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事牙疼怎么止疼:岳阳的襟怀(感悟文化名城)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4 05:39:52
 多年以来,我对岳阳这座城市一直保持着一种仰望的姿势,仰望其实有时也是一种敬畏。因为洞庭湖大桥建成前,我们湖西大小车辆须从岳阳北门渡口乘轮渡过湖方能进入岳阳市,天堑绝路,别无选择。遇上盛夏涨水时节,水阔天远,我们只能在水一方排着长队苦苦等渡,望湖兴叹,那真是“隔山容易隔水难”。不过,却有万千景象分外养眼:湖水茫茫。蒹葭苍苍。沙鸥翔集。渔舟穿梭。岳阳楼在烟水雾岚中隐约可见,君山岛在碧波长天里虚无缥缈,这时李白、杜甫、韩愈、白居易、李商隐的诗句会像轮渡船头的浪花向你迎面扑来……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岳阳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座有作为有抱负的城市。

  不少岳阳人爱把岳阳叫做岳州或者巴陵。早年,我们开口便“当年岳州”,如何如何。我想,这不应简单地看成是习惯使然。这让我想起古老的岳州,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骚人墨客留连于此,留下那么多诗文字画。固然,洞庭一湖风光、岳阳一座名楼值得挥毫歌咏,然而,那些都只不过是匆匆过客们“到此一游”的即兴喟叹,而真正让后人记住的还是人。记住了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记住了一种胸襟,一种抱负。

  宋人滕子京。滕公曾官授北宋大理寺丞、天章阁待制,,多次被人诬陷,几遭谪贬,“谪守巴陵郡”,却使岳州“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他为岳州人民造福,创建万年桥,以沟通岳阳古城与外界之联系;修筑偃虹堤,以抵御洞庭湖洪水之袭扰;兴办岳州学宫,以造就人才。建树最大的当是“靠收债积累”重修岳阳楼,“不敛于民”。一种文化的楔入与融合,其渗透力之大是无以比拟的,即使是时间,也无法将其风化磨蚀。一种襟怀能成就人一番事业,即使是时间湮远,也不能让人淡忘。我想这或许是人们一直念念不忘老岳州的原因。

  岳阳的襟怀来自于一种承传,首先是文化的承传。倘若你步入市区,就会有一种踏宋履唐的感觉油然而生,高楼林立,你会感到那是一部部线装书,而你则穿行在一个个诗街词巷里,每一步都踩着唐诗宋词。你甚至感到有一种发自于唐宋甚至于更远更远的光束,穿过时间隧道,把岳阳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照得通亮通亮。其实,那是一种目光,一种洞鉴古今、永不疲惫的思想之光。

  岳阳古城最早接受了三闾大夫屈原的目光。一个发出了“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呐喊、披发行吟的老者,最终却因报国无门而自沉汨罗江底。岳阳人世代相传、年年五月用最古老最传统的方式——划龙舟、吃粽子,来纪念他,从不间断。再后来,就是宋人范仲淹,他的目光深邃辽远。凡读过《岳阳楼记》的人们大都明白范公的大作绝不是一篇附庸风雅的“楼记”,而是振聋发聩的醒世名言;他那“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经典之论,绝不是什么政治口号,而是载舟覆舟的“民本”思想。

  按说屈原与范仲淹都可以说是世界级的思想文化名人了,无论是屈子的“求索”精神,还是范公的“忧乐”情怀,如今不仅成为岳阳精神,而且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的高尚襟怀。不但在岳阳这座因他们而名的城市里还要长期“活”下去,而且在中国真正地“永垂不朽”。

  岳阳,虽然没有帝都的巍峨,然而,却是得自然、人文之胜备矣!当代岳阳人正是凭借这得天独厚的自然、人文之胜,以“求索”精神、“忧乐”襟怀,与世界接轨,让城市辉煌。文字的魅力是美妙的。恰如清人张潮所云:文章是案头的山水,山水是地上的文章。所谓妙笔生花,从骨子里反映和凸现的是文人想象的空灵,还有才智、灵魂与胸襟。文化的力量是伟大的。也许当年范仲淹应岳州贬官滕子京之约写下的《岳阳楼记》,本是文人墨客之间的酬酢之笔;也许范公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信笔挥就的一篇“楼记”会在他百年之后产生偌大的“轰动效应”,会在后人中传世并奉为圭臬,会给当年的岳州当下的岳阳带来财富提升品位。…… 漫步岳阳街头,身边“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除购物外,拨开诗丛词林,最终让人咀嚼的还是《岳阳楼记》之余韵。衣服可以穿烂,佳肴可能生厌,惟文化的精神的东西能让你久久回味,而且齿颊留香。

  比起沿海那些近年崛起的年轻城市,岳阳也算是老字号了。可她一点儿也不“老气”,却越发朝气蓬勃。从兴建不久的商业步行街,到新开辟的南湖广场,从拆除有把年纪的岳阳影剧院而又就地崛起的集文化娱乐、商业购物于一体的汇泽大厦,到刚刚修筑的沿湖大道,无不让人看到岳阳的生存空间、文化空间在不断扩大拓展,无不让人看到岳阳的襟怀。可以说,勤劳智慧的岳阳人正在用自己的双手,不断提升自己城市的文化品位,构建自己的文化人格。更令人欣喜的是,岳阳市委、市政府早在2004年就提出“以民为本,立足岳阳,科学发展,和谐崛起”,并把“尊重民意、维护民利、激发民力、促进民富”作为核心,把发展先进文化放在重要地位。我想,“民本岳阳”,岳阳人就爱直抒胸臆。直抒胸臆,这也是岳阳的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