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吧乱世魏书洛阳城:“北大本科教改实验悄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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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本科教改实验悄然进行”《中国教育报》 2001年10月18日第2版(本报记者 储召生)本学年开始,一项被认为是“北京大学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本科教学改革实验——北京大学元培计划,目前正在静悄悄地进行。由于北大方面对新闻媒体的婉拒,首届“元培计划”实验班9月5日开学至今,似乎并不被外界知晓。但远在美国的《SCIENCE》杂志却对此作了介绍。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迟惠生在实验班的开学典礼上曾预言:“北大元培计划及其实验班,是会在北京大学的历史上留下一笔的。” 实验班不搞精英教育 举办各种类型的实验班,近年来似乎已成为国内众多大学本科教学改革的共识。但和国内其他高校举办的实验班以及北大以往举办的实验班相比,此次元培计划的实验班都有很大的不同。据介绍,北大以往的实验班大多属于“精英教育”,进实验班的要么是奥林匹克竞赛获奖者,要么是高考成绩优秀者。而此次北大元培计划实验班面向的是全体新生,由学生自愿报名参加。目前,参加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学生80多人,其中文科30人、理科50人。除了在教学安排上有所不同外,他们和其他学生的“待遇”完全一样,并不享受诸如保送读研、减免学费等优惠政策。 在生源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进行一项大的教学改革,或许更能真实地反映其改革的成效,但对举办者来说压力也会更大。元培计划管委会副主任段连运教授认为,“北京大学启动了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宏伟计划后,在基础设施、学科建设、办学规模等方面都有了长足的发展,但这还不应该是北大的全部。北大人应该有敢为人先的勇气,有求异创新的意识。元培计划及其实验班,正是体现了北大‘勤奋、严谨、求实、创新’的传统。” 实行全新教学计划 据了解,元培计划实验班和北大其他院系在教学设计上有很大的不同,其中最显著的是在专业设计上。从严格意义上讲,参加元培计划实验班的所有学生一开始都是没有专业的。学生进了实验班后,就和原来的院系脱钩,其教学安排和学籍管理都将由“元培计划管理委员会”负责。在入学后的一年半时间里,学生们接受的主要是通识教育。比如说,原来数学系、物理系的学生并不需要学习普通大学化学课程,但在元培计划实验班里,理科方向的所有学生都必须选修。只有到了二年级下学期,等学生们对大学学习有了一定的感性认识之后,他们再根据个人的兴趣和社会的需求确定自己的专业。也就是说,实验班学生将来的专业选择,原则上不受入学时的专业限制。但北大同时规定,这种“转系”必须是在学校教学资源允许的情况下进行。 另一项改革体现在学习制度上。元培计划实验班实行的是在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以自由选课为基础的学分制。也就是说,在导师的指导下,在新的教学计划允许下,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学习的课程。对于那些必修的课程,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学习时间,可以早学、也可以晚学。另外,和其他普通院系相比,元培计划实验班的总授课学时将适当压缩,同时加强教师对学生阅读参考书、课堂讨论、论文写作等教学环节的指导。元培计划设计者认为,本科教学的目标是培养学生的整体能力,重心不在于知识的传授,而在于获取知识的方法及思维方法的培养和训练。 重新定位本科教学 元培计划的一项重要“改革”是对大学本科教育的重新定位。该计划将本科教育看作是硕士和博士教育的准备,是10年制大学教育的基础。因此,元培计划在强化通识教育的同时,淡化了专业的设置。该计划的设计者认为,他们所淡化的并不是专业知识,而是在学习生涯中过早受到的专业隔膜的限制。同时,他们认为,了解人类知识的总体状态,是一个现代学者的基本修养,藉此也可消除由专业单调所诱发的傲慢和偏执,养成对人类整体和其他文化、其他精神世界的宽容与理解。 元培计划管委会秘书长朱青生教授认为,在计划经济时代,许多人都以为学生大学本科毕业后,就成了某一方面的专家。那个时候的人才培养是计划性的,比如说需要培养多少个学历史的、需要多少个硕士,等等,都是计划安排好了的。但从现在的发展看,社会对从业者的学历要求越来越高,人们从事社会工作的界限也比较模糊,80%的学生毕业以后所从事的工作可能和本科所学的专业没有联系。元培计划的教学安排和专业设计,正是为学生们博士毕业后的工作而设计的。   “元培计划”培育创新人才《中国教育报》 2002年10月2日第1版赵正元日前,北京市教委召开北京大学教育教学改革经验座谈会,并向全市高校转发北京大学的教改经验。北京市要求首都各高校认真学习、研究北京大学全面推进本科教育教学改革的措施与办法,结合各校实际,与时俱进,不断创新,进一步明确改革思路,落实各项工作措施,深化教育教学改革,提高高等教育教学质量。 据介绍,北京大学在2001年上半年,推出了本科教学改革计划——“元培计划”。“元培计划”的核心内容,一是强调本科教育在整个高等教育阶段中的基础地位;二是实施本科生学习制度的根本改革,把现有的学年学分制改为在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的学生自由选课学分制。 该计划通过本科和研究生两个阶段的学习来培养高素质创新人才。其中,本科阶段进行大学基础教育,培养基础知识宽厚,创新意识强烈,掌握科学方法,具有基本人文修养、良好自学能力、适应力强的高素质人才。这样的人才通过后续阶段学习,有可能发展成为具有在某种专业领域进行原创性研究能力的高级专门人才。在这一培养目标指导下,明确了本科教育的发展思路,即在低年级实施通识教育,在高年级进行宽口径专业教育,逐步实现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的自由选课学分制。 现阶段,“元培计划”的主要工作包括以下方面:在全校范围内进行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教材的改革,进一步淡化专业,加强基础,因材施教,分流培养。在课程教学方面,以学生为主体,实行自由选修。 建立“元培计划”指导委员会,选配热心本科教育且富有教学经验的导师,组建“元培实验班”,较为全面地试行通识教育与宽口径专业教育相结合的基础教育和学生自由选修学分制。 改革招生办法,将“元培计划”单独列入招生计划,实行不分专业招收学生。学生进校时只按文、理分类,在低年级主要进行通识教育,在第四学期前,可根据自己的志趣提出希望选择的专业。这为全面实行不分专业的招生打下基础。 北京大学开设的通选课按大的学科分类,分别是数学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哲学与心理学、历史学以及语言学、文学与艺术,每类开设若干门课程,要求学生从每类中任选4个学分的课程,共16个学分。目前,全校已开设了128门通选课,这些课程大都由著名教授主讲,很受学生欢迎,几百人的大教室常常爆满。 “元培计划”的实施,促进了学校教学质量的稳步提高。据最新评估数据表明,以得分4.0以上为优良计(满分为5分),对指标“我认为这是一门不错的课程”的回答由前三个学期的61%提高到70.2%,对指标“我认为老师是一名优秀的教师”回答由69%提高到73.6%。绝大部分学生对教师的敬业勤勉和学识渊博表示敬佩。   走近北大实验班本科导师“导”什么《光明日报》 2003年1月9日■理论上,大学教师都应该是学生们的导师; ■导师不仅指导学生完成毕业论文,还要对学生进行全面的学术精神培养; ■如果有了明确的教师答疑制度,有没有导师都不重要—— 2001年,北京大学以老校长蔡元培的名字设立本科教育和教学改革计划,并开设实验班。实验班的200多名学生进校时不确定专业,他们在进行基础学习2年后,在导师帮助下确定所学专业。在这个称为“元培计划”的方案中,“导师制”特别引人注目。“北大给本科生配导师”,这个消息,在校内外被“炒”得沸沸扬扬。 一年多来,“本科导师”仍是人们的话题。他们是怎样工作的?他们给学生们解决了哪些问题? 导师“导”什么 大学老师的职责有两个,就是对学生进行基础训练,并进行学习方法的指导。北大“元培计划”负责人、由北大校长许智宏第一批聘任的本科导师朱青生认为,理论上,凡是对学生进行培养的大学老师都是导师。 很多人认为,指导学生完成学位论文的老师才是导师。朱青生说,即使从这个意义上说,本科生原本也是有导师的,因为本科生同样要完成学士学位论文。只不过博士生、硕士生的导师是入学前就已明确的,而指导本科生完成论文的导师要到本科学习将结束时才被确定。 很显然,北大“元培计划”所指的本科导师与以上所说的这两种“导师”都不同。这里所说的本科导师,不光指导学生完成学位论文,还要指导学生进行全面的研究,发现学生的潜力,推进学生的学习,帮助学生选择方向。可以说,本科导师的责任是塑造一个人,特别是塑造学生的科学精神和学术品质。本科导师制,不仅是给本科生采取了一些硕士博士生的培养方法,不是博士、硕士学习阶段的提前,而是老师对本科学生的全面跟踪指导。 本科导师制与北大实行的学生自由选课学分制紧密相关。实行自由选课学分制,首先要让学生尽可能多地认识老师和所设置的课程。在北大,这被称为统选课。就是指学生不限专业,而且特别要选择一些跟自己专业不相关的课进行学习。对“元培计划”的学生来说,这更是确定自己学习专业的一个过程。在美国,有人称之为课程超市。在不同的课程和老师之间,学生自己选择,进行比较,不同风格和学识的老师之间难免出现学术冲突,也由学生自己判断、取舍。 朱青生教的是艺术史专业,学生可能会从别的专业转过来,也会从他的专业转出去。他对有兴趣学习本专业的学生提出参考意见,对一些有潜质的学生也做一些动员工作。“元培计划”的20多名导师都是这样工作的,学生有机会跟各个专业的导师去谈。但是,最终决定是否选择某一专业要受很多方面的影响。自由选课学分制让学生对专业有了“眼见为实”的真切体验,而导师则是设立在专业大门前的路标。 不是为了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朱青生强调,导师不能只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导师的科学精神、诚实认真的态度,以及他对学术的要求,都会对学生产生影响。但是不是导师直接影响到学生为人处世的态度?不一定,而且我们也不提倡这样做。教书育人中间,对过分强调老师对学生人格的影响是不利的,其结果往往变成学术思想上的“近亲繁殖”。在导师制的前提下,更要强调学生的独立人格和科学精神。在老师的指导下独立思考,“吾爱真理甚于吾爱吾师”。一个好的教师不是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和学术的后继者,而是培养学生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有判断能力的人,一个有反省能力的人,从而在社会上承担他应该承担的使命,而不是完成教师给他的任务。导师是学生精神的培养者,导师应该指导学生提出问题,做出研究,学到学习的方法。学生要在老师的指导下坚持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因此,不必强调学生必须听导师的话。 朱青生说,一个学期下来,有3000—4000人听过他的课,其中包括本科生、研究生以及部分教师。但最后选定这个课程进行学习的人只有千分之一。然而,艺术对广大学生潜在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尤为重要的是,“元培计划”的导师都是各学科的资深教授,他们通过这个实验,要总结和调查学生的情况,来给学校的改革、校长的决策、学科的制定和课程的设置提出相应的参考意见。应该说,本科导师是本科教学改革的一个突破口。 每个大学教师都应该是导师 本来本科生在学习中需要指导的话,并不需要一个特定的导师,因为每一个教他课的老师都是他的导师。但是,目前大学中普遍没有教师答疑制度,学生有问题,往往没有老师给他解答。“元培计划”的学生都处于大学1、2年级,他们往往不知道该学什么,不知道该怎样学习,不知道怎样完成从中学到大学的转换。朱青生说,如果一个学校里面的每个老师都很负责,就不需要导师制;现在,不是老师不负责,而是没有这个制度。 按惯例,研究生有明确的导师,他们有了问题,可以随时得到导师的指导和帮助。而本科学生数量更多,在完成中学到大学的转换过程中,有更多的问题需要人来解答,有人怀疑本科导师能否支出时间来应付学生们可能显得比较“初级”而庞杂的问题。朱青生说,按道理来说,每个学生都应该有权利找老师问。我们现在有20多个导师,管200多个学生,每个学生的问题分配到每个导师的名下,并不是那么多。而这种导师,学生们太需要了。 至于本科导师的推广方式,朱青生认为很简单,就是要形成制度,让每个老师都有固定的答疑时间。他说:“如果有了明确的教师答疑制度,有没有导师都不重要。” 朱青生的答疑时间一般要在一个月前预定,如果并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他就请一些同学来旁听。如果等候的人比较多,他还找一些书给学生们看。这种形式类似于医院中的候诊。他说,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可以扩张这个办法,请一些助教来完成答疑,并形成网上的答疑制度。如果这个制度固定下来了,那么每个大学教师就都真正成了导师。    十问元培体会教改《每日新报》 2003年9月8十问元培体会教改 一问:什么样的学生选择元培计划实验班?在元培计划实验班新生报到处,我们碰到了几位已经在元培计划实验班读大二的学生,问起当年选择元培的初衷,他们的解释非常有代表性也很简单,“高考之后不知道报什么专业好”。客观地说,限于高中阶段的知识水平和社交环境,学生在这一阶段并不能对今后的发展方向和自己的兴趣爱好有个全面的了解,这就使得大量的学生进入大学之后很快就产生了调换专业的想法,并最终导致不少学生因为选择了不理想的专业而抱憾终生。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出现,让学生可以在最初的一年多时间里对自己有一个新的定位、新的认识。这也是很多学生愿意来元培实验班学习的重要原因。二问: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出现会不会对非热门专业的生源质量和数量产生影响?在元培计划启动之初,不少院系的老师对这一计划有自己的意见,比较集中的一点就是允许学生第四学期自选专业,可能会造成“热门过热、冷门过冷”的情况。目前2001级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同学已经进入专业学习阶段,我们从北大招生办了解到,最初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出现,同学们经过两年左右的大学生活,在专业选择方面更加理智。经过通识教育阶段的学习之后,实验班的学生对自己都会有一个重新定位。比如今年正在上大二的杨若晓,经过一年多的学习,她现在对记者说,明年她会选择中文系学习,因为她感觉这对自己更适合。三问:元培计划实验班在搞“精英教育”吗?一提到实验班,很多人第一感觉就会认为这是一个把“精英”集中在一起的地方,其实,元培计划实验班与以往那些实验班有很大的不同。在招生过程中,元培计划实验班与其他院系是平等的,学生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可以自主选择,并没有什么条条框框来限制。除了教学安排上有所不同外,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学生并不享受诸如保送读研、减免学费等优惠政策。之所以元培计划实验班的高考状元、奥赛获奖者比较多,是因为这些学生选择了元培,这代表着学生对于元培计划的一种认可。四问:元培计划实验班会是“国学大师”班的延续吗?1994年,北京大学曾经开办过一个“文史哲综合实验班”,这就是外界所称的“国学大师”班。当时学校规定,实验班的同学前两年集中学习文史哲专业基础知识,后两年回各系学习、补修本专业课。2001年,“国学大师”班停办,而同一年元培计划实验班开办,且基本思路和“国学大师”班有颇多类似之处,因此有不少人猜测这是“国学大师”班的延续。其实,这二者从办学理念上就有根本的差别。据刘明利老师介绍,“国学大师”班的初衷是通过文科强化式学习培养出“新一代国学大师”,也就是“杂家”,因此在学生本科头两年所学的专业基础知识不仅庞杂而且艰深,从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到诗词歌赋、中西文学都要求学生有所涉猎,实践证明这种速成式的培养人才方式显然是不成功的。而元培计划实验班把“加强基础”放在首位,实实在在地从学生发展的角度出发。五问:本科导师“导”什么?大学老师的职责就是对学生进行基础训练,并进行学习方法的指导。很多人认为,指导学生完成学位论文的老师才是导师。很显然,元培计划实验班所指的本科导师并不仅仅是这个含义。这里所说的本科导师,不光指导学生完成学位论文,还要指导学生进行全面的研究,发现学生的潜力,推进学生的学习,帮助学生选择方向。六问:在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天津学生学习情况如何?我市近几年来进行了一系列教育教学改革,不少学校在高中阶段开展了一系列研究性学习、分层次教学等接近大学教育思想的教学模式,因此我们很关心天津学生在元培计划实验班的情况。但因为时间仓促,我们没能找到在校的天津学子,不过据刘明利老师介绍,这两年均有进入元培计划实验班学习的天津学生,老师普遍反映这些学生适应能力较强,能很快地融入大学生活,对元培计划这种新颖的教学模式接受起来也比较快。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从中学阶段进入大学学习,以元培计划实验班作为过渡是为学生们所认可的。七问:明年元培计划实验班会不会扩招?2001年的元培计划实验班是在各系已录取的学生中招收的,当时只有80余人。从2002年起,元培计划实验班开始单独招生,最初计划招生100人,后扩招至119人。而今年计划招生140人,最终招生人数为142人。但谈到明年的招生情况,刘明利老师却表示具体数字还说不好,即使扩招,幅度也不会过大。毕竟,把元培计划推向深入,需要科学和理性加以保证。八问:参与元培计划的导师绝大多数是兼职的,在教学方面会不会有所保留?在元培计划实验班任教的导师都是段连运、张庭芳等全国知名的教授,学术水平不容置疑。而且同学们也反映,虽然这些教授多为兼职,但在元培计划实验班授课依然全力以赴,教学方面不存在任何问题。但我们也应该看到,这种兼职的方式对于教师而言是很牵扯精力的,而且必然会对师生之间的沟通产生影响,这种影响越是专业课凸现得越明显。如果真的希望把通识教育普及开来,就应该真正培养一批通识教育阶段的专职导师。九问:通识教育和专业教育的衔接方面是否存在问题?因为实验班的学生前两年没有确定院系和专业方向,到了大三的时候进入院系学习专业课的时候,周围环境对于他们而言是比较陌生的,不少已经上大三的同学在接受采访时都谈到了这一点。而与之相比,在课程设置上的衔接问题对同学们的影响可能更大。虽然北大尽可能地让学生能够从通识教育阶段平稳过渡到专业教育阶段,但不同院系班级的协调工作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元培计划可能在这个方面有更长的路要走。十问:元培计划实验班有多大可能推广?既然是教育改革实验,就需要讨论它的可推广性。具体到元培计划,虽然目前进展比较顺利,但是如果要推广到全校乃至全国目前看来仍然有相当的难度。师资力量不足是制约元培计划扩大规模的一个重要方面,而通识教育和专才教育同时存在的情况直接造成了元培计划的导师几乎全为兼职的局面。三年时间实验班招生人数增长了不足一倍,虽然在各院系内部基本实现了类似于元培计划的按院系招生培养方式,但与真正的通识教育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可想而知,北京大学尚且如此,其他高校的推广难度肯定会更大。(缪鹏羽中赵建伟)  北京大学:以元培计划拓展“通才”之路《光明日报》 2004年6月10日通才:市场的需求 长期的高等教育实践证明学生过早进入专业学习导致知识面偏窄:学文科的不懂数理化,学理科的人文素养欠缺。而在中国,传统教育是严格意义上的专业教育,它与过去计划经济体制的管理模式有密切的关系。过去,我国的高等教育模式基于这样一种理论预设:同一层次的所有人,都应该成为同一种培养方案、同一种教学计划、同一种学习要求、培养成具有一样或是大体一样的知识结构、能力的人。这正是计划经济的特点,而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要求学生不仅要有扎实的专业背景,而且要是厚基础、宽口径、具备终身学习能力、扩展知识领域的潜力和适应社会人才市场的多变的复合型人才。 专业教育的模式是上世纪50年代从原苏联照搬过来的,所谓“一考定终身”。而在英美等国家的大学所实行的则是“通才教育”,即学生进入大学后,在完成基础课程的学习后可自由转系、转院甚至转校,学校之间互相承认学分。两种教学模式相比,“专才教育”培养出来的学生在实际工作中适应性强,但因为过早进入专业学习而造成知识面狭窄,发展后劲不足。而“通才教育”注重培养的则是研究型人才,学生基础知识广博,在实际工作中有继续发展的空间。因此,按专业招生与按大类招生实际上是“专才教育”与“通才教育”两种教育模式在招生过程中的表现而已。 大类招生不可一哄而上 2004年北大除医学部和小语种因特殊需求部分按专业招生以外,全校更是在所有院系全面推进按大类招生。大类招生是指学生在入学时只选择所读的院系,在低年级学习基础课程,高年级进入学科领域,依托北京大学扎实的综合学科实力,学生们可以通过对学科、专业的学习和了解后结合自己的兴趣、特长,再在院系范围内自主选择专业。 在北大推行按大类招生之后,许多学校纷纷效仿,有七成的人相信北京大学按院系招生的改革代表了国内大学将来在招生时发展的大方向。于是国内一些学校纷纷亮出了“大类招生”的牌子。然而,现在是不是所有的高等学校都适合大类招生呢? “拥有相对齐全的学科、文、理、医、工各领域完备的师资以及相配套的教学计划是实行大类招生的一个基本的要求,不仅是招生变了,招生变化只是教育方式改变的一个表现,关键整个教学的理念模式都要变化,因此只是在招生中提倡大类,在具体的教学实践中没有相应措施是不行的。”作为在全国率先推出大类招生的学校,北大通过几年的实践总结出一些经验,关海庭坦言,“比如说,学生在第一学年选课的范围很宽,自然要求学校有相应的课程、有优秀的老师,因为你减少了专业教学的课程,自然要求通选课程的质量要高。”据了解,与按大类招生配套,北京大学在全校组织开设“通识教育选修课”,资深教授任教,每年300多门课程涵盖五大领域:数学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哲学与心理学;历史学;语言学、文学与艺术。学校规定学生选课时必须涉猎这五大领域,目的在于使本科生在学习本专业的同时,广泛学习其他不同学科领域的知识,拓宽知识面。 元培计划拓展“通才”之路 “元培计划是我校教学改革的一面旗帜!”在刚刚结束的北大元培计划研讨会上,北大校长许智宏充分肯定了元培计划。元培计划班的学生进入北大不分院系和专业,之后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特长以及自己对学校专业的了解、自己未来希望从事的职业方面,在学校内部自由选择专业。从招生的角度来看,元培的学生进校后所面临的是一个更大的类。因此,也曾有媒体将北大的按系招生称作“小元培”,而元培计划实验班的招生叫作“大元培”。不论是“大元培”,亦或“小元培”,反映的精神都是一致的,也都透露着一个相同的趋势,那就是高等学校的教学要逐步走向更大的类。 据悉,北大在今年的本科生招生中全面推行按大类招生,与此同时,北大今年在招生中继续扩大元培计划实验班的规模。 从2001年创办元培班以来,招生人数从80、100、130上升到今年计划的160人。对此,北大教务部长关海庭就认为:“元培班招生人数的增加一方面反映了社会的需求。”另一方面,不断上升的元培的人数也透露北大教学改革的一个趋势:“像欧美一些国家的大学,本科阶段的前3年或者4年全部学习广泛的基础课程,在高年级或者研究生阶段再选择所学专业,而且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专业、院系甚至学校,虽然目前并不是全部学生都实现进校选专业,但可以逐步实现更广泛的通才教育。比如招生大类扩到数理类、社科类、人文类、信息工程类这样更大的类都是学校以后改革的目标之一。” 加强通选课的建设成为按大类招生的一个重要要求。今年暑期,北大推出了小学期,所授课程除了由国外延请的知名学者的课程外,大部分是比较受欢迎的通选课。2003年到2004年短短一年间,北大先后修订推出了《北京大学教师教学工作管理办法》、《北京大学教师学术道德规范》、《关于本科生导师制的若干意见》、《关于改进北京大学博士研究生入学选拔方式的意见》、《关于北京大学学习年限的意见》……以及最近推出的“校长听课制度”与“本科生暑期学校方案(小学期)”,种种改革项目的推进都预示着:一种以学生为本的教育教学理念正在北大被广泛接受。(俊玲)   北大首届元培班73名学生毕业《文汇报》 2005年06月30日“元培计划”以通识教育为基础锻造宽口径专业人才 北大首届元培班73名学生毕业
  “每个人都有三个母亲:生养自己的母亲、培养自己的学校和祖国。第一个母亲将自己交给第二个母亲叫作‘上学’,第二个母亲将自己交给第三个母亲这叫作‘毕业’。”昨晚,作为毕业生代表,张康在北京大学2001级元培班毕业典礼上动情地说道。今年,他和72位同学从北大首届元培班毕业了。
  为了表达祝贺首届元培班毕业的喜悦心情,校长许智宏系上了自己最喜爱的领带并在毕业典礼上表达了继续举办元培班的决心,“元培计划通识教育、学生自由选课和自主选择专业的基本理念和基本的制度安排我们始终应该坚持,并最终要向全校推广。”
  24名“状元”选择元培班
  从元培班始办至今,已有24名“状元”选择了北大元培班作为自己本科学习的志向。“我们并没有以此为目的,但是越来越多的同学愿意选择元培班这说明大家已经逐渐接受了元培的教育理念。”北京大学元培计划管理委员会执行副主任金顶兵感叹。
  早在20世纪90年代,北大也和国内许多院校一样,曾举办旨在加强学生文理基础的试验班,在人才培养模式上进行过很多探索和改革。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以及这类试验班办班的模式下,试验班被不适当地定位为尖子班、大师班,并不具有推广意义。
  2000年,北京大学毅然停止了理科试验班的招生,并于次年停止了文科试验班,同时启动了以在北大享受崇高声誉的老校长蔡元培先生的名字所命名的本科教育改革计划――元培计划。元培计划与原有的试验班有很大的不同,元培计划实验班学生在新的办学模式下学习,但在生源选择上和其他学生完全一样,这就保证了这种模式的可推广性。
  65%学生选了新专业
  元培计划在低年级推行通识教育和大学基础教育,在高年级实行宽口径的专业教育,在学习制度上实行在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的自由选课学分制。因为元培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专业,有的学生甚至是两次或是三次的选择,学习了一个学期换专业的情况时有发生,这样也会导致学时的不固定,以今年毕业的2001级学生为例,81名2005届学生中真正毕业的是73位,另外的8位由于学分原因并不在今年毕业。
  今年毕业的韩凌是2001年贵州的文科“状元”,经过在元培班的学习,分流时毅然从文科转到理工科,由原来选择的热门专业经济转到信息科学学院学电子,现在韩凌已经联系到奖学金即将到加拿大攻读McMaster的电子工程的硕士学位。而03级的南星本来是化学学科竞赛一等奖得主,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发现自己对哲学更有兴趣,经过跟导师的沟通了解最终转学了哲学。
  “在校学习一段时间之后再选择专业,使得学生对自己的兴趣和特点有了更多的把握,克服了专业选择上的盲目性。”金顶兵解释说。2001级元培班的学生们是进校后二次招生入学的,经过一年多的通识教育后,选择原专业的占35%,选择新专业的占65%,其中3人由文科专业转到理科专业,3人由理科专业转到文科专业。“65%的比例说明这些同学在高考时填写的志愿并不适合自己的兴趣和能力。”北大元培计划执行副主任张庭芳总结说。
  有生命力的培养理念
  在北大,元培模式是与学校总体教学改革步伐环环相扣的,而联系这些环的正是“通识教育”这根主绳。“按院招生及培养计划充分体现加强基础、淡化专业的人才培养方针。这就好比我们的手掌,掌心是学生前两年所学的共同基础课程,每个手指代表一个专业方向。只有掌心有力,手指灵活,才能形成有力的拳头。”北大校长许智宏谈到大类招生时伸出右手比划着说。
  而从招生的角度来看,元培的学生进校后所面临的是一个更大的类。因此,有人曾将北大的按系招生称作“小元培”,而元培计划实验班的招生叫作“大元培”。不论是“大元培”,亦或“小元培”,反映的都是一个相同的趋势:通识教育。
  参加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保送研究生考试的苏捷取得了综合考试第一的成绩,谈到胜出的原因时他说,“进入元培班的时候没有定专业,因此学了许多相关的知识,如生物、物理等基础课程,对于进入化学领域的学习和研究很有帮助。”苏捷还提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由于元培班是自由选课,因此常出现同一门课上、下学期是不同的老师讲授的,“每个老师讲课的方式和思维的方式都不同,对我也是一个启发。”(本报驻京记者陆静斐)   元培计划给本科教学带来了什么《科学时报》 2005年7月04日在元培班毕业座谈会上,学校一位老师给元培班的同学做了个小小的测验,如果让他们重新选择,他们会怎么办。最后的结果9位同学表示“说不好”,5位同学选择直接可能进入其他院系,其余的67位同学还是选择了元培班。 6月27日晚,北大老校长蔡元培先生铜像前,北京大学本科教学制度改革实验的第一批学生、第一届(2005届)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同学从许智宏校长手里一一接过了他们的毕业证书,这标志着四年前启动的以蔡元培命名的北京大学本科教学改革,今年走完一轮。 据记者了解,73名毕业生中,将继续大学下一阶段学习即读研究生的47人,占毕业生总数的64.3%。其中29人保送或考取国内大学研究生(其中4人为跨院系保送),18人被哈佛大学、加州理工学院、哥伦比亚大学等国外大学录取为研究生并获得奖学金。19人选择就业,他们受到北大方正、惠普、联合利华、南方报业等著名企事业单位的欢迎。 北大的元培计划已经实施四年,它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北大校园,近年来一些高校的本科教学改革思路和做法或多或少借鉴了元培计划的思路。最初为什么要制定这项计划,这项计划的实施情况究竟如何,它会给中国大学的本科教学改革留下怎样的一笔?记者带着诸多的问题走访了与这项计划有关的北大师生们。何谓元培计划 在2005届元培计划实验班学生毕业典礼暨座谈会上,许智宏校长在讲话中说,“元培计划是北大在启动创建世界一流大学计划时开始实施的本科教学改革计划。元培计划的核心是将通识教育和宽口径的专业教育,有计划的自由选课制和教学资源许可下的自由选择专业结合起来,培养同学对学习的兴趣和自主学习的能力,推进素质教育。在元培计划在全校全面和系统地贯彻落实之前,举办实验班进行探索,是保证这项改革稳妥、有序并最终取得成功的一项非常重要的措施 在北大五院的一间办公室里,记者听兼任元培计划执行主任的中文系汉语言文字学教授朱庆之老师详细介绍了元培计划。他说,“元培”两个字就是“基础教育”的意思。“元”在《尔雅》里的解释是“始也”,因此当初命名时选择老校长的名字就是为了与北大传统和精神一脉相承。2001年5月北大在香山饭店召开本科教学工作会议,正式启动了元培计划。 朱老师介绍说,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由本科生、研究生两个层次组成的高等教育体系的完善,北京大学积极探索与之相适应的新的人才培养目标和人才培养模式。在本科层次,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北大已经针对50年代形成并沿用下来的专业化本科教学模式,提出了“加强基础,淡化专业、因材施教,分流培养”的十六字办学方针,此后的差不多15年时间里,全校上下进行了长时间的不懈探索和实践,为了探索优秀创新人才的培养之路,其间也举办了文理科尖子班,试图打破过窄的专业界限,让学生受到更宽广的基础教育。在此基础上,逐渐形成了北大作为研究型大学较为明确的本科教育的基本理念,这就是确立本科在高级人才培养体系中的基础教育地位,建立通识教育和宽口径专业教育结合的课程体系,实行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的自由选课学分制和在教学资源许可下的学生自由选择专业制。 元培计划的最终目标是建立北大自己的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一流大学建设任务的本科教育体制,为学生提供更加良好的学习环境。因为是一项重大改革,为了稳妥和有序,学校决定元培计划在全校实行之前,先举办实验班进行试点。因此,从2001年9月起,一个按照新的教育理念和新的教学模式进行办学的教学实体——元培实验班诞生了。 元培班在学生的学习和生活上的主要制度安排是:其一,低年级实施通识教育。学生入学时不分专业,只按文理两类组织教学。第一年学生主要学习通识教育选修课和学科大类平台课,这些课程涉及多个学科领域,宽度大大超过一般院系的要求,而对诸如数学这样的基础课程,则鼓励学生在能力许可的情况下尽量学得更深一些。其二,在教学计划的框架里自由选择课程和任课老师;在教学资源许可的情况下自由选择专业。学生可根据自身特点和兴趣在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自由选择通识教育课和平台课,在对自身特点、北大的学科状况、专业设置、培养目标以及其他情况有了进一步了解后,选择具体的专业领域。一般在第二学期末,学生提出专业意向申请,第三学期末确定专业方向,之后在有关院系选课,修学各专业教学计划规定的专业必修课和任意选修课。第三,学分制。学生根据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修满规定的学分即可毕业。在导师指导下根据自己的情况安排学习进度,在3~6年内完成学业。 第四,导师制。学校从各院系聘请资深教授作为导师,对学生选课、选专业、学习内容及方法、研究方向等进行指导。最后,管理和生活制度上的设计和安排。元培班学生实行单独的不分专业混合管理,不同专业的学生混合编班,混合居住,为不同学科学生的相互交流和学习创造条件。记者了解到,元培计划实验班从2001年开始招生,至今已招收四届学生共503人。2001级的81位同学由“二次招生”选择进入元培班,2002年以后元培计划实验班直接从高考学生中招生。几年来,学生的平均录取成绩一年比一年高。2003级140名新生中,有8位文理科省级高考总分第一名,6位国家级学科竞赛一等奖得主,其中一位获得国际奥赛金牌。2004年,有10位文理科省级高考总分第一名报考元培计划实验班,成为北京大学当年录取省级高考总分第一名最多的院系级教学单位;有20名全国学科竞赛一等奖获得者,其中有3名化学国际竞赛金牌得主选择了元培计划实验班。这反映了考生和家长对元培理念的高度认可。 困难与矛盾 当今年北京高考成绩揭晓的时候,北京市的三位状元(理科并列)中,理科状元田禾和文科状元易萌不约而同地填报了北京大学元培班。从元培班始办至今,已有24名状元选择了北大元培班作为自己本科学习的志向。“我们并没有以此为目的,但是越来越多的同学愿意选择元培班,这说明大家已经逐渐接受了元培的教育理念。”北京大学元培计划管理委员会执行副主任金顶兵说。 然而在双轨制的大环境下,元培的理念和办学原则在元培班很难得到完全的落实,必然会引起元培学生的不满。最近,有一位2004级的学生在网上发表贴子,指责元培班没有履行在招生时的承诺,根据网上的资料,这个贴子尤其在元培班的学生当中引起了激烈的辩论。记者注意到,在元培班毕业座谈会上,学校一位老师给元培班的同学做了个小小的测验,如果让他们重新选择,他们会怎么办。最后的结果9位同学表示“说不好”,5位同学选择可能直接进入其他院系,其余的67位同学还是选择了元培班。 在之前的毕业典礼上,张康同学代表毕业生发了言。他说,“还记得四年前的九月,我们走进了燕园,走进了元培。就是在这座大厅里,我们见证了元培的诞生。四年里,我们亲眼目睹了元培的巨大变化和发展,亲身感受着学习和生活环境的不断改善,共同见证了北大迈向世界一流大学的坚实步伐,并为此而欢欣鼓舞!”在有北大常务副校长林建华教授参加的座谈会上,这些即将告别元培班的学生争先恐后地发言,畅叙在元培班四年的心路历程。同学更关心的是如何把元培班办得更好。物理系的学生罗嘉元在发言中就提到,由于双轨制带来的冲击,而给一些学生带来学习秩序的颠倒,往往在二年级的时候还要选一年级就应选的基础课,这样容易造成非常重的学习压力。化学系的沙珧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并提议能否在暑期开一些专业课来解决同学的重修问题。生物系的王婷的最大感受是“学会选择、学会坚持、学会规划”。学会选择并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这是刚进元培班时导师朱青生老师对我们说的话。在此后的日子里,我逐渐明白了,这句话是对元培班最好的诠释。”2002级的许彦之说,学会选择也是她的深刻体会。她认为,总结起来,元培计划教会他们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字:独立。为了独立,要自己选择,自己负责,自己争取。记者了解到,因为许彦之是从文科转到理科,所以经历了更多的选择、彷徨和痛苦。开始的时候,她也和大多数学生一样,想进光华,想学经济。元培计划给她提供了机会,她跟着光华上了一学期经济学课程却发现,它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有趣。之后她又想去公认的热门——生命科学,“可做实验的时候我发现解剖是那样令人痛苦”,就这样,她像墙头草般摇摆不定。“但最后我终于发现在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还有一个环境科学专业”,而这时许彦之才猛然记起这就是她儿时的梦想。于是毅然选择了它,“尽管在数学课等多方面我还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毕竟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现在的许彦之,学得更努力也更快乐。 这就是元培班给我、给我们的最重要的东西。只有经历过选择的痛苦,才知道所选择的对自己的意义。也只有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才能排除外界的干扰,看清自己内心深处最真的愿望。我知道有些学弟学妹现在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但要知道,正是现在的徘徊将要成就以后的坚定。多和自己交流吧,你的心会给你指引方向。当然,还有第二条我认为元培班学生之优势:主动出击。多问问,多跑跑,机会指不定就来了。”许彦之的话代表了绝大多数元培班高年级同学的共同感受。他们献计献策,并给学弟学妹们提供了诸多建议。据同学们反映,元培计划在实施过程中遇到种种困难和矛盾,主要原因是校内教育的双轨制和管理机构的不健全。 元培导师们如是说 元培计划目前共有34位导师,分别来自北大21个院系,全部为各院系资深教授或院系领导。元培导师在指导学生选择课程、选择专业、贯彻元培计划的教育理念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些导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共同心声是“由于自身工作都非常满,虽然尽了力,但恐怕不能满足学生的需求”。 记者采访了3位当选校“十佳教师”的元培导师。曾经担任元培计划执行副主任、负责导师工作的艺术系教授朱青生老师是第一位评选上“十佳”的元培导师。记者多次想对他进行电话采访,他都在给学生答疑。“我可能是最了解元培班学生的人之一,曾在一个周内跟180个学生谈话。”朱老师说,自己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还是拼命挤出时间为学生们解决一些难题。朱老师认为导师们因为自身工作都非常满,因此虽然尽了力,但还是并不能满足学生们的要求。 著名经济学家、北大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教授也是元培班导师中的“十佳教师”。林毅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在给元培班的学生讲话中讲过,因为他们是元培实验班的学生,应该对得起“元培”这两个字,应该了解元培的办学理念对中国社会发展的作用、对北大的贡献,应该有历史责任感。林老师感叹说,实在应该给他们做好指导,但因为自己太忙,没有完全尽到导师的责任。他回忆曾给元培学生做过一次叫“学问之道”的讲座,讲的是如何做学问,学生们听了之后印象比较深刻,觉得非常有帮助。据记者了解,在这次讲座中,林教授思辩的智慧、渊博的学识和深入浅出的讲解征服了在场的学生。林教授认为,专业知识的传授和对专业知识的疑问,有各个科系专门的课程和负责的老师,不是元培班导师的主要责任。所以,他主要和各位谈谈《师说》中所提的传“道”历史系的阎步克教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高度评价了元培班的学生。他感觉到元培班的学生都勤奋好学,对各学科的知识很有求知欲,让他印象很深。如已经保送到历史系读研的陈昊同学就非常优秀。另外阎老师也参加过许多学生讨论学习历史意义的座谈,虽然因为就业的压力,选择历史的学生非常少,好像这一届就陈昊一个,但是他的成绩非常好。一个本科的论文得了95分,在历史系是非常高的。阎老师说:“这个学生非常聪明,在我的课上我经常提出一些我正在思考的问题和学生一块讨论。他经常提出一些独出心裁出人意料的见解。去年上半年我讲一门‘中国政治制度史’的课,我习惯在讲课中发现一些新问题,再将这些问题的线索拿来大家一块讨论,是关于两汉之间有一个叫王莽的政治家篡夺了汉的政权,实行了一套系统的官制,这套官制很少有人弄得非常清楚。我在读文献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疑点,然后拿来提出我的推测。陈昊从天象、式盘、微斗、术数等方面提出了他的一个猜测,我觉得他能想得到这个地方,能从这个角度想是相当不错的。我这篇文章在《中国社会科学》上发表,还有一篇文章在《中国史研究》上发表,在此篇目下感谢了几位学生,其中一位就是他。我在文章里面说,陈昊同学在里面提出一个非常有创意的看法。其他几位学生因为我给他们做过讲座、开过座谈,我感觉他们对人文学科浓厚的兴趣,显示了元培这种培养方式给了你一个不得不去寻找自己的兴趣点的‘压力’,当然这种压力本身又是一种动力,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挑战。他们听各种社会科学、人文科学讲座,因为我们文科班这一块了解各种不同学科的一些基本的思想、不同的思维方式,开阔眼界,最后形成一种目标,显示了元培培养方式的一种特殊的效果。” “教学改革往往是一个艰苦而长期的过程” 题记:正如在2005届元培计划实验班学生毕业典礼暨座谈会上,北大校长许智宏所说:“教学改革往往是一个艰苦而长期的过程。因为教学改革不仅涉及到制度的变革,而且涉及到观念的更新。而无论是制度的革新还是观念的变化,都是一个艰难甚至是痛苦的过程。元培计划实验班的四年实践也说明了这一点。但是,元培计划所遵循的理念和人才培养模式符合时代发展的方向,受到学生和家长的欢迎,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教师的理解和肯定,也引起了国内外高等教育界的热烈反响。改革的过程可能漫长,但元培计划通识教育、学生自由选课和自主选择专业的基本理念和基本的制度安排我们始终应该坚持,并最终要向全校推广。” 应元培计划实验班学生的要求,北大校长许智宏曾接待了该班3个年级的代表,听取了学生们学习、生活的体会和意见。 选择专业:入学第二天就已确定 吴兴宁(2001级经济专业):我想,在元培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自己创造。对于我们2001级的学生来说,我们当时是被保证可以回原来专业的,但2002、2003级的同学一进来就没有自己的专业,缺少这样的保证。 朱纪明(2002级经济专业):很多人不知道自己要学什么,是想进大学后再确定专业。但就在我们入学第二天,被告知要确定个方向,根据这个方向选课,大家就觉得非常突然。这冲淡了元培的理念。 韩婷(2003级电子专业):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很突出的问题。大一结束时大家定了一个专业,大二就跟着院系的同学一起学习。但是别的院系有很多大一的基础课,元培的学生也要修。对于理科生,规定的必修课就已经很多了,学习任务很重,向其他方向尝试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也就没有办法宽口径地学习,元培理念的推行就打了折扣。另外一个问题是,我们定了方向后很难改动。一旦转变方向,要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我们在学习过程中,不确定能进入哪个方向,感觉就像悬在空中,自己想进的专业不知道能否进去。万一进不去,大一修的课程不能说是白学了,但进入专业时会有很大问题。毕竟有一部分同学不能进入自己想进的专业,这在2003级内部受到了普遍关注。 张天翼(2002级):在大一选课时,一个大的专业方向已经定下来了,我当时选择了数学方向。在各个院系,尤其是文科,他们大一的专业基础课比较多。而元培的同学第一学期刚进来,课程方向不可能选得太宽,最多只是一两个院系的课。等到进入院系时,会有一些专业课没有修,而要补原来的课程比较吃力。我们进院系的时候名额有限,就只能按绩点排名。而且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就要定专业,但在那时候,所参照的只是大一上学期的绩点。而这一学期最多也就25分的学分,如果有一门课挂掉,整个就完了。而一门课没考好,可能有很多因素。我有一个同学是数学奥赛保送进来的,他高中的时候可能化学课连两年都没上够,结果大一上学期要学的大学化学很自然就挂掉了,结果他没能进数学学院,这在同学中造成了很大影响。我们在进入院系的整个过程中感觉压力非常大,为了能进自己想进的院系,大家都在拼命挣绩点。 沙珧(2001级化学专业):我们2001级的专业当初有保证,每个同学都清楚,实在不行大不了回到原来的院系,所以我们选课的时候可以放开手脚。我原来是化学系的学生,但对物理一直非常感兴趣。因为我知道一定能回化学系,于是大一时选了物理系的普通物理,这样让我明白了对物理到底有多少兴趣。我想如果一直读化学的话,我会有遗憾。实际上就是有这样一定能回原院系的保证,才让我能够自由去选,让我在有了一年半接触以后,最后在化学、物理中作出了选择。而且与其他院系的同学相比,像我这样跨了两个专业的学生就有很大优势。就我自己参加科研的经验,化学中跟理论沾边的总是离不了物理的东西,而我学了很多相关的物理方法、线性代数等课程。 而2002级和2003级的同学是没有保证的,如果他们初进校的选择稍有不慎就会进退两难,大一选错了课,以后选课就一直都束手束脚。如果元培在制度上能尽量给我们提供自由、不需要为了进院系而玩命拼绩点,如果元培能有更大的权利评价元培的学生,我想元培的理念能得到更好的贯彻。 与院系老师、同学的关系 张天翼:元培班有很大的压力和竞争,我想元培同学的刻苦努力程度在全校肯定数一数二。而且进入院系后还有很多问题,和院系的老师、同学的融合有问题,感觉总有很大距离;平时的信息交流也有问题,有的老师对元培学生的地位认识得不清楚,感觉就是外院系来选我们课的,甚至干脆当作转系生来对待;还有的老师就像元培的同学侵占了他们的教学资源一样,始终很排斥。刘苗苗(2002级新闻专业):我个人感觉,新闻学院院长陈昌凤对我们元培的同学还是挺好的,对元培也是很赞成和支持的。但是有些院系的老师,甚至包括院长,都对元培有些排斥。因为元培本来就是在争议中创立起来的,并没有得到每个院系的充分支持。学校是关心我们的,给我们创造条件,给元培提供了成长的土壤,但各个院系态度不一,感觉元培就是在夹缝中长大。我想如果元培真的有一定的权利和能力,能够不受院系牵制,将成长得更好。 赵雪峰(2001级中文专业):专业略逊 能力增强 记者:为什么选择进入元培班? 赵雪峰:大学生活是我生命迄今又一个重要的历程,我对大学志愿的两次选择都戏剧性地半是向往、半是被迫。我将北京大学中文系作为高考第一志愿,既是仰慕它悠久的院系、学科传统和雄厚的学术力量,希望学有所得;也有因为确知成绩不够被经、法专业录取的因素——一个小城市的高中生毕竟单纯,习惯于生活境遇中的惯常预设,“好”专业,“好”工作,“好”生活,习惯性地忘记了或根本还未真切体会过“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口尝一尝”。进入北大后又遇到了“元培计划实验班”首次招生的机会,对甫入大学中文系就细分专业的恐惧更加强了我对通识教育和二次选择机会的向往。在元培计划二次招生的面试中谈到了对通识教育的看法,我说,能力和状态比具体的知识、技术对于一个人更重要。我想,广泛的学习可以帮我明确方向——至少给我时间;还可以接触各种学科,了解其中的基本知识基础与方法,在实践中从多方面提高自己的学习能力。记者: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赵雪峰:导师们的耐心指导给了我们很大帮助。整个大一,我就在修习导师们推荐的各学科课程中愉快度过。这些课程让我感受到了北大的深厚内涵,北大老师的出色,更让我体味到了学术的奥妙。历史让我慨叹,文学唤起我的热情,哲学和法学促使我冷静凝思、执著追问,数学和语言训练我的缜密,自然科学引我观察、创造……各个领域都是活生生的,而又那么不同,不同如鸟和鱼,如东方和西方。多元主义者承认一切不同,历史主义者认为必须坚持一种根本、归属于一种境界(horizon),但前提都是知各种不同的存在。 记者:如何考虑选择专业的?赵雪峰:我的周围存在着各种偏见、讹传和忽视。比如一些现代企业管理者盲目崇拜西方模式而贬低中国的传统;我想在元培计划下的学习未必能使我通晓得更多,但至少提供给我这样一个帮助:我知道我有很多确实不知道。苏格拉底讲述过的另一句名言是德尔斐的神谕:认识你自己。我便打算把我的第二次专业选择机会给哲学。但老师告诉我,哲学需要入口和台阶。我便准备修读中国文学专业,但随着对文学和哲学的进一步学习,我发现还有更基本的东西需要把握,那就是语言。语言是思维的物质载体和序列框架,它的重要性还体现在各人文社会学科的基本研究方法上。记者:学习上与其他同学有什么不同?赵雪峰:我在大三开始修读汉语言文学的各门专业课。因为要回头拾一些低年级专业课,所以我的大三格外忙碌。更困难的是,一些课程因为要在下学期开设,但却是我正在修习课程的先修,我就不得不先行自学。最突出的先修课就是音韵学,学习汉语语音史和汉语方言学都要用到。我利用大二暑假和大三开学后的国庆假期自学了音韵学,并在语音史和方言学的学习过程中不断实践,逐渐掌握了音韵学的基本知识和技能,并在语音史和方言学上取得了4.0和3.7的绩点。以前和导师聊天时提到过类似的问题,导师说,一些课程你们可以自修,大学生有这个能力。大三上学期的学习用事实增强了我这方面的信心。 转修汉语言后我并没有忽视哲学、文学以及其他学科比如历史、政治学等的重要性,我仍然选修或旁听其他专业的课程,比如俄苏文学、欧洲文学、希腊史、罗马史、《理想国》精读、弗雷格著作选读等等。各门课程的方法都为我提供了学习研究的视角。记者:通过元培班的学习,你有什么收获和遗憾?赵雪峰:专业领域里,我的知识技能或许尚逊色于本专业的同学,比如同一专业限选课修习较少,但通过如上所述的学习体会,我想在进一步进入专业学习时(比如研究生)能够发现自己的不足,不带有阻碍进步的偏见,并有能力在实践中弥补知识技能上的欠缺——在元培计划中的学习的确锻炼了我的能力、调整了我的心态、塑造了我的观念。如果没有进入元培计划,我也可能得到这些好处,但只是可能,因为没有制度上的保证,因为我在体制中的位置将给我另样的任务,如果像现在这样,或许会被视为不务正业甚至失败。而现在,我有更广泛的自由——当然,这也意味着承担更多责任。  元培计划: 给你另一种大学生活《中国青年》 2005年08月03日“每个人都有三个母亲:生养自己的母亲、教育自己的学校以及祖国,第一个母亲将自己交给第二个母亲叫做‘上学 ’,第二个母亲将自己交给第三个母亲这叫做‘毕业’。”苏婕在北京大学2001级元培班毕业典礼上动情地说。 2005年7月,苏婕和她的72位同学从北大首届元培班毕业了,四年风雨、四年耕耘,他们共同见证和经历了元培的诞生、成长和茁壮。 “‘元’,开始、基本的意思,‘培’,就是培养。元培计划的核心是将通识教育和专业教育、自由选课制和教学资源许可下的自由选择专业结合,推进素质教育。在元培计划在全校全面和系统地贯彻落实之前,举办实验班进行探索,是保证这项改革稳妥、有序并最终取得成功的一项非常重要的措施。”校长许智宏系上了自己最喜爱的领带,在毕业典礼上表达了继续举办元培班的坚强决心,“元培计划通识教育、学生自由选课和自主选择专业的基本理念和基本的制度安排我们最终要向全校推广。”元培:逐渐被接受的教育理念仅仅在几年前,“进校不分专业”对于考生们来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因为它意味着“自由的选择”,而这正是元培班的理念。教育学者杨东平评价这一理念“是近20年来对于苏联模式的一次具有实质意义的突破"。 上个世纪90年代,北大和国内诸多院校一样设立了一些旨在探索人才培养模式的试验班,但这类试验班的命运却和其他院校的同类尖子班一样,逐渐偏离了初衷。2000年,北大停止了理科试验班招生,于2001年启动了以北大老校长蔡元培先生的名字所命名的本科教育改革--元培计划。这一计划与原有试验班模式最大的区别在于生源选择上和其他学生完全一样,这就保证了模式的可推广性。 元培计划在低年级通识教育和大学基础教育,高年级实行宽口径的专业教育,实行导师指导下的自由选课学分制,学习年限可在三年~六年内灵活掌握。正因为可以自由选择专业,有的元培班学生甚至两次三次地选择,学习了一个学期换专业的情况时有发生,这样也会导致学时的不固定,本该在2005年毕业的81名05届学生中,真正毕业的是73位,另外8 位由于学分原因并不在今年毕业,而这在元培班是正常的事情。 今年毕业的韩凌是2001年贵州文科状元,分流时从文科转到理工科,由原来选择的热门专业经济转到信息科学学院学电子,现在韩凌已经联系到奖学金即将到加拿大攻读McMaster的电子工程的硕士学位。而03级的南星本来是化学学科竞赛一等奖得主,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发现自己对哲学更有兴趣,经过跟导师的沟通了解最终转学了哲学。 “好比我们的手掌,掌心是学生前两年所学的共同基础课程,每个手指代表一个专业方向。只有掌心有力,手指灵活,才能形成有力的拳头。”北大校长许智宏谈到招生时伸出右手比划着,“同学们是通过学习进行选择,通过选择完成学习。 ”元培班:一次通识教育试验北大教务工作组曾到天津、河北、广州、西安、上海等地进行毕业生调查。调查结果让学校的很多老师大为吃惊:许多学生在毕业之后并没有从事自己的专业,学校煞费苦心设计的专业课在毕业之后并没有派上太大用场。社会变化很大,学校的教育却变得不够。学生过早进入专业学习导致知识面偏窄:学文科的不懂数理化,学理科的人文素养欠缺。基于“同一层次的所有人,都应该成为同一种培养方案、同一种教学计划、同一种学习要求、培养成具有一样或是大体一样的知识结构、能力的人。”这样一种理论预设的高教理念遭遇了现实的冲击。我国专业教育模式还是上世纪50年代从原苏联照搬过来的,所谓"一考定终身",某种程度上说,考生高考时填报的专业便是他入学后乃至今后工作的方向,个人选择余地很小。年仅十几岁的高中生们被迫在上大学前即确定自己的"志愿" ,也就是确定自己整个人生的方向。事实上,大多数中学生是在并没有真正了解专业情况的背景下,在家长老师出于策略考虑或者社会所谓热门专业的世俗潮流中选择了专业。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善于在进校后自我调整,只好硬着头皮学下去,学习因此失去动力。很多人开始混学分,一些人应付考试,甚至考试作弊,由中学的优秀生沦为大学的劣等生。而在一些国家实行的则是“通才教育”,即学生进入大学后,在完成基础课程的学习后可自由转系、转院甚至转校,学校之间互相承认学分。两种教学模式相比,“专才教育”培养出来的学生在实际工作中适应性强,但因为过早进入专业学习而造成知识面狭窄。而“通才教育”注重培养的则是研究型人才,学生基础知识广博,在实际工作中有继续发展的空间。取长补短,由此,元培计划应运而生。“在校学习一段时间之后再选择专业,使学生对自己的兴趣和特点有了更多的把握,克服了专业选择上的盲目性。” 金顶兵说。2001级元培班的学生们是进校后二次招生入学的,经过一年多的通识教育后,选择原专业的占35%,选择新专业的占65%,其中三人由文科专业转到理科专业,三人由理科专业转到文科专业。"65%的比例说明这些同学在高考时填写的志愿并不适合自己的兴趣和能力。"北大元培计划执行副主任张庭芳总结说,作为主管元培学生教学的领导,对于学生分流的情况,他了如指掌。 我是元培一分子元培计划第一届毕业生73人中,29人保送或考取研究生,其中4人为跨专业,18人被哈佛大学、加州理工学院、哥伦比亚大学等国外大学录取为研究生,19位同学受到北大方正、惠普、联合利华、南方报业等著名企事业单位的欢迎,即将奔赴新的工作岗位。首届元培班共获得八项君政基金、校长基金,北京市优秀毕业生四人,优秀三好学生两人,论文优秀率为85.2%,居全校之首。 元培对我意味着更多的机会!2001年由陕西西安中学考入北大生物系的王婷是01级的班长,本来在生物专业就读的她进入元培班后便申请了一项生物--心理研究校长基金,同时得到北大心理系从事视觉基础心理学研究的韩世辉教授的赏识。 正是由于元培灵活的选课模式,王婷在大二时就选修了心理系所有的基础课,原本在生物学研究时王婷便磨炼了自己细致、耐心的个性,同时她还辅修了经济学的双学位,这更使她在心理学实验与研究方面得心应手。优异的成绩使王婷连续两年都获得中国石油奖学金资助。2005年,王婷从元培毕业拿到的文凭是生物学学士,同时她也被跨专业保送到心理系攻读硕士研究生。"想过出国念生物博士,也想过做商人,但我还是对现在的选择最满意,"面对即将到来的研究生阶段,王婷显得很自信,"作为前范式科学,心理学不确定的内容多,研究空间也比较大,而我也具有生物、经济、心理这样大的学科跨度,相信会做得很好!" 像王婷这样经过几次选择最后确立自己的学术目标的同学在元培还有很多。“学生们通过自己的兴趣和能力最终选择适合自己的专业,这想必就是因材施教吧。”主管教学的谈小老师介绍说。元培对我意味着更广阔的视野!苏婕来自化学世家,爷爷是北大化学系老教授。2001年她由北京市人大附中考入北大化学系后,选择了元培班就读。 她在这次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保送研究生考试中,一举取得综合考试第一的好成绩。“进入元培班时没有定专业,因此学了许多相关的知识,如生物、物理等基础课程,对进入化学领域的学习和研究很有帮助。”苏婕还提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由于元培班是自由选课,因此常出现同一门课上、下学期是不同的老师讲授的,“每个老师讲课的方式和思维的方式都不同,对我也是一个启发。”01级元培本科生是元培计划的第一批学生,他们从各个院系经过重重面试二次招生而来,韩菲就是这样从地质系来到元培的。成立之初的元培计划全院只有83个同学,院里成立了团总支,韩菲被大家选为团总支书记。他说:"从高中开始我就一直喜欢做学生工作,不管是什么活动,和大家在一起比较开心一点。大一时感觉,元培虽然人比较少,但大家都像一家人。"工作的理由,似乎就如此简单。韩菲把元培的竞争看作是大家积极上进、共同进步的表现,这也给他们营造了一种良好的工作氛围。 元培对我意味着更多样的选择!李春露还清楚记得父亲陪她在北大百年讲堂门口对元培班“一见钟情”的情形。“高中时代对专业选择这样的事情,包括自己将来做什么,根本没有明确的方向,甚至,对自己已经选择的广告专业也是一无所知。”到校一周后,父亲“替”她作了决定:二次选择,进元培班就读。但那时候父女俩都认为,元培班就意味着尖子班。“现在重新看,觉得仅仅以尖子班这样的定位来看元培班不是高估,而是小看了它。”这一点是李春露从大二时的一次选择感觉出来的,此前一年的生活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从大二开始,她对经济学有了很大的兴趣,自由选课的方式让她能跨院、系去上一些经济学的课程,和普通选修不同的是,这些课程经过学院的协调,可以算作正常学分。这期间李春露也开始在校外一些单位实践。“性格决定选择,我从小属于那种很重实际的孩子,大二学年底,我重新选择了新闻作为自己的专业方向。”央视“ 经济半小时”、京华时报、《新锐》杂志以及安徽教育出版社都是李春露曾去实践自己所学的平台,在这些地方,她学到了很多在课堂教育中得不到的才能。“我不喜欢被时间紧追。”但从事新闻行业一个特点就是追求最大可能的时效性,也正是在央视的实习中,李春露发现自己还是对经济方面的内容更感兴趣,“就是那种你在工作中能找得到一种兴奋点。”于是,她又一次“返回”到经济学专业。“将来你打算做什么?这是我在元培班前两年时间思考最多的一个问题,五年、十年后,我会做什么?这些问题如果不能在这四年的时间里想明白了,你这一生可能都糊里糊涂。”越实践越发现不足,于是,学到的东西就越多,这是李春露奉行的准则。毕业前,很多同学选择了出国、读研,但李春露有自己的想法,“元培班让我知道要学什么,而这些实践让我知道我还缺什么。”她选择了摩利特,一家外资咨询公司,已经开始上班后,却接到了保送研究生的通知,她被北大录取为传播学专业媒体管理方向研究生。重新回到校园,在她看来自己却早已不再是刚刚进北大时的那个小姑娘,“这四年带给我最大的收获不是上了什么课,拿了什么证书,元培01级这个班的每一个兄弟姐妹,他们才是我人生最大的财富。"  立志欲坚不欲锐成功在久不在速: “元培计划”五年回眸北京大学新闻网 2005年12月14提起北大的“元培计划”,很多人并不陌生。它是世纪更替之际,北大实施的一项重要的本科教育改革计划,是北大在创建世界一流大学过程中,对21世纪中国研究型大学本科生培养新模式的探索,其目的是培养适应时代需要、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高素质创造型人才。从2001年设立元培计划实验班(以下简称元培班)至今,“元培计划”已招收5届学生,今年第一届毕业生跨出校门,改革效果初露端倪。五年时光弹指而逝,对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生命之短暂一瞬,但对元培班的每一位学生、对他们背后目光殷殷的家人来说,意义却非比寻常。这群勇于第一个吃螃蟹的年轻人,把自己的人生与北大、乃至全中国的高等教育改革紧紧联系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和北大一起,正在书写着、创造着新的中国教育史。缘起1998年北大百年校庆之际,国家向北大发出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战略号召。次年,创建世界一流大学计划正式启动。一流大学必有一流的本科生教育,搞好本科教育一直是北大的工作核心,而旧有本科教育体制存在一些明显的弊端,改革势在必行。为了明确教育改革的思路和方向,北大成立了“本科教学发展战略研究小组”。经过一年半的反复调研论证,战略研究小组在认真总结北大以往教育改革的经验教训、广泛参考国内外同类大学成功做法的基础上,形成了关于本科教育改革的基本设想,并于2001年在香山本科教学工作会议上正式提出方案,其中包括了新世纪北大本科生培养的新理念、新目标和新模式。香山会议提出的方案有两个要点。第一,北大要创建世界一流大学,必然负有为国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培养能够在各个行业起到引领作用的顶尖专业人才的责任。本科教育是全部高等教育的基础阶段,要培养知识基础宽厚、创新意识强烈、具有良好自学能力和动手能力、适应性强的高素质人才,这样的人才既可以成为研究生教育的生源,也可以成为社会欢迎的复合型人才。第二,为实现上述目标,确立本科教育的基础地位,有必要在低年级实行通识教育,在高年级实行宽口径的专业教育,同时全面改革学习制度,实行在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的自由选课学分制。特色“元培计划”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它以北大老校长蔡元培的名字命名,昭显着鲜明的革新精神。由于历史原因,我国高等教育体制一度缺乏灵活性,专业之间壁垒森严,不太注意学生的学习兴趣和专业意愿对教育成效的影响。一些学生由于对所学专业培养不出兴趣,成绩不佳,不仅影响个人发展,也造成教育资源浪费。元培班的核心理念就是破除专业分割,给学生最大限度的学习自由,引导学生找到自己真正的学习兴趣点,彻底抹除高考填报志愿的“押宝”色彩,让学生在艰苦的求知路上欣赏到充满乐趣的风景,充分接受大学精神的熏陶,不仅学有专长,更升华人格。在这一理念指导下,元培班推出了两项在当时看来极具挑战性的举措:一是招生不分专业,只按文理两类分班,学生在低年级接受通识教育,主要学习通识教育选修课和学科大类平台课;二是自主选择课程和专业,允许学生在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下自由选课,等他们比较了解自己的兴趣专长以及北大的学科状况、专业设置、培养目标等情况后,再选择专业。与这两方面的核心改革相配套,元培班还有三项很有特色的措施,分别是弹性学制、导师制和新班级管理及住宿制度。弹性学制是指学生根据教学计划和导师指导,自主安排学习进度,三至六年内修满规定学分即可毕业;导师制是指北大从各院系聘请教学经验丰富的教授担任元培班学生的导师,在选课、选专业、学习方法等多方面予以指导;新的班级管理和住宿制度借鉴了牛津、剑桥、哈佛、耶鲁等著名大学的本科生管理模式,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学生在校四年全程统一管理,不同专业学生混合住宿,这样大大方便了各专业学生之间的交流,学科背景的差异所产生的观点、视角以及思维方式的多元化,对学生拓展知识视野、提高交往能力也很有帮助。“元培计划”的一项核心制度是,在学校教学资源允许的前提下,让学生自由选择专业。这项制度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把学校发展、社会需要和学生兴趣结合起来,顺应时代呼声,代表教育潮流,因而广受欢迎和关注。从已招收的五届学生来看,元培班高手云集,很多学生凭高考成绩完全可以任意挑选北大专业,但是,由于对自己真实的学习兴趣还没有十分把握,他们对北大学科专业的情况还缺乏了解,所以更青睐元培班。在这里,他们通过自主选课、通识教育、导师辅导等途径,可以对各学科专业的特点有比较清晰的认识,从而大大克服了专业选择的盲目性。近八成的元培班学生认为,到大学学习一段时间再定专业,可以对专业情况和自己的兴趣有更多了解,有助于选到喜欢的专业。现在,元培班完成专业分流的学生共三届计329人,这些学生选择的专业分布在全校22个院系,没有出现热门专业扎堆的现象,基础学科每年都吸引了相当数量的学生。2003级一位同学是全国化学竞赛一等奖得主,原本要学化学,但后来发现自己对哲学很感兴趣,于是转投哲学门下;2002级有位同学最初要学经济,发现不合兴趣,又改学生物,最后转到环境,非常热爱目前所学专业。研究人员把元培班学生的专业兴趣情况与部分直接按专业录取的学生进行了对比,结果显示,元培班学生专业选择不符合自己意愿的比例大大降低,学生认为专业符合意愿且对该专业很有兴趣的平均比例与直接进入院系的学生相比有很大提高。 收效爱因斯坦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元培计划”包含的自主选择专业制度最大限度地保护和尊重了学生的兴趣,为渠渠智慧清泉掘开了涌流通道,给学习热情以欢快释放的空间,对学生的促进作用十分明显。尽管元培班学生需要接受一年左右的通识教育,专业学习时间有所减少,但是从目前情况看,他们不存在专业能力削弱的问题。元培班学生采用院系教学计划,专业必修课一门也不能少,毕业要求也与所在院系学生相同。他们在低年级增学的几门平台课,为培养专业能力打下了更坚实的基础。被保送到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读研的苏捷同学,在激烈竞争中取得综合考试第一名的好成绩。她说:“进入元培班的时候没有定专业,因此学了许多相关知识,如生物、物理等基础课,对于化学学习和研究很有帮助。”元培班学生在接受通识教育和宽口径专业课程教育的过程中,综合素质获得提升,许多人在科研创新方面显现出很大潜力。2001级一位物理专业的同学的毕业论文选择了“MgB2超导制备”这一前沿课题,导师和答辩委员会对他的论文评价是“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在实际工作中体现出清晰的物理思维和很强的动手能力”。历史专业陈昊同学的毕业论文获得95分的好成绩,他在课堂讨论时对阎步克教授的问题提出了独到见解,阎教授在发表论文时特意致谢。今年,首届元培班71位同学的毕业论文整体水平较高,论文成绩在90分以上的有35人、85分以上的56人,受到各院系教师的好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元培班学生在争取学校设立的支持本科生科研创新活动的三大基金方面表现出很强的竞争力。2001级获莙政基金2人、校长基金6人,2002级获莙政基金3人、校长基金10人。2001级8个基金项目现已全部完成课题研究,写出了高质量的学术论文,其中三篇被评为优秀论文。在2005年北京大学第13届“挑战杯”竞赛中,2002级元培班学生完成的两个项目分获文科类第一名和第二名。首届元培班学生的毕业去向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教育改革的收效。据统计,在今年72名毕业生中(含结业1人),18人前往哈佛大学、加州理工学院、哥伦比亚大学等著名学府攻读更高学位,29人被保送或考取国内大学研究生(4人跨专业保送),继续深造的比例高达65.3%,参加工作的学生则受到北大方正、惠普、联合利华、南方报业等知名公司的欢迎。人才培养是一个漫长过程,其质量高低、改革成败,需要历史作出评判。“元培计划”历经五年,其间克服了选课和考试时间冲突等诸多困难,现在终于有了初步的收获。这些收获也许尚不足以证明什么,但应当看到,“元培计划”的理念正在深入人心,推进本科教育改革已成为北大的坚定决心!(新闻网记者:范丹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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