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协议号是多少:何方:延安时期的自由与民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2:19:09

何方:延安时期的自由与民主

发布时间:2011-04-08 10:05 作者:何方 邢小群/整理 字号:大 中 小 点击: 629次

  1938年,毛泽东在抗日军政大学讲话。


  曾任外交部办公厅副主任、国务院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副总干事的何方,回忆1938年他在延安的学习、工作经历,令人回味。


  一集合就唱歌


  我在延安的生活有一大半是在抗大度过的。延安的普遍整风开始后,很快转为肃反和抢救运动。这就使延安各机关学校的生活分成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我在这里谈的是前一段。


  那时的延安,到处洋溢着一种自由、活泼、生动、欢乐的气氛。自由的空气,和平民主的精神,也许是我们这些青年学子到延安后最重要的感受。


  延安生活的一个显著特点,也许就是《延安颂》上说的“到处传遍了抗敌的歌声”。只要一集合,就要唱歌。


  唱歌,最热闹的还是集合开会的时候。无论会议规模大小,歌声总是此伏彼起,啦啦队也是喊个不停。而且还经常“啦”到了中央领导人和有说唱特长的人。荣高棠就是因为演出“卖梨膏糖”的节目,连名字也改了(后来把高糖改为高棠)。有领导人参加的会也就“啦”领导,包括毛泽东、朱德、张闻天。记得有一次朱德就在不断的喊声下,被迫站起来唱了一首北伐时的歌:“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努力国民革命,齐欢唱!”


  不同特色的报告


  那时延安的会也特多。除了延安的中央首长常给大家作报告外,从前线、大后方和国外回来的或来访问的人,也经常被请来做报告。记得1940年朱总司令在学习节的大会上动员大家学习时就讲过,不久前在西安的一次国防会议上,他就把胡宗南等国军将领讲得没话说了,原因就是他学过辩证法,那些家伙却不懂。他那时讲话还有点旧社会的语言影响。提到云南起义后他任旅长时在四川打的一次胜仗,他说,“那次战役是谁指挥的?就是兄弟我!”


  有一次印象特别深的是王明的报告。大约是1939年春天,他才开完国民参政会从重庆回来,给大家讲参政会的斗争。那时等级制度并不森严,听报告的人可以在报告中间或报告后向报告人随便提问题,站起来问也行,但递条子的多。王明正讲着,就有人递条子问:我们共产党有七名参政员(按:指毛泽东、陈绍禹、董必武、林伯渠、秦邦宪、邓颖超、吴玉章),其他人都去,为什么毛主席一次都没去过?王明回答也很俏皮。他说,你们会不会下象棋?难道不知道双方的将帅是不能见面的,一见面不就将起军来了?实际上六中全会已经确立了毛泽东的领袖地位,王明自己发言也说要众星捧月。但是这一情况没向下传达,各种会上对毛泽东的介绍仍然是“我们党的领袖之一”。所以对王明的答复我们并没听懂,以为只是指军事统帅:一个是国民党军委委员长,一个是我方的军委主席。实际上王明指的是两党领袖。


  墙报与直接写信


  提起办墙报,就令人想起在延安前一时期的民主气氛。各单位的墙报,除发表学习心得、问题争论等以外,谈时政和向组织提意见也是重要内容。墙报上的意见,领导或者没看或者不好讲,反正往往没人理,还不如直接写信。


  我在1941年一个短时间内就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贺龙的,说的是同一个连队的学员,抗大每年每人发一套衬衣,但对120师调来的人,还再给他们发一套。我说,这本来已经是山头主义了,而且还在助长和培养山头主义。后来贺龙专门派人来向我作了解释。虽然没能说服我,但表明人家还是把我的意见当作了一回事。第二个意见是关于生活问题的,具体内容已经想不起来了。信是直接写给校领导的。当时三分校的校长是许光达,副校长是陈奇涵。来我们大队讲话的是陈奇涵,他对我提的问题作了答复和解释。但由于我的署名用了个“何方谨上”,他答复时就念成了“何方谨同志”,一时变成笑话。在当时,提意见是一种很平常的事,一些文化人还写成文章发表在报纸或刊物上。


  人和人是平等的


  在延安的生活中,给人一个很重要的感受,就是觉得人和人是平等的,是确实认为上下级只是分工不同。那时中央领导也很随便。在街上遇到,也是各走各的,可以打招呼,也可以不打招呼。一次我就看到,毛泽东见何思敬走过来,赶忙上去打招呼。而何思敬却只点点头就擦肩而过了。还有一次也是我亲眼看到,陈云进延安城北门被站岗的挡住,问他是哪部分的,为什么不系风纪扣。陈云规规矩矩地扣上风纪扣才让进去。


  那时延安没汽车,有些人连马也不骑。毛主席后来坐的是洛杉矶华侨捐赠给八路军抗战用的小巴士。在抗大总校上前方去以前,我在延安看到骑自行车的只有罗瑞卿和他的警卫员。据说是他用《八路军的政治工作》在大后方出版所得稿费买的。另外,吴玉章老人因怕骑马危险,在延安常看到他骑毛驴。         邢小群


  1938年,毛泽东在抗日军政大学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