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强看齐意识专题讨论:从各级头领的变动看梁山的军事实力发展

　上一篇，通过对梁山上的岗位设置，研究出了梁山的军事防御体系，而今天呢就该出到中篇了，就是通过这些岗位先后有什么人任职，来看看梁山的军事实力的飞速发展。

1、梁山军委会及中央警卫团
　　在梁山领导集体（梁山军委会）里呆过的，先后有王伦、晁盖、吴用、公孙胜、宋江、花荣、秦明、卢俊义等9人，其中，王伦、晁盖死于非命，到最后大聚义时，花荣、秦明又被涮了下来，梁山的领导集体，还是维持四个人。

　　有朋友对花荣、秦明也挤身梁山领导层有疑问，我看这大有学问，非得深究不可。

　　在第60回，晁盖刚死，宋江“权居尊位”，立刻发表“施政纲领”，大规模任命军事将领。其中提到，“忠义堂上：是我权居尊位，第二位军师吴学究，第三位法师公孙胜，第四位花荣，第五位秦明，第六位吕方，第七位郭盛。”我们知道，宋江、吴用、公孙胜等人位列梁山军事常委会常委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而吕方、郭盛则是一直定位于“警卫团长”的角色，烂泥扶不上墙，值得商榷的，就剩下花荣和秦明了。

　　众所周知，花荣、戴宗、李逵是宋江的亲信，其中又以花荣为甚（最后吊死在宋江坟衣）。这个亲信，文武全才，综合能力较高，比李逵这个只有一腔热血的“走狗”角色在潜质上强得多，也比戴宗只有一技之长全面得多，政治前途一片光明，上升空间较大。而秦明是与花荣同期上山的头领，且因宋江作媒成为花荣妹夫，宋江爱屋及乌，对秦明自然也是爱护有加。此时趁晁盖已死，正是打击异己、培植亲信的的大好时期，因此宋江借此难得的机会，趁众人仍沉痛在悲痛之中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注1）任命了花荣和秦明。按照宋江的如意算盘，两人就算进不了梁山军委会的常委，至少也是候补委员级别，如果后来晁盖遗命碍手碍脚，也就没有卢俊义上山一事的发生，将花荣写入梁山党纲，定位为“接班人”，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宋江对于花荣的器重是显而易见的。花荣最后大聚义时定位为“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首位，排名梁山第9，低于排名第7的秦明的“马军五虎将（3）”，而此时花荣高于秦明的排名，基于此，我认为宋江对花荣的偏爱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然而现在梁山上并非宋江一人说了算。若无林冲这个实力派加元老派出来说话，宋江是否能当上梁山最高领导人还有一定的变数。正是林冲力挺宋江，使宋江的继位蒙成了一层合情合理的外衣，这也导致了宋江在执行他的政策的时候不得不有所顾忌。宋江何等聪明的人，此时晁盖的遗命还在发生作用，任人唯亲有可能会导致自己遭受一批元老派和实力派的反对，其中包括林冲这等超一流武将，也包括类似于三阮等铁杆晁派且郁郁不得志的头领，当然也包括像鲁智深等人脉发达、威望极高的大侠。这些人虽然数量不多，但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说话份量极重，宋江若一意孤行，有可能会使自己在下次领导人选举中失势。于是在卢俊义上之后，基于卢俊义名望过大，稳定居常委的名额，宋江便顺坡下驴，花荣、秦明只能被涮下来了。
　　在中央警卫团方面，吕方、郭盛是常客，他们长得也帅，宋江自然是喜欢的。值得注意的是，在吕方、郭盛下基层锻炼的时候，杨雄、石秀接任中央警卫团团长的职务，这也是中央警卫团历史上级别最高的领导。但是其时晁盖未死，杨雄、石秀是因时迁偷鸡事件差点被晁盖砍头的，派此二人担任贴身接近晁盖，不知是何深意？晁盖一死，他们又可以跑到部队上去了，吕方、郭盛仍回中央警卫团。

　　大聚义时，吕方、郭盛是保护宋江的，而孔明、孔亮是保护卢俊义的。孔明、孔亮是宋江的徒弟，当然是亲宋派头领，再者师父的武艺稀松平常，徒弟自然好不到哪去，他二人去“保护”卢俊义，我看监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2、各大军区领导人（山前三关、水军享受大军区级别待遇）
　　梁山一直到第51回三打祝家庄之后，才首次设置四大寨，我们称之为梁山上的四大军区，是根据梁山的地理位置和战略战役方向、作战任务等设立的最高级组织，由梁山军委会直接领导，主要负责战区诸兵种联合作战等。最初，称为山前、山左、山右、山后四大寨，后，又称为正南、正东、正西、正北四大旱寨。四大寨自建立之日起，战斗力就一直地在不断地增加，直至最后的标准配备（每寨配一员马军五虎将，一员马军八骠骑，两员马军小彪将）。

　　梁山四大寨初建时，头领的属性除要求是日后的天罡之外，没有特别的要求。最初的四大军区每寨拨两名天罡分列正副司令。此时，梁山的马军实力与日后相比还差得很远，日后的马军五虎将和八骠骑分别只上了两人（林冲、秦明、花荣、穆弘）。但就算如此，四大寨的司令仍然含糊不得，除穆弘被分配去守山前三关外，剩下三人则全部被分配到了这四大寨。不过梁山此时远未到兵多将广之时，像李俊、张横、张顺等日后的水军头领，亦高居四大军区司令。只是两张把守的是山后一寨，战略位置没有其余三关重要，倒也说得过去。除了这些天罡级的战将之外，一些地煞们也“分调大寨八面”，作为打下手之人选。

　　晁盖死后，宋江迫不及待将花荣和秦明提拔为梁山军委会候补常委，而其时梁山已经合并了二龙山、少华山等山头，又俘率了呼延灼等将领，108将已经上了88人，军事实力大增加，对这四大寨便增添人手。除后军寨之外，每一关均配一个超一流战将带队，像林冲、呼延灼、李应等分领左、右、前军，最差的后军也由柴进领衔。标准配备为五员天罡外加两员地煞来把守，军事实力超群，类似于像鲁智深、武松的牛人也被分配到了这四寨做副手。而后军寨则是由柴进配6名地煞，战略地位远逊于其余三寨。

　　大聚义时，四寨更名为东西南北旱寨。由于我们知道梁山朝南，那么就很容易知道前军寨对应正南旱寨，后军寨对应正北旱寨，左军寨对应正东旱寨，右军寨对应正西旱寨，而又以左右对应的东西两寨战略位置最为重要。此时梁山的军事实力达到鼎盛时期，配备人手绰绰有余，五员五虎将全部分配到了这四大寨，其中又以东西（即原左右）两寨实力最强，分别由关胜和林冲担任总司令，其中林冲还配了另一员五虎将董平作为副手。此时，四寨的标准火力配置为每寨一员马军五虎将，一员马军八骠骑，两员马军小彪将，根据不同的战略位置又略有不同。

　　总体而言，看梁山的军力实力，就得看这四大军区的领导人配备情况。相对而言，山前三关由于属于战略缓冲带，虽然仍是属于大军区级别，但实力稍稍差了一点。
　　山前三关在宋江初上山时便设置了。一开始，由梁山的超级元老杜迁担任总司令，职责是“专令杜迁总行守把。但有一应委差，不许调遣。早晚不得擅离。”我曾经说过，这个总司令做得很不爽，很没有自主权，指挥权、决策权都没有，任何事均得早请示晚汇报。今天又听到一种说法，明清之时（《水浒传》写于元末明初），“行走”代表的是“临时”，也就是说连这个总司令也是临时担任的。不过这对于三朝元老杜迁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差使了，毕竟没有清算他的“历史遗留问题”就大吉利是了。

　　第51回开始，山前三关的战略位置突出。作为战略缓冲带，第一关和第三关均由两员天罡来把守，而中间地带显得不太重要，由此设两个地煞来把守，这俩人恰恰就是杜迁和宋万。对敌人而言，这就像我们吃三明治，外面包着的都是难啃的面包，而里面却是最好吃的火腿。在三关更前的山前大路仍设一小寨，由黄信同学和燕顺同学把守，使缓冲带更厚实一些。很多年轻朋友可能对我们在六十年代搞的三线建设不太了解，但大多知道彭德怀同志后来担任过三线建设的副总指挥，在西南。那么请想一想，一线、二线分别在哪呢？实际上一线、二线就是我们对当时苏修的战略缓冲。由于这涉及到较敏感的话题，这儿就不多说了。

　　然而在60回，又重点防御三关的第二关，其余两关皆有地煞把守，真是有点奇怪。不过一看，地煞都是芒砀山的人马，这也就释然了。一则，芒砀山是喽啰兵实力最强的山头（足有3000人马），二则，此时他们初上山，寸功未立，既然不能出去打打仗，在家里守守寨也是好的。

　　最后大聚义时，由于山前大路过于前凸，防御起来接应较难，因此梁山主动放弃山前大路这一小寨，仍保留山前三关，在东南西三面各增加一关。此时，每一关均有两名天罡把守。与之前“三明治”式的布置不同，此时三山的实力是逐步增加的。第一关，是排名较末的解珍、解宝把守，第二关，是砍人实力超群的鲁智深、武松把守。这前两关都是由步将把守，到了第三关，则是马军头领朱仝加上步军头领雷横把守。在侧冀的东、北、西三关，亦是每关两员天罡级头领把守。此时的山前三关（包括侧冀），已经看不到地煞的身影。
　　水军寨是所有大军区中建立的时间最短的。这个可能涉及到梁山上晁宋两派的路线斗争。一直到51回，山南水寨才正式建立，由阮氏三雄把守，清一色的铁杆晁派头领。而晁盖死后，宋江迅速在水寨中安插李俊、张横、张顺等宋派头领，且水军的头领不带由阮小二担任，而变成了亲宋派的李俊。由于此回仍没有交待是否建设了其余三个水寨，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这六员头领全部挤在原来的山南水寨中。

　　宋江在水军中分化晁派头领的行为到了大聚义时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们之前说过，梁山的正东面和正南面战略位置最为重要（注2），在最后大聚义时，山南水寨已经发展到了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水寨，属于四面。既然正东、正南位置最重要，可以想象的就是东南方向的水寨最重要了，东南水寨正是晁宋两派水军头领的领军人物李俊、阮小二把守。除两张兄弟把守西南水寨之外，其余两个不太重要的水寨分别由一阮配一童把守。傻子都看得出这是晁宋两派水军头领的妥协结果，不过宋派还是压过了晁派。

3、各小军区领导人
　　梁山上的小军区，自前至后，分别建立了鸭嘴滩、金沙滩、后山左右两旱寨等四个小军区，先后在小军区内任职的头领，有王英、郑天寿、白胜、宋万、扈三娘、童威、童猛、邹渊、邹润、曹正、朱武、陈达、杨春等人，其中的王英是小军区的常客，分别担任过鸭嘴滩、后山、山后左旱寨的军事主官。

　　小军区，顾名思义，无论是战略意义、军力实力都要远远小于大军区，因此，我们在这儿没有看到一个天罡级别的战将出现，甚至到了71回大聚义的时候，小军区的风头已经完全被大军区给抢去了，施老爷子居然没有交待小军区的驻守名单，只用了一个“其余各有执事”一句带过，而上述人等，也只有朱武获得了“一同参赞军务”的任命，其余人等，皆埋没在“其余各有执事”当中。由于他们也实在是太过于不重要，我也懒得加以分析了。

4、三总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受梁山军委会直接领导）
　　与各小军区领导人经常被换来换去换没了不同，三总部的各技术人才还是相对稳定，尽管有部分人如白胜、杜兴、马麟等或因路线斗争失势，或因让位于更专业的人，但大部分还是终老一生，认真钻研各项技术。

　　晁盖上山之后，并未带上任何专业技术人才，而在宋江上山之后，技术人才缺口所造成的矛盾日益突出，像水军迟迟未能建立，造船的孟康没上山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因此，宋江上山之后，马上任命了一批技术军官。

　　在第一批任命的技术军官中，有蒋敬（仓库管理员）、陶宗旺（工程兵司令）、金大坚（雕刻匠）、萧让（文书）、侯健（裁缝）、马麟（造船厂厂长）、李云（房管局局长）、穆春（会计、出纳）、朱富（会计、出纳）、宋清（招待所所长）。

　　在第二批任命的技术军官中，上述诸人，蒋敬、陶宗旺、金大坚、萧让、候建、宋清没有任何变化，马麟调任军事将领，其造船厂厂长一职由孟康接任，朱富有微小调整，从一员会计（出纳）变成了招待所所长，穆春也变成了房管局局长。此外，还任命了裴宣（军事检察院检察长兼军事法院院长）、李应（总后勤部部长）、杜兴（会计、出纳）、薛永（工程兵司令）。

　　第三批任命时变化更大，像上面的穆春已经不见了，李应也由于梁山军力均衡发展的需要，担任前军大寨的总司令去了。也正是李应调走了，导致杜兴从会计沦落到了仓库看守员，和被贬的白胜混在一起。考虑到梁山将领一日多似一日，大碗喝酒肯定是少不了的，朱富同学又从招待所所长变成酒厂厂长了。此外，总装备部来了两员将领，花炮厂厂长凌振和兵工厂厂长汤隆。注意，凌振并不是炮兵厂厂长，也不是炮兵司令，而是花炮厂厂长，因为他做的是号炮。由于宋江等人的历史局限性，没有能充分认识到自己已经掌握了热武器，仍在沉醉于冷兵器时代的贴身博杀，导致了凌振这个最先进的人才没落到了做花炮厂厂长的地步。

　　最后一批任命时，上述的这批人变化已经不大了。除总后勤部正副部长由柴进、李应担任之外，一共任命了16位技术军官，分别是：

　　文书（萧让）、军事法院院长兼军事检察院检察长（裴宣）、会计兼出纳（蒋敬）、造船厂厂长（孟康）、雕刻匠（金大坚）、军用被服厂厂长（候健）、兽医院院长（皇甫端）、301医院院长（安道全）、兵工厂厂长（汤隆）、房管局局长（李云）、花炮厂厂长（凌振）、屠宰厂厂长（曹正）、招待所所长（宋清）、酿酒厂厂长（朱富）、工程兵司令（陶宗旺）、旗手（郁保四）。

　　在最后一回任命的头领中，曹正是从军事头领调任而来，他原来任职山后左旱寨，和王英、扈三娘在一起。不过他当了宋江义妹和义妹夫的电灯炮，赶你没商量，管你是不是林冲的徒弟，先赶走再说。当然这是说笑的，实际原因，还是梁山头领众多，每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要消耗掉不少酒肉。考虑到酿酒周期稍长，因此先任命了酒厂厂长朱富，再任命屠宰厂厂长曹正，说到底，还是满足众位头领的食欲。

　　另外有一个比较搞笑的就是间或会有仓库管理员的岗位。最初是蒋敬，后来蒋敬高升出纳兼会计，此职务便落空了，等晁盖一死，又安排了杜兴和时迁两个小人物，到最后却不设置此职务，应该是由一名小喽啰出任了。一般来说，头领们由于路线斗争站错了队伍，但错不至杀头，估计就要到这儿下放下放了。

5、各店领导人
　　梁山从最开始的一个店老板，发展到了最后八个店老板，期间有些什么变化？

　　朱贵，是个铁打不动的开店头领，从王伦时期到大聚义时期，一直没升过职，真是有点污辱他的“旱地忽律”的名头。朱贵，先后在东山、南山呆过。不过他是长期盘踞在东山酒店，大聚义的时候才将他调到了南山酒店。根据我军“对调”的理论依据，应该是怕他在东山酒店呆久了，成了老油子了，培养出了一堆亲信。

　　此后，还分别在44回任命了李立、童威、童猛、石勇，在51回任命了郑天寿、乐和、孙新、顾大嫂、时迁，在60回，又任命了张青、孙二娘为开店头领，在最后正式任命时，为孙新、顾大嫂、杜兴、朱贵、张青、孙二娘、李立、王定六。

　　除朱贵雷打不动之外，李立、张青、孙二娘、孙新、顾大嫂这五人，也是稳座泰山不带挪窝的。看最后一次任命的名单，真为杜兴打抱不平。自己的主子李应当上总后勤部副部长，自己从一堂堂的出纳，被贬到仓库管理员，再到开店头领，实在是郁闷。虽然说革命分工不分高低贵贱，但是心中的不爽应该是肯定的。

　　从开店头领中混出来混得最好的，无疑是童威童猛，最后做到了和三阮平级的水寨司令员，看来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还有郑天寿，开过店，守过小寨，最后做了一名步军将校，也不错。时迁最后也做到了走报军事头领，也算是人尽其才。

　　此篇，我们看到了梁山各岗位的历届领导人，下一篇，才是真正写各头领的任职变化的，敬请关注！（文未校对）
 注1：我并非不知道是“迅雷不及掩耳”，而是取于“韩大嘴语录”，博一笑尔，众人不必讥笑于我。
注2：说正南面重要，理由是南面设置了山前三关。说正东面重要，是长期以来梁山只存在着东山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