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员年度总结:问鼎回眸(17)情注南山煤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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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林搬家的车,深夜12点半才到塔城,因为夜里12点钟全城停电,小城就隐藏在黑色的夜幕之中,偶见几个小窗户露出微弱的灯火!
车到住的小院门前,刚停稳就从院中走出四五个人,有人喊:“郭矿长,咋才到”?
“路不好走!先让吴技术员和家属进屋休息一下。”郭矿长一边说一边进了院了。那几个人中有两人与吴金林认得,一个是赶马车送他上北山的孔宝兴,一人是北山煤矿管理员沈麻子,后来才知道他叫沈延贵。有个50岁左右,瘦瘦的老干部,郭矿长介绍是煤矿的支部书记,后来才知道他叫李迎成,是九二五起义的老兵,兵团司令部第一座50米高的烟筒就是他砌起来的,是建筑上的一把好手!吴金林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感动之情一时无法言表。大家不一会功夫就将家什卸完搬进了屋,两间房一大一小,大的有30平方米,外间小点也有15平方米左右,墙刷的雪白,大房里铺了一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还有张书桌,四个方凳,一切安排得齐全。吴金林在铁厂沟工作八年,从地窝子到平房也仅20平方米,那见过桌子,高脚方凳,见过这么好的床,那双人床还是俄式的!他妻子忙简单的把床整了一下,把孩子放下,想出去帮助卸煤,郭矿长说:“有人在卸,你别去了,拿出碗筷,准备吃饭”!
外间有两桶水,简单洗了一下,沈麻子说:“肉早煮烂了,等他们卸完车就吃,你们吃着我再弄面片子。”原来他在院里临时支了口锅,做好饭等着呀!
夜深人静,吴金林的心如海浪奔腾,这样的礼遇,他的心能平静得了吗?
王师傅拿下车上的蓬布,大家在院子里席地而坐,把两个纸箱子拼一块当桌子,一大盘手抓肉上来了,沈麻子叫李书记先动刀子,李书记不善此事,动了一下把刀子交给了孔宝兴,看来他是吃肉的专家!沈麻子摸出两瓶绵羊牌大曲,郭矿长拿起小碗倒了半下子,先递给李书记,李书记说:“应先给吴技术员呀,他是今天咱们的客人!”
吴金林忙说:“那可不行,塔城的习俗是由长而小,你们都年长于我,我怎么能先喝呢”。
沈麻子说:“你在北山就是这样,这样排下来你可就是最后了。”
李书记干了轮到郭矿长,他举起碗说:“这次我去接老吴,就发现他很爽朗,识大体,做事痛快,好!我干。”
吴金林听郭矿长他老吴,一下子感到很不习惯,心想在你们面前咋敢称老呀,转念一想,这不是郭矿长的口误,而是对人的一种尊重!吴金林心想叫一次就完了,谁知下边谁端碗喝都称起了老吴了。郭矿长喝干又倒上:“先别往下轮,我和李书记一块给老吴敬一杯欢迎酒,你们看看,他连工作服都没换,装好车就来了!他妻子车到门口还在给人家做衣服,听说搬家二话没说,这种精神令我十分感动,来,喝了这一碗!”
吴金林站起接过来“感谢话我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以后用我的实际行动来感谢大家吧!”说完一仰脖子干了。
这顿饭直吃到凌晨4点多钟才完,临别时郭矿长说:“好好休息,明天晚起一会。老孔,明天你负责把煤拿煤棚里去。”
送别了他们,吴金林才开始洗澡,妻子说:“人家对咱这么好,你可得给人家干好呀!”
“你还不信我,啥事只要干就一定干好!”两人累了一天,躺下竟一时睡不着!
第二天听到有人敲院门才起来,原来是孔宝兴带人来帮助搬煤,院里有个小库房,正好用来放煤和杂物。吴金林想帮助,孔宝兴说没你的事,收拾房子去吧。吴金林忙叫妻子烧开水,这时女儿醒了,哭着要吃奶,喂饱了她吴金林就抱着到院子里,可能到了一个新环境,小家伙一对小眼睁的大大的,好象在探寻什么新奇!快中午时,郭矿长和沈延贵二人,各推着辆自行车进了院,郭矿长车后架上是一袋面,沈延贵后架上是几个半拉袋子,手里提着个塑料桶。吴金林忙向前招呼,郭矿长说:“你的户口、粮食关系,没转过来,先给你拿1
吴金林两口子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郭矿长,看着土头土脑的,办事这么细,这么周到!
吴金林一听,立刻明白了郭矿长的用意,想让他尽快上南山,就立即表态:“休息个啥!随时可上山。”
“那就后天吧!明天再把家里安顿一下。咱没有车,上山都得找县上派,等咱买了车就方便了!”郭矿长说。
沈延贵说:“反正你作好准备,一旦有车就上山,到时我提前通知你。”
两天以后的早上,沈延贵来了,通知吴金林作好准备,他带车去装面粉、清油、菜、肉什么的,装好再来拉他。吴金林行李卷早打好,只等着出发。在等的这段时间,去河里挑了两桶水,他最担心的就是妻子吃水的问题。河距住处有500
车喘着粗气爬上了河岸,吴金林放眼一看,周围都是连绵不断,起起伏伏,大大小小的土包、山丘。茂密的绿草散发出清香,整个大地象蒙上了一个巨大的绿色地毯!向西边望,墨绿的山峦没有尽头,最远处好像与天上的白云相连了!吴金林从没见过这么辽阔的草原,不由得诗兴大发,但一时又想不出佳句。只好感慨对不起这独特风光,竞想出如果唐朝的诗人走到这里,绝对不会唱出大漠孤烟直的绝句。只能同呤风吹草低见牛羊了!夕阳的余辉穿越白云,不停的飘动着,不断变幻的多彩绮丽的晚霞,把草地染的也不停的变幻着色彩!车费力的爬行着,夕阳终于悄无声的藏在了山后,大地一下子失去了明亮,草地也渐渐向黑色中隐去,风开始有了凉意,吴金林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吸着清新草香,当车开启灯前进时,东边的天际露出一轮弯月,吴金林脑子里又突然冒出:新月如钩,那首诗。
车进了一个山包间的平地,周围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个房子,也不见一点灯光,当车停稳时,从夜幕中突然冒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人拿着个手电筒,他们走到车跟前,郭矿长和沈延贵一下车,有好几个人就围住,喊郭矿长的,叫沈管理员人,和王师傅握手的,热情汇成一片欢笑!吴金林和另外三个人从车上站起,一时不知是先下车,还是先放下行李。一个人提着个马灯走了过来,郭矿长不看就知道是谁,就对那人说:“老冯,安排人卸车,叫老徐弄点饭,饿坏了!新来了三个工人,你叫阿哈买提安排住下。”吴金林随郭矿长走进一个地窝子,提马灯的老冯把灯挂在一根立柱上,地窝子里马上亮了起来,吴金林抬眼一看,那立柱原来是支撑房梁的,细细一看老冯,原来是北山煤矿的矿长,两人一同喝过一场酒的,忙向前打招呼:“冯矿长,你好!”
他一听招呼,才认出是吴金林,忙说:“吴技术员你好,欢迎!欢迎!我从北山到南山,你从东山到南山,想不到在这里会合了,以后还要一块干,真想不到啊!”
吴金林也没想到,两人竟在这场合相见,而且以后会成为好搭档。一会饭来了,一盆红烧牛肉,一盒牛血炖阿萎蘑菇,一盆奶子,十几个大馒头。老冯说:“算你们有口福,上午刚宰了头牛,又下了一阵雨,捡了不少阿萎蘑菇,吴技术员放开吃吧!奶子能喝惯吗?咱有十头北京花牛,奶子喝不完,这馒头就是用奶子和的面。”
饭后郭矿长说:“今晚咱俩住一个地窝子,这是李书记的铺,你先睡,明天再安排地方。”
晚上他打开了话匣子,从参军转业到克拉玛依会战,再到62
第二天上午,郭矿长把在矿上的20
“那可能损失更大!你在北山不成功,这次可能咱俩可能又是一次不成功。”吴金林还是想提前说,对事业的忠诚,对国家财产的心疼,都含在了里面,这种心情来自母校的教育。
一种无比的失望之情,不由得涌入吴金林的心中!他此刻意识到,这里可能不会成为他一生的献身之地,但今后的路在何方?他无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