子,‘没齿而无怨言’。不过我还不知道中国人的大多数人的意见究竟如何。假使也这样,则岂但执政府前,便是全中国,也无一处不是死地了。”并启发青年从这次徒手请愿的流血事件中吸取教训,认清北洋军阀政府的凶残本质,进行更有效的战斗。三月二十六日,写《可惨与可笑》,揭露段祺瑞政府为屠杀群众寻找借口而制造共产党“暴动”的谰言。指出伪造证据、强加罪名,是清末以来反动派屠杀人民、陷害革命者的惯用伎俩;同时还戳穿了当时的教育总长妄图借此排除异已、安插亲信的阴谋。就在这一天,《京报》披露段祺瑞执政府在学界通缉鲁迅等五十人的密令。自三月底至五月初,鲁迅先后在莽原社、山本医院、德国医院、法国医院作短期避难,并坚持进行教学活动和创作活动。四月一日写《记念刘和珍君》,沉痛悼念死难烈士刘和珍,愤怒谴责反动派。四月二日写《空谈》,总结这次惨案的教训,号召革命者改变斗争策略,停止请愿,采用“别种方法的战斗”。 

  惨案发生后,北京各高校和大学校长、教授也纷纷谴责段祺瑞执政府的暴行。时任北大校长的傅斯年在昆明见到对惨案负有直接责任的鹿钟麟。傅斯年第一句话就是:“从前我们是朋友,可是现在我们是仇敌。学生就像我的孩子,你杀害了他们,我还能沉默吗?” 

  北大代校长蒋梦麟在会上沉痛地说:“我任校 长,使人家子弟、社会国家之人材、同学之朋友,如此牺牲,而又无法避免与挽救,此心诚不知如何悲痛。”他说到这里竟潸然涕下,引得“全场学生相向而泣,门外皆闻哭声”。 

  周作人在《为三月十八日国务院残杀事件忠告国民军书》中所言:屠杀学生和平民的政府,“同情、信用与期望之损失是无可估量,也是无法挽救的”。 

  诸多媒体加入谴责屠杀暴行的行列,如《语丝》、《国民新报》、《世界日报》、《清华周刊》、《晨报》、《现代评论》等。特别是邵飘萍主持的《京报》,大篇幅地连续发表消息和评论,广泛而深入地报导“三一八惨案”真相,在惨案发生后的12天内,就连续发表了113篇有关“三一八惨案”的消息、评 论、通电,《京报副刊》也发表了有关文章百余篇。 

  被鲁迅称为“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的“三一八”惨案,不仅是中华民族的耻辱,也是人类历史的奇耻大辱。段祺瑞因为开创了近代史上同民族集体公开屠杀的先例,而被死死定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但是我们还是从段祺瑞的一个动作上窥视到人性丑恶中的一点善良 。 有一篇题为《段祺瑞长跪恸刘和珍,终身素食纪念》的转帖博文,这样陈述当时的情形和下令开枪前后的段祺瑞:民国十五年(1926年),北京发生“三一八事件”, 请愿队伍中,一名叫做刘和珍的学生被军警开枪射杀。北洋政府首脑段祺瑞,在知道政府卫队打死徒手请愿学生后,一声长叹,说:“一世清名毁于一旦”,随即赶到现场,面对死者长跪不起,并从此终生食素以示忏悔,既使在后来的重病期间,家人和好友劝他开荤吃点肉以加强营养,他亦严辞拒绝,说:“人可死,荤不可开。” 

  段祺瑞政府的镇压学生请愿、制造惨案可谓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对于一个政府来说,一旦向徒手的青年学生与平民百姓开了枪,不仅践踏了为政之德的底线,也越过了维护社会秩序的法律界限。曾被讥讽为“花瓶”的国会,在强大的民意压力下,也启动了半死不活的国会和司法机构,破天荒地召集非常会议,通过了屠杀首犯“应听候国民处分”的决议;京师地方检察厅对惨案进行了调查取证并正式认定:“此次集会请愿宗旨尚属正当,无不正当侵害之行为,而卫队官兵遽行枪杀死伤多人,实有触犯刑律第311条之重大嫌疑。”迫使段祺瑞颁布“抚恤令”。 

  尽管如此,也没有最终保住民心尽失的军阀政权。在屠杀发生后不到1个月,1926年4月,段祺瑞执政府就在遍布全国上下的抗议声中倒台——执政府的国务院总辞职。而国民党北伐之所以迅速成功,除了军事上获得苏联的大量支持之外, 当年的北洋政府是军阀政权,段其瑞本人也是著名军阀,其执政时期的政治混乱颇受诟病。国民党相对于军阀政权在政治道义上的优势,也是其取胜的重要原因之一。可以说,段祺瑞军阀政权的公信力及合法性资源,因“三一八惨案”而丧失殆尽。然而,其在惨案发生后能通过“严惩首犯,听候国民处分”的决议,并倾其后半生的行动以最大的忏悔却也难能可贵。更重要的是他知罪能悔的态度。在全国的声讨声中,段琪瑞政府面对民众的声讨,没有以合法政府的名誉,利用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动用军警力量,继续进一步血腥镇压屠杀学生,镇压民众以维持其独栽政府(若如此,则政权尙可维持,然必血流成河),而是知罪能认,集体下野。可见其良心尚存、善心尚在。同时,也显示了其旷达的心胸。以牺牲一己的最高权力,而换取更多的民众不流血、不牺牲,也可算是亡羊补牢,表现了心中还装着民族和人民。 

  在“三一八”惨案发生八十三周年的时侯,,回顾这段历史,以期鉴往可以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