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股利政策的计算:中国知识分子的思想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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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知识分子的思想宣言读白桦长诗《从秋瑾到林昭》随感作者:沈栖来源:东方网来源日期:2009-11-28本站发布时间:2009-11-28 14:37:01阅读量:311次

  也许多了些理性思维而少了形象思维的“神经”,我平素不甚喜欢读诗。这首长诗,篇幅多的是林昭,分量重的自然也是林昭,而且九九归一般地集中于“思想自由”这一题旨。正因如此,白桦这首长诗仍值得诵读,仍有其现实意义,而林昭则仍是人们行进在现代民主路途中的楷模。

  也许多了些理性思维而少了形象思维的“神经”,我平素不甚喜欢读诗。然而,《文学报》用两个整版刊出年登八秩的著名诗人白桦的长诗《从秋瑾到林昭》,我却捧读了两遍,而且在读的过程中,手在颤抖,泪在流淌,心在震撼。与其是说在读诗,不如说是在读一份中国知识分子的思想宣言!诚如屠岸所言:“《从秋瑾到林昭》所代表的是中国知识分子――中国人的最高良知,是人类灵魂的最终颤动!就这首诗所达到的思想高度和艺术深度而言,它抵达到一个几乎空前的水平。”

  白桦笔蘸情思地刻划了百年中国的两位美丽而刚毅的女性:一个曾用“那双白皙的手引爆雷电/使得紫禁城内外一片狼藉”,一个“在绝对禁锢中探索思想/在完全孤独中追求自由”。她们犹如两座巍然的丰碑矗立在二十世纪中国的精神巅峰和思想高地!如果说,秋瑾是用自己的鲜血和头颅来推翻腐朽的国家政体,那么,林昭则是以自己的生命代价冲破思想牢笼,“偏偏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观察被封锁、被冻结的大地”。相较这两位“可怕的异端”,白桦认为,“林昭比秋瑾要艰难得多/林昭比秋瑾要孤独得多”,因为“她发现/大多数中国人的眼眶里都没有眼珠/亿万人只能瞪着空洞的眼眶/按照一双眼睛来认知世界”。这首长诗,篇幅多的是林昭,分量重的自然也是林昭,而且九九归一般地集中于“思想自由”这一题旨。

  美国思想家罗斯科*庞德说过,“人类关系中的完美理想便是自由。”而在诸多自由权中,思想自由是最核心也是最基本的内容。思想自由作为现代文明的主要标志之一,其思想在人类历史上源远流长,但作为一个具体概念的提出,则是西方17、18世纪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革命的产物。然而,思想自由并不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专利,而是全人类的普世价值。马克思主义深深植根于人性对自由的渴求,强调社会主义作为一种更高级的社会形态,不但不排斥民主自由,还要在更高的层面实现它。但是,正如刚作古的历史学家任继愈所说:“新中国以后把资产阶级视为最大的危险,这反而把根深蒂固的封建主义放过了。”思想自由被冠上“资”字号大加鞭笞,而“封”字号的思想专制却借尸还魂,堂而皇之地大行其道,统摄天下,人们成了“个个都快活得像学舌的鹦鹉”,而我们的民族到了“盲从偶像”、“自甘为奴”的地步。林昭的惊人――不,惊世之处就在于:“她对那颗超自然的太阳/产生了理所当然的怀疑”。

  人之所以为人,不在于他具有物质性的身体,而在于他有思想。确乎如此,人类在播种粮食的同时,也播种了思想。有“东方苏格拉底”之誉的明代哲者李贽曾经提出人必须摆脱依赖他人引路、效颦学步的“婴儿之类”的状态。他说:“夫人之所以终不成也,谓其效颦学步,徒慕前人之迹为也。不思前人往矣,所过之迹亦与前人俱往矣,尚如何而践之?此如婴儿然。婴儿之出生也,未能行立,须借父母怀抱提携,乃能有往,稍长便不用矣,况既长且大欤?今之践迹者,皆婴儿之类,须赖有人在前为之指引者也,非大人事也。”李贽批评中国的封建专制统治者以“民之父母”自居,把臣民当孩子来教化,为其引路。我国封建专制主义的阴霾并没有随着封建专制制度的寿终正寝而灰飞烟灭,而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大纛下,死灰复燃。曾记否?在“那颗唯一的太阳”照耀下,众人“自觉自愿地在每一颗细胞里追寻原罪/把别人强加在身心上的灾难当作恩典”,“不仅主动摘下自己的眼珠,还要/用木屑去填充大脑里丢失的记忆”。林昭的卓然不凡,就在于她“不愿放弃思考”,敢于“怀疑太阳”。

  反观古今中外的历史,没有一个专制统治者喜欢公民拥有自己的思想,因为公民一旦拥有自己的思想,就容易对面临的现实处境生出怀疑之心,不利于其进行精神操控。不是吗?希特勒上台仅仅6个星期,便立即着手成立所谓“帝国民众启蒙部”,强令德国民众参与诸如“同喝一锅汤”的愚民活动,以强化对民众的思想控制。希特勒强调思想必须要“穿上制服”,服从统一的标准,从而实现全体人民的思想“一体化”。历史昭示:“禁止思想是最危险的行为”(李大钊语)。其危险性就在于:思想僵化,人格矮化,社会退化――直退到“君临天下,山呼万岁”的造神、造鬼、造奴的封建社会。

  应当珍视,在经历了“文革”那个疯狂的年代之后,在改革、开放、与国际接轨的大背景下,如今人们的思想逐步朝着更加多元化的方向发展,然而,与当年启蒙运动提出的“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要求相比,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与西哲帕斯卡论述的“人是会思想的芦苇”标准衡量,尚有一段惊人的落差。正因如此,白桦这首长诗仍值得诵读,仍有其现实意义,而林昭则仍是人们行进在现代民主路途中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