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环保标语:心的分别 ---节选自《钻石途径四》

心的分别

节选自正在翻译之中的新书《钻石途径四》第六章。

你可能已经发现，当人们更爱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时候，很自然地会愿意帮助别人。人越是跟自己的爱连结，就越想到外面去协助他人。

　　但这四种美德究竟是什么呢？第一就是要爱惜和尊重本体：我们要活出一种生活，能够爱惜和尊重自己或他人之内的那个真实的东西。如果你的生活令你无法尊重和爱惜本体，那么你所有的理解或体悟都是徒劳无益的；它们不可能带来任何成果。因此，第一个美德就是要选择一种生活方式，让你始终能够与本体或真正的本质连结。你的生活方式不该侮辱或贬低你以及他人的存在。虽然我说这是你必须发展出来的美德，其实它早已埋藏在我们的灵魂深处。当我们最终越来越接近本体时，会禁不住地感受到这份爱与尊重。那时一体性会变成你最主要的关怀对象，而且你会发现这才是你最重视的东西；其它的事物都无法跟它比拟。即使你现在无法真的觉知到它，也必须努力培养出一种爱和尊重本体的态度，因为你如果不爱也不尊重那最真实的东西，就没有可能证入一体性了。缺少了这种态度，等于在对一体性说“不”，如此一来你就是活在分别意识和谎言之中。
　　这四种美德的另一种是诚实：对生命诚实，对自己诚实。诚实意味着不断地披露自己的自欺倾向，觉知自己想要和不想要的、感觉和无法感觉的、害怕和不害怕的，以及内心和外境之中真实发生的事。你必须对揭露真相保持最高的诚意和努力，而且必须把生活奠基于这种诚实和坚定的态度上面，然后才能活出真诚和爱真理的生活。当我说你必须对揭露真相抱持坚定态度时，我指的并不是对别人说出实话，而是你必须认清真相，不对自己说谎，也不欺骗自己。这种发展的方向，需要对人生的每个面向都保持诚实的态度。如果你想要某个东西，就要让自己知道：“是的，我想要这个东西。”如果你对某件事非常火大，也要让自己知道：“没错，我的确对这件事很火大。”你要让自己认清每一刻的真相，因为一体性就是终极实相的显化。当你彻底诚实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体性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状态。你根本上是一个宇宙人，这才是最深的实相。如果你对自己够诚实，而且不企图变成别的东西，便自然能了悟自己的真相。如果对自己不够诚实，就无法充分做自己，因此发展出诚实的态度是很重要的事。
　　第三种美德则是所谓的细腻觉知。人格或自我的本质往往是坚硬的、粗糙的、迟钝的以及不灵光的。这种坚硬、粗糙、迟钝和不灵光的状态，造成了你和其它人以及宇宙的隔阂，因此你必须变得越来越细腻，越来越精微。你的温柔、脆弱易感、穿透性和被动的接纳性必须增强。你必须对自己和他人更加温柔体恤。如果你对待自己或他人不友善、粗糙或鲁莽，就是在让自我的疆界变得更厚重。这么做不但是在伤害别人，也是在伤害自己，因此你越是温柔，就越单纯，越是细腻，就越敏感、越接近一体性。
　　细腻意味着把别人看成和自己一样有价值，一样美好，而且要以这种态度来对待别人。你不能在自己和他人之间竖起一道厚厚的屏障，也不能把别人看成是敌人或对手。你要把他们看成是你的一部分，而且和你有同样的本质，就像同一只手上的指头一样。你不会想以粗暴的态度对待你的手指，你会以温柔、体恤和细腻的觉知去对待它们。因此我们会发现，温柔和细腻的态度在消融疆界感上是极为重要的部分，其实这就是在放下坚实的分别意识。所有的迟钝、粗鲁、密实和攻击性，在根本上都是企图护卫自己的疆界。因为你误以为有个东西必须去保护，所以才筑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墙，直到自己变得厚重、密实、不敏感、冷漠、喧闹以及粗鲁为止。生活应该能支持你揭露内心的真相：你的生活方式、行为举止、吃东西的态度、居住的环境，都应该让你产生细致、温柔、敏感及精微的觉知。你可以下工夫去发展和欣赏这些质量。你必须很坚定地留意实相的这些面向，试着以敏感的觉知来接收和反应，让这些更精微的元素影响你整个生命。因为一体性就是事物最精微的面向，也是最细腻的一种觉知，因此你必须变得温柔、细致、有伸缩性，才能发展出必要的敏感性。
　　第四种美德就是所谓的助人的意愿。很显然，助人的意愿是奠基于一体性之上的。因为你觉知到内在工作不只是为自己在做，也是为众生在做，所以自然懂得去帮助别人。如果你只是在自己身上下工夫，就不是真的在做内在工作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且在自己身上下工夫，是不可能不帮助到别人的。但助人并不意味要跟他们一起做些什么，而是要觉知以及关怀别人的烦恼、心理议题和困难。事实上，这意味着一直要保持慷慨的心胸，因为别人和你是没有分别的。如果内在工作的目的只是要解脱自己，甚至认为这跟解脱别人是不一样的，那么出发点就错了。出发点错了，结果一定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反之，我们也无法藉由助人来证悟一体性。我们所谓的帮助别人，指的其实是认清别人和我们一样有价值，一样需要帮助。如此一来我们的心就会自动敞开，愿意去协助和体贴别人。但如果助人只是达成一体性的伎俩，那么反而会助长自己的分别意识，无法认清别人或众生和我们同属一种本质。
　　因此助人对你有利，同时也对别人有利。你去做这件事是因为它对你和别人都有利；但是在本质上做这件事还是利他的。你慷慨地去帮助人，并不是因为这么做对你有利。你只是想提供协助而没有在考虑自己。你随时随刻都尽可能地付出，尽可能地提供协助。这项美德的发展，意谓着尽可能去学习和拓展各种助人的能力，尽量保持客观，对他人的状态保持觉知以及慷慨大方。你的人生可能会因此而转向助人方面去发展。但是成为一个慷慨大方的人，并不是基于助人所带来的快乐；你只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帮助人罢了。你是不是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感觉呢？有时你是真的对一个人的问题感兴趣，因此很乐意去帮助他、改善他的人生？
　　助人需要一颗真诚的心，你必须在这上面多下工夫，把人生导向这个方面去发展。你的人生目的不应该只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富有，而是要变得越来越慷慨，但这并不意味你必须忘掉或牺牲自己，因为你也是全体之中的一部分。你跟别人一样重要，别人和你一样有价值；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这四种美德代表的是真人的质量及其生活方式。如果我们尊重和爱我们的存在，如果我们对实相和真相抱持诚实及坚定的态度，如果我们的觉知细腻而精微，如果我们慷慨大方乐于助人，那么遮蔽住一体性的那些障碍就会逐渐消失。当我说无分别性以及一体性就是真理的时候，我指的并不是你在体悟到这一点时会消失不见。你可能以为证入一体性就代表失去了自我，而且很害怕自己会消失。其实你本身就是全体众生，一个无可分割的至上存在，或者说你是一个与至上的一体性无可分割的独特个人。换句话说，你的个人性仍然保留着，但你的个人性与整体性是合一的。你会发现你是一副巨大身体里面的一个细胞，而你的身体又是另一个更大的身体里面的细胞。你的身体不会消失，你这个独特的人也不会从此不见了。你仍然是一个独特的人，而这个独特的人就是整体宇宙的展现，并且是受到整体宇宙支持的，就像一个大宇宙里的某个细胞一样。因此你和其它的人事物是完全平等的，你既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当疆界感消失以后，爱、富足以及慷慨的心胸就会自然生起，因为障蔽住爱的就是这层疆界感。那并不是一种想要爱某人或渴望某人来爱你的感觉。你就是你；你只是很自然地过自己的日子，但内心里自然存在着爱。你不会说：“因为我有爱心，所以我要去做这件事。”你只是很自然地展现出爱，而没有去思考什么。提供帮助给别人，也不需要有慈悲的感觉。不论有没有想要助人的感觉，你都会去帮助别人。那时慈悲心或许会现前，但你可能根本不在乎它，你只是提供帮助罢了。因此从某个角度来看，内在工作没有一样是为你自己做的，但同时也是为自己在做，因为你就是万事万物。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发现这些东西并非脑子里的概念或观点，而是一种事实。当你的心不再诠释任何事物时，你就是处在这种状态里。
　　我们看待实相的一贯方式，通常是由我们的概念、信念和思维模式所决定的，因此当心念活动停止下来，当自我的活动静止时，你的觉知就会变得清明和单纯，这时你就能看见实相了。其它的状态都是你的诠释，而诠释是有许多层次的。意识有许多层次，实相也有许多层次，但最终当你放下诠释及诠释的欲望时，就有可能如实看见自己的真相。
　　一体性并不是一种头脑里的概念，头脑对一体性的认知和真实的体悟是不同的。一体性指的是你不再觉得自己有个疆界，而开始跟万事万物融合。处在自我的惯常状态时，你会有一种疆界感，但意识到一体性的时候，就不再有这种感觉了。那就像疆界化成了空气一般，你觉得自己不断在延伸，穿透过空气、穿透过其它人、穿透过墙壁，也穿透过山川大地。这时万事万物都同属一种本质，而这就是你的本性。当你最终发现自己的实相时，你又是谁呢？当你有了最深的了悟时，万物突然变成了一个整体。每个存在的原子都属于同一种本质，而这已经不再是一种概念或观点，所以不会改变了。目前你可能察觉不到它，但并不意味它不在那里。
　　当你思考这一体性的时候，你会发现在你的内心深处埋藏着非常深的哀伤，非常深的创伤感。那是一种脱离了一体性的创伤感。因此你的心中有一种深切的渴望，可以说是最深的渴望。这份渴望就是想要停止单独存在的感觉；因为一体性是我们最终的本质，所以我们深切地渴望与众生再度融合。一旦失去了这种一体性，势必会出现巨大而深切的创伤感，而且是很难治愈的。从其中又会出现一种深切的渴望，因为你不论经验了什么或感受了什么，里面总是有一种不满足感。你的心不允许自己真的快乐，因为一体性才是你最深的渴望，其它的事物都只是对一体性的投射罢了。你可能以为自己的心想要的是这个或那个，虽然这些东西你都想拥有，但它们都是非常表层的事物。真正能够让你的心快乐的，只有对一体性的洞见，也就是直接体悟到你和众生是一体的。

　　学生：我们一旦有了觉醒的经验，或者自认为有了这种体悟，似乎又会回到沉睡状态。举个例子，你如何在看电视的时候，也能够有直接的体悟，你能够持续不断地保有它吗？
　　阿玛斯：如果你仍然认为自己是个单独存在的人，就会失去这份体悟。但如果你能认清一体性就是事物的真相，而且彻底被这个洞见说服，那么这份体悟就不再消失了。但企图达到这个状态，它就永远不会出现了。如同老子所说的，你只能老老实实地过着有美德的生活。
　　学生：如果这份体悟无法持续下去，是否就意味此人没有被彻底说服。
　　阿玛斯：没错。这意味着你认同了那个自我，视其为你真实的身分。如果仍然把自己体认成一个单独存在的人，就会对这份错觉深信不疑。目前你也许察觉不到这份错觉，但它显然是存在的。你知道吗，说自己脱离了某种状态，就代表你已经从一体性之中出来了。处在合一境界时，根本没有一个人在那里经验着一体性，也没有一个人脱离了一体性；万事万物全都是一体的。那不是一种：“噢，我悟到了众生一体。”的感觉。如果我们这么认为，就代表里面还有二元对立性。其实疆界感和局限感并不是由自我创造出来的；早在你拥有身分认同之前，这种疆界感就存在了。基于这个理由，我们才可以不带有任何自我感地去觉知自己，并且以个体性的方式存在着。
　　学生：我们是从何时开始脱离一体性的？你说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一体的，那么必然有过脱离的动作。
　　阿玛斯：脱离一体性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发生的，大约在一岁左右。婴儿诞生的时候并没有分别意识，分别意识是由心智制造出来的。当你的心智和概念开始发展出来的时候，就建构了一个奠基于肉体的身分感。在这之前你一直是处在一体性之中的。如果没有概念和心智活动，一体性就是我们的实相。但概念又是什么呢？概念就是自我疆界感。一旦制造出某种概念，疆界感就出现了。这是一个人，那是一棵树，这是一栋房子那是一种感觉：这些全都是概念。当你不再制造概念时，所有的界分感都会消失，那时就可能照见到实相。这便是我们为什么不能企图达成一体性的原因，因为企图去做某件事，就是在按照头脑里的概念去做；这么一来，合一境界便只是你的一个概念罢了。按照心中的概念来生活，就会强化头脑的活动，于是就无法赤裸地照见实相了。合一性和一体性是在彻底放松时出现的，只要有追求之心，就看不见它了。自从我们发展出心智活动以后，一直在追求着某些东西。处在合一境界里是没有任何追求活动的，因此我们必须转化自我，因为自我就是一个追寻者。当自我安静下来的时候，才有可能觉知到自己的疆界，继而认清疆界感才是障碍所在，然后才能按照无疆界的真理来生活。
　　或许你已经注意到这一体性的概念为你的心带来了一些影响；这个可能性是你的心从未设想过的。现在请想象一下那会是什么样的境界。人越是悟到一体性，越有可能产生一些问题：这怎么可能呢？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譬如你正在吃东西，这时你可能会问自己：“我正在吃什么，我是不是正在吃我自己。”你的心完全无法了解这种境界，它必须花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和明白：“耶！我真的不需要像以往那样去思考。我真的不需要按照以往的方式生活。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你会发现一体性并不是存在于某处，与它相关的富足感和良善是无所不在的。
　　学生：分别意识和一体性似乎同时存在着，但却属于不同的次元。观察一下别人和我们自己，你会发现我们经验到的都是分别意识。只要一面对人，分别意识立即出现，因此当你谈到如何去经验一体性时，我所能想到的只有痛苦和挣扎之类的事。
　　阿玛斯：让我们换个方式来说吧──你的心脏跟你的肝脏是不是分开的，我指的是，如果你的心脏有它自己的思想的话，它可能会说：“耶，我在这里，我的肝脏在那里，我们两个是分开来的。”虽然这也是一种观察的方式，但这个方式正确吗？或者你可以更贴近地去观察这件事。假设你能觉知到身体里的细胞，而每个细胞都有自己的细胞壁，它和其它的细胞是分隔开来的，因此每个细胞都可能对自己说：“我是单独存在的。”从细胞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你可以说细胞是各自独立的。可是当你觉知到整个身体时，就不再把细胞经验成一个单独存在的东西了。也许某些细胞过得很苦，或者身体的某部分正在开派对，而另一个部分正在经验死亡或停滞不动的情况，但整副身体仍然是一个整体。你不会说：“那些细胞正在死亡，但这个部分的细胞很快乐。”一体性比细胞的连结要更紧密多了，我们可以说事物之间并没有什么东西阻隔着，因为存在于中间的那个东西和它两旁的东西是一样的。
　　学生：你早先说过世界如果全炸毁了，一体性仍然存在着，对这一点我不十分了解。
　　阿玛斯：有许多古老的教诲都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已经毁灭许多次了。世界有一天可能会全部毁灭掉，但其它的世界还是会取代它的位置。当你看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本质或整个世界的本质都带有一体性。世界和人类一样有生有死。人类这个族群会继续繁延下去，人类的本质也会继续存在。万物的本质则是超越人类本质的，就像某个人是人类的一部分，而人类是一个整体一样。因为人类是另一个东西的一部分，因此即使人类消失了，那个更大的东西仍然存在着。
　　学生：所以本体是一体性的一部分。
　　阿玛斯：本体的确是一体性的一部分。一体性指的就是：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脱离它的。万事万物都是它的一部分。不论好坏，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不包含于其中。一体性本身不会去区分好坏。这个至上的存在是最纯粹的，它就是一切事物的本质，一切存在的事物都具有一体性。
　　这种一体性是不特别关切某个人的，它不会说：“噢，这个人在受苦，那个人在享受，让我来改变一下这种状况吧。”一体性或合一性是什么都不造作的。关切不是它的本质，但它却是爱和良善的源头。合一境界之中的爱和良善，就跟阳光一般很自然地会生起，
　　太阳绝不会语带关切地对我们说：“人类需要更多的热能，让我再加点温吧。”一体性的本质里就带有爱、温柔和慈悲等等的特质，它不需要特别关怀什么，因为它比关怀的状态要宏大太多了。
　　事实上，整个宇宙都是一体性之爱的展现。你看到的世界就像是一体性身上的袍子一般。这件袍子非常华丽而优雅，它是由爱和本体制造成的，但仍然只是一体性的某个部分罢了。一体性是很难设想的概念，因为思想势必会牵涉到与其它事物的对比，但一体性没有可以对比的事物。它也不排除任何事物，因为只要把某个东西排除掉，就不是一体性了。
　　学生：刚才你谈到助人和慷慨大方，如果你不知道那是什么状态，又该怎么办呢？如果你不知道什么事对人真的有帮助，又该怎么办呢？
　　阿玛斯：这时你就要去弄清楚。
　　学生：在你尚未帮助他人之前？
　　阿玛斯：助人有许多面向。譬如你看见某个人病倒在路上，你显然知道该如何帮助他，那时你自然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帮助这个人。帮助人和慷慨大方，意味着要增加你的理解程度，以便提供更真实更有效的协助。帮助人意味着你关怀另一个人，同时也代表你和那个人是没有分别的。助人意味着你周围的人都是你的家人，但不代表你该盲目地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送给别人。这么做也许并不能帮助任何人。其实你必须善用所有的能力和智慧，才能以最佳的方式帮助别人。发展助人的能力，也意味着要发展自发性的协助；那不是“我想要帮助人，因为这是件好事。”你必须发展你自己，以便自动产生想要助人的意愿。一旦有了自发的愿力，接着要发展的就是助人的能力；其中的一种能力显然是温柔的态度和细腻的觉知。
　　你可能已经发现，当人们更爱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时候，很自然地会愿意帮助别人。人越是跟自己的爱连结，就越想到外面去协助他人。本体会按照客观的律法运作，它是属于万事万物的。你并不独特，也没有任何人是独特的。只有这整体才是最独特最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