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网泰剧蒙初之赐中字:智效民：苏联文化的输入和影响(南方都市报 201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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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文化的输入和影响
类别:时事评论 浏览量: 437 版次:AA29 版名:南方评论 历史评论 稿源:南方都市报 2011-09-18作者:智效民 原创 手机看新闻 全国订报编辑此文
■浮世阅史
◎智效民 山西学者
今年我们国家有两个重大的节日：一是辛亥革命100周年纪念，二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
辛亥革命导致亚洲第一个民主国家的诞生，因此是世界历史上的一件大事。辛亥革命之后没有几年，就爆发了五四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是对辛亥革命的补充和完善，其意义对于中国的现代化来说非常重要。对于这个问题，参加过辛亥革命的政治学家张奚若曾经指出：辛亥革命的时候，由于当时的领导人只知道民主政治的形式，并不了解民主政治的精髓，所以他们只是抄袭模仿了一些民主政治的皮毛。到了五四运动以后，大家才渐渐认识到欧美民主政治的根本，那就是“个人的解放”。张奚若分析说：个人主义政治哲学的精髓有三点：第一，承认政治是非的最终判断者是个人，而不是国家或政府；第二，承认个人有批评政府的权利；第三，承认个人有思想和言论的自由。他强调：当一个人拥有这些权利之后，“他才能觉得他与国家的密切关系，他才能感觉他做人的尊严和价值，他才能真正爱护他的国家。”
张奚若的这番话是在1936年讲的。针对当时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他还提出如下看法：尽管个人主义无论在理论上还是事实上都有许多缺陷和流弊，但由于“救国是一种伟大的事业，伟大的事业惟有伟大人格者才能胜任”，而个人主义恰恰可以养成忠诚勇敢的人格，所以只要不是有意与人民为敌的政体，就应该尊重个人主义。张奚若说，遗憾的是，我们的政府却不懂这个道理，总是想统一思想，铲除反动，从而白白“丧失了许多有志气有能力的好国民真人格”，这实在是很痛心的事。（参见《张奚若文集》第354-358页，清华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
就在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始不久，俄国爆发了十月革命。记得当年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有一句话：“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列主义”。这就是说，自从五四以后，中国就开始接受苏俄的帮助和影响，在经历了两次国共合作和无数次国内外战争之后，终于迎来了类似十月革命的胜利。正因为如此，在新中国成立之后，毛泽东选择了向苏联“一边倒”的内外政策。当时中国有两句非常流行的口号：一句是“向苏联老大哥学习”，另一句是“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大家认为，苏联正在建设人类历史上最理想、最完美的社会。但是要建立这样一个社会，需要无数人的努力和牺牲。这种努力和牺牲是高尚的，值得世人崇敬。因此，苏联所宣传的英雄，比如马特罗索夫、保尔·柯察金、卓娅和舒拉，就成了中国青少年学习的榜样。
据说马特罗索夫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参军入伍，在一次战斗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敌人碉堡的枪眼，成为卫国战争的英雄。保尔·柯察金出生于铁路工人家庭，为了保卫和建设苏维埃政权，他历经无数磨难，直到双目失明，全身瘫痪。躺在病床上以后，他完成了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于是他的那句格言：“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便成了大家的座右铭。卓娅是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女游击队员，因潜入敌后执行任务时被捕，受尽折磨，宁死不屈。她的弟弟舒拉是一名坦克手，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壮烈牺牲。因此这些人就成了那一代中国青少年学习的榜样。
尽管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但仅仅有苏联英雄不免有些隔膜。于是中国也涌现出一个又一个英雄人物。其中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是马特罗索夫的翻版，刘胡兰、赵一曼与卓娅没有两样，向秀丽、吴运铎则是保尔式的英雄。这种情况在中苏两党关系恶化后开始有所转变。关系恶化的主要原因，是斯大林去世以后究竟应该由谁来领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中国在批判修正主义的同时，开展了学习毛泽东著作的群众运动。于是，又涌现出雷锋、王杰等“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标兵。尽管这些“学毛著”标兵是和平年代的产物，没有经过革命战争的考验，但他们还是与上述英雄有许多共同之处。其中最显著的一点，用“中国的保尔”吴运铎的话来说，就是“把一切献给党”。到了“文化大革命”爆发、特别是知识青年下乡以后，这种来自苏联的模式，才失去原有的魅力。为了走出思想的荒漠，摆脱精神的空虚，许多年轻人开始阅读“灰皮书”和“黄皮书”。这原本是为了批判修正主义而编辑的“内部”读物，却成了思想启蒙的好教材。直到“文革”结束以后，中国才开始呈现出一种面向世界的姿态。特别是有人提出“读书无禁区”的口号以后，原来的思想理论禁区才逐渐被打破，从而结束了多少年来单纯接受苏联文化的局面。
自从辛亥革命以来，中国的现代化过程之所以漫长而艰难，并走了很长弯路，与有很大关系。如今，苏联老大哥已经改弦易辙，但是其政治层面的影响还远远没有消除。这让我想起屈原的那句名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与此同时，人们也不禁要问：这难道就是中国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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