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交通广播104:1917年列宁的回国以及后来的对德和约

关于列宁在1917年二月革命之后之所以取道德国回国，是因为列宁是德国间谍的说法，由来已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货色了。《炎黄春秋》的人近来翻箱底找到这个无稽之谈来污蔑列宁，说明这些人连造谣的能力都越来越差了。
虽然这件事情是清清楚楚的，但是毕竟有一些同志对这段历史不是太了解。在这里我向大家简要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一、回国
1905年革命之后，列宁长期生活在国外。作为政治流亡者，他与大批各种不同政治观点的俄国流亡者一样，曾经侨居德国、法国、英国等国。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很多俄国政治流亡者不论在协约国还是在同盟国都不安全了。同盟国因为他们是俄国人而怀疑他们是协约国间谍，协约国则因为他们反对沙俄而怀疑他们是同盟国间谍。列宁本身就曾经被德国人拘捕。因为安全原因，列宁避难至瑞士。
1917年二月革命胜利之后几天，列宁获悉这一消息，决定立即回国。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所有俄国流亡者都迫不及待要回到俄国去。但是如何回去，就成了一个问题。
3月6日（俄历，下同），在瑞士的各派流亡者开了一个俄国各党派中央机构的非正式会议，马尔托夫提出一个计划：遣返被拘留在俄国的德国人和奥地利人，以取得德国方面对俄国政治流亡者假道德国回国的许可。列宁对此表示赞同。虽然这是马尔托夫最早提出的计划，却没有人说他是德国间谍，那些急于给列宁泼脏水的人选择性失明。
在如何回国的问题上，有过各种方案。斯德哥尔摩的雅·斯·加涅茨基，提出通过柏林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使俄国政治流亡者回国计划；3月15日列宁表示反对，因为德国社会民主党在战争中的不光彩的背叛行径。列宁同时建议他争取从瑞士政府得到去哥本哈根的列车，或者谈妥以被拘留的德国人交换俄国政治流亡者。但是由于英国的压力，瑞士政府没有正式出面介入其中。
为了防止无法通过德国回国，列宁也设想过其他方法。3月6日列宁写信给维·阿·卡尔宾斯基，要求他“请您以自己的名义搞一份去法国和英国的签证，我将利用它取道英国（与荷兰）返国。我可以戴上假发。我照相时就戴上假发，到伯尔尼之后，我也戴着假发持您的证件到领事馆去。”列宁在另一封信中解释了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确信，如果我用自己的真名走，英国就会逮捕或者干脆拘留我，因为正是英国不仅没收了我寄往美国的许多信件，而且（英国警察局）在１９１５年还问过老大爷是否跟我通信，是否通过我同德国社会党人联系。”3月17日列宁写信给雅·斯·加涅茨基，提出俄国政治流亡者从瑞士取道英国回俄国的过境条件，要求英国政府同意在报上公布这些条件，作为切实履行这些条件的保证。这些条件是：“：（１）瑞士社会党人弗里茨·普拉滕业经英国政府许可，有权取道英国运送任何数量的人员（不论他们的政治倾向和对战争与和平的观点如何）回国；（２）被运送人员乘坐的经英国过境的车厢，由普拉滕上锁，其中的人员组成和秩序均由普拉滕一人负责。未经普拉滕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入这节车厢。该车厢享有治外法权；（３）普拉滕可以使用任何一个中立国的轮船运送一批人员离开英国港口，有权向各国通知这艘专轮离港时间；（４）普拉滕将按照占用座位的数目付给铁路运输费用；（５）英国政府保证不阻挠俄国政治侨民租用专轮和离港，不扣留轮船，而为尽速过境提供方便。”
但是很快取道英国回国的可能性就被否决了。英国不希望俄国退出战争，而俄国临时政府也不希望一些政治流亡者回国。3月17日列宁紧接着又给加涅茨基发了一份电报，写道：“。英国决不会让我过境，也决不会让任何国际主义者过境，既不会让马尔托夫和他的朋友过境，也不会让纳坦松和他的朋友过境。英国人已把切尔诺夫送回法国，虽然他的通行证件一应俱全！！很明显，英帝国主义者是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最凶恶的敌人。很明显，为了阻挠国际主义者回国，英法帝国主义资本的走狗和俄国帝国主义者米留可夫（一伙）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欺骗、出卖等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于是主要的希望还是寄托在了德国方面。3月6日列宁在写给阿尔曼德的信中说，“在克拉伦（及其附近）有很多富有的俄国人和不富有的俄国社会爱国主义者以及诸如此类的人（特罗雅诺夫斯基、鲁巴金等）。他们总该可以向德国人要到通行证——给各种革命者要一节到哥本哈根去的车厢。为什么不去要呢？
我是做不到这点的。我是个“失败主义者”。而特罗雅诺夫斯基和鲁巴金＋他们的同伙却能做到。唉，如果我能把这群败类和蠢货教训得聪明起来就好了！……您也许要说德国人不会给车。让我们来打赌，我说会给的！当然，要是他们知道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或者是您出的，事情就糟了……日内瓦是否有能够这样干的笨蛋呢？……”
在另一封信中，列宁写道，“马尔托夫的计划５７３很好，应当为这个计划花些力气，不过我（和您）不能公开这样做。人家会怀疑我们。必须让马尔托夫以外的俄国非党人士和爱国主义者去请求瑞士部长们（和权威人士、律师等等，——这在日内瓦也可以做到）同德国政府驻伯尔尼大使商谈这件事。不论直接或间接我们都不能参加。一参加就会把整个事情搞糟。可是，计划本身非常， 非常正确。”
3月10日列宁在另一封信中写道，“有人告诉瓦利娅说，取道英国根本不行（在英国大使馆听说的）。如果英、德两国说什么都不放行，可就麻烦啦！！！而这是完全可能的！”3月12日列宁又写道，“我们大概不能回国！！英国不让过境。取道德国又办不到。”这个时候列宁和很多流亡者一样，非常焦虑。
大家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有女同志想到“嫁”给瑞士公民从而获得去德国和俄国的过境权。列宁非常欣赏这个主意，并且还提出了合适的“老头”的人选。
3月17日，列宁接到急电，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俄国局要求列宁立即返回俄国的指示。列宁次日电话联系伯尔尼的罗·格里姆，布尔什维克接受关于俄国政治流亡者取道德国回国的建议，请他立即同德国驻瑞士公使进行交涉，并告结果。19日再与格里姆联系，格里姆说，在未经俄国临时政府批准以前，他不能继续进行关于俄国政治流亡者取道德国回国的谈判。
3月20日，列宁同瑞士社会民主党书记弗·普拉滕一起由苏黎世前往伯尔尼，向罗·格里姆转达当天与瑞士左派社会党人会议的决定，不再让他充当谈判的中间人，并同普拉滕商妥，请他接替格里姆继续交涉。
3月22日，弗·普拉滕把列宁拟定的关于俄国政治流亡者从德国过境回国的条件转告德国驻瑞士公使。3月24日，接到弗·普拉滕的通知：德国政府同意布尔什维克提出的条件让俄国政治流亡者取道德国回国。
3月25日，列宁在伯尔尼民众文化馆同法国、德国、瑞士和波兰的左派社会民主党人代表会商俄国政治流亡者取道德国回国事宜，向他们说明情况。与会代表弗·普拉滕、保·莱维、斐·洛里欧、昂·吉尔波、美·勃朗斯基传阅了关于取道德国回国的过境谈判议定书，共同起草并签署了一项声明指出，俄国同志不仅有权而且应当利用提供给他们的机会返回俄国。这些国际主义者同志们对列宁们说：“假如卡尔·李卜克内西现在在俄国，米留可夫们是会乐意把他放回德国的；现在，贝特曼－霍尔韦格之流放你们这些俄国国际主义者回国了。你们要干的事情就是回到俄国去既同德帝国主义又同俄帝国主义作斗争。
3月27日，同克鲁普斯卡娅一起离开伯尔尼去苏黎世。到苏黎世以后，同准备回国的同志举行筹备会议。列宁第一个在取道德国回国人员的具结书上签字。下午３时１０分，列宁夫妇同一批俄国政治流亡者一起离开苏黎世回国。
那么布尔什维克给德国政府提出的条件是什么呢？如下：俄国各党派同志要求他们乘坐的列车享有治外法权（护照和行李不受任何检查；任何官员不得进入他们的车厢）。任何人，不论其政治观点如何，只要俄国人自己确认其资格，均可同行。俄国各党派同志声明，为此他们将要求释放被拘留在俄国的奥地利和德国的非军事人员。
在临行前，列宁和其他同行者签署了如下具结书：
本人证实：
（１）普拉滕同德国大使馆商定的各项条件已向本人宣读；
（２）本人服从旅程负责人普拉滕的各项安排；
（３）本人已被告知《小巴黎人报》的一则消息：俄国临时政府要
对取道德国的俄国国民治以叛国罪；
（４）本人此行的全部政治责任概由自己承担；
（５）普拉滕只负责本人到斯德哥尔摩的旅程。
特此签名作证。
同行者除了列宁夫妇，还有其余约30人，共有１９个布尔什维克，６个崩得分子，巴黎国际主义报纸《我们的言论报》的３个拥护者。在途中，他们受到了瑞典左派社会民主党人的接待。几天后他们顺利回到了俄国。
在临行前，孟什维克由于担心取道德国会引起麻烦，所以连同最早提议从取道德国的马尔托夫在内没有与列宁们一同回国。他们希望待工人代表苏维埃对取道德国给予批准后再启程。果然自从列宁们回到俄国起，资本家的报纸就不断在造谣。一个月后，大约250人（包括马尔托夫）最后还是取道德国回国。因为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经过非常清楚，谣言也就慢慢消失了。

二、和约
为什么十月革命后苏俄与德国签定了割地赔款的布列斯特和约？当然是因为形势所迫。但是这样的回答也太笼统了。我把具体的进程写在下边，让大家知道：首先，苏维埃政权是向各个国家呼吁缔结和约的，但是帝国主义国家不响应；其次，对德和约本来是可以不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的，托洛茨基搞砸了事情。
1917年11月6日（公历，下同），彼得格勒起义。1917年11月7日，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开幕。
1917年11月8日，代表大会选出101人组成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批准了列宁的工农政府名单——人民委员会。其中托洛茨基为外交人民委员。大会批准了列宁起草的和平法令。“向一切交战国的人民及其政府建议，立即就缔结公正的民主的和约开始谈判。”主张“没有兼并没有赔偿的和约”。同时声明“愿意考虑任何其他和平条件。”但是各个帝国主义国家都不愿意立即结束战争，协约国不与响应。同盟国也不愿意退出战争，但是乐于与苏俄缔结和约以腾出手来专门对付英法。此时形势对苏俄还是较为有利的。
1917年11月22日，杜鹤宁将军因不服从命令向所有交战国提出停战建议而被撤职。1917年12月1日，越飞率团前往布列斯特开始与德国谈判。
1917年12月31日，人民委员会通过列宁《同德国和谈等问题的决议草案》。要求“继续和谈，反对德国人加快和谈的速度”。拖延谈判节奏，给苏维埃政权争取更多的时间。
但是德国越来越不能忍受苏俄的拖延，态度越来越强硬了。1918年1月20日，列宁作《关于立刻缔结单独的兼并性和约问题的提纲》。1918年1月21日，在彼得格勒工作人员会议上，列宁宣读《提纲》，“主战派在德国政府内占了上风”，“最后通牒就是或者继续进行战争，或者签定兼并性和约”。“我们为了故意拖延谈判，已经用尽了一切可能的和不可能的办法”，“拿俄国已经开始的社会主义革命的命运孤注一掷，这是完全不能容许的策略”。“德国的革命有其客观的根据，即使我们签定单独和约，也决不会增加它的困难。”军队无法对德作战，不能击退德国的进攻。
讨论结果：15票赞同列宁的签定单独的兼并性和约；16票同意托洛茨基的意见，宣布停止战争，复员军队，不签定和约；32票赞同进行革命战争。托洛茨基表达了与列宁不同的看法，并获得了相当部分的支持。而列宁的观点只得到了1/4的支持。
1918年1月24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会议，讨论战争与和平的问题。列宁指出，“托洛茨基同志提出的做法——停止战争，不签订和约和复员军队——不过是国际性的政治示威。”“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要坚持到总的社会主义革命出现。而要做到这一点，只有签订和约。”
因为大多数人都明白进行革命战争是不现实的，会议上，只有2人赞成“左派共产主义者”立即进行革命战争的口号。9票赞成托洛茨基，7票赞成列宁。“左派共产主义者”在党内失去基础。列宁立场的反对者集合在了托洛茨基的旗下。
1918年2月1日，列宁建议召开和平问题各派代表协商会议。1918年2月3日，协商会议举行。对“是否允许立即签订德国提出的兼并性和和约”这一基本问题，赞同的5人：列宁，斯大林，穆拉诺夫，阿尔乔姆，索柯里尼柯夫。反对9人：洛莫夫，克列斯廷斯基，布勃诺夫，柯秀尔，奥新斯基，斯图科夫，普列布拉任斯基，斯蓬德，费尼格施泰因。季诺维也夫，布哈林和乌里茨基表决前离开。
1918年2月11日，托洛茨基在党和苏维埃政府做出决定前，发表声明，拒绝签订和约，宣布俄国退出战争。如果说在这之前托洛茨基仅仅是没有远见，并不比其它反对列宁意见的人更差，从这开始就表现出了他的愚蠢。
1918年2月16日，德国统帅部向苏俄代表正式声明，从2月18日12时起结束俄德停战，恢复战争状态。
1918年2月17日晚，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会议，讨论德国可能发动进攻的问题。列宁提议，立即再次与德国就缔结和约问题进行谈判。5人赞同：列宁，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索柯里尼柯夫，斯米加尔。6人反对：托洛茨基，布哈林，洛莫夫，乌里茨基，越飞，克列斯廷斯基。只差一票。这时托洛茨基仍然没有悔悟自己的错误做法，仍然是反对列宁正确主张的核心力量。
列宁又提出“如果德国发动进攻已成事实，而德国和奥地利的革命高潮还没有到来，我们是否缔结和约”，托洛茨基表示赞成。布哈林，洛莫夫，乌里茨基，克列斯廷斯基弃权，只有越飞1票反对。
1918年2月18日上午，中央委员会讨论德国进攻和向德国政府发出同意签订和约的电报。列宁主张立即发电，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发言反对。而这时德国军事行动已经开始，托洛茨基前一天还表示进攻已成事实的话同意缔结和约。列宁建议表决，6票赞成列宁意见，7票反对。还是只差一票。
会议决定于19日2时召开下一次会议，由于德国开始进攻，提前于2月18日晚间召开。会上，列宁说，“历史将会告诉人们，是你们断送了革命，我们本来可以签订对革命毫无威胁的和约。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撤退时，甚至连破坏也来不及。过去我们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帮助了芬兰的革命，而现在我们无能为力了。……必须向德国人媾和。”
“左派共产主义者”再次反对列宁立场。托洛茨基建议向柏林和维也纳询问德国政府的要求，但不同意缔结和约，虽然前一天还表示进攻已成事实的话同意缔结和约。列宁反对，说，“现在不是交换照会的时候，不应该再观望了。现在‘试探’已经晚了，因为现在已经很明显，德国人能够进攻。”
列宁建议立即通知德国政府同意缔结和约。在铁的事实面前，列宁终于取得多数支持，7票赞成，6票反对。
1918年2月18日晨，发电柏林，“人民委员会认为必须声明，它愿意根据德国政府在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所要求的条件正式签订和约。此外，如果德国政府能提出确切的和约条件，人民委员会愿意在12小时内对我们能否接受的问题给予答复。”但是德国已经开始进攻，没有得到足够的好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1918年2月22日德国政府才答复，并提出了新的更加苛刻的条件。
1918年2月19日，列宁在全俄执行委员会布尔什维克党团和左派社会革命党党团联席会议上，讲话2个小时。
1918年2月23日，列宁在《和平还是战争？》一文中，提到1月21日的《提纲》，“现在我深深责备自己不该那样委婉。”
1918年2月23日，中央委员会讨论德国政府新条件。列宁威胁要退出中央委员会和政府。托洛茨基再次表示反对签订和约，宣称由于不用意列宁的意见他要辞去外交人民的职务。表决时赞成立即接受德国条件的有：列宁，斯塔索娃，季诺维也夫，斯维尔德洛夫，斯大林，索柯里尼柯夫，斯米加尔。反对的有：布勃诺夫，布哈林，洛莫夫，乌里茨基。弃权：托洛茨基，克列斯廷斯基，越飞，捷尔任斯基。
1918年2月24日凌晨3时，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116票赞成，85票反对，26票弃权批准了布尔什维克提出的接受德国和约的条件。可见对德和约的事情在苏维埃里并没有遇到真正的困难。一直是布尔什维克党内部以托洛茨基为首的反对力量在延误时间。
1918年2月24日，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会议，托洛茨基要求辞去外交人民委员职务。决议：等代表团从布列斯特回来后再提出。
1918年2月24日：人民委员会和全俄执行委员会发给各省、县苏维埃和各省、县、乡土地委员会电报征询书，征询书叙述了德国的和约条件，指出了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不同看法，要求各单位表态。答复汇总为：262份赞成和约，233份反对和约。
结论就是：托洛茨基不但毫无远见，在党内是反对列宁正确主张的主流力量，而且擅做主张直接导致了德国政府的进攻，在事实面前仍然动摇不定，在失去多数支持又一再要求辞职，于各基层苏维埃和土地委员会的表态相比，甚至落在了多数群众的判断力的后边。托派总说虽然托洛茨基反对列宁的主张，但是他执行的是党的决议，却没有说，列宁在党内一再成为少数直至战争爆发，托洛茨基实在功不可没。虽然“左派共产主义者”闹得比较厉害，但是他们一开始就是少数，根本不足以成列宁的阻力。所谓托洛茨基执行党的决议，其实就是托洛茨基及其追随者阻碍党通过正确的决议。
而与德国签定屈辱的布列斯特和约，是苏维埃政府万般无奈之下的被迫选择。当时俄国军队已经溃散，根本不可能抵抗德国人的进攻。而布列斯特和约的签署也是通过党内讨论和苏维埃会议表决的，并得到大多数基层组织支持的，完全是合法的，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